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铁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此时正值中午,马车到了厚重巍峨的城门,八个禁军守卫,身着漆黑的制式铠甲,雄赳赳气昂昂的持着长戟,认真的守卫在城门两旁,似乎是看到国公府的马车经过,已经把进出的居民驱赶到了两旁。
那些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忠厚老实进城赶集的乡民,不少人还挑着扁担背着背篓,低着头站在城墙边上,唯唯诺诺的等着马车经过,对这场景好似已经习惯。
还有不少学子,结伴嬉笑着进出,虽然刻意避让着车马,却没有普通平民那惶恐的神色,折扇轻摇,风流尽显,颇为意外的看着走出来的赵闲。
赵闲不是第一次乘车进过这里,不过以前都在马车中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关心过车窗外的景象。
若只是寻常进城的父老乡亲,对国公府的马车有些畏惧,倒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就算是现代高官路过,不照样得封路显示自身高贵与众不同,古今都没有区别,就算赵闲不想,也没法改变所有人的看法。
他停下脚步,是因为人群之间,有四五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镣,因为行走的摩擦渐渐渗出了血迹。
这些孩子神色木然,本该黑亮的眸子此时一片空洞。呆呆望着前方领路的差役,瘦骨嶙峋,好像多年没吃过饱饭了。
这群可怜小孩的遭遇,使得周边的百姓也紧皱眉头,但是百姓眼中大都带着几丝不屑,甚至还有好事者吐了几口唾沫。
刚刚还嬉笑和苏大姐开玩笑的赵闲,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没搞清楚谁对谁错一般不会插手,但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大错?竟然被这样对待。
赵闲走过去。几个守门的禁军虽然不认得赵闲,但国公府的车架,和那忠勇伯的华袍在明显不过了,此人恐怕就是京都的新贵。赵闲赵大伯爷。
禁军当即想要跪倒。却被赵闲制止。他径直走到锁住那些小孩的差役面前。看着小孩脚踝上身上的凹痕,后背都阵阵发麻,忍着气道:“打开锁子。”
两撇小胡子的差役也不认得赵闲。不过在这天子脚下当差的,眼里自然不能差,他撩起袍子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道:“小的王五见过大人。”
赵闲也没扶他,而是蹲下身来摸了摸为首那孩子的脸,脏兮兮的浑身臭味,身上还带着几个鞭痕,也不知是受了何等虐待。
似是知道赵闲身份不低,那孩子眼中闪过畏惧,呐呐的退了几步,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赵闲没让王五起身,王五也只能继续跪着,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见赵闲摸那几个小孩的头,忙恭敬道:“大人,这几个贱民身上脏的很,莫要污了您的手。”
“贱民?”赵闲看了几个看十一二岁的孩子,心中怒急,却又明白了几分原委,偏过头来看着王五,冷声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变得和他们一样?”
“啊!!!”王五大惊失色,不知自己那里惹了这王公贵族,若被贬为贱民,男为奴女为娼生生世世都别想翻身了。
他吓的匍匐在地,大声道:“小的信,小的信,您大人大量,若小的无意间冒犯了大人,还请您手下留情。”
赵闲压制住怒火,冷声道:“我让你打开锁子,你没听懂吗?”
“这……”王五脸上露出几丝为难,赵闲的表情,明显是要放了这几个贱民,可他那有这个权力。
他抬眼瞟了瞟赵闲,复又躬身;“大人,这几个贱民,祖上欺君犯上,被贬为贱民永世为奴,这是先帝亲自下的圣旨,小的,小的不能打开锁子啊。”
“永世为奴?”赵闲额上青筋跳了跳。他听说过这种处罚,亲眼见到却是第一次。
只因为冒犯了皇帝的权益,无论对的还是错的,便要子孙生生世世背上这沉重包袱,不能读书,只能从事娼优隶卒等下贱行业,在赵闲看来,这种处罚,比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更加狠毒,至少死是一刀的事情,而永世为奴,却是子子孙孙想猪狗一样活着的,朝廷不灭,就永远没有尽头。
赵闲终究不是这里的人,在他的眼里,每一条生命,刚刚来的世界上的时侯,都是干干净净的。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们能有什么错?
赵闲抓住王五的衣领,把他拎到自己的跟前,额头上血管高高爆起,愤声道:“我不管是谁下的旨意,出了事情由我扛着,你只管把他们放了,还有和他们一样的人都放了,你做不到,我就让你去陪着他们,他们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王五惊恐恐不已,暗道今天真是造了大灾,皇上登基大赦天下,都没能赦免这些历朝遗留下的罪人,他何来权力释放?
可好汉不吃眼前亏,王五思虑着先过了赵闲这一关,把事情呈报上去让上面解决去吧,他忙躬下身来打开了几个小孩的脚镣。
“你真的要救了这几个人么?大梁数代遗留下来的贱命成千上万,你如何救的完?”一个女子声音在赵闲耳边响起,轻柔缥缈,淡淡的幽香飘进他鼻孔,让他心思也活动了几分。若换在平日,赵闲定会顺势好好调戏一番,只是今日,却没了那兴趣。
“人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责任,我不愿多管闲事,但看着几个无辜的小孩生生世世带上这枷锁,我连睡觉都没法安慰。”赵闲咬牙哼了一声。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我不是个好人,我也杀过无辜的人,但每一个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他们有该死的理由,而这些只是小孩子,他们不过十一二岁,生生世世为奴为婢,苏姐姐,若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苏婉云眉头轻皱。淡淡说道:“他们固然可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祖先背弃了皇帝,欺君犯上祸及朝廷。说的不客气些,他们是自作自受!”
苏婉云毕竟和赵闲认知不同。祸不及家。在这时代就是个笑话。就算在北齐,冒犯了皇帝,被贬为贱民永世为奴也是常事。何况和她没啥感情的大梁了,这群被社会所抛弃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赵闲先是意外,复又恍然,看了她一眼,眼神闪过几丝不屑,与从前的笑嘻嘻的眼光绝然不同,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厌恶。
这种神情出现在赵闲身上,还是头一次见,苏婉云神色一冷,凝眉道:“怎地?我说错了么?!”
“你没错!错的是这个时代。”赵闲摇摇头,轻叹口气:“这个无情的时代,把你培养成一个高高在上、不识人间烟火的绝色谋士,告诉你皇帝便代表的是正义,是公信,而一切反对皇上的,就是乱臣贼子,他们的子子孙孙,都应该承受皇帝的愤怒。”
这番话可是有些大逆不道了,赵闲刻意压的很低,只给苏婉云一个人听到。
苏婉云惊怒不已,恼怒道:“说的什么混话,就不怕惹出事情来?、”
“混话?不,我是在教你,教你一个最浅显的道理,你,还有这朝廷,这天下,从来没有弄明白过的道理。”赵闲摇头轻叹,说话如疾风骤雨,丝毫不留情面。
苏婉云转身便走,才不信他能知晓整个天下都不懂的道理,懒得听他神神叨叨的废话。
赵闲看着她疾行,摊开手是微微一笑:“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人’。”
苏婉云眸子轻轻一闪,缓缓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扫他一眼,淡淡道:“你说什么?”
赵闲看着几个解脱束缚的小孩,摇头笑道:“我说的不清楚么?苏姐姐,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吗?”
苏婉云‘嗤’的笑了一声:“你是人,我也是,这还用问嘛?”
“那他们了?”赵闲指了指几个瘦骨如柴的小孩。
苏婉云凝眉思索片刻,坚持道:“他们也是人,但他们祖上是背弃的皇上的贱民,犯了律法就要受到惩罚。”
“扯淡。”赵闲嘴边浮起一丝轻笑,不屑的摆摆手:“让我来告诉你吧,自喻菩萨心肠的苏大仙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才能被真正成为‘人’。”
赵闲指了指几个小孩:“你说他们祖上是逆贼,可他们祖上是逆贼,和他们有何关联?他们出身时和我们一样干干净净,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人生,可因为百年前一个人的愤怒,他们的一切都被剥夺了。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人’是什么,‘自由’是什么,他们甚至来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说穿了,他们在你的眼里就不是人,他们只是一群用来劳作的猪狗,可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有家人,有亲人,他们是被历史遗忘的可怜虫,他们也是大梁的子民,无论祖先犯了什么错,也不该强加到子孙的身上……我说的这些你能听懂么?”
苏婉云脸上满是惊愕之色,显然对他这番话语难以接受。
她把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孤儿当成自己的孩子,这是出自同情,可那些犯官的后代却不值得她同情,犯了错就要得到惩罚,若祸不及家,岂不是人人都跑去造反了。
可赵闲这番话,又不无道理,北齐密卫中全是因战乱而产生的孤儿,她也是孤苦伶仃长大的,本以为世界上再没有比她们更可怜的人了。听了赵闲这这番话语,却又叫人忍不住的深入思考。
赵闲摇头苦笑,和现在的人谈论人权确实有些异想天开,连花语那种生性善良,恨不得把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都接到家里去吃饭的好女人,都颇为瞧不起商人和罪囚,跟别提冷冰冰的苏大姐了。
赵闲只得嘻嘻一笑道:“算了,以你自负的性子,听不明白也情有可原。”
这句话到不用多想,苏婉云脸上当即冷了下来,扫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这人,好端端的,为何又要开始说我坏话?我惹你了?”
赵闲嘿嘿笑道:“不是我说你坏话,只不过情不自禁的想比较一下,你和怡君是师徒,和柳姐是师姐妹。彼此应该都是知根知底。恰巧,我与你们三位大美人都有过亲密接触,你知道在我心里,我更欣赏谁么?”
苏婉云微微一笑:“你对怡君有不良的企图,定然是欣赏她多一些,我才不听你胡说八道。”
这女人果然聪明,赵闲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喜欢怡君胜过你,但最欣赏的还是柳姐,不是因为不良企图,至于原因,唉,苏大姐听了会生气,我还是不说为好。”
苏婉云耸耸肩,无可奈何道:“你这人还真够无聊的,整日里不会做些正事么?不听你胡说八道,我要走了。”
说的是走,苏婉云却走向了几个小孩子,用手绢为他们打理起脸上脏兮兮的污渍。女人嘛,总是有些好奇心的,特别是哪她与师妹攀比的时候。
赵闲摇头轻笑,继续道:“原因很简单,柳姐外表和你一样冷冰冰的,内里却是温柔如水、永远把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留给自己人,甚至宁可自己受苦,也不忍心看到身边在乎的人难过,这份感情叫人感动和爱怜,她活的更真实,更像个女人。”
赵闲话音一转,又道:“而苏姐姐你,高高在上,成竹在胸,事情永远排在感情之上,就像那晦涩的书本,不知疲倦的机器,难以接近,难以相处,只坚持自己的道理,因为值得同情而同情,却没有那真正的感情。恕我直言,你除了脸长挺好看,其他地方,还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女人味道。”
赵闲说着,笑眯眯的在她并不宏伟的酥胸上打量了一番,脸上神色正义凛然的道:“不过你也不用自卑,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你是个谋士,大不大无所谓啦。”
“你…”苏婉云涵养再好,听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戏弄,也忍不住气结:“你,你这卑鄙小人,无耻、流氓……”
“苏姐姐,你骂人怎么和怡君一样,原来她都是你教的。”赵闲嘻嘻一笑:“这我都免疫了,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嗯,啊!你坏死了!!!不要这样……关于这一点,你可以虚心向怡君请教,床下的事情你教她,而床上的事情嘛……呀呀呀!我错啦,好男不跟女斗,你别逼我动手啊…”
蹂躏赵闲半晌,苏婉云才惊觉周围还有人看着,虽然没听清二人说话,但动作却尽手眼底。
急忙停手,她疑惑的望着自己娇嫩的双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我修身养性这么多年,今日竟被他激的发了怒火,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苏婉云又气又急,那里待的下去,脚尖轻点地面,便轻飘飘的消失在了城门口。
“哎呀呀,少爷,你没事吧!”四德贱贱的笑着,此时才跑过来救驾,扶住被蹂躏的够呛的赵闲。
赵闲揉着剧痛的腰眼,心中把苏大姐蹂躏的一百遍啊一百遍,嘴上却轻轻哼道:“无妨,妇道人家撒泼罢了,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这样,回去再收拾她,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了吗?四德胖胖的眼睛贼兮兮的飘着赵闲,一副我懂的表情。
看了看几个小孩,还有唯唯诺诺的王五,赵闲也知道把所有犯人都放出来不现实,能救几个救几个,便对着四德道:“把这些小孩子送回国公府安置,我去城中转转。”(未完待续。。)
极品铁匠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笼中燕雀念飞天
时值初春,京都盛景,街上行人如炽,小姐才子结伴出游踏春,摩肩擦踵好一番热闹景象。
单人一马立在街边,赵闲有心去把那些去看看其他受苦的‘贱民’,却茫然四顾不知从何下手。
漫无头绪之下,他拨马缓缓前行,沿街行走,不知不觉走到城中以前购买的小院子里,一阵淡淡花香,在此时传进鼻尖。
抬眼望去,以前普通的小院院门,竟然开着,门口摆着两盆不知名的花朵,上面还残留着几点水珠,晶晶莹莹的在出春日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门口青石板路面上,停放这一辆马车,黑色的老马轻轻晃首,不时喷出几个鼻息,可见院子不禁有人居住,还有客人到来。
谁这么大胆子,连我的房子都敢私自住进去。赵闲神色一冷,大步走过去,大有男杀女奸、再杀再奸的意思。
走进几步,忽的问道淡淡的药香,赵闲心中一动,隐约猜到是谁,刚要出声呼唤,却瞧见一个相貌极美的妇人从里面出来。
这美妇人身着碧罗绸衫,蜂腰俏臀,小嘴红润如樱桃,生的倾国倾城,隐隐带着骨子里的高贵,秀眸如水般清澈。
她莲步轻移走向马车,转眼却瞧见骑在马上的赵闲,先是一怔,复又恍然,带着几丝惊喜道:“赵卿当真风流,公务繁忙之际,还不忘来此与佳人私会,看到本宫。是不是很意外啊?”
这美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上还明目张胆挑逗赵闲的萧皇后,只不过卸去了宫装华裙,换做寻常贵妇的打扮,这样也遮掩不住她久居皇后之位养出来的女王气息,一名一笑都带着几许女上位的感觉。
“小闲!!”忽的传来一声娇呼,小院门口,出来送萧皇后的花语,眸子睁的大大的,酥胸急剧起伏。眼中的惊喜似能把钢铁都融化。痴痴的看着赵闲,甚至忘记了旁边还有人。
身上依旧是暖黄色的裙子,上面绣着几朵白色的牡丹,发髻轻轻束起。穿的比冬天少了。身材比以前更为玲珑。娇颜却失去了昔日的楚楚。
虽然只是几日不见,这次的惊喜,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彼此相依为命。同度多年,她没有离开赵闲超过一天,表面相敬如宾,内心永远有一个特殊的位置,装不下任何外人。
生活平静而温馨,对与喜欢安静的花语来说,静静的活着,不理世俗纷扰,相依相守度过的这些年,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并奢望这种日子永远持续下去。
她对赵闲有无男女之情不得而知,但无可否认的是,她切切实实爱着赵闲,那种无私的,超越爱情,近似亲情的爱。
此生静静相依,直至韶华白首,无波澜,无索取,就那样安静的陪伴着。如同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它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你也需要它永远的陪着,但你不用重视,不用把一点心思放在它身上。
或许,自赵闲强吻她那一天起,花语才惊觉自己是个女人,而赵闲是个男人,他想打破这份被她视作珍宝的平静。
起初,花语很生气很伤心,觉得赵闲变了,变的陌生了。可心中那千丝万缕的感情,让她没法拒绝,哪怕赵闲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动手动脚,她也没有埋怨。
“只要他喜欢,就由他去吧,心中还是他永远的姐姐,哪怕换一种方式陪着他。”这是花语唯一的想法,若不是解默和赵闲形式越来越糟糕,都不会让赵闲去提亲。
偶然撞见花语,赵闲眼圈发热,攥紧马缰舍不得逃开那目光。
小闲!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刹那间击碎了赵闲心中最坚硬的地方。身受重伤,昏迷两天,最担心他的是谁?
同居一城,相隔数里,花语却独自的住在这留有他气息的小院里,伴着朵朵鲜花,回忆那不再复返的往事。哪怕她心中牵挂的人,正和别的女子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哪怕自己醒来之后,没有再想起她,她这个曾经被视若生命的女子。
或许她当时就在暗处,为自己的醒来而高兴。或许也在等待着自己的呼喊,就如同儿时生病口渴时醒来,迷迷糊糊的呼喊起她的名字。当自己与怡君在床上打闹嬉戏,她黯然离去之时,或许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吧。
赵闲鼻尖阵阵发酸,连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恍然间,一种血浓与水的亲情浮上心头,他爱很多人,‘我爱你’就如同开水般张口就来,当着花语的面,却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难以开口。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有在花语身上能感到,他以前很奇怪,现在这眼神却让他明白,这种感觉叫做亲情,那种纯洁到一尘不染的感情。
春风轻轻吹拂着二人的发丝,彼此目光交织在一起,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思念、牵挂、自责、关怀……
种种情绪,真真实实的落到了萧皇后的眼里。她第一次用眼睛看到感情,两道眼神虽然没有望她,她的心却跟这被牵动。无妨想象置身其中的感觉,她只知道现在自身近乎窒息,每一次吸气都要花费数倍的力气。
这便是爱情?萧皇后抬眼看向赵闲,那目光和昨天晚上截然不同,没有面具,没有虚伪,没有坏坏的笑容,没有动手动脚的戏弄,只有温柔,专属于男人的温柔。
她久居高位,自幼时代便已是万人敬仰的对象,这些年下来更是见惯了盛世繁华人间美景,自然看透了凡世间所有的男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目光。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目光。还可以这样迷人。
萧皇后突然很庆幸,作晚没有勾引赵闲做那出格的事情,那样她不会把赵闲变成自己的男人,相反,她只能成为赵闲的女人,一个可有可无,因为责任和欲念而存在的女人。
爱情?她可以看到,却无法得到。
本来对花语的嫉妒,此时完全转变为了羡慕,羡慕花语。只是心中的委屈却越发的深了。
萧皇后神色淡然的偏开头。目光投向院门的几朵小花,没有打扰深情对望的二人。
“小花!”赵闲跳下马来,快步跑到门前,想要多言。喉头哽咽却说不出话。
将花语柔弱的身体搂在怀中。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在此时爆发到了极致。这是花语十余年默默相守酝酿的感情。此时他与花语是一体的,就像树藤与树根,相依相偎。这份独特的感情,没有人能给予。较之爱情碰撞出来的火花,更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周身一紧,差点被赵闲抱起,花语从柔情中惊醒,方觉身旁还有人,顿时羞的面红耳热,纤手抬起,拍拍赵闲的胳膊:“赵闲公子,你,你做什么?”
这生涩的称呼,听在萧皇后耳朵里,倒让她俏颜露出几许笑意,嫣然打趣道:“刚才小花、小闲的互相称呼,再当着本宫的面扭捏,不觉得有些欲盖拟彰嘛。”
赵闲已经和萧皇后说看与花语的关系,倒也懒得去避讳了,不理花语的躲避就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笑呵呵的道:“你说我做什么?偷偷住在这里也不告诉我,不偶然来到此地,你是不是还要等我一辈子?”
“啊!…你!”花语猛然捂住脸蛋,臊的差点晕过去。
萧皇后笑容也变了变,脸颊上浮起几丝羞恼,大白天当街搂住女子,已经算是惊世骇俗的行为了,还不知羞耻的强吻人家,若是让人看到,可怎么得了。
萧皇后匆忙偏过头去,紧了紧罗裙,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配上那高贵的皇后气质,到真有几分青涩的感觉。
有没搞错,昨晚上你衣衫半解把我往床上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矜持?赵闲心中暗暗鄙视一句,但真佩服这皇后的演技。
他抱着花语舍不得松口,花语却没胆子赖在他怀里,挣脱开来脸上带着几丝绯色,轻声喃道:“娘娘,我和小闲几天没见,他一时激动才这样,你,你莫要放在心上。”
几天没见就这样,几个月不见还得了?萧皇后看着儿时比她还要清高的花语,成为了别人的妻子,那小鸟依人的幸福模样,让她心中晃荡着说不出的滋味,幽幽一叹道:“说的哪里话,打扰你们二人,倒显得本宫不识抬举,这就离开,免得搅了你们的雅兴。”
见她莫名其妙的就要离开,赵闲心中好奇,开口问道:“皇后娘娘,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萧皇后转身的脚步微顿,回首莞尔一笑,奇怪道:“你让本宫不要呆在宫里自怨自戚,寻几个知己好友吐诉心声,我觉得甚有道理,便独自出来转转。恰巧去解大人府上做客时,听闻花语居住在此的消息,我就不请自来了。”
忽的瞧见赵闲护着花语的动作,萧皇后又焕然大悟,掩唇咯咯笑道:“赵卿,你莫不是担心本宫因妒成狠,来此找花语妹子麻烦?我和花语的关系绝非你想象的那样,你太多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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