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故人如来
终于,这一众人来到龙门茶馆的院子前。人群中一乡民对陈伯大声喊道,陈伯,这头大猪,怕是有**百斤吧?大伙晚上有口福了!赤岭村民风纯朴,哪家有好东西都愿意跟村民分享,如果是上山猎得好猎物,那更是家家有份。
陈伯此时满脸笑意,他仔细地观察这头放在茶馆院中的巨型山猪,频频点头抚须。片刻,他便高声宣布道,今晚七时,我家清歌的朋友要为大家做一席全猪宴,大伙掌声鼓励!顿时,掌声震天,乡民们纷纷围上这三名少年,殷勤地表示谢意。
面对着这扑面而来的谢意,三位少年顿时害羞起来。刚开始,他们还只矜持地回应着大家,这是应该滴,这是必须滴……不多久,他们便如同喝醉一般,满脸兴奋地通红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他们更是和乡民们揽腰搭背掏心掏肺起来。
这不,他们说着说着,连这些话也上场了,为大伙,两肋插刀,一刀不够,再补一刀……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一趟不够,再来一趟……
终于,众人散去,各自回家准备晚上赴宴事宜。而这三名少年,则呆立于院中。他们久久沉浸于被乡民围观道谢的情景中无法自拔,各自玩味不已。
风清歌抱着猫猫,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他们着那三位深陷马屁浪潮无法自拔的少年朗,一大一小满脸的幸灾乐祸。眼见到众人散场,风清歌便抱着猫猫起身,来到了他们身边。
风清歌幽幽地说道,三位英雄,还有一个时辰便是宴会开始之时,你们得准备二十八桌山猪全席!接着这货用手反复地比划了一下,之后,便晃悠悠地抱着猫猫,转身回到茶馆大厅去了。
终于,这三位少年英雄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们互相了,又了院子中那头寂寞的,没人搭理的山猪,顿时吓地跳了起来。接着,这三个家伙便一边鬼哭狼嚎,一边以人生最大的速度,扛起山猪往厨房奔去。
于是乎,厨房里,锅瓢罐瓦响成一片,油盐酱醋共成一色,怒骂催促抱怨齐飞,蔚为壮观。
时间显然太紧,三位少年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中间又加演了一出,阿郎红着眼提着破剑去找风清歌帮忙,否则就要拼死决斗的戏码。结果,无奈的风清歌被活蹦乱跳的猫猫拽着,极不情愿地加入了队伍。顿时,本来已是沸腾的厨房,犹如冷水倒入滚烫的油锅,猛地一下子,全炸开了!
这边厢,东方不俗执着着采用细腻切割的刀法,再加传统快炒的手法来凸显山猪肉质的鲜嫩。那边厢,纳兰千山固执着采用以干货时蔬为辅助,再加慢火烹煮的手法来阐释山猪肉质的风情。而中间,郎天命坚持着采用粗狂斩切的刀法,再加猛火烧烤的手法来张扬山猪肉质的野性。三方各执一词,脸红筋涨,争论不休。
本来这已经够乱了,再加上一边围观,一边神神叨叨不知所云的风清歌,还有那骑着拖把,拉着大萝卜满厨房跑的猫猫,顿时,乱战一触即发。最后还是陈伯忍不住出手,只见他左拿菜刀右举锅铲,脚踢风清歌,声震捣蛋猫,终于喝住众人。随即,陈伯便高声宣布,只有大刀斩切加以传统快炒,再辅以干货时蔬慢火烹煮,才是王道。
众人终于叹服。于是,他们便又重新捋顺流程,各司其职不得废话,这才让全猪大宴有了开台的可能。陈伯到众人在自己的安排下,配合井然有序,气氛活泼紧张,顿时龙心大悦。于是,他便倾情加盟,并热情地提供私家密制配料,为全猪大宴锦上添花。一时间,厨房里欢声笑语,壮志骄阳。
众人一边劳动,一边畅所欲言,一切捣蛋分子都是纸老虎!一切不愉快都是浮云……并且还纷纷表示,自己在本次劳动中对人生的探索,又取得了阶段性的进步。同时,他们还异口同声地歌颂了陈伯的英明指导,高唱,夕阳最红,陈伯最亲!最后,大伙更是热情洋溢地表达了,希望下次还能紧密团结在陈伯身边劳动的心声。厨房内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七时,龙门茶馆前院满当当地摆着二十八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脸盆那么大的坛子,阵阵浓香从坛口边溢出来,久久不散。村民们各自从家里带来凳椅,拿着米饭,酒水和其它特色小菜围坐一桌,欢声交谈,等待开席。
风清歌和他那三位纯洁的朋友,此刻却几乎累瘫在地。他们身子软软地趴在桌上,四张脸起来都是一副想死的模样,而之前他们的意气风发、壮志骄阳早不知道丢到哪条山沟里去了。陈伯正坐副位,他一边时不时地,对这四位好汉说一些隔靴搔痒的励志话,一边时不时地,阻止端着小碗站在凳上跃跃欲试想要偷吃的猫猫,耐心等待。
七时已到,众人却仍未开席,显然是人未到齐。领导没来,自然不能开席。
镇龙纪 第004章 吉祥二老(1)
更新时间:20-0-09
赤岭村的领军人物有两个。
其一便是风清歌的花婆婆,她也是龙门茶馆的真正主人。而且,她还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兼接生婆,村里四十以下的村民们几乎都是花婆婆接生的。可以说,如今在坐的大部分乡民,在人生舞台第一次亮相时的见证人,不是他们的父母,而是花婆婆。而也正因为这种关系,让乡民们对花婆婆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切感。
就是这位花婆婆丫,虽然年近七十,但却从不服老。她整天随身带着小板凳,口袋里兜着瓜子,四处串门闲聊,而且还极度热衷于探听小道消息,围观吵架,海聊八卦和畅谈是非,并且还伙同其他爱好者,组成强大的板凳军团四处征战,军团讨伐范围包括但不限于隔壁的王姓村,李姓村和隔壁隔壁的张姓村,刘姓村。
风清歌是自小就粘在花婆婆屁股后面长大的,所以,在他这成长的路上,更是一路见证了花婆婆八卦征战的风骚历程,当然了,与此同时,这些经历也培养了风清歌极其敏锐的八卦触觉和分析力。
如今的风清歌早已经退出八卦江湖多年了,现在花婆婆八卦征途上的见证者及追随者,自然就轮到猫猫担任了。可想而知,在不远的将来,一颗闪亮的八卦之星即将冉冉升起。
七时一刻,赤岭村的领导们终于华丽丽地登场。
先是一阵放肆嚣张的杂笑声在院门口响起,然后便是一波接一波的声浪,连绵不绝地冲击而来。那是何等令人心惊胆战的声浪啊?撕破耳膜的女高音,混杂着滔滔不绝的泼妇骂街声,轰隆隆的低声讨论,混杂着令人羞愧难当的阵阵窃笑。那些声音混杂而成的音效,时而如指甲划过黑板一般,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顿起;时而又如身处人头攒动的菜肉市场中,令人头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
未几,一群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的花甲婆婆们,便随着这阵汹涌澎湃的声浪出现在门口。这些婆婆们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此刻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她们或高声激辩,或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或对视而笑……她们此时还互相交流着今日打听而来的八卦绯闻,并互做点评总结,乐不可支。
到婆婆们的出现,院子中那些已经就席的年轻妇人们,个个是肃颜正坐,而在场的所有男人们,闻声见人后,更是个个低头顺耳,彼此面面相觑,他们都大气不敢出一声,显然是长期处于板凳军团的威压之下,不敢放肆
唯独小孩们仍旧嘻嘻哈哈,他们有的更是结伴奔往院门口,迎接他们的奶奶婆婆们入场。猫猫当然是一马当先,她三步并作两步,扑向前面带头阿婆的怀里,猫猫抱着那位阿婆的脖子,嚷嚷着就不肯下来了,显然,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花婆婆了。
花婆婆年近七十,身体却还硬朗,更神奇的是,她脸上居然连一丝皱纹都没有。花婆婆的面相和蔼,气质高贵,满头白发更是一丝不苟地盘着,双眼笑眯眯的甚是慈祥。此刻她抱着猫猫,迈着不再年轻的碎步,摇着不再青春的细腰,哼着仍旧风骚的小调,慢慢地朝风清歌这桌走来。
风清歌见花婆婆过来,赶紧起身立正,同时马屁奉上,婆婆今天好美!好青春!花婆婆拉风地把手一挥,下次整点新鲜的词来,肿么总是这几个干巴巴的字?你书都读哪去啦?风清歌见状马上低头忏悔,并做自我检讨。
东方不俗三人见花婆婆前来,也都齐齐起身问好,并也齐声恭维道,婆婆今天好美!好青春!花婆婆顿时脸上开出一朵花来,大伙不用拘礼,呵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老实!听到花婆婆的夸奖后,东方不俗他们都谦虚地低下头笑纳。
风清歌到此景后相当纠结,为什么同样的马屁,待遇就如此不一样呢?
陈伯见领导来齐,便起身高声宣布宴席开始。
在座众人纷纷打开桌上的坛盖,顿时,一股股浓浓的肉香冲天而起。众人引颈望向坛子的内部,只见坛内错落有致地,叠放着密制配料焖炖好的山猪肉,还有那蘑菇、腌菜、萝卜……等各类干货配菜掺杂其中,肉菜浸泡着浓稠的汤汁,传出阵阵浓香,实在是让人食指大动丫。
众人口水长流,于是便不再客气,各自招呼着举筷品尝,待及入口,众人顿觉肉质新鲜嫩滑,筋肉筋斗弹牙,萝卜脆口入味,配菜更是锦上添花。
花婆婆和陈伯也是对这坛山猪肉亦是赞不绝口,频频举筷。猫猫更是兴高采烈,她抓着筷子踩在凳上手舞足蹈,情形是恨不得整个跳进肉坛了。风清歌四人见一番劳苦终于没有白费,心中欢畅,疲劳更是一扫而尽,他们各自抓起碗筷争先恐后地扑下肉坛,狼吞虎咽起来。
这席菜肴还未及落肚,便已赢得满堂喝彩,叫好声更是此起彼伏,宴会马上便热闹起来。筵席中更有那好酒者,大口夹肉,大口灌酒,不亦快哉,这众酒徒待到脑热耳酣之际,便忍不住嚷嚷着叫聚集在一处,他们趁酒兴或骰子牌九,或划拳酒令,或交心交肺热络感情,享受着这难得的热闹高兴。
众人在大快朵颐之际,并没有忘记主人家的热情,都纷纷围到花婆婆桌前敬酒致谢。风清歌一家亦是起身回礼,相互攀谈起家常里短来,宾主尽欢。
其间,却有一插曲。
某一好酒者,满脸通红地抱着酒坛来到风清歌席前,大声嚷嚷着要感谢,要感激。这位仁兄拉着风清歌喊道,歌啊!大牛要敬你!真男人!都干到东府里去鸟~他豪气冲顶地接着吼道,哈哈哈……赤岭村第一人!来,哥干了,你随意啊~
这位大牛兄弟举起酒坛,便哗啦啦地猛灌起来,完全不管风清歌手是有酒,还是没酒。周围好事围观者见及大牛兄弟的海量,顿时猛然拍手叫好,齐喊加油。而风清歌则是有点猝不及防,无奈之下只能苦笑连连,他心里一方面折服于这位好汉的英雄气概,同时也为这位好汉担起心来,酒喝多不是坏事,但是尽兴的同时忘记某人的存在,那后果就相当严重鸟。风清歌偷偷地瞄了一下闻风而来的风婆婆,慢慢地,悄悄地,一步一步退后。
很快,那位大牛兄弟在兴高采烈之际,便突然听到夜色中传来一句短促的冷笑,霎时间,所有在场的人,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心底传上脑门顶,而大牛兄弟更是首当其冲,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一时间,居然忘记喝酒了,他傻傻地端着酒坛,双眼呆呆地着花婆婆慢慢地走了过来。
同时,他的耳朵也飘进一句话,小牛丫,你是酒虫上脑呢?还是被驴踢了脑袋呢?花婆婆此时已经站在大牛兄弟的眼前,只见她冷冷地问道,你这是让谁~跟你喝丫?
额,背景是这样滴……
风清歌十岁那年,在某一不良人士的引诱之下,喝下了半坛烈酒,醉卧马厩。当晚夜半时分,小清歌被夜风冻醒,于是便糊里糊涂地就地生火取暖,一个不小心,他便点着了整个马厩,以至最后烧了大半个赤岭村。
这件事情是悲剧滴,这个后果是严重滴~于是乎,从那天起,赤岭村开村以来,便有了一条禁令:从今往后,赤岭村地界,凡是与风清歌喝酒者,无论人鬼,无论神魔,一律自负后果!这便是赤岭村传说中的花婆禁令。
想当年,暴跳如雷的花婆婆,足足把风清歌浸在水缸中三天三夜,连一口饭都不给吃,任谁劝都铁了心不放。除此之外,她更是把那位不良人士打趴在床足足躺了七天,连一滴药都不给上,当时的赤岭村,那是风声鹤唳,闻花婆婆而心寒啊!
禁令一出,以至于有好长一段时间,打酒的村民遇见风清歌便是马上退避三舍,就怕跟风清歌沾上一星半点得关系,而那村中酒舍,更是把风清歌列为最不欢迎人士,而且还没有之一……
此时,已经缓过神来的大牛兄弟,使劲地用手揉了揉眼晴,风清歌?!肿么会是风清歌呢?顿时,大牛兄弟脸上表情变换不定甚是精彩,估计他是连一头撞死的心情都有了,只见他支吾着对花婆婆说道,花婆,是,是,是俺刚才喝多鸟……花婆婆只是冷笑着,冷笑着……
大牛马上便醒悟过来,哦?不不不!是俺脑袋被驴踢了!俺马上走!话未说完,人已在三丈之外,而那些围观的人群也早都不知踪影,宴会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眼见此景,那些与花婆婆交情好的老妇们,只好出来打圆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拉着花婆婆软语相劝,又复言了这位大牛兄弟的众多不是,她们说丫,那位大牛兄弟的婆娘,总是抱怨这男人是“该大的不大,该牛的不牛”,所以,他才会借酒壮胆,乱耍酒疯,估计是想找回些许男人脸面,实是最为无能之辈。
总之,她们尽谈些风月私事来转移花婆婆的注意力,好生安慰之下,这才哄得花婆婆心情逐渐开朗起来,总算是化解了一场风波。
镇龙纪 第005章 吉祥二老(2)
更新时间:20-0-0
插曲发生的时候,风清歌正远远地躲在一旁划圈圈。
而东方不俗和郎天命,则是一脸同情地,充满理解地眺望着他那郁闷的背影。对这两位少年郎而言,有好肉没好酒,人生顿失一半乐趣。在唏嘘之余,东方不俗两人肚中的酒虫也跟着苏醒。他们彼此眼神交流了一下,便一同撇下纳兰千山,结伴迈向那杜康之所。
那一众酒徒,眼见东方不俗两人前来,又岂有不热情招待之理?他们直接把酒坛子递上来欢迎,连碗都省了,显然,这也正中东方不俗两人的下怀。
这两个小酒虫接酒便喝,大呼痛苦,这不,一坛未完,便已和众酒徒勾肩搭背,又一坛下肚,他们更是要和众酒徒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兄弟了。
一坛接着一坛,东方不俗两人脸红耳赤,醉眼惺松,脚步踉跄。他们抱着酒坛,追着喊着与一众酒徒拼酒,最后借着年轻人体力好,愣是把那众酒徒给喝倒了。所以,现在那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隔着酒桌硬撑,就谁先倒。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东方不俗横桥立马,酒坛一抬,举头便灌,天苍苍,野茫茫,今个喝酒到天光。
郎天命侧卧长凳,如牛饮水,不甘示弱,东风吹,战鼓擂,大爷喝酒怕过谁。
东方不俗牛眼一瞪,酒坛一递,劝兄更尽这坛酒,兄弟不喝闲我丑。
郎天命伸手接过便灌,完后回敬再拼,葡萄美酒夜光杯,酒到爷前爷莫推。
东方不俗单手一拍,仰头灌完,又拼,月落乌啼霜满天,喝完这坛爷再添。
郎天命跃身而起,灌完,再拼,床前明月光,好汉不喝我心慌。
东方不俗朝天一吼,猛灌,再拼,我给好汉端坛酒,好汉不喝我不走。
终于,两人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东方不俗猛拍桌子,大声吼叫,风萧萧兮易水寒,欠我的钱你到底还不还?
而郎天命则是醉醺醺地应着,万水千山总是情,少还一点行不行?
终于,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抱着酒坛,满脸幸福地倒地而睡。
月过中天,风凉如水,再热闹的宴会也有散的时候。风清歌安顿好朋友,挑了些菜拿到厨房回热,接着又拎了一坛酒,然后便朝村西口走去,这,是要去见哪位不良人士呢?
上次说到,赤岭村的领军人物有两个。一是花婆婆,另一个便是此不良人士,谷爷,他也是赤岭村的村长。四十年前,正是花婆和谷爷领着一队老弱残兵,建起了这座赤岭村的。
此时,风清歌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着,今晚谷爷没来,估计又是喝醉了……接着这货又叹了一声,这人丫真是奇怪,越老越像孩子,都往回活鸟~
前头拐了个弯,一座草屋带院便闯入眼帘中,那便是谷爷住处所在了。风清歌这都还没到院子门口,就已然听见震耳的呼噜声响彻云霄,与草屋的板门架梁琴箫合鸣。风清歌推门而入,见一白发老汉横卧院中,他紧紧地抱着一颗树,呼呼入睡。
这名老汉,头上雪白的短发根根抖擞,直指向天,络腮处雪白的胡须环绕纠结,威风凛凛,黑红的国字脸庞不怒自威,要不是那惺松醉眼,在开阖之间漏出点点猥琐,不认识的人若是见了,还以为是哪位威风将军醉卧沙场呢?
风清歌满脸郁闷地走到那名老汉身旁,蹲了下去,然后这货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那位抱树入睡的老汉。那老汉似有警醒,身体蠕动了一下,但他又似及不甘心就此醒来,所以便又用力抱紧了树干,好让身子贴地更紧一些,同时,他的嘴里还嘟嘟囔囔起来,小兰兰咩~你滴腰又细了喔?
听到这话后,风清歌暴汗,这老色胚,准是在兰姨家里喝醉滴~哼,老入花丛!
风清歌呢着鼻子,与这位酒气冲天的老汉拉开距离。他站定之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于右手上颠簸起来,顿时钱声乍响,而那老汉竟似也听到响声,这不,他的耳朵正随着钱声有节奏地抖动了起来。
突然,风清歌右手一收,接着手指轮动,把三枚铜钱同时分射出去,那些铜钱在飞行过程中急速自转,鸣声大作。
就在铜钱射出去的瞬间,那老汉没有丝毫预兆地蹿向空中,张手便抓住其中一枚铜钱。接着,在没有任何的停顿借力的情况下,老汉的身体直接就在空中九十度转向,就如同水中的鱼在滑行中突然转向奔袭,这一瞬间的功夫,老汉便又抓住了第二枚铜钱。
如果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那老汉身体周围的空气,竟似泛起圈圈水波般涟漪,仿佛空气对于他,就如同水对于鱼一般。同样是没有丝毫的停顿,那老汉在空中抓到铜钱后又是一个鱼形转向追了出去,只不过,老汉这次刚窜出去,却又猛地刹停,原来,他是到了风清歌的面前。
然而老汉却是丝毫不顾眼前是谁,他满眼放光地蹲了下去,伸手就提起风清歌的脚来,同时,他嘴里还大声嚷道,麻烦让让!麻烦让让!你踩到我的钱鸟!
于是乎,风清歌无奈抬脚,露出脚底下的铜钱来。原来,风清歌在分射三枚铜钱的时候作了手脚,前两枚铜钱分射向空中,而第三枚铜钱却是被风清歌垂直射入脚下,从而引来了刚才一幕。
老汉见到铜钱后眼睛一亮,接着便小心翼翼地把那枚铜钱捡起,然后仔细地把铜钱上的泥尘吹干净,完成一系列动作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揣入口袋。风清歌无语地望着不良老汉,他甚至觉得这位老汉的瞳孔,已成孔方兄模样。
风清歌举起手中菜篮,谷爷爷,蛋蛋带来酒菜来孝敬您了。
蛋蛋,是谷爷对风清歌的爱称。谷爷崇尚“以形补形”的饮食哲理,所以他从小就为风清歌制定“以蛋补蛋”的爱心菜谱。而所谓的“以蛋补蛋”,其实也就是每天早晨两个鸡蛋,简称蛋蛋早餐。
听到风清歌声音后,谷爷顿时一脸兴奋,喔?嘿嘿,原来是蛋蛋,咋不早点叫醒我呢?说完后,他便用双手猛拍风清歌的肩膀,估计是想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后辈的拳拳呵护之情。不知道是酒后还没清醒,或是说年纪到了,谷爷这几掌的力道,显然有些拿呢不准,他居然直接把风清歌拍得入地三寸。
谷爷在表达完对晚辈的热情后,还自以为慈祥地摸了摸风清歌的头,接着便语重心长,蛋蛋,你好像变矮哦,要注意锻炼身体丫~然后他也不等风清歌回答,便热情地招呼风清歌入屋,这一路上更是嘘寒问暖不断,估计是想以弥补刚才的不良示范。
而至于那三枚铜钱是谁滴?又是从哪里来滴?这,自然是不在话题之内。须知,“雁过拔毛”亦是谷爷的处世名言,任何东西,只要是进了谷爷的口袋,那便是他的。
谷爷爷,您肿么会睡在院子里呢?当心着凉丫。爷俩入屋坐定,风清歌关心问道。
没事!这种天气,我就当是锻炼身体。谷爷明显是顾左右而言它。
谷爷爷,我是问你为什么会睡在院子里,是喝醉了吧?可惜,风清歌明显是不依不饶。
咳咳!岁月不饶人丫,冻感冒鸟~谷爷可怜兮兮地说道,话还未说完,便大声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谷爷满脸憋得通红,双手使劲地锤着腰部,难道他是想借肾亏来逃避话题。
咳嗽应该锤胸,肾亏才是锤腰。风清歌一脸鄙视地说道。
哦?!谷爷一听,马上把手放到胸前锤了锤。
咳,咳咳……他时而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时而一副即将驾鹤西归的样子。
咳,咳咳……谷爷全身心得卖力表演着,完全不顾风清歌身为观众的感受。
谷爷爷,那小兰兰,是谁呢?风清歌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脸八卦地问道。
啊?!对不起,私人问题,无可奉告!谷爷打算把演艺事业进行到底。
是不是村北那家?风清歌得势不饶人,直捣黄龙。
无可奉告!谷爷的表情已经可以去当新闻发言人了。
我不是怪你在人家那里喝醉?风清歌幽幽地叹道。
我是在怪你喝醉了,居然还要回家自己睡。风清歌一脸的恨蒜苗不成水仙。
呜呜~谷爷听罢顿时无语,他一脸痛然地掏出烟袋,点上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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