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补天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武记
与此同时,一股神意从司安身上悄然而出,穿过龙神听风的身体,从他脸上带走那滴泪,往圣女的方向飘过去。
龙神嘴里念出一连串咒语,符形如有实质,往圣女那方笼罩过去。
而那股带着龙神泪水的神意,已经来到圣女身子上方,静静地渗了进去。
圣女的睫毛动了动。
龙神的那滴泪,飞入了圣女的识海。
那股神意开始修补圣女的身体,还有她的修为。
一万年前,她被龙后夺走灵息和血脉。这一万年来,若不是光明神殿有特殊的光明神罩保持着她的生机,她早就化作天地间的一缕天地元气了。
女娲神意当然不是一般的灵丹妙药可以比拟。
圣女停滞了一万年的修为立刻飞速增长起来。
龙神的那滴泪在圣女的识海上空盘旋,如同一粒四面折射的镜子。
从那面镜子里,缓缓苏醒过来的圣女看见了在天外天发生的一切,包括当初龙后偷袭她,并且冒充她的那一段往事。
“原来如此。我等了这么多年,原来都是一场幻梦。”圣女的脸上绽开一个静静的笑容。
圣女识海下方掀起惊涛骇浪。那巨大的浪峰里伸出一只巨大的无形之手,伸手握住在识海上空旋转的那一滴泪,紧紧攥住,捏碎,然后神意掠过,将那滴泪蒸发得干干净净。
圣女心中对龙神的情意,也被这一只无形的手全部剔除干净。
她在神龛上睁开双眼,如同水晶一般透明,不含丝毫杂质。
她翻身坐起,在云端看向大厅上的每个人。
龙神大喜,对她伸出双手,“纱纱,是我,我来了。——我再也不会错认你了。”
圣女摇头轻笑,“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司安站在龙神身后,也对圣女张开双臂。
圣女从神龛上站起来,一步步走下去,来到司安面前,微笑着道:“辛苦你了。”经过这一番波折,她终于知道,谁才是心里真正有她,从来不曾动摇,真正愿意出生入死,为她解除磨难的人。
圣女伸出一只手,按在司安的左胸处,紧贴着他蓬勃跳动的心脏。
就在那里,一股神意悄然慎入,将司安的魔性剔除干净。
选择与情之心魔同化的司安,用了两万年,终于战胜了情之心魔。
圣女看着他微笑,“带我走。我们去一处没人的地方修炼。”
司安点头,搂住圣女的纤腰。
凤三十娘受神意感召,立时化作一只飞舞的火凤鸟带着司安和圣女消失在通天塔最高一层的大厅里。
龙神大急,“纱纱!纱纱!不要!不要离开我!”他一急,化出原形。一条硕大的金龙腾空而起,往火凤消失的地方冲过去。
而在火凤带着圣女和司安消失的地方,却有一股神意在等着他!
龙神刚刚一触到那股神意,立刻发出无比痛苦的嘶叫声。
他的修为正被那股神意一步步蚕食!
他恐惧地发现,如同龙后一样,他的修为也在一步步降低,最后被剥夺得干干净净,变成一条同样金色的鲤鱼,被最后残留的神意包裹着,投入了龙后托生的那个三千小世界里面的一个小世界。
在那里,失去修为和记忆的龙神和龙后再次相遇。他们和前世一样聪明,优秀,也有绝高的资质。
但是在着个他们曾经的对手纷纷重生的小世界里,他们失去一切先机,始终被压制在修行的最底层,不得进益一步。
……
时光冉冉,一天,一个修为大能降临到这个小世界。
这是个活泼美貌的少年,远看有些像司安,近看有些像圣女。
来到这里,他坐在沧浪厅,把酒论英豪。
看见有一男一女两个乞丐缩在街上的角落里,正被漫天的白雪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是谁?怎能到这个地方来?”那少年好奇地问道。
招待他的,是这个世间最强的龙之一族的少主。他看了看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乞丐,笑着道:“这是两个上一世做了孽,这一世来还债的人。”
※※※
《补天记》番外之《圣女篇》大结局。
多谢大家不离不弃的追看。这周开始连载第二个番外《计都篇》。
ps:粉红请千万投《原配宝典》,谁投这本俺跟谁急。o(*▽*)o





补天记 第1章 落神坡
落神坡本是大楚国西部边陲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背靠落神山,面临绿水河,窝在山水环绕的一块山间平地里。村里住着一百来户人家,都是前朝战乱之后,从东部内地逃来避乱的。
如今大楚国初定,天下太平,落神坡的日子也越发安定富足。
荣慧卿背着小背篓,说说笑笑跟着一群村里的小伙伴从落神山上下来。背篓里面装满了在山上采的山货,捡的野果,怀里还抱着一只刚刚在山上捡到的花栗鼠。它当时被捕兽夹伤,小小圆胖的身子拖着一个大大的捕兽夹,一步一挪地爬到荣慧卿脚下,睁着黑漆漆的双目,求援似地看着她。荣慧卿看着就心软,不顾同伴的阻挠,将这只花栗鼠从捕兽夹上救了下来。
大牛看着荣慧卿怀里的花栗鼠,笑着道:“这只花栗鼠倒是太瘦了,大概只能炖一小锅汤。”
荣慧卿莞尔一笑,刚要说话,却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花栗鼠似乎瑟缩两下,一双小爪子一下子紧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居然像在讨饶。
“我想养着它。炖汤倒是用不着。”荣慧卿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伸手轻轻拍拍怀里的花栗鼠。
花栗鼠终于平静下来,小爪子放开荣慧卿胸口的衣襟,还轻轻抚了两下,似乎在谄媚……
荣慧卿不动声色地跟众人走到村口。
落神坡村口的大榕树下面,村里年岁最老的白胡子祥叔又坐在榕树底下,唾沫横飞地跟面前的一堆孩子讲古。
“……仙人啊,他们会腾云驾雾,餐风饮露。有时候只要看你一眼,你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千万不要惹着仙人。”
“祥叔骗人。我爹说,这个世上没有仙人。”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子反驳。
祥叔瞪了他一眼,“怎么没有?离这里一百多里的朵铃山庄,那里就有很多仙人。”
那个流鼻涕的小孩子握着小拳头,大声道:“我爹说,那个朵铃山庄不是仙人,他们是……”
祥叔猛然打断那小孩子的话,冲他额头拍了一掌,怒道:“二傻,你爹懂什么?——你是二傻,你爹是大傻!”
“你才是大傻!”那个叫二傻的孩子愤而向榕树下的祥叔扔出一个土疙瘩,忘了刚才自己说的话。
“打祥叔咯!打祥叔咯!”一群孩子跟着往祥叔身上扔石块和土疙瘩。
祥叔只好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地回自己家里奔过去。
……
大牛撇了撇嘴,“摆龙门阵摆了几十年了,也不腻味。每天被村里的孩子追打,他倒也有脸。“
荣慧卿笑了笑,“说不定祥叔也是跟人逗趣而已。每天闲着也是闲着,他也要打发日子啊。”
大牛抿紧唇,转头看着荣慧卿。
荣慧卿虽然只有八九岁,可是身子高挑,看上去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她的长相只是清秀,但是言行举止跟村里别的姑娘们大不一样。她这个长相,在别的地儿也许普普通通,可是在这落神坡,她就是不折不扣的一朵花,一群半大小子看见她就脸红。
同样是一袭青色土布棉袄,襟边上就愣是比别人家姑娘穿的多了一些弯弯绕绕的绣花。穿在她身上,马上就和别人不一样。
大牛今年已经十五了,他娘张罗着要给他娶亲,他只看中荣慧卿。
可是大牛他爹已经放了话,让他死了这条心。说荣家那老头儿,是不会愿意把唯一的孙女嫁到他们家。再说,荣慧卿比他小七岁,就算荣老头答应,也不会让荣慧卿现在就嫁过来。大牛等不起,他们家也养不起童养媳。
大牛不甘心,今天想找荣慧卿亲自问个明白。
“慧卿,我娘……我娘……要给我找媳妇了。”大牛吞吞吐吐地道。
荣慧卿抬起头,用手捋了一下被山风吹散的额发,笑着道:“恭喜大牛哥了。以后有了大牛嫂,大牛哥家里就更热闹了。”
大牛看着荣慧卿灵动的黑眸,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有些酸,又有些甜,再也说不出话来。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荣慧卿家门口。
荣慧卿的家跟这村子里别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院墙围着一个大大的场院,里面三间正房,两边还有厢房,都是木头搭的,糊着黄泥,屋顶上盖着茅草。后面是一排更低矮的小屋子,养着猪和鸡鸭。
荣慧卿推开自己家的院门,笑着跟大牛客套,“大牛哥,要不要进去喝杯薄荷水?”
落神坡是偏僻的小山村,除了靠山吃山,没有别的东西。山上没有茶树,他们也不喝茶,最多用一种薄荷叶子泡水喝。喝了口舌生津,唇齿留香。
大牛却忙忙地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说着,逃也似地离开荣家的大门口,似乎那里有吃人的猛兽一样,在里面张大嘴等着吞噬他们。
荣慧卿笑着摇摇头,走到自家院子里面,顺手关上门。
外面几个偷偷躲在墙角的半大小子追上大牛,问道:“大牛哥,你怎么不进去?”
大牛没好气地道:“那个院子谁能进得去?你们以前不是试过的?”
一个小子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大牛哥,我那次是晚上,黑咕隆咚的,兴许没有看清楚……”
“没有看清楚?——你明明说一进到里面,就像进了黑天地狱,到处阴风嚎嚎,还有恶鬼要吃你。你在里面哭了一晚上,可是第二天,你爹是在荣家外面院墙的墙根底下发现你的。你丫根本是睡着了在做梦吧?”另一个半大小子一脸不屑,“胆小鬼!”
被骂的孩子却是煞白了脸,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低头,一只脚在地上蹭来蹭去。
大牛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才道:“也不怪他。荣家那院子,确实有些古怪,一般人晚上真的是进不去。”
“可是荣大娘、荣大爷,还有荣老爷子都很好,前儿还给我一块糖吃。”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小子咽了口口水,“真好吃。比过年的时候家里做的麦芽糖好吃多了。”
“就知道吃!”大牛曲起手指头,在那小子头上敲了一下,转身的时候,回头忍不住张望一眼荣家的小院子,真的跟别的院子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就是看上去不一样,就跟荣慧卿这个人一样……
破天荒头一次,大牛心里升起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
……
荣慧卿回到自己家的院子,伸手关上院门,扬声叫道:“爷爷!爹!娘!——我回来了!”
从正房里面走出个身材中等的男人,面目平庸普通,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真挚宽厚,“慧卿回来了。累了吧?家里的东西够吃,你不要再上山去采山货了。大冬天的,小心冻得手上长冻疮。”唠唠叨叨地说着,从荣慧卿背上取下沉甸甸的背篓拎在手里。
荣慧卿一手抱着花栗鼠,一手挽住那男人的胳膊,笑嘻嘻地道:“爹,我上山是去玩儿的,不累。天天关在家里面,憋也憋死了。”说着,将怀里的花栗鼠托起来给那男人看,“爹你看,我救了一只花栗鼠,是不是很可爱?我给它取名叫小花。”
荣慧卿掌上的花栗鼠几不可见的抖了一抖。
那男人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没有错过花栗鼠的这丝颤抖。
“不错,你从小也没有什么玩物。这个小东西,倒是挺伶俐的,你就养着玩吧。”说着,那男人伸手摸了摸花栗鼠背上光滑的绒毛。
花栗鼠似乎被这一摸惊到了,在荣慧卿手掌之上僵硬了一瞬,就直挺挺倒了下去,似乎是晕了。
“爹!——您做什么吓唬小花!”荣慧卿大发娇嗔,推开那男人的胳膊。
那男人呵呵地笑,带着荣慧卿进到屋里。
一个身穿同样青色土布棉袄的女子走过来,慈爱地搂着荣慧卿的肩膀,笑道:“又跟你爹生气了?”
荣慧卿托着仍然是僵硬一片,直愣愣躺着的小花栗鼠,叽叽喳喳向娘亲告状。
那女子似笑非笑地斜睨了男人一眼,嗔道:“你爹既然又捉弄我们慧卿,就罚你爹今儿给我们做饭。”
荣慧卿的脸立时耷拉下来,“不要啊——爹做的饭菜哪里能吃!”
那女子掩袖而笑,看得那男子两眼发直。
荣慧卿看见爹娘交缠在一起的视线,抿嘴一笑,抱着小花栗鼠往自己屋里去了。
在自己屋门口回头的时候,荣慧卿还能够看见自己爹爹专注地看着娘亲,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她。再看看她娘亲,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妇人,脸上还有一块黑黑的刀疤,从左眼下面横贯到下颌,差一点,就能割断脖子。
这样的娘亲,实在算不上美女。
可是在爹爹眼里,天上地下的美女加起来,都没有她娘亲一个人好看。
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夫妻之情吧。
荣慧卿心里暖融融的,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笑容。
荣慧卿的爷爷荣老爷子吃着热腾腾的山珍松菌鲜蘑锅子,大块朵颐之余,不忘对荣慧卿道:“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暂时不要上山。等过了年之后再上山也不迟。”
荣慧卿嘟起嘴,想要抱怨两句。
荣老爷子又指着趴在荣慧卿膝盖上的花栗鼠,道:“你就在家里照顾这个小东西吧。它伤了腿,要好好养一养。不然以后被黄鼠狼拖走了,它就亏大发了。”
花栗鼠本来正两眼放光看着荣慧卿碗里的山鸡汤,闻言眼前一黑,就从荣慧卿膝盖上倒栽下去。
荣慧卿的爹和娘相视一笑。没过多会儿,两人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来,不约而同叹口气,低头吃饭。
荣慧卿早习惯他们时不时的抽疯,也不在意,从地上将花栗鼠抱起来,放回自己屋里去。
趁荣慧卿不在,荣老爷子感慨地道:“我们慧卿虽然没有灵根,不能修真,可是她的脑子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举凡算经、易术和阵法,只要教一遍,就不用再说第二遍。举一反三是常事,经常还能给我出些算题做做。——这样聪明的孩子,老天怎么就忍心不给她灵根呢?”
荣慧卿的娘忙低头拭泪,哽咽着道:“爹,都是我不好。当时不该……”
荣慧卿的爹急了,安慰荣慧卿的娘亲,道:“娘子,这不关你的事。再说,没有灵根更好,不用去跟那些人斗得乌眼鸡似的。咱们慧卿以后不管是做炼丹师,还是做阵法师,都是各大派抢着要的座上客。——那些修真之人,只配给她做随从保镖!”
荣慧卿从自己屋子出来,听见这番话,知道家里的三个长辈又在给她的前途做打算,都是听得耳朵起茧子的话,难为她娘还是一说就哭,就跟村口榕树下经常讲古的祥叔一样乐此不疲……
“爹、娘,爷爷,你们不要说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为什么要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呢?——我不想修真,也不想做炼丹师,更不想做阵法师。我只想跟你们在一起,快快活活过一辈子。”荣慧卿笑着坐下吃饭。
荣慧卿的爷爷取出一根烟管,吧唧吧唧地吸了几口,道:“这里的日子是不错。可是我和你爹、你娘,都比你老。等我们去世了,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呢?还是学点东西,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才是你这样女孩子要做的事。”
荣慧卿像无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娇嗔:“我才不要嫁人!——就算要嫁,我也要带着爷爷、爹和娘一起嫁!”说得屋里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刚才的沉郁一扫而空。
吃完晚饭,荣大娘去收拾碗筷,荣大爷拿了篾片过来编竹篓。
荣老爷子却坐在八仙桌前,就着一盏油灯,出算术题给荣慧卿做。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荣慧卿连演算都不用,一边逗着自己膝盖上露出小肚皮让她抓痒的花栗鼠,一边笑着道:“这个简单,是二十三。”
荣老爷子赞赏地笑了笑,又问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荣慧卿一怔。——鸡兔同笼问题啊,好久远,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上……
看见荣慧卿好像被难住了,荣老爷子哈哈大笑,“慧卿,也有你不会做的题?!”
荣慧卿回过神,挑了挑眉,笑道:“这有何难?——有兔十二只,鸡二十三只。”
荣老爷子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将手里的《算经》扔到一边,道:“换一个!——我上次教你的易术,你说给我听。”
荣慧卿偏头想了想,道:“易之一道,传承自上古圣人。圣人所言,称‘易经’。经之解读,称‘易传’。传(zhuan)之传(chuan)承,称‘易学’。古之圣贤,本用‘易’占筮,卜卦吉凶。易有八卦,每卦有六爻。卦下有辞,为解叙。传言卦像为伏羲所创,周王作卦辞,后来演变为六十四卦,成为大演之术的根基。”
荣老爷子闭目不语,只是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等荣慧卿说完了,荣老爷子才道:“我传你易术,是为了阵法之道。能弄懂易之一道,天下所有阵法在你眼中都不值一提。无非就是‘易生有两极,两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但是,善易者不卜,所以卜卦之道,乃是末节,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占筮。”
顿了顿,荣老爷子别开眼,往院子里扫了一眼,若无其事地道:“阵法其实也是细枝末节。外面的人都奉阵法师为座上客,其实在我眼里,还不如炼丹师管用。”
荣慧卿趴在桌上咯咯地笑,“爷爷,我不过是小时候把院子里您设的阵法略微变了变,将生门转做死门,死门转做生门而已。——您就怨念到现在。”
荣老爷子有些恼羞成怒,瞪着眼睛道:“你还好意思笑!——院子的阵法……阵法能随便改吗?!差点将村里的小虎困死。若是闹出人命,我们还想好好待在这里?”
荣慧卿收了笑容,摊了摊手,道:“……我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但是如果来的人不是村子里的小孩子,而是外面的坏人,就算困死他们,还不是他们活该!”
荣大爷听见祖孙俩争执起来,就咳嗽一声,编好一个竹篓,放起来,又抱了一堆篾片过来,开始继续编竹篓。
荣大娘端了一杯薄荷水过来。
荣大爷就着荣大娘的手喝下去,伸手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对荣大娘道:“坐下吧。你忙了一晚上了。”
荣大娘笑着坐下,扭头劝荣老爷子,“爹,慧卿那时候才五岁,随手改阵法,不过是顽皮而已。小虎不是没事了吗?村子里都是厚道人,他们不会想到别处去的。”
荣大爷低着头,手里熟练地绕着篾片,道:“爹,娘子说得有道理。您既然想让慧卿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不要教她这些东西了。——女孩子家,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她又不能……还是跟村子里的小姑娘一样就好了。”
荣老爷子却有些不甘心地叹口气,摇头道:“院子里的阵法,就算是修真之人,不到一定的境界,也是进不来的。可是,我最近总是提心吊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荣大爷心里一惊,手指间的篾片在手掌上划过,几滴鲜血滴在篾片上,形成一个卦像一样的符号。
**************************
开新坑了。求收藏,求推荐票,求点击。新书期间,推荐票600加更一次,打赏和氏璧以上加更,粉丝升堂主以上加更。↖(^w^)↗




补天记 第2章 暗夜来袭
荣慧卿走过来,好奇地蹲在荣大爷身边,看着那个鲜血凝就的卦像符号,沉吟道:“坤上亘下,是第二十三卦——剥卦。卦辞有云,剥者,不利有攸往。爻位在六二,剥床以辨,蔑贞,凶。”抬起头看向荣老爷子,笑道:“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荣老爷子心底更是一沉。鲜血滴在篾片上,还是“剥”卦,本来就是凶,又是自己儿子的血,这个凶,真是凶的不能再凶。——可是自己一家三口,早已经自断前尘,跟往事一笔勾销了。
在修真界,这样做,就跟普通人重新投胎做人一样。谁又会来追究你上辈子犯的事呢?哪怕是犯了弥天大罪,身死入黄泉,就连天也不会再追究。——应该不会是他们。
荣老爷子自失地一笑,再看那篾片上鲜血凝成的卦像,似乎又有不一样。
因为鲜血是液体,是流动的。长长短短的血迹也在不断顺着篾片往下淌,慢慢地,卦像似乎又变了。
荣慧卿看见爷爷的神色变了一变,又高深莫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再顺着爷爷的目光低头往篾片上看过去,发现那卦像果然又有变化。
“咦?现在居然变成乾卦?!——乾上乾下,元亨利贞!”荣慧卿惊喜地叫道。
屋里的三个大人心里骤然轻松起来。
乾卦,可是了不得的大吉之卦。卜之于凡人,那就是帝王之卦。
只不过他们四个人是世外畸零之人,乾卦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种解脱罢了。让他们知道,虽然前途有艰难坎坷,但是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荣大娘柔声道:“这下好了,爹可以放心了,相公也不用一直犯愁了。”
荣老爷子看了自己的儿子荣大爷一眼。
123456...16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