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美人生

苏杰则和陈光靠着柜子抽烟，吧嗒着中华烟，陈光脸上表情很是丰富，每抽一口，都要拿到眼前看一看。
“怎么样？”苏杰瞧着大姨夫的样子很是有趣，忍不住笑着问道。
陈光吧嗒吧嗒嘴，摇摇头道：“没觉得有啥好来，你说就这个还六十多块钱一盒呢？”
苏杰点点头，道：“怎么着也要比你的红梅强，最起码不呛嗓子。”
陈光道：“那是你抽不惯，我还觉着抽那烟带劲儿，现在我都很少抽这种盒烟，前些日子你大姨去赶集，我让她给我买了两斤旱烟，那才够劲。”
苏杰挑着眉头道：“还有这好东西呢？整点试试啊。”
“你能抽吗？那可比这冲多了。”
“试试，我还没抽过旱烟呢。”苏杰一副好奇模样，此刻的他没了平日的稳重和冷血，或许也只有到了这里他才会做真正的自己，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
“看来得多回来，你看他，现在多高兴，在市里的时候天天皱着眉头，一天严肃的都没个笑脸，二十几岁看起来跟四十几岁似的。”徐瑶和袁静窝在土炕上，脚上盖着林慧如给找了的小棉被，虽然屋里的气温不高，但却也不冷。
袁静闻言叹了口气，道：“他也没办法，整天嬉皮笑脸的，谁还会拿他当回事儿？”
徐瑶撇撇嘴，没再说话，其实她对此感触最深，以往她在公司也同样是这副模样，冷艳高贵的架子天天背着，她也觉得累，也觉得不舒服，但没办法，身居高位就得有身居高位的样子，可想而知，如果新闻联播里的国家领导人天天卖萌耍宝，估计谁都无法接受。
陈光从柜子里找出了旱烟，苏杰兴致冲冲的用手指捏起一些，然后又扯了一张卷烟纸，像模像样的卷起烟来。
第一次苏杰并没有成功，烟丝放的太多，使得卷烟纸都撑破了。第二次……虽然卖相上不怎么样，但终究还算是一根烟。
“你别着急啊，别抽懵了。”陈光帮苏杰点上烟，嘱咐道。
苏杰没当回事儿，点着了烟就大大的吸了一口，随后……只觉一股辛辣从嗓子眼钻进气管，那种感觉，犹如身体里点了一把火一般。
“咳咳咳……”
苏杰只抽了一口就被呛到了，连连咳嗽了几声，连眼泪都被憋了出来。
炕上的两个女人见此一脸无奈，这事儿可是他自作自受。
“哈哈，都说你抽不习惯，咋着，再来一口？”陈光见此苏杰这般模样，大笑着说道。
苏杰涨红着脸，摆了摆手，道：“不行了，这一口就把我弄迷糊了，不成，我上炕躺会。”
陈光又笑道：“那你躺着吧，我去劈柴火。”
躺着温热的土炕，苏杰只觉一阵舒爽，虽然土炕比起床有些硬，但却不能影响他美好的心情。
“暖和么？”
苏杰躺在两个女人身边，手伸进被子在两个女人脚上捏了捏，一脸轻松的问道。





玩美人生 0234 苏虎子
“嗳！”徐瑶用脚在苏杰脸上蹭了一下，道：“问你个事！”
“嗯？”
“你到底是叫苏杰还是叫苏虎子？”徐瑶一脸认真的问道，不过问完她自己却忍不住先笑了起来，靠着袁静的肩膀，一边笑一边道：“还真不知道咱男人有这么一个具有乡土气息的名字，虎子……哈哈，哎？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袁静没有徐瑶笑的那么夸张，但嘴角却也咧出一抹笑意，接着话茬道：“有个革命烈士叫四虎子。”
“哦，想起来了，对，就是他，骂连长两面都有胶的那个四虎子。”
苏杰抿着嘴，很是不爽的瞪了两个女人一眼，道：“有个小名不很正常么。”
徐瑶道：“没说不正常，就是感觉有点喜庆，这名字谁给你取的？”
苏杰道：“我大姨夫呗，也没正经取，就是他偶尔叫了那么一句，后来叫着叫着就成我名字，现在你问问大姨夫，说不定他只知道我姓什么，估计连我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这名字也挺好的，貌似农村都有这个传统，名字越形象、越差越好，狗剩、狗蛋、王八什么的不都有么。”
苏杰扭头一脸错愕的看着袁静道：“狗剩狗蛋听过，谁这么牛鼻取名叫王八？”
徐瑶也是皱着脸看袁静，一副被你打败的神情。
袁静显得有些尴尬，抿嘴道：“网上说的，我哪知道真假。”
苏杰对此给了个白眼，接着起身，脱下外套道：“你们呆着吧，我帮大姨夫劈柴去。”
“你穿着衣服啊，小心凉着，还有你……”
袁静的话还未说完，苏杰就跑出了屋子。
两个女人呆了一会儿，却也无聊，纷纷下了坑，靠在木柜上看着相片。
农村家里都有这样的大相框，用一大块玻璃做的相框，里面整齐的摆着一些相片。
苏杰大姨家的这个好像有些年头了，其中就有林慧如和陈光年轻时候的照片，还有林慧如和一个年轻女人的合影，那女人长得和林慧如很强，隐隐约约还有几分苏杰的影子。
“这个是他妈？”徐瑶指着相片里的女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两人曾经见过林慧兰的墓碑，不过墓碑上只有名字，却没有照片，所以徐瑶并不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林慧兰。
“应该是吧，你看长得和大姨多相，还有眼睛，我之前就感觉苏杰的眼睛像他大姨，现在看来是随了他妈了。”
徐瑶点点头，她也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林慧兰，别的不说，光是长相就可以猜到了。
“不能说他妈，感觉跟骂人似的，得叫婆婆，婆婆您好，我是您儿媳妇。”徐瑶像模像样的低着照片拜了一拜。
袁静对此很无奈，这女人怀了孕之后好似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嗳你看这个，天呐，这个不会是苏杰吧。”徐瑶指着右上角的一张照片，一副惊讶模样。
袁静闻声看去，脸上也是浮出一副笑意，道：“应该是了，不过……好像他小的时候更可爱。”
这张照片的确就是苏杰，和现在相比，几乎已经是两个人了。如今苏杰人高马大，身材挺拔面容俊朗，而照片里的他则是一个小不点，穿着一身绿的连身衣，上面还有着一个大熊猫的图案，小脸圆乎乎的，长得极为白净，最让两个女人有些无法接受的是，照片里的苏杰居然还打着口红，脑门上还点着一个红点。
“呵呵，北方照相都爱这样，甭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小孩子，照相之前都会按照大人那样打扮一番，你看他这口红描的，太……”
“**！”
“哈哈！”
……
“大姨夫，这锅是干嘛的？”苏杰听见了屋里两个女人传来的笑声，不过却未在意，而是指着院子当中的一口大锅说道。
“烧热水啊，明天杀猪，在屋里烧赶不上。”
“还有这好事儿？”苏杰围着这个简易炉灶看了看，大锅被几块大石头垫起，算是一个炉灶，别的不成，烧些热水应该没问题。
“那可不，本来也想给你打电话叫你回来的，这回儿好东西都给你留着，猪蹄子，猪头脸，猪大肠，想吃啥吃啥。”陈光说着在手上吐了口吐沫，接着抡起斧子就开始劈柴。
苏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心中很是痒痒，半响之后凑到跟前，道：“大姨夫我帮你劈吧。”
“你快拉倒吧，你陪那两丫头呆着去吧，嗳对了，我说虎子，那两个到底哪个是你媳妇？”
苏杰有些含糊道：“都是！”
“啥？”
陈光惊讶错愕的声音都做饭的林慧如都惊动了。
“没事儿，你回屋吧，我跟虎子说点事！”陈光对林慧如摆摆手，然后走到苏杰跟前，一脸严肃的道：“虎子，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杰抓抓头，皱着脸道：“就那回事儿呗，我们在一块挺好的。”
“好个屁，你说啥胡话呐，啥叫在一块挺好的？那能好么？你这是……这是重婚罪。”陈光挤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苏杰对这个大姨夫却是不怎么怕，可能是小时候大姨夫经常带他玩的原因，以至于苏杰现在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
“呵，你知道什么是重婚罪吗，词甩的还挺硬。”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虎子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说，那个怀孕的是不是别人家的？”
苏杰脸上笑容散去，转而浮起一副错愕的表情，道：“什么别人家的？”
陈光小心翼翼的回头望了一眼，转而压着嗓子道：“你不会把别人媳妇勾引来了吧。”
苏杰瞬间无奈起来，苦笑道：“大姨夫你想象力也太强大了吧，我……呵，这么跟你说吧，徐瑶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同时她也是我的女人，袁静呢，虽然没有怀孕，但和徐瑶一样，都是我的女人，哎呀，你就别操心了，我能搞定的。”
这回轮到陈光无语了，他显然有些搞不明白，这三个人怎么才能安全的生活在一起。在他想来，或者说以目前他所知道的家庭情况，就拿他们村来说，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组合，那估计得天天打架，打死几口子人都正常。
“你说……”陈光思量了一会儿，接着小声道：“她们会不会是相中了你的钱？”
苏杰耸着肩膀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个就更不可能了，徐瑶本身就是大公司的董事长，家底最少上十亿，袁静是博士学位，现在是大学教授，一年也能弄个几十万，你觉得我得有多少钱才能让她们这么惦记？”
陈光张了张嘴巴，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居然会有这么大来头。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青林县的副县长，这还是那位副县长来村里调研，他远远的瞅了那么一眼，剩下的，就只是在电视上见过，现在又是董事长又是大学教授的，感觉跟做梦一般。
“那你说她们是看中你啥了？”
苏杰无奈的白了陈光一眼道：“大姨夫你不用这么打击我吧，说的我好想一点优点都没有。”
陈光回了一个白眼，道：“打你光屁股的时候我就天天管着你，你啥样我会不知道？”
苏杰道：“这个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总之你就放一百个心，她们俩现在年纪都不小了，肯定不会耍你外甥，而且我又不是傻子，还能吃亏咋的？”
“这事儿你作为男的还能吃着亏？我就是怕你摊上事儿，你这不违反法律吧。”
“没结婚违反什么法律。”
“那你以后都不结婚了？”
苏杰摇摇头，这个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头绪，结婚什么的对他而言还真有些麻烦，以中国的法律来说，一夫只能有一妻，他不能和两个人领证，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着。
“以后再说呗！”
陈光叹了口气，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唉，是你啥好呢，你拖一天两天，还能拖一辈子？而且你媳妇都七个月的身孕了，将来孩子出生了咋办？还有，这事儿你爸知道吗？”
苏杰摇摇头，道：“告诉他干嘛！”
“你这小子，说你不懂事儿你还不愿意听，他咋说都是你亲爹，这么大的事儿你咋能不告诉他一声？”
苏杰撇着嘴角不屑的笑了笑，道：“告诉了又怎样？这都快过年了，他有问过我再干嘛么？估计我死在外边他都不知道，我还说什么啊，算了，不说了，说起来就心烦。”
陈光瞅了苏杰一眼，想是说些什么，但最后万般话语却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气。
这事儿确实没法说，怎么说？真说苏杰不懂事儿？或许苏杰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为人父母的，这都快到年底了，难道一个关心，一个问候，一个呵护都没有？
“他变了！”陈光又是叹了口气，从前的苏全新并不是这样，当初林慧兰还在的时候，苏全新和他挺亲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人家有钱了，也成城里人，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再者有着张雪梅在，他们俩家也无任何亲密可言。




玩美人生 0235 命太苦
酸菜炖豆腐、冬瓜炖排骨、香菇鸡肉，韭菜炒鸡蛋。
方桌上，冒着热气的几盘菜散发着浓浓的香气，苏杰几人在炕上围着方桌盘腿而坐。
“也不知道你们爱吃啥，就随便做了些，就怕你们吃不习惯。”林慧如最后上桌，挨着袁静坐下，开始是坐在袁静身边，不过看了看自己沾着些许水渍的衣襟，又看了看袁静干净的衣裳，不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
“大姨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袁静心思细腻，自是知道林慧如所想，伸手将林慧如拉到自己身边，亲密的挽着林慧如的胳膊又道：“这菜对我们来说就是大餐了，平时在家我们最多只是小炒几个菜，这回儿还是借您光才能吃到，得是我们跟您说谢谢才对。”
旁边的徐瑶也道：“是啊大姨，就您这手艺比五星酒店的大厨都不差，我俩还想跟你学学呢。”
林慧如被两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一下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都是家常菜，随便做的。”
“行了行了，都别客气了，趁热吃吧！”
苏杰打断三个女人的话，接着打开茅台酒，给陈光和自己都倒了一杯，又对林慧如道：“大姨也来点？”
林慧如摇摇头道：“我可不行，让你大姨夫跟你喝吧。”
袁静不怎么爱喝酒，徐瑶酒量倒是还行，不过她怀着孕，自然不能沾酒。
苏杰也没给她俩倒，自己和陈光先是干了一小盅。
“滋！”
陈光皱着连吧嗒吧嗒嘴，道：“这好酒就是不一样，这酒喝着多顺溜，比散酒强多了。”
苏杰却是没有喝出好坏，他对白酒不怎么擅长，只觉所有白酒都是一个味。
“好酒就多喝点，反正下午也没事儿。”苏杰给陈光又满上。
“不行不行，来两盅行了，可也不能多喝，不比年轻了，以前我年轻的时候，一两斤白酒根本不在话下，中午喝完下午照样下地干活，现在……哼，半斤下去就啥都干不了。”
苏杰笑了笑，夹了一口热豆腐，道：“干不了就别干了呗，就那几亩地，还能种出黄金来？”
陈光斜了苏杰一眼，颇为不满意的道：“你小子现在是眼睛长脑瓜顶上了，咋着，看不起我们种地的？你还别小瞧我们种地的，套句时髦话，劳动者才是最光荣的，你城市人就了不起了？没我们这些种地的，你吃啥？”
“是是是，我错了，来，跟最光荣的喝一个。”
“你们就是瞎臭美，干了！”
苏杰和陈光推杯换盏，旁边两个女人却是暗暗发笑，感觉光听这爷俩瞎扯就挺有意思的。
“来多吃点！”林慧如也没闲着，不断的给徐瑶和袁静夹菜，一边夹菜还一边絮叨：“我说瑶瑶，你现在必须得注意，一个吃，另一个就是别受风，我前院那家的媳妇，她就是怀孕的时候受了风，结果就落下毛病了，现在孩子都五六岁，她还一点重活都干不动，身子骨差的都没法说，你现在就得多吃点，我知道你们城里人怕胖，但你可以以后减啊，这时候你就得多吃，这样将来孩子生下来才壮实，要不然娘俩肯定都得赖巴。”
徐瑶闻言连连点头，鼓着嘴巴一边咀嚼一边道：“放心吧大姨，我现在已经是豁出去了，长胖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为了我儿子吃成猪都没问题。”
林慧如一听这话就笑了，伸手在徐瑶腿上拍了一下，道：“净瞎说，不过你能这么想，那就对了。来静静，你也多吃点，你也得为以后做准备，虽然还没怀上，但身子骨硬点，总还是有好处的。”
袁静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撇了苏杰一眼，眼神很是幽怨，这事儿可不是她能决定的，一切还得看苏杰。
对于苏杰与徐瑶和袁静之间的事，林慧如显然已是听陈光说过了，她的态度到和陈光不同，虽然也很惊讶，但随后就接受下来，在她看来，有几个外甥媳妇不重要，只要她们能对苏杰好，只要苏杰能幸福，那么即使再多几个她也不在意，其实在她心里，还宁愿苏杰能多找几个，这样一来她也能多抱几个外孙子。
再者，这事儿又不犯法，你情我愿的，谁又能管得着？
一顿饭几人吃的都很高兴，苏杰和陈光喝了不少，一瓶酒让两人喝下去多半瓶，而袁静和徐瑶也吃的颇为开心，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她们，始一接触这种地道的农家菜，都是被其美味所吸引，就算是一直打算减肥的袁静都吃了一碗多。
饭后林慧如自己收拾的家伙，袁静和徐瑶本想帮忙，不过却被林慧如劝回炕上。
苏杰到没跟自己大姨客气什么，接着酒劲儿，窝在炕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农村在忙过了春种和秋收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事儿，尤其到了这个季节，大多数人都闲在家里。
往日陈光或许还会上山割些柴火，今日外甥过来，他也是给自己放松了一下，靠在苏杰身边睡起了大觉。
袁静和徐瑶却是没有多少睡意，两人和收拾回来的林慧如坐在炕头，腿上盖着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虎子不容易啊，起小就没妈，没人疼没人管的，我这当姨的看着就心疼。”三人聊了一会儿，话题不自觉的就转到苏杰身上。
回想着苏杰这些年的生活，林慧如忍不住就抹起了眼泪，旁人或许不知道，她但又怎会不清楚。
“哎呀，一想起这事儿我就忍不住掉眼泪，你大姨夫天天说我，说我没事儿闲的，都这么多年了，眼睛都哭瞎了又能怎样？可是……我哪能忍的住啊，每次看到虎子，我就想起我那没好命的妹子，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儿子才那么大点她就舍得？”
袁静和徐瑶相视一眼，本想安慰一下林慧如，但话到嘴边，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不但未劝成，两人的眼眸反而也湿润了起来。
“虎子啊，命太苦，起小时候他们家还不如我们家富裕，那会儿他爸到城里去打工，家里就剩下她们娘俩，整整七八亩地，就靠他妈一个人，天天的背着孩子干活，我看着可怜心疼，就让他大姨夫去帮忙，每次慧兰过来，都得哭上一鼻子，说太累，说啥时候等他爸有了钱，她也跟着坐回阔太太，不求别的，只要不种地就成。”
“那会儿虎子还两三岁，他小时候特老实，只有给他一块白薯，他就能在石墩上坐一天。那会儿我婆婆还没死，她天天说这孩子傻，其实说起来也不怪她，虎子四岁才会说话，五岁才断奶，人家都上小学了，他还尿床呢。”
林慧如说到这里，看了躺在不远处的苏杰一眼，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徐瑶和袁静却是无法坦然笑出来，苏杰是她们的男人，他吃的苦，好似她们也跟着吃了一遍，那种心酸几近难以言表。
“大姨，我……我婆婆是怎么去世的？”袁静抹了抹眼泪，抬头对林慧如问道。
“这个虎子没跟你们说？”林慧如一脸意外的道，她见徐瑶都怀了身孕还以为苏杰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她们呢。
“没有！”袁静和徐瑶一同摇摇头，“我们也不敢在他跟前提起这事儿，就是怕他伤心。”
“哦！”林慧如点点头，转而面色慈祥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到是有心了，其实这事儿也没啥不能说的，人都没了，呵呵，他妈是因为车祸走的，唉，这也是命，你说她在路边走的好好的，突然后面就冲过来一辆车，当时就撞得……命啊，唉！”
袁静和徐瑶对视一眼，此时她们才知道林慧兰如何去世。
“肇事司机呢？”
“跑了！”
“跑了？”
“嗯，当时就跑了，后来警察在土坎子村那边找到了那辆车，不过里面的人已经没了，起初几年苏全新还天天去公安局问这事儿，后来……后来也就认了，人都没了，抓到了又能怎样？就是把他杀了，慧兰也不能起死回生啊。”
袁静和徐瑶没言语，这话却不好说，虽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两人总觉得有些遗憾，按她们心愿应该把那个肇事司机绳之于法才对。
“其实我现在也挺知足的，虎子虽说以前吃了不少苦，但总算是挺过来，现在有了你们，我也就放心了，老爷们儿再顶事，身边要是没个女人也不行，你们年纪比他，多照顾照顾他，要是生气了，也多让着他一点，不是大姨向着他，只是……唉，张雪梅那个人你们没接触过，那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虎子这些年没少受她气，总之虎子也不容易，你们当媳妇的，能体谅就体谅点。”
“大姨你放心吧，我们知道的。”两个女人齐齐点头道。
“嗯，看你们面相就知道你们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到虎子能给我找来这么漂亮的外甥媳妇。”
徐瑶和袁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姨快别这么说，我们就是一般人，哪里算得上漂亮。”
林慧如笑道：“还害羞了，这怕什么啊，大姨还真不是当你们面夸你们，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也就是你们俩了，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强多了。”




玩美人生 0236 我每年都掉一次河
苏杰这一大觉直接睡到三点多。
且说这些时日来，他的睡眠质量并不好，往往身子是躺下了，可却许久也不能入睡。
然而回到了这里，他却是忘却了所有，没有利益纠纷，没有弱肉强食，有的只是温热的土炕，还有那熟悉的白色窗户纸。
“你们没睡一觉？这炕睡着太过瘾了，就是有点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