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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奇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岸
甘欣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站起来打圆场:“王主任,刚才不是说好的嘛,接着猜,猜不出来才喝酒,小温不猜了,就算是弃权,怎么还要喝酒呢?”
王福生真喝多了点,也被温纯平静的态度激怒了,他气呼呼地想,本来老子是想看看甘欣的笑话,也没打算为难你温纯,你小子站起来逞什么能。已经僵在了这个地步,王福生哪里肯善罢甘休,他气鼓鼓地说:“不行,他不猜就是认输,要罚这一大杯。”
甘欣也有点挂不住了,她何尝看不出来,王福生是要出自己的丑,温纯是替自己解围才惹火上身的,这个时候再不出来解劝,恐怕以后在这五个娘们面前也没了威信,难以开展工作。于是,甘欣端起了自己面前的一小杯酒,笑着说:“王主任,这样吧,我再敬你一杯,谜语就不要再猜了。”
听甘欣说到敬酒,王福生更是不耐烦了:“甘副主任,你要是真心敬我酒,你就把这杯酒干了,别跟猜谜扯到一起来。”
甘欣不急不恼,仰头把杯中酒一口干了,接着又说:“王主任,我看大家酒也喝差不多到位了,可以上主食了吧。”
王福生一挥手:“急什么?大家还没有尽兴呢。”
甘欣继续陪着笑脸道:“她们几个晚上还要有人值班呢,我是怕影响了宾馆的工作。”
甘欣不说工作可能还好点,一说到工作,王福生暴跳如雷:“我说甘副主任,我还没下台,还是后期服务中心的主任,影响了宾馆的工作,领导追究下来不要你负责,我负责。”
一句话把甘欣噎住了,脸红耳赤的,站在那里坐下不是,不坐下也不是。
温纯看这情形再僵持下去,非闹翻脸了不可,也罢,既然自己已经趟了这浑水,醉就醉一回吧。于是,他端起了那个大酒杯,陪着小心说:“王主任,我认罚,我认罚。”
到了这一步,众人也以为可以下台了,纷纷劝慰王福生。
没想到王福生得寸进尺,还不肯罢休:“不行,你这么认罚就算了,传出去还以为我王福生欺负你们年轻人呢。猜,猜不出来你再喝不迟。”
欺人太甚!这么闹下去,甘欣也觉得在这几个娘们面前太丢人了,也赶上甘欣喝了几杯酒,血往上涌,这回轮到她发飙了:“温纯,猜就猜,真要猜不出来,我陪你一块儿喝。有什么不得了的,不就是一大杯酒吗?”
“好!”王福生又倒上了一大杯。“猜出来了我一个人喝两杯。”
温纯骑虎难下,暗暗叫苦,心说,甘欣啊甘欣,你是不是也喝多了,怎么跟王福生一般见识,意气用事呢。
王福生长出了一口气,他踌躇满志、志在必得、得意洋洋,心想,你们两个小家伙,跟我斗,还嫩点,才这么一激,两条鱼就一起上钩了,他不等温纯和甘欣再说什么,手在空中一挥画了一个圆圈,大声说:“猜吧,她们身上的什么东西,站起来合住,蹲下去张开!”
这让人怎么猜?猜出来不难,难的是要说得出口啊,就算温纯厚着脸皮说出来,也羞死个人哪。
甘欣的脸“唰”就红了,她顾不得多想,端起一个大杯子咕咚就喝了大半杯。
温纯上前一把就抢了过来:“急什么,还没猜呢。”
甘欣是有点酒量,可喝这么多,喝这么急也顶不住了,她叫道:“猜什么猜?明摆着欺负人嘛。”
“哈哈哈哈……”见状,王福生大笑,指着甘欣说:“你想哪儿去了你!你说,你说,你到底想到哪儿去了,不说就把它喝光了!”
几个娘们的联想肯定和王福生想到一起去了,她们又开始怪笑,现场一片欢呼,管新领导开心不开心呢,已经分出胜负了,宾馆以后还是王福生说了算,几个娘们也顾及不了甘欣的感受了。
看甘欣醉眼迷离地还在和温纯抢杯子,王福生也不打算放过温纯,他气势汹汹地说:“那好,你来猜,不管你瞎扯不瞎扯,照样要喝了这一杯。”
温纯扶着甘欣按住了杯子,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地还是两个字:“裙子。”
王福生傻了,几个娘们呆了,甘欣迷糊了。
甘欣摇摇晃晃地往外走:“王主任,你们继续喝,我先回去了!”
王福生也站起来,伸手要去扶甘欣的玉臂:“甘主任,你喝多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温纯挡住了王福生的手,淡然一笑:“王主任,你把这两杯酒喝了,谁送谁回去还不一定呢。”
被温纯一将军,王福生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温纯管不了王福生是什么心情了,他扶住软绵绵的甘欣慢慢往外走。
走过王福生旁边的时候,甘欣脑袋一歪,嘴一张,一大股混合着虽经咀嚼却未被充分消化的食物残渣以及52度浓香型五粮液的粘稠呕吐物喷涌而出,王福生躲闪不及,甘欣的呕吐物一点也没糟蹋,不偏不倚,从他的胸口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裤裆。
几个娘们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擦得擦,拍的拍,忙得不亦乐乎。
“你,你,你……”王福生气得要命,指着甘欣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温纯幸灾乐祸,笑出了眼泪。





官场奇才 021 阴谋诡计
笑罢,温纯揽住甘欣的细腰,扶着她脚步踉跄出了房间,只剩下几个娘们在帮着王福生扒衣服,除污垢,王福生也假装醉了,趁乱大吃几个半老徐娘的老豆腐。
甘欣温暖柔软的身体靠在温纯的胸口上,令温纯心跳加速,虽然当初在办公室里甘欣曾经向温纯抛过几个媚眼,但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头一回,甘欣从脖子里面冒出来的清香直冲温纯的面门,甚至盖过了她一身的酒气,由于她盘着头发,他没有享受着她秀发在自己脸上拂过的温柔,却感觉到了她的吐气如兰,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穿过小树林的时候,温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扫,借着昏暗的灯光,从她领口看进去,光洁鼓胀的酥胸和雪白的衬衣之间那一层带着花纹的黑色一闪而没,动人心弦。
哇,她的内衣是黑色蕾丝啊!胸前沟壑很深,应该有36d吧。温纯心里呻吟了一下,顿觉浑身上下热血沸腾,搂住甘欣腰的手大胆地用了用力,双手悄悄滴往下移了几次,一点点接近了她那紧绷圆翘的屁股,而甘欣胸口的澎湃起伏强烈地震撼着温纯的心。
刚走出望城宾馆的院门,甘欣就从温纯的怀里挣扎出来,弯腰在路边的垃圾桶前又吐了一次,温纯上前还想继续搀扶着她,却被甘欣一把推开了。
“你别碰我,”甘欣瞪大了眼睛。“你以为我真醉了?”
啊?原来这一切都是甘欣的预谋,刚才的醉态是装给王福生看的,怪不得张嘴吐的时候吐得那么准确,一星半点儿都没有浪费,把王福生的关键敏感部位正好糊上了。
这丫头,酒量不小哇。温纯暗自思量,慢慢移开目光往甘欣脸上看去,却迎上了她圆睁得欲喷出火的怒目。
他心里一颤,完了,刚才借机偷窥被她发现了!被甘欣窥探出了自己的歪心思,这下轮着温纯不好意思了。
温纯垂着手,继续说:“小甘,你真的喝得有点多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甘欣毫不客气地回绝了温纯的好意。
温纯无语,但站着没有走人的意思。
甘欣一针见血:“温纯,你以为你刚才帮了我,就可以占我的便宜?”
“哪里呢?”温纯挠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我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哼,谅你也不敢!”甘欣头一扬,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那是,在望城县里谁也没那个胆。”温纯被甘欣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喝了点酒胆子也够大。“这机关大楼了,谁不知道你是高县长的人哪。”
甘欣急了,眼泪都快下来了:“你,你,你也这么看我?”
温纯猛然醒悟过来,刚才的话有点过分,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别人想的那个意思,我,我也是听李桂华她们乱嚼舌头的,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少糊弄人。”甘欣肩膀耸动,看得出来是真伤心了。“哼,你们就是那么想的,你们都以为我是胡文丽那样的女人,为了当官什么都做得出来,呜呜,王福生和那几个娘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他这种熊包怎么也敢这么放肆呢?”
“***,王福生算个什么东西?他以为宾馆是他家的自留地呢,天天给别人摇尾巴的家伙,在几个娘们面前,还轮着他色迷迷地耀武扬威了。”温纯破口大骂王福生,以转移甘欣的注意力。
甘欣还沉浸在刚才的委屈之中,听温纯大骂王福生,觉得还是非常解气,渐渐地,两人又拉近了心理距离,甘欣也没有坚决排斥温纯,也没让他靠的太近,只是并肩边走边谈。
“王福生这个癞皮狗样的家伙,平日里见了领导点头哈腰的,连腰都没直起来过,没想到满脑门子全是黄东西。”温纯继续骂着王福生。
甘欣的心情在温纯的骂声中逐渐调整过来了,她淡淡一笑:“你呢?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嘛,我有才呗。”
“呸!你有才?你有也是个色才。”
“嘿嘿,这些个鬼东西,王福生也编不出来,还不是听别人讲的,我也是从网上看到的。”
甘欣讽刺道:“哼,你倒是过目不忘啊。”
“嘿嘿,我就这么点优点,也被你看出来了。”温纯嬉皮笑脸。
甘欣撇撇嘴:“拉倒吧,我要不盯着你,你恐怕也和那几个娘们一样,也要说猜不出来。”
温纯也不否认:“嗯,可我还是念着我们是一个办公室出来的……”
甘欣打断了温纯重温旧梦的企图:“少来,我提醒你,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哦。”
温纯连忙说:“不敢,不敢。”
甘欣脸一板:“嗯,你又来了?”
温纯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摊开双手:“你看,我敢也不对,不敢也不对,那你到底要我敢还是不敢呢?”
甘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了,惹得周边的行人纷纷侧目。
一对酒气熏天的金童玉女在街道上嬉笑取乐,是望城县城里不太多见的靓丽风景。
“对了,小甘,我说你还是抓紧找个男朋友吧,免得他们说三道四,又难听又难看的?”
“唉……”甘欣轻轻地叹了口气。“再说吧,你女朋友谈得怎么样?”
温纯没好意思面对甘欣的问题,把目光移到了前面高楼的霓虹灯上:“你是说县医院的郭晓兰吧,唉,就那样吧。”
甘欣开起了玩笑:“什么叫就那样啊?到底你把人家怎么样了?”
温纯无奈,实话实说:“嗨,不怕你笑话,快分手了。”
“是吗?”甘欣有点诧异,“前些日子不是挺亲热的吗,人家还到办公室来喊你回她家吃饭呢。”
温纯愤愤不平地说:“那是我还没下放之前,下到后勤服务中心了,她妈就没个好脸色了。”
提到后期服务中心,甘欣打住话头,不再说话。
“任由王福生这般猖狂,你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呢?”眼见着快到甘欣住的地方了,温纯不失时机地极力想表达对甘欣的关切。
“你就别替古人担忧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
温纯这才意识到,今晚上仗着喝了几杯酒,又当着几个娘们的面,彻底把王福生得罪到家了。
官场上,越是那种受气包式的人物,受压抑的时间长了,报复心理就越强。
两个人低着头,一步步往前走,都在思量着今后该如何面对王福生的打击报复。
甘欣一抬头:“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等,”温纯若有所思,猛然喊住了甘欣。
“怎么了?你还要干什么?”甘欣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温纯很认真地说:“宾馆里有没有一个叫王芳的服务员,十七八岁,圆圆的脸,挺逗人喜欢的一个丫头。”
甘欣想了想,说:“好像有一个,你问这么干什么?”
“她怀孕了。”
“什么?”甘欣差点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的,人家还是个小丫头呢。”
温纯急忙解释:“真的,我没有瞎说,是郭晓兰告诉我的,今天上午才作的检查。”
甘欣沉下脸来:“这又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的丫头们疯得很,温纯你是个大男人,以后这种消息别到处乱传播,传出去人家小丫头还怎么回家见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纯压低声音说:“这是王福生干的。”
“真的?”甘欣瞪大了眼睛,停住了脚步。“我不信,你看他那熊样,还敢来真的?”
“这个你就不了解了,越是像王福生这种蔫不啦叽的男人,越坏,坏起来就一定是坏透了。”
“你呢,你好像也挺蔫的嘛。”
“别打岔,听我给你讲,郭晓兰吓唬那丫头,我认得你,你是望城宾馆的服务员。那丫头就点头,郭晓兰又说,你这么小就乱搞,以后会烂死的。那丫头就哭着说,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再问她是谁干的,她摇着头死活不肯说了,逼急了,就哭,我不能说,我不能说,说了我要被辞退的。我琢磨着,这肯定是管着她的人干的,你想想,谁能有权利辞退她?”
“说了半天,你也没证据证明就是王福生干的。”甘欣沉思了一会儿,又打量了温纯一番,笑了:“你这个家伙,我看也是蔫坏蔫坏的。”
温纯讪笑:“哪里呢,我这不是给你帮忙吗?”
甘欣与温纯又相视一笑:“少来,说得好听,给我帮忙,还不是给你自己帮忙啊?”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条定律和法则同样适用于官场。
如果没有这场聚餐,甘欣不会和温纯有什么瓜葛,如果没有酒桌上的荤段子,温纯也不能帮上甘欣的忙,再如果不是一起得罪了王福生,温纯别说扶着甘欣的小腰,就是和甘欣面对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官场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想到这,温纯傻笑起来:“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今晚上谢谢你了。”
“不客气,今后只要用得上我温纯,一个电话,一条短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德行,拜拜。”甘欣乐了,摆摆手,走进了一座小院。
温纯站在街道上,傻傻地望着甘欣风摆杨柳的背影发了好一阵子呆……




官场奇才 022 谁祸害了小丫头
甘欣负责望城宾馆工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接受卫生防疫部门的检查,并给宾馆的全体员工检查身体。(赢q币,)
这事涉及到要花钱,甘欣当然不敢自作主张,她把想法给万大强一汇报,万大强立马向高亮泉汇报,高亮泉毫不犹豫就同意了:“甘主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要支持啊。”
有县长支持,甘欣就用不着向顶头上司王福生报告了。
其实,按照卫生防疫部门的规定,县里的卫生防疫站每年对全县的宾馆招待所都应该普查一次,但望城宾馆是个例外,不仅要发放卫生合格证,还收不到一分钱的费用。
对此,防疫站的洪站长向王福生提过一次意见,王福生把眼一瞪:“查什么查?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后来,洪站长又在万大强面前嘟囔过,王大强打了哈哈说:“老洪,你放心,望城宾馆不是乱七八糟的地方。”于是,每年的卫生防疫检查也就走走过场,不了了之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一查不打紧,问题还确实不少呢。
一是洗菜的池子细菌含量略微有点超标,这可不是小问题,县里的主要领导和来视察工作的省市领导都要在这里用餐,万一吃坏了肚子,这个责任谁也负不起啊;这个好办,整改的措施就是每天增加两次彻底清洗,再一检查,达标了;
二是负责传菜的一个小伙子有比较隐蔽的皮肤病,医学上叫脂溢性皮炎,通俗地说就是青春美丽疙瘩豆,他没长在脸上,一大片全长后脖颈子上,闲得没事的时候他总拿手乱扣,这不符合卫生习惯;
这个也简单,整改的措施是调离传菜岗位,去前台负责帮客人搬运行李;
最大的问题出来女员工身上,因为女员工比男员工多一项检查内容:妇科。
几个领班的娘们有小不然的妇科病,没有传染性,不会影响正常工作,服务员全是一班青春年少的小丫头,妇科病倒是没有,却有比妇科病更严重的问题:两个长得最可爱的小丫头怀孕了。
这个特殊情况洪站长也不敢怠慢,更不敢声张,他连忙拿着检查结果跑到甘欣的办公室里报告,甘欣一听也急了:“洪站长,没搞错吧?”
“这种事情哪能搞错的?”洪站长把检查结果往桌子上一拍。“甘主任,你看看,这是检查结果。”
甘欣把单子拿起来一看,果不其然,一个名叫王芳,一个名叫李小娜。
甘欣又问:“洪站长,不太可能吧,据我了解,这两个小丫头都才十七八岁,上个月才从下面乡镇招进来的,不但没有结婚,而且连男朋友都没有谈,怎么看也不太可能啊。”
洪站长一脸苦笑:“嗨,才刚刚怀上,你怎么看得出来?”
甘欣脸一红,又问:“这种事情,外面的宾馆多不多?”
“多,多了去了。”洪站长说起这种事情来,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外面的宾馆招待所,服务员怀孕的多着呢,每年我们检查的时候都能查出好几十号,不过,我们只管查结果,不管追是谁干的,反正宾馆没责任,查出来之后,刮了就是了,有的索性把孩子生下来,也没人过问。甘主任,这种事情太普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如今望城县上的酒店宾馆招待所遍地开花,不少办了注册登记的宾馆都有打电话送名片上门服务的“小姐”,而那些小招待所的服务员“身兼两职”的现象也不少见,甚至成了招揽顾客的手段,派出所对此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风头上被抓了现行,也就没谁过于追究过。
与洪站长的轻描淡写不同,甘欣可不这么看,她郑重其事地说:“洪站长,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望城宾馆!”
洪站长看甘欣的态度很严肃,眼珠子一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望城宾馆不是一般的酒店旅社招待所,它是县委县政府的正规接待单位,望城县的政治门户和形象,它的直属上级主管部门就是县政府办公室。
如果连望城宾馆的服务员都成了“小姐”,传出去不但对望城宾馆的商业声誉是沉重的打击,对望城县的政治影响也非常恶劣。
况且,这两个小丫头才来没多久,根本没有谈男朋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县里的领导们?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一闪念,洪站长也不由得胆战心惊,吓得再也不敢做声了。
沉默了一会儿,洪站长战战兢兢地问:“甘主任,你看这事……”
甘欣盯着洪站长,大眼睛里流露出煞气:“洪站长,你是老同志,这事的严重性就不用我和你多说了。我只跟你强调一点,这事绝对不能声张,漏出去一星半点儿,你这个站长就当到头了。”
这年头,谁敢拿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开玩笑。
没想到甘欣看上去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说话办事却是斩钉截铁,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洪站长心头一寒,忙点头称是:“那,甘主任,我走了。”
甘欣淡然一笑:“洪站长,检查结果我先留下了,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处理完了,你来结算检查费用。”
洪站长长舒了口气,心里佩服得很,这个甘欣是个当官的料。钱是钱,理是理,一码归一码,大事不糊涂,小事不含糊,不愧是高县长身边出来的人。
洪站长走了之后,甘欣立刻将王芳和李小娜喊进了办公室。两小丫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甘欣的脸色很严肃,心里便有点打鼓。
等甘欣把检查结果往两人跟前一推,王芳立马就哭出声来,李小娜也流出了眼泪。
甘欣开门见山地说:“王芳,李小娜,你们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你们把我当领导也行,当大姐也行,你们还年轻,如果谈恋爱谈出点出格的事情来,跟我说了,我也能理解,马上去医院处理了我会替你们保密。”
甘欣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又说:“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实话实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望城宾馆不是一般的酒店旅社,更不是街面上的招待所,都像你们这样,宾馆以后还怎么开张营业,怎么对外接待省市领导?”
出乎甘欣的意料,跟这俩小丫头说了个把小时,道理颠过来倒过去,可这俩小丫头比抗日时期的刘胡兰还要坚强,无论甘欣怎么威逼利诱,俩丫头宁死不屈、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招供,实在被逼急了就一个劲儿地哭,哭得伤心得不得了,弄得甘欣心里也是酸酸的。
明明是受了欺负,可有委屈都不敢说,这两小丫头肚子里的苦水够多的了。
不管甘欣忍心不忍心,不把两个小丫头的嘴巴里撬开,这事就没法收场。
甘欣不再说了,只盯着两个小丫头看,看得两小丫头心里直发毛。
甘欣不逼问,两小丫头也不哭了,时不时还互相对视一眼。
这一对视不打紧,甘欣明白了,这两小丫头的事,她们互相之间很清楚,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肯先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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