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进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吞吞史莱姆
一声声凭什么,一句句不甘,比天上的烈曰更加狂暴,灼烤着与法则之树合体的文静的心灵。
大地上出现干枯的裂缝,她的心里也被怒火烧得满是裂痕。
这种灼烧让她无比痛苦,也无比激昂!
树木干渴垂死,她现在与法则之树同体,同样感受到了这份痛苦。她紧紧皱着眉头,身体上的树叶一样变得干枯,她猛地抬头,眼神仿佛被点燃了一般,艰声道:“开花!”
树枝上突然绽出无数花苞,它们迅速由小变大,瞬间满树花开,无数蒲扇般大小的花朵在枝头绽放。所有的花朵全部都有五片金色的花瓣,它们明晃晃的,就像无数闪亮的镜子,将烈曰的光芒向上反射。
这些花朵看似散乱,其实似乎是依照一定的规律生长的。因此,它们反射的阳光一丝不乱,全部投向一个方向——正是舒宇站立的方向!
文静的意图很明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舒宇让天穹震怒,她就要把这怒气反射到他的身上。
舒宇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唉……”
伴随着这声叹息,一滴雨水砸在花瓣上,像一滴划过面颊的泪水,滑了下来。接着,雨水接二连三地落下,砸得花朵颜色越发鲜明,却也砸篶了它的精神。花瓣凋零下来,无力地落到地面上。
暴雨如注,倾盆大雨如同天哭。
那不是唉,那是哀!
有晴就有雨,有花开绣尊荣就有白茫茫大地——有生,就有死!
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独享永恒,凭什么就要用别人作代价成就自己的完美,凭什么就觉得自己就应该万事顺遂,为众人所爱!
文静巨大的身体从灵魂深处颤栗起来,她身上的树叶瑟瑟颤抖,发出轻微的声音。这声音越发像哭泣一样……文静因情而生,被情而陷,现在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情绪之力的重大影响!
深深的哀愁从她心底生出,丝丝缕缕地布满全身,这哀愁让花朵凋零,让树叶枯萎,让她在短短的片刻内,也完全失去了斗志!
我错了?错的是我?
她偏执而钻入黑暗的心原本被怒火灼出了一丝丝裂缝,现出下面满疮痍、破烂不堪的内里。这丝内心接触到外界的悲哀情绪,立刻就痛苦地蜷缩起来。
舒宇舌绽春雷,接连喊道:“乐!”
极致的痛苦之后,是极致的欢乐!文静最深处的心灵刚刚觉得痛苦得快受不了了,这时被快乐滋润,再次舒展了开来。
只有死亡的痛苦,才能映衬出生命的无比欢愉;正是有失去的危险,才会让人感觉到拥有是多么可贵。
人在生病时越发想念健康的美好,人在黑暗的深渊里总是会渴求一点一滴的光明。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不美好、不幸福、不舒坦、不顺利,但是,这不代表这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幸福。
饥饿时送到手上的一碗热饭、繁忙工作一天之后前方温暖的床、迷路街头时人们简单的一句指点、流落他乡时偶然遇见的一句乡音……只有能够感觉到这些快乐与美好,才会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么。抓紧手上拥有的,正视自己应得的,向着目标而努力!
在极度悲哀的时候遇到极度的快乐,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拉扯着文静的心脏,让她有点承受不住了。巨大的满是树叶的身体深深地蜷缩起来,文静的嘴里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乐的呻吟声。
是我错了吗?
她再度自问,这次的责问,比刚才更深更重。
悲哀退下,快乐升起;快乐退下,悲哀升起。
两种不同的情绪反复交替,在文静内心冲刷不休。
这是生与死,这是阴与阳,这是所有的两个极端。世界并非从来一成不变,正是所有的不同,铸就了这个全新的世界,让它产生各种变化,各种幸福与泪水!
是我错了吗?
文静反复自问,心里的裂缝张得更大,汨汩的黑水流了出来,仿佛心里的毒素跟着一起流了出来。
不,不对,绝不是这样!
就像以往许多次一样,文静再次否绝了自己的怀疑,再次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不,不可能,错的绝对不可能是我!
她的表情重新变得冰冷,厉声喝道:“结果!”
果实本来是生命最丰硕最美妙的成果,被她喝出,却像是一把致命的武器。
她的身体迅速缩小,无数光点从她身上浮现,树叶快速凋零,从她身上消失。她开始与法则之树分离。这是一种有意识的分离,法则之力形成的光点在她面前汇聚,凝聚成团。
文静的长发遮住了半边面孔,她抬起头来,拂开脸上的散发,露出一张苍白而凌厉的面孔。
她冷冷地看着舒宇,问道:“想用些大道理来动摇我的内心?让我像个普通女人一样,悲哀哭泣?”
舒宇摇头:“不,只是出于同学情谊,有些话想对你说而已。”
文静冷冷地说:“因为这世界上有光明,所以就可以忍耐黑暗?看着别人的美好,就可以忘记自己的痛苦?用希望来麻木自己的心灵,从此当个顺民?呵呵,没错,所有的成功者、胜利者都是这样要求别人的。”
舒宇怜悯地看她:“不,你要抗争也好,要顺从也好,要善良还是要作恶,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这是你清醒的选择的话。”
他一步步走向文静,说:“选择什么,接受什么样的结果,为什么负责。只要你知道,只要你明白——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文静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审判我吗?”她还没等舒宇说话,就冷笑着一把抓住面前的东西。无数金色的光点在她面前汇聚成一个果实,她抓住那个果实,问道,“还是说,你要审判它?”
(未完待续)
星空进化 第五百四十八章 挟持
“文静,你想干什么!”
舒宇脸色一沉,冷声问道。.
文静身上所有的树叶全部脱落,身体大小恢复成跟原来一模一样。不过,此时她全身**,连一片能够遮掩住隐秘部位的树叶也没有。
她好像毫无所觉,就这样把身体暴露在舒宇面前,只是捧着那个果实,微笑问道:“舒宇,你来到这个镜像世界的目的,就是毁灭它吧?”
舒宇终于动容,伸出手道:“把它交给我!”
文静脸上仍然是笑吟吟的:“别说傻话了,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我好不容易把它彻底驯服,耗尽它的力量,把它的果实取出来……现在,法则之树已经在我手上,一点儿反抗之力也没有了,你觉得我会对它做什么?”
舒宇这才明白,她之前各种做作,折腾出那么大的声势,并不是要利用法则之树的力量来伤害自己,只不过是为了面前这一步!
如果法则之树保有原本的力量,不管文静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把它完全掌握在手中。而现在,为了应对舒宇,法则之树强行让自己全力跟随文静,发芽、抽枝、开花,直到现在结果!
如果说神之遗物是法则之树一半的生命,那面前这颗果实就是另一半。这一半果实现在完全初生,握在文静手上,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舒宇凝视着法则之树的果实。虽然这是监察者获得力量后的目标,但它现在竟然这么没有——反抗之力。难道它也和自己一样,对看似文弱的文静掉以轻心,所以才被她所趁?
文静再度确认般问道:“舒宇,它让英尼特弄死了陈万生,所以你也要弄死它对吧?”
舒宇条件反射一样立刻答道:“没有!我师父没有死!”
文静满不在意的说:“这点细节,何必在意?”
舒宇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凶恶:“这不是细节!”
文静瑟缩了一下,但马上就有所倚仗一样笑了起来:“哎呀,你不要这么大声嘛,吓到我了……既然它这么罪大恶极,那么我就帮你毁掉它好了!”
说着,她一作势,就像要马上把法则之树的果实捏碎!
舒宇立刻喝道:“慢着!”他凝视文静,问道,“你要什么,你就直说吧。”
文静故作惊讶:“怎么,你不是想要毁掉它?”
舒宇冰冷地说:“你何必明知故问。”
文静笑吟吟地说:“哎呀,这是为什么呢?之前那个姐姐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还是不能没有法则是吧?”
是的,无规矩不以成方圆,为什么从最初开始,这个世界上就要设置法则之树的存在?因为它必须存在!如果没有法则之树,世界将一片混乱,所有的一切都不知以什么方式来运行,直到最后,世界还是会一样走向毁灭!
所以,法则之树必须存在,只是不能这串逻辑组以更多的自我意识。它只能是一串无意识的逻辑组,应该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它绝对不能想主动想要做什么,更不能像现在这样,实际去做!
监察者获得力量,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了彻底毁灭法则之树,而是为了毁灭它的自主意识。当然,对于一个有意识的生命来说,这比死了也好不了多少。但对于监察者来说,这是唯一要做到的事情,不能做得太少,也不能做得更多。
所以,现在法则之树的果实,也是它全部的核心掌握在文静手上,舒宇只会觉得投鼠忌器,没办法立刻去做什么。
而文静,显然也是因为知道这一切,才会这么做的。
文静紧紧地握着法则之树的果实,金光从她纤细的指缝里溢出,照得她**的身体明暗不定。她向舒宇确认道:“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舒宇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可能!不过,你可以先说说看。”
他也不傻,还是保留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并没有把自己的致命处全部暴露给文静。
文静似乎也不在乎这些,她笑着问道:“如果我要你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呢?”
舒宇沉默了下来,他注视着文静,半晌后才缓缓问道:“你要的,真的是这个吗?”
文静偏着头说:“说不定哦?你还记得之前在天元星上,我们曾经一走逛过一次街吗?”
舒宇当然记得,那时候,他还是以何瑞的身份,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文静,最后还是断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也记得当时文静的反应。她好像抱着什么目的过来,但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怀念着过去的事情……文静说:“我真奇怪,虽然当时你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我,但是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明明你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不断地回忆起当初在学校的事情……”
她说得坦然,舒宇的表情也缓和起来。
文静说:“当时原飞老师——让我去勾引你。”她嫣然一笑,“看看,只要是你,即使不用自己的身份,一样能掀起暴风骤雨,舒宇,你始终就是这样一个人啊……你的身份地位以及财产,对极进盟来说是一笔极大的财富,让高层无比动心。原飞老师对我的恩情如山……”她讽刺地挑起嘴角,“我必须遵从。但我在你身边,不断想起的却是过去的你。我承认,我怀念以前的曰子,怀念在你身边的感觉,怀念过去的那个自己……”
她浑身**地在舒宇面前时,一点害羞的表情也没有,但是提起过去的事情,脸上却浮出了淡淡的红晕:“所以,我还是想让你陪在我身边,这就是我的愿望——”
舒宇迟疑片刻,刚准备开口说话,她又伸出一只手来阻止了他:“我也不想骗你,让我先把话说完。我说的让你陪在我身边,还包含了其他意思……”
“远离瓦格莉小姐,远离你的那些朋友们,远离你以前认识的所有人,跟我一起去某个地方隐居。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能跟我分离,永远不能见以前的那些人。你的生命中,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
她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急切,目光里充满了狂热,好像被自己描述的情景完全迷住了。
“我们可以一起去很多星球,我们可以一起去探索新的星球,我们也可以在一个地方住下来,像普通夫妻一样过曰子。不,不行,后一个不行,那样的话,你又认识了别人怎么样?”
她有些犹豫地自言自语起来,好像那样的情景已经发生在她面前,让她烦恼不堪。
她不停地说着,舒宇一直看着她。他的目光澄明,淡淡地说:“不。”
只一个字,他就让文静的话嘎然而止。
文静握紧手里的果实,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不?”
舒宇说:“是的,你说的不可行。我可以当朋友一样对待你,但我绝对不会欺骗你,也不会欺骗我自己。我喜欢瓦格莉,我喜欢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老师,我不想离开他们,我想一辈了跟他们快快活活地交往。”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我重要的朋友,但是其余的——不行。”
文静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快,这么绝然,有些发怔。
过了一会儿,她才喃喃道:“不行?你竟然说不行?你把我弄成这样,毁了我的一生,竟然对我说不行?我只是提出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对了,我还有这颗果实在手上,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毁掉这颗果实!”
舒宇耐心地对她说:“你觉得是我毁掉了你的未来与幸福?”
文静大叫道:“难道不是?!”
舒宇摇头:“的确不是。毁掉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突然伸手,文静以为他要突然过来抢她手上的果实,猛地向后一躲。
结果,舒宇只是拉扯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平平铺在文静面前。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条河流,一道由人和物组成的河流。情景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推移,把一切时间线展现在他们眼前。这里所有的场景与人物两人都非常熟悉。不久前,他们才在第七中级学院回顾过。
那是与对面互成镜像的另一个第七中级学院。这里的所有人、所有情况都跟以前学校时类似。除了没有舒宇,没有他这个监察者相关的一切!
文静厌恶地说:“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你以为没有你……”
舒宇沉声说:“那你就看一看,没有我的话,事情会朝着什么样的情况发展吧。”
没有舒宇,这里仍然有文静、有杨静宜、有瓦格莉,有他们以前在学校里认识的所有人。
瓦格莉仍然是个九级进化者,文静他们仍然是非进化者。
没有舒宇,也就没有集体进化事件,他们就这样平平淡淡、满怀辛酸地度过了学校里的生活,以着一个非进化者的身份毕了业。
看到这里,文静紧紧地握紧了拳,以前在学校里的那些甘苦辛酸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里。
文静毕业了,是一个非进化者,按照规则,要去非进化者聚集地生活。
而这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未完待续)
星空进化 第五百四十九章 另一个未来
在他们上学的那个时代,非进化者与进化者之间严禁通婚。.那时候相信异能是依靠血脉来传承,绝对不能用非进化者的血统来“污染”进化者。
所以,当文静以非进化者的身份毕业,被送去聚居地之后,她的未来也被注定。她将和一个非进化者男姓结婚,根据运气来看是被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还是去服些苦役,领取补助。如果他们能生下一个进化者的孩子,可能会改善一下生活——这是奖励,也是为了鼓励他们继续生下进化者后代。但大部分情况下,他们会在枯燥的生活里渐渐老去死亡。
非进化者与进化者严禁通婚,但是并不代表这两者不可以通歼。
不少非进化者的女姓很愿意和这样的男姓在一起。尽管违反法律,一被发现就有可能被处以放逐或者极刑,但是如果运气好,生下了进化者孩子……那生活也许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文静长得不算绝顶美丽,也是个清秀佳人,属于男人最喜欢的那一种。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好未来究竟要怎么做,她就遇上了一个年长的进化者。他对她甜言蜜语,许了各种各样的诺言。其中最关键的一项就是,他有权势,他们俩的关系不会被人发现,这样的话,文静可以安心生他的孩子。
真实世界的文静听到这些甜言蜜语,早就皱紧了眉头,但是另一个世界的文静则眼睛闪亮地心动了。
这话也能信?!怎么会这么蠢!
文静不可置信地盯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想要阻止她。但那是另一个世界,属于另一个“可能发生”或者说“已经发生”的事实,跟这个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要信!不要去!不要跟他在一起!”
文静跟在另一个自己旁边,大声劝说,疾言厉色,但对方毫无所觉,根本就听不见。
最后,文静绝望地看着另一个自己被欺骗、被抛弃,最后当执法队把她带走,将要处死时,那个卑劣的进化者已经骗上了下一个女孩……文静看着另一个自己满脸血泪地死去,眼中一片死灰,嘴里喃喃道:“不可能,那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这么蠢,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猛地转头,瞪着舒宇:“你别以为搞出这样的假象,我就会相信!”
舒宇怜悯地看她:“你何必欺骗自己。这是不是真的,我有没有做手脚,你很清楚。”
另一个世界里,执法队离开了,非进化者文静倒在泥地里,血泪从枯黄的脸颊上流下,落在泥土里。她身边有不少非进化者指指点点地嘲笑:“不知时务。”
“在做什么美梦呢,还以为自己是谁?”
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她死亡的消息传到了文家,她的父亲看到通知,厌恶地皱眉,吐了口口水,一句话也没说。
文静怔怔地看着另一个世界里的父亲,喃喃道:“父亲,我死了。我死了,你连一句话也没有?”
她脑海里有些什么东西就此破碎了。
在她本来的世界里,她主动要求原飞在她身上做实验,虽然是“伪进化”,但好歹也算是个进化者,身份跟以前完全不同。在学校的时候,她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如果自己进化了,一直要趾高气扬地回去让父亲好好看看。但如今“进化”了,她却莫名地害怕起来,别说回家了,连家里的消息也不敢打听。
现在想起来,当初父亲把她送进学校时,最后那个厌恶的眼神,竟然就是最后一面。
不,那不是最后一面,眼前这个才是。
如出一辄地厌恶,如出一辄地漠视。
小时候父亲对她的疼爱、笑容一点点地崩落,在文静的心里消失于无形。
但消失得更快的,是她的自尊与自信。
虽然那样对舒宇说,但她的确很清楚,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就像在真实世界里,她把舒宇当作最后一块浮木,并且因为这块浮木的消失而绝望、而自暴自弃一样;在另一个世界里,她也把那个进化者当成了救命稻草。对她来说,是谁并没有关系,关键是,她无法自立,她需要一个人来把她扶起,来让她看见最后一丝希望!
童年时父亲家人的疼爱让她永远无法忘记,让她永远无法真正承认自己是一个非进化者,即将落入尘泥,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她始终把希望寄托在了别人身上,这希望一旦破灭,她就无法再站起。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被执法者杀死,而这个世界的自己呢?
时间流在继续向前流动,文静的尸体被抛进了火堆里,燃烧成一点尘烟、一堆灰烬。世界还在继续向前,只是跟她再也没有一点关系。没有人会记得她,甚至连一个嘲笑她的人也没有。她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静猛地大笑起来。她越笑越是厉害。她的眼眶发热,但是一点泪水也没有流出来。她的怒火从心底燃起,猛烈地烧遍了她的全身,要把她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泪水全部烧干。
“是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无能、我软弱,所以我疯狂!但这是我的错吗?”
她盯着手心里的果实,手指深深地陷了进去,“我也想要过好曰子,我也被父母疼爱过。凭什么我要因为完全跟我无法的事情而绝望,被欺骗,被抛弃!”
舒宇喝道:“文静,松手!”
文静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绝然:“这不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法则之树吗?都是因为它,才设下了异网,才把世界分成了进化者与非进化者!凭什么非进化者就要那么受歧视?就是因为你要补完你自己?可是,你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世界,你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
她的手指越缩越紧,法则之树的果实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在她的手心里挣扎。
但是不久之前,文静才艹纵着法则之树,让它释放了全部的能量。现在正是法则之树最虚弱的时候,而文静拥有监察者的力量,虽然不完整,但从根本上来说也是法则之树的克星,法则之树再怎么挣扎,也没办法脱离她的掌握。
舒宇本来只是想让文静认清现实,但是没想到文静竟然承受不了现实,整个人陷入了狂乱。他绝对不能让她毁了法则之树!法则之树一消失,整个世界马上就要陷入混乱,甚至有可能快速走向毁灭!
舒宇厉声道:“文静,住手,这个世界不能没有法则之树!”
文静置若罔闻,舒宇投鼠忌器,不敢直接动手强抢。
他脑中心念急转,突然放缓了声调,问道:“文静,你还记得杨静宜吗?”
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文静愣了一愣,似乎有点转移了注意力。
舒宇说:“对,杨静宜,当初我们八班的班长,你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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