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梦月缓
一个小小的云家,侯爷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云喜唾弃地看了眼云谡,满脸不屑。
咳……咳咳咳……须时,院中风大了,云公子用绣着竹叶的丝帕捂着嘴,又重重地咳了几下,随后,不露痕迹地将丝帕折叠好,放入袖口中。
“你们引本侯过来,如今本侯来了,是否该考虑放人。”云公子拂袖一甩,顾六公子的几个护卫全部纷纷倒地,动弹不得,而那些被钳制的蒙面人如遇大赦,纷纷逃离。
好高深的内力!若非梁谦烨犯了旧疾,不能随意运功,否则,这些被他用内力所伤的护卫只怕性命难保,顾六公子敛眸,更加不敢懈怠,他必须要保证谨心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与梁谦烨兵刃相见。
展让、展鹏也都吓住了,不是说梁侯爷重病在身吗,怎么现在一出手,就能将他们千挑万选的护卫轻易撂倒,还不费吹灰之力,可怕,太可怕了!
“多谢三公子,多谢三公子。”获了救的蒙面人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云公子身后,并揭了各自蒙面的黑色布条,果然,这些都是云家的人。
苏谨心见此,讥笑道,“都说梁侯爷向来赏罚分明,维护朝廷法度,怎么,这些云家的人手拿凶器,青天白日之下无故私闯民宅,还伤了我们苏家的人,就可以这么算了吗。”
这些云家的护院家丁,本就在见了云公子之后战战兢兢的,这会儿听了苏谨心的话,越加害怕,江南之中谁不知道三公子有君子之风、洁身自好,眼里何曾容得下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当即,他们惧怕地个个跪倒在云公子身后,伏地求饶,“三公子饶命,三公子饶命啊!”
“三弟,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云谡额上冷汗直流,这个三弟的性子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对府上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有时连爷爷的帐都不买,怎么办,三弟不会真的不救他吧。
软的不行,云谡又道,“云澈,我是你大哥,你若不救,你就愧疚我死去的爹,愧对我们云家的列祖列宗!”
眼看着云谡越说越不像话,云喜忙厉喝道,“大胆云谡,敢威胁我家侯爷!”
这一声‘侯爷’,吓住了云谡,其实刚刚他也听到了云公子自称本侯,还听到苏谨心喊云澈为梁侯爷,不过云谡仍是难以置信,他的三弟云澈怎么可能会是侯爷,若云澈是侯爷,那他这个侯爷的大哥也是一个侯爷了。
当然,一旦承认云澈是侯爷,那么他这个云家大公子再怎么争也是争不过的。
笑话,与身份显赫的侯爷争,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也就是云谡打死也不想承认的原因。
然而,云谡再怎么自欺欺人,当云喜手拿淳安侯的令牌,高高举起时,云谡吓傻了,两眼也呆了,惨了,这些年他在云家没少给这个三弟脸色,这三弟若秋后算账,他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三弟杀的。
“三弟,不,梁侯爷,小的有眼无珠,求您看在爷爷的份上,一定要救小的啊。”危急时刻,云谡也不笨,当即想到了云家的老太爷,以云老太爷对云澈的大恩,云澈没道理不出手救他。
耳边聒噪,苏谨心烦躁地指着云谡道,“展鹏,把他的嘴堵上。”
唔……云谡瞪大了眼,眼中尽是不敢相信,要知道他三弟可是堂堂的梁侯爷,可在他三弟亮出尊贵的梁侯爷身份后,苏谨心这个商贾之女竟还敢这么对他,大胆,太大胆了,他好歹也是侯爷的大哥,苏谨心这个商贾之女莫非是向天借了胆不成,居然不把三弟这个梁侯爷放在眼里。
“放了云谡。”云公子目光森冷,没有温度,更没有往日的情愫。一场大病之后,他仿佛变了,变得更陌生,更令苏谨心捉摸不透。
“不可能。”放了云谡,她和顾小六如何能全身而退,苏谨心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
苏谨心的固执,云公子是领教过的,他微怒道,“苏谨心,你这是要跟本侯做对了,是不是!”
嫡女重生: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第428章 本公子只是江南一纨绔
“梁谦烨,引你前来的是我,与她无关。”顾六公子一个箭步上前,将苏谨心拉至身后,自己却挺身而出,重声道,“你从处州一路追我们到临安,为了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呵呵,梁谦烨,梁侯爷,世人都说你仁义为怀、不慕虚名,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在下现在虽无一官半职,也自知无法与你相抗衡,但若你再步步紧逼,大不了,在下就与你来个鱼死网破,顺便,让世人都来看看这传言中的梁侯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淳安侯梁谦烨一直是行踪诡秘、世人莫测,要将这么一个神秘的侯爷公之于众,必然会轰动整个天下,而这些恰恰是云公子最不愿让世人看到的,他喜欢躲在暗处,喜欢事事掌握在手中,更喜欢站在高处用他冷漠的眼神俯瞰众生,但一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成为普通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这对于清高倨傲、犹如谪仙的云公子来说,无疑是一种令他颜面扫地的事,也是一种奇耻大辱,顾六公子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几分玩笑几分威胁,“梁侯爷,该如何说起呢,据闻你们梁家是前朝皇裔之后,世代居汴京,名门贵胄,亦与本朝的皇族联姻……”
云公子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大理寺掌天下刑狱,顾衡毓当了这么久的大理寺卿,知道的秘密绝不会少,虽说梁侯府早已没多少人了,但梁家的旧部僚属却依然都在,尤其是在他恢复了侯爵身份,一步步地将梁侯府全部的势力南迁,并将那些依附梁侯府的前朝旧臣后人一个个地安插在江南各州县衙门之中,做些事,哪一步不是万分谨慎,毕竟一被人发现,就又会是一场抄家灭族之祸。
梁侯府不能倒,一倒,那么依附梁家的那些忠心耿耿的人也必然是死路一条。
“顾衡毓,你究竟是什么人?”他果然是小看这个顾衡毓了,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子,先是得皇上亲睐,几年间平步青云,后又代天巡狩,如今诈死,皇上都没有下旨彻查,反而默许了他的欺君罔上、胡作非为,云公子眼中杀气渐起,略显苍白的脸上更是阴冷到了极点。
顾六公子俊容妖娆,笑得绝色,“本公子只是江南一纨绔,梁侯爷多心了。”
苏谨心横了他一眼,“别胡闹。”这个顾小六,都什么时候了,还嬉皮笑脸,没个正行。
“我们手上有人质。”顾六公子嬉笑着,一使眼色,展鹏就押着云谡上了前。
唔……唔……梁侯爷三弟,救我啊,云谡吓得双腿发软,嘴上因被堵住了,就一直不停地呜呜叫着。
呜呜……若早知道他会因此赔上一条命,他才不会跟着苏谨妍那个贱人来抢什么苏家巨额的银子,这下好了,银子没抢到,连命都快要搭上了,云谡现在后悔不迭,心中更是把苏谨妍骂了个千万遍,怨不得是个苏家的庶女,凭她那点本事,死了活该。
“侯爷,大局为重啊。”云喜见云公子面露迟疑,忙进言道。
但云公子此时,仿佛神色有些恍惚。
他怔怔地看着顾六公子的大手揽在苏谨心的腰间,而苏谨心居然没有拒绝。
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不知道收敛吗。
苏谨心平日对顾六公子呼来喝去,凶惯了,此刻这么对他说话倒也没觉得什么,然而在守礼的云公子眼里,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她与顾六公子之间的言语往来无不透着打情骂俏,而且顾六公子挨着苏谨心这么近,还搂着她,在他看来就是伤风败俗,云公子心中冒火,但双眼依然维持着一贯的清冷与淡漠。
“侯爷。”
听到云喜的再次呼唤,云公子才稍稍回过神,他挥手,示意云喜、云一、云二等人退下。
“侯爷,不可,万万不可啊!”云喜捶胸顿足,连连摇头。
“退下。”这个云谡日后是要继承云家的,即使此人再荒唐,再无能,但他终是云家的长子嫡孙,云家对他有大恩,这个云谡他不能不救。
“是。”一群卑鄙小人,不敢真刀真枪地来,就只会拿这些事威胁侯爷,云喜心中不甘,但因云公子下令,只能行礼离开。
“你们也退下。”云喜、云一、云二等人被云公子喝退到了大门外,顾六公子也喝退了展让、展鹏等人。
“巧兰,你先扶叔爷爷下去休息。”苏谨心转头吩咐巧兰道。
苏家的这位年迈的三叔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若非巧兰扶着,只怕早已瘫软到了地上,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何曾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他颤抖地握住巧兰递给他的拐杖,一步一踉跄,边走边道,“因果循环,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啊。”
苏谨心故意支开了苏家的这位三叔公,云公子心中了然,却也没有出手阻拦。
咳咳咳……咳咳咳……院中所有的人退下,只留下了顾六公子、苏谨心与云公子三人,苏谨心还未开口说话,云公子忽然又咳了起来。
“你……?”没事吧。
咳得这么严重,哪还有昔日的谪仙模样。
苏谨心看到云公子忽然咳得这么厉害,几乎把整张脸都咳得涨红,当即想到了云公子的旧疾,那个病,一直讳莫如深,她犹豫了半响,本想问他那是什么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神通广大的梁侯爷,就算有再难治的病,也不足惧吧。
咳咳……咳咳咳……
见苏谨心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云公子略显苍白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有些恼羞成怒,“苏谨心,咳咳……本侯不用你来同情,咳咳……本侯只是近日染了风寒,咳…咳咳……”这个见异思迁的女子,八成心里是在笑话他吧,笑他这个堂堂的淳安侯,世人眼中的谪仙,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谨心,别理他,有些人啊,一辈子就喜欢守着那所谓的门第,所谓的尊贵,到死了都不放手。”敢给他的谨心脸色看,也不问问他同不同意,顾六公子最是护短的,他很快就指桑骂槐地回了过去,一字一句,直戳云公子的痛处,只把云公子气得更是重咳不止。
嫡女重生: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第429章 你这是在为难本侯
世间的虚名云公子不是放不下,只是身处其位,想放却放不了,别的不说,单单一个盘根错节的临安云家,一个树大根深的梁侯府,就已经将他紧紧地捆住,除非他死,否则这一辈子,他都逃不开。
云公子淡漠的眼底尽掩哀伤,他自嘲地嘴角勾起,梁侯府说得好听是王侯贵胄府邸,金碧辉煌,一世荣耀,但实际上呢,整个梁侯府,就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年梁家满门抄斩,除了他,全都死了。
在这个世上,他没有父兄,也没有叔伯,汴京梁家的嫡脉,传到他这一代,只剩下他一个,他做不到不孝,便只能****行尸走肉,活在这凡尘之中挣扎。
云公子想在苏谨心面前表现得不在乎,表现得云淡风轻,就如世人眼里所看到的他,白衣如仙,高高在上,但面上的淡然与冷漠,除了骗过世人,却永远无法骗过他自己。
心中的嫉妒在疯狂地滋生,他恨苏谨心,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是她,这个狡猾如狐的女子,搅乱了他平淡无波的心境;也是她,这个狠毒刻薄的女子,令他一次次地妥协,做了那么多违心之事,然而等到利用完了他,她却可以这么潇洒地与他形同陌路,残忍地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光明全部带走。
苏谨心,若我能一剑杀了你,那该多好。
云公子极力地想压下心头这股不该出现的情绪,嫉妒,与他而言,是耻辱,是失败。
堂堂的淳安侯,怎能去嫉妒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子?传出去,教他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但现在,就算再不愿承认,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嫉妒顾衡毓,更是知道,自己在苏谨心这个狠心的女子面前是多么的无力。
决不能,决不能被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左右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云公子一遍遍地对自己道,但眼中却映着苏谨心轻言浅笑,苏谨心的柔美多姿,还有苏谨心那随意间的举手投足,这些,无不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看着看着,云公子握紧了白衣袖口下的大手。
想当日,是谁在他耳边说,远之,我喜欢你。
那时,他明知她是在说谎骗他,但心里仍是欢喜的。
咳……咳咳咳……
蓦然间想起往事,云公子心中一痛,连带着又是一阵咳嗽。
院中的几株香樟树冠广展,枝繁叶茂,此刻云公子就站在这其中一株香樟树下,一个人,落寞地站直了身子,面色阴郁。
“梁谦烨,我们再做一次交易如何?”与以往任何时候不同,如今的顾六公子满眼自信,毫无畏惧,那眼中的万丈光芒更是刺痛了云公子。
云公子不冷不淡道,“你有何资格与本侯做交易。”
顾六公子没有了大理寺卿的身份,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子,虽然云公子没有看不起顾六公子,但这话听在苏谨心耳中,就觉得是云公子瞧不起顾六公子的身份,她当即反唇相讥道,“他没有资格,那由我来与你做交易如何。”
这个女人,怎么总喜欢挡在他面前,他就那么的不堪一击吗,顾六公子心中一阵哀怨,被女人保护,没面子,太没面子了,怪不得连展让、展鹏兄弟两都暗中取笑他。
顾六公子连连叹了好几口气,秀气的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
“苏谨心,本侯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你以为本侯还会再信你吗。”云公子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竟然为了别的男子与他作对,好,很好……苏谨心,本侯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苏谨心取出那本泛黄的《孝经》,一字一句道,“我们苏家真正的账目,全在这本经书之中,每一笔银子的取出,里面都记载地清清楚楚。侯爷若不信,可派人一一去核实。”
苏家有两本账目,一本为虚,一本为实,而最真实的账目,就必须结合经书才能查到。
这就是苏家的罪证,也是苏家最大的秘密。
当苏谨心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是带着讥讽的,没错,当日她就告诉云澈,那本藏在苏家祠堂内的《孝经》就是他所要找的罪证,但云澈没信她,以为她是在故弄玄虚骗他,而如今,苏谨心将事情地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道出,云公子的脸色变了,一阵青一阵白,他很想再认为苏谨心是骗他的,但苏谨心此时满脸嘲讽的神色,又真真切切地告诉他,她说的全是实情,换句话说,有关苏家的事她从头到尾对他都是讲得实话,而他却选择了怀疑。
“罪证和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但我只有一个条件。从此之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苏谨心言下之意很明显,云澈拿了罪证尽可以去为梁老侯爷翻案,为他们梁家在青史上留下美名,但必须要放过他们苏家。
苏家犯下的是滔天大罪,一旦梁侯府重翻旧案,苏家自然难逃罪责,可以说,苏谨心的这一个条件,可谓棘手至极,云公子冷了脸,“你这是在为难本侯。”
“是,我们苏家罪该万死,也该满门抄斩,但敢问梁侯爷,倘若当年没有我们苏家去劫持那救灾款银,你们那威名远播的梁侯府也能逃过那一劫吗。”苏谨心不想为苏家开脱,但眼下的苏家,早已得到报应,死的死,被关在牢中的关在牢中,剩下的,也就她们几个妇孺,根本不成气候,而且,她们也没想过去争什么,只想在临安城平平稳稳地过完一辈子,有个安生立命之所。
最重要的是,当年梁家的祸事,追根究底,根本就罪不在苏家。
树大招风,功高盖主,历朝历代都是大忌。
这一点,云澈比她更清楚,但他却执意地将所有的罪全部归到了苏家的头上,这对苏家很不公平。苏谨心想到此,语气就变得不善了,“以梁侯爷这般地位尊崇的,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应该不难吧!”那笔巨额的银子仍在苏家,若她不说,云澈又能拿她怎样。
嫡女重生: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第430章 一时的误会,便是一生的错过
原来她都知道,都知道……
被苏谨心这么无情地道出真相,云公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诚如苏谨心所言,他这些年所谓的报仇,不过是用来蒙蔽皇上,避人耳目的,借着这个理由,他可以拖延回京的日子,也可以在江南一步步地部署,更可以让皇上放心,因为他在江南做的这些事,全是在查找当年劫持朝廷赈灾款银的贼匪,针对的也是那些贼匪,而不是皇家。
这一生,云公子从未如现在这般狼狈过,他感觉自己伪装了那么多年高高在上的谪仙之姿在苏谨心面前轰然倒塌,什么云公子,什么梁侯爷,在这个眼中带着讥讽的女子看来,他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与那些有着卑劣行径的小人无异。
若他能够狠得下心,这个江南女子必死无疑,那么,他依然还是那位世人眼中敬而远之的谪仙,令人闻风丧胆的淳安侯。
云公子沉默着,不发一言。
“当然,梁侯爷也可以将我们苏家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不过,这笔巨额的银子,你们梁侯府休想再得到!”
从来没有人敢在淳安侯面前这么放肆,但苏谨心敢;也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嚣张的语气与淳安侯讲话,但苏谨心却毫无畏惧,什么话都敢说。
云公子沉着脸,心中的怒火早已抑制不住,这个狡诈的女子,居然拿那笔银子来要挟他。如今西北战事告急,朝廷凑不出足够的军饷抵御外敌,一旦西北被攻破,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样的局面他不想见到,但屈服于这个商贾之女的威胁之下,教他如何甘心。
“梁侯爷,如何?”苏谨心看到了云公子的迟疑,而他的迟疑,正是他的弱点,云澈想要这笔银子,那么他们苏家在没有交出这笔银子之前,他绝不会动苏家,这也是她们苏家得以保全的唯一机会。
当然,苏谨心不知道的是,在云公子迟疑的时候,他的目光是瞥向了苏谨心身后的顾六公子,顾六公子薄唇含笑,负手而立,即使什么都不说但对云公子来说依然是个威胁。
一个肯轻易抛下大理寺卿官位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小小的知府之子,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查出顾衡毓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但顾衡毓此人,却不得不防,云公子想了半响,终于做了艰难地抉择,“拿来吧。”
而这句话一出,便表示云公子已经退让了,苏谨心心下一松,只要能用富贵换取苏家人一命,日后苏家穷点苦点都没关系。
“多谢梁侯爷成全。”苏谨心将《孝经》递给了云公子,随后屈身行礼。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撇清关系吗,难道他堂堂梁侯府当家主母的位子,还入不了这个女子的眼,云公子神色复杂,顾衡毓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但她最后却仍执意要跟顾衡毓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云公子迷茫了,更对苏谨心的惊世骇俗之举难以理解,他没有立即伸手去接那本《孝经》,而是被苏谨心气得头又隐隐痛了起来,苏谨心,若我现在跟你说我喜欢被你欺骗,你还会回心转意吗。
但高傲如云公子,又怎会将这话说出来,他故作冷漠地从苏谨心手中拿过《孝经》,这本《孝经》被供在苏家的祠堂那么多年,早已泛了黄。
《孝经》在手,云公子愈加握紧了它。
曾经,她是那么信任地将经书交给他,可他却亲手扼杀了她的信任,云公子清俊的脸庞白如纸,若可以,他宁愿让这个误会一直存下去,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被她残忍地揭开,原来,真正错的是他,他辜负了她。
当经书在手,云公子竟突然觉得自己追寻了这么多年的罪证已不在重要,他很想一手扔了它,因为此刻这书在他手里犹如烫手山芋,更因为他已经知道在自己心里真正重要的是什么,然而,一开口说话,他却掩藏了本心,说了只属于他这个梁侯爷身份该说的话,“银子在哪?”
“我们苏家没有银子!”回答云公子的,却是苏家那位年迈的三叔公的咆哮声,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气冲冲地过来,但因上了岁数,走得也不是很快,巧兰想拦又拦不住,只能跟在他的后面。
苏家的这位三叔公是苏老太爷当年派来守苏家祖坟的,当然,除了替苏家守祖坟,还有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看守苏家那笔巨额的银子,而今苏谨心将《孝经》拱手送给云公子,苏家的这位三叔公就用拐杖连连敲着地面,一副痛心疾首,“不孝子孙,没有了这笔银子,我们苏家就完了,全完了!”
说到底,苏家的这位三叔公就护着苏家,护着苏谨心的,他见苏谨心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就把银子全交出去了,就觉得苏谨心必然是吃亏的,哪有人傻傻地把自家全部的家底都泄露给别人,他们苏家的子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怪不得会守不住堂兄打下来的家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叔爷爷,您说是吗?”苏谨心说着,又拿起玉佩在苏家这位三叔公面前晃了晃,“叔爷爷,快带我们去找银子吧。”
“你……你……”苏家的这位三叔公被苏谨心气得直跳脚,指着她骂道,“我们苏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祸害!”
唉,让一个女娃子当家主,这苏家能不倒吗。
嘴上骂归骂,但苏家的这位三叔公毕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该看开的也都看开了,再则苏谨心说的也不无道理,苏家今非昔比,颓败之象早已无法挽回,只要苏家的人活着,便还是有希望的。
“罢了,你们都随老朽来。”苏谨心有玉佩在手,苏家的这位三叔公当即泄了气,拄着拐杖,一步步地走向大门。
银子果然被老太爷藏在了这苏家的祖坟附近,苏谨心与顾六公子对望了眼,随后跟了上去。
走了两步,苏谨心看到云谡,就道, “展鹏,好好看着云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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