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砚
最终的协调结果,让吕乔和沈非又高兴又惊悸。高兴的是:王大队长同意吕乔和方沁上沈非的车;惊悸的是:因为脱离了警官的视线,必须要用手铐把吕乔和方沁铐在一起!
吕乔沉吟片刻,对方沁说:“转告王大,我同意。”
刘大强和张君毅对视了一下,他把张君毅拖到一边:“妈的,这上海瘪三就是难相处,这里跟你称兄道弟,那边还要做下三滥的事情!”
张君毅点点头:“唉,大包小包的‘糖衣炮弹’也打不垮这些人。”
“早知道,根本不用给他们准备什么土特产!还害得老郑睡了一觉醒来,半夜都记挂着给这些上海瘪三送礼!”刘大强恨性重:“要是我,把那几箱鸡蛋给摔了!”
“既然你乔哥同意,就算了。让王大听见不好。”张君毅拍拍刘大强的肩膀。
“你是打算真的跟‘黄鼠狼’拼到底了?”刘大强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沈非。
“我在上海真的有项目。正巧他们的头头从外地回来,我去见见,再看看项目情况。”张君毅隐瞒了自己就是要跟着吕乔的真实目的,轻描淡写地把表面的情况告诉了刘大强。
王大队长嘟嚷着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终于把吕乔和方沁的手温柔地铐在了一起。
吕乔见王大队长小心翼翼地做完一切后,脸上还挂着愧疚,就说:“王大,你这样做,是在执行公务,我会配合的,别那么客气。”吕乔的笑容十分真诚,她是不会为难警方的。说到底,就是为难王大队长他们,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毕竟目前的状况自己还是‘嫌疑人’。
刘大强却在跟沈非较劲:“我再装上几箱饮料怎么啦?不可以呀?又不是给你喝!”
沈非真想赶快开车走人,就对刘大强说:“刘总,你看看我的后备箱,什么饮料没有,放不下!”
“那就放在我乔哥的脚边上。”说着,刘大强就带着小强打开了车门,看着吕乔和方沁铐在一起,心里一酸:“这可怎么好,手和手铐在一起,还让人活不活啦!”
吕乔见刘大强嗓门大,恐被王大听见,就把另一只手扬起来:“没关系,你看我们还都有一只手是自由的。”
“我说刘总,你这几箱东西不要放在我们脚边,这样的话我们就更觉得不舒服了。你还是给王大队长吧。”方沁皱着眉头,被铐住一只手本来就觉得委屈又无奈,偏偏刘大强还来添乱。
“我那辆车估计也放不下,后备箱也放了不少吃的东西。”张君毅坐在副驾驶位上,心情大好。
刘大强想了想,就说:“也行,王大和二强那辆车就他们俩,后座上就再给他堆个小山!”说完,他就和小强“吭哧吭哧”地把东西又移到了王大队长坐的那辆车上。
“沈总裁,我来开车怎么样?”张君毅一副献媚的神态。
沈非系上安全带,瞪了张君毅一眼:“一人两个小时,不到时间不要假客气。”
当n市的报纸头版头条刊登出昨天下午市政府会议大厅的联谊会报道时;当沈非和张君毅两位大拿挥毫草书王勃的《滕王阁序》中的精彩词句和大幅彩照光鲜耀眼地印在报纸上时;当老百姓街头巷尾竖着大拇指欢欣而又赞扬地议论着“我们的市长真有办法,不知道从哪里拐来的投资商个对个又有钱又有墨水”时;这两位市长的红人却一身休闲装束,“拐”着他们心爱的女人,朝着嵌有一颗东方明珠标志的上海驶去。
一路有你、有我、有他。尽管那铮亮的小巧手铐时不时在他们的笑语声中叮当作响,但是全然没有谁会在乎它的存在。
短暂的相聚,在人生长河中只是一瞬。车厢内,已经全然没有你怨我恨,因为他们都想在这小小的空间,挥发出人之初的善良本性。当然,他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同时还有另外一颗心,是社会熏染的心,是爱情燃烧的心,是现实逼迫下而变成的铁打的心。
这一路,他们都隐藏起那复杂的心,开放同一种心情:释放郁闷,珍惜闲暇。
枭雄与女囚 第八十四章 夜幕序幕
夜色很浓,但灯火通明。沪杭高速上依然是车水马龙。
警车在前,载着一车厢土特产品,呼啸着,闪着警灯,气势威武而又雄壮。张君毅开着沈非的凯迪拉克夹在警车和二强开的奔驰中间。三辆车的后尾灯忽闪忽闪,那是告知同向行驶的车辆不要在行进途中超越他们或者穿插进他们的车队。
过了收费站,沈非就已经看到了站在路侧边的黄炳如和顾问等人。他按下窗玻璃按钮,做了个跟着走的手势。“马上进市区。”他扭过头看看吕乔,深情而又含蓄:“累不累?”
吕乔与沈非对视了一下,带着笑意扭开了头。把个沈非弄得心里痒痒。
张君毅紧握方向盘,余光瞥到沈非的动作上,心里又开始莫名地失落起来。到了上海,就是沈非这老小子的地盘,自己就要紧跟着他,一步不落地紧跟!他暗暗地咬咬牙,暂时收回那股丧气的心情,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的警车,朝着灯火阑珊映衬下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美轮美奂的都市轮廓线的方向驶去。
又是一个小时之后,汽车终于开进了王大队长所在的经侦支队。
车门打开。王大队长又是一连串的“对不起”,忙着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把铮亮的手铐。
吕乔迈出车门,两只手轮换着捏捏手腕。这一路上,只要沈非和张君毅互换着开车,她和方沁就交替着换手、铐手。
黄炳如和律师老顾拨开一群警官,挤进来看望吕乔:“吕总,让您受苦了,我们马上去办手续,办手续!”黄炳如的诚惶诚恐让吕乔感到厌恶。一年前,就是这位黄炳如上窜下跳才有了吕乔今天的命运多舛。她对这两位从公司打交道开始,打到了n市检察院,然后从检察院打到上海经侦支队的老熟人回以一个微笑:“你们辛苦。”就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
黄炳如见吕乔遭受了这么大的磨难,居然没有多大变化,心里才稍微踏实一些,但是又见她对自己如此冷淡,心里那委屈就有如江水般倒腾起来。顾问也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今后还不知道吕乔的事情如何顺利结案,办理“取保候审”也就是个权宜之计,没有谁能够比他更清楚结案的前途渺茫的很。所以就越发觉得过去有些事办的太欠考虑了。
见黄炳如和顾问脸上的歉疚神情,吕乔不免心中一软。觉得厌恶他们也没有道理,关键还是沈非的问题。就说:“二位忙去吧,谢谢你们。”说完,就在方沁的陪同下跟着王大队长等一伙警官朝办公楼走去。
沈非此时没有具体的事情要办,只是心情奇好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他只要静静地等待黄炳如和顾问按照他的指示为吕乔办理取保的手续。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给父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两位老人,吕乔已到上海,万事顺利,晓鹏过两天就会来上海看望他们,电话那头的父母亲捧着电话又哭又笑唏嘘不已;他又拨通一个电话,交代了诸多事物,大到菜肴的品种,小到洗澡水的温度,详细而又周到;他又抬头望望经侦支队支队长的办公室,那个窗口灯光明亮。他知道支队长按照局长意见正在办公室等着为吕乔的取保候审签字。沈非想上楼去与支队长打个照面,又觉得不妥:一个集团公司的常务总裁不能让支队长留下对吕乔案件太过专注的印象。
“我们就在这院子里等一下吧。”沈非对张君毅说道。
“当然,你在哪儿我在哪儿。”张君毅很庆幸一到上海就跟沈非寸步不离。他想,这是个好的开端,否则,沈非要溜,自己上哪儿去找他?
院子里停放了不少警车。沈非用眼睛扫了一下停车线内的车辆,奇怪了——他看见了两辆黑色的凌志轿车,车内还坐着人。一个念头立马在他的心里成立:日本佬来了!
“你看到了吗?”沈非掏出一支烟递给张君毅,用眼神示意着停在他们所站立的斜对面停车线内的凌志车。
“那不是我们的车。”张君毅显然没有明白沈非的意思。
“当然不是。”沈非“啪”地按开了打火机,给自己点燃烟,又给张君毅点燃:“他们是来‘劫人’的!”
“劫人——劫谁?”张君毅紧张起来。
“不是你也不是我。”沈非望着张君毅笑了起来。
张君毅明白了,沈非是指吕乔。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突突跳:这也太蹊跷了吧,难道还有另外“一支部队”在从事“地下工作”?
“赶他们走!”张君毅说。
“等吕乔手续办完,出了这个院子再说。”
凌志车上的人没有下车。沈非心想:“狡猾的山野和小田,以为你们不下车,我就不知道你们的存在?”转而他对张君毅说:“黄副总的嘴有时候就是关不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拎不清!”
“不一定是黄副总告诉他们的吧?”张君毅打岔。
“是你了解黄炳如还是我了解黄炳如?当初不是他拍马屁一样在我出差德国的时候就擅做主张同意去举报吕乔,哪里会出这档子事?”
“那也不能怪他,公司制度是你制定的,他是副职,只有执行不能违背。”张君毅望望这个有时候也不怎么讲理的沈非:“告诉你,任何时候,该你承担的责任不要推到别人身上,这是起码的道德。”
“少在我面前跟我讲‘道德’!”沈非想发火,又忍住了。那股因为黄炳如,因为日本佬而引起的火,还有张君毅所说的“道德”让沈非很不舒服。
此时,身处经侦支队,沈非不便发作,于是就强忍住。想想还是要敲张君毅一下才解恨,就又冒出一句话:“我提醒你,也算是个警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装得像个传教士。任何人,包括你也包括我,皮囊里面都是血和肉,不是安装了程序的机器人!”
张君毅猛地吸了一口烟,再猛地将烟蒂往地下一扔,再踏上一只穿着耐克休闲鞋的脚:“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碾死你!”
沈非激怒了张君毅,正好达到了目的。一会儿走出这个院子可以和他并肩作战了。
两个人正在气呼呼地互相不说话,吕乔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眼睛里带着微笑:“接下来去哪儿?”她做着深呼吸,抬头望着黑幽幽地绽着暗蓝色冷光的夜幕,整个心仿佛都回归到了一个波澜不惊的港湾。她看着沈非,又看看张君毅,觉得他们的神色不对劲。
“不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眼睛里没有笑容了,板起脸盯着沈非,她料定是沈非招惹了张君毅。
“上车吧。”沈非用右手搂着吕乔,斜眼望了一下凌志车,故意用半边身子挡住吕乔有可能发现的日本佬,朝着凯迪拉克走去。张君毅紧走几步,将凯迪拉克的车门打开:“吕主任,快上车。”他见吕乔上了车,就赶忙走到驾驶位的门边:“老沈,我先开出去等你们!”
沈非见张君毅还挺灵活,就点点头。然后对黄副总和顾问说:“你们可以回去了。”
“沈总裁,可不可以请你上海的车送我去机场?”方沁拎着行李袋,出现在沈非的身旁。
“现在?那怎么行,都已经快九点了。”沈非看看表:“你不在上海待了?”
“我已经电话预定了晚班飞机。”方沁根本不解释沈非的问话:“谁可以送我?”
“这——,”沈非看看已经将凯迪拉克开出了经侦支队大门的张君毅,二强也开着车跟着张君毅离开了他的视线。沈非又望着方沁,心里挺犯愁,也有些过意不去。
“要不我陪你去跟张先生和吕乔打个招呼?”沈非认为方沁肯定不会拒绝,没准正好给这个女人一个台阶呢。
“吕乔已经知道我要回北京了。你就想想,安排谁送我。”方沁一脸的坚定,她故意不提张君毅也知道她要回北京。
“那好吧。希望能够再次见到你。”沈非不再挽留,他伸出手握住方沁冰凉的小手。沈非想:这个女人没准连心都是凉的。
“黄副总,你和顾问就辛苦一趟,送方沁律师去机场吧。”
没有再显得累赘的告别,只有平静地互道“再见”。沈非目送着方沁所乘坐的车,出门往机场的方向驶去。然后自己才慢悠悠地走出了那个大门——他再也不想光顾的经侦支队。
这条路不是主干道,车流量相对而言不是太大,加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早已过了高峰时段。张君毅和二强就把车停在了路沿边,没有熄火。
沈非慢慢地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几次想回头看看凌志车的动静,却没有发现身后有车灯的光亮。时不时过路的车从身边开过去,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他在想日本人为什么会表现的这么“时不我待”?居然可以像特务一般跟到了经侦支队?难道他们真的想把吕乔接走不成?既然是这样,干嘛又不露面呢?
张君毅从后车镜里看到沈非慢腾腾地走过来,就下了车:“你来开吧。”
就在沈非坐上了驾驶位,系好安全带的时候,就在张君毅绕到副驾驶位的车门边,并招呼二强跟上的时候,从经侦支队大门里射出来两柱车灯光束。
张君毅马上拉开门对沈非说:“他们来了!”
“乔乔,别往后看,坐好!”沈非说完,猛地发动引擎,朝前开去。
枭雄与女囚 第八十五章 酸痛煎熬
从复兴路隧道穿过黄浦江,就到了浦东的陆家嘴。
“那两辆车紧追不舍,真有耐性。”张君毅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凌志”不紧不慢跟在二强的车子后面。
“那伙人究竟什么意思?”他望望沈非已经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问乔乔吧。”沈非终于开口。不过口气中已没有半点温柔。
“问我什么?”吕乔坐在后座上怡然自得,那话说出来倒是很柔很柔。
“这一年来,你可是跟日本一家公司有过合作?”沈非边开车,边问吕乔。
“有啊!怎么啦?”吕乔一点不含糊,“难道对你形成了威胁?”
“他们威胁不了我。也不要想从我手中把你掳走!”沈非那阴沉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平缓。
“不见得。”吕乔面无表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因为你已经感觉到威胁,才会丢开你伪装的微笑。这不,你看你,不要说微笑了,看样子要跟谁拼命了!”吕乔故意激怒沈非。
“我知道,这就是你的计谋。你不整垮我你不会罢休!”沈非狠狠地说。
“你是那么容易让人整垮的吗?我看,谁都整垮不了,你只会拿我开刀!你把我大快朵颐了,你就没有障碍了,你就在你的员工面前成了一个公私分明的现代包公了!”
“你闭嘴!”沈非气得用右手在方向盘上猛拍!
“哎,沈总裁,停下来,你停下来。要吵架就不要开车!”张君毅嘴里这么说,心里面不免有点喜滋滋。
可怜的张董事长,只要有一点点可以慰藉自己那脆弱的、渴盼的心灵的“偏方”,都会感觉到无比地惬意。“吕主任,少说两句吧,别生气。”张君毅没有任何分量的劝解,吕乔根本就没有听见。
“哼,这不,已经当上了常务总裁,估计下一步就是部省级高管了!”吕乔的嗓门渐渐地拔高了,她在迎接沈非的挑战,因为她知道,与沈非的交战,早晚都要发生,只不过来的早了点。
“我们的账一定要算,你等着瞧!”沈非没有再跟吕乔较劲,他咬咬牙,呼出一口气:“先解决那些小日本!然后再解决我们的事!”
“我当然等着,随时奉陪!”吕乔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汽车拐上世纪大道,沈非将车开到了非机动车道边,缓缓地把车停稳。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凌志”也停了下来。
加上二强的车,四辆车都静静地趴在路边上,就像“四方会谈”一样,都等着对方先发出那一声打破僵局的信号。
“给我一支烟。”沈非的火气冲天。眼睛望着前方,右手伸到了张君毅的眼跟前。
从沈非和吕乔的争吵中,张君毅基本上已经弄清跟着他们的人是谁了。他按开点火器,从口袋中摸出一盒中华,抽出一支递给沈非:“咱俩找他们谈谈?”
沈非未知可否。他点燃了烟,按下玻璃窗,转头看着坐在后座的吕乔:“请问吕乔女士,你有什么好主意?”
吕乔的表情很平淡:“一句话,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状况!”
“那你希望看到什么状况?难道你希望在市场上看到我们之间互相残杀?”
沈非以前的翩翩君子形象以及遇到问题或微笑或矜持的温和态度彻底没有了,他咆哮着,盯着曾经日思夜想的吕乔、曾经费尽心机从牢笼里往外捞的心上人。他不惜撕掉了浑身上下的伪装,那眼神里全是愤怒!
吕乔毫不示弱,同样充满仇视地瞧着沈非。
两军对垒勇者胜。沈非和吕乔四目相对不分上下。可是没一会儿工夫,沈非那眼神就黯淡了下来。他避开吕乔的目光,扭回头,将刚点燃的烟又掐灭了,随即丢给张君毅一个眼神,“哗”地一声打开了车门,两个人同时站立在两侧的门边。
二强见两个人神色严峻,自己不敢怠慢,也赶紧下车,朝着张君毅走来。
“守住车!”张君毅对二强说了三个字,就与沈非同时向后面的“凌志”走去。
果然是山野和小田。另外还有几个日本人,沈非没见过。
山野和小田就像粘屁虫一样跟了一路,总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不过,让沈非没想到的是,尽管跟踪的行为很不雅,眼前的日本人倒是很恭敬地迎着沈非和张君毅,那几乎九十度的哈腰,又让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的沈非在怒火中烧中条条缕缕地抽出了几丝忍俊不禁。
“对不起,总裁先生,实在对不起!”小田仍然充当翻译,山野和其他几位日本人随着小田的“对不起”不住地点头哈腰。
“想干什么你们?”沈非看这架势,估计“斗殴”的可能性基本不会发生,也就松弛了神经:“山野先生、小田先生,你们这样很不好,大大的不好。用我们中国的话来说,就是很丢脸!丢脸懂吗?”
“嗨!是的。”小田仍然哈着腰:“总裁先生,我们就是想,想请吕乔女士跟我们走。”
“跟你们去哪儿?”
“总裁先生,吕乔女士已经不是贵公司的人了,她属于我们,她是我们中国地区的首席代表。我们需要她。”小田回答沈非。
“建议你们,把腰直起来,有话好好说。”沈非的眼睛里看不得这帮日本人的做派:“要说话,挺直腰!”
“嗨!”小田拽拽山野的袖子,自己先伸直了腰,山野见小田的动作,明白是要直起腰来,所以赶忙跟着小田保持了一致的动作。
“我不想再说什么。你们要吕乔女士跟你们走,你们可以问她。不过,我提醒你们:吕乔女士是由我公司具保出来的,估计她不一定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沈非说这番话心里也没底,吕乔如果真的要跟日本人走,他也无法阻拦。
“这,这恐怕——”小田望望山野,那腰又软塌塌地弯了下来。
“恐怕什么?”沈非追问了一句。他皱紧了眉头,心里想:这没有骨头的日本人,怎么就改不了秉性呢。
“总裁先生,我们恐怕贵公司还会对吕乔女士采用非人道主义的折磨,所以我们想保护吕乔女士,捍卫吕乔女士的人生权利。”
张君毅见这几位日本人的模样,早就忍住笑待在一边看西洋景,又见这位小田说起中国话,词汇乱用,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先练练中国话吧!没有对公民采用跟踪措施又大谈人道主义、大谈人生权利的人!这种在任何国家都遭到鄙视的行为,居然发生在你们身上,真遗憾!”
“嗨,是是。先生批判的对!”小田不认识张君毅,不知如何称呼,只一个劲儿地点头:“我们回去做检讨,做彻底的检讨!”
沈非和张君毅终于大笑起来!
张君毅笑得浑身发颤,说:“是,你们回去跟天皇检讨吧!”
山野和小田等人立马又弯下了腰:“对不起,对不起!”
“山野先生、小田先生,你们回去吧。我想休息几天,请不要打扰我。”吕乔出现在日本人的面前。
“吕乔女士您好!”几位日本人见到了吕乔,全都又哈起了腰:小田一脸悲哀:“让您遭受了莫大的屈辱,让您饱尝了人间的辛酸,总之,让您痛苦了!”
吕乔说:“我不痛苦,相反我很开心!”吕乔望望还在一脸讥诮、笑话日本人的沈非和张君毅,眸子里有些不快。她停顿了一会儿,就又对日本人说:“你们请回吧。过完了我们中国的国庆节和中秋节,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小田一个“嗨!”那腰又往下弯了:“恭敬地守候您的电话!”
“请回吧,走吧!”她走上前与山野和小田等人握握手,没有再瞧一眼还在那里放肆大笑的沈非和张君毅,转身朝奔驰走去。“二强,上车,咱们走!”
沈非一听吕乔招呼二强的口气,感觉不妙,就对张君毅说:“糟糕,乔乔真的生气了!”
他们俩丢下还在哈着腰的日本人,赶忙往奔驰车走过来:“乔乔,你想干嘛?”沈非有点紧张,怕吕乔带上二强不跟他走。她知道二强不认识上海的路,吕乔倒是对上海不陌生。
“二强,开车!”吕乔不理沈非,一个劲儿地催促二强。
“乔哥,这样不好!”老实的二强关键时刻还是很有担当:“别让沈先生和张先生替你操心了!”
吕乔没有再催促二强开车。她把生气的脸蛋撇向了窗外,不再搭理谁。
见吕乔没有再催促自己开车,二强就对沈非说:“沈先生,你们上车吧,我跟着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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