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记
作者:君子无醉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以四象之力衍五行仙法,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气吞六合,剑御八荒,脚踩风雨雷电,手摘日月星辰……
最重要的是,在人与神之间那层无法逾越的隔阂。
凡人跪拜苍天,诸神渺看人间。
在遥遥不能相望的两端,有人生来就是圣人,有人生来就是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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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在那落后却又充满神秘气息的广大农村就不乏一些灵异故事的流传。
冥婚、鬼嫁、尸衣、旱魃、太岁、毛僵、人脚欢、壁墙鬼、养尸地……
每一个传说都那样的离奇和jing彩。
本书以一种独特的视角,采用泼墨画一样的风格,带你去领略一番山野乡村的鬼怪离奇异事,情节曲折,意境悠远,很适合夜深时分,独自躲在灯下品玩。
夜深了,爷爷又开始讲述那些神秘的老故事了……
【001】白花花的人影
这事从一开始我都觉得是一种注定的宿命。
因为如果不是宿命,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奇怪的事情都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
最先发生,也是我记忆中最早的那件事发生在我六岁那年。
那时我住在农村老家那个山村里面。
记得那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天,白白的阳光,晒得到处一片焦热。光脚走在地面上,明显感觉到地面上的滚烫热度。
那时农村没什么玩,大夏天的,一群小孩子一起玩,也就是抓抓知了,偷偷瓜李桃枣,再或者是去山上的蓄水湖洗澡。
当时我们一起玩的有四个小伙伴。一个是我,六岁,男孩,一个是大黑,七岁,隔壁大婶家的小孩,长得很粗壮,但是为人很老实,从来不靠拳头欺负人,因此大家都很喜欢和他玩。
还有一个是女孩子,四岁半,是我妹妹,还不懂什么事情,玩的时候只能当个尾巴跟在我们后面。
但是你不带她,她会哭,所以她肯定也算一个。
还有一个就是二鸭子,男孩,乍一听名字,还以为叫“二丫子”的女孩呢,但是其实是男孩,也不知道他爸妈为啥给他起了个这样的小名。
二鸭子八岁,是我们这伙人里面最大的一个,也算是我们的领头老大,一般要玩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那天我们四个聚在一起玩游戏,天太热,大家都是一身汗。二鸭子就提议去山湖洗澡。
我们当然都说好,于是一起蹦蹦跳跳往山湖跑去。
山湖,现在我知道其实那是人工的蓄水湖,并不大,南北只有几十米宽,北边是一条长长的水坝,拦住了向下倾泻的湖水。山湖的东西比较长,足足有几百米。
那时我们都很小,没有什么太多的安全意识,反正就是知道山湖里洗澡凉快就是了,所以完全没有想到其他的东西。
到了山湖,大家找了一处浅水,就都脱衣服下去洗澡了。
那时思想里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所以我妹妹也都是脱光衣服下水去洗澡的。
大家一开始练习游泳,互相打水仗,玩得很开心,后来玩累了,就找了一处树荫,半身泡水里,靠着岸边沙地,一溜躺下来聊天。
二鸭子那时比我们大,会讲故事,就和我们说这山湖里有水鬼,每年水鬼都要换班,所以就要勾魂淹死一个替他继续值守岗位才行。
我说你别瞎说,这山湖好好的,哪来水鬼,你竟编瞎话吓人。
他说你不信拉倒,反正我听nainai讲的,说得绘声绘se跟真的一样,我骗你干嘛?
我说那你有什么证据?
二鸭子说我没什么证据,我nainai说她有一次晚上十二点左右从地里回家,当时月亮好,看到山湖上有一只小船在飘,还点着灯,有人在上面撑船,她好奇,就对着湖面喊了一声,一喊,那船就不见了。后来第二天,山湖就淹死了个人。
我们当时听二鸭子一说,就感觉浑身发凉,无形中感觉身下的水里会有一双手伸出来抓自己的脚脖子把自己拖下去。
我妹妹当时就吓得快哭了,爬上岸穿衣服,喊着要回家。
二鸭子看了就哈哈大笑,说小孩子真是够胆小的,一下子就吓到了。
我没有理他,也上岸穿衣服。
大黑一看我上岸了,也就一起上岸准备回家。
我们三个很快穿好衣服,准备回家,临走的时候我想到二鸭子还没上来,于是准备和他说一下,让他一个人在这洗吧,我们回去了。
这一看不要紧,我当时就蒙在那里了。
因为平静的湖面,一片清清的水波,哪里还有二鸭子的身影。
我这一惊不小,连忙大叫道:“坏了,二鸭子不见了!”
大黑还有妹妹听我一说,也同时反应过来。
妹妹当下就吓得哭出来,一把死死抱住我的胳膊:“哥,二鸭哥被水鬼吃了啊!”
大黑没当回事,冷笑几声,顺手折了根长树枝往水边走,一边走一边喊道:“二鸭子,你他娘的别吓人,躲哪边了快给我出来!”
大黑知道二鸭子鬼点子多,认为是二鸭子故意搞怪吓我们。
大黑说着话,拿着树枝在岸边的水里到处乱砸:“出来!快出来!”
大黑喊了半天,一点回音都没有。
当时我们就都慌了神了,知道肯定出事了。
因为岸边就一片稀疏的树林,连一点高的草都没有,无遮无挡,二鸭子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开,他要跑,我们肯定能看到。何况他就算跑了,也不可能不穿衣服,他刚洗澡之前脱下的衣服都还在树底下,怎么人会不见呢?
那剩下唯一的解释就是——二鸭子淹水了!
当时一想到这个结果,大家都慌了手脚,各自大哭大喊起来,喊大人们来帮忙救人。
但是那时的山湖都是离村子有一两公里远,大热天的很少有人出门,上哪儿找人来救人?
眼看着没有希望,我们三个在岸边慌做一片的时候,突然岸边的水面泛起一片水花,一个白花花的人影一下子从水里冲出来。
不是二鸭子是谁?
“哈哈,你们吓坏了吧!看我独门憋气功厉害不?”出水的二鸭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得胜似地看着已经慌作一团的我们三个。
大黑气得上前就拿树枝打他:“你他娘的想吓死人是不是?”
“哈哈,”二鸭子拎着裤子就跑:“谁叫你们胆小啊,哈哈。”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情当回事。
我当时也很生气,觉得二鸭子这恶作剧有点过分了,但是既然没事就是万事大吉,所以也就没再生气,再加上妹妹吓得一直哭,因此也无心再去追究二鸭子,就领着妹妹往回走。
大黑追了二鸭子一段路,也不追了,回来和我一起往回走。
“以后别和他玩了,这人有毛病,”大黑一边甩着树枝,一边和我说话,不时用树枝在地面上画圈玩。
我皱皱眉头,看看大黑手里的树枝,问他:“打到他没有?”
大黑一甩树枝说:“打屁,跑的比猴子还快,沾都没沾到。”
我说:“你手里是什么树枝?”
大黑拿起来看一下,撇撇嘴道:“桃树枝,nainai的,也没见那树上结个桃子。”
我当时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我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二鸭子从水里出来之后哪里有些不对?
大黑说哪里不对,除了变得有点神经,还有哪里不对?再说不神经那还能是他吗?
我妹妹擦擦眼泪说鸭子哥脸上有水草。
大黑说看到了,那是水里粘上去的,我看到了。大同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是说整体的感觉,感觉二鸭子当时笑得跟鬼一样,非常奇怪。
大黑说那太正常了,那家伙本来就跟鬼一样,这一点都不奇怪。
但是我当时并不这样觉得,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就是领着妹妹回家了。中午了,要哄她睡觉才行。
那时爸妈白天一般都不在家,不是在地里干活,就是出去赶集。
所以我一个人在家带小妹。
回到家把妹妹哄睡之后,我也有点昏昏yu睡,但是有点饿,就去客厅找吃的,卷了一块煎饼,一边吃一边在客厅里四处看,想找点东西玩,猛一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ri历。
发现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正是月中,晚上天晴的话,肯定大好的月亮。
那时候我虽然没有上学,但是平时跟着母亲认字,也能看懂那ri历。
当时我就想起二鸭子讲他nainai看到山湖上有小船的事情。
一种强烈的好奇感涌上心头,我很想去看个究竟。
当时一个计划就在我心里形成了。晚上十二点我也要去山湖那边看看。
可能大家会觉得我这样写有点假,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半夜哪敢跑出去?
不过我要说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情况。
在我们农村,特别是像我们那个地方,孩子都是没人带烂大的,所以从小胆子就特别大,特别不害怕的就是大自然。
我小时特有的一个习惯就是在月夜去树林里散步,看地上斑驳的树影,吹着清凉的山风,感到格外的安静和惬意。
而且那时我们家就住在树林里面,所以我更不会害怕树林了。
当然了,说不怕归不怕,不怕的范围也仅限于我家周围的树林而已,我了解那片树林里的一草一木,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所以不怕,但是真要跑远了,还是会害怕的,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打定主意之后,我没有和爸妈说,因为一说,他们肯定会阻止你的。
晚上吃过晚饭,看完电视,全家人就睡觉了。农村没什么娱乐,干活又累晚上都睡得很早。
但是爸妈睡了我不能睡,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赖在堂屋看电视,一直看到晚上十一点半,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出门了。
爸妈白天干活累,晚上睡得沉,根本不会发现我出门了。
我就这样轻松地跑出了家门。
外面大好的月亮,当空照下,跟白天差不多。树林的路面白白的,看得一清二楚,我一点都不害怕,但是为了壮胆,我还是把家里的大黄狗唤上了。
大黄还以为我半夜带他出去玩,乐得伸着舌头哼哧哼哧地在树林乱跑,惊得树上的鸟乱飞,搞得我都后悔带它出来了,把本来很隐秘的事情搞得声势浩大。
这样带着它到山湖边上,不知道那小船还会不会出来。因为据二鸭子说,那小船是一喊就会消失的。
不过,好在半路上大黄窜到树林去追什么东西去了。我就一个人悄悄地沿着山路往山湖摸去。
快要到山湖的时候,我在路边折了一根桃树枝攥在手里辟邪。
虽然我那时候很小,但是农村迷信,很早我妈就跟我说过桃树枝可以辟邪。
甚至现在你去农村还可以看见,襁褓里的小孩子,包袱上都会插一根桃花或者桃枝,那就是为了辟邪,因为孩子火气弱,容易被脏东西上身。
我那时虽然小,但是常年跟在母亲和姥爷身边,耳濡目染也已经知道这些辟邪之类的事情了。
现在想来,也幸好我当时知道了这些,预先留了一个心眼,不然的话,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我记得当时月上当头,遍地树影,我一手攥着桃树枝,一手攥着衣襟,一脚深一脚浅,跑了有半小时才跑到拦湖大坝下面。
拦湖大坝依山而建,正好拦住两山之间的山谷,靠水的那面距离水面不到十米,但是不靠水的这边,从底到上足足有五六十米高,坝身上都是厚厚的草皮灌木,一片黑乎乎的。
那时不知道这些草木是护堤用的。
想要攀到大堤上面,只有几条斜斜的小路可以走,这些小路都是人工踩出来的,本来也没有那路。
我没有多想,沿着一条小路就往上走。
六岁的我,个头不高,走在那小路上,完全被两边的矮树丛淹没,远看的话是绝对看不到那里有个人在走路。
同样,我走在那斜坡小路上也完全看不到四周的情况。
也不知道那时候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就是一颗心爬到了大堤上。
到了大堤上就好了很多。
大堤上是一条足足有五米宽的土路。
土路过去还有一条深沟,然后再过一个坡就到了山湖边上了。
单单站在大堤上的土路上,因为隔着深沟还无法一下全览山湖的湖面,我于是又爬过那道深沟,一直攀到湖边,站在水泥铺筑的堤坝上方。
这样一来,整个山湖的湖面就一览无余了。
月光当空照下,在水里有一个明亮的月影,随水波散开一直延伸到了我的脚下。
湖面一片空旷静谧,根本没有我要看的小船。
我也是既来之则安之,沉浸在那一片夜se之中。没有小船就没有吧,看看湖光月se,也算没白来一趟,我喘口气就在湖边坐了下来,很惬意地享受山风。
看了一会觉得无聊,我起身准备回家,但是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一块大黑云,把月光就这样遮挡了起来。
紧接着整个空间就暗了下来,原本清凉惬意地山风也突然变得猛烈起来。
我有些好奇地抬头看看天,以为要下雨,心想着要赶紧回家。
但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湖面传了过来。
我当时就是一惊,一下子趴到堤坝上的草丛里,紧紧握着手里的桃树枝,抬头向湖面偷看。
发现湖面隐隐约约居然有一点灯火在晃动。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眼睛细细去看,发现果然是一点灯火。
但是除了灯火之外,就再看不到其他什么东西了。
难道真是二鸭子nainai看到的那个小船出现了?
当时我吓得手心汗都出来了,趴在草丛里一动都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湖面的灯火。
只见那灯火慢慢地动了起来,开始向岸边飘来。
完了,难道它看到我了?
我当时再也不敢做任何停留,起身撒腿就跑。
我连滚带爬爬过深沟,来到大堤上面的那条土路上,也不敢再走堤坝另外一边的斜坡小路,直接沿着堤坝的土路就是一阵狂奔。
跑了没两步,我就感觉到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当时心里就想完了,那东西追来了!
想到这里,我更是不敢回头看,两腿用尽全力向前跑。没跑几步,突然脚下一滑,一下子狗啃地趴到了地上。
这一跌不要紧,后面的脚步声也突然停了下来。
我趴在那里吓得全身都抖了,死死抓着手里的桃树枝,把头埋在两臂之间,紧紧闭上眼睛,动一下都不敢动。
心说管你是什么,我就这样不看不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一口把我给吞了,我算你厉害。
等了没一会,我就感觉到,有东西走到我头的部分,哼哧哼哧喘着气,接着一条湿答答的类似舌头的东西就伸到我的耳朵上舔了起来。
我这时反而镇定下来,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连忙坐起身来,一看,去,舔我的不是大黄还有什么?
我当时那个气啊,真想把大黄一脚踢飞出去。
但是既然看到大黄,我也就心里踏实多了,顿时感觉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嘿嘿,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嘛。
喘口气,我站起身就准备带着大黄回家,但是突然眼角一亮,一点亮光从侧面传来。
我侧眼一看,才发现原本飘荡在湖面的那点灯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到了堤坝上了,几乎就停留在了我刚才趴的那片草丛上。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猛烈的风刮了起来,本来就黯淡的天空,乌云更浓了。
身边的大黄好像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靠近一般,躁动不安地呻吟起来,不停用爪子扒着地。
我一时愣在当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去看刚才停在不远处的那点灯火时,才猛然惊醒。
不知道何时,那点灯火周围又聚集了一堆星星点点的灯火。
慢慢的,这些灯火最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人形,远看去,完全是一个发光的孩子趴在草丛里面,那姿势就好比我刚才一般。
这还不是令我感到恐惧的,最让我恐惧的是,那个小孩居然回头看着我,慢慢起身,蹒跚着脚步,一点点地向我走来。
我一颗心完全揪了起来,浑身冷汗,全身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四象记 第一章 练枪
浑元大陆,东胜神州,青云国,凌云山。
凌云山是一座仙山,其山云气吞吐,古树参天,飞峦勾壑,奇峰异石,气象万千,主峰直插云霄之上,峰顶便是仙门凌云派。
登风岭是凌云山脚的一座小山,山上是易门祠堂大殿。
三百年易门修仙传承,实力傲视整个青云国,甚至在整个浑元大陆之上,都负有盛名。
清晨,天se熹微,林中雾气尚未散尽,登风岭上修行过百年,全身翎翅璀璨的报晓金鸡刚刚报完五更,登风岭东侧的柳树沟里面的一座小院之中,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已经手握一杆铁枪耍练起来。
少年的名字叫易天,隶属易门的一员,今年方十五岁,从小体弱多病,资质平庸,打从七岁起,就被家族的试练长老断定为没有培养必要的家族成员,将来的前途最多就是在家族之中打打杂,管管账。
这个现实对于出身修仙世家的易天来说,是非常残酷的打击。
但是,易天恰恰是心如磐石弥坚,虽自知平庸,却不甘平凡,依旧每ri勤学苦练,立志修仙。别人练一个时辰,他就练两个时辰,别人六更起床,他就五更起床,他相信只要自己付出的比别人多,终有一天,他会超过别人的。
今天也是一样,易天早早起床,赶在天se放亮之前,已经练完一整套易门枪法。
“天降豪雨!”
一声稚嫩的大喊,瘦小单薄的身躯,双手抓枪,举过头顶,沉重灰黑的大铁枪在空中连环旋转,卷起呼呼风声,掀起一圈尘土,气场看似很强。
“哎,还是没有任何起se——”
练完易门枪法的最后一招“天降豪雨”之后,少年易天铁枪拄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心里暗想:这样练下去,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真正练成易门枪法,发出真正的豪雨气场。
要是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应该是可以的,可惜,下个月就是家族十年一次的“试翼大会”,到时候要选出重点培养的家族子弟,自己这个实力,想想就有些心虚。
易天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墙边,放下了铁枪,转身推门走出了小院。
出了院门,正逢东方天际露出一抹霞光,初升的红ri正萌萌yu上。
“紫气东来,霞光普照!”
见到这个景象,少年心中一喜,加快脚步,飞速穿过露水湿润的柳树层,沿着一条羊肠山道,攀到了一座小山头之上,迎着霞光盘膝坐了下来,手捏印决,闭目凝神,修炼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朝阳已经升到丈许高,火红的光芒照在身上,易天这才深吸一口气,停下心法修炼,缓缓张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起步往回走去。
“爹,娘,我回来了,”少年回到小院中,推门便大声喊。
“早饭已经做好了,小天,快来吃吧。”
少年的声音落下之后,一个年约三旬,穿着一身白se荷裙的女人端着饭菜从小院的灶间走了出来。
女人一边走路,一边和易天说着话,正是易天的母亲林玉红。
“哇,好香啊!”易天见到女人手上端着的饭菜,猴子一般奔了过去,抓起一块卤肉,就往嘴里塞。
“没规没矩,看等下被你爹爹发现,不拆你骨头,”林玉红有些责备地说着儿子,可是面上却难掩对儿子的疼爱。
“好了,快来吃吧,”娘儿两个嬉笑着走进正堂之中,在桌子左右两边坐了下来,准备开饭。
桌子上首坐着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男子名叫易半山,是易天的父亲。
易半山眉宇微皱,面se灰黑,有些丧气神se。见到儿子进来,他也不说话,只是眉心皱得更紧了一些,接着则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淡淡道:“吃饭吧。”
见到父亲的神情,易天的高兴劲头一闪而逝,禁不住也拿起筷子闷头吃饭。
林玉红有些看不下去易半山的唉声叹气神情,不觉从桌子底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他低声道:“你怎么又这样子了?小天已经很努力了。下个月就是试翼大会,你好歹也应该给他打打气啊。”
“哎,”听到妻子的话,易半山却是再次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易天道:“打气又有什么用?反正又没有希望,照我说,早点跟着私塾的师父念书学字,现在早就进账房了,那差事可是有很多人抢着干的。”
“你怎么说这种话?孩子他自己喜欢修炼,你不鼓励他,怎么还说丧气话?”听到易半山的话,林玉红愈加不悦。
“修仙要看资质的,要有本钱的,不适合做这个行当,你再怎么努力也没用,你呀你,就知道由着他闹腾,结果白白浪费了大好光yin,哎——”听到妻子的话,易半山更加生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