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持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鱼
当莉莉坐到小女孩的面前时,一阵隐约的不安从脚跟一直蔓延到发尖——她第一次到贝弗里的时候,亚历克斯就曾告诫过她,尽量不要玩这种“游戏”,“任何企图探查,干涉与挑战命运的事情都是危险的。”他这样说。
小女孩的动作很快,在将22张主牌牌拿起来.由最上面的第一张数起,数到第七张时,把第七张拿出来,放在 倒三角型最下方的那个位置,.数过的牌放在一旁,不再需要它们.然后,对剩下的牌重新再数一遍,把第七张取出,放在左上角,同样再来一次,倒数第二张牌放进右上角,最后一张牌放进牌堆。
“你要算什么?客人?”
“什么都行。”
小女孩耸肩,:“随便你。”她说。
第一张xian开的是过去,逆位的女皇,平庸,任性, 困惑、缺乏上进心、轻浮、损失、爱慕虚荣。
“哦,很准。”莉莉快速地说。
第二张是现在,倒吊人,正位。代表:接受考验、行动受限、牺牲、不畏艰辛、不受利诱、有失有得、吸取经验教训、浴火重生、广泛学习、奉献的爱……但也表示着事业会有短暂的停顿,感情上同样需要反省的时间。
“唔……似乎也……”莉莉皱着眉,勉强地笑了一笑,也许是自己一开始就抱持着和孩子做游戏的态度——她觉得并不是非常准确……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好,没什么问题。
最后是未来,逆位的愚者。
自负、固执、不安定、墨守成规、缺乏责任心、生活在梦幻中、不现实、不会应变、停滞不前、行为古怪、方向错误、感情不稳定。
小女孩看了看附带的解说,张大了嘴巴。
“哦,”她说:“你的未来看起来应该不会那么坏。”
她安慰莉莉。!~!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亡灵持政 第三小节 愚者(一)
从威廉先生那里离开的年轻女性走进火车站的女性盥洗室,白亮亮的灯光下,占据了半面墙的镜子只映出了她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她看了看周围,然后选择了最里面的一个隔断走了进去,关上门。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在车站临时停留的女性乘客们向车站管理人员投诉女性盥洗室有一个隔断总是从里面锁着,叫喊没人回答,从下面看也看不到人的双脚,管理者立刻赶了过去,用特殊的工具将隔断门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管理者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止一个车站或者候机处的卫生间曾经发现过吸毒者的尸体,虽然现在撒丁的吸毒者正在以一个飞快地速度减少,但这类现象还未完全绝迹。
最后这件事情被归结为一个孩子气的恶作剧。
罪魁祸首快步走在街道上,她原本整整齐齐的及肩短发不知道被什么人修剪得一塌糊涂,从半英寸到三英寸长度不等英寸,散发着浓厚的水汽,揉搓得乱七八糟,她从口袋拿出一顶鸭舌帽戴在头上,鸭舌帽很大,不但遮住了她的头发还将眼睛与鼻子的上端全部被笼罩在它的阴影里,只lou出没有血色的嘴唇,尖瘦的下巴,衬衫被封闭在宽大的牛仔夹克里,长裤也换成了灰褐色的棉布紧身裤,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让她感觉到有点难受,但现在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整理和习惯——有人在跟踪她,这让她不得不放弃了原先乘火车前往撒丁首府的计划。
她提前换了衣服,剪掉了头发,碎头发冲进马桶,然后踩着马桶爬过女性盥洗室与男性盥洗室之间的隔墙,从男性盥洗室后方的安全通道离开灯火通明的候车室——圣哲保佑,在她艰难地翻过隔墙的时候,男性盥洗室一个人也没有。
街道上空无一人,她不由得为自己的小计谋感到骄傲——从一本圣者传记中偶尔看到的内容启发了她。
路灯噼啪作响,忽明忽暗,她.条件反射性地抬起头来,去看那些灯泡,然而一缕冰凉的风就在此时滑过她的喉咙——她挂着十字架的链子首先被割断——一道璀璨的光芒猛然在昏暗的街道上亮起,含混的叫喊被巨大的力量迅速地抛在身后,她天旋地转的同时感觉好像被人迎面泼了一杯热水——她被恶狠狠地抛在一堵粗糙的墙壁上,全身就像做了整夜的赎罪礼那样的疼痛,眼前发黑,一时间动弹不得。
熟悉的唱经声唤回了她逐渐远.去的理智,她发现自己倒在一个高大的落地窗户旁边,窗户上用各色玻璃镶嵌出圣哲使者的形象——这是一个教堂,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迷惑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一边习惯性地将自己弄得整齐点,她觉得脖子这里湿漉漉的,以为自己摔进了水坑里,但脖子那儿的液体越擦越多,她凑近窗户透射出的彩色灯光,几次努力,才惊愕地发现,那是温热的鲜血。
她看向窗户,玻璃上映出一张.死气沉沉的面孔,脖子上的伤口就像是魔鬼微笑的嘴唇那样可怕张开着。
***
当女孩捂着脖子上的伤冲进中厅的时候,在明亮.的中厅里只有两个祈祷者,一个教堂里的侍者,当他们被意外的声响惊动,然后看清来人的形状时,他们齐声低低的喊了一句“圣哲保佑”,侍者甚至还画了一个十字,他向受伤者跑了过来,正好扶住了她,没让她直接倒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堪称粗鲁地扳开年轻女性捂住伤口的手掌,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被利器割裂的伤口,随后抓着她的手放回原处,:“不用害怕,这种伤口不致命。”他想要检查一下其他地方的时候,女孩抓住他,竭尽全力地喊——她以为自己在喊,实际上声音很小,但不妨碍寂静的中厅里所有的人都能听到那个含糊但已经足够明白的单词。
剩下的全都变成了微弱的呼噜声,血沫冒出她.的嘴巴,但这些已经足够侍者敏捷地抱着她躲过了第二次袭击——从空中突然出现利刃差点就完成了上一次未完成的任务。
刺杀者的刀锋.毁了一排座椅,还有下面的地板,他并不沮丧,他的目标不会再有第二个保护着她的圣物了,而这里都是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他没有丝毫停顿地挥起自己的武器——下一刻,他被打了出去。
两个祈祷者在他出现之前就跳出了原先祈祷的地方,现在他们躲藏在坚实的大理石柱子后面,其中一个居然随身携带着大口径的双管霰弹枪——一拉枪掣,至少二十英尺见方都是巨大杀伤力的铁碎片的那一种,哪怕你伸手再敏捷,防护再严密,只要你还有这实体,这种愤怒咆哮的武器都能够产生不容小觑的威胁性,而且另外一个祈祷者的大口径手枪也对上了他。
其结果就是他被两个普通人打翻在地。
听到枪声,他在外面负责警戒的两个年轻随从从十字建筑交叉点处的侧门冲了进来——他们迎上了正从祭坛后面的忏悔室里奔出来的神父和另外一个人,正确点说,是他们的枪口。
他们和这些莫名其妙随身携带强劲火力的人交上了手,难以归类的神圣力量与铺天盖地的纯物理性质的弹头、火药相碰撞,在这个小教堂的正厅点燃最为绚丽的焰火——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分钟,“愚者”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目标就在附近,却无法明确和接近——魔鬼才知道这些人类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枪械,子弹和其他种类的危险品,他甚至遭到了小型榴弹的袭击。
在警车呼啸而来的前一秒,“愚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挥手割断了她的脖子,确定对方的生命迹象完全消失后,抛下自己断下的一只手臂与随从的尸体离开。
***
“你要找亚历山大.萨利埃里.费迪南德殿下。”神父平静而柔和地陈述道,就好像在站在讲经台上念诵一段作为过渡的**——他看上去狼狈不堪,黑色法衣残留了大半,暴lou在外面的皮肤上最少也有一打以上的伤口,伤口内部的肌肉如同玫瑰的花瓣那样柔润鲜红,苍白的皮肤向外卷起,好像折了页的书,某些地方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灰。 一道清晰的锯齿状的伤痕越过他的额头,差点就毁掉了他的一只眼睛:“别看啦。”他注意到女孩正在观察他的伤口:“这些都要不了命——你找殿下有什么事情,能够和我说说吗?……不能,那么你的名字?希望它不属于机密范畴。”
“贞德。”年轻女性说道,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这是个神圣而悲伤的名字,“神父说道:”或许还有点不走运,但是我的孩子,你很幸运。”一瓶只有3盎司容量的小瓶子好好地呆在他的袋子里,里面的金色液体散发着温暖的生命气息——萨利埃里家族重要员工的特别配备。
不过这个小东西可救不活死人,能够弄走那个该死的疯子还是得感谢撒丁国教寥寥无几的圣物之一——它力量微薄的甚至很难察觉,但在必要的时候足以救命。
“愿圣哲宽恕他们的罪。”与那个遭遇悲惨的圣女同名的年轻女性艰难地在胸前划上一个十字:“愿圣哲保佑善人!呃……请宽恕……我……”她有点犹疑地看向神父肋下的枪套,黑色的牛皮制品在白色衬衫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神父惊讶的挑眉——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像个神职人员,:“我以为你知道这里是西撒丁。”
***
“教宗的使者。”
亚历克斯将那份密函放回白色蓝条的公文信封里:“她要见莉莉。”
原本毫无形象地瘫软在躺椅上的维尔德格嗯了一声,一瞬间便如同微风一样轻盈地跳跃到亚历克斯身边,拿起了那份密函:“他们想干什么?”他拆开密函,发现它意外的厚重。
附后还有贞德的个人资料——她是负责现任教宗生活起居的五位嬷嬷之一的侄女,自幼父母双亡,在圣约翰隐修院中长大,但曾经应圣哲的召唤在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是一个宗教性慈善组织的会员,虔诚,坚定。
“希望不是另一个罗莎丽娅。”维尔德格说,他的嘴角在厌恶中微微扭曲。
“我想不是。”亚历克斯淡淡地回答:“应该不是——她坚持要见到莉莉才愿意说出自己的来意。不过没关系,大概可以猜的出来。”他拿起一份新闻剪报,维尔德格接过去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教宗病情稳定,可以进食日常食物,感冒和呼吸系统等毛病都有改善……”维尔德格的嘴角不再揶揄地翘着,而是拉直,几乎变成一条线。:“和王室一样对吗?不是死到临头决不公开病况——现在那位大人的情况不佳?”
“恐怕不仅仅是不佳。”
亚历克斯将微笑藏在眼睛后面。
“他们需要莉莉。”!~!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亡灵持政 第四小节 愚者(二)
在世界的另外一端,教宗已经离开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官邸——在清晨7时于私人教堂做完弥撒,独自进早餐,无人为他简报新闻,剩下的上午他用来祷告与遵照医师的指示休息。在午餐之前,他出现在书房窗口,频频向聚集在教宗官邸前广场上的各国朝圣人士致意,并降福他们。以印有他印玺的金边餐盘享用完他的午餐后,一整个下午与晚上,教宗都在独自读书、写讲稿或阅读神学作品。
当然,祈祷也是必不可少的,教宗以沉思与祈祷从圣哲那儿得到力量——所有的一切,以祈祷开始,一切以祈祷结束,他坚如磐石的信心与抵抗痛苦的毅力,均是来自于对圣哲毫不动摇的尊崇与热爱——即便他的活力与生机几乎已经在长达近一个世纪的生命中消耗殆尽,但他的灵魂依然能够在每一次祈祷中获得新生。
翡冷翠城邦里最小的一个城是他出生的地方,5岁开始接受旧约圣典教育,11岁进入当地修道院创办的寄宿制学校,20岁的时候进入神圣公国神学院聆听神的教诲,他不但神学造诣深厚,而且还能用公教的传统精神严于律己,因此深得教师与院长——一个枢机主教的赞赏;在刚刚离开神学院的时候,他就成为了翡冷翠城邦主教的秘书,与他分担牧灵的工作,在局部战争中担任随军牧师,之后在各国的公教办事处或大使馆任神圣公国的驻外代表,在五十四岁的时候成为了枢机主教之一,并且在九年后当选教宗——近百年来第一位不曾出自于神圣公国或者是罗斯的教宗。
很多人认为他是一个过渡教宗,因为他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点——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衰老而沉默以及无作为——他一反教廷对外界的不认同或者不理解,不合作姿态,在数次会议中提出要求,使教会适应时代,.改进教会教牧工作,恢复教友活力,增进教友之间的交流,甚至是教派之间地交流,承认个人与团体的宗教信仰自由,擢升多位枢机主教,包括多位非罗斯以及神圣公国籍主教,公开十四世纪关于圣殿骑士们的赦免文书……尤其是近年,他的足迹几乎涉及了这个世界的每一处,无论那个国家的民众是否信仰圣哲,只要他们有着接受的意念,他就愿意停下来祝福,祈祷,宣讲,不厌其烦的解说——誓要将圣哲的荣光散播到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没有人能够否认他的功绩,但更多人,尤其是激进派,他们认为教宗在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中采取的让步与退避太过宽容—或者说是纵容了,他们将信徒的一再减少归罪于教廷放弃了以往的严酷规章与强硬手段,特别是和世俗政权政府之间的“交易”,或者说“彼此妥协”,他们看不见世俗政权的退让,教廷由此获得的更大空间与未来的利益,只盯着眼前失去的东西与一些不再符合现况的陈规陋俗喋喋不休。
最为确凿的罪行,大概就是.停止了针对撒丁王储亚历山大.萨利埃里.费迪南德的行动——虽然他确实是一个黑暗生物……不死者,教宗叹息了一声,但他看不出一丁点儿把他抓出来的必要,虽然那些人,不管是神圣公国还是罗斯,甚至是撒丁内部都有一些人认为能够通过这个缺口来重新掌控撒丁,震撼进而控制整个世界——这种想法很幼稚,幼稚的令教宗时常感到疲惫不堪——这种想法在几百年前或有可能成为现实,那时的知识与科技的传播并不像现在那样广泛与深刻,民众愚昧,软弱,无能,一个扭曲的狼人或者吸血鬼就能让他们彻底失去胆量,理智与正常思考的能力,任由教廷摆布——教廷因此轻而易举地登上了荣耀与权力的顶峰,即便是国王也要向教宗弯腰行礼以示谦恭与忠诚;但现在,头发银白的教宗摇了摇头,高度发达的科技更能得到人类的信任——一种能够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无需仰仗他人的能力,遇到危难时,他们或许会对教会的帮助表示感激,但如果教会企图借着这个机会进行精神与身体上的**统治的话,绝对会衰亡的会比黑暗生物更快。
这次的梵卓族暴动就很能说明.问题。颇具实力与真实性的国际评测机构调查结果说明,在真正的吸血鬼出现并造成了可怕的灾难后,罗斯国内有五个明显的增长——旧约公教信徒的增长,私人拥有枪支的增长,意外伤害保险的种类与金额,非人类种族研究项目与机构,最后一个最为令人啼笑皆非——黑暗生物崇拜和其它教派信徒的增长。
那些天真的激进派主教与罗.斯政府的谈判并没能给教廷带来太多的实际利益,除了让两国的关系由此落至冰点之外,唯一的最大收获就是整个国际社会的警惕。
教宗有的时候真想冲着这些脑子僵化的主教的.耳朵大吼几次——除非能够出现一次毁灭所有科技(从设备到资料,记忆)的大灾难,人类社会进入大幅度倒退状态,否则即便是圣哲重现也是毫无可能挽回以往荣光的!
可惜的是,他太老了——教会改革与内部争斗让他飞.速的衰老——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衰弱到一个无法以科技挽救的地步,虽然他的灵魂还顽强地保持着旺盛的斗志。
“你应该休息了,圣父。”普雷姆嬷嬷轻轻地说道,从.教宗的手里抽走那本《福音路》,最近教宗很容易在阅读,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地睡着——而一阵微弱的寒风就能让他感冒入院,据医生说,他的免疫力低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在关注他的身体——中立派的主教们担心自己失去这个沉稳,可kao的领导者,保守派的主教担心激进派会抓紧这个机会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情,事实也是如此,激进派的主教们则在慢慢地架空教会的最高层——他们的主力是四十岁至五十岁左右的神职人员,他们固执,强硬,冷酷,渴望权力与财富,特别是来自于罗斯的枢机主教们,在他们的心里,自己的国家似乎比信仰与教会的发展更为重要。
教宗睁开眼睛,.慢吞吞地在修女的扶持下从摇椅上站起来,他突然有点想咳嗽,拼命地忍耐了几秒钟之后,他终于无法克制地大声咳嗽了起来,这一下子可没完没了了,修女不得不抱住他尊贵而瘦弱的身体,以免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觉得自己所抱着的是一口正被用力敲响的铜钟。
“您不应该离开医院。”她微带责备地说道,她有这个权力和义务,作为服侍教宗时间最长的嬷嬷之一——她从教宗还只是个地方主教的时候就开始服侍他了,只要教宗一个小小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另外,她成为修女后曾经进入医学院进修护士,而后进一步学习后成为医生,在战地医院与济贫所里拯救了数以千计的生命,从而积累起的丰富经验能让她做出正确的判断——对于教宗在某些地方的坚持,她从来就是直截了当地表示出自己的反对意见的,虽然她不会因此而违逆圣父。
在普雷姆嬷嬷准备通知医院的时候,教宗制止了她。
“我有我的任务。”
“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您继续完成圣哲所交付使命的关键。”。
“可我没有很多时间了。”教宗安详地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能够治疗衰老,没有,我不想在病房里无益地耗费我所余不多的时间。”
普雷姆嬷嬷沉默不语,她放下了电话,当教宗以为已经说服了这个顽固的追随者时,却看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人类的技术不能,那么圣哲的赐予呢?”她以一种坚决无比的口吻说道:“圣哲会在您身上展现奇迹的。”
***
“展示圣哲的奇迹?”莉莉平静地回答,:“也许我能,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补充道:“我能得到点什么?”
她的话让坐在她对面的贞德狠狠地吓了一跳,她的脸迅速地变得通红,同时必须深深地吸一口气才能继续说话,并且颤抖的不那么厉害,不过这些并没有妨碍她从身边找出一张细小的纸条。
她念出了上面的话。
坐在莉莉身边的安妮与费力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确实没有想到教廷或者说是看教廷的象征与主导者会因为莉莉的能力(非常近似于罗莎丽娅曾经展示过的那些,但莉莉不需要行赎罪礼或是进行祈祷游行,也没有那么华丽,但同样有效)而做出这样的让步。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为的就是这场古怪的谈判——两个人发现自己在飞机上讨论的种种应对手段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女性有着同样的执拗与智慧,而且也知道对方的底线并且死死坚持这自己的底线。
她们之间的交锋简单而犀利。
“但你不能确定这些承诺可以得到兑现……你在圣座没有任何职务,封号,身份……你甚至不是一个正式发过愿的修女,”莉莉抬着下巴,非常严肃地说道:“即便是个枢机主教,我也很难相信他能做到这些。”
“是的……这些惟有圣父可以做到,如果他没有不得已地放下人间的重担的话。”贞德盯着她:“我只是一个使者,一个带着橄榄枝与警告的雷电而来的使者。”
“橄榄枝我看到了,雷电是什么?”
“……”贞德犹豫了一会,伸展开自己的双手,就想要求得什么宽恕似的轻声回答了莉莉的问题。
这个答案几乎让在座的三个人一起跳了起来。!~!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亡灵持政 第五小节 愚者(三)
“喔哦,”维尔德格的眼神中顿时lou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不由得扭动了一下嘴角,“亚历克斯,他们想直接干掉……我们。”他声音低沉,每一个音节都似乎在蜂mi里浸泡过的那样甜mi滑润。
“偏执者经常如此——他们总是将所有糟糕的事情归结到一个点上去,并且从中衍生出无穷无尽的臆想与满足感——瘟疫,灾荒的时候他们焚烧女巫,经济萧条的时候他们驱逐与杀死移民,发展受到客观因素限制的时候他们发动战争。”亚历克斯的指尖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桌面,若有所思地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他可以理解那些人类的心情——不止一次地毁掉他们的计划,砍掉他们的臂膀,抢走他们的圣物,扰乱他们的国家,扼杀他们的财源,终结他们的希望……他们对自己深恶痛绝到失去理智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这并不会是说,他会放任维尔德格的梦境在现实中出现。
“我讨厌混乱。”亚历克斯说,维尔德格百无聊赖地在桌面上划来划去,他带着腐蚀性的指甲轻轻松松地在甜樱桃木的硬实桌面上刻出salieri(萨利埃里),字体优美,转折圆润,即便别人用最好的钢笔在光滑挺括的纸张上也难以书写出如此标准的哥特体花体字,:“那么说那个可爱的贞德小修女还是很幸运的?”
“嗯。”他需要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即便下面已经是暗潮汹涌,危机四伏:“莉莉可以让那个即将衰老而死的人类延长最少十年的寿命。”在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后。
“有件事情我弄不太明白……”维.尔德格好奇地对着灯光旋转桌面上的墨水瓶,看着里面星星点点的亮光——参杂了宝石粉末的墨水在黑色的水晶瓶子里就像是最为浩渺多变的星空,:“他们有圣物。”为什么非得莉莉不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