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一品锦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粤妫
“夫人别太担心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会护着王爷的。”寒叶说道。
“皇上遇刺是天大的事。”于望舒苦笑一声。众口铄金,事情闹大了,必然有很多大臣会求赐死逍遥王。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太皇太后和太后怕是都无法力挽狂澜。
皇族再是身份尊贵,可最担不起的罪名就是谋逆弑君。
回到侯府,于望舒便问起沐诀可在府里,门房却说是出去了。于望舒也只得叹息一声,先回了春晖堂。
刚进院子便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她疾走到了女儿屋里。陈氏和孙氏正手忙脚乱的哄着小贝壳。
“夫人总算是回来了,小姐该是饿了,一直哭个不停呢!”陈氏连忙把孩子交给于望舒。欢欢坐在一边,大概是见妹妹哭了,自己也跟着哭,脸上还挂着泪。
于望舒心疼的看着两个孩子,她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把两个孩子带在身边,倒是没照顾好他们。
先给小贝壳喂了奶,哄了一会儿哄睡着了。把女儿放到了摇篮里,于望舒才把欢欢抱在怀里。
“娘……”欢欢委委屈屈的喊道。
“欢欢不哭,是娘不好,娘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于望舒擦拭着欢欢脸上的泪。“你们可知晓侯爷是何时离府的?”她看向了陈氏和孙氏。
“侯爷出去后不久便回来了一趟,穿了盔甲拿了剑又急匆匆的走了,才走了没多会儿。”陈氏说道。
于望舒的手颤抖了一下,险些没抱稳欢欢。他忽然回府怕是已然知晓王府发生的事了,凤天冥和凤绝尘之间,他到底还是选凤绝尘。
只是此时宫中事态不明,他可不要贸然动手的好。
哄着欢欢玩了一会儿,紫茉便端了些吃的进来,“夫人一直还没吃东西呢!先吃点东西吧!天塌下来一要填饱肚子再说呢!”
“胡说什么呢!天不会塌下来的。”于望舒嗔了紫茉一眼。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她和沐诀都不会让天塌下来的。
“是,是奴婢说错话了,夫人快吃点东西吧!”紫茉把吃食一一摆好。
“你们也都下去吃点东西吧!吩咐下去,府里的人今日都不要出门走动。”
“夫人放心吧!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紫茉说道。
于望舒先喂欢欢吃饱了,自己才吃了饭。吃完饭欢欢又在院子里跑了一会儿,玩累了才睡下了。
“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召夫人入宫。”紫苏急匆匆的平跑了进来。
于望舒和寒叶对视了一眼,到底还是来了。看来余杭说那龙袍用了双面绣的手艺,余杭并未看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紫茉,紫苏,你们留在府里看着,今日府里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准进来,有人敢闯就吩咐了直接打出去。寒叶,你留在春晖堂,任何人不得伤害的欢欢和小贝壳。”于望舒认真的吩咐道。
三人连忙应着。
“我和侯爷都不在,我就把侯府交给你们了,你们自己也凡事小心。若是侯爷回府,就将事情告知他,让他谨慎行事。”于望舒吩咐着便往外走。
“夫人谁都不带吗?”寒叶担忧的望着于望舒。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只是到宫里去一趟,不管皇上要问什么,我如实回答便是了,我没做过的事也休想嫁祸到我头上。”
一路到了前院便见到了来传皇上口谕的太监,是个于望舒很眼神的小太监,还带着几个侍卫一道来的。
于望舒冷笑,这也太看得起她了,难道还怕她会跑了不成?她的家在这里,家人也在这里,她能跑到哪里去?
何况府里的人哪里会轻易和宫里人动手,又不是即刻就要撕破脸谋反了。
“先前不曾见过公公。”于望舒望着小太监。
“小的姓祝,皇上召见夫人,请夫人入宫一趟。”
“听闻皇上遇刺,可是已经清醒了?”
“皇上已然清醒了,夫人请吧!”祝公公走在了前面。
出了府门却见余杭等在门口,“你怎么来了?”于望舒望着余杭。
“来送送你。”余杭扶着于望舒上车,顺手将一张字条塞进了于望舒的手里。“你安心入宫,侯府这边有我,不会有事。”
“情形不至太坏,你们务必谨慎,不要操之过急。”于望舒低声说着。不到万不得已,凤绝尘不能背负弑兄夺位的罪名。只要宫里还有回圜的余地,便不能急着动手。弑兄夺位这样的罪名一旦背上,无论以后做的再好,这辈子都洗刷不清的。
农家一品锦绣 第617章 急着审问
“宫外的事你就别担心了。”余杭笑了笑,“你护好自己。”
进了宫,祝公公便带着于望舒径直去了御书房,凤天冥、凤绝尘和凤语兰、云少艾都在。范贵妃也陪在凤天冥的身边,还有余家家主余世承,织造处的郑嬷嬷也都在。
还有一些朝臣,君晏、淑慎大长公主的驸马陆正卿、颜怡的父亲颜大、何彦,零零总总的还有不少人,却是于望舒不认得的。
她在京城的走动并不频繁,朝臣们她认识的并不多。
凤天冥脸色苍白,不过一眼看过去,精神尚可,想来受伤并不很严重。
祝公公带着于望舒进来后便退出去了。于望舒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这是几样要开堂审理了?
行礼后她也不多话,就安静的站在一边。
“人都到了,逍遥王解释一下府里藏龙袍玉玺和派人行刺皇上之事吧!”范贵妃开口道。
于望舒扫了范贵妃一眼,凤天冥并没有指出范贵妃失礼之处,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朝堂之事,很多朝臣都在,本是轮不到范贵妃一个后宫女子说话的。
“不管皇兄信不信,刺客不是臣弟派的,至于这龙袍和玉玺为何会出现在王府,臣弟也不得而知。”凤绝尘脸色淡淡的。
“王爷这话也说的太轻易了些,莫非这样一说事情便过去了?”范贵妃厉喝一声。
“此事微臣看来,不如先让调查清楚,皇上受伤还是养伤为要,审理此事不急在今日。”何彦说道。他本是为儿子成亲之事特地请旨入京,没曾想昨日才到京城,今日便碰上了这样的事。
皇上此举似乎是急着要给逍遥王定罪…
“今日若是不处理,怕是人证物证很快就会被处理干净呢!何大人这是真担心皇上的身子,还是想要为逍遥王开脱?听闻令公子和逍遥王走的颇近。”范贵妃深深望了何彦一眼。
“犬子到京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拜访过不少朝臣权贵,娘娘这番话言重了。为人臣子,自然关心圣上龙体,圣上安泰乃是黎民之福。朝堂之事娘娘这般插手,怕是有些不合适吧!”何彦平静的说着。
“此事是朕想要尽快弄清楚,也好还王弟一个清白。贵妃忧心朕的身子,言语冒犯,还望何爱卿不要同她一般见识。”凤天冥握了握范贵妃的手。
“皇上想要还王爷一个清白,乃是手足情深,微臣钦佩。”何彦说完便坐下了。
“皇上召见皇商余大人和织造处的人,还有安国侯夫人,是要辨认一番龙袍的出处。”宁公公说道。示意余世承、于望舒和郑嬷嬷前去检验龙袍。
余世承看了于望舒一眼,眼中略有担心。
于望舒仔细的检查着龙袍,并非全部都用的双面绣绣法,只有袖子用了双面绣,而且还是不同的图案。
这一点和普通的龙袍并不相同,绣制龙袍会用上大量的金线,不适合在背面绣出凸起的立体样式图案,因为穿着并不会舒服。
双面绣绣品本就是作为艺术品存在的,因为绣制困难,很难量产。
这样的绣法用在衣裳上绝对没有必要的,而这龙袍上的双面绣明显是画蛇添足,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陷害她吧!
天下这样大,其实双面绣也未必就只有她会,世上总是有一些高人十分低调,寻常都是不露面的。
何况她曾有双面绣绣图落在范家的手里,也许会有很有悟性的绣娘已经破解了其中的奥秘。
不是双面绣图一定要出自她的手,只是第一个会让人想到的却是她。可见她还是太高调了,不懂得藏拙。
她哪里会想到仅仅是双面绣的手艺便能招来那么多的麻烦,让人做那么多文章。
“这龙袍用的是织造处新用的绣法,还是夫人教给大家的。”郑嬷嬷低声说道。
“绣法倒是,不过绣制龙袍的人手法并不高超。”于望舒皱眉说道。龙袍并非是一人绣制的,绣制袖子上图案的绝对是个技艺娴熟的老绣娘,能感觉到手艺极好。
可是绣制其他部分的人手法便要拙劣的多。
织造处的绣娘都是精挑细选进去的,又经过她用心调教了一些日子,似乎没有手艺这样差的人。
只是她只教给了织造处众人的绣法是如何外传的?虽然人多口杂,也不是没有外传的可能。可是在宫中伺候的人,一般嘴巴都很严实。
随便将龙袍绣制的法子告知旁人,若是被查到,那可是重罪。
“我离开织造处之后,织造处可有新添的人?”于望舒望着郑嬷嬷。
“有……有两个……”郑嬷嬷抹了抹额头的汗。
于望舒蹙眉,郑嬷嬷这也太紧张了吧?只是叫来询问,又不是即刻定罪,用得着这样紧张吗?
“手艺如何?”
“这……手……手艺……”
“几位辨认了一番,可识得这手艺?龙袍用的是织造处的新绣法,这郑嬷嬷和侯夫人是最清楚的。至于双面绣,便要问余大人和侯夫人了。”宁公公说道。
“袖子绣的十分精致,不过其他部分的手艺可谓粗糙,织造处本来并无手艺这样差的人,不过郑嬷嬷说织造处新添了两人,倒是可以带来询问一番。
“至于双面绣,臣妇的确是会,只是天下之大,会的人有多少不得而知。绣制龙袍的并非只有一人,臣妇若有心,大可一气呵成,不必假他人之手。”于望舒望着凤天冥。
“传唤织造处新添的二人。”凤天冥说道。
此时戚永怀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回禀皇上,刺客的身份已经查到,乃是江湖上的高手叶盛。问询过王府周边的人家,叶盛曾多次出入逍遥王府。”
于望舒心下一惊,当时刺客的尸体被找出的时候,看着凤绝尘的样子不像是认识刺客的。
竟然有人说叶盛经常出入王府,这是要坐实刺客乃是凤绝尘指派了。
“刺客多次出入王府,不知王爷还有何话可说?”范贵妃望着凤绝尘,“莫非王爷还要说不认得刺客不成?”“的确是不认得。”凤绝尘冷冷的扫了范贵妃一眼。
农家一品锦绣 第618章 织造处新绣娘
“继续查问,都有哪些人见过叶盛,都带入宫来。可有人看到叶盛同王府中什么人接触?”凤天冥吩咐道。
“微臣遵旨。”戚永怀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了。
凤天冥脸色一白便低声咳嗽起来,范贵妃连忙给他倒了水,“皇上身子如何?”
“朕没事。”凤天冥喝了口水,这才渐渐缓过气来。“绝尘你当真不曾见过那刺客?”
“皇兄事先并未说今日要出宫,臣弟如何能得知?”凤绝尘冷淡的扫了凤天冥一眼。若他真要动手,有的是一击毙命的法子,哪里还会让人活着来追究他的罪责。
今日要驾临王府事先并无与旨意,即便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想来知晓此事的人很少。
那今日这一出戏是皇兄谋划的可能就很大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历来君王要处置臣子,什么荒谬的罪名没有?曾经便有将军年老,子孙为其准备盔甲刀剑以备陪葬之用。就连陪葬品都能大做文章,说将军意图死后谋反。
别说死人何以谋反,哪怕真的谋反那也是阎王爷该操心的事了,和一个活着的君王何干?
诬陷人谋逆真的是最好用的罪名,谋逆乃是大罪,不说诛九族也要诛三族,可以将人满门一网打尽。
其他罪名还有人敢谋私为其求情,去查清其中原委。可谋逆之罪一旦被牵连进去便身家性命难保,多少平日亲近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求情者也可能被同罪论处。
一个罪名便能斩草除根,还让人不敢有非议,多好啊!
自小的情谊终归都全部葬送。
云少艾握了握他的手,抬眸望着凤天冥,“若是王爷有心要弑君,皇上如何还会有命在?纵然一刀一剑不足以毙命,也完全可以在兵器上淬毒。”
“放肆,你这是在诅咒皇上?”范贵妃瞪了云少艾一眼,“莫非皇上吉人天相,没被刺客害死,倒是让王爷和王妃不甘心了?”
“贵妃娘娘何必如此曲解我的话?王爷和皇上一母同胞,如何会生出要害皇上的心?”
“自来多的是兄弟阋墙之事。”
“放肆。”凤天冥瞥了范贵妃一眼,“朕同绝尘自来何和睦,不要妄言。”
“是臣妾说错话了。”范贵妃咬了咬唇。
于望舒叹息一声,难怪凤绝尘说范贵妃不聪慧了。兄弟阋墙之事自然很多,可好端端谁会承认和兄弟不和?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平白让人笑话。
有些事的确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只要那层窗户纸没挑破,面上都还是要当是怎么事都没有。
没过多久,前些日子新入织造处的两个人便被带来的,都是三十多岁的妇人。
“可确定是这两人了?”于望舒望着郑嬷嬷。
“是,就是她们。一个姓赵,一个姓焦。”郑嬷嬷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于望舒的目光则落在两个绣娘的手上。赵氏的手保养的很好,十指纤纤,青葱一般,倒是一个绣娘该有的样子。
绣娘是靠手和眼睛吃饭的,所以做绣娘的都会很注重保养自己的手和眼睛。
何况刺绣算是轻巧的活计,本来也不会多伤手。整日里做绣活还满手老茧才奇怪了。
再说了,宫中用的都是好料子,尤其是织造处是给皇上和皇后做衣裳的地方,那料子便更是好。越好的料子越是不能让手粗糙的人碰,故而织造处的人,人人都有一双好看的手。
倒是焦氏的手就有些奇怪,看上去要粗糙的多,似乎已经在保养,面上光滑,只是还有不少茧。
这样的一双手倒是让她想起才来这个世界不久的自己。于楠经受了太多的折磨,手上的茧十分明显,那么年轻的姑娘却有一双看着很苍老的手。
即便后来她一直有小心保养,茧也渐渐没了。不过劳作过多的手骨节粗大,这是再保养也没用的。
所以自己如今的这一双手若说好看,是远远不如前世的。
“她不是从宫外选进来的绣娘吧?”于望舒望着郑嬷嬷。能选入织造处是很不容易的,先不说手艺如何,焦氏这样的一双手很可能最初就被淘汰了。
“织造处并不很缺人,故而没有挑选新的人入宫。两人都是从普通宫人中选出来的。”郑嬷嬷有抹了抹头上的汗,似乎今日是真的很热。
“皇上,臣妇想要检验一番二人的绣工。”于望舒望着凤天冥。
“安国侯夫人不是要推脱罪责吧!莫非觉得这龙袍还是从织造处出去的不成?若真是如此,逍遥王的手怕是也伸的太长了。”范贵妃冷哼一声。
“莫非断案之事单凭贵妃娘娘一张嘴便行了?若是如此的话,刑部尚书的位置还不如让给贵妃娘娘,那就不会再有什么案子积压了。”于望舒瞥了范贵妃一眼。
看样子范贵妃还是太闲了,楚雯华才被幽禁,便这样上蹿下跳的。
她倒是要看看,后面范家可还能再跳起来。
范家制作罂粟膏的事,必然会让范家再无翻身之地。
“你……”范贵妃脸上铁青,恨不得咬死于望舒。
“准了。”凤天冥说道。于望舒也就让人准备了针线和布料,让赵氏和焦氏都随意按着织造处的新绣法绣制一个图案。
郑嬷嬷有些紧张的望着焦氏,于望舒仔细睇着郑嬷嬷的神色。郑嬷嬷一抬眸就迎上于望舒的目光,吓了一跳,脸色煞白。
“郑嬷嬷莫非有事瞒着我?”于望舒低声问着。
“这……这……焦氏,手镜。”郑嬷嬷低声说道。于望舒恍然想起她在织造处的时候,郑嬷嬷拿了面手镜要给她,说是有人送的。
为的就是贿赂她,好进入织造处。可当时她自然是拒绝了的,那样的小事其实郑嬷嬷自己可以做主,何必找她。
再说了,她历来不喜欢走后门之类的事。有本事就靠真本事,若是没有本事,在她这里做什么都行不通。没想到那个事竟然还没完。看来是后来她离开织造处之后,郑嬷嬷偷摸的收了焦氏的好处,这才让焦氏进了织造处。
农家一品锦绣 第619章 绣龙袍之人
于望舒微微蹙眉,难怪郑嬷嬷会如此紧张了。收受贿赂,让人进织造处滥竽充数,寻常无人查问自然也就蒙混过去了。
可一旦被查出来,郑嬷嬷可能要受罚的。贿赂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郑嬷嬷你也太糊涂了。”于望舒望着郑嬷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宫里是最要小心谨慎的地方,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受到惩罚的时候便怪不得谁了。
“她……她是我的同乡,也是个可怜人,我这才……”郑嬷嬷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平日里皇上是不会过问织造处之事的,皇上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处置,哪里有闲工夫管一个小小的织造处。
可如今一身龙袍便把织造处也给扯进来的。
其实她心下也疑惑的很,龙袍到底是不是出自织造处中人的手?那绣法的确是织造处的。
要说龙袍是侯夫人绣的,她自然不信。侯夫人的手艺她是看过的,可要好的多呢!
“罢了,先别多说。”于望舒低声说道。
御书房内一下子寂静的出奇,谁都不说话,仿佛只有众人的呼吸声越发的清晰。
于望舒仔细的观察着两个绣娘刺绣,焦氏的动作十分缓慢,一针一线都仿佛是要想好了才下针。倒是赵氏绣的很快,绣的是牡丹花,应该是她最擅长的她图案,所以很得心应手,一气呵成的感觉。
赵氏绣好了之后便将递给了于望舒,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赵氏的手艺很不错,的确是有资格进入织造处。”于望舒细细抚摸着赵氏绣的绣图。
“多谢夫人赞赏。”
“侯夫人似乎忘记了今日这是在做什么。莫非侯夫人还当自己是织造处的管事?这是在挑选人进入织造处?”范贵妃冷笑一声。
“龙袍不是赵氏绣的,可以让赵氏先下去了。”于望舒望着凤天冥。
凤天冥摆摆手,赵氏便行礼退下。赵氏一走,焦氏似乎更紧张了。先前就一连几次刺伤了手指,白色的布上血红点点,看着有些惊心。
郑嬷嬷看着焦氏的样子,手都握成了拳头,这个样子哪里像是织造处出来的,分明像是初学女红的样子。
只是焦氏今日是中了什么邪?焦氏进织造处,她虽然是可怜焦氏才让焦氏进去的,也曾考校过焦氏的手艺。焦氏先前在宫中要做粗活,还要伺候一个疯了的刘昭容。
刘昭容曾经得宠过,不过后来就失宠了。失宠了之后整个人也就疯疯癫癫的,最喜欢做的就是责罚人。
焦氏总是被刘昭容鞭笞折磨,痛苦不堪。出于同乡之谊,明知不合适,还是让焦氏进了织造处。
不过当初考校的时候,焦氏的绣工并不很差,又进了织造处调教了那么多月,更是不可能如今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是在君前害怕了?连自己的手艺都施展不出来了吗?
“郑管事,莫非这就是织造处之人该有的手艺?”宁公公瞪着郑嬷嬷。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织造处是给皇上皇后做衣裳的地方,这样的手艺哪怕会打打下手都是看不上的。敢让这样的人进织造处,这不是敷衍欺骗皇上吗?
怕是随便去挑一个才刚学女红的人来都不会比这个焦氏差。
“焦氏……焦氏她是初次面君,摄于皇上威严,这才绣不出来了。她在织造处之时手艺还过得去。”郑嬷嬷急忙跪了下来。要是让皇上觉得她让这般手艺的人都入了织造处,她怕是不必在织造处待了。
好容易成了织造处的管事,这可是个肥差,无论如何她都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是吗?”宁公公的语气冷厉起来。
“是,老奴这里有焦氏前几日送的一个荷包,是她亲手绣的。”郑嬷嬷急匆匆取了个荷包出来。
焦氏猛然惊愕的看着那个荷包,于望舒已经把荷包拿在了手里,细细查看着。“这荷包的手艺的确是好多了。”于望舒把荷包递给了余世承。
余世承会意,拿着荷包和龙袍上的绣工细细对照着。
“回禀皇上,这荷包和龙袍该是出自一人之手。”余世承回禀道。
“是吗?”范贵妃走了过去,拿了荷包和龙袍望着,“这哪里能看出来什么啊?不会是你们为了脱罪胡说八道吧?天下那么多的绣娘,莫非你们还能分得清楚每一个人的手艺不成?”
“好了,余家就是做这个的,眼光自然和常人不同。若是谁都有这样的本事,岂不是人人都是皇商了。”凤天冥扫了范贵妃一眼。
“臣妾是范家人,也看过无数的绣品,实在无法看出这龙袍和荷包有何相似之处。”范贵妃嘟着嘴。
“所以范家是范家,余家是余家。”凤语兰冷哼一声。
范贵妃瞥了凤语兰一眼,“长乐公主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凡事冲着余家说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