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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如今的官家继位也就变得名不正言不顺,连同年幼的太子也让人无法接受,最无法容忍的该是即将垂帘听政的皇太后高滔滔。
濮王说的很清楚,罪行是他们夫妻一起策划实施的,高滔滔也是凶手之一。实在想不到,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竟然可以冷血残忍到这个地步,对襁褓中的孩子动手。如此恶毒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母仪天下?还想垂帘听政?
呸,做梦!
对于天下人的反应。赵昭很满意。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是他和赵宗晟交换的结果。只要他能拿出打动自己的诚意,那就保全濮王一脉的大部分人的平安与荣华富贵。
赵宗晟是个聪明人,他认定了在这场皇位争斗中,谁会占上风,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
拿出的东西更是充满了诚意,以至于看到的时候,赵昭自己都震惊不已!
三哥赵曦确实是赵宗实害死的,赵宗晟已经如实相告。并且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请罪自责。
很显然,这事他也是有份参与的,甚至连已经死掉的濮安懿王赵允让,也牵连其中。当时的情况下,赵宗实继位对他们是好事。他们二十多个兄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否则赵宗晟也不会因此高滔滔的一句话,在太庙祭祀之日派人来行刺。
请罪是应该的,杀了他都不为过!
可是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今之计必须忍耐。赵宗晟还有用。当年的事情就只能作罢,此事的基本态度就是只诛杀首恶。
杀人灭口的任务估计也确有其事,没有办成并非他动了什么恻隐之心,有的是因为没办成。后来则是为了留后路,赵宗晟也担心十三弟翻脸不认人,所以为自己留下点保命的东西。结果赵宗实作孽太多,早早就死了。
赵顼和他爹是一路货色,凉薄的厉害,也实在是把赵宗晟给逼急了,否则想要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很难!
有了这件事,出兵汴京的理由就更充分了。
现在不是靖难,但依然是匡扶社稷,也是为早早夭折的三哥报仇!
是的,赵颢没有谋朝篡位,高滔滔似乎也名正言顺。但是现在,他们一家子都是乱臣贼子,都是罪大恶极的凶手。
出兵讨伐他们有错吗?他们这一脉的皇位继承权完全失去了合法性。没有人会说自己错了,匡扶社稷是秦王的责任,出兵乃是天理。
随后赵昭又将赵宗咏的两个儿子拉出来,揭露他们行刺自己的事实。并公布其详细身份,作案细节等等。并且声称,赵宗晟就是因此此事而感慨,良心不安,幡然悔悟,才揭发赵宗实一家的。
官家竟然派了罪臣去刺杀秦王?太可恶了,由此可见,前面的那些事情都是的。赵宗实与赵顼父子果然一丘之貉,天性歹毒。
毫无疑问,高滔滔和赵顼几乎彻底失去了民心!
而此时,赵昭的大军已经来到洛阳城,城头的西京留守王圭,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
……
汴京皇宫里,高滔滔和赵颢才是真正的坐立不安!
就在刚才,仁宗皇帝的妃嫔朱才人,也就是鄂王赵曦的生母,在太庙大哭之后,触壁而死!
得悉儿子死亡的真实原因之后,朱才人大为悲痛欲绝。她想要报仇,凭一己之身却做不到,她相信秦王会做到的,他会为三哥报仇的。而自己,能做到就只能是追随仁宗皇帝和儿子于地下。
同时,用死来向高滔滔示威,表达愤慨与仇恨,更让他们的局面变得更为糟糕。
果不其然,消息传出去之后,顿时又是一片哗然!甚至连太皇太后曹氏都哭诉,自己当年瞎了眼,竟然选了一个冷血狠心的畜生养在宫中。
高滔滔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眼看着舆论攻势中已经有了转机,可以稳住局势,甚至倒打一耙的时候,形势巨变,陡然间将他们打到了谷底,逼上了绝路。
他们不承认是赵宗晟所言,表示是与秦王勾结的污蔑。可是濮王的身份,再加上确凿的证据,天下人都信了,对他们的辟谣根本不理会。
百姓或许不是最重要的,官员才是!
汴京的官员心里都有数,当年的事情大家多少都有耳闻,大宋江山谁为正统,何去何从,都心里有数!
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观望了,是该做出一些选择的时候了。
……
“赵宗晟!”高滔滔脸上恨意浓重,眼神几乎可以直接杀死人,可是又能如何呢?既成事实,即便是银牙咬碎,也改变不得了!
倒是躺在病榻上的赵顼连连苦笑,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逼着他,不该让他去长安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赵顼可以算是幡然悔悟,可惜为时已晚。如今想想,当初是多么天真,让赵宗晟去长安,想办法杀了赵昭。结果人没杀成,最终却投靠了对方,给了自己致命一击!
“仲针莫要自责!”高滔滔不忍心去责怪的长子,说起来该是她的错。是她低估了赵宗晟,对他少了戒备。
倒是站在一边的次子赵颢,眼神之中有些怨怼,但埋怨之语终究没敢说出来。
赵顼只是苦笑,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却依旧苦苦支撑着。他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安,根本无法安心离去……
“娘娘,对不起,只能靠你了!”赵顼说完之后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格外粗重,仿佛怕被世界遗忘,仿佛一放松就会彻底离开!
只是无论如何,离开都是必然,他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赵颢着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该怎么办吧?赵昭已经到洛阳了,汴京也是岌岌可危。得赶快让吴充掉河北军南下,否则就来不及了!”
本来身上的压力小点,赵颢略有放松,可陡然间出了这个事情。赵颢顿时感觉汴京的空气越发的凝重,几乎让人窒息。这一次他感受的的不是压力,而是惊恐,更确切地说是死亡的威胁。
汴京看似固若金汤的城防或许只是个摆设,赵颢心里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尤其是赵昭已经到了洛阳,距离汴京不过咫尺之遥。为今之计,也许只有大军重重保护,才能多少安心吧!
韩琦表情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原本还指望着地方上有军队前来勤王,可现在看来,情况绝对已经不妙了。当年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完全参与,但多少知道一些。
他太清楚这些事情曝光之后的杀伤力,原以为英宗皇帝肯定全都处理妥当了,却不想赵宗晟手中还是有把柄。可怜高滔滔竟然没笼络住这个亲哥哥,以至于落到今天这等众叛亲离的地步!
赵颢一心指望着河北军,却不想想,吴充是傻蛋吗?会义无反顾跟着来送死?再者,即便是吴充有这个愚忠之心,可河北军就一定会南下吗?
别人不知道,可是韩琦心里最清楚。自己离开之后,河北路的官员和将领都有过洗牌的,而那时坐镇大名府的正是文彦博,一切都是他主导完成的。
以文彦博的手腕,安插亲信很难吗?很凑巧,文相公如今却去了西边,不知道是在长安,还是跟着秦王到了洛阳。韩琦很清楚老对手的能耐,他能这么做,就代表河北路已经指望不上了!
一切都晚了,韩琦心中漫起强烈的恐惧,晚节不保已经注定,看样子还有遗臭万年的趋势。作为一个宰辅大臣,这是莫大的悲哀!
赵颢根本没有注意到韩相公的神色,兀自念叨着河北军。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运气实在不好,辽军竟突然异动,吴充专注巩固边防,根本不理会汴京和长安之间的事情。
他有资本,怎么着都没错,怎么都会收益颇丰!
赵颢顿时破口大骂辽国人,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辽国也是风起云涌,发生了一件大事,引起北国震动,继而再影响到大宋,影响到天下局势!(未完待续。。)





宋王 第六八七章 十香词
辽东女真人的叛乱基本已经平定,太子耶律浚携大功而返。
上京城,辽国群臣震动,太子威望空前高涨。
耶律乙辛心情沉重,他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经此一役,耶律浚的太子之位算是彻底稳固了,无论是辽主耶律洪基,还是契丹贵族,辽国臣民都认可了。
想要换太子,几乎没有可能,更别提贵妃萧坦思那不争气的肚皮。几乎是专房之宠,可时至今日也不曾有喜讯传来。
耶律浚的强势崛起,已经让他失去了权位。来日太子若是登基,只怕还会死无葬身之地,耶律乙辛不想坐以待毙。
那么即便易储困难万分,也要奋力一搏,耶律浚那边毫无破绽,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皇后萧观音身上做文章。
听闻皇后写了一首词叫《回心院》,赵惟一谱曲排练,演奏的十分动人。皇后这是盼着辽主回心转意呢,只是崇武行猎的耶律洪基对此根本不感冒,萧观音依旧备受冷落。
一个受冷落的女人,苦盼丈夫回心转意而不能,她会不寂寞?而身边恰好有一个过从甚密,细腻温馨的男乐工,会发生什么呢?
耶律乙辛嘴角拂过一丝奸诈的笑意,低声到:“吩咐单登,寻机动手!”
……
……
萧观音的寝殿冷冷清清,唯有清脆的筝音带来些许欢快。
单登弹完一曲,萧观音低声轻叹,每日里除了赵惟一和单登来奏乐表演的时间,才有那么一丝乐趣。
如今一曲弹完,宫殿里又要再次冷冷凄凄,漫漫长夜,独守空房,等待天明,煎熬啊!
日子总得一天天的过。看着镜中的容颜,萧观音觉得自己越发憔悴,老了!年老色衰不可避免,前几天竟还发现鬓边有一缕白发!
才三十多岁啊,这样孤寂的日子还长着呢!
“皇后娘娘,奴婢在外面看到一组诗,觉得极好。想要抄录收藏,奈何汉书(字)极差,恐有玷污,奴婢斗胆,娘娘可否御笔帮忙誊写?”
单登今天没有立即告退离去,而是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是吗?拿来瞧瞧!”听到诗词。萧观音多少有点兴趣。
单登道:“听说是南朝皇后所作,娘娘玉笔誊抄,集合南北两国皇后之手,必是佳话!”
“南朝皇后所作?那更要瞧瞧了!”萧观音顿时大感兴趣。
单登随即递上了两页稿子,萧观音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妆;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
芙蓉失新颜,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
和羹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安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凤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合装。无非瞰沉水,生得满身香。
大名鼎鼎的《十香词》新鲜出炉了!
萧观音看着看着,眉头渐渐皱起。这诗文用词倒是不错,只是这内容……
单登却似乎懵然不知,微笑道:“这诗文内容细腻,闺阁间的情态跃然纸上,南朝人生活竟然这般有情趣。”
“可是这……”萧观音道:“内容未免有些……闺阁取乐倒也罢了,何以会流传出来?宋朝皇后何以会这般不小心?这也不是一个母仪天下之人该写的……”
“诗文确实有些艳丽,但闺阁情趣倒也真挚!”单登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外面人都说是南朝皇后所作,想来是不会错的。中原女人看似端庄,可实际上也不过如此……想我朝景宗皇帝在位时,南朝江南有一国名唐。
其国主李煜与皇后周娥皇也曾有‘云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的闺房取乐词流出。后来还曾与继后周氏有词曰:‘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想来此乃南朝风俗,宫廷之中,帝后之间亦不能免俗!”
“原来如此!”萧观音本来神情落寞,思维不及平日清楚,又听单登说的头头是道,便信以为真了。
单登道:“有劳娘娘了!”
“好,既然你喜欢,吾为你抄录便是!”萧观音倒是体恤下人,单登平日里伺候的不错,陪她度过了这深宫落寞的清苦日子,是以愿意成全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萧观音提起笔来,尚未落到纸上,珠帘轻响,耶律特里匆匆而来。
“母后!”
“特里来了!”
耶律特里瞧了一眼单登,笑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哦,单登得了一首词,吾帮他誊写一下!”
“是吗?”耶律特里凑上前去,瞧了一眼道:“感觉文词不错嘛!”
“公主谬赞了!”单登心里捏了把汗,听耶律特里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到底是未成亲的姑娘家,哪里懂得这些闺房情趣,想来也看不出其中门道。
“哪里,母后帮你誊写就是了,只是这会子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和母后说!”
“哦!”单登瞄了一眼桌上的诗文,略微有些失望。
“放心吧,诗文先放在这里,明日你来取就是了,母后保准誊写好!”耶律特里笑道:“你先去吧!”
“是!”单登很失望,也十分着急。奈何耶律特里身份贵重,她不敢违拗。总不能让皇后放着公主的大事不管,为自己誊写诗文吧?此事着急不得,更不能让她们起疑心,于是只好默默告退。
单登一走,一脸天真微笑的耶律特里脸色瞬变,神情格外凝重。
“特里,怎么了?”萧观音不免有些担心。
耶律特里拿起桌上的诗稿道:“母后,这诗有问题,要小心。”
“为何?”
“母后没有发现,这诗文的内容很露骨吗?有些……”耶律特里毕竟才十五六岁,当着母亲的面谈论这些,有些脸红。
萧观音也有些难为情,半天才道:“单登说这是宋朝皇后所作,让我帮忙抄写,可成佳话!”
耶律特里急忙道:“母后想必也有耳闻,宋朝皇后向氏素来端庄稳重,何以会写这样的淫词艳曲?还流传出来?”
“可是……”萧观音又将单登所言的,南唐李煜与大小周后的故事道来。
耶律特里却道:“南唐李煜是什么人?与其两位皇后只知道游戏作乐,寻欢唱词,写出这等诗词不奇怪。可他们最终什么下场?亡国之祸啊!宋朝皇帝肯定引以为戒,当今宋帝赵顼虽不是什么雄主,却也不至于像李煜那般胡闹吧?
向皇后稳重端庄,人所共知,绝不会如同小周后那般……也不可能写出这样的诗文!即便是有,宋朝皇帝又怎么容许流传出宫呢?素问南朝言官很厉害,必然会因此指责皇帝荒淫无道,可是并无这样的消息啊!”
“那这么是怎么回事?”萧观音也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有些问题!
耶律特里小声道:“母后不觉得,单登今日拿出此文很奇怪吗?”
“何以见得?”
“单登是擅长弹筝音律,却并未听说喜欢诗文,今日有些反常。再者,不就是一篇诗文嘛,找谁誊写不行,非要找娘娘呢?这样露骨的文辞,按理说是不该拿入宫中,污娘娘眼睛的,她何以如此大胆?”耶律特里的分析,丝丝入扣,十分仔细。
“怎么?难道是单登的动机有问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又何在?”
“母后可知道单登原来的主人是谁?”
“好像是耶律重元!”
“没错,当年耶律重元父子对她颇为宠爱,她会不会念旧呢?还有啊,她妹妹可是耶律乙辛的侍妾。”
“啊?”萧观音大惊,似乎想到了什么。
耶律特里道:“有这两重身份,单登不安好心完全是有可能的。至于她要什么,母后想想,倘若母亲誊写了这篇诗文,流传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一个被冷落的皇后,写出这样的淫词艳曲不足为奇。再加上无可抵赖的笔记,自己又擅长写诗文,别人会怎么想?
到时候怕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一旦坐实了,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皇后?丈夫又会如何处置?
“皇兄得胜归来,耶律乙辛怀恨在心,定会处心积虑,谋害母后与皇兄,这或许就是毒计中的一环!”耶律特里的话很是惊悚,萧观音越听越是害怕。自己出事倒也罢了,如此一来,必然连累了儿子,甚至是萧氏族人!
“这个单登实在可恶,把他找来问个清楚,这几年待他也不薄!”萧观音有些愤怒,有人竟敢设计她,若非女人及时提醒,险些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母后,不要打草惊蛇,这诗你还是照抄!”
“那怎么行?”
耶律特里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先去找一个人,然后将计就计不好吗?”




宋王 第六八八章 谁为证人?
两日之后,耶律乙辛如愿以偿!
拿着手中皇后萧观音亲笔题写《十香词》,放声大笑,笑声很得意,也很阴冷。
“叫上张孝杰,去见陛下,还有辽阳府那边可以动手了!”
“是!”
当诗文放在眼前,辽主耶律洪基惊讶道:“这是何物?”
一旁的贵妃萧坦思伸长了脑袋,笑道:“臣妾觉得,似乎像是皇后的笔迹,是皇后又有什么新的诗作吗?”
耶律乙辛点头道:“不错,确实是皇后娘娘所作,名为《十香词》!”
“写的什么?”耶律洪基游戏不悦,怨怼道:“这些东西朕不熟悉,写的什么玩意?”
“还请请张状元来解释吧,他比较熟悉诗文!”
曾经的辽国状元张孝杰道:“陛下,此诗文名曰《十香词》,乃是一篇记录闺房取乐的作品,描写了女子身上、乳、颊、颈、舌、口、手、足、阴、肤等十处部位的香味。”
萧坦思插话道:“哦?平日里见皇后娘娘矜持,没想到竟然这么……陛下,可惜了,闺房之中,臣妾并无此才能。”
耶律洪基眉头已然皱起,这《十香词》微妙也太露骨了吧?难不成皇后是想要以此描绘她有多么国色天香?吸引自己回心转意?耶律洪基觉得有些恶心,同时还觉得向来端庄的皇后有些下贱。
张孝杰却低声道:“从行文来看,这应该是皇后娘娘闺房取乐时,即兴而作!”
“这时皇后何时所作?”萧坦思笑着询问。
耶律乙辛道:“前几日!”
“陛下,你什么时候去看皇后的,臣妾怎么不知道?”专房之宠的萧坦思带着嫉妒,拉着耶律洪基的胳膊撒娇。
“你说什么?这是皇后近日即兴所作?”耶律洪基的脸色骤然间阴沉下来。
萧坦思一脸惊讶,惶恐道:“对啊,陛下近来一直和臣妾在一起,不曾去过皇后那里。那么……”
气氛陡然间凝重了许多,耶律洪基拳头紧握,骨节啪啪作响,显然是格外愤怒!
“是的!”耶律乙辛道:“臣有一侍妾,其姐乃是皇后宫中乐女,名叫单登,亲眼见到皇后做此文。然后拿与臣府中。与其妹妹谈论,臣瞧见之后觉得不妥,所以交给陛下!”
“当真吗?”
“当真,陛下可传单登一问便知!”
“传!”耶律洪基面色沉重,愤怒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何况他还是一国皇帝。
单登来的很快,跪在耶律洪基面前,低声道:“陛下,这确实是皇后娘娘前几日所做。奴婢只觉得文辞极好,故而带去赵王府上,找妹妹请教,没想到……”
“近来皇后可好?”耶律洪基冷冷询问。
单登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很孤单,时常一人枯坐叹息,有时候还会无端脾气。不过近来好多了,奴婢伺候时总能见到娘娘面带笑意,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耶律洪基越听越是愤怒,猛地将一件精美的瓷壶扔出去,瞬间撞得粉碎。
殿中众人都是一惊。单登惊恐跪地道:“奴婢该死,陛下恕罪!”
耶律洪基冷冷问道:“说,皇后最近可否见了什么人?尤其是男人!”
“皇后娘娘近来一直在宫中,并未外出,平日里出入的男人……只有……乐工赵惟一!”单登小声道:“恕奴婢斗胆,有一次前去伺候,曾瞧见赵惟一从皇后娘娘寝殿出来。当时他……他正在……”
“正在做什么?说!”
“正在……”单登吞吞吐吐道:“奴婢看到他正在……系腰带!”
“啊?”萧坦思大惊道:“这还了得,难不成皇后娘娘与她……不不,皇后娘娘端庄高贵,怎么会和一个乐工有苟且之事。臣妾胡言乱语,请陛下责罚!”
耶律洪基表情阴冷,并未应声,额上暴起的青筋说明了他此刻的愤怒程度。
张孝杰不失时机道:“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哦?怎么说?”萧坦思佯作惊讶。
“皇后娘娘有一诗叫《怀古》,其中有这么一句: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知情一片月。”张孝杰的一顿一顿,将诗句念的很清楚。
萧坦思讶然道:“赵…惟……一!”
“是啊!”张孝杰道:“恕臣妄言,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如此怕是大为不妥。至于是否真有其他不检点之事,还请陛下明察。不要有损我大辽国体与皇室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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