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狙击南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寇十五郎
李成与天诛军往日虽有所纠葛,倒不算什么大问题,真正的死结,却是在前几日与天诛军对阵时,大量青州子弟伤亡,尤其是死掉的两个拜弟:马进与商元。
李成的军队核心,是他的青州军,而青州军的前身,就是李成在相州隆虑山为匪时,所纠结的子弟匪军。相互之间多为亲戚,其中不泛父子、兄弟、叔侄,更多的是结义兄弟,彼此关系错综复杂,死一人而全军为之仇。
这样的子弟军,在战时人同一心,力战不退,战斗力固不待言,的确强悍。但也有一桩不好之处——一旦伤亡太过惨重,或死伤重要人物,便绝难妥协。
马进与商元非但是李成的拜弟,更是青州子弟军的副统领,人望地位仅次于李成。此二人相继战亡,加上燕京之战。青州军死伤过半,已使青州军与天诛军结下解不开的死扣,两军只有一个结局,不死不休。
不管李成多么想投降,也只能咬牙顶下去,除非他撇下军队,只身投降——但一个光杆将军归降,又有何用?除了保住一命,其余权力地位,统统尽化烟云。谁能忍受?
所以。李成只能逃,往金国腹地逃,他半生富贵,只能拴在金国身上了。
李成只率自己亲卫青州军百余人。加上大名军三百人。从西北门杀出。冲出燕京内城,直奔外城北门。李成当然不是要冲破北门,他还没那么作死。以数百卒攻城门。早在郭药师还没上任前,李成乃燕京实际统帅,彼时李成便命青州军兵在北门左近城墙下,预先挖了个密道,连通城外,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密道的存在,只有李成与手下心腹子弟知晓,连郭药师都不知,眼下,便是到了启用的时候。
六月初十,凌晨,燕京西北玉泉山脚下,一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军队,一路丢盔卸甲,抛弃旌鼓,仓皇奔逃。在溃逃的过程中,不断有军兵掉队、走散、逃逸……数百人的队伍,越走越少,一条山路还没走完,整支军队便“瘦”了一圈,余下不足二百人马……
当这支举着飘摇无力的“李”字将旗的溃军,行至玉泉山脚尽头时,东方渐亮,远天一线,似有耀目精光。
在队伍前头开路的仅有的八名哨骑,胯下战马突然踌躇不前,烦躁不安,任骑手一再鞭策,只是灰聿聿嘶鸣着在原地打转。
哨骑正惊疑不定间,倏地目光一直,眼望前方,再挪不开眼睛——远天那一线耀眼光芒,越来越盛,也越来越近,地面也传来一阵阵无声震动……
老天!竟是一支披坚执锐的步军甲士!军队自北而来,东方阳光斜照,映得军兵皮盔透亮,铠甲铁叶如鳞,泛出层层亮光,令人不能逼视。
伏兵!天诛军伏兵!
哨骑惊惶地发出尖啸警示——只是,后无退路,左右山谷,前有伏兵,面临如此绝境,纵发警示,又有何用?
那支溃军本已是惊弓之鸟,未曾遭受攻击即掉队逃兵,士气全无,此刻当真遭遇伏兵,如何经得起这般惊吓?眼见前方兵强马壮,气势如虹,这支逃兵队伍先是一阵乱哄哄的嘈杂惊呼,随后炸锅般哄然四散,逃窜进两侧深山里。尽管这兵荒马乱的,在深山里未必好过,但总胜于被刀枪屠戮,野狗般被宰杀。
一番树倒猢狲散的惨淡局面消停之后,所余军兵,已不足百人,而正前方围杀上来的伏兵,却不下千军……这哪里是作战,整个是屠杀啊!
包围溃军的,是一支打着“关”字大旗的军队,在这支大旗两侧,各竖一杆红蓝旆旗,红色的是天诛军旗,蓝色的则是绣着“渤海”二字的师旗。旆旗之下,一将横刀立马,渊亭岳峙。
马是高大神骏的枣红河曲马,将是头顶鎏金八角券盔、身披涂金脊铁甲、颌下一把美髯的大刀将。
渤海师。
大刀关胜。
作为辅攻师,渤海师的作战任务中,就有一项是围堵逃敌。燕京四周,能够逃跑的线路着实不多。东边不能走,南边不敢走,只有西、北两面各有两三处可遁,渤海师分别在这些地方都安排下了伏兵,只等那不开眼的逃敌不知死活撞进来。
关胜原本指挥军队封锁北门,但在知悉郭药师死讯之后,便知燕京城再无战事,旦夕可下。既如此,还不如去打伏击拦截为好。果然,被他捞到了一条大鱼。
关胜轻踢马腹,策骑而出,冲着对面洪声道:“李成,事已至此,何不下马受缚!关某保你性命无忧。”
对面的逃敌中,一骑施施然而出,黑甲黑马,铁枪大弓,正是燕京马步军都指挥使李成。
“关将军请了。”李成远远一拱手,振声道,“可还记得昔日济南城外,你我约定交手三合,结果两合而散,尚余一合未践。”
关胜抚须大笑:“如何不记得,李都使若肯降,今后你我便是同侪,届时莫说一合,便是大战三百回合,又有何不可。”
李成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勉强振作精神,高声道:“关将军记得便好,某家有一事相商。”
“但说无妨。”
“你我就在这战场之上,两军阵前,将未竟最后一回合打完——你胜了,我死!我胜了,我走。如何?”
关胜长笑摇头:“李都使好算计啊!竟欲避开劣势,以斗将决胜负么!做为一个将军,我不会答应你……”
对面溃逃之青州军顿时一阵鼓噪嘘声,气焰腾嚣。
关胜扭头看了自家军队一眼,军士们很安静,但眼中却满是不忿之色。关胜微微点头,猛吸一口长气,昂首道:“但做为一个武者,我必完成与你的最后一击。”
李成长长吐了口浊气,紧绷的心弦为之一松,这么多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终于搏到了一个机会,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把了。
渤海师副将担心道:“将军,若一击拾夺不下李成,难不成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如此,如何向军主交待?”
关胜横了副将一眼,淡淡道:“本将只说完成最后一击之诺,何曾答应过什么。”
副将一愕,恍然大悟,连忙退下,传令各都队做好出击准备。
六月盛夏,虽是初晨,却已热风漠漠。荒凉的原野上,一赤一黑,两匹健马,在各自主人的驱策下,先慢后快,相向而驰,铁蹄踏土,卷起一溜黄尘。
斗将是李成提出来的,但他连三成胜算都没有。当日济南城外一战,李成与关胜交手两合,当时就知道,如果继续战下去,第三回合的结果,被劈杀落马的,极有可能是自个。
当日局面远不如今日之危艰,结果也不过五五之数,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全失,一夜奔逃,马力、体力消耗巨大,而对手以逸待劳,胜算再添两分。这般策马冲击,结果堪忧。
李成现在面临一个两难选择,用枪还是用弓?
用枪。马战持枪冲击,一半靠经验,一半靠马力。他的战马跑了那么长时间的路程,马力肯定不如对手。一旦刀枪互击,战马吃不住劲,突然马失前蹄……那真是死不瞑目了。
用弓。倒是可以避免马力问题,而且使弓的话,自己的把握更大。只是,如此一来,那就只有一击的机会。一旦一箭未能射杀对手,如此快速对冲之下,再无时间弃弓换枪,届时将毫无还手之力,被对手斩杀。
拼了!在两马接近三十步的最后出击距离时,李成终于下定决心。将丈二铁枪挂回鞍前得胜钩,反手摘取鞍旁两石强弓,再拈出一支狼牙箭,同时拨马右转。
李成这一个拨马右转的动作,乃是一举两得——一是避开关胜凌厉锋芒,从侧翼射击,目标扩大,命中率高。二是李成从南面来,策骑右旋,便是背东面西,此时旭日东升,正可背光放箭。而关胜若兜马追击,则正好是面朝东方,直视阳光……
李成在瞬息之间,已将十余年战场搏杀经验,发挥到了极致。
关胜果然不得不兜马追来——他若不追,那就要成为李成的靶子,被对手随意射击了。
关胜,你中计了!李成心底无声大笑,张弓如满月,箭镞映金光,对准二十步外的关胜——
关胜那双丹凤眼果然被旭日刺得一眯,但他却在此时做了一个动作——夹在肋下的屈刀倏地竖起,雪亮如镜的宽阔刃面斜对朝阳,光芒炽烈,耀眼生花。
十余步外正待射出必杀一矢的李成,蓦然大叫一声,被反射的强光灼得双目难睁,刺痛难忍,手臂一颤,箭矢飞出——箭去如电,将关胜头顶鎏金八角券盔射落。
关胜浑若不觉,横刀跃马,势如雷霆,一冲而过。
咔嚓!弓、首俱断,血光冲天!
李成死,燕京破。(未完待续。。)





狙击南宋 第四百二十三章 定 燕 云
&.月票,依旧如影随形,感谢!感激!)
~~~~~~~~~~~~~~~~~~~~~~~~~~~~~~~~~~~~~~~~~
燕京城破,就像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整个燕京路,顺、通、平、滦、蓟诸州,尽数分崩离析,兵败如山倒。天诛军第一整编师与渤海师所至之处,或数日破城,或围城迫降,甚或兵马未至,金军竟已弃城而逃。
而所有满怀希望北逃的金兵,刚跑出长城,就悉数被早已恭候多时的天诛军猎兵营截下,分批截杀或迫降。金国在燕京路诸州所布署的近三万大军,最终一个都没能跑回来。
至六月底,东线北伐军近两万兵马,已越过长城,倚马燕山,兵锋直指大定府。
作为接收地盘、维持治安的两支辅军:补充师与浮山旅,几乎跟不上主力部队夺城拔寨的速度。这边刚刚安顿俘虏、镇压骚乱、清剿残敌、检点战果,那边又传来再下一城,治安部队速速进驻的命令……
补充师与浮山旅,加起来不足万人,又要保障两个整编师、一个独立师及一支渡海远征的部队后勤运输,又要承担收复失地的警戒、治安工作,压力山大。令补充师长杨奋与新任浮山旅长左开叫苦不迭,却只能咬牙苦撑。
好在天诛军强大的军力与冷酷杀伐,彻底镇慑了燕地汉儿。崇尚实力。崇拜强者的人群,一旦被打服,就只剩下跪舔,绝不敢跟你捣乱。补充师与浮山旅只在各州放上一都,各县放上一队,下面指挥若干新附签军,如此方堪堪稳住局面。
几乎在燕京城破的消息传来那一刻,被第二整编师围困了近十日的蔚州,士气迅速崩溃,金兵逃的逃。降的降。幽云诸州链条上最重要的一环——蔚州。攻克。
正当何元庆厉兵秣马,准备西进助第四整编师与秦凤军,合围幽云链条上最后一环云中时,金国的西京云中府。正酝酿着一场足以撼动金国根基的巨变。
早在五月下旬。燕京尚未平定之时。岳飞的十二混成旅,就已先拔头筹,攻下应州。其余被围之朔州与武州。在铁三角被击折一角之后,顿陷困境,苦苦支撑,指望云中出兵救援。
此刻的云中府,有“四驾马车”,分别是西京留守韩企先,副留守李处能,左金吾上将军、元帅右都监耶律余睹,云内节度使耶律奴哥。两文两武,分掌军政。
这四个人,全是契丹人,为故辽遗臣,而西京一万三千兵马,大半是原辽国境内的契丹、渤海及奚人。从某种程度上说,西京就掌控在契丹人的手里。
耶律奴哥是西京统军副使,早在建炎二年,天诛军攻太原时,耶律奴哥就开始与天诛军交手。此后,两军一直在天门关对峙了半年之久。河东平定之后,天诛军一路北击,生生将耶律奴哥赶出雁门关。若非耶律余睹及时率兵来援,稳定局面,云中大门应、朔、武三州,早被天诛军收入囊中了。
此番天诛军北伐,耶律奴哥亦在前线,身处应州。岳飞破应州时,耶律奴哥及时逃出城去,捡了一条命——细算起来,耶律奴哥已不知败在天诛军手时多少次了,此次更是差点被俘,他的最后一丝勇气,彻底被打没了。回到云中以后,卧病在床,闭门不出,军事指挥全丢给耶律余睹,再不接手。
而就在前线吃紧,两州告急,韩企先频频催促发兵之际,身为云中兵马统帅的耶律余睹,与副留守李处能的态度却耐人寻味。他们没有及时发兵,相反,却暗地派出了使者。
六月初二,旅部驻于应州的岳飞,秘密接见了一位特殊的来使。
来人的身份很高,曾经是蔚州节度使,名唤萧特谋葛,乃耶律余睹心腹大将。耶律余睹派出这样高级别的将领,一为表诚意,二为让谈判者拥有更高授权。
没错,耶律余睹与李处能,要输诚归附了。
耶律余睹,故辽皇室成员,辽国大将,其妻为天祚帝文妃之妹。在降金之后,曾为金国灭宋立下汗马功劳,其在军中职位之高,几与金国另一重臣、此刻已是天诛军阶下囚的完颜昌比肩。在金国收降的故辽将领中,此人的职位是最高的,同时也是少有的能掌握实权的将领。
正因如此,金国高层对其人着实不放心,从耶律余睹投靠女真那天起,女真人就对他抱怀疑和警戒。耶律余睹初降金国,金人就拘留他的家属妻儿为人质,耶律余睹要求送还自己的家属。金国高层非但不允,反而诏令咸州路都统司好生监视,并诏令把耶律余睹所带的契丹军迁往女真腹地,以防其与宋人勾结。
当时曾发生过一桩公案。耶律余睹等契丹将领建立大功,有些人滋长傲慢自负的情绪。女真将领不服气,颇有些微词。恰好一名契丹将领,叫耶律麻,举报耶律余睹谋反,于是副元帅完颜斜也向阿骨打建言,提醒早点向契丹军下手。
阿骨打采取的措施,颇有雄主风范。他请来耶律余睹等契丹将领,从容说道:“今闻汝谋叛,诚然邪,其各无隐。若果去,必须鞍马甲胄器械之属,当悉付汝,吾不食言。若再被擒,无祈免死。欲留事我,则无怀异志,吾不汝疑。”
意思就一句“你们想走?好,我送马送兵甲,咱们战场上见,到时再抓住你们,杀无赦!若不走,留下来,我决不相疑。”
耶律余睹等契丹将领听后都震惊战栗,伏地乞饶。最后。阿骨打只抓了个典型,将一个叫图喇的跳得比较厉害的家伙,杖责七十,其余全部释放。
在阿骨打这样的女真雄主面前,耶律余睹那是心服口服,绝无二心,但阿骨打死后,金国高层对以耶律余睹为首的握有军权的契丹将领,极为猜忌——试想一下,当年曾建言干掉他们的完颜斜也。此时已是金国皇储、金军都元帅。未来的金国皇帝。对他们这些降将就是这样的态度,岂不令人心寒齿冷?
尽管此时,那曾笼罩耶律余睹头顶多年的阴影——完颜斜也,已于去岁重病身亡。但剥夺契丹将领军权。是金国既定国策之一。并不会随某个大人物消亡而消失。
说实话,耶律余睹的处境,其实与郭药师没差。区别在于。郭药师的影响力只在燕京一带,对他的处理,只须考虑燕地汉人的感受,而燕地汉人,在金国广大领域中,只占一小撮而已。故而郭药师早早就被夺权、去职、最后更是直接暴力处理掉。而耶律余睹身后,却是契丹皇族、旧官,以及广大故辽遗民。这些人,在金国可是占着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口,处理起来,可不象郭药师那般简单,金国高层不得不慎重行事。
这,也是耶律余睹能一直占据此重要位置的原因。同样的,耶律余睹心下也是明白,他们这一撮人,最终的下场,不会比郭药师好多少。
未雨绸缪,是耶律余睹无奈的选择。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此时的耶律余睹,已奉金国朝廷之命,远征西辽之耶律大石。
时完颜宗翰命耶律余睹统率燕、云、女真两万骑兵进军和勒城征伐西辽,同时调动山西、河北的民夫从云中府运送粮草,这些民夫要跋涉三千多里的沙漠地才到达和勒城,途中受尽艰辛,路上累死的不可胜数,能够活着回来的百无一二。
耶律余睹率金军到达和勒城时,西辽耶律大石早就率部逃遁。而金军因缺乏粮草,不得不停止追击,最终无功而返。这里面耐人寻味的东西,自然不少。因此,就有人怀疑耶律余睹放走耶律大石。偏在此时,耶律余睹的亲兵合董恰好丢失金牌,猜疑者就有声有色地虚构情节,称耶律余睹送金牌给耶律大石,网开一面,帮助耶律大石逃命。于是,金国把耶律余睹的妻儿拘禁起来,押赴上京。
耶律余睹也非束手待毙之辈,遂联络燕云契丹、汉人一起反叛。只可惜,消息泄露,副将耶律奴哥告密于金人,最终起事未成,反而栽在金国派来处理此事的完颜希尹手里,落得个满门屠尽的惨淡结局。
而在这个时空里,时移事易,人事几番新,但有些东西无论怎么变,始终存在。比如金人的猜忌、耶律余睹的担忧、女真人与故辽遗民的矛盾等等。
由于天枢城的崛起,天诛军的威胁,耶律余睹再没像原先的历史那样,出征西辽。可是,天诛军强势出击,西京朝不何夕,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将原来历史上征辽失败所引发的导火索,转变为女真人大势已去,耶律余睹重新选择的新引信。
大气候不同,局面不同,但只要压力仍在,那个怀有二心的人仍在,那么,只要机会一到,历史,必会走向相似的道路。
所以,耶律余睹,来了。
萧特谋葛向岳飞提交了耶律余睹的归附条件:一、迎还天祚帝;二、保持云中现有状态;三、向金国施压,令其交还自家妻妾儿女;四、对金国境内的契丹将领与官员网开一面。
而耶律余睹的大礼,则是令万余契丹大军缴械,将云中奉上,并且愿意替天诛军招降其余诸州的契丹将领,令之献城。
这样重大的事,岳飞当然作不了主,立即上报师部。
两日后,雁门关第四整编师师部派来信使,带走了萧特谋葛。数日之后,信使快马驰出瓶形寨,从飞狐陉出河北,疾奔燕京。
信使抵达燕京之时,狄烈已率大军杀到长城边,正准备进攻大定府。待信使疲于奔命,赶到北伐军总部所在地平州之时,已是六月底。
狄烈看罢信件,立即指令天诛军总参谋长凌远为谈判全权代表,面授机宜,持印出发。这一番回程,又得差不多要跑一个月。如此来回耽搁,而云中的局势,却发生了不可测的巨变。
巨变的祸首,来自于耶律奴哥。
耶律奴哥托病不出,只是不想再冒险与天诛军干仗,反正再打也是输,没有人愿意当常败将军,更没人愿意打一场必败之战。但是,这并不表示,耶律奴哥就放弃手里的军权了,相反,他只会抓得更紧。
耶律余睹磨磨蹭蹭,迟迟不发援兵,最终造成朔、武两州,于六月中旬陷落于天诛军之手。旋即,第四整编师、秦凤军,合围云中。如此危局之下,耶律余睹却似有所持。
耶律奴哥一向与耶律余睹不对付,见此生疑,阴人刺探,竟侦知耶律余睹欲降之事——历史再一次重合,还是这个耶律奴哥,发现了耶律余睹的秘密。不过,这一次,他没可能向上京报告了。就算上报也没用,完颜希尹有几个胆子,敢出上京一步?
这一回,耶律奴哥也有了与历史上不同的打算——献城输诚是吧?把爷撇一边是吧?这泼天的功劳,岂能让你耶律余睹与李处能两人全占了去?要献,也是我去献!云中首义之功臣,有我耶律奴哥一人足矣!
耶律奴哥计议已定,当下召集旧部,串联忠于他的军队,以两千人趁夜猝然发难,攻杀耶律余睹与李处能。
李处能并不掌军,府上只有百余家兵家将,兵力悬殊,兼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转瞬之间,副留守府血流成河。李处能以下,家兵府眷,尽数被屠个干净。
耶律余睹这边是耶律奴哥的重点,非但兵力最多,而且还亲自上阵。而耶律余睹不愧是沙场战将,硬是杀出重围,狂奔至城外军营,召集部属,反攻耶律奴哥。
这场窝里反,持续了整整一夜。
城外的天诛军大营,不明情况,全军警戒,兵甲齐整,望着远处的云中城火光处处,耳闻杀声震天,虽然猜测城中定有有巨变,但黑夜之中,岂敢轻举妄动。
知悉耶律余睹之事的各旅将领,都猜想到定是耶律余睹清剿顽逆,为献城归附扫清障碍。无论情况对哪一方有利,都要等到天明再做打算。
天明时分,云中自相残杀也到了尾声。耶律余睹以优势兵力,尽歼耶律奴哥部属,而耶律奴哥本人,也死于乱军之中。耶律余睹算是报了在另一个时空被出卖之仇。
如此一番内斗下来,云中兵马,死伤大半,军心崩解,士卒再无半分守城意志,而耶律余睹,也再无与天诛军谈判的本钱。
七月初五,云中留守韩企先,元帅右都监耶律余睹,携五千残军,开门归降——而此时,天诛军总谈判使节凌远,还在奔赴云中的路上。
燕京平,东南平;云中定,西北定。
燕云既定,金国“门扉”轰然洞开,千里沃野,任尔驰骋。北伐大军,亦如压抑百年,而今终于喷薄而出的滚滚岩浆,炽流纵横,势不可挡。(未完待续。。)




狙击南宋 第四百二十四章 凶灵入侵
(六十万粉值!!大盟爆强!云天厚谊,感铭五内。)
~~~~~~~~~~~~~~~~~~~~~~~~~~~~~~~~~~~~~~~~~~~~
流火七月,天诛北伐大军的战绩也是一般火红。
燕京破,云中降。中原传统边境领土,幽云十六州尽复——大宋渴望百年而不可得,辽人、金人以“一寸山河一寸金”为由强占,宋太祖于内府库专置“封桩库”,百年下来积蓄巨亿,只欲以金钱赎买的幽云十六州,不过短短数月,便重归中原汉家。
自古以来,关乎领土,哪有不洒热血,光靠唾沫星子与黄白之物,就能拿回来的?
你可以不相信道理,但我会让你相信拳头。
1...212213214215216...2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