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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这一次,简直是受了方继藩莫大的启发。

    原来是非黑白,这样说都可以。

    朱厚照是个擅长举一反三的人,抽泣着,说出了这番话。

    弘治皇帝则是抿着唇,继续沉默着。

    其实他也猜不透这儿子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可他在沉默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再动手,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想要独当一面?

    弘治皇帝凝视着朱厚照。

    朱厚照使劲地点着头道:是,是,臣想要独当一面。

    弘治皇帝随即就毫不犹豫的自御案上取了一份奏疏,直接丢到了朱厚照脚下,道:这件事,你来处置吧,处置的好,有功,处置的不好,朕不饶你。

    朱厚照欣喜若狂,一把将这奏疏拿起,可还没来得及看。

    便听弘治皇帝又道:方继藩。

    臣在。

    弘治皇帝脸色缓和了许多,道:这西山书院乃是卿家所设,太子这所谓的院长不过是虚

    方继藩义正辞严地道:陛下此言差矣,臣这个人比较耿直,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他为院长,不但书院上下欢欣鼓舞,臣的心里也是欣喜的。

    弘治皇帝摇摇头,苦笑道:你们啊

    面对这两个穿了一条裤子,相互掩护的家伙,弘治皇帝觉得有些无可奈何了。

    弘治皇帝道:那么太子假传圣旨之事,如何处置?

    方继藩毫不迟疑地道:陛下,这不是假传圣旨,这本就是真的圣旨,只要陛下认为是真的,即便它上头盖得是胡萝卜雕刻的印玺,那也是真的。

    弘治皇帝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他是用萝卜雕刻的印玺?

    方继藩自己都懵了!

    卧槽,这人渣,还真用的是萝卜?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道:圣旨没有经过内阁,宫中也没有存档,这是名不正言不顺。

    那么,重新发一份?方继藩道。

    弘治皇帝摇头:若是重新发一份,岂不弄巧成拙了吗?天下人一定会怀疑,既然此前发了一份,为何又发一份,事有反常即为妖啊,这一点,你不知道吗?

    方继藩翘起大拇指:陛下慧心巧思,令臣敬佩。只是,既不能重新发一份,又不能

    再发一份。弘治皇帝沉吟片刻,接着道: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敕封太子,而是敕封你方继藩,朕命人传出中旨,萧敬,你记下

    萧敬一直如透明人一般的站在角落里,可此前的君臣对话,他是全程看着的,此时,他不得不佩服方继藩了,这厮胆子大,脸皮还厚,竟还巧舌如簧,看来这小子能一飞冲天,不是没有道理啊。

    心里感慨了一番,他忙道:奴婢在。

    弘治皇帝淡淡道:传中旨,再敕命方继藩为西山副总兵官,西山书院同院长,这封旨意,照例绕过内阁,就这样办吧。

    副总兵官,方继藩是可以理解的。

    区区一个西山,连总兵官都出来了,虽然是奇葩,不过无所谓,将错就错嘛,可同院长算啥东西?

    当然,在大明,其实有一个专门同的官职和称号。比如科举,一甲是进士及第,二甲呢,是赐同进士及第。两个都是进士,一个是真的,另一个也是真的。

    可是呢,多了一个同,就好像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如同夫人和如夫人一样,夫人是正儿八经的夫人,如夫人呢,是虽然你不是夫人,但你享受夫人的待遇。

    总之方继藩也是院长,至少比副院长好听一些。

    何况,还给了一个副总兵官,左右都没吃亏。

    方继藩便连忙谢恩。

    弘治皇帝看了方继藩一眼,又道:辛苦你了,朕知你与太子情同手足嗯他本是话里有话,却又戛然而止!没有继续将那原话说下去,而是转而道:朕方才自坤宁宫来时,太康公主说她有些不舒服,你且去看看吧,这脑疾永不可根治,实是令朕担忧啊。

    又复发了?

    最近复发的频率,好像快了一点呀。

    方继藩不敢怠慢,行了礼便道:臣这就去。

    方继藩的面上露出了焦灼的样子,匆匆的出了暖阁,便入了后苑,他脚步匆匆,倒是很快的来到了一处阁楼前。

    方继藩刚进去,迎面就看到了刘嬷嬷,刘嬷嬷脸上显露着几分惧意,战战兢兢地给方继藩行了个礼。

    方继藩没给她好脸色,宫里的许多人都是如此,你越是摆出不容侵犯的样子,她才晓得畏惧你。

    进了寝殿,却见太康公主柔弱无骨一般,半倚在卧榻上,上头盖了一层薄被!

    方继藩上前行礼道:公主殿下,又不舒服了吗?

    朱秀荣朱唇一抿,随即道:不知是否旧疾复发,还是染了风寒的缘故,所以请新建伯来看看。

    方继藩便在塌下端坐,朱秀荣乖巧地伸手出来。

    方继藩便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这脉象,果然是波涛汹涌,再看朱秀荣,口起伏,方继藩不由皱眉。

    只见朱秀荣低声道:据闻今日放榜,你门生的弟子,中试了?

    方继藩不禁一愣,有些意外太康公主的消息挺灵通的。

    方继藩板着脸,轻声道:一群歪瓜裂枣罢了,我没功夫搭理他们的,都是任他们自生自灭,中个举人算什么,说来惭愧。

    朱秀荣却是道:难怪你这样有学问。

    方继藩坐直了身体,手依旧搭在她的脉上,口里道:学海无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学问,众生都是愚夫罢了,只是我幸运一些,看得比别人多了一点点,罢了,我不喜欢说这些,又不是什么好显摆的事,公主殿下,你的脉象有些乱。

    方继藩风淡云轻的样子,俊秀的脸上,那剑眉总是微微的锁起一些,带着些许的愁绪,那眼睛里很平静,令朱秀荣有些动容。

    难怪近来这么多人夸他,似他这样既有本事,却又如此真诚虚怀若谷的男子,真是少见啊。

    朱秀荣低声道:我偶尔都是闭门造车,找不到人请教。

    殿下。方继藩道:读书只是过程,而求知方为目的,因而若是殿下读书,万万不可死读书,需边读边琢磨,就说一个最简单的东西吧,殿下可知道回字有几种写法?

    呀?这还简单?朱秀荣俏脸微红,自惭形秽地道:我我不甚了解。

    有四种。方继藩轻轻的用手在朱秀荣的小臂上开始划拉,写出回的四种写法,朱秀荣看得极认真,一时痴了。

    现在,明白了吗?方继藩抿嘴一笑:这只是最简单的学问,不算什么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郎情妾意
    朱秀荣看着方继藩,目光柔和,嫣然的笑了,轻轻张唇道:为何你和我哥一样的年龄,他什么都不懂,你却懂这么多?

    这真是个好问题。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聪明伶俐,非寻常人可以比拟。何况殿下是太子,东宫之中,有的是天下最顶尖的大儒,也有世上自见多识广之人,教授殿下学问,所以公主殿下,你错了,太子殿下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已经足够聪明,懂得够多了。

    方继藩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接着道:当然,太子殿下是比我差那么一点点,至于原因,可能只是他平时贪玩一些,而我热爱读书,在别人飞鹰走狗时的时光,用在了穷究万物的道理上,我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却知笨鸟先飞的道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学习使我快乐。

    朱秀荣眨了眨眼睛,颔首点头道:极有道理,所以我才觉得这样的人极了不起,你想想看,你也出自名门,虽不及我哥,他是太子,可你也是南和伯世子,分明可以承袭爵位,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可你却能安下心来读书,这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我听母后说,京里的许多子弟,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四处沾花惹草飞鹰走狗惹是生非,这样的人,都是躺在自己的祖先们的功劳簿上,成日醉生梦死,在京里害人不浅,很是可恶。新建伯,我越发觉得你了不起了,我也要好好读书,方才不负你

    她一番真切的话,却是说得方继藩汗颜,等听到她说不负你的时候,方继藩的眼珠子都直了,忙将脸撇开一些,不让朱秀荣看到自己一副得逞的样子。

    谁料朱秀荣却是说:方才不负你的教诲。

    虽只多了几个字,意思却是大不相同啊。

    禽兽啊,我真是禽兽,万万料不到自己竟是想歪了,思想不健康,这是不对的,我方继藩是个有道德的人。

    方继藩微笑,手还搭在朱秀荣的小臂肌肤上。

    突然间,似乎是有了默契一般,朱秀荣和方继藩都陷入了某种尴尬的沉默,朱秀荣俏脸微红,似乎脑海里也出现了点不健康的思绪,她咬着唇,等着方继藩说话。

    方继藩嘴唇嚅嗫着,不知说什么好。

    索性,二人相视而看,却随即不禁一笑。

    良久,方继藩才打破了尴尬:殿下的病情还算稳定。

    嗯。朱秀荣轻轻点头。

    方继藩则是抬头看着房梁,心里则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该说点什么,随即,口里道:下次不知殿下什么时候脑疾复发。

    什么?

    方继藩一呆,他竟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朱秀荣却道:其实明日也可以复发的。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不,过几日吧。方继藩的脸居然红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秀荣。

    好,一切听你安排,有你陪着说说闲话,真好。朱秀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自小接受严谨的教养,显然也觉得自己过于孟浪了。

    方继藩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儿不舍,可想了想,似乎待在这里的时间已经有些多了,再多一些时候,纵然刘嬷嬷不敢生事,却也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事端来,毕竟他再想留下来,却也要为太康公主的声誉考虑。

    方继藩便站了起来,彬彬有礼道:那么,臣告辞。

    转身,不敢回头去看,害怕自己失态,我方继藩毕竟是有道德的人啊!

    于是努力地抬着犹如灌了铅一般千斤重的腿,慢慢地踱步出宫。

    等出了午门,似乎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雪絮在头上狂舞,可方继藩却一丁点也不觉得寒冷,却在这时,身后有人狠狠拍了他的肩。

    方继藩打了激灵,像是偷被抓一般,面色惨然。

    接着,听到朱厚照的声音道:哈哈哈,老方,真有你的,这一次幸亏你救了本宫啊,否则本宫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原来是太子,见朱厚照头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浑身臃肿,斗笠上积了薄雪,想来是等候了一些时间了。

    给本宫妹子看病,竟耗了这么久,本宫差点儿冻死了。朱厚照抱怨着,一面摘下自己的斗笠给方继藩戴着,一面道:莫受寒了,你可不比本宫,本宫是弓马娴熟的,身子硬朗,你就差一些了,哈哈,说正经事

    雪絮便飘在朱厚照的发髻上,他不以为意,口里呵着白气,从厚重的蓑衣里取出了一份奏疏,道:父皇不是让本宫独当一面吗?说是将这差事交本宫看,你如何看?

    方继藩接过了奏疏,原来,却是因为雪灾,在密云一带出现了许多流民,需要安置。

    方继藩顿时明白陛下的意图了,说是需要安置,其实就是希望太子带头将这些流民安置在西山。

    安置流民,自不是一件小事了,可对于西山而言,却还算是力所能及的。

    方继藩便看着朱厚照道:太子殿下,知道该怎么做吗?

    这个容易。朱厚照笑了:让他们来西山,咱们给他们粮食管够。

    方继藩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若是安置流民有这样容易,单凭让他们吃饱,这就太过简单了。

    朱厚照不解地看着方继藩:什么?

    方继藩道:陛下在历练太子殿下,若只给钱粮,陛下若是知道,固然也算是把人救活了,可这算什么安置呢?

    那么朱厚照摸摸头,道:本宫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疑惑父皇让本宫做的事也太容易了,再怎样着,一千多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对西山而言,岂不是小事一桩?

    方继藩欣慰的勾起一笑,果然,太子殿下智商见长了啊。

    可是,本宫还是不明白该怎么样安置,父皇才会满意呢?

    不。方继藩摇头道:其实太子殿下要做到的,不只是陛下满意,殿下,这次是来之不易,可以让殿下独当一面的机会,若只是满意,并不算什么,太子殿下应该做到最好。

    殿下,你想想看,平时你在西山学来了什么,殿下可以想想,将在西山所学,如何的运用起来。

    这一次,方继藩很认真。

    他和朱厚照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自己的儿孙不,徒子徒孙太多了。

    可是朋友几乎没有,朱厚照是其中一个,也只有他这么一个。

    其实,方继藩是一个真正有家国情怀的人。

    这不是空话,上一世,他研究的是历史,许多事,他太感同身受了,任何一个对老祖宗的历史有兴趣的人,多是有这等家国的情怀。

    人不能只苟且的活着,否则天下的富贵在面前,那也食之无味。

    方继藩认真地凝视着朱厚照。

    真正改变历史的机会,或许就在眼前,首先,他不只要改变这个时代的生产力,而真正重要的,还有明武宗,这个自己的知心朋友,也就是眼前的太子殿下。

    朱厚照挠着头,想了很久,道: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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