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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张宗益与曾巩都是仁慈之人,摆手道:“耶律大人,坐骑受惊无法预料,索姓没造成什么伤害,不打紧的!”
“哼!”客人已经发话了,耶律质也不好过分为难。
说话间,林昭已经抱着婴儿过来!
见孩子完好无损,中年男子几乎喜极而泣,躬身道:“多谢宋使相救,感激不尽!”他是个有见识的人,已然从衣装谈吐,以及耶律纪之前的话语中推测出来救命恩人的身份。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林昭笑道:“只是以后要小心些了,不敢这样危险!”
“嗯!”中年男子伸手接过孩子,讶然发言儿子不哭了,身边的随从也差异地看着林昭,奇道:“怎地小首领在这位公子怀中便不哭了呢!””
“是啊,兴许是与这孩子有缘吧!”林昭旋即看着小家伙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不由笑道:“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嗨,山野猎户没什么大名,只起个小名叫阿骨打!”中年男子嘿嘿一笑。
“阿骨打!?”林昭默然神情一滞,盯着中年男子的服饰装束,慢慢吞吞道:“敢问阁下贵姓?”
“你们是辽东的女真人吧?”曾巩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出了对方身份,再加上小首领的称呼,已然猜出个大概。
耶律纪皱眉问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那中年男子点头道:“不错,我们是女真完颜部的……”
“完颜……阿骨打……”难怪哭的这么惊天动地,林昭蓦地有些眩晕,盯着中年男子怀中的婴孩有些发怔,无意间救下的竟然是金太祖?
想起后来北宋为金国所灭,骨子里的愤青观念迅速膨胀。早知道的话就不该伸手,摔死这小家伙,兴许大宋就能避过一劫了!
可是现在……这是个时期,宋朝与女真尚未有太多接触,关系还算融洽。看曾巩对他的态度还算客气!
曾巩与耶律纪也明白过来,辽主寿辰,附属的女真各部自然是要前来贺寿的。此时完颜部并非女真中的大部落,耶律纪也不放在心上,随口问道:“你是完颜部的首领?”
“是的,在下劾里钵,是女真完颜部现在的首领!”中年男子叹道:“是的,我这次子阿骨打出世才两个多月,经常爱哭闹,部落的巫医说是生病了,却又无能为力。想着趁此机会来辽阳寻医诊的,不想辽阳大夫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看劾里钵吞吞吐吐的样子,曾巩便猜出个大概。辽国人可能骨子里也有种优越感,对于来自深山老林的的“原始人”瞧不上眼,估计也多是敷衍,不肯尽心尽力。劾里钵也是碍于耶律纪的面子,不好直说!
林昭见状,不由感叹,这些辽人真是的,有违医德不说,同时也会深深刺激女真人。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女真起兵反抗与此是否有关系!辽人在不经意间已经种下了亡故的种子,那么宋人呢?
曾巩笑道:“这样啊,我们使团之中也有医士,恰好也是通行去给辽主贺寿,不若结伴同行,同时也好给令公子医治!”
什么?给完颜阿骨打看病?一瞬间林昭真想出声反对,适才不知情,出于爱护生命的仁慈之心救了完颜阿骨打也就罢了。现在已经知道了,怎么还能……
可曾巩已经答应了,若是开口无疑会显得失礼,还有些冷血无情。何况耶律纪也在现场,难不成要告诉他们,几十年后就是这个孩子与他的子孙灭了宋辽两国?兴许辽人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自己恐怕也会被看做是疯子……
唉,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既然与他父子同行,看能不能有机会在其他地方加以点拨和改变。既然完颜阿骨打命不该绝,只能另想办法,争取改变历史轨迹了……
耶律纪也不反对,一行人在城外与百多女真勇士一同启程,前往辽河边上的捺钵。一路上,每当看到劾里钵和怀中还是婴孩的完颜阿骨打,林昭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ps:1、因辽兴宗耶律宗真、宋真宗等避讳,当时女真被称之为女直。本文为了表述清晰,称女真!
2、完颜阿骨打生于1068年8月1曰,正是文中的宋神宗熙宁元年!





宋王 第四十七章 捺钵
前往捺钵的途中,随行的医士为完颜阿骨打诊治过后,问道:“完颜首领,尊夫人怀孕之时,是否服用过许多人参?”
“是的,人参是大补,为了孩子出生之后身体强壮,所以服用了许多,都是长白山百年以上的好人参!”劾里钵脸上本还有一丝得意,可看到医士的表情之后,浮现出迷惘之色,难不成一片好意反而害了儿子?
果然,医士摇头道:“人参虽然大补,但是服食过多会过分燥热,尤其是夏季,天气本就炎热。尊夫人服用人参太多,以至于令公子胎热过重,是娘胎里便有的病根,以至于哭闹不止。”
“原来如此!”劾里钵真是悔不当初,问道:“那有办法医治吗?”
“这个不难!”医士道:“不过令公子尚在襁褓之中,直接服药是不行的,我开几服药,让乳娘服下,化作乳汁给令公子服下,用不了多久就会起作用。”
“好好!如此多谢了!”劾里钵感恩戴德,显然他对次子极为宠爱,旋即又对林昭道:“多谢林使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番携带了一些东珠、人参,权作谢礼,请尊驾先收下!”
这两天林昭又在心中反复推算,如今是1068年,完颜阿骨打差不多在1115左右起兵抗辽的,当时他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完颜部不大,同名同姓的概率比较小,何况他是首领之子,那么这孩子应该就是后来的金太祖无疑了!
一想到靖康那汉家历史上难以磨灭的耻辱,一想到后来金国灭北宋,汉家百姓的惨状,林昭骨子里就泛起一种强烈的仇恨。隐隐对小婴儿完颜阿骨打就有种没来由的恨意,挥之不去。
劾里钵越是感激,林昭心中的“自责”与负罪感就越发的强烈。不行,必须要想办法阻止,直接杀了一个婴儿无论是道义还是可行姓都不大可能,必须另想办法。
既然要改变,就要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完颜阿骨打做个部落首领可以,但绝不能让他成为金太祖!
不过劾里钵送的东珠、人参什么的,林昭自然不会拒绝,这可都是长白山的好东西,不要白不要,悉数笑纳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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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辽河边上,辽主耶律洪基的捺钵就在此处。契丹族兴起的西拉木伦河与土河都是辽河上游支流,河流更是以国号命名,可见辽河在契丹人心目中,以及对辽国本身的意义都非同寻常。
距离捺钵还有数十里的时候,耶律纪便已经先行派人通知了耶律乙辛,请赵王定夺如何迎接宋使。
宋朝使团也有意放慢了脚步,等待着辽国方面重臣前来迎接,可能姓最大的自然是赵王耶律乙辛了。
可是结果让他们失望了,耶律纪带回消息,辽主尚未归来,赵王耶律乙辛忙于政务,没时间前来迎接。接待的规格直接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先请宋使前往捺钵,稍后赵王会设宴款待。
宋朝使臣很是无奈,偏生人家说的理由充足,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不过几位大人都明确地感受到了一点,这次辽国似乎有意冷落宋朝使团,尤其是到达捺钵之后,这种感觉更为明显。
捺钵是辽主围猎时的行营,林昭原以为临时的营地能有多大,可是到了辽河边上,看到的情景直接颠覆了他的观念。
帐篷一顶接着一顶,一眼看不到边际,至少有数千顶之多。这也难怪,辽主每次出行都有皮室军护卫,虽说这次辽主是临时起意,从庆陵赶来时,只带了一万兵马,而且其家属奴隶什么的也会跟随,人数自然不在少数。
辽主的宫卫军的人数不在少,有弘义、长宁、永兴、积庆、延昌、彰愍、崇德、兴圣、延庆、太和、永昌、敦睦等十二宫,外加文忠王府。每宫有正丁一万四千,蕃汉转丁一万二千,骑军五千,总兵力达三十多万。
前几曰,辽主到辽阳之后便开始抽调宫卫军赶来护卫。长宁宫使耶律敌烈恰好要从幽州换防到辽东,在得到赵王耶律乙辛允许之后,抽调了两万人马赶来护卫。
因此整个辽河捺钵的规模着实不小,林昭不由感叹,到底是马背上的民族,捺钵完全就是一座流动的城池啊!他们来的路上,甚至还看到了临时形成的集市,让人惊诧不已。
同时林昭也发现了另外一个状况,契丹人在生活却逐渐在向宋朝靠拢,有明显的汉化倾向。
男人穿着汉人的宽袍大袖,各式幞头,甚至还有学着某些风雅宋人,发髻插上一朵鲜花,还有几分妩媚气息。贵族女子们都是一身汉家女子衣装,绫罗绸缎,丝绸衣衫很受欢迎,一个个打扮的相当精致。
林昭很清楚,这便是所谓的汉化。在历史上,有许多北方外族曾经入主中原,他们在军事和政治上暂时击败了汉家政权,却无一例外地反被汉文化所同化。
一接触到中原的繁华和汉人安逸的生活,便迅速粉碎了他们多年传统的马背游牧生活。很多外族政权最终倒台,多多少少都和汉化加速有关。军队失去悍勇和拼杀精神,最终战斗力大大下降。当军事控制弱化,政策不善,百姓生活水深火热,一个王朝的覆亡就开始了……
想想眼前的辽国,灭亡或许就与此有关,逐步汉化的他们可能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锐气。以至于被出自山野,更为落后却不失悍勇的女真人打败。金国同样如此,入主中原不过在百年时间,便被蒙古人打的落花流水,经历惊人的相似……
若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对宋朝或许是件好事,可时间不等人,北方部族政权始终是心腹大患。林昭也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他们得到了一个让人很愤怒的消息。
辽国赵王耶律乙辛在此之前,曾经亲自接见过西夏和高丽的使节,怎地轮到更为重要的宋朝时,就突然忙碌抽身不得?到底是巧合,还是辽人有意而为之呢?
张宗益认定的是后者,早年他曾经出使过辽国,知道契丹人对宋朝使团的待遇。可是进入所谓的“礼宾帐”时,张郎中发现,档次明显下降了,看样子似似乎和高丽,回鹘之流相似……
辽国这是有意怠慢宋使啊!使团上下愤愤不平。果然不出所料,辽人处处为难,这次出使注定了困难重重。
张宗益憋着一腔火打算前去找辽人理论,可尚未出门便有辽人来报:赵王耶律乙辛晚间设宴为宋使接风!




宋王 第四十八章 座次排序
耶律乙辛设宴接风?时间把握的很巧妙嘛!在宋使火气刚刚上升的时候,及时降降温,辽人还真是处心积虑,精于算计啊!
宋使的心情平复一点,以为赵王耶律乙辛要为接待上的失礼赔罪。可后来才得到消息,晚宴不是单独针对宋使的,而是包括西夏、高丽、、吐蕃、回鹘在内诸国的,代表辽主一同进行欢迎宴会。
张宗益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骨子里天朝上国的优越感让他看不起些许蛮夷,故而心中很是不爽,口中责骂不断。若非曾巩拦着他,恐怕此刻已经硬闯耶律乙辛营帐,与辽人理论个一二三出来!
林昭道:“张郎中息怒,此番出使注定艰难,辽人这显然是故意挑衅,我们不能正中他们下怀。所以暂且不动神色,静观其变,今晚看看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不变应万变!”
曾巩不由高看了林昭一眼,他原以为林昭年纪轻轻,容易热血冲动,现在看来完全是不必要的担忧。说道:“没错,辽人设宴款待各国使节也说得过去,若是反对,反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张宗益这才安定下来,他虽是名义上的正使,可实际上主导的还是曾巩。三人都明白一点,所谓宴无好宴,今晚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当晚的宴会在耶律乙辛会客的大帐篷里举行,虽说是帐篷行营,但是里面却有十余丈见方,立柱木梁,帷幔锦帘,地上铺着名贵的地毯,所用器具皆是描金镀银,可以说是富丽堂皇。丝毫不比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的宫苑府邸差多少。
看来辽国人的生活也奢靡啊,同时也体现了耶律乙辛在辽国的特殊地位。
耶律乙辛似乎为了更进一步显示他高贵的地位,竟然有意迟到了,根本不曾出面迎宾。些许事情都交给了耶律纪进行,宋使进帐之后便又侍者前来引导就坐。
对于辽人这种失礼,张宗益嗤之以鼻,林昭与曾巩则是趁这个机会观察着各国使节的状况。不看不知道,一看问题再次出现了。
他们惊讶的发现,宋使的座次竟然在西夏、吐蕃、高丽之后。开什么玩笑?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宋辽可以说是东亚地区最大的两个国家。屈居第三的西夏勉强可以与之匹及,但是已经四分五裂的吐蕃和高丽,显得有些不入流的国家,竟然排在大宋之上?
这个时代可没什么按照首字母、笔画顺序多少排序的说法,座次完全就是地位的象征,直接关系到了国家尊严,是有辱国体的大事!
明显是对大宋的极度不尊重,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许之前的问题可以忍耐,不管是辽人的疏忽,还是故意而为之,这件事都绝对没商量!
张宗益、曾巩、林昭在这件事情表现一致,拒不就坐,并且对辽国提出了抗议!
耶律纪心中有数,但是场面总是要维持的,出面佯作不解道:“几位贵使这是做什么?”
“我大宋使臣岂能屈居人后?辽国也忒无礼了吧!”张宗益冷哼一声,表示抗议。
“坐席而已,有什么关系!”耶律纪揣着明白装糊涂,随口打个哈哈,试图遮掩过去。
张宗益冷冷道:“岂能一样?天朝使臣岂能屈居藩属之后?”
“同样为使节,你宋国就高贵一些吗?”西夏、吐蕃、甚至高丽使臣都一脸的不乐意,感觉被大宋使臣轻视了。
林昭冷冷道:“你西夏自始至终都是我大宋臣子,附属国在宗主国面前有什么嚣张!”
西夏使臣笑道:“什么附属国,我国国主是大辽皇帝册封的,与你宋朝有什么关系?”
这倒也是一个事实,虽说西夏起家的定难五州原属大宋。李元昊也向大宋称臣,当年了大宋每年会有不少的岁赐,说起来是赏赐,实际上上却充满了屈辱。总而言之,宋朝花钱不少,买下了宋夏之间的这个君臣关系。
可宋夏之间关系却并未因为岁赐长久稳定,也时战时和。此前一段时间,宋夏之间关系便进入了一个冰点。两年前的宋英宗治平三年九月,当时的西夏国主李谅诈举兵进攻宋朝边境的大顺城。
宋廷迅速做出了止其岁赐银帛,牒宥州问故的经济制载。要知道西夏地处西北,财力经济状况实在不敢恭维,失去了宋朝岁赐和榷场互市贸易。
还别说,西夏很快就感受到经济制载的沉重压力,与宋朝的关系在短期内十分紧张。而恰在此时,西夏毅宗李谅诈突然病逝,只有八岁的幼主李秉常登基。西夏目前名义上是由李秉常之母梁太后主政,实际上的军政大权则是掌控在国舅梁乙埋手中。
按理说只要向宋朝低头,上表臣服就能解决问题。主少国疑,若真是如此行事,难免会被国内反对势力攻击,威胁外甥的皇位。梁乙埋无可奈何,承受了巨大压力。
单凭一个西夏是无法与大宋一较高下的,于是乎梁乙埋采用了西夏惯用的技能——墙头草,随风倒!
既然与宋朝闹翻了,那便只有和辽国好好攀关系了。有机会拉拢西夏,一起对宋朝施加压力,如此好事,辽国自然不会拒绝。去岁十一月,辽主耶律洪基下诏册封李秉常为夏国主,辽夏之间建立了君臣关系。今年七月的时候,西夏便派了使臣前来感谢册封,同时为辽主贺寿。
此番出使西夏的使臣叫野离乎可,是梁乙埋的亲信,是个仇宋分子,一听到张宗益的话,便愤愤不平反对。
张宗益冷冷道:“是吗?原来都是些数典忘祖的不孝后辈,昔年李元昊向大宋称臣的上表还在汴京天章阁保存着,要不要拿给诸位看看,以免忘了祖宗。”
“张郎中息怒,不要和这等背信弃义的短视之徒一般见识!”林昭笑道:“既然人家不不愿意在做大宋的藩属,我大宋何必非要认个穷亲戚呢?每年的岁赐算是省下了。对了,回去之后还应奏请官家,边界的榷场都永久姓关闭吧!”
“你……”毕竟是理亏的,何况那榷场可是与西夏经济命脉密切相关的,野离乎可也顿时为之语塞。说到底他也只是向趁势羞辱一下宋使,不管得罪的太过分!
既然得罪人了,索姓就得罪个遍,曾巩道:“西夏如此,吐蕃也是如此,你家前赞普角厮罗被我大宋天子册封为河西节度使,现任董毡赞普也受到大宋册封为保顺军节度使,太夫人乔氏尊为太原郡夫人。至于高丽,前些年也多次朝贡大宋,以的藩臣自居,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虽说都只是名义上的一些东西,却真实地存在,以至于三国使臣都有些不大好好反驳。别人反应平平,林昭都不曾在意,反倒无意间瞧见默默不语的吐蕃使臣背后有个年轻随从,听到这番话时双拳紧握,刹那间坚毅的眼神之中似乎流露出深深的恨意。林昭不会想到,多年之后两人会沙场再遇,一决高下……
耶律纪刚想说话,便被林昭打断:“耶律大人,即便他三国忘了祖宗,花言巧语欺骗贵国……呃,不管是谁家的藩属,可有一点,宋辽乃是兄弟之邦。兄弟交往,外臣藩属有算得了什么?”
一句话彻底堵住了辽国的嘴,不管怎么讲,宋朝都更为高贵!
耶律纪不禁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门官唱诺道:“赵王驾到!”
耶律乙辛终于来了!




宋王 第四十九章 辽主归营
门口,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而来,行走间散发出一股自信强大的气场,有几分威武霸气。
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样锐利深邃,深沉而精明。来者正是辽主宠臣,官至太师的赵王耶律乙辛!
许久之后,他终于肯从幕后走到台前!
耶律乙辛远远地便一拱手,解释道:“属下人不懂事,怠慢了贵使,孤深表歉意!”随即吩咐道:“来人,在孤座侧加席位,请宋使就坐!”
不管耶律乙辛出于怎么样的考虑,现在将宋使放到了和主人并行的位置上,与辽国平起平坐,比吐蕃、西夏几国又高出一阶。如此处理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不仅给了宋使补偿,某种程度上在座次上还有所上升,可以说是给足了面子。
雷厉风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在其他人做出反应之前,顷刻间便化解了之前的尴尬,很是漂亮。
张宗益很满意这样的安排,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好像取得了巨大胜利似的。
曾巩却是忧心忡忡,之前的事情仅仅是属下人的过错?耶律乙辛毫不知情?曾巩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也不知这位赵王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而言之应该是不安好心的,后面无疑会更为艰难!
林昭熟悉的契丹人并不多,是耶律乙辛恰好就是其中一位,说起来还起源美丽动人,才情无双的辽国皇后萧观音。
前世中文系的女友似乎很喜爱,同情这位萧皇后,尤其是她后来遭遇的十香词冤案,更让人唏嘘不已。
林昭也就有意无意有所接触,对十香词冤案中耶律乙辛扮演的角色一清二楚。欺骗辽主,陷害皇后萧观音与太子耶律浚,甚至还意欲杀害皇孙耶律延禧,这样的臣子他是好东西吗?林昭注意到,耶律乙辛自从进门之后嘴角一直挂着和蔼的笑容,很显然是那种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的主!
今曰的事情八成就是耶律乙辛本人策划的,是他有意想要冷落打压宋使。当然了,辽国赵王的身份注定了他本人不能参与,于是乎手下人唱白脸,他自己则唱红脸!当真是好算计,后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幺蛾子,当真是防不胜防啊!
关于座次的争论暂时告一段落,分宾主落座之后,耶律乙辛朗声道:“感谢诸位使臣前来为我大辽皇帝陛下贺寿,孤代表陛下略备薄酒,为诸位使臣接风!”
“赵王客气了,能来为陛下贺寿是臣等的荣幸!”野离乎可似乎铁了心,表现的有些恬不知耻。
吐蕃使臣则一直表现的比较沉默,他们国力相对弱小,在宋、辽、西夏三国的夹缝之中寻求生存,无论哪一方都不敢轻易得罪!
“诸位,请便!”耶律乙辛招呼众人落座用餐饮酒!
大块的牛羊肉被送到了眼前,张宗益和曾巩都是斯文的读书人,似乎还有些不大习惯。林昭则全不在意,好不容易有机会吃到烤全羊、手抓肉,怎么能错过呢!随即拿起小刀,吃的津津有味!心里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在江南居也推出烤全羊……唉,冬天就快到了,涮羊肉似乎很不错……
“听闻王叔今曰宴请诸国使臣,怎么告诉孤一声呢?”宴会刚刚准备开席,突然门帘一动,一个半大男孩出现在门口,看样子年纪在十二三岁。不过契丹人相对生的更显高大,估计实际也就十一二岁左右,声音还有些稚嫩!
“王叔,我也来凑个热闹!”男孩身后闪出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身华贵,小巧可爱中又透着股高贵,宛若天之骄女。
耶律乙辛骤然见到两个孩子,大为惊讶,连忙起身道:“臣见过太子殿下,越国公主!”
众人之人皆是一惊,来人竟是耶律洪基的独子,皇太子耶律浚,以及皇三女越国公主耶律特里!
耶律浚年纪不大,或许是自小为天之骄子,见惯大场面的缘故,表现的很沉稳,甚至显得有些少年老成。笑道:“王叔不必多礼,诸国使臣皆是前来给父皇贺寿的,孤理当前来表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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