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扶摇九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燃墨
裴之衡抿了抿唇,他其实也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感到困惑,感到懊恼。
他也不是不清楚,王大牛跟南蔚是个什么关系,平日里他便是吃醋,也没有多么认真过,至少绝对没有像今日这般,哪怕南蔚和王大牛在相处上可以说是非常亲近的。
南蔚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道:“你跟王大牛是不一样的,你跟其他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
裴之衡道:“我知道,我只是……”只是他也说不上来这个瞬间的感受,就好像独属于他的宝物有了被抢走的可能,内心一瞬间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失去了常态。
南蔚安抚地摸了摸裴之衡的头发和颈侧:“跟他比什么啊,你比他长得好看多了。”
这下轮到裴之衡无语了,虽然他很清楚这是南蔚一贯的判别标准,但他却忍不住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蔚弟,若是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比我长得还好看的人,你会不会……会不会……”
南蔚想了想:“比你长得还好看,那会是什么样,我想象不出来。”
本尊如此见多识广,都没见过比裴之衡长得更好看的人,空口无凭的说以后要出现一个这样的人,本尊可不相信。
裴之衡道:“只是假设。”
南蔚又想了想,忽然哼了一声:“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
裴之衡看了他一会,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怎么样,只是我会更紧地黏着你。”
南蔚道:“好啊。”
裴之衡再次抿紧了嘴唇,他单纯凭借目力,在黑暗中注视着南蔚。
从小就认识的这个人已经长成了青年,依然有如画的眉目和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每一天,裴之衡都觉得自己比前一日更眷念这个人,每一天,裴之衡都恨不得将这个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就这么好看?”被他注视着,南蔚自然不会没有感觉,掀起眼皮,挑了挑眉毛,回视过来。
“嗯。”裴之衡回答着,意识却好像飘了起来。
这个时刻,他忽然明白过来——其实他不是怀疑什么,他也深知两人是双修道侣对彼此意味着什么,只是……他依然想要更清楚地听到蔚弟对他的心意。
一直以来,直到两个人结成了双修的道侣,直到如今同进同出做什么都在一起,可以随意地亲密,似乎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他曾经对南蔚表白过心意,后来南蔚接受了,但是裴之衡却不是很清楚南蔚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可以安慰自己说,若不是也喜欢他,南蔚不会对他这么好,不会想方设法替他恢复记忆,不会进入太一宗,更不会答应与他双修,因为南蔚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可是与此同时,裴之衡偶尔还是会患得患失,南蔚会不会只是因为自己长得最好看,所以才接受了他的表白?
一次两次的这番心思也没有什么,裴之衡也知道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放开南蔚。但时长日久,这个疑问总会爆发出来。
今日的裴之衡,也是因为在看到了另一个与南蔚非常亲近,几乎朝夕相处的人之后,内心的不确定终于突破了平素的压制,疯狂的爆发出来的缘故。
“蔚弟。”裴之衡郑重地喊道。
既然想明白了,他就决定开诚布公地问一问。
南蔚挑眉:“什么?”
裴之衡道:“我喜欢你,我爱慕你。”
南蔚哦了一声:“我知道啊。”
裴之衡道:“那么蔚弟你呢?”
南蔚眨眨眼:“什么?”
“蔚弟你——喜欢我吗?爱慕我吗?跟我有一样的感情吗?”裴之衡紧紧盯着南蔚,问道。
南蔚:“……”
本尊怎么可能有这么肉麻的感情!
南蔚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你在耽搁什么时间,该干嘛干嘛!”
裴之衡明亮的双眼蓦地黯淡了一瞬,他想再说点什么,却因为南蔚已经向前凑过来亲吻自己,当唇瓣彼此贴住的刹那,所有的语句都随着意识吞了回去。
等到*结束,南蔚在裴之衡身边躺着,帐篷里浮动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却并不难闻。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放在平时会很喜欢东扯西拉的裴之衡都特别安静。
南蔚转过脸看向裴之衡,发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双眼闭着,长睫一动不动。
他其实也应该睡的,因为第二天就要启程返回人类的地盘。但一段时间内他却始终无法产生任何睡意,明明身上已经非常疲倦,但南蔚就是不想睡。
不过一气培元诀的运转很快就驱散了这份疲倦,所以他才睡不着。
不错,一定是因为这样,而不是因为他担心裴之衡。
南蔚不知道裴之衡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他觉得这根本是无需多言的事情。
本尊难道会想不开跟什么讨厌的家伙双修?开什么玩笑!
如果不是喜欢的话,本尊有这个必要答应这小子双修的请求?开什么玩笑!
想到这里,南蔚就有点没好气地瞪了眼浑然不觉的裴之衡:“蠢货!”
平时他觉得裴之衡还是很能摸清楚自己想法的呀,怎么这一次却搞得像是南辕北辙了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南蔚思考着,困倦终于席卷而来,他又打了个呵欠,往裴之衡身边蹭了蹭,贴在熟悉的位置睡了过去。
而南蔚以为早就睡熟的青年却悄悄睁开眼睛,伸手将他往身前又拢了拢。
“蔚弟……”裴之衡近乎于叹息一般地叫着南蔚,只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穿越扶摇九天 186|赶到
事到如今,南蔚也多少能猜测到一点自己之所以感觉到呼唤的原因了。
无非是因为他手上的这枚须弥戒——既然须弥戒内的任何东西都跟妖族圣山传来的呼唤没有关系,那么唯一的可能,也就是他当时所想到的须弥戒本身了。
既然王大牛都能因为白额的精血,所以在妖族圣山里面被认为身具妖神血脉,那么这枚须弥戒跟圣山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另一个证明,便是王大牛手里那枚跟南蔚这枚如出一辙的须弥戒。
只是更多的情况,南蔚也无从得知,因为王大牛已经将自己在圣山内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但里面没有任何可以让南蔚确定此中内情的内容。
而正如裴之衡之前说的那样,他们不能长时间待在妖境里,也是时候回去并赶往虎泉山参加道魔竞技大会了。
说是这么说,但接下来的一路上虽然没有再探寻宝物的打算,但南蔚也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又去了几座妖族的城市,购入大量的药草材料等物品——有王大牛在,购买这些东西可谓易如反掌。
裴之衡若有所思:“蔚弟,你是想……”
南蔚嗯了一声:“这么好的机会,放过那就太傻了。”
修炼的确是修士的头等大事,但是赚取财物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要知道对任何一位修士而言,修炼都需要大量资源。比如说宗门都是依托在其拥有的资源上,才能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让更多的修士拜入其中,并不断扩张自身的实力。
既然如此,那么摆在南蔚面前的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妖境与人类地盘的出产差异不小,通常固然有所来往,但妖境距离各国都非常遥远,货物的买卖数量也就难以形成规模。眼下这条传送通道正好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借此互通有无,虽然谈不上开辟一条商道之类,但对南蔚而言反而恰到好处。
他可没有将生意做大的打算,何况物以稀为贵,越是少见,卖出的价钱才越是高昂,只要是修士们必需的物品——南蔚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些东西一旦拿回去出售,就会多么神速地被一扫而空了。
裴之衡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其实他的储物袋内也早已装满了各色物品。
待一行人将附近的城市里的货物几乎扫了个遍,才回到来时的地方——此时距离虎泉山的道魔竞技,已经只剩下十天时间。
此地还如之前一般平静,那群妖兵依然驻扎在此,吃着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没有惊动他们,南蔚打开禁制,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通道内,天翻地覆般的感觉之后,他们回到了兴山矿脉深处。
南蔚用魂念查探一番,确认他施加的禁制还在运转,上面也没有再出现洞口之类,显然此地没有人来过,包括涂飞在内。
出了兴山矿场,为了避免引人瞩目,王大牛又回复成了之前灰毛猴子的形态,然后被南蔚丢回先祖洞府里,不许他出来。
在这之后,南蔚还是没有立即赶去虎泉山,而是悄悄将言嬷嬷找了出来,让她处理一部分这次从妖境带回来的货物。
言嬷嬷在看到这些货物的时候,都忍不住呆了片刻。
“大哥儿……这……这……”她几乎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语言,只能目瞪口呆地打量着堆积在面前的各种东西。
南蔚心道本尊须弥戒里还有更多呢,嘴上则道:“言嬷嬷,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我不便告诉你,不过要怎么将这些东西卖出最高的价钱,获取最大的收益,这点你一定比我在行。”
所谓术业有专攻,南蔚在这点上充分信任言嬷嬷。
反正真要他来卖,他还嫌太麻烦了呢。
言嬷嬷平静下来以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南蔚:“好。”
南蔚心里忽地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言嬷嬷这一眼有些古怪,里面包含了一些洞悉的成分在内。难道说……言嬷嬷是对“南蔚”的身份起了疑心?不过南蔚很清楚,这分疑心,说不定言嬷嬷在心里已经怀有很久了。
当年还是个孩童的南蔚,是假借了某个大能修士和前身母亲的名义,来处理一些事情的。然而这么些年过去,南蔚一方面已不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孩子,另一方面,他提起过的大能修士与母亲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难怪言嬷嬷会心生疑虑。
即便如此,言嬷嬷对待南蔚依然做到了尽心尽力,所以哪怕知道言嬷嬷有了怀疑,南蔚也愿意在离开南华宗的时候去通知她,愿意将言嬷嬷继续当成言嬷嬷。
“言嬷嬷。”南蔚盯了一眼对面的妇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然而言嬷嬷沉默片刻,最终慈爱地笑了笑:“大哥儿,等你回来再说吧。”
只是这一句对话,两人已经心照不宣,等到南蔚回来之后,自然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言嬷嬷所怀疑的事情。
至于言嬷嬷会不会在此之前做出什么事情来……南蔚一点也不担心。
哼,假如言嬷嬷当真生出了歹意,本尊也自有办法解决。而在此之前,本尊犯不上想太多——那多麻烦!
接下来,南蔚与裴之衡才迅速赶往虎泉山。通过城市和国家之间的传送阵来赶路,速度要快了许多,虽然价格也颇不便宜。
为了避免再被什么敌人盯上,这一路上南蔚和裴之衡都进行了一些伪装,再加上有翟浩然在,便是暗中还可能存在敌人的话,大概都不清楚这一行人里有南蔚和裴之衡了。
他们到达虎泉山脚下的时候,距离道魔竞技大会正式开始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晚上的时间。
这座也叫做虎泉的小镇子虽然只是一个镇,被附近的大城所管辖着,但论起热闹和繁华的程度来,并不下于一般的城市,跟丰城也差不多了。究其原因,可能也是道魔竞技大会在虎泉山召开的缘故。所以虎泉镇上才开出了各色各样的商铺,贩卖着材料、丹药、武器、法器、宝器和其他物品等等。
南蔚也饶有兴致地逛了逛,还买了点回复灵元的丹药。待到夜幕快要降临,他们才去找了个客栈住下,然后再去吃饭。原本裴之衡已经计划好了去镇上的一家饭庄用餐,不过在路过客栈大堂时,南蔚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不肯挪动了。
最终他们就在客栈大堂要了一张桌子坐下,四周坐满了前来参加道魔竞技或是看热闹的修士。
其实这也能说明此地的饭食味道应当不错,因为修士们大都对食物的味道十分挑剔。大家要么不吃,用点辟谷丹便罢,要吃当然奔着好吃的去。
等待上菜的时候,南蔚自然而然地放出魂念去探查情况,顺便听到了四周修士们之间谈论的消息。
难怪道魔竞技大会一直以来都被认为非常危险,便是骆承弼都曾犹豫是不是要南蔚参加,甚至谷正青压根不愿裴之衡前来。在道魔竞技开始以前的这段日子里,据不完全统计,不论是玄门正道也好,魔修也罢,两方都可以说伤亡不轻,许多前来参加道魔竞技的修士还没能等到竞技开始,就不得不黯然而归,还有一些则再也无法回去。
其中就包括他们太一宗,有其他几条支脉的金丹修士在前来的路上中了埋伏,虽然最后逃了出来,有几人却因此身受重伤,根本无法继续参加道魔竞技。更有几位金丹修士,在离开太一宗后,到现在也没有现出踪迹,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旁边有人这样说的时候,南蔚勾起唇角,对旁边裴之衡传音道:“这样说来,我们好像也是如此?”
裴之衡道:“的确如此。”他们也是出了太一宗,遇到了伏击的敌人后就消失无踪,直到现在也没有露面,大概在很多人眼里,他跟南蔚也是英年早逝的人选了,“而且应该有很多人希望我们永远都别出现。”
南蔚点头:“肯定的。”
论修为,他与裴之衡在金丹期的这些人里不值一提,但论实力的话,他们二人在这几年间也并非一味埋头苦修,而是都闯出了一些实实在在的战绩,加上两人都是别人眼中的“一品金丹”,受到如此高的关注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两个最后的对话没有传音,因此翟浩然听了个正着,他看了眼南蔚和裴之衡,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如若不然,他当时在发现了他们以后,又怎么会心里一动跟了上去呢。
“这道菜不错。”南蔚只说了几句,就没有再思考这些琐事,而是将注意力专注于菜肴上。
裴之衡看向被他夸奖的菜:“嗯,我去学。”
南蔚笑眯眯:“那就辛苦你啦。”
裴之衡也笑:“为了蔚弟,多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南蔚道:“裴之衡,我发现你真的很擅长说甜言蜜语呢。”
裴之衡道:“只有对你才如此。”
南蔚表示很满意,吃完饭后,就拉着裴之衡去进行饭后运动了。
到了第二天,南蔚几人上了虎泉山,刚听到主持此次道魔竞技大会的修士宣布道魔竞技将要开始的时候,南蔚眉头倏地一皱,往天上看去。
下一刻,便是一道极为明亮的白光自上方直劈而下,兜头就往魔修的阵营中冲去。
穿越扶摇九天 187|师徒
那名主持的修士还没有反应过来,魔修一方首先便有几名修士腾空而起,试图挡下这番攻击。
然而攻击来势汹汹,尽管那几名修士里头分明有化神真人的身影,但最终也波及到了下面的一些人,很快便有人不支倒地,也让道魔竞技会场一片哗然。
紧接着,所有人便看到一名修士,懒洋洋地现出身形,只是他虽然举动有些慢条斯理,神态却颇为冰冷尖锐,盯着魔修看去的时候仿佛满含杀意。
裴之衡见到他的瞬间就愣了愣,然后扭头看南蔚:“蔚弟……”
南蔚也有点惊讶:“师……父?”
来人正是骆承弼,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众人,忽而微微一笑,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咦,大家都看着我作甚?我只是来当观众的,顺便看一看此番道魔竞技的会场布置得如何——只是看起来好像不太结实啊。”
主持修士:“……”
魔修阵营里的一名化神当即怒道:“混账,你竟敢扰乱……”
只是他后面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旁边的另一名化神魔修给拉了回去,那名化神脸上堆出笑容:“骆真人,好久不见。”
骆承弼眉梢微挑,打量了他几眼好像才想起来他的身份:“原来是巫真人,别来无恙。”
巫行扬见状眼皮狠狠一跳,仿佛又回想起了多年前的经历,面上的笑容愈加真挚:“此次道魔竞技,倒不知骆真人也会前来观战。”
骆承弼道:“哦,不知道?”
巫行扬连忙道:“莫非今日来此的人里面,有骆真人的徒子徒孙?”
骆承弼嘿地笑了一声:“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巫行扬迟疑了一下,道:“我闭关数年方才出关,第一次出来就是到此……莫非这里真有你的门下?”
骆承弼冷笑一声,忽然道:“当日谁在荣国的兴山一带伏击了太一宗那两人的,或是与此事有关的,都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他的声音并无起伏,音量也丝毫没有提高,但是如此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仿佛响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震耳欲聋,叫几乎所有人都心神一抖,下意识地生出一丝惧怕来。
巫行扬又怎会还不明白,骆承弼今日前来,分明是为他的徒弟出头来的!
之前被巫行扬拽到后面的化神先是有些惊惧,继而却有几分恼怒:“你凭什么如此!谁不知道魔竞技的潜在规则!便是在来路上送了命,那也只是此人时运不济,实力不够!哪里还能死了小的出来老的,若都如你这般,那还弄什么道魔竞技!”
骆承弼慢条斯理地往他瞥了一眼,面上仿佛还是带着笑意,只是眼眸里却森寒一片,似乎能让每个对上这双眼的人都凝结成冰,“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谁说我是要为我徒弟做什么?我只是……”他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笑眯眯地道,“既然能在太一宗管辖的地域内杀死我太一宗的人,就说明实力不差,我不过是见猎心喜,想要跟这些人切磋切磋——这位……”经过巫行扬的提醒,骆承弼才道,“房真人,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切磋一番?若想,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那房真人正要一口答应,就再次被巫行扬给拉住了。
可惜房真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巫行扬的好意,反而怒瞪他一眼:“你拉我作甚!”然后就甩开巫行扬,往骆承弼迎来,“切磋就切磋!”
然而当房真人还没拢到骆承弼跟前,就感到一股极为磅礴的力道扑面而来。
几乎所有关注着这边的人都目瞪口呆。
两方俱是化神真人,论起修为来也谈不上谁就能一定压过另一个,何况化神真人通常战斗起来都是持久战,便是有差距不会多么明显……但这一次,谁都没有料到,只是一招,骆承弼竟将房真人砸进了地里!
甚至让他久久都不曾爬起来,显然是受了伤!
巫行扬仿佛再一次想起了从前的画面,整个人发自心底地生出几分惶然,他惊恐地看了看骆承弼,在确认骆承弼应该没有继续攻击的打算以后,才过去扶起了房真人,并在他耳边传音道:“房兄,你这是何必!你知道吗,骆承弼是个疯子!几十年前,他曾将我们一干化神都打得落花流水,却没一个人敢去拂逆他的锋芒!”
见房真人呆呆地听着,巫行扬继续道:“你也听过他的名头,莫非你以为那只是传言?不,那些都是真的!只不过,除了我们这些亲眼所见和亲身经历之人,大约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此事!”
大家都是化神,谁愿意承认了,他们一群人竟然会败在一个人手里!
房真人的嘴唇颤抖着:“那……那些……都是真的……”
巫行扬道:“真的。”
房真人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慢吞吞地借助着巫行扬的手爬起来,甚至连一个正眼都不敢再看骆承弼。
而这个时候的南蔚,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注视着骆承弼的这一番举动,心头也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万万没有料到,骆承弼之所以前来,竟然是打着替自己出头的主意。
虽然若不是骆承弼,这些事情说不定回更加简单——比如清珑真人不会到现在还不知下落,早在兴山矿脉里就能直接解决掉这个后患;比如南蔚也犯不着前来参加道魔竞技大会,现在也能舒舒服服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南蔚其实也心知肚明,骆承弼对待他,与曾经的天命魔宗尊者南蔚对待他的徒弟,看上去在一些事情上仿佛如出一辙,本质却有天壤之别。
当初的南蔚,是真的没有将徒弟当一回事。看得最顺眼的便收做徒弟,也不过是因为宗内其他人都说他需要收徒了,收了徒弟之后从来都不管不顾,有什么困难的事情都交给徒弟去做,最后那孽徒能挺过来,南蔚其实也多少有些吃惊。别人都觉得其间种种举动,是南蔚在考验徒弟,在历练徒弟,南蔚没有说什么,心里面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骆承弼才是真的在如此行事,给他制造敌人和压力,但在当他知道南蔚出了太一宗后遇袭又销声匿迹,又会冲到这虎泉山来为他出头。
此事若是放在本尊身上,本尊定不会帮那个孽徒收拾敌人——若是出了事,那也只怪孽徒自己不济事,本尊明明该教的该给的都教了都给了……
裴之衡伸手握了握南蔚,南蔚看他一眼,然后身上的伪装开始慢慢褪去。
他是用枯木诀将自己的气息完全转换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再加上面部和身形的些微改变,所以才能隐藏得如此彻底。
而当南蔚收起了枯木诀,任由属于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
就如同南蔚所料到的那样,原本立在半空中,有些不耐烦地俯视着魔修的骆承弼几乎是立刻朝这边看了过来。
骆承弼的眼神非常锐利,但南蔚却看出锐利背后深藏着的一丝惊喜,好象还松了一口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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