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妩梵
容晞本以这便结束了,却没成想,从这塔楼底下,竟是又往空中浮起落数以万计的孔明灯。
那些浮灯渐渐升冉,且四下飘散,兴城的夜空顿p星河般璀璨。
眼的万家灯火之景,自是令人思绪百转。
容晞这时挣了挣慕淮的手,慕淮也终于肯将她的手松开。
他见容晞双手合十,亦闭了眼目,似是在对着灯火许着心愿。
慕淮不知容晞许了什么愿望,他亦在心里许了三个心愿。
一愿他的晞儿能够平安喜乐,他亦能与她长厢厮守,永世相许。他愿与容晞,世世都夫妻眷侣。
二愿孩子都能健康长大,慕珏会成一个出色的储君,而慕琛和慕珩会是辅佐他的好亲王,三人间要兄友弟恭,不要有兄弟阋墙之争。盈安可一直保持单纯的本真,往后除了他和容晞,亦有一个人品好的郎君,能珍护她,永葆她内心的纯真。
三愿他三个儿子打下的江山,能够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待万盏的孔明灯飘远后,众人皆从塔楼而下,容晞以极小的声音对慕淮道:“芝衍,谢谢你...我准备这些,我很高兴。”
慕淮复牵住了她纤软的小手,温声道:“也谢谢晞儿,一直陪在我的q侧。”
二人心中都有些甜蜜,正想着,再找家酒肆去吃些夜宵,耳畔却骤响起了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少凄厉的喊声——
“啊——救命啊!不要…不要拔我的头!别…别剥我的皮…救命!快来个人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x30
二更大约零点之前
周三全部完结,最近更新不太稳定,尽量日更,继续追文的每章还是会发红包。
这段剧情完事还有个一家六口大团圆的番外终章,然后就甜甜的结束了。
小狼狗的番外免费连载了,一会儿我把预收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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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为后(重生) 121、微服私访甜番(8)
慕淮听到那少女的呼救声后, 那双稍显凌厉的眼蓦地便瞪了起来,即刻命了名侍从循着那声音找了过去。
梁铎亦要派随侍去寻西京府的官兵过来支援,慕淮却唤住的随侍, 没让们去寻那些官兵。
那少女的嘴应是被歹人给捂住了,很快便没了动静。
丹香和另两个扮作女使的宫女在绣园也听闻了近来兴城发生的祸事, 俱都变了神色。
幸而这酒楼离夜集甚远,这时令人都聚集在那儿, 附近也没几个百姓, 这才没惊动太人。
而也正是因为这地偏僻,才让歹人有手的机会,容晞猜着, 这少女若是有家人,也定不让她落单行动,她定是被那歹人拐到某个僻巷手, 这才受害。
慕淮想亲自过去看看情况,转念一想,容晞是个胆子同猫一样小的娇弱女子, 若是那少女真被割了皮肉,她定被骇得夜不能寐,便叮嘱道:“你先同侍从在这酒楼暂歇儿脚, 我去看看便回来。”
容晞却摇摇首,回道:“我跟着你去。”
慕淮蹙眉,复低声道:“别闹,她叫得那般凄惨,伤的定然严,你胆子小,不能跟着过去。”
容晞忙用小手拽住男人斓衫的宽袖, 又细声细气地道:“我不怕那些的,也不碍你的事,你就带我过去看看罢。”
慕淮上看她一眼,如墨般黑的锋眉又蹙分。
二人僵持一儿,去寻那少女的名侍从已然归来,为首的侍从对慕淮说,那少女已经被寻到了,只是被拔头发,皮肤未有任何损伤。
慕淮冷声问道:“那歹人可有制伏?”
为首侍从恭敬地回道:“似是跑…只降服住了一个乞丐,可那乞丐看着却不像歹人,属已经命人将抓住了。”
慕淮又命:“带路。”
容晞让丹香和另两名宫女暂在酒楼落脚,又给她们留两个侍从,复又携着剩下的侍从和梁铎跟上去。
众人至了那窄巷后,梁铎的随侍提着灯,却见场面是异常的混乱。
受害的少女瞧着不大,看着十二三岁的模样,果然生一身瓷白的肌肤,可是满头乌发却被人生割断,只余留短短的寸。她的五官虽生得不甚精致,却也很耐看秀气。
她的父亲恰在夜集支了个摊子卖栗子糕,原本是想让她同一起看摊的,后来那少女见到了玩伴,父亲便允她同她们结伴相行。谁知那少女还是与玩伴走散,亦被歹人劫持至此。
万幸的是,少女的肌理未损,失了一头乌发纵然让人惋惜,可头发却是可以长的。
少女的父亲抓住那个年岁不大的乞儿便是一顿痛打,边打边骂道:“你个满头癞子和跳蚤的臭乞丐,你伤我女儿,我今天要你拿命偿还!”
乞儿颤声向解释道:“我…我没伤你女儿,是我救你女儿!”
“少在这儿狡辩,看老子不打死你!”
那商贩说罢,拽着那乞儿的破烂衣襟,便要去狠抽他的巴掌。
受害的少女被骇到了,只知道哭,她也不说到底是那乞儿害她,还是这乞儿救她。
她失头发,自是万般伤心的,想要一头秀丽的乌发,得养到什么时候去?
容晞瞧着那乞儿的年岁,和次子慕琛的年纪差不,见本就活潦倒,还被人痛打一顿,动了些许的恻隐之心。
慕淮示意那侍从拦阻那商贩时,容晞已然走到少女身旁,温声劝道:“姑娘,你先别哭了,赶紧给你父亲一个准话,这乞丐到底是伤你,还是救你?若他救你,却还挨了你父亲的一顿打,那你良心过得去吗?”
少女方才渐止了泣声,抽噎地对她父亲解释道:“…他…不是他伤我的我…是他…是他救的我……”
容晞又问:“你可记得伤你之人的长相。”
少女摇首,回道:“……这窄巷甚黑,那歹人又是在我身后下的手,幸而那乞丐替我拦了一刀,你们的人又及时赶到…我想看清的长相来着,可他见有人来这儿,便施轻功跑……”
商贩这才松开那乞儿的破烂衣襟,乞儿重摔至地后,立即将女儿拽了起来,就要出这窄巷时,还啐那乞儿一口,骂道:“真够晦气的!”
慕淮本就面色阴沉,听到那商贩的话,也耐不住本就强抑的怒火。拦在了那人的身前,冷声问道:“纵是个乞丐,却也救你女儿一命,可好心未得好报,竟还被你平白无故地打骂一顿。试问,你的良心是被狗吃吗?”
那商贩即刻回道:“要你管闲事?”
——“告诉你,这闲事我还管定。同这乞儿致谢,同认错赔罪,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商贩慕淮身量高大,气度亦是不凡,且身后还跟着许多旁的男子,看着像是他的侍从。
对方人势众,不想吃眼前亏,自己也只是个寻常的贩夫走卒,便低身段,咬着牙向那乞儿认罪,道:“这位小哥,对不住了…我适才冤枉你,谢你救我的女儿。”
那乞儿看着像是被打狠,竟是晕厥在地,并未说半字。
慕淮命侍从去察看那乞儿的状况,复沉声对那商贩道:“滚。”
商贩父女离了这处后,侍从回禀道:“主君…这乞儿的胳膊受刀伤,应是救那少女时,被误伤的…”
容晞和慕淮本想着去个意兴旺的酒肆吃酒,顺便听听当地说书人讲的逸闻趣事,可现既是出了这事,们也花了银子将适才看烟花的塔状酒楼包来,自是要在那儿先替这乞儿治伤。
梁铎这时对慕淮恭敬道:“先若是不放心,可先回去,由我来照拂这个乞儿,顺道将此事呈给西京府。”
这番随行而来的侍从,少说也有二十个人,其中有个侍从的反侦察能力是一流,就是专门防人跟踪的。这番既是无人向禀告异样,便是无事发。
慕淮心中隐隐有猜想,觉得回绣园不甚安全,便决意同一行人在适才那地偏的酒楼暂住一夜。
又问梁铎,道:“你将这悬案禀给京城大理寺的事,杨府尹可有察觉?”
梁铎忖忖后,回道:“应是并未察觉,且若大理寺的人来兴城,我在城门亦能打点,都能避人耳目。”
大抵这一两日的功夫,大理寺那处派的人便该入兴城了,却说那头在派人之,还要获得太子慕珏的授意。
慕淮不知,汴京那头到底派大理寺的哪个官员过来。
又命梁铎,道:“若明日那人能至此,便直接让他到这酒楼处来见我。”
梁铎恭敬应是。
众人去那家酒楼后,侍从已然寻来了医师。
乞儿手臂上的刀口同寻常的不甚相同,像是一把特制的刀,方便割人皮肉。
医师为乞儿治伤时,疼得唔哇直叫。
容晞见那乞儿的面容虽然蒙层乌糟糟的灰土,瞧着脏兮兮的,可到了明亮的内室一看,却能瞧出,这乞儿若是洗干净脸,也是个模样俊俏的男孩。
纵是百姓都道,在慕淮治理的大齐隐有盛世之兆,可却也难免有这种无家可归的乞儿存在。
慕淮面容恢复以往的平静,见那乞儿的胳膊被缠好了绷带,便对道:“你这日可暂住在这酒楼里养伤,想吃些什么也可向店家随意叫,可记在我的账上。”
乞儿听罢,双眼一亮,忍着胳膊上的伤痛,对慕淮感激道:“小的谢先相助。”
以为容晞是慕淮的随侍,便央求她,从他腰间悬着的破布袋子里掏出本书给。
慕淮一听他竟是敢驱使容晞,刚要斥他无礼,容晞却已然递那本书给。
却见,容晞拿出的那本书是本《经学》。
这《经学》可谓是大齐备战科举之人的必读之物,若想写好策论,必当将这《经学》熟记于心。
慕淮没斥他,反是问道:“你衣衫破旧,这书倒是很新。”
乞儿边抚着左臂的伤处,边翻开书扉,嬉笑地回道:“自是很新,这可是我的宝贝。”
容晞对一个乞儿能识字倍感惊讶,便不解地问他:“你看这做何,到了年岁也想参加科考?”
乞儿回道:“这出身大齐的平民,哪个不想着能入京城赶考?若在会试中了选,还能在擢英殿见到皇上呢。”
容晞笑而不语。
这真龙天子,可就在他的面前,可这乞儿却是怎样都识不出的。
慕淮听罢,随意择了《经学》中的一段话,考那乞儿。
那乞儿不以为意,竟是一字不差地将慕淮随意择的选段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容晞赞聪慧,慕淮却默而不语。
却然是个聪明的小子,但既是身为乞儿,那便意味着是个没有户籍的人。
虽四肢健全,人也伶俐,若换身干净的衣物,也可去大户人家做事。
可纵是如此,却也只能入个奴籍,还是参加不科考。
乞儿这时探寻似地问向慕淮道:“我有一事,想问贵人,不知贵人可否为我解惑?”
慕淮淡淡回道:“问罢。”
乞儿得慕淮的允许后,便问道:“贵人…可是从京城来的?”
容晞神色微变,她没想到这人竟是看出了慕淮的来处,不是因为她们的南方口音暴露了?
慕淮深邃的墨眸警觉些许,声音也分,问那乞儿:“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乞儿的表情露出了些许的得色,回道:“我不仅知道你是从京城来的,还知道适才为你做事的那人,是司州的梁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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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为后(重生) 122、微服私访甜番(9)
那乞儿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 慕淮的神情明显有了异样,便及时噤住了声。
眼前的这位贵人,明显是从京城来的官老爷, 周身散着的气场也是不怒自威,看着官位不低, 他可招惹不得。
乞儿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险些招致了口舌之祸, 忙对慕淮道:“贵人放心…您既是救了我, 还寻医师替我疗了伤,我自当对这一切守口如瓶…再说您看我只是个乞丐,哪儿同人说这些去。”
慕淮上睨了那乞儿一眼。
他自是觉得这乞儿不是什么威胁, 况且这几日他都会在这酒馆暂住,亦在侍从的眼皮子底行,断不会走漏什么风声。
这处慕淮缄默着, 那乞儿仍在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他觉慕淮气质肃正,大有一种刚正不阿的气节, 怕是朝廷派到兴城来监察的御史大人。
容晞那小乞儿身还带着伤,且他明显是被慕淮那稍显凌厉的目光给骇到了,便对那乞儿道:“天色不早了, 你今夜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早些歇罢。”
乞儿连连点头应是。
容晞复对慕淮道:“主君,你也回客房歇息罢。”
二人出了乞儿的客房后,慕淮还示意外面驻守的其中一个侍从,让他将这乞儿看顾好。
丹香和宫女已然在容晞和慕淮要住的雅间内布置了一番,亦备好了热水。
慕淮和梁铎都很警觉,二人适才虽未明说, 但对今夜发生的,却都是心照不宣的。
他明日亦不会派人回绣园去取常用之物,若是缺什么,便直接在附近的铺子采买。
这处慕淮缄默地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地静忖着心。
那头容晞已然在丹香的伺候,将一头如绸的乌发轻放,面颊那些密密匝匝的斑亦被洗褪,恢复了平素那张瓷白莹透的芙蓉面。
容晞身上仍着男子的袍衫,可眉眼间的妩媚却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曳曳的烛火下,瞧着很是冶丽。
丹香和宫女慕淮走到了容晞的身后,便都知趣的退。
容晞觉出了男人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她微微垂着眸子,刚要开口同他说些什么,竟是被他蓦地从身后环住了。
男人熟悉且清浅的气.息将她缠裹,亦将高.挺的鼻子抵在了她的颈间,他深深地嗅着她发肤之间熟悉的馨香,那双凉薄清冷的眸稍显沉沦。
这是慕淮对她常做的亲昵之举,容晞并未推拒,双颊却是愈红。
今夜正逢乞巧节,这番她的小日子也短促,来了几日便走了。
慕淮既是为她准备了烟花和浮灯,那她也得还他些甜头。
而她能予他的甜头,不就是那些。
这般想着,身量娇小的美人儿已然被慕淮横抱在身,往那四柱床处走去……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慕淮刚要抱着容晞去清洗一番,却见她眼尾冶红,瞧着可怜兮兮的,看他的眼神竟还带着些怨怼。
慕淮知道他适才有些迷了心智,对待那娇气的女人有些过于粗.暴了。
便低声问道:“还疼吗?”
容晞微抿着柔唇,没有言语,反是颤着纤白的小手,抚了抚自己那头稍显凌乱的乌发。
慕淮刚要去啄美人儿那双蔓着水雾的眼,容晞却及时闪避,亦避开了脸儿,娇哼哼地责备:“不是说好了…不会再拽我头发的…你…你怎么又忘了?”
慕淮近日总怕那歹人会拔她的头发,可他却在丧了理智时,用那双微粝的大手,向后扯拽了她那头长长的乌发。
她不喜欢跪着的缘由,便也是因着这个。
因着她的那头乌发生得及腰般的长,慕淮情难自已的时候,便总喜欢向后拽她的头发来借。
若是不拽头发,他偶尔便会向后拽她那对可怜又纤细的胳膊。
慕淮平素对她是万般宠爱,嘴上虽然总是不认,可实际行动却也是对她千依百顺的。
可他在这方面却不然,仍是一如既往的粗野,容晞对此并不是太能接受,一想起来便觉得赧然万分。
慕淮面上不显,心中却也是懊悔的,越是想待她珍重,可在那时却越容易做出辣催花之举,便认错:“是我不对,次不会再这样对你……”
“次…你还是把你的头发给盘起来罢,我怕我还是会控制不住……”
容晞本觉慕淮认错的速度奇快,她心中积的气也消了一半,可听到他说的这后半句话,她娇美的面容复又显了愠色。
她气得攥着拳头,不轻地砸了慕淮数下。
慕淮也没避,任由娇人儿往他身上砸着,边寻机去亲她的额侧,边嗓音低沉:“打够了吗?乖,我抱着你去洗洗。”
次日辰时。
容晞起身后,便去了那乞儿的客房。
却见那乞儿倒是真不同慕淮客气,一大早上便同店家要了烧鸡、卤蹄膀等荤物,正大快朵颐般地食着。
容晞那乞儿身污糟,吃相亦是极为不雅,觉他虽然聪慧,可是仪态却是不雅,若要有个好的出身,能被家中长辈好好地教养一番便好了。
则慕淮若想给这乞儿一个户籍,也就是一句话的。
但他向来不是那种会动恻隐之心的人,也断不会因着这个萍水相逢的乞儿有些小聪明,就会提拔他。
容晞倒觉这乞儿的人品可贵,他竟是能舍身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
乞儿对容晞的态度很客气,他扯了块蹄膀,边往容晞的身前递着,边道:“小爷,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容晞笑着摇了摇首,她对这乞儿的身世颇感好奇,便问道:“你…可还记得你父母是谁?”
话落,她便有些后悔。
若是这话戳到了这乞儿的伤心处,那便不好了。
乞儿继续啃着蹄膀,面上却无任何变化,很是平静地回容晞,:“我从前也是有父有母的,只是却不大能记得他二人的长相了。我家里本是务农的,后来因着那场涝灾,村里的田地和茅屋都被洪水冲毁,我父母便都死了…朝廷在兴城的城郭设了赈灾的粥棚,为了那口吃食,我便随着村里活下的几口人来了兴城这处。”
容晞隐约记得,燕国的那场涝灾发生在太章二年,而那时的乞儿,怕是也就两三岁,那么小的孩子,自是不会记得他父母的长相。
而后来她知道了慕淮本是重生之人,也就明白了,他为何要在刚登基时,便要东巡齐境。
他一早便知,这年的中原会北涝南旱。
——“后来有位卖鱼的好心鳏夫收留了我,可那年还是燕国都城的兴城也是流年不利,那位好心人经营不善,为了生存便只能当街行乞,我便也随着他做了乞丐......只是两年前,那好心人因着年岁渐大,且身体也一直患着旧疾......便去世了。”
乞儿说到这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容晞递了他一块帕子,他随意地拭了拭涕泪,又恢复了平素那副稍带着嬉意的无忧模样,又同容晞讲了些有的没的。
却说这兴城的布局,与京城不大相同。
兴城不如汴京,满地都是易聚易散的瓦子,反是坊市分离的。百姓市易的地点,也只有两处,各自林立在原先燕国皇城的东西两侧,一个唤东市,另一个则唤西市。
而昨日她和慕淮便是在西市逛的夜集,那乞儿也是经常在西市行乞。
而他们做乞丐的,也在当地有着属于自己的组织,且他们之间也是时常交换所所闻,消息灵通得很。
容晞又问那乞儿:“那你......可有自己的名讳?”
乞儿这时已经吃了一整只的酱卤蹄膀,他边用容晞递给他的帕子拭着嘴上的油渍,边道:“我连自己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自是没有名字的,兴城认识我的乞丐都唤我声小五,小爷也可称我一声小五。”
“小五。”
容晞将那乞儿的绰号念了一遍。
一想起弟弟也是同家人走散,还被人掳走到鹘国去做奴隶,容晞对这乞儿便更添了几分同情之心。
只不过二人的遭遇,一个是因着天灾,一个是因着人祸。
乞儿实则能够看出,慕淮一行人对兴城近来发生的案子颇为在意,便语气恳切地对容晞:“小爷的主君既是救了我一命,亦替我治了伤,还允了我这么多的吃食,我自是感激不尽,且无以为报。若小爷的主君有需要,我在兴城内的一百零八个坊间,都有认识的乞丐,甚至在西京府旁,也有我认识的乞丐。若小爷的主君想要探查些什么,我都可以帮他打听到。”
容晞清楚,这乞儿说的这些,则不假。
她从前在员家做时,便发现,府宅中的女使或婆子出府替主子办时,若遇到别家熟悉的奴仆,难免会在街巷或是铺子里寒暄几句。
这一寒暄,难免就会再谈叙些主人府内的。
而乞丐,往往会在白日懒躺于街巷的斑墙一角,面上也都会遮个破旧的竹笊篱挡阳光,没人儿会顾忌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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