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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寇十五郎
五月下旬,眼见长江防线岌岌可危,有过上一次扬州教训的赵构,再不会等到兵祸临头才跑,而是提前上路,跑他娘的。方向,当然是越往南越好,珍爱生命,远离金人。
最窝火的要数郭仲荀,苦苦鏖战一个多月,要生兵没生兵,要赏赐没赏赐,前方打生打死无大功,倒是后方勤王有重酬。临到末了,天子与整个朝廷班子全开溜了——真当爷爷是傻子啊!郭仲荀不是冤大头,你官家逃得,我就逃不得?爷爷非但逃,还要逃到一个比你们这伙丧家之犬更好的所在。
五月底,郭仲荀率建康康近万宋军降金——历史的惯性真是顽固啊!原本的历史上,率建康府宋军降金的,是杜充。现在杜充没了,郭仲荀却又步其后尘。国家危亡之际,这样的人总是层出不穷、生生不息。
正应了唐人刘禹锡那首古诗名句“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石头城沦陷,金军终于跨过长江,赵构的苦逼逃难史,开始了!






狙击南宋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天诛军,出击!
六月初一,晨曦,晋阳太原军校大校场。八百军校首期毕业生,一身夏装,紧身束腰,齐刷刷排成方阵,向点将台行注目礼。
点将台上,旌旗飞扬,以狄烈为首的天诛军各师、旅级首脑,端坐台上,目光迥迥,看着台下这一排排经历了整整一年系统训练,从普通农民、军卒、士子、商贩,蜕变而成的,拥有冷、热武器混合作战思维,车、骑、步协同作战经验,以及基本谋略的合格士官。
这八百军校生,就是天诛军的骨架,未来的军中栋梁,更是忠诚于他们的校长、军主的坚定基石。
天诛军各师、旅级首脑来得这么齐,只为一个目的——将看得入眼的军校生,抢到自己的部队去。
狄烈在政务繁忙,拨冗前来太原军校,原因很简单:主持学生的毕业典礼,颁发军阶。
八百军校毕业生,按军校成绩的高低,分别授予三星与二星领章:三星领章,相当于后世中尉与上尉,可直接入部队担任都头、副都头、都虞侯等职务;二星领章,相当于少尉,一入部队,就能担任队正或队副。
正如当初军校初招生时,蜂拥而来的应征者所猜测一样,军校生,就是军主门生,一出校门,至少就是队将级,起点远较普通士兵为高。
每一个上台接受校长狄烈亲手递过的军阶领章的毕业生,俱兴奋昂然,肃然挺胸行礼,叩胸的铿铿之声,不绝于耳。
岳飞、张宪、王贵、徐庆、折彦文(折家军表示归附之意)、张用、丁进、李贵等等,都在台下学生方阵中。他们的服饰颜色与普通军校生略有不同,是靛蓝色,这表未他们是军官速成班的学员。在经过长达半年(原定三个月)的加强、加时培训,这些建炎军将与义军头目基本达到了天诛军军官养成要求。由于各人基础不同。有些人可以成为主力部队的旅级将领,独当一面;有些人,可以当副职佐领;还有些人,只达到中级指挥水平,只能放到乙级旅去……
军官方队中,岳飞是第一个踏上点将台的,首先向他行注目礼的。却是校长身后警卫队中,那个腰别鹰嘴铳,仿佛一下就从童子长大的少年——岳云。
看到壮实、英武、生气勃勃的长子,岳飞心头掠过一丝暖意。
“岳飞!”
“到!”
喝令声突如其来,近半年的军校苦训,却令岳飞形成了条件反射。立刻挺胸并足,大声应到。
狄烈将一副代表车骑中郎将衔的金色剑形领章及将印,以黑漆木匣盛放,亲手交到岳飞手上,微笑道:“戴上这个领章,你就是旅长了,好好干。你我会当有时,共聚上京痛饮!”
岳飞胸口一热:“是!若到那一日,飞必向校长敬一大白。”
岳飞致礼之后,回到军队方阵,王贵、徐庆看着那领章、将印,着实眼馋。
张宪却问道:“校长跟你说了什么?”
岳飞深吸一口气,迎着如火的朝阳,一字一吐:“天诛军。要出击了!”
是的,天诛军,即将发动成军以来,首次大规模主动出击。
去年的太原战役,是在太原金军隐性威胁之下,天诛军不得已而先发制人,为此甚至中断了新兵训练。匆匆赶上战场,属于被动出击。而主动、全面出击,这是第一次。
六月中旬,天诛军已完成分三个批次的五万新兵基本训练。天诛军第三次扩军完成,十万雄兵,即将震慑天下。
全军共设三个野战军、五个整编师,三个常规师、两个独立师,合计十师三十旅,兵力前所未有的雄厚。
狄烈为全军最高指挥,同时兼任第一野战军军长,辖第一、第二、第三整编师。二、三野军长暂缺,全军统一由新设之天诛军大本营指挥。
狄烈不再兼任第一整编师师长之职,接替这个职位的,是第一混成旅旅长杨再兴。
五个整编师(甲级师)师长如下:
第一整编师师长:杨再兴(兼第一混成旅旅长)。
第二整编师师长:何元庆(兼第四混成旅旅长)。
第三整编师师长:张立(兼第七混成旅旅长)。
第四整编师师长:关忠勇(兼第十混成旅旅长)。
第五整编师师长:释智和(兼第十三混成旅旅长)》
以上五个整编师,每个师辖三个混成旅,共十五个混成旅,合计五万五千余人。
三个常规师(乙级师),分别是杨奋的补充师、张荣的天波水师、关胜的渤海师。每个师辖两个旅,三师合计两万人。
两个独立师(乙级师),分别是傅选的白马师(加入了大量原河北义军扩充而成)、赵邦杰的五马师。每个师辖两个独立旅,两师合计一万五千余人。
此外还有一些独立部队,如刘泽的浮山旅、女兵三大营、分布于天枢城各州县衙役及地方军队,林林总总,也有近万人。
扩军之后,调整布防如下:东面,以刘泽之浮山旅三千兵马,驻守井陉关,出兵控制井陉口三寨:甘泉寨、王家谷寨、小作口寨。此三寨不失,则井陉关无忧。而奈何关,依然由经过战火淬练之天骄营驻守。
北面,以关忠勇第四整编师陈兵天门关,待时机许可,即攻入忻州、宪州、代州、宁化军与岢岚军,将河东以北整体拿下。
西面,是友军晋宁军与折家军,可布置少许兵力于定胡城即可。
杨奋的补充师依旧驻守平定、乐平;五马师一旅,驻守辽州;白马师与五马师二旅,分别移驻主力师原驻守之汾州与石州,并随时做好接管主力师打下新地盘的准备。
最后,是释智和的第五整编师,坐镇太原,居中策应,随时应对各个方向所发生的意外情况,并给予增援。
而狄烈。将亲率第一野战军所辖之第一、二、三整编师、猎兵营、警卫营、舟桥营,合计十旅,近四万人马,横扫河东以南,挺进关中。
……
七月初,稻麦半熟,烈日炎炎。例来开战,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在江南痛击宋军的兀术大军,虽然占尽优势,又跨过最大障碍天险之长江,但就是因为金人不耐热战,加上江南水网密布。走个数十里就要找船过渡,走上百余里就要搭建浮桥,挺进速度那叫一个慢,战果自然谈不上丰硕。
而狄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动南线作战,四万大军,全面出击。
面对铺天盖地杀来的天诛大军。河东南线各州县金军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或直接弃城、或一触即溃、或望风而逃。整个河东南线,到处都是金军溃兵的仓皇身影。
短短半月,天诛大军分别从太原、石州、汾州三个方向出击,一路摧枯拉朽,以跑步前进的姿态,秋风扫落叶般,连下隰州、晋州、慈州、绛州、泽州及威胜军。几乎夺取整个河东。只留下一个隆德府,四面受敌,心惊胆战。
隆德府,地形险要,壶关更是天下险。金军在此布置的兵力较多,达五千人,若强行攻打。代价不小,而且,容易刺激金东路大军——一旦失去隆德府,金东路军整个后背将暴露于天诛军枪口下。随时会被天诛军或拦腰斩切,或直接抄底后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故此,天诛军大本营总参谋部经过再三推演,决定暂不进攻隆德府,以免过度刺激金东路军,平添变数。
天诛军的七月攻势,看上去动静挺大,颇有席卷大河东西之气势,但无论是天诛军还是金西路军的高层,表现得都很平静,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对天诛军而言,早就将这黄河沿线诸军州视为囊中之物,只是受诸多内、外因素影响,无法即时夺取之。而今,机会成熟,四万大军,雷霆一击,沿河军州,俱象熟透的桃子,全掉到天诛军的碗里来。
这在天诛军高层看来,再正常不过。这些军州的兵力多寡、内外布防、里外虚实,早被情报司的密探查了个底掉。在这样知己知彼、有针对性攻击的情况下,若是哪个州县半天还敲不下来,主力师、旅的名号可真是白瞎了。
狄烈与各师、旅将领,正是因为有充分的把握,能在半个月到一个月内结束战斗,才敢于冒着酷暑,以及士兵、马匹有可能发生不测疾患的危险,在这七月三伏天,发动战争。
狄烈选择此时出战,有几个原因:一、抢粮,在秋收之前,将这些地盘全夺下来,等九月秋收时,地里的收成,就全是天枢城的了;二、金军不耐热,而天诛军为了此次作战,已在酷热中集训了整整两个月,此时开战,正是以已所长,击敌之短;三、为下一阶段渡河作战,争取时间,越是天热,金军战斗力越弱。
最终战果,不出所料。
同样,金西路军也早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去年辽州之战,完颜娄室那场入侵行动,既是为了拖住天诛军,以防止天诛军给南略的金东路军制造麻烦,同时也是想通过狠狠打击天诛军,削弱其势,以解除金军在河东与天诛军对峙的诸军州所面临的威胁。只可惜,最终的结果,既没拖住天诛军,也没能为河东诸军州减轻压力,反而连西路军的老本都折了进去。
从辽州败退回河中府的那一刻起,金西路军的两位最高统帅,娄室与斡鲁,就已做好了放弃河东的准备,他们能做的,就是沿黄河布防,尽全力将天诛军挡在黄河以东。
七月下旬,攻占绛州的第三整编师第九混成旅,首先突入永兴军路的闻喜城,成为天诛军第一支踏出河东,正式攻入关中的军队。
当九旅旅长张宪,率领骑兵团千骑选锋,连破猗氏、解州,杀到金西路军老巢,黄河边上的河中府时。却发现河中府金军,早已渡河,逃往京兆府。
七月底,第三整编师全师进驻河中府,与金西路军隔河对峙。
强渡之战,即将打响。





狙击南宋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备战风陵渡
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
这是后人对黄河要津风陵渡的感慨。
风陵渡,在河中府东南,距离不足百里,为关中、河东、河南的交界之地,亦是黄河最大渡口之一。
八月初,狄烈与各师高级将领及参谋,率五百警卫营,快马疾行半日,从河中府来到风陵渡口。
一眼望去,两岸山势低平,河面宽阔如带,从壶口奔腾而下黄河急流,至此一反桀骜不训之态,变得平缓从容起来。正是因了这难得的平静流势,才使得风陵渡成为黄河最宜渡口之一。
此刻,黄河东岸营帐连绵,风陵渡口,正停泊着七艘中型渡船。数百天诛军士兵,不断穿梭于船上岸边,忙忙碌碌。披甲的是战兵,正在适应船上的感觉,无甲的是辅兵,正将岸上的物资一一搬上客船。
娄室与斡鲁当然不会这么好心,留下七船足以容纳二、三十人的渡船,让天诛军过河。实在是张宪的骑兵团出现得太突然,加上从河东败退的溃兵太多,争抢船只,造成撤退延误。结果天诛军千骑一现,金军败兵就溃散了,遂缴获渡船七艘。正是因为有了这七艘船,天诛军才有渡河可能。
当初完颜娄室攻宋军之京兆府时,亦曾被黄河所阻,后来还是等到黄河结冰,从上游踏冰而过,攻入同州,直取长安。
而今天诛军兵临黄河,唯见滚滚洪流,结冰嘛,再等上四个月。天诛军怎会等四个月?连四十天都不会等。
确认天诛军将于风陵渡抢滩登陆,金军也随之派出大军,驻于距河西渡口二十里之华阴县关西镇,准备随时堵截,给登岸后立足未稳的天诛军迎头重击。此时风陵渡西岸,不时可见金军哨骑。往来穿梭,密切关注东岸军队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病重的娄室,还是强横的斡鲁,都确信一点:仅凭七艘渡船,一次运送最多不过二百军兵。天诛军若强行运兵登陆,就会形成防御方最喜闻乐见的“添油战术”,届时上岸多少。就会被赶下大河多少,相信今岁黄河大鲤定然很肥。
狄烈正端坐在河滩边一方大石上,详细询问刚找来的当地百姓,往年此时的天气、水文等情况。
这时有警卫来报:“禀报军主,有自称陕州兵马都钤辖邵兴者求见。”
陕州,距风陵渡并不远。只在百里之外的黄河对岸,如果从解州去更近,不到百里。
陕州原本在金军手里,是去年年初,原陕州石壕尉李彦仙率三千义军夺回。随后,李彦仙被建炎朝升武节郎、阁门宣赞舍人、知陕州,此后成为建炎朝钉在河南与关中之间的一颗大钉子。当是时。潼关以东只有陕州一地在建炎朝手里,余者尽为金人所占。
金西路军屡屡想拔除这颗钉子,在建炎二年冬,娄室兵败,斡鲁回防,曾派出手下大将猛安乌鲁撤拔,率数千军与李彦仙在陕州城下大战七日。结果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李彦仙因此战。升武功大夫、陕州安抚使,并得到赵构亲赐袍带、枪剑。皇恩浩荡,李彦仙感激之下,更是加紧修筑城墙,深挖护城河,扩充军备,大力屯田。并将全家搬到陕州,表示要“以家殉国、与城俱存亡。”
李彦仙与陕州的情况,狄烈是知道的,毕竟这种四面皆敌。坚守“孤岛”的壮举,在整个南朝,找不出几个。对李彦仙的不屈抵抗,狄烈很赞赏,但此人的政治倾向明显是保皇派,所以狄烈敬而远之,没打算与他有什么交集。以免发生冲突,不杀碍事,杀之不祥。
没成想,这人居然找上门来了。嗯,想也不奇怪,金西路军大溃退,李彦仙的陕州终于搬掉压在头顶上经年的大山,这头等大事,焉能不加以十二万分注意。天诛军欲渡河击虏之事一传到陕州,李彦仙当即派出手下大将邵兴前来联络。
邵兴也非等闲之辈,此人乃河东运城人,有勇力,也能吟诵诗词,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文武双全了。金军攻陷河东后,邵兴遁入神稷山,召集流民,成为一名义军首领。后闻李彦仙之壮举,遂率众归附,与其义弟邵云一起,成为李彦仙之左膀右臂。
狄烈随行的参谋团里,专门有情报司出身的情报参谋,随时提供各方面情报,这邵兴的情报当然也有。狄烈大致了解后,传令将人请过来。
邵兴是率领着一支二十人的骑兵队来的,陕州军有一支百人骑兵队,战马全来源于李彦仙破陕州后,驻守于中条山,曾连破金军五十堡垒,夺取战马三百匹之既往辉煌战绩。
邵兴年约三旬,国字脸膛,眉毛很浓,眼神甚锐,胡须梳理得比较整齐,看得出是个出身不错,注重仪表的人。
双方见面之后,以邵兴之老成,亦难掩惊讶之色——这声威煊赫,雄霸河东,更打得娄室、斡鲁仓皇西逃的天诛军主,竟如此年轻?那这一切,他是如何做到的?
双方互道久仰(这倒不是客套,双方都有若大名声在外),邵兴对天诛军七月攻势赞不绝口,对天诛军拥有数万大军更是艳羡,频频发问天诛军是如何扩张至今局面,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去岁盛传的辽州之战是否属实……
军务繁忙的狄烈那有空去跟对方普及天诛军发展史,这事随便派一个参谋来做就好,他可没功夫兜圈子,直接问道:“邵晋卿(邵兴字)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没有得到正面答复,邵兴微感失望,不过想到还有正事,邵兴也不敢怠慢,微拱手:“北虏乃天下公敌,但有击贼者,不分南北亲疏,俱是我陕州军之友。兴奉抚帅之命,有一言转告狄军主。金军已然有备,河西之关西镇,驻有金将乌鲁撤拔所率之三千精兵。其中有铁骑三百,俱为斡鲁军精锐,专等贵军半渡而击。且八月渡河,是为不妥。当日娄室此贼攻京兆府,亦为黄河所阻,直待黄河封冻之后,方得以踏冰而过。有鉴于此。我陕州军愿助贵军一臂之力。”
狄烈颇感兴趣:“好啊,李抚帅要如何助我?莫非你们陕州有大量船只?”
邵兴摇头:“陕州虽有一些船只,但船小量少,于大局无补。抚帅之意,请贵军从我陕州渡河,自陆路进击。届时我军亦愿襄助。共击金贼。”
从地理位置上说,自陕州方向往东渡过黄河后,的确可以从陆路进击金军右翼,免去高难度、风险大、成功率低的抢滩登陆战。但是,如同当日完颜娄室宁愿等黄河结冰,也不愿绕陕州侧击宋军一样,狄烈也不想这样干。
从陕州过河。的确有安全的一面,但更大的问题是,从陕州进攻京兆府,有两道难关:函谷关与潼关。
函谷关已废置多年,年久失修,纵有金兵扼守,如果强攻还有可能夺取,但潼关却大不一样。那可是天下险关。尽管此时的潼关已远不能与隋唐时相比,但依然称得上壁垒森严,要突破这样的险关,那得死多少人?
狄烈尽量心平气和问邵兴:“潼关如何破?你们有内应吗?”
邵兴很老实摇头:“没有……不过贵军有两万大军,我军有八千,留下守城军兵,至少可合兵两万五千。而潼关之敌不过两千人……”
分布在河中府、解州、猗氏及黄河沿岸的天诛军其实有近四万兵力,天诛军打出的旗号也是四万。只是在这个时代,不夸大兵力的基本没有,就连当初在这方面挺老实的金军。也从辽、宋两军那里学会了浮夸,通常做法是翻番,这方面宋军更甚,有时翻好几番。
邵兴就按常规兵力折算法,给天诛军打了个对折,定为两万。不过他还算老实,所报陕州军兵人数,却是实数。
狄烈也懒得澄清,只怕实话实说对方也不一定会信,只问了一句:“我没实地看过潼关地形,但晋卿一定看过,以晋卿所见,若两万五千军兵攻两千兵卒驻守之潼关,欲破之会死伤多少?”
邵兴想了想,谨慎回答道:“若指挥得当,将士用命,兵甲充足,器具到位,或可损二成兵力即破潼关。”
二成兵力,那就是五千人。这不叫打仗,而叫填人命。
狄烈断然拒绝:“死伤数千,贵军方案不可行,多谢李抚帅盛情,我军将自行渡黄河。”
邵兴大急:“如今金军方败,士气低糜,因此才有可能只损二成兵力破潼关,若在平日,便是死伤上万都难以破关而入……狄军主,机不可失啊!若等到黄河封冻,金军势必已恢复元气,东路金军,亦会来援,如此大好局面丧尽,错失良机,悔之无及啊!”
狄烈瞪目以视:“谁说我军要等到十二月?我明日就强渡黄河!”
邵兴几乎喊叫起来:“八月渡河?只有七艘渡船?如此仓促,必是败局……”
一旁的何元庆早就不爽,一听此言,勃然大怒,瞠目喝斥:“你这厮好无道理,竟敢扰乱军心,更诅咒我军,请军主下令将此人拿下!”
一听何元庆语气不善,邵兴所带来的二十骑兵当即挽住战马,纷纷从马鞍边抽出刀斧牌弓。而天诛军警卫营早已奔出百骑,将之全包围起来,一支支鹰嘴铳对准陕州军骑兵。
这些陕州军骑兵丝毫不知这短钢棒子的厉害,倒是不惧,只是在十倍之敌包围下,不免惴惴。
邵兴大急,连忙命令自家卫兵将兵器收回,并郑重向以狄烈为首的天诛军众将士告罪。
古时出兵作战,最重征兆。有时大军还没开拨,忽被大风吹折旆旗,就被视为凶兆。结果一场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的出征,就此夭折断送。身为来使,出言不逊,咒称必败,确是无礼。邵兴一时情急失言,自知不对,急忙赔礼。
狄烈不动声色,挥挥手,让警卫散开,各自归位,然后平和地对邵兴道:“金军所谓的拦截,无非就是趁我军将士分批渡过黄河时,刚从渡船下来,立足未稳,以早早布置成阵的骑步军,将我先期渡河之前锋军逼入河中。我说得可对?”
邵兴重重点头:“以当日娄室之强、金贼之勇,亦不敢以少量仓促登岸之散乱之军,迎战对岸我京兆府军,此谓半渡而击,乃用兵大忌。”
狄烈哈哈一笑:“金军阻我于河滩,谓之半渡而击;我击金军于河岸,谓之抢滩登陆。兵法大家都会玩,只看谁能玩得转。”
就在狄烈充满自信的笑声与邵兴困惑的眼神中,八月初六,风陵渡口,天诛军vs金西路军,抢滩登陆战,开始。





狙击南宋 第三百四十三章 抢滩登陆
八月初六,清晨,昨夜虽然下了一场急雨,但至天明时分,太阳照常升起。
风陵渡口,七艘渡船一字排开,船上的军用物资,满满堆叠在舱中,而船底的压舱石,则被取而代之卸下。
河东岸三里外,在前日就已立起一座座营帐,二千担任抢滩登陆任务的选锋军,已经在此适应并训练两天了,今日,就是他们亮刃的时刻。
另一支关键部队,由五百精通水性的工兵组成的舟桥营,也早早备好缆绳、木桩、木筏,以及堆满河岸的各种木材。只等登陆部队建立起稳固的河滩阵地,舟桥营立即跟进,铺设浮桥,让随后的数万大军与战车辎重顺利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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