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妩梵
便微微俯身, 小心克制却又不失强势地夺回了主导之权,缱绻且浓绵地将这女人渐渐亲成了一滩水。
原本以为将这女人亲晕乎了,她便不会再在他身上作祟,可事毕后,容晞却又跟娇莺似的,用小嘴啄他的眼睛。
她边啄着,边用那副细软的嗓音娇声唤他:“夫君…夫君……”
见慕淮蹙眉,且无动于衷,容晞又轻声唤他:“…芝衍。”
这声芝衍唤得他心中顿酥,浓长的鸦睫亦是颤了颤。
慕淮看向了女人那张绯红的小脸,只见她用白皙的螓首又蹭了蹭他的下巴。
她就像只乞怜的幼猫,将他蹭得气息不匀,心也蓦地软做了一团,再没了那些暴戾的气焰。
他真是拿她毫无办法。
容晞滚圆的肚子瘪回去了,同他撒起娇来也变得更容易了。
她又将额头与男人相抵,边用那双如麋鹿般纯情的雾眸与男人对视着,边温软地道:“芝衍,今日是不是吓到你了?妇人生子都会走上这一遭,妾身是幸运的,母子都平安。宝宝也很健康对不对?”
慕淮眉眼犹自冷峻,情不自禁地想要倾身吻她,却克制住,只低声回道:“嗯。”
见男人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容晞松了一口气,复又柔声问他:“那夫君有没有为他起名字?妾身很想见见他。”
慕淮眉目稍舒,知容晞肯定很想见见孩子,便抬声唤宫人将小团子抱进了殿中。
进来的宫人有丹香,还有两名身材丰腴的乳娘。
乳娘将婴孩递予了端坐于床侧的英俊太子,见他眉目矜然,接过了那软小的婴孩后,便将他小心地递予了帐中的太子妃。
太子妃容貌绝色,靡颜腻理,因着刚刚才生产完,瞧着有些虚弱。
太子妃小心地接过了自己的孩子后,美丽的眸子里登时便蔓上了水雾,她亲了亲还在酣睡的婴孩那柔软的面颊,随后万分珍爱地将他抱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地细细打量着他。
太子慕淮看向她们母子二人的眼神难得存着温情,毫无平日传闻的狠戾阴煞。
慕淮看着那小小的团子,心中滋味复杂。
毕竟前世,这个孩子连出世的机会都没有。
容晞如此辛苦地为他生下了他,将来二人还会有别的孩子,至少这一世,他的江山不会后继无人。
容晞看着自己的孩子,之前的委屈也好,不甘也罢,皆都随风而散。
慕淮这时低声道:“适才乳娘抱着他去了趟乾元殿,父皇看到他后很欣喜,亲自为他取名为慕珏。”
容晞用细软的嗓音将孩子的名字读了一遍。
“慕珏。”
随后她唇角微漾,看向慕淮的眼神也带着温柔的笑意,她轻声道:“珏为美玉,好好听的名字。只是他好小,还看不出来到底是像夫君,还是像妾身。”
慕淮低首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这是他的长子,他对他,肯定是寄予了厚望。
对他的要求,也定是比他和容晞将来的孩子要高上不少。
他已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培养这个孩子。
自己必然是位严父,希望这个小子不会让他失望。
这般想着,那小团子竟开始哭闹了起来。
容晞也是第一次做母亲,有些束手无策,还细声埋怨慕淮:“夫君…你适才看他的眼神太凶了,把宝宝都给吓到了。”
慕淮听罢,眉间一凛。
这磨人精现在就开始护犊子,且如此娇惯这个崽子,这可不是个好迹象。
慈母多败儿,他不想让容晞娇惯他的长子。
周遭最有经验的乳娘对容晞恭敬道:“太子妃,小皇孙临世后,还未吃过乳,想必是因为饿了才哭的。”
容晞一听儿子饿到了,自是心疼的紧,她知道妇人生产完,要让人通乳,便对那乳娘道:“那今夜你先来喂,待明日我通完乳后,再由我来喂。”
慕淮在一侧听到这话后,眉间愈沉。
他不悦道:“孤着人请了四个有经验的乳娘,专门喂这小子一个人,宫里向来都是乳娘喂养皇子,没有生母来喂的规矩。太子妃刚生产完,应是糊涂了罢。”
容晞知道慕淮在宫人面前一贯喜欢装模作样,可他这话意却让她心中失落。
慕淮不想让她喂养孩子。
待丹香将补药端进殿内后,慕淮命一众宫人都出了室,容晞眼巴巴地探身又看了看乳娘怀中小小的团子,直到乳娘的身影渐远,她才收回了目光。
慕淮沉眉冷目地喂着她汤药,动作还算耐心。
容晞颦着眉目饮着苦药,边观察着男人的神情,边小声央求道:“夫君可以为了妾身破了宫中惯例吗?”
慕淮凛目,回道:“不成。”
容晞害羞地垂下了眸子,又喃喃道:“那不让妾身喂,这些…难道要让妾身每日都挤出来吗?”
这女人的肚子瘪回去了,可那二软玉却未瘪回去。
如今她雪肌新白又细嫩,身段亦比之前勾.人了不少。
慕淮耐着喉中的干涩,扯了扯唇角,清冷凉薄的眼透着些许的坏,他低声回道:“孤喝。”
容晞的小脸登时便红了。
慕淮真是太坏了。
她就不应该提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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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走剧情,慕老狗开荤倒计时
恃宠为后(重生) 69、小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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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汴京城商贾云集,眼见着乞巧节将至,汴都的勾栏和瓦子到处都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精致花灯和随风荡曳的五色彩旗。
各世家的府院中,也都提前在几筵上摆好了酒食祭祀。
天际的迢迢星河亦与人间的万家灯火共绽着熠熠辉光, 满眼望去, 皆是一派繁阜若华胥的盛景。
慕娆上次在荷花池旁差点殒了性命, 如今想起那日之事,仍是惊魂未定。
拓跋虞伪装成她从牙行买的丫鬟,暂时被她藏匿于亲王府中。
他失踪之事, 自是惊动了远在鹘国的罗鹭可汗。
罗鹭可汗没有生育能力, 又与亲族关系不睦, 待他收养了拓跋虞后, 可谓在他身上倾尽了心血。
罗鹭可汗身有顽疾, 他表面对鹘国大君忠诚, 其实却一直存着想取而代之的心思。
这本是多年前的恩怨。
原本他兄长所在的部族为统一整个草原立下的功劳最多, 罗鹭可汗的兄长曾将草原上的几个部落残忍的灭了族, 侥幸活下来的部族余党怀恨在心,共同设计了一出缜密的谋杀计划,将其兄长杀害于帐。
临了,比他年长三岁的大君却来了个鸠占鹊巢, 轻而易举地便取代了他兄长的那个位置。
迫于时势,罗鹭可汗只能带着自己的部下, 卧薪尝胆地归顺了大君。
但多少年过去了,罗鹭可汗仍记得那日兄长死去时的凄惨之景。
他觉他兄长死因蹊跷,恐有内奸。
而那内奸,十有八.九便是那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大君。
罗鹭可汗对此怀恨在心,一直存着将鹘国大君取而代之的心愿, 若他活着时无法实现,那么待他死后,他希望能有一个能力出众且行事狠辣无情的人,能够继承他的遗志。
在多年前,鹘国境内的部族内,并不如中原般,徇着血脉相承的世袭制。
部族内的成员本也不是都有血缘关系,同狼群一样,聚在一起而居,更有利于生存。
首领亦同狼群中的狼王一样,由能力最出众者担之。
稳定的狼群中亦会有外部迁徙的独狼加入,如若这匹迁徙的狼比狼王还要更凶残勇猛,那么它只要能打过狼王,便会成为此狼群中新的狼王。
狼群中自成森严的等级,部族之内亦是。
只是后来,待鹘国境内的诸部被统一后,急需同中原一样,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法令,来控制管辖刚刚归一的各部族。
中原的法令是现成的,鹘国的有些部落便也徇着中原的礼制,将王位按照血缘关系世代传承。
所以,他将世子一位承给了与他并无关系的拓跋虞,并没有人觉得奇怪。
原本他的部族也是能者居上,他又没有子嗣,只要拓跋虞能力够,将来能坐稳这个位置,那不一定偏得按照中原的礼法,循那血缘相承的世袭制。
当年鹘国人口不足,每年都需要从与中原接壤的边境虏些男丁或女童做奴隶。
拓跋虞便是由此来到了鹘国境内,成了他部族的一名奴隶。
罗鹭可汗在这个中原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他所期冀的残忍狡诈和肯豁出一切的狠辣,原本他想将他培养成自己的部下,也是他手下年纪最小的部下。
他的女人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怀上他的子嗣。
罗鹭可汗知道,自己这一生不会再有孩子,便想着收养一个男孩,将其做为自己的养子。
他会好好培养这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让他成为令他骄傲的小狼王。
他既动了想收养儿子的念头,便想寻个父母双亡的男孩。
拓跋虞身上的一切特质都很符合他的要求。
这男孩为了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也自是想法子创造了数次机会,向他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拓跋虞成为罗鹭可汗的义子后,果然没令他失望,眼见着自己将一个孩子培养成了自己心中的狼王。
再过几年,他会更高大,亦会更勇武威猛。
罗鹭可汗虽然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但看着拓跋虞一天又一天的长大,他心中也有了寄托。
这孩子总会替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可谁知,齐国那边却传来了消息,说他悉心哺喂的小狼王竟然失踪了。
那日拓跋虞说要去齐国,罗鹭可汗心中便有了担忧,知他年纪尚小,行事不稳,这才派了他最信任的谋士跟着他一并去了齐国。
可他的小狼王还是在齐国出了事。
齐国太子慕淮心思一向深沉,知拓跋虞在齐鹘茶马互市的过程中,一再为鹘国谋求更多的利益。
他这一失踪,慕淮蛊惑拓跋璟那个蠢货便更容易了。
还有一半的马匹未至秦州的茶马司,亦有雀舌等茶叶未交到他们鹘国使臣的手中。
大君对此事自是放心不下,罗鹭可汗借机主动请缨,打着同齐谈判的旗号,顺便去齐境寻他失踪的养子。
大君已将此事命使臣告知了齐国君主,罗鹭可汗不日内便会到达齐境。
慕娆自是得知了此事,她外表一如平常,沉稳又冷静,内里却在惶惶度日。
她觉,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应是也没想到,罗鹭可汗竟是这样在意他的养子。
慕娆知自己的命运未卜,前路堪忧。
这番她藏匿了拓跋虞,慕淮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姓慕,是大齐郡主,她不能任性到不去顾及家族的荣辱。
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乞巧节的那日,慕娆带着必死的决心,想着就在今日,让自己再放纵一次。
慕娆叫上了王家两个未成婚的表兄王忻和王怀,陪着她最后再在着汴京城中夜游一番。
王忻去年伐缙立了战功,刚被封了将军。
王怀今年考了科举,排名第十六,亦中了举子,靠着王家的关系,现下在兵部管着兵械。
慕娆这两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在乞巧节那日恰时都休沐,自是欣喜地陪着女扮男装的慕娆满汴京的走马观花,吃喝玩乐。
而慕娆之母王氏这日去了大相国寺烧香拜佛,要在里面的庵房住上一夜。
三人白日去了金明池处乘船,午间去了有着珍珠门帘,锦绣门楣的丰乐楼1里吃酒。
入夜后,王忻和王怀又陪着慕娆去了旧曹门街的北山子茶坊,看茶博士点茶,还吃了樱桃煎和蜜煎雕花。
王忻和王怀两个人将自己积攒的月俸都拿了出来,互相攀比着给慕娆买了一大堆女儿家喜欢的吃食和玩意。
两个人一如既往的在路上斗起嘴来,可慕娆这一路上却总是闷闷不乐的。
王怀见她心事重重,不禁问道:“阿娆今日玩累了?若是走不动的话,哥哥背着你回亲王府。”
王忻睨了王怀一眼,将手中拎着的大包小裹都甩给了王怀,在他惊诧的神情下抢先走到慕娆身前蹲下,他语气微讪道:“你怀哥儿身子骨太单薄,背着你走不了几步,怕是就会将你摔下来,还是我来背你罢。”
慕娆这才从自己的思绪走出,她摇了摇首,回道:“我不用你们两个背…再过个两三年,你们要加冠娶妻,到时你们两个该背的,是你们二人的娘子。而我…早晚也会有嫁人的那日,背着我的,应该是我未来的夫君。”
王忻直起了身子,神情微有愕然。
原先那几个岁数大些的王家兄长都已成了婚,慕娆便慢慢同他们保持了距离。
他和王怀年纪尚小,可近几年,慕娆也不怎么同他二人熟络了。
好不容易这大齐的慎和郡主肯赏脸邀他二人出来游玩,可他和王怀却还没把人给陪好。
王忻不解:“阿娆为何要突然提起婚事,莫不是…姨母已将你许亲了?”
慕娆未作言语,只摇了摇首。
知道她要嫁给拓跋璟的人,没有几个。
三人一路无言,都觉时移势易。
随着年龄的增长,无可奈何的事也变多了。
王忻和王怀亲自送慕娆归了亲王府,至府门口后,王忻道:“阿娆放心,不管你将来要嫁的人是谁,我们这些王家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后盾,谁也不敢欺负你。”
慕娆头戴白玉小冠,身着月白皂衫,一副清俊温润的公子哥装扮。
她看着身量高大的两个表兄,淡哂着回道:“阿娆知道了,忻哥儿和怀哥儿快些回府罢,休沐日将你二人唤出来,都未得休憩。”
王怀和王忻都表示无妨且愿意陪着她,待亲自目送着慕娆进了府门后,方才折返回府。
甫一至福禄石雕影壁前,慕娆的近身女使便携着提灯小厮满脸焦灼地寻到了她。
慕娆暗感不妙,忙问女使:“怎么了?”
女使面露惧色地答:“王妃提前归府,见您不在府上,正要派奴婢出府去寻您。”
慕娆强自镇定地随女使往王氏的庭院走去。
女使又道:“…还有…春桃‘她’…又惹事了。王妃正在教训她,还说要将她撵出府去。”
慕娆颦了颦眉目,又问女使:“不是跟你叮嘱过,让你好好看着他,也不用他做事,只消好好的待在府里便好,怎么又惹事了?”
女使无奈地回道:“…郡主先去看看罢。”
慕娆提了提皂衫,待快步至了王氏庭院的正厅后,便见拓跋虞正满脸不屑地站在雕花飞罩下,一个小丫鬟正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着。
王氏穿着深碧色的褙子,头上梳着高髻亦戴着琢玉梳,正一脸愠容地端坐在主位的梨木圈椅处。
见到一身男装的慕娆,王氏面上愠色更甚。
慕娆进内后,瞥了跪在地上的拓跋虞一眼,他穿着王府丫鬟的服饰,亦绾了双鬟髻。
原本他长相就妖冶阴柔,扮作丫鬟也让人看不出来真实性别。
可拓跋虞扮成少女,容貌却比女人还要妖媚。
不仅生的妖,脾气还大,王府许多的丫鬟都讨厌他。
王氏冷声问向慕娆:“又同你王家表兄逛瓦子去了?”
慕娆垂下了头,小声回道:“母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王氏自是也听闻了太子有意让慕娆嫁给拓跋璟的消息,她知慕娆因这事伤感,便也没再多批评她。
王氏用手指了指站在厅内的拓跋虞,又问慕娆:“这个丫鬟,你是在哪个牙行买的?你这是领回来个丫鬟,还是个祖宗?若你无法管束好这个丫鬟,那趁早将她赶出府去,我亲王府留不得这样的人。”
拓跋虞一脸不屑,甚至还哼笑了一声。
眼见着王氏就要做怒,慕娆忙将他护在了身前。
她当着王氏的面,冷声斥向拓跋虞道:“春桃,你听见了吗?以后不可再行事乖戾,不然亲王府可不会再容你。”
拓跋虞看着一身温润贵公子扮相的慕娆,眸色愈深,且恨恨地暗自咬着牙。
这叫个什么事?
他如今龟缩在这亲王府中,还要终日装成个女人。
还被她起了个如此俗气的名字,这可恶的郡主每日都会故意的唤春桃这个难听的名字。
拓跋虞知道,慕娆对那日荷花池之事也是怀恨在心,她看着温柔无害,实则内里也是个蔫坏的,终日变着法子羞辱他。
他当日怎么就相信了这个慎和郡主?
还不如让慕淮将他抓回去,与其委屈求全,男扮女装的做慕娆的丫鬟,还不如让慕淮一刀将他杀死来得痛快。
拓跋虞一脸愤恨地跟在了慕娆的身后,待随她归了庭院后,慕娆挥退了一众下人。
前院中,只剩下拓跋虞和慕娆两个人。
如若不知情的人看,还以为是这家的矜贵少爷在教训他的丫鬟。
拓跋虞终于忍无可忍,他抑着怒气对慕娆道:“我阿耶不日内便要入齐,慕淮断不会再要我性命,这些时日多谢郡主的收留,今夜我便出府,不再打扰。”
说罢,拓跋虞转身便要去耳房换回男装,慕娆神色微变,她唤住了他,道:“世子留步,你若现在出府,未必能寻到你阿耶…若又落入了慕淮的手中,你该怎么办?”
拓跋虞眸色一觑,冷声道:“郡主想留我,并非是真心实意的想护我周全,而是想着拖延时日,怕慕淮会怪罪你罢?”
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破,慕娆的眸色闪躲了一下。
拓跋虞唇畔噙笑。
他果然猜对了。
这个女人跟他兄长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拓跋虞复要转身离去。
慕娆嗓音高了几分,命道:“你站住!”
她知道,罗鹭可汗一旦入了齐境,拓跋虞便有了底气,也就不需要再躲在亲王府中。
拓跋虞眸色愈冷,只见慕娆已走到了他的身前,一贯温柔的眸子也沁着寒意。
二人身量相当,慕娆平视着他,又问:“你原本带着使命来齐,如今却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宫里人人都传,是你轻薄我不成,还伤了我,这才翻了宫墙,逃了出去。”
拓跋虞亦沉眉看向了眼前的少女。
只见慕娆用手中的折扇抵住了他的下巴,将其轻抬后,她语带威胁地又道:“世子,你就这样出府,就算平安回到了鹘国,你觉得,大君他能放过你吗?罗鹭可汗,会不会对你失望?”
拓跋虞难以忍受被一个羸弱的少女这样摆布,他倏地攥住了她的腕部,慕娆顿觉自己的经脉被寸,手中的折扇亦落在了青石板地。
慕娆心跳一顿。
拓跋虞装成了丫鬟,这些时日他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竟是让她忘了,这个少年是个多么凶残可怖的人。
拓跋虞浅棕的瞳孔稍带着鸷戾,他攥着慕娆的腕部,嗓音森冷道:“郡主自身都难保,还管我做甚?”
自听闻了罗鹭可汗入齐境后,慕娆的心中便生出了个想法。
她身份摆在这儿,必然需要为大齐做出贡献,成为齐鹘两国联姻的对象。
慕淮未达成自己的目的,是不会放过她的。
可她一想起拓跋璟那个男人,便觉得恶心。
听闻他在鹘国,就已经有不少的美姬了,她嫁给他,便是入虎穴。
思及,慕娆上下打量了一番拓跋虞。
拓跋虞眉眼微凛,亦回瞪了她一眼。
慕娆想,拓跋虞现下的年纪,也就十三四岁,还在长身体的年龄。
且他的个性虽阴狠,但明显是个未开窍的,脑袋里应该也迂得很。
慕娆语气轻了几分,又问拓跋虞:“世子可有喜欢的女子?”
拓跋虞被问得一怔,随后冷声回道:“干你何事?”
慕娆笑意愈深,回道:“有也无妨。”
拓跋虞不解:“你什么意思?”
慕娆任由他攥着她纤细的腕部,反正自己都是要联姻的,那嫁给拓跋虞,总要比嫁给拓跋璟好。
虽然她年岁比他大些,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联姻,向来也不讲究岁数。
反正他二人也是两看相厌。
如若她嫁给了拓跋虞,那待他长大后开了窍,有了喜欢的姑娘,到那时她再把正妻的位置让出来,寻个理由再回齐国。
大齐的郡主和公主地位很高,改嫁再嫁是常事,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只要她这颗棋子,能在这盘棋中,满足慕淮的要求便好。
既保全了王家,还不用嫁给拓跋璟那个恶心的东西。
拓跋虞觉得慕娆那双清丽的眸子中满带着算计,他不悦地甩开了她的胳膊,却反被慕娆攥住了腕部。
拓跋虞冷声威胁她:“你信不信我把你胳膊拧断?”
慕娆表情平静,未对他的威胁展露出任何惧怕。
她温柔道:“世子,慕娆有一两全之策,既可保住你我二人的性命,还能使两国都互利互惠,你回鹘国后,也能同大君和你阿耶有个交待。”
拓跋虞挑眉,问道:“何策?”
时值乞巧之夜,汴京夜空星河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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