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妩梵
容晞一直没在这处陪他看儿子,原来是想拿慕珏,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慕淮振了振华贵的衣袖,便阔步去寻那鬼心思极多的小皇后。
至书房后,便见已然穿戴整齐的小皇后正端坐于书案之后,她未施粉黛,容貌却是极为秾丽,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账簿。
天色未亮,案上的烛台也被点着。
慕淮走向容晞,不解地问:“怎么一大早就在看帐?”
容晞起身,刚要向他施礼,却被慕淮用眼神制止。
其实从前他已然同她说了许多遍,私下不要在他面前跪着,或是拘什么礼节。
可纵是同她说了,也是无用。
容晞美目微垂,边看着账簿,边柔声回男人道:“昨日同夫君出宫游玩,六司的尚监下午送来的采买单子臣妾也没来得及看,这些账目理起来且费功夫呢,可耽误不得。”
慕淮听罢,微抬单眉,却觉这女人如今,竟有种书生要考科举的劲头。
凭她的智,若真是个男儿,终日勤学苦读的备战科考,说不定还能中个举子。
慕淮无奈摇首,叮嘱道:“你身子尚弱,不可太过劳累。”
容晞温顺地颔了颔首。
其实,她原本也是无需这般勤勉的。
可现下,她心里却有别的事想做。
算计筹谋什么的,总是要更费功夫一些。
******
雍熙禁城,棠玉宫。
深秋已过,汴京迎来了初冬,树枝已然褪去了青黄的颜色,只余留了随风款摆的枯枝。
惠太妃是棠玉宫的主位,庄帝在世时,她便最喜欢唤王婕妤到她的正殿中听训斥。
王婕妤每每去完皇后宫中,回来后又要去趟惠太妃的寝殿,听她摆谱。
她是庄帝所有后妃中,年龄最小的,给人的印象也一直是个性情有些温懦的美人。
这时令的汴京最是湿冷,原本翟太后被容皇后软禁在宫,王婕妤本可在自己的偏殿抱个汤婆子打发时间,可没成想,在庄帝逝后,那惠太妃还总唤她到主殿听她唠叨。
王婕妤的神微有不耐。
她从母家带来的女使在未出殿时,替自家主子鸣不平道:“这叫个什么事?主子从前得宠时,这惠太妃还能收敛收敛,可先帝这一走,她竟是仗着自己年纪大,愈发喜欢同主子说教了。”
王婕妤容色淡淡,示意那女使噤声。
她年纪最轻,人又貌美,亦善舞,但家世却是一般。
从前得宠时,也不敢太张扬。
庄帝这一逝,她又无任何子嗣,更是在宫里夹着尾巴做人。
待了惠太妃的寝殿后无,王婕妤瞥了一眼殿中的熏炉,觉得里面的炭火甚旺,其内铺了满满的一层碳,甚至都要冒出来了。
按说太妃每月的炭火分例是九十斤。
她身为庄帝从前的婕妤,炭火分例是五十斤。
但按照惠太妃这么个烧法,她的炭火分例只够用半月的。
惠太妃赐了王婕妤坐,随后让宫女呈上了蜜桔和饼点。
王婕妤落座后,觉得惠太妃这寝宫属实过热,她入宫后身子便突然畏起寒来,月事也容易不顺,却也觉得惠太妃这碳烧的,有些太过。
惠太妃懒坐于罗汉床上,面上敷着厚厚的珍珠粉,瞧着虽然白,可在王婕妤看来,这惠太妃如今的作态,倒像只臃肿的蛆。
宫里的贵主很多,只有这惠太妃,是最拿这妃位身份自矜的。
但王婕妤记得,从前嚣张跋扈的李贵妃活着时,这惠太妃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王婕妤见惯了宫里的拜高踩低,便将眼底的那抹嫌恶及时收敛。
惠太妃她聊了些有的没的后,王婕妤主动提起了炭火的事,问道:“娘娘,这碳照您这么烧下去,怕是不久就要超分例…到时,您又该怎么办?”
惠太妃呷着热茶,不以为意地回道:“这有何妨,不够便让内诸司的人补上。”
王婕妤轻轻抬眉,又道:“皇后娘娘管着帐,内诸司的人现在可不敢再填这些。娘娘…怕是得拿自己娘家银子补了。要不然…就省着些炭火用。”
惠太妃如今一听这容皇后,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横眉,怒声道:“这碳火若真烧没了,她还能让本宫冻着不成?本宫起码也是先帝的四妃之一,她虽是皇后,也得对本宫尊敬着些。”
王婕妤假意附和着惠太妃的话锋,心中却在暗道,这惠太妃果是个没数的。
容皇后尊敬德太妃,有可原,人家可有个做亲王的儿子在汴京。
可你惠太妃又无任何子嗣,皇后又凭何要赏你面子?
惠太妃手中茶盏撂在了紫檀小案上,语气平复了些许,又对王婕妤道:“说来皇后的新殿既已葺成,你和本宫也该带份厚礼去椒房宫看看,恭贺恭贺她搬新殿之喜。”
王婕妤垂首应是,心中却不大情愿。
她是真不想同这惠太妃去自取其辱,便想着,待惠太妃去椒房宫时,她便寻个由头,不陪她去了。
******
这日一早,王婕妤纵是称了病,惠太妃还是强制命宫人,让她陪着她去了椒房宫。
惠太妃不仅唤上了王婕妤,还提前唤上了德太妃和庄帝的其余妃嫔,打着送贺礼的旗号,想看看这容皇后的寝殿到底被装葺成了什么样。
椒房宫的花厅宽敞又华贵,里面炭火烧的温度也很适宜,既不让人觉得过热,又会让人不觉初冬的阴寒。
花厅主位之后,立着扇金漆云绣屏风。
吊顶正央也悬着精致的流苏四角宫灯,脚下的织锦华毯仍很新簇,踩上去软绵绵的,檀木博古架上也摆着琳琅的珠玉宝物。
皇帝给皇后修建的寝宫,可谓是奢靡至极,大有金屋藏娇之意。
惠太妃落座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宠冠六宫。
皇帝对皇后,甚至可谓是独宠、专宠。
惠太妃假意喝着茶水,想起前阵子有宫人说,这新帝竟是带着这容皇后出宫游玩去了。
如此骄纵,怪不得容皇后是这么一副跋扈模样。
惠太妃从容皇后克扣她那八珍蟹羹开始,便打心眼里憎恶她。
原觉得容皇后这么节省,是小官之女的作态,却没成想,她自己的生活倒是这么奢靡。
容晞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淡地看着一众太妃,自是知道有的人并不是真心来送贺礼的。
德太妃派人送来了贺礼,却没到场。
徐太媛也因着慕薇的病,没能来椒房宫。
容晞知道,惠太妃在这些妃嫔中,是心思最为不善的那个。
可她们毕竟是先帝的旧人,她身为皇后,也合该善待她们,便也没当回事。
雍熙宫的另一头,慕淮刚刚下朝,待归了乾元殿后,便凝神批了会儿从各州郡中呈上来的折子。
他既已归汴,便无需严居胥再辅政。
慕淮是个掌控欲强的人,对于政务,并不愿完全假手于人。
前世他也是在他御驾亲征时,让严居胥开府辅政。
待身前的折子已然堆叠成山后,慕淮见笔锋墨渍已干,刚要唤太监来给他磨墨。
转念一想,还是那女人的伺候,更让他舒心。
便抬声对殿内立侍的太监道:“去把皇后从椒房宫唤过来。”
太监恭敬应是,却觉皇上平日对他们说的话,大多都是关于皇后的。
皇后呢?
皇后去哪儿了?
去把皇后唤过来。
皇后怎么还不过来?遣人去看看。
让皇后来陪朕用午膳/晚膳。
太监地眨了下眼,便出乾元殿准备去将皇后娘娘请来。
慕淮蹙眉等了容晞许久,却见太监一脸愁苦地回到了殿中。
他不解地问:“怎么回事?皇后人呢?”
太监椒房宫的况如实回禀给了慕淮。
慕淮听罢,眉间却是愈沉。
便冷声命太监:“备辇,朕要亲自去趟椒房宫。”
慕淮觉得这些太妃是神烦,她们本来就费他的银子,现在竟还没事往他晞儿的寝宫跑。
他就该命人修间庵堂,打着为庄帝祈福的名号,这些女人都送去吃斋念佛。
辇子院的辇官见皇上这一路上面色发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小心翼翼地抬着皇上去了椒房宫。
慕淮刚至椒房宫的花厅外,便听见惠太妃阴阳怪气地对容晞道:“本宫说皇后的银子都省哪儿去了,原来是都省到这寝宫的翻葺上了。”
话刚落,慕淮身侧的太监便用那副尖细的嗓子亢声道:“皇上驾到——”
惠太妃面色一变,却见新帝穿着朝冕,已然走了花厅内。
作者有话要说: 慕狗:谁都不能占老子媳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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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为后(重生) 85、酸酸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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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讯监的话音刚落, 椒房宫花厅的妃、宫女俱都吊起了精神,容晞率众先从主位起身,恭敬地向慕淮施了大礼。
妃们的辈分虽然高, 但同帝王仍是尊卑有,自是也要依规矩对慕淮施以屈膝礼。
慕淮眉梢锐利, 神凌厉又摄人,嗓音冷沉地命:“都起来罢。”
容晞依言起身后, 示意花厅a的宫女为慕淮在主位摆好圈椅, 却在心a纳闷,慕淮怎么突然过来了?
慕淮端坐于容晞身侧后,用那双深邃的墨眸冷冷地扫视了番在座的所有妃们。
有的妃, 他都记不清长相和姓氏。
惠妃略带恐慌的再度落座后,那双带着皱纹的正闪躲着,有意避着慕淮冷冷的盯视。
她最是欺软怕硬, 从前便听惯了慕淮的狠戾径,再一想起李贵妃和淑妃的悲惨下场,登时连看都不敢看慕淮一。
坐在惠妃身侧的王婕妤却在淡淡哂笑。
她自是瞧出了惠妃的局促神, 心a暗着,早知今日,又何必初?
这阖宫诸人, 谁人不知,新帝的性最是乖戾狠毒,手腕也强硬的很。
而皇后容氏,则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惠妃自是也知这些,却跟脑子进水似的,还敢去招惹容皇后。
今日新帝来得巧,正好撞上了惠妃对皇后讲的这番阴阳怪气的话。
但就算赶的不巧, 新帝撞上,若这惠妃真惹恼了皇后,那皇后只消在新帝耳侧吹上几句枕边风,就有她受的了。
慕淮让众人落座后,便再言语。
帝王天生的威仪让在场的诸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惠妃觉出了新帝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惠妃连连冲王婕妤使着色,可王婕妤却并有理会。
王婕妤心a清楚,惠妃这是想让她主动开口同新帝告病,她也好寻机跟着她回棠玉宫。
她早上称病不想来,惠妃却不顾及她的受。
到现在,她又凭何要帮她这一把?
王婕妤假意饮了口茶水,不再去看惠妃半。
惠妃恨恨地咬了咬牙,半晌终于颤巍巍地起身,先慕淮开口,对他:“皇帝…本宫身子不适,就先回棠月宫了。”
见惠妃正欲携着宫女出花厅,慕淮的眸a透着寒气,他冲监使了个色,监会意后便拦下了惠妃。
惠妃不得而出,心a愈发恐慌。
她耳畔响起了慕淮阴冷的音:“怎么朕刚一坐定,惠妃就要走?”
惠妃被慕淮冷沉的音震慑住后,不得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来皇帝今日是定要s皇后撑腰,他属实是过于骄纵此女,就跟被迷昏了v脑似的。
慕淮睨了惠妃一,又问:“朕适才听闻,惠妃似是对朕为皇后修的寝宫不甚满意?什么叫做,皇后省下的银子都花在了这寝宫上?”
惠妃神闪烁。
她身后好歹有个世代为将的郑家,虽说现在齐国还算平,但a原的其它国家都在虎视眈眈。
若那时慕淮要用兵,也总得事先便拉拢好她的母家,李贵妃和李瑞一死,京a有势力的将门便只有王家、尹家和她郑家。
惠妃料定,慕淮还是会s她些颜面的。
既然皇帝问她缘由,那她也想同他好好说说。
惠妃面色悻悻,这番心里也有了底气,便:“皇后管理后宫有方,皇帝你东巡的那两月,便省下了一万两银子。原本本宫和伺候先帝的那些姐妹都觉皇后出身不高,所以才如此节俭,也都对她的做法到赞许。可今日本宫这一来椒房宫送贺礼,竟是发现皇后的寝宫如此奢靡,这…自是让人觉得,皇后是将省下的这些银两都用在往宫里添装潢上了。”
惠妃的话锋一落,慕淮眉间渐变得阴鸷,他偏首看了一身侧的容晞。
容晞的神色很淡然,并未因惠妃说她出身不高,而面露愠色。
慕淮却那么淡定,他强抑着怒气。
明明他的晞儿一直都在如此辛勤的管着后宫诸事,想替他分忧,也替他分了忧。
可如此吃力,非但不讨好,落在这惠妃的里,竟成了她貌岸然,贪昧银两。
真是岂有此理。
容晞见慕淮周身散着的气场不大对劲,便冲他摇了摇首。
慕淮理会,嗓音愈冷地驳惠妃:“皇后乃后宫主,住的寝宫亦代表着天家体面,朕无其余妃嫔,乾元殿又是理政地,平日自是常宿在皇后的殿a。”
这话然向众人表明,这寝宫也不是s皇后一人修的,身为皇帝的他也要住。
如此,谁再敢置喙半句,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慕淮言语咄咄,惠妃的神明显语塞。
可慕淮却依旧打算善罢甘休。
他又:“东巡前,朕便命户部拨了修造皇后寝宫的银两,这两月朕虽不在汴京,却动用国库往各州郡拨了许银两,欲修水渠,建堤梁,亦设了许窑穴仓廪。皇后这两月省下的银两,都归了国库,也都添s了齐境东的两个小县。”
这话一落,在场的其余妃也都觉,原是她们错怪了皇后。
前她们或或少的因着惠妃的挑拨离间,对容晞产生了不满。
虽说她们不会如惠妃那般脑子,敢面s皇后脸色看,却也都在暗地里不喜这位长相冶艳秾丽的年轻皇后。
可新帝这么有理有据的一说,她们才知这剩下的银子都去了哪里。
慕淮的语气沉了几分,复迫问惠妃:“试问,惠妃你从哪听来的,皇后是将这省下的银子都用在了装潢寝宫上?”
前新帝同惠妃讲的几句话,还存了几丝对长辈的敬意。
可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是在朝堂上训斥臣子似的。
可新帝怒,原也是有根据的怒,谁让惠妃她不长。
旁的妃都在不动色地看着惠妃的笑话。
惠妃面色讪讪,想起从前贤妃未生下慕淮时,只是个昭容,后来有了慕淮,才母凭子贵,亦仗着庄帝的宠爱升到了妃位。
皇帝的外祖父也只是个城门侍郎,从前还是她祖父的手下。
有娘生娘养的东西,惠妃暗骂。
贤妃死的早,这新帝无人教导,也是个不懂规矩的。
几年前这新帝还是个不能走的瘸子,如今这一朝得势做了皇帝,在长辈面前竟还如此的耀武扬威。
再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不也得看在他父皇的面子上,敬着点她们这些庄帝的旧人?
惠妃的面色也沉了几分,又对慕淮:“皇帝,你母妃死的早,本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幼时本宫也抱过你。再怎,你也要念着些先帝对你的好,对本宫敬重些。”
容晞心a原本将惠妃这的人回事,虽说她总爱挑事,却是个v脑蠢笨的,心思有那么阴毒。
也知惠妃的母家势力对慕淮很重要,就算她不尊她这个皇后,她也对她做些过分的事。
可惠妃这句话,实在是戳人心。
这话明人都能听出来,惠妃是在贬讽慕淮的母妃去的早,所以他才不尊长辈,什么教养。
容晞不再缄默,正欲开口替慕淮解围。
却见,慕淮的唇畔竟是渐冉了笑意。
他嗓音低沉,语气也平复了些许:“惠妃既是提起了父皇,朕也觉,纵是父皇不在人世,朕也属实该为父皇再做些什么,以尽孝心。”
惠妃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让慕淮良心醒悟了,心a正有些得意。
只听慕淮又故作深沉:“但朕政务繁冗,有些事,还得托惠妃去做。”
惠妃不解,问:”皇帝想要本宫做些什么?”
慕淮眸色深晦,语气却是平静:“朕欲在汴京城东修建皇家庵堂,父皇三年丧期未满,惠妃既是惦念着父皇,便去那庵堂为父皇祈福罢。”
惠妃面色一变。
前朝便有这种习俗,若皇帝驾崩,新帝继位,那先帝无子嗣的妃嫔便要到庵堂削发为泥,去为先帝的魂灵祈福。
惠妃有些结巴:“这…这……”:
——“惠妃难不愿为父皇祈福?”
慕淮复又沉问。
惠妃自是不能实话实说,那可是大不敬。
可谁愿放着宫里的好日子不过,去那庵堂吃斋念佛?
惠妃心a一急,伸手指了指周遭的嫔妃,:“既是为先帝祈福,为何单让本宫去庵堂,她们也都是先帝的妃妾,也无任何子嗣,为何皇帝不选他们去。”
王婕妤清丽的美目终于泛冷,悄悄地剜了惠妃一。
想到惠妃竟是蠢毒到,要拿她们这些先帝的嫔妃一同下水。
在场的庄帝妃嫔大不得宠爱,对庄帝并有那么深厚的,有人会真实地想去寺庙庵堂为庄帝祈福。
容晞见在场所有妃的神皆是一变,且眸a都显露了对惠妃的嫌恶,方才了然。
原来慕淮,竟是使了一招祸水东引。
果然,慕淮顺着惠妃的话锋,对在场的其余妃:“惠妃适才提议,让你们也去为父皇祈福,朕觉惠妃说的有理,不知诸位妃嫔对此有无异议?”
“皇家庵堂修建需要时日,诸位妃嫔还可在宫里待到年节,待父皇丧期一过,还可回到宫里安住。”慕淮又。
在场的其余妃年岁都不小了,本想着庄帝驾崩后,她们能过些清闲的富贵日子,可一去庵堂,那便是无尽的清苦日子。
就算是只在庵堂待个三年,她们都嫌这日子又长又难捱。
但那些妃却不欲恨性强势的新帝,她们将心a的怨气都撒在了那碎嘴的惠妃身上。
若不是惠妃,新帝怎会让她们也跟着去庵堂祈福?
但这事却又拒绝不得,诸位妃嫔只得齐答:“嫔妾无异议,愿为先帝祈福。”
花厅的妃陆续离开,容晞心a清楚,惠妃这番回去,再无好日子过。
其余的妃也不是吃素的,定会联合起来,一同针对她。
原本容晞觉得慕淮性骁急且暴戾,容易被愤怒冲昏v脑。
但今日发生的事,却让容晞对慕淮有了转观。
惠妃嘴脸可恶,慕淮气归气,却也能理智的想出对付她的计策,并未失了帝王的镇重威仪,怼她的言语也句句在理,足以服众。
可慕淮的时间和才能,属实应该放在朝堂上,或是用在疆场上。
怎可坐在女人堆里同这些妃勾心斗角?
容晞无奈地摇了摇首,但慕淮的这招祸水东引,却也s了她启发。
慕淮见那些讨厌的妃终于离了椒房宫,便将身侧女人的纤手握在掌心a细细把玩着。
容晞清楚,慕淮回她这处时,往往是想放松放松,寻些乐子。
她纵是皇后,也不能总同言官一,尽对身为帝王的慕淮讲些铮言。
容晞想起,前朝的许皇后不受帝王待见的原由也是因着这一点,做正妻肯定会比妾侍为夫主想的更为深远,但男人却不一定喜欢女人这做。
厘清了这些理,容晞知自己不仅想坐稳正室身份,还想要慕淮的宠爱。
皇后说到底,也是帝王身侧的女人一,不可一味地摆端庄的架子,也要讨帝王欢心。
或许日后慕淮有了后宫,她不再是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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