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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扶摇九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燃墨
玉牌不过五寸长两寸宽,不到半寸的厚度,拿在手里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但若是拿了冰凉的东西再摸触手又十分温润。玉牌背面雕刻有繁复的纹路,南蔚辨认出来似乎是能用来辅助修炼的,正面则只有两个大字,非常堂而皇之地摆在上面,透着一股子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此物由钟离和光交给南蔚时,他曾告诉南蔚:“这块玉牌,据说是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家祖上也不知是谁得来,却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能叫人耳聪目明一些。等到我出生时生了怪病,还多亏了将此物带在身上,不然我可能二十岁都活不到。南小兄弟,是因为你,我才能亲眼见到仇人身死,这玉牌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一切顺遂。”
南蔚其实有点奇怪,听钟离和光话里的意思,这块玉牌上根本没有字迹。
他对着玉牌上硕大的两个字看了又看,还是很肯定,这两个字真实无疑,而且并不是什么上古字体之类,就是谁都识得很普通的修士通用字体。
南蔚将王大牛叫了回来:“王大牛,过来。”
王大牛屁颠屁颠地跳了过来:“老爷,你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你看看这玩意。”南蔚将玉牌给他看,“这上面有什么?”
王大牛莫名其妙地道:“一片光板,有什么好看的?”
南蔚眨眨眼:“没有字?”
王大牛道:“没有。”
南蔚盯住他:“当真没有?”
这阴恻恻的目光直叫王大牛浑身哆嗦:“老爷,我若说有,你是不是能放过我。”
南蔚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滚远点。”
王大牛犹豫了一下,还是很有骨气的没有滚,而是飞快地跑远了。
南蔚心道这才是奇了怪了,明明玉牌上就有两个大字,怎么可能只有他能瞧见,别人却无法瞧见呢?
他倒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跟这类似的情景,但那大都是有特殊缘由的,譬如血脉认证,譬如灵元认证等等。可这玉牌何曾对南蔚进行过什么认证?甚至还拿在钟离和光手里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上面的字迹。
管他呢!南蔚一抬手将玉牌抛了出去,丢到皮毛一角,又窝进松软的妖兽毛皮深处。
因为送钟离和光回家的缘故,此地距离荣国的国都九安并不遥远。对这座灵桥断绝以后都留下了大量传说的荣国都城,南蔚谈不上有多少兴致,但是他却记得裴之衡的家,似乎就是在九安。
实际上,荣国最为出名的几个修仙家族,其中至少有一半都在九安以及附近。但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缘故,九安一地却没有任何一座大宗门进驻。当然,可能也是因为庇护九安的,乃是具备真龙之气的皇族。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等大宗跑这儿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皇商钟离家没有资格进驻九安城,只能在九安的附属城市云梁落地生根。南蔚这一次就是从云梁出来的,他眼下正寻思着要不要去九安一趟。
毕竟上回跟裴令恒已经达成了协议,而且若封印当真存在且对裴之衡没有好处的话,南蔚也希望能解开它。那一次南蔚从裴令恒处探听到了许多与裴氏家族有关的讯息,只不知这么些年过去,这些信息是否还有效。
离九安尚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不过南蔚的魂念却是早早地就跑到了离九安更近的位置。
因此他感知到了那股极为浓郁的真龙之气!
那龙气简直有若实质,从九安城中直冲入云霄,仿佛形成了一根极为粗大的光柱!
单只是远远的感知到,南蔚都忍不住心生几分排斥,难怪身具龙气的皇室成员,很难修炼到高的境界,因为这修士的灵元与龙气之间确天然存在着一种相互排斥。
南蔚百无聊赖地观察了一番九安附近的情况,正要收回魂念,却注意到了不远处似乎不同寻常的元气波动。
这股波动中隐隐带有几分血腥气息,虽然南蔚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感知似有若无地告诉他这是差距极为悬殊的单对多,让南蔚到底生出了一丝好奇心。
在皇城边上,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想想就很有趣!
而等南蔚再靠近了几分,魂念得以辨认出其中单的那一方是谁以后,南蔚立即让飞舟加快了速度。
王大牛正缩在角落里打瞌睡,飞舟一加速,他就跟颗球一样滚到了后边,撞了个头昏眼花:“老爷,出事了?”
南蔚嗯了一声。
王大牛问:“莫非有人想要打劫老爷?”
南蔚睨他一眼:“为什么你问出这个问题会如此兴奋?”
王大牛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道:“谁叫我家老爷特别英明神武。”
南蔚:“……”
转瞬间,飞舟已经到了那爆发战斗的位置附近,先把王大牛丢出去,南蔚再一跃而下,同时收起飞舟。
王大牛也发现了异状:“老爷老爷!那不是裴公子么!咦,又好象有点不对?”
他所指向的地方,正有一群黑衣人招式狠辣无比地往有一张熟悉脸孔的少年攻击。
这张脸让南蔚的心情瞬间有了点云开雾散的感觉,甚至忽然之间,对之前扔掉的竹兔肉,南蔚都又生出了点食欲。
而王大牛的感觉实在很敏锐,在南蔚眼里,此时的裴之衡也有些不一样。跟在丹塔时的裴之衡有些不同,更像是在广寒遗迹里后来见到的裴之衡——或者用裴令恒的话来说,就是那个被清珑真人用了某种手段误导的裴之衡。
至于那些黑衣人,南蔚竟然觉得更加熟悉。
因为他们让南蔚想起了还在丰城的时候,那次被唐嬷嬷带去烟潭镇,却在镇上遇到了追杀裴之衡的人。
没错,这些人同样的面白无须,一个个脸色阴沉,行动间格外敏捷迅速,果然也都是黑衣阉奴。
显而易见,裴之衡那位身在皇室的仇人,在已经对他下了不少次手的情况下,还在孜孜不倦继续下手。
南蔚其实不大想出面。
帮裴之衡不是不可以,看在这小子这张跟画似的脸的份上,南蔚都觉得自己很有义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但若是另一个裴之衡,或者是小时候的南衡,南蔚都会更心甘情愿一些,而眼前的这一个,每每让南蔚想到在广寒秘境里的情形。
他就挺想让他多被黑衣阉奴欺负一会的。
谁让本尊不高兴,本尊都会百倍千倍的回报于他。
可换了裴之衡这小子,本尊竟然还要降尊屈贵地帮他救他……
哼,怎么想都不高兴!
南蔚这一磨蹭,那一群黑衣阉奴在裴之衡的攻击之中,也倒下了好几个人,但更多的人却是攻击益发诡谲难料,给裴之衡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也难怪,如今这些黑衣阉奴比起南蔚曾见过的那些,修为仿佛又高了几分。况且当初有唐嬷嬷,现在却只有裴之衡一人。
不确定裴令恒的出现是否会对裴之衡造成损伤,南蔚今次不打算逼出裴令恒,因此眼见着裴之衡愈加落到了下风,脚步微微踉跄,南蔚还是一跃而出。
与此同时,他手中金焱藤鞭挥动,无数细针朝着那些黑衣阉奴冲了过去。
下一刻,南蔚毫无恋战打算,直接金焱藤鞭一甩,反是卷起了裴之衡,然后飞舟一抛。
那些黑衣阉奴只得无奈地看着飞舟迅疾无比地消失在视野中。





穿越扶摇九天 94|同行
剩下一群黑衣阉奴面面相觑。
“现在可怎么办?那小子又跑了。”
“是啊!这几回都被他脱身了!”
“算他好命!反正殿下也没要我们一定要杀了他,就这样回去禀报便是。”
裴之衡躺在飞舟柔软的皮毛里气喘吁吁了好一会,被一个药瓶砸到脑袋,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南蔚:“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南蔚没好气地道:“赶紧上药。”
见裴之衡终于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涂抹金疮药,南蔚才道:“你猜。”
裴之衡涂药的动作就是一顿,面上露出思索神色:“……没有见过吗?我却觉得你有点眼熟。”
这小子的记忆到底有多混乱,一会儿记得,一会儿不记得……不过那次听裴令恒也说过,裴之衡从广寒遗迹回去太一宗以后,曾经被他师父再一次带去封印过神脉。
那么大约是这个裴之衡的记忆连同神脉被彻底封印,所以才又一次出现了丹塔那个裴之衡。
等到丹塔的裴之衡被淳于离山带回到太一宗以后,其间也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那个裴之衡消失,又成了现在这个裴之衡。
而且每次见他,不是被追杀就是被追杀,说来说去都是麻烦!
南蔚选择性忽略地想到:若还是小时候的南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能发生!
他便哼了一声:“我们是见过一面,不过已经是好久之前了,而且那一次你却是拿我当仇人似的,见了面就喊打喊杀。”
王大牛在旁边点头,表示他可以作证。
裴之衡好奇地看向灰毛猴子:“这是你的宠物?”
王大牛:“……”
眼前的裴公子怎么怪怪的,明明应该知道他是南蔚的仆人才对啊!
南蔚将王大牛扔到一边:“也算吧。”
裴之衡并不在意此事,他本就只是随口一问,这时他沉默了一下道:“我不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情形,但道友所言应该非虚,我向道友道歉,不该将你当做仇人。”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道歉,让南蔚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反正你我都没事,我也不是个记仇的人。”
王大牛默默地想到:老爷,你真不记仇,真的!
裴之衡在飞舟中稍作调息,又道:“我才从师门出来,正准备回家,我家便在九安城内。我看道友似乎也是要往九安去,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一同前去?何况道友这次救了我一命,到我家中,也好叫我聊作款待。”
南蔚其实不是太想看到现在的裴之衡,就算见不到小时候的那个,但哪怕是丹塔的那个也不错啊。
而眼前这个,尽管不再将南蔚视作仇人,却也透着十二分的疏离。
不过转念一想,他本就存了去裴氏家族一探究竟的打算,因此南蔚便答应下来:“好。”
裴之衡终于露出淡淡笑容,道:“我姓裴,叫做裴之衡,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南蔚道:“我叫南蔚,随你怎么称呼。”
裴之衡就道:“南兄。”
南蔚:“……呵呵。”
虽然本尊一点也不喜欢听这小子叫什么蔚弟啊蔚弟弟的,可是他不叫了换上南兄这般循规蹈矩的称呼,本尊怎么好象也不大高兴呢?
下一刻,裴之衡忽然抬手按了按额角,面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神色。
这表现颇有几分眼熟,就如在广寒遗迹里那次,裴令恒将要出来的时候裴之衡的模样。南蔚便问:“裴兄你可是身体不适?”
裴之衡道:“不妨事,只是有些头疼,我也习惯了。”
南蔚道:“头疼还能习惯?不如你先休息一下,等到了九安我再叫你?”
裴之衡本待拒绝,可见对面少年一双眼清凌凌地盯着自己,那拒绝的话不由自主地就说不出口来,反倒下意识地同意了下来。
他往雪白的妖兽毛皮里一躺,本以为自己只能闭目养神,却不料很快就陷入到了沉眠之中。
等到飞舟终于快要到达九安,裴之衡感到有股轻轻的推力从肩头传来,他还是又贪恋地睡了一会,才慢慢从安眠中醒来。
睁开双眼之后,裴之衡坐起来,一脸怔忡地看着南蔚。
南蔚不明所以地挑眉:“看我做什么?”
裴之衡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南蔚道:“什么奇怪?”
裴之衡心中道:明明我才认识南兄不久,却好象将他当做了一个亲近的朋友般,竟似乎非常相信南兄。
在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年身边,他本该满怀警惕,却竟然轻而易举地就睡着了,并且睡得还很是香甜。在睡梦之中,还似乎有一股令他魂牵梦萦的香气幽幽地散发着。
因此裴之衡吸了吸鼻子:“我似乎……闻到了一股非常……非常……”他冥思苦想了一会,还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最终只能道,“好闻的香气。”
南蔚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没好气地将似乎打算靠近的裴之衡推了开去:“是我丢掉的竹兔肉,估计你是饿了。”
裴之衡想了想竟没否认:“嗯,也有可能。现在差不多到吃饭的时候了,南兄,进九安城以后,不如我去请你吃饭吧,我知道一家饭馆,颇为偏僻,味道却很是可口,还时常有妖兽肉和灵植菜蔬。”
南蔚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心道吃饭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先去裴氏,但嘴上却已经先一步道:“好!”
裴之衡就又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眼看着九安城就在眼前,南蔚找了个僻静处按落飞舟。两人并肩沿着官道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这座高大巍峨的皇城之前。
近在咫尺地感受到那直冲霄汉的真龙之气,南蔚皱了皱眉,努力将与之相关的感知排除在外,才与裴之衡一道进入其中。
这座皇城可谓是蔚为大观,城墙高耸入云,街道笔直宽阔,足足能容纳得下数驾马车并排行驶。行走在其中的人和车马都显得很有秩序,从他们的穿着上看,几乎全都穿锦带绣,明摆着此地居民比丰城人要富裕得多。
裴之衡带着南蔚,轻车熟路地走在九安城内,七弯八拐地就到了一处深而狭长的巷子入口。他朝南蔚一点头,率先步入其中。又走了好一段路,南蔚方才看到一间一点也不起眼的铺面出现在前方。
进入其中,南蔚才发现此地别有洞天。里间竟甚至还被人布置了一座效果很一般的聚灵阵,务必让所有进入此地的客人感到宾至如归。他们二人一进入,就有伙计上前接待。
裴之衡向他要了一间包间,伙计在门边的一块玉璧上查找了一下,就叫他们二人往里直走左拐,去那玄字五八号包间。
一路上又有别的伙计热情招呼,待到坐在包间里看到菜单上明码标价的菜色,和后面不菲的灵石数目,南蔚暗自点头,这倒是个赚钱的生意。
趁着裴之衡出门去同伙计交代什么,王大牛从南蔚的袖子里窜出来,吞着口水悄悄告诉南蔚:“老爷,这儿的好东西好多,到处都是让我觉得舒服的东西。”
南蔚似笑非笑道:“有些什么?”
王大牛如数家珍地说了几样东西,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不过南蔚丝毫不为所动:“嗯,知道了,看看就成。”
王大牛百思不得其解:自家老爷在广寒遗迹里也好,在别的地方也罢,一向是雁过拔毛的性子,怎的到了此地却将宝物视若无物,难道一个眨眼,老爷也高风亮节了?
却不知南蔚心道这饭馆别看只是个饭馆,背后肯定有什么修为不凡的修士,虽然他未必惹不起,但何必只为了区区外物惹是生非?
当然,若是此地能用延寿丹之类装点墙壁的话,南蔚还是很愿意接收对方的好意,不去控制心头贪欲,将这些东西收为己有的。
等裴之衡回来,王大牛就默默蹲在桌子一角不再说话。
此地上菜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他们点的菜品就接连被伙计端了上来。那伙计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沐浴在南蔚欣赏的目光中,伙计含羞带怯地一笑,带上门走了。
南蔚支着下巴收回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会,才投向对面的裴之衡。




穿越扶摇九天 95|玄机
大约是南蔚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裴之衡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会,才试探着问:“南兄,其实你——没有觉得我好看?”
这个问题要怎样回答?
本尊是实话实说呢还是言不由衷呢?
南蔚决定都不!他微抬下巴哼了一声:“裴兄看来自视甚高,不过我觉得我自己长得最好看。”
裴之衡认真地端详了他一会,老老实实地点头:“嗯,南兄是很好看。”
南蔚:“……”
瞧这小子这般一本正经的样子,跟从前全然不同,却另有一种叫人挪不开视线的美貌。南蔚扶住额头片刻,才道:“我只是觉得,方才那番话不像是你会说的。”
裴之衡道:“嗯,是我师兄教我说的。”他讲起太一宗的师兄,整个人都好象为之一变,本来略显冷淡的脸色都闪动起一层柔和的微光似的,眼中也有一丝笑意明灭,“我在宗门的时候,随便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人盯着我看,有男的有女的。后来我师兄就跟我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形,不要觉得困扰,只要告诉他们这不过是一张皮囊罢了。”
南蔚对那不知是淳于离山还是素未谋面的另外的师兄……心头立马生出了一丝不悦。
除了像本尊那美貌又贤惠的师兄,或是那言辞不留情面却愿意请本尊吃饭的师兄,其他师兄都是些讨厌的东西!
原来的裴之衡哪怕再烦人,却比现在的裴之衡要可爱一百倍一千倍!
尤其是那些师兄竟然压根没保护好他,害得裴之衡死了唐嬷嬷不说,还不得不被封住神脉,不得不失去记忆!
南蔚就做出不经意的态度来:“我只见过你的一位师兄,他叫做淳于离山,但我觉得他不像是会教你这样说的人。”
裴之衡道:“的确不是淳于师兄,说这话的乃是谢师兄,谢师兄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却很能替我们这些师弟解决麻烦。”
南蔚道:“这位谢师兄能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恐怕自己也是深受其害吧?”
裴之衡想了想道:“大约如此,谢师兄在宗门里出现的时候,常有人闻讯而至来围观他。”
南蔚:“……呵呵。”
到了这个时候,南蔚就又想到那块被他丢在飞舟一角后来又收进须弥戒里的玉牌来了。
没错,那块玉牌上的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太一”二字!
若是南蔚没有猜错的话,恐怕这里的“太一”,代表的正是太一仙宗!
只不知道,这块玉牌之所以对南蔚显示出太一二字,究竟代表了什么意味,也不知道裴之衡会不会知道。
南蔚便拿出那块玉牌:“裴兄,我一直不知这是何物,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孰料裴之衡一见到南蔚手中玉牌,立即吃了一惊:“玄机令,你手中竟会有一枚玄机令!南兄,此物你是从何而来?”
南蔚微微一笑,将玉牌按在手中,不留痕迹地挡下了裴之衡试图伸过来的手:“玄机令是什么,裴兄能替我解释解释吗?”
裴之衡道:“其实玄机令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是太清楚。只不过,据说本宗会将一块腾龙令发给每代最出色的十名弟子所有,此物一方面是身份的象征,一方面也能辅助修炼,可能还有别的用处但我不大清楚——谢师兄就有一块,跟你手中之物形状大小厚薄都极为相似。”
“但我之所以认为它是玄机令而非腾龙令,是因为在我的师门之内,有这样一种说法:腾龙令一旦流出宗门,通常是那名弟子身死道消之际,也通常是遇到了意外身故在宗门之外的时候。在这些宗门触手不及的地方,那腾龙令就会变作玄机令。此物也许会在宗门外流传数十年、数百年,甚至更久,其间也未必有人认得出此物是什么,但只有跟本宗有缘之人……”他深深看了眼南蔚,“才能看到它上面不同寻常的东西。”
南蔚把玩着手中玉牌,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裴之衡道:“你会将此物拿出来问我,恐怕是在上面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吧?虽然在我看来,它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牌,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若非是你问得奇怪,我又曾亲眼见过腾龙令,恐怕也未必能猜到它是一块玄机令。”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关于手中玉牌是何物的答案都变得不重要了,南蔚更想知道的,是裴之衡在太一宗内跟那个谢师兄的关系究竟有多密切……
“哦。”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裴之衡认真道:“南兄,我不知你是否已有宗门,但我瞧着你很可能并无宗门。虽然你已是筑基修士,但有此物在手,想要拜入太一宗,也是完全可以的。”他露出骄傲神色,“别的且不说,在荣国,我们太一宗可是修士最想拜入其中的宗门。”
南蔚就又哦了一声,心念电转之间也认认真真地盘算起来。
其实他对于进入哪一座宗门并无偏执,魔宗也可,仙宗亦行。吕南城一事让南蔚对现在的魔宗是什么情况也有了点猜测,只不知无极魔宗又会是何种样子。
既然如今有玄机令在手,他是不是干脆就选择太一宗好了?
南蔚盯着手中所谓的玄机令看,上面的“太一”二字益发好似灵动起来,竟仿佛变成了活物,直直往他眼中钻来!
他稍微吃了一惊,平静下来以后,南蔚就在意识中见到了一位风采出众的白袍青年。
此人虽然是含笑相对,但他的存在却给南蔚的魂念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让南蔚几乎要捧住脑袋,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拿头撞墙的冲动。
裴之衡不明所以:“南兄你怎么了?”他见南蔚忽然用手扶住额头,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却立即联想到了自身,“莫非你也有头疼的毛病?”
南蔚一面努力用魂念对抗着那白袍青年带来的压力,一面泰然自若地道:“没有。”
裴之衡信以为真,没有多问,只是示意南蔚赶紧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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