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狙击南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寇十五郎
桑仲、李横、李忠,就是这样的出身,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被杜充拉拢。三人之所以投王彦,求的不就是个官军身份与富贵前程吗?所以他们才跟随王彦投宗泽。可是现在怎么样:宗泽死了,王彦走了,八字军成了弃儿。难得杜府君诚心上门,愿全盘接收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你白安民、赵撙、张翼是王彦的老部下,一心想等王都统制再度回归,但我们却不是。既然迟早要抱杜府君的大腿,那还不如早点贴上去,抱个瓷实,尽心尽意把差事办好。
他们要办的差事,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平汴梁城外、黄河沿岸,河北义军十二连环寨。三将当中,桑仲、李横各有两千人马,李忠有一千人马,但除去杂役辅兵,三将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三千人马。
兵马虽少,但三将却是信心满满,这三千兵马,可都是不亚于白毡笠的精兵,尤其桑仲、李横二将,各有一支五十人的骑兵队。马匹是在八字军中,屡次与金军作战夺来的。以宋军当时马匹奇缺的情况,这百人队的骑兵,绝对可称得上是一支相当强大的力量。以河北义军的低战力,只要破开寨门,百骑就可以肆虐一个寨子。
而且,做为“友军”,这三千兵马根本不必强攻,而是趁其不备,发动偷袭——偷袭的目标,就选定王善寨与杨进寨。趁此二寨首领入汴梁城祭奠宗相,猝然袭击其老巢。只要破此二寨,余者皆不足虑。
一切正如桑仲、李横、李忠三将所料,当三人各带几十名随行骑兵,拉着一车酒肉,以造访昔日兄弟之名,进入王善与杨进堡寨时,各寨的副首领都没有丝毫怀疑,反而盛情款待。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酒酣耳热之际,三将将酒碗一砸,帐外的军兵立即抽刀而入,将召集至帐中欢饮的寨中各头领,乱刃分尸……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桑仲、李横、李忠,分别从王善寨、杨进寨的木楼、营帐中大步而出,浑身杀气腾腾,抽刀出鞘,对空一劈:“杀!”
东京乱局,就此展开。





狙击南宋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东京之变 (下)
七月十四这一天,是东京汴梁的命运发生重大转折的一天。从早到晚,分别发生了偷袭天枢城主事件、半途截杀王善、杨进事件、八字军叛军突袭河北义军十二寨事件。
这一系列恶劣事件的幕后黑手,便是新上任的东京留守、开封府尹杜充,这是杜充新官上任所烧的三把火。通过威逼利诱、封官许愿,杜充成功地拉拢并利用了两支不同军队,为他统合东京兵马充当马前卒。
后两把火烧得相当成功,只有第一把火,由于估计严重偏差,导致惨败,火没烧成,反倒把自个燎伤了。
杜充无论在官场与战场,都是一个极奸滑的人。当他发觉自己最不放在眼里的那伙人,居然是最难啃的骨头,他的后手,就一手接一手地使了出来。
首先,杜充命人前去西水门,向天枢城主狄烈下贴并致歉。说是听信谣言,误以为其与金人有勾结,以致有所误会,造成流血冲突,实为亲者痛仇者快。为表示歉意,同时解开双方误会,敦请狄城主入城会晤,抛弃旧怨,把酒言欢云云。
凌晨还派人袭击,傍晚就说要宴请,这摆明了是鸿门宴嘛,当老子是傻冒?还是以为东京留守老大,非得给你面子?
狄烈只是指了指河滩上那一排排卸去铠甲,以布衣覆面的尸体:“多谢留守大人厚意,不过我们的晚饭已经有了。”
那使者被这杀气腾腾的野蛮语气,骇得屁滚尿流。以袖遮面而逃。
不过,临近傍晚。汴梁城门关闭之前,南薰门外,突然出现十余名拉着板车的伤兵,而车上竟全是死尸……
狄烈的示好并未能缓和矛盾,杜充在花了近一整天时间,基本视察了东京附近的如封丘、胙城、阳武等县城,回到汴梁后,听到使者带来的结果。怒不可遏。既然给脸不要,那就休怪本府先礼后兵了。
杜充当即召集前来吊唁的留守司各部军兵统制、统领。诡称接到密报,汴河上的那条战船,与郑州的金人有勾结。被他手下卫士发现,竟被残忍杀害,随后有汪指挥使与那几个逃得性命的卫兵哭诉。好在此时尸体还没送回来,否则杜充必以一排排尸体指证。
而留守司各部军将的表现却很奇怪。有的沉默不语;有的神情虽愤然,却并无出头之意;更有守河阴的王贵、徐庆公然表示难以置信,声称他们曾见过天枢城的军兵于汴河上歼灭数百金兵,不似有与金人勾结之意,请留守大人拿出证据。
杜充原本因同乡之故,对这王、徐二人另眼相看。却不想这二人竟当面诘难,心下大怒,顿起杀机。其后杜充也才从一些军将口里了解到,原来宗泽去世前,曾召集各部军将交待后事。除了勉励诸将不可懈怠。常存卫国杀敌之心,也提到不可对自己人动刀兵。尽量放那些义军一码。而宗颖更是指明了,汴河上那艘战船,是留守司请来的客人,无论何人下令,都不可妄动。
宗相遗言!难怪连王贵这等机灵人物,也敢站出来与自己唱反调!
不过,杜充从不相信军队会是铁板一块,哪怕是宗泽的留守司也一样。果然,经过他在后堂分别劝诱,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表示可前往诛杀此獠。
这个人,叫吉倩。
吉倩是个记打不记吃的人,他只记得自己被天枢城的那个叫张荣的乎,当着大哥及所有军士的面,重重羞辱了。江湖上混讲的就是个面子,被扒了面皮的吉倩,一直耿耿于怀,加之上官不断劝诱,这杀心自然就被挑起。至于当时张荣、龙旭赠送的米粮——吉倩可不认为是赠送,而是自己以刀兵威逼夺来的。官兵抢粮,谁会记得被抢者的好?
王贵、徐庆、吉倩,都统属于岳飞的前军,不过三千人的规模。身为统领的吉倩,可指挥千人。当然,老规矩,扣掉辅兵杂役,可战之兵打个对折,五百顶天了。
“五百战兵,很好!”杜充甚为满意,亲切地拍拍吉倩肩膀,令后者受宠若惊,“本府再给你加五百兵,凑足千人,以吉统领为指挥。千人战五十……呵呵,可不要让本府失望啊。”
吉倩大喜过望,信誓旦旦:“卑职必定以泰山压卵之势,将贼人连人带船压成齑粉!”
“很好,不过,要注意,那天枢城主与一个叫赵挺之人,必须生擒。”
“谨遵均令。”吉倩觉得这不算什么大问题。二十倍于敌,在如此悬殊的实力面前,没有任何一支兵马能扛得住,尤其是乌合之众的义军。同样出身的吉倩觉得,不用二十倍,只需十倍兵力,自己就会投降。这支天枢城的贼兵,自然也不会例外。
以绝对优势,压垮对手,逼其投降,以免伤及目标,这也是杜充的想法,否则他不会兴师动众弄出一千大军,去打一支只有区区五十人的小队。那么他哪来的五百军兵呢?答案是郭仲荀郭副留守的。
杜充原计划是以自己八十亲卫办成这件事,独占功劳,但偷鸡不成蚀把米之后,他不得不将此事向郭仲荀透露一二——就算他不说,郭仲荀早晚也会知道。不止他杜充在河北义军中有耳目,郭仲荀一样会有。
在得知这天枢城主手中握有这样的大秘密,与杜充一样,郭仲荀也是必欲擒之方甘心。双方一拍即合,各出五百兵,围捕天枢城军兵。
天枢城主,必须活捉,以逼问圣后之事;赵梃,必须活捉,无论真假,只要往扬州行在一送,都是大功一件。
在此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宗泽父子的维护。狄烈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开船跑路。东京几十万人口,那是想都不要想。
……
此时,汴河战船上的狄烈,正忧心河北义军的险恶处境。
王善被杀,杨进生死未卜,刘忠反叛,桑仲强袭,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晦涩艰险。
“杜充,还真是不能小看啊。”狄烈伫立船头,遥望明净天空中,那轮硕大的圆月。就在这明月之下,数十里外,正上演一幕惨烈的杀伐。
天空纯净。大地污浊。
狄烈纵然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阻止。在这等混乱局势下,黑暗环境中,五十个生力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说黑暗中敌我难分,极易误伤或被误攻。单说这样懵头懵脑冲过去,一旦被敌人半路伏击,黑暗中发挥不出火枪的威力,就算是猎兵亦难逃覆灭之厄。
那么,袖手旁观吗?当然不是。狄烈在等,等那支足以改变整个东京局面的力量到来。
“咕嘟。咕嘟。”
两里外的土丘,发出一声声急促的虫鸣声。这声音经过每隔百步的暗哨十余人次依次传递,清晰传到汴河边。
“有情况,进入一级警戒。”张锐边说边操起身边火枪,仔细检查了一遍弹药装填情况,然后将枪一背,对狄烈行礼,“军主,末将要到前面看看情况。”
“去吧。如果是敌人的话,经过凌晨那一战,敌军若再敢悍然发动攻击,军势必定前所未有的强大。情况不对,随时可撤回来,咱们在船上,起码还可以进退自如。”
“明白。”
张锐大声应着,转身匆匆跳到栈桥,发出蹬蹬的脚步响声,很快没入了黑暗。
两里地,张锐不过顿饭功夫就冲到,然后快速跑上土丘,本想问值守的第五什长是什么情况,但抬眼一望,就知道不必问了——长长的官道上,无数火把,星星点点,汇成一条火龙。经行之处,照得整条道路及两旁林木纤毫毕现,连天上的月色,似乎都失去光辉。
夤夜明火执仗,不打招呼登门,还摆出这么个大阵仗,这来意还用说吗。
“指挥使,是伏击还是后撤?”第五什长请示张锐。
伏击?看那火把的数量,不下千人,十余人怎么伏击千人?撤退?又有点不甘心……
不过,无须张锐纠结太久,那条“火龙”行至两侧土丘之间的路口前,缓慢停下。随即见到一人手擎火把,拚命摇着,然后一瘸一拐走过来,冲土丘大喊:“俺是你们今日放回的伤兵,俺知道你们躲藏在上边。俺们统领大人有令,只要尔等放下兵器,束手就缚,绝不伤尔等性命。若违此言,天噬之!”
古人百分百是有神论者,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虽然平时也说谎,也玩阴谋,但对誓言还是保持基本的诚信,只要发这等毒誓,通常是不会违背的。
张锐可不是单纯的武夫,而是正牌的肆业太学生,如果不是加入天诛军,以他的才学,在河东解放区谋个知县或县丞绰绰有余。因此,来人传话的话语在他脑海里打个转,就窥破其居心何在。
“杜充这是要擒人邀功啊!难怪对付我五十余人,竟出动千军。”张锐当机立断,向第五什长发令,“撤!执行第二应对方案。”
第五什长点燃火折子,在空中有规律地划动数次。第五什猎兵纷纷从草丛中跃出,交替掩护,向后撤退,一直退到战船上,隐入船舱内。
张锐是最后一个撤的,边撤边做最后的检查,确定一切无误后,小心退到栈桥上,纵身跃上船,然后立定转身,安静地凝视着黑暗。
黑黢黢的路口,陡然亮起一圈蒙蒙的光晕,然后是第二圈、第三圈……越来越多,沉闷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杂乱震耳,间或夹杂着火焰的哔剥声、刀枪碰撞的金属脆响、以及勾挂弓弦调试的绷绷弹响。一个个被火光映照得红亮的身影,从路口、土丘、草丛之间,如鬼似魅地冒出来。将官道与山丘铺得满满当当。
大队兵马走到距离河岸百步时,队伍中响起一阵鸣金之声,行进中的队伍前停后挤,混乱一阵。黑夜行军,尤其是长途行军,最考量一支军队的素质。好在从万胜门出发到此,不过五里,虽然跑散了数十人,好歹大部队基本上还是到位了。队伍停稳后,如浪中分,五骑排众而出,边上四骑明显是在护卫中间那一名骑将。
那骑将振声道:“某家乃留守司前军统领吉倩,奉新任杜留守之命,率两千大军前来敦请天枢城主及麾下军士,前往汴梁城做客。”
战船内传出一个悠然的声音:“夤夜叩城,殊为不敬。请吉统领上复杜府君,明日一早,城门开启,狄某自当入城拜会,决无虚言。”
吉倩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愣了好一阵,眼珠一转,道:“那就先请狄城主与贵部军兵将武器交出,以示诚意。”
战船内的声音再度传出,只不过此次已不再悠然,而带着金属铿锵之音:“欲和,请且等一夜;要战,就放马过来!”
吉倩大笑:“果然是同道中人,够干脆、够爽快……你想战,我就战!”
随着吉倩猛挥手,战鼓轰轰,宣告了东京之变,演变到了白热化之境。(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狙击南宋 第三百章 谁都有后手
船舱里的狄烈,轻轻摇头,将手中的大狙放下。之前他曾考虑狙杀敌将,以破敌胆,但在来将报名之后,又犹豫了——岳飞的部下,就这么杀掉好吗?
不得不说,岳飞这个名字,对后世的人影响很大。狄烈虽然没有抱大能大腿的意思,但最起码的那份敬意还是有的。同样,岳飞的荣光不仅仅只属于他一个人,还有整个岳家军的将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狄烈不想染上未来岳家军的鲜血。
也就是在这一犹豫间,吉倩挥手下令进攻,同时身形隐入幢幢人影之中,再难发现。
战斗,就在狄烈万分不情愿之下,无可避免的爆发了。
狄烈并未下令砍断缆绳,依然让战船稳稳当当停泊在栈桥之前——这就是应对袭击的二号方案。
如果将战船驶离栈桥,看上去似乎安全一些,实际上却是逼着宋军使用舟船,在汴河上展开四面八方的攻击。汴梁城内,绝不缺少船只,宋军之中,也不缺擅水战之将。一旦战船被大大小小的各种船只包围,面对四面八方的狼群攻势,火枪的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前膛枪的杀伤力,就在于最大密度的集中排枪射击,一旦分散了,什么威力都没了。
而以战船为诱饵,保持着一条宽不过丈许,长不过十丈,看似可以随时攻上战船的狭窄通道,使进攻方不自觉地按照防守方的意图,踏上这条死亡通道。如此人数上居于极度劣势的防守方的火力。才有可能做到封锁来路,使敌寸步难进。
猎兵们在战船的船舱内防守。有极大的优势:舱板板厚盈寸,箭矢难透,相当于战车的防护板,基本上在敌人攻上战船前,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舱板两壁,同样做了多达二十个倒“丁”字形射击孔,猎兵可以在不虞被敌人攻击的情况下,轻松射杀敌人。这就是天诛军一贯的“我可以打你。你打不了我”的战术思维的体现。
五十名猎兵,分三排轮射,第一排,将火枪从射击孔伸出,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岸上红亮亮的人影;第二排,持枪半跪。随时替补;第三排,只有十人,保持火力不间断,为一、二排争取装填弹药的时间。
百步之外的宋军,齐声呐喊,人头攒动。脚步声沉重而杂乱,犹如一层层惊涛骇浪,向栈桥奔涌而来……
张锐已经退回到船舱,猎兵的射击将由他指挥,但张锐表情却很轻松。没有半点他一贯的下令射击前的严肃。这不是张锐懈怠,而是因为他知道。暂时用不上他发令射击……
轰隆轰隆!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一声接一声,一波连一波。爆炸所产生的光焰,将火把的光亮尽数掩盖,强烈的气浪,将火把、刀枪、盔甲、弓弩、肢体……全掀上半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象过年时穿过硝烟笼罩的街道。
原本平整的河滩出现近二十个面盆大的陷坑,陷坑的周围,一片哀鸿。河风吹来,硝烟渐淡,但血腥味,却又开始弥漫……
河滩上到处是呻吟与惨叫声,尸体横七竖八,满地打滚的是缺胳膊少腿的人。还有一些军兵,身上零件都在,却因惊吓过度,抱头在河滩上乱窜,甚至一头扎入汴河中。更多的宋兵,惊恐万状向后溃逃。人海攻势如潮,进得快退得更快,片刻功夫,河滩百步之内就看不到任何还能站着人影了。
宋军的攻击刚刚开始,就被残酷的打击无情粉碎。
战船上的猎兵齐声欢呼,猎兵此次从太原出发,带了相当多的军火,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也顺便带了两大筐地雷,不成想竟用上了。
狄烈也频频点头:“这批触发式地雷威力的确不错,张指挥使,干得好。”
张锐就是最后给地雷挂弦的启动者,此时却颇为汗颜:“只爆炸了十五个,还有两个没爆,也许是宋兵没绊到,也许是属下没挂好弦……”
“战争总有意外,无须责备求全,在敌军逼近的情况下,你已经做得不错了。”狄烈从射击孔瞄了瞄外面的动静,然后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这一个地雷阵,大概能为我们争取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吧。”
事实上,情况比狄烈预计的还要好,宋军那边,自吉倩以下,全被这夜半惊雷吓坏了、震懵了。统领吉倩更是一口气驱马跑到土丘上,惊慌失措问左右:“那些爆炸巨响是何物?”
左右一脸同样的慌乱摇头,待招来几个侥幸在地雷阵中存活下来的军兵,仔细盘问,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四面八方全是震耳欲聋的暴响,还有强烈灼肤的气浪,以及沙石弹射在手脚及面目上的火辣辣剧痛,这就是他们的感觉。当然,感受更深的,应当是河滩上那些渐渐发凉的尸体,以及不断惨叫呻吟的重伤者。只是,谁也不敢再踏入那片可怕的杀戮之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轻伤者流血过多变重伤,重伤者迁延不治……
狄烈没有让手下猎兵出去救治,眼下的情形依然是敌众我寡,局势危如累卵。此时出去发挥人道主义精神,最有可能的后果就是消除敌军的恐惧,继而令敌军提前发动进攻。
战场就是战场,在战斗结束之前,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尽可能地杀死敌人,保存自己,这就是唯一的目标。
宋军那边,足足费了半个时辰,通过各级将官的惮压,浮动的军心才稍稍稳定下来,同时损失结果也统计出来了:折损五十余人,包括一名副指挥使、两名都头,一名都虞侯。
吉倩有些抓狂,连对手的影子都没看到。就折损了半成人马,接下来该怎么打?谁知道在黑暗中还有多少可怕的伏击?
那月夜之下。静谧停泊在汴河水面上的大战船,幽静而深邃,透着一股阴森的神秘。在吉倩与宋军眼里,有如传说中的鬼船。
就在吉倩进退维谷,举棋不定之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叫声。派兵上前拦下一问,才知是杜留守派来询问的人。连环炸雷,声震数里。距此不过五里的汴梁城自然也被惊动了。城上城下,都是一片鸡飞狗跳,以为是金兵打过来了,以投石机抛巨石砸城门,否则那来这般巨响?
城中百姓呼号奔走,地痞流氓趁火打劫,连霄禁巡逻的军兵都差点镇压不住。
新上任的杜留守不光要派兵惮压城内骚乱。还得应付宗颖的质问,更要亲自出面安抚城上守军与城内百姓,当真是焦头烂额。发狠之下,派出亲卫队长汪同,从万胜门缒绳而下,徒步跑来传达口讯。
“杜府君有言。一千打五十,如此悬殊优势。若吉统领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以泰山压卵之势摧毁敌军,生擒敌酋,不要说留守司前军统制之位别掂记了。就连你这统领之职,也不要想了。”
吉倩脸色铁青。这是赤果果的打脸,不,是扒面皮!几个加料的“霹雳火球”,就想吓住人吗?
嗯,吉倩自动脑补,认为那是早已埋设好的火器“霹雳火球”。至于怎么点火,威力为何如此巨大,这个就没必要多追究了。只要把这个判断向全军宣布,至少可以将士气提起来。
通过不断地宣告、打气,最后吉倩一咬牙,将杜留守适才刚刚赏赐的一个银碗拿出来,声明谁第一个踏上战船,银碗就归谁!
无论哪个年代,重赏之下,都不乏勇夫。于是,宋兵嗷嗷叫了,一个个操刀提枪,蜂拥而上。
在经过那坑坑洼洼的河滩,看到那渐渐冰凉的尸体时,冲在前面的宋兵胆毛了。后面没有受到刺激的宋兵,却不住向前挤压,逼得前方的宋兵身不由己向前冲。而当他们踏过那些尸体之后,并未有预想中的可怕爆炸发生,顿时一个个胆子鼓胀起来,满脑子都是银灿灿的银碗,眼睛充血,乱哄哄冲向栈桥……
狄烈又看了一下手表,七月十五凌晨一点四十三分,比预计的时间更久,算不错了。地雷用完了,接下来,就要真刀真枪的硬干了,且看看这支宋军,能够顶多久。
狄烈将大狙拆卸分解,一一放入枪盒中,然后合上盖子,放在脚边。随后拎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坐下,对张锐道:“下面的战斗,就交给你指挥,什么时候撑不住了,再向本军主报告。”
“是!”张锐倒没有做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表决心,毕竟五十对一千,这样悬殊的战斗他也没打过。所能做的,只有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
“六十步,定标尺,准备发射。”
尽管是晚上,但月色如银,映照得河滩清明透亮,而宋兵手里还高举着火把,可以说目标十分清晰。
“五十步,首轮射击。”
由于在船舱这样的密闭空间指挥,根本无需鼓角金旗,只需要最原简单的口令指挥就好。
“发射!”
随着张锐略带尖锐的高亢吼声,二十支火枪口,几乎不分先后喷吐出耀眼的火舌与白烟。早已瞄定目标的弹丸,带着强大的动力弹射出枪膛,向各自的目标激射而去,破开皮甲血肉,溅出一溜溜血线。
“一排退,二排进……发射!”
砰砰砰!
“二排退,三排进……发射!”
砰砰砰!
1...147148149150151...2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