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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给人一个很好。很及时的提醒!
赵顼这是在剪除老臣的势力啊!文彦博不由感叹。古往今来,君臣之间的关系莫不如是。年轻的皇帝依靠老臣们的支持登上帝位,最终为了巩固权力,觉得老臣们有些碍事了,会威胁到皇权,于是乎一一剪除。
恩将仇报?
臣子是没有资格指责皇帝的,更没有谁天真地和帝王讲恩情,这是必然的结果。只要沾染上了权利二字。这样的情况便不可避免,已经算得上是一种规律了。
赵宗实在一批人的支持下登上了皇位,可惜在位不过四年,甚至尚未稳固自己的地位,来不及打压老臣就一命呜呼了。于是乎这个任务理所应当地顺延,落在了赵顼身上。偏巧这位官家和他爹一样,都是性情凉薄之人,故而这方面做的也就更加的变本加厉。
赵顼上台来都做了些什么?文彦博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和富弼、韩琦、司马光等几位有实力,有影响的老臣几乎全部被贬地方,意思已经很明显不过了。文彦博有时候觉得。赵顼之所以重用王安石搞变法,只怕不只是为了富国强兵。是否有借此打击老臣,掌控权力的意思呢?
这个皇帝不单纯,做出来的事情也就不简单。
党争自古以来就有,皇帝有时候可以容忍,甚至是纵容下面的大臣起相互争斗,只有这样才能分化瓦解,各个击破,将他们全都牢牢掌握在手中,以分权达到集权的效果。可是党争是要有度的,皇帝必须把握好这个程度,并且要有足够的力量来稳定局势。如果出现意外状况,至少可以控制局面。
可是而今的大宋朝,新旧两党之间的斗争已经越发的白热化,可赵顼都做了些什么?依旧是一味支持王安石,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斗争的临界点早已到来。这般情况下,已经渐渐不受他控制了,却依旧没有什么控制措施。
赵顼,多少有些玩火**的意思!大宋江山会被他搞成什么样,真的很难说?也让有些担心啊!
文彦博知道,可是有些话他是不能说的。以赵顼的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去其他人的劝说,何况自己的身份也很敏感。
这次赵顼在河北路的动作,很明显是要拿掉韩琦,这是要全盘清算的节奏啊!他真的坐稳江山了吗?离开汴京的老臣都容不得?
这是一种讯号,一种让人感觉有些危险的讯号。
韩琦的下场,文彦博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不过情况应该比韩琦好一些吧!
虽说同为宰辅,可韩琦本身更懂得经营,为了支持赵宗实登上皇位,韩琦拉拢的人也不在少数,是一股很强大的政治力量。加之英宗朝的殊荣,使得韩琦的影响力首屈一指,那么危险程度自然也就最高了。
相对来说,自己更低调一些,自从英宗朝开始地位和影响就开始有所下降,在朝中的影响力绝对比不上韩相公。而且韩相公的受宠程度也是最高的,从他开刀,便可起到真正的威胁作用,从而做到杀鸡儆猴。
没错,赵顼应该不会大开杀戒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韩琦这里是一个警示,只要大家听话,赵顼会给彼此都留点体面的。
再者,自己可不像韩琦那么嚣张。博州的事情如果韩琦主动一点服软,说不定就不会这么严重,到底是他那个侄子太不成器,又正好遇到了林昭这等狠角色,不出事才怪。由此可见,子侄的教育还是很重要的。
好在自己的几个儿子都还不错,考中进士的,进入太学的好几个,余下也都潜心读书,别多不说,道德操守那是没的说,不至于像是韩俊那般不成器。尤其是六子文及甫,是文家最希望的好苗子,文彦博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偏爱,以及特别的期望。
故而一直留在身边,让其悉心读书,比如这次来大名府,同时让其随行的。人还年轻,好好读书,沉淀性子没有坏处。文彦博不想让这个儿子与纨绔子弟们混在一起,沾染上那些不好的习气,也不希望儿子过早的入仕,好苗子却也容易夭折。
索性在身边多留纪念。让他好好学。无论是学问还是见识。尤其是为官处事之道都有长进之后再说!正是因为文彦博这样的特别的关照,悉心教导,使得文及甫越发的优秀。才会有二十八岁以吏部员外郎身份出知陕州,一时间名动天下,甚至还引发了一场朝堂风波。当然了,二十八岁似乎还是很年轻啊……
并非人年轻就不能入仕,人家林侍郎不就是个显著的例外吗?一点也没有看错,熙宁元年初次接触道林昭的时候。文相公就发觉此子非同一般,前途光明。尤其是身上还有诸多的闪光点,正是因此,文彦博才特意让儿子与林昭多接触的。
而今的事实证明自己当初的决定没错,林昭的表现比想象的还要优秀,在河北路弄出的动静,足以让整个大宋朝为之动荡。
他也正是变数的存数!
韩琦会不会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会不会在临走的时候给林昭反戈一击呢?他们在河北路会不会还有一番闹腾?
文相公不想参与其中,有些事情还是置身事外比较好。不过文彦博心中隐约有种期待,看看林昭到底如何应对?能让老同事,老对手的韩相公吃瘪。林昭的本事可是不小,甚至还在自己之上。
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文彦博才略微延迟了行程了,当然了拖延时间太长也不行,那样可就是懈怠了。再者,河北路的事情千头万绪,治河与防御辽国这两个问题便十分紧迫,故而也不能太过分。
大名府还是一片平静,文彦博有些疑惑,韩琦几时变得这般愿斗服输?难道他是束手无策?如此局面有些奇怪啊!
文相公连连摇头,让同车的文及甫很是疑惑,问道:“父亲,你是在思索何事?可是大名府的局势?”
“是啊,很奇怪啊,难不成我预料错了?”
“哪里错了?”文及甫道:“林昭没有等父亲便开始治河,虽说有些不妥当,却也是为了赶时间,抓机会……”
文彦博无奈笑道:“你想哪里去了,这件事林昭做得对,无论怎样,为父都不会有想法的。治河乃国之大事,岂能因为一两个人的利益而延误?若是那样,我们与韩俊与范季云等人又有什么区别?”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嗯!记住,永远不要执着与一时的得失,那样容易因小失大!尤其是不能因为一时的得,埋下衰落或者败亡的祸根,人不能太贪心!”饶是如此,文彦博依旧谆谆教导一番,然后悠悠道:“其实这是好事,若是当真我在反而不美,治河虽然是大功劳,甚至可以青史留名。可是我文家目前,这样的功劳最好还是少些为妙。”
“父亲的意思是?”文及甫身子一震动,低声道:“父亲是担心类似韩琦那般受到官家猜忌?”
“猜忌是必然的,韩琦之事近在眼前,赵顼前脚让他走,后脚让我来。除了给他料理河北路的烂摊子,彻底拔出韩琦的根基之外,未尝不是故意让我看看韩琦的下场,然后乖乖的听话……”文彦博在朝中经历数十年风雨,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一下子便能看穿赵顼的心思。
文及甫也是一阵阵的发冷,父亲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隐约能够体会到一些。同时对赵顼也有几分埋怨之情,这个年轻的皇帝太过凉薄。
“不要紧,他而今还有用到我的地方,只要低调点,应该不要紧的。”文彦博笑了笑,虽说是事实,可是言语之间似乎有宽慰儿子,甚至是宽慰自己的意味。
除非是急流勇退,彻底的离开官场,致仕回老家,否则皇帝的猜忌是必然的。是否有一天会如同韩琦那般下场,文彦博自己也说不清楚,前路漫漫,着实难以预料。可即便是如此,他们都是愿意继续冒险前进的。
虽说已经五六十岁了,可是让他就这样放弃手中的权力,以及现有的地位致仕,似乎也不合适。风风雨雨数十年,岂会因为这一丁点的事情而畏惧?不经意间,权力与过去数十年的经历都让人留恋。即便是文相公这样目光通透之人,依旧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急流勇退。
既然做不到。就必须要做好迎接可能到来风暴的准备!
文相公已经做好打算。河北路的事情他会尽心尽力。务必在短时间内稳定情况,然后将一个赶紧的河北路交给赵顼,自己不过多沾染。文彦博不想成为韩琦第二,以这等低调避让的开始,也不知道能否幸免。
一切的决定权都在赵顼身上,那小子会怎么做?即便是文彦博这等历经三朝,阅人无数的老手也无法肯定。赵顼比想象的要可怕,和他老爹是一个德行。也许当年让赵宗实登基就是错。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仁宗皇帝无子,这家伙是最合适的人选。当大部分的人都支持他的时候,自己能例外吗?在立储那件事上,文相公只是多次劝说仁宗皇帝确立储君,至于储君的人选,他并不像是韩相公那般积极热衷。
一切都是徒劳,根本没有更改的余地,谁让仁宗皇帝没有儿子呢?若是有另外一个选择,当时又会是怎样的选择?
算了,已经过去许久了。想这些也都是徒劳,文彦博轻轻摇头。止住了思绪。
“及甫啊,到了大名府之后,你和林昭多接触接触!”片刻之后,文相公的重点又回到了儿子身上。
“是!”
文彦博嘱咐道:“不是让你和他去拉关系,这个不必要,我是要你从他身上学习,你们是同龄之人,他可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出色。”
“是,孩儿会的。”文及甫为人很谦和,并不会因此而心生埋怨或者是嫉妒。反正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他们与林昭的来往也从来不曾断绝,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父亲,林昭在博州只需要杀人就是了,何必非要用乱马踩踏那等惨烈方式呢?”文及甫对那等有些不太人道的方式略微不太苟同,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也很不理解林昭的用心。那种情况下,在博州直接开导问斩才是正常之举,来日也不会受到非议。可是林昭并未如此,而是选择了极端。
“是啊,此事为父也颇为费解,当时的情况,确实没有那个必要……”文彦博很肯定,那不是赵顼的意思,对韩琦的侄子,出手不必,也不能太重。那么只能是林昭自作主张,他的目的又何在呢?那么掩人耳目的说辞,根本瞒不过文相公。什么民心所向,压根就是他林昭的本来目的,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因此得到的东西似乎不多啊,从为官之道的角度来看,完全是吃力不讨好,没有那个必要啊!难道林昭当真只是为给那些枉死的百姓报仇?如此倒是一片赤诚之心,着实难得。可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一丁点别的什么心思吗?
“林昭身上有许多的非常之处,你与他多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发掘点什么,这对你的历练都是有好处的。”以文相公而今的地位和资历,要看透一个后辈晚生很容易,可是对于林昭,文彦博轻轻摇头,这个年轻人太过深邃,当真是看不透啊!此去河北路,与之接触肯定比较多,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吧!
“是!”对林昭接触,文及甫不排斥,反而很信息。一方面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另外一方面,林昭的特别之处也确实让他好奇。
“春闱在即,替为父给你四哥送点滋补品回去,让他读书之余保养好身体!”文相公也并非完全偏爱,对几个侄子都比较关心。尤其是四子今年正要参加科举,文彦博自然就更加上心了。
儿子有多少斤两他是知道的,想要中进士,成为天子门生可不容易。不过饶是如此,文彦博也不打算动用自己的能量来做什么。以权谋私可不是什么好事,文相公不想晚节不保。再者,揠苗助长反而有害处。
即便是想办法将他儿子推到那个位置上,他又能否待的下去呢?如果在因此惹下点什么麻烦,那可就是天下的祸事了。
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
“好的!”文及甫答应下来,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参加科举,小鸟的翅膀已经逐渐变硬,有跃跃欲试,跳出牢笼的趋势!
文彦博看得出儿子的心思,悠悠道:“及甫莫要着急,该来的始终会来的,你现在要想着,是否一定能够胜任?如果没有较大的把握做好,就千万不要着急下手,更不可好高骛远!”
“是,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文及甫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何时可以外放,父亲会为自己把握时间的。在这之前,唯有安安静静地读书,不断积蓄实力和见识,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就这样谈话,文相公一路上似乎一直在教育儿子,思绪也一直很远,很深沉。不知不觉间,也就来到了大名府。
而工部侍郎,威远侯林昭早已在大名府等候多日,恭候文相公大驾!。(未完待续)





宋王 第五〇三章 开个好头
“见过潞公!”
林昭恭敬地向文彦博一礼,论长幼,文彦博是长辈;论官职,文相公可以司空身份担任大名府通判,河北路宣抚使;至于爵位,文彦博以宰相身份被封为潞国公,而林昭只是威远侯。.以如今的身份,怎么着都该隆重拜见文相公。
当然了,实际上林昭的身份是极为尊贵的。不过而今还是个秘密,必须低调。再者,即便是身为皇子,向文彦博这样德高望重的重臣行礼,似乎也说得过去。就全当是礼贤下士吧!何况,文相公也正是他急需拉拢的人物。
文彦博认得林昭,当年林昭为了阿云案在朝堂上激辩,文相公都是在眼里的。虽说之后见面的次数不多,可对这位难得一见的青年俊彦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威远侯不必多礼!”林昭称呼潞公是表示尊敬,文彦博则是客随主便,同样以爵位相称,对这位后辈晚生没有丝毫的轻视。
爵位这东西说明事情的,除了那些赵家宗室子弟,抑或者是功臣后裔,可是天生就世袭或是恩荫。其他人想要封爵,那当真是不容易。文彦博是历任宰辅十余载,历经三朝的老臣才有资格封为国公。
这也算是宋朝对于宰辅文臣们的重视和厚待,比如寇准被封为莱国公(追封),富弼已然是郑国公,就连那位刚刚从大名府罢官的韩相公,也依旧保留着魏国公的封号。可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已经花甲之年了,都是熬资历,拼了一辈子才得到封爵。
林昭却不同了,虽说侯爵低了一等,可是林昭才二十出头。大宋朝二十岁的侯爷可有第二个?当人了,那些袭爵的富贵子弟另当别论了。单以功劳而论,得封侯爵已经是很崇高的地位了。有的宰相,抑或是朝中有权势,有贡献的大臣亦未有如此殊荣。比如王安石,到头来却只有个临川伯的爵位。
威远侯林昭,那爵位是大宋朝的一朵奇葩,让人惊讶和羡慕的存在。亦是连文彦博这等超然存在都不敢轻视的!
“文世兄好!”
瞧见身后的文及甫,林昭立即与之打个招呼。没想到文彦博把这个儿子也带在身边。如此甚好,本身与文及甫有些交情,有他在,与文相公之间拉关系也就容易多了。
“东阳兄!”文及甫拱手回礼,完全是寻常朋友间的礼节,却也有几分恭敬之意。毕竟他还是白身,林昭已经是侍郎,是侯爷了。
“文公路上可还顺利?”
文彦博哈哈笑道:“托林侍郎你的福气,河北路曰渐恢复安宁,一路畅通啊!”
“文公言重了,如蒙不弃,叫我东阳好了!”林昭在文彦博面前,表现的很低调谦逊。兄弟朋友,抑或是尊长以表字相称,本就是古代人的习惯。林东阳就是希望通过如此方式来与文彦博拉近关系。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文彦博表现很随和,与林昭搞好关系是他所希望的。不过至少目前为止,他并未意识到林昭也有相同的目的,而且是别有用心。
林昭笑道:“文公来了就好,河北路正等着你来主持大局呢!”
“唉,东阳不是做的很好吗?短短月余,河北路平静如斯,这可是寻常人做不到的。”文彦博是深有慨叹,这种时候似乎可以理解林昭在博州的辣手了。开刀问斩固然能够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可哪里有乱马踩踏来的狠呢?
林昭这么一个举动,可是让河北路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都害怕了。鬼见愁林侍郎可惹不起啊!万一要是冒险失败,被他拿住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试问谁愿意尸骨无存呢?
侥幸?
在林侍郎面前有侥幸可言吗?有韩相公周全包庇的情况下,依旧被林侍郎识破,并且毫不留情予以严惩,其他人就能够侥幸逃过吗?尸骨无存的危险,没有人敢轻易尝试。如此一来,河北路的官场风气一下子好了许多。
渎职的,中饱私囊,以权谋私的情况少了很多,尤其是在治河的事情上,官员们正是前所未有的配合。没有阻碍,没有破坏,治河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决口能那么快堵上,与此也是有关系的。
文彦博有种感觉,这次的治河应该可以成功,赵顼选林昭前来负责是对了。那么方案与工具材料固然重要,更为重要是人的手段。林昭之狠辣,以及强硬手腕,当真是少有人及。他在博州乱马踩踏,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吗?
之前不知该如何回答儿子的提问,见到林昭之后,文彦博似乎突然想明白了,或许有这样的原因吧!
可实际上呢?文相公一时间还看不透林侍郎,所以暂时想到的只有这些。
“嘿嘿,碰巧而已!”
可不是碰巧,若非韩琦那个愚蠢的侄子落下口实,林昭想要立威哪里这么容易?文彦博笑了笑,低声道:“东阳效率也高啊,听说决口已经堵上了?可是因为水泥那种新材料?老夫倒是当真想要瞧瞧!”
提到决口,林昭心中一动,文彦博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对自己提前堵塞决口心存不满?不至于吧?
“哈,水泥混凝土是一方面,刚好大水退去,是个难得的枯水期,加之地方军民配合,才得以成功的。”林昭沉吟片刻,低声道:“关于治河,小子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胡乱来的,一直想着请教文公的。只可惜为了赶时间,没顾得上,还请文公指教!”
这是很间接地向文彦博解释,想来文相公是可以听明白的,至于是什么反应,倒是让人拭目以待?
文相公,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文彦博人老成精,如何不明白林昭言下之意?当即笑道:“东阳不必多心,治河机会难得,不可延误,你做的很好。再者,老夫对治河也并无多少经验,你的那些方案都不错,可以多听听水工的意见,然后放手去做就是了。你是治河专断大臣,在治河的事情上老夫听的,并且全力支持。”
“如此,那就多谢文公了!”林昭肯定,文彦博绝对不是那种小鸡肚肠之人,不会在治河这等果之大事上斤斤计较。
“应该的!”文彦博笑了笑道:“大坝合拢了,那接下来便是疏浚了?”
“不错!”林昭点头道:“堵塞决口只是一方面,最紧要,可疏浚同样不可忽视。若是不能在来年大水到来之前疏浚河道,还是会有决口的危险。”
“不是有水泥吗?听说这等新材料是修筑的何地固若金汤?”文及甫插话问了一句。
林昭笑道:“水泥加上钢铁和石块浇筑的混凝土确实很坚固,可是黄河自出了三门峡的所有河道都需要加固,绝非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保守估计,想要将整个河堤用混凝土加固,至少要有五到十年全力以赴才可以,付出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也不少……”
“这样啊!”文及甫顿时黯然了,许多人和他的想法一样,以为有了混凝土,黄河大堤就当真固若金汤,再也不会出问题了,可是实际上问题还有很多,好事多磨,哪里有那么容易!
“不止如此!”林昭道:“实际上行黄河水患主要问题在于上游的陕西/路水土流失,那处的黄土比较疏松,一遇到大雨就会随水流入黄河之中,导致严重的泥沙淤积。想要在短期内改变这一状况很难,而今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尽可能的疏浚河道了,否则即便是混凝土的堤坝不垮塌,也会出现漫坝的情况。
所以而今的办法只能是一边疏浚河道,一边加固关键处的河堤,希望可以熬过这几年,一步步的将黄河治理好。”
“听见了吧?治河的门道可多了,先贤有言,要学以致用,你读书那么多,可曾知道这些?”文彦博转身对身边的文及甫又是一番教导。
“是!”
文及甫也是深有感触,以前总觉得只有经史子集,诗书礼仪才是高雅的,才是有志之士应该学习的。至于水利工程一类的东西都低人一等,根本看不入眼。可是见了林昭之后,文及甫有了新的认识。
父亲说得对,这便是学以致用!以前治河不能成功,可能就是因为有许多根本不懂水利,只懂得引经据典,勾心斗角的大臣们胡乱指手画脚,哪像林昭这般专业?
常常有人恭维自己是青年才俊,可是与林昭一比,当真什么都不是!文及甫只觉得相当的汗颜!同时他也很好奇,林昭怎地就这样厉害,什么都懂,当真是全能才子啊!
“东阳啊,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让及甫跟着你看看治河过程,也好让这小子长长见识。若是有什么事情用得上他,也可以让他历练历练。”
林昭没想到,文彦博竟突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姑且算是个要求吧!权贵安插子侄很正常,可是这个年代,治河这等工程事情,读书人能看得上吗?文彦博竟然也愿意让儿子低三下四来做这个,当真是……
说实话,林昭有些惊讶!
文彦博语重心长道:“老夫现在算是明白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过呢,行万里路却不如做一件事!即便是金榜题名的进士,学识很不错,可是做事情却一塌糊涂,能力根本谈不上,该因为锻炼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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