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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湘槿
“农庄。”
袁一思索了片刻:“我刚刚想起来,离魂香组织在扬州找了处地方种植仙缘花,你觉得农庄回字田里种的那些并不是蔬菜,而是仙缘花。”
上官婉儿点点头。
“仙缘花可是禁药,再说农庄里可不是一块,可是有上百块回字田,说服一个人犯法容易,可几十户人家犯法,那可就不容易。”
“的确不容易。不过,如果把几十个愿意犯法的人,全都放到一个农庄里,问题不就解决了。”
“你的意思?”袁一想了片刻,若有所悟道:“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农户,而是离魂香组织为了掩人耳目,刻意安排进去的。这就恰好说明,农庄里妇女那么少,而且没有孩子。”
“你也不是很笨嘛!”
“虽是如此,可在那里并没有可疑的作坊,我们也摸进几户农家,在其中也没发现制香工具。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里只是种植了仙缘花,而制作离魂香却在别的地方?”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种药也好,制香也罢都得冒着极大风险,你觉得,危险物品是集中存放好些,还是分开存放要好些?”
袁一想了会儿:“当然是集中存放。可村子就那么大,制香作坊到底藏在哪里呢?”
“你不说那里有很多井吗?所以……”
袁一皱眉道:“你的意思,作坊就在其中几口井里?”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刚才夸你了,现在怎么又变成榆木脑袋了!全国的离魂香都来源于扬州的这个作坊,要制作这么多离魂香,那作坊的规模肯定很大,因此,我猜想农庄的作坊应该在地下,而你看到的那些水井,应该是为作坊通气所设的。”
袁一不由得拍手叫好道:“哇喔!以前觉得你是冰雪聪明,现在觉得你简直是神机妙算!难怪我一直觉得,你跟诸葛孔明长得有点像,随口问一句,他是你师兄吗?”
上官婉儿皱眉道:“诸葛亮?别瞎扯了,我跟他哪里像?”
“智慧!”
上官婉儿被逗得“扑哧”一笑,道:“你就少在这儿溜须拍马了,去办你的事吧!”
这时,袁一来到薛绍房中,当听他说完仙缘花和作坊事,薛绍很是赞同道:“这些猜测都很有道理!反正地形我们都知道了,今晚,我们就摸进农庄,看看那个地下作坊。”
“没问题!这次确定了作坊,再顺藤摸瓜,那离魂香组织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薛绍似乎有所顾忌道:“你或许不知道,除了我和你,还有另外的人在查这件事,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查到的事情告诉他们?”
袁一颇为诧异道:“听这话,你不是太子的人?”
薛绍也是满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太子也在调查这件事?”
“不如这样,你先说说,为何会追查离魂香组织?然后,我再告诉你,关于我的事。”
薛绍点点头:“好吧,事情是这样。”
薛绍父亲定国将军管辖着驻扎在塞外的唐军,而薛绍自小随父亲在军中长大,在父亲严厉教导之下,不但,练就了一身扎实的功夫,还有着相当行军作战经验。
因此,他年纪轻轻便成了父亲最得力副将,管理着军中几十个将官。可就在两个月前,他手下的两名将官突然精神失常,后来,经过大夫诊断,他们的失常是由药物引起,便由此知道了离魂香。
那日,他自从看到两名将官的疯癫之状,就对离魂香这种诡异的熏香心有余悸,为此,他还特意拖关中的朋友打探了离魂香的事,这一查之下,让他吃惊不小,这种熏香不但以仙缘花为主料,而且,在很多州县的酒馆,青楼,赌坊都有售卖。
此时,他方才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严重,他便立刻将离魂香的事禀告了父亲定国将军。
定国将军宦海沉浮多年,加之心思缜密,觉得敢任意使用禁药敛财的人,决非泛泛之辈,若在全无头绪的情况下将此事呈上朝廷,一则打草惊蛇,二则,塞北离长安千里迢迢,若走漏风声,奏折难免石沉大海。
有了这番思量,定国将军便从军中挑选了几十名士兵,由薛绍带领先回关内,着手调查离魂香的事,等收集了足够证据,薛绍再借以皇亲身份直接面圣禀奏此事。
听薛绍把事情讲完,袁一点点头道:“定国将军的确考虑得周全,你刚才提到另外的人指的是太子吗?”
薛绍点点头:“嗯。”
“我觉得,你应该把农庄的事告诉太子,相比我们,他能更好地掌控整个局面。”
“是啊!今晚查清农庄的地下作坊,明日我就把事情禀告给太子。好了,说说你的事吧!”
袁一犹豫了片刻道:“实不相瞒,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若跟你说实话,我怕惹得一位大人物不高兴,我随时可能人头落地,所以,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追查离魂香的初衷不是贪图名利,只是想为民除害,也想不漏痕迹的全身而退。”
薛绍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道:“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既然你选择做个无名英雄,我都应该尊重你。”
当晚,他们来到农庄,不出上官婉儿所料,农庄地下果然深藏着一个规模巨大的制香作坊。
次日,薛绍来到太子在扬州落脚的地方,将农庄的事一一禀告了。
太子得到这个消息的,自然是十分欢喜,为此,还改变部署,他让薛绍不要打草惊蛇,先带着人密切留意农庄的动向,到了离魂香组织赴会之日,待头目到齐,再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为此,薛绍马不停蹄地办起盯梢的事,相对于他的忙碌,卸下担子的袁一则变得清闲起来。
这日,袁一经过太平房前时,看到她又趴在窗口发呆,见此,越发担心的他敲了敲半掩房门,走了进去。
他看了眼歪着头,闷闷不乐的太平,笑道:“扬州多热闹!多好玩!公主不出去走走吗?”
太平转头看了眼他,有气无力道:“没意思,不去!”
这时,他看到上官婉儿从房外走了进来,便故意道:“公主说扬州没意思,不想出去玩,上官姑娘有兴趣出去走走吗?”
上官婉儿明白他的心思,便道:“不如,你先说说扬州有什么好玩的吧!”
袁一笑了笑:“扬州好玩的真要说起,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众所周知扬州的胭脂水粉冠绝天下,还有珠钗首饰的款式不但琳琅满目,而且新颖别致。这里就连一些小玩意都特别有趣,譬如,只有手指头大小的木偶,能飞着转圈的机械鸟,还有能吹出各种声音的泥泥叫。”
说话间,原本趴在窗边的太平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见此,上官婉儿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当然还有。扬州街边有许多杂耍艺人,他们不但会表演胸口碎大石,口吐火焰,叠罗汉,还有变金鱼,蒙眼射飞刀,凭空消失。街头不仅有精彩的杂耍,还要许多好吃的东西,像是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焦香微辣的烤串,又滑又嫩的豆腐脑,总而言之,这里有许多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了!”
听到这里,太平转过身看向上官婉儿道:“既然扬州这么好玩,婉儿,不如你就跟他去走走吧!反正,一个人呆在客栈也挺有趣,你跟他去吧!”
上官婉儿上前挽起太平,笑道:“既然好玩,不如公主也一起出去走走吧!”
“这样啊!”太平撅着嘴,犹豫了良久:“那好吧!我先换身衣裳。”





皇华似锦 第49章 惊遇罂粟
这时,换了男装的太平跟着袁一,上官婉儿出了客栈,去往扬州最繁华的街市。
一路走来,太平感觉,这里的楼阁街道虽不如上帝都的气派华美,可也灵巧别致,加之柔美的绿水环绕城郭,置身于此,一种江南水乡诗情便油然而生。
她行走在熙攘的人流中,看到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为了引人注目,皆悬挂着,颜色明亮绣着“孙二娘成衣铺”“戏曲茶坊”“李郎中药铺”字样的幌子,远远瞧去犹如一面面在空中飘扬的彩旗。
她好似对街边的一切都充满兴趣,不时从这边商铺窜到那边商铺,不时驻足在小摊前东玩玩,西看看。
她一旦瞧见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付银子拿着就走,每每这时,跟在她后面的上官婉儿便会边替她付银子,边给商贩赔不是。
袁一则背着一个大箩筐,听到她喊:“命很长,替我拿着。”便赶忙上前,接过她玩腻的东西,丢到箩筐里。
见蹦蹦跳跳的太平穿梭在小摊间,他看了眼快要装满的箩筐,对上官婉儿道:“她这是打算把整条街都买回去吗?”
上官婉儿笑了笑:“难得她高兴,随她吧!”
“是啊!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安静,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看到她欢蹦乱跳,我反倒踏实了。”
说话间,见太平在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止步,他们急忙追了上去,太平似乎忘记自己女扮男装这件事,只见她边试戴起首饰,边不忘品评道:“这手镯成色下等,杂质又多,这天残配地缺还真别有一番风味。咦,这对耳环,银是用的劣质的素银,嵌的翡翠不仅太小,还是用剩的边角料,不过,胜在花样特别,做工精细。”
这时,阴沉着脸的摊主,抢过太平手中的耳环:“喂!你们几个大男人,围在我这又戴又摸,吓跑我多少客人,你们赶紧走!”
太平抢回耳环:“哪条律例规定,男人不能光顾首饰摊?这耳环我买了,多少银子?”
摊主又将耳环抢走:“这些首饰都是我娘子画图样,再亲手制作的,在我眼里每件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你却把它说得好像一文不值,我就算是送人,也不卖给你!”
听到这话,满脸愤怒的太平用折扇指着摊主道:“混账!你不卖试试!”
见状,怕惹出事端的上官婉儿急忙劝阻道:“主子,何必跟这种人一般,我看前面那个首饰摊的东西也挺不错?我们过去瞧瞧吧!”
太平狠狠地瞪了摊主一眼:“你不卖,我还不买呢!”说罢,跟着上官婉儿往另一个小摊去了。
袁一刚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拿起摊主刚摆好的翡翠耳环,问道:“多少钱?”
摊主摆手道:“说了不买,给我滚运点!”
袁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攥在手中,笑了笑:“看完这个,你说不卖,我就走!”
“不就是块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袁一松开手,方才的石头已变成了粉末从他手心落下,见状,摊主吓得面如土色:“你……想干嘛?”
他拍了拍摊主的肩膀:“骨头可不比石头,所以,耳环还卖吗?”
摊主双手把耳环奉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耳环不要钱,就当是给大爷赔罪!”
袁一掏出几两银子塞到摊主手中:“耳环是你娘子辛苦做的,怎么能不收钱?”说罢,他转身要走,摊主喊道:“大爷,耳环不用这些银子。”
他扭头笑了笑:“你娘子的手艺很好,值这个钱!”
这时,见绕城湖的岸边停靠着许多画舫,怏怏不乐的太平突来了游湖兴致,便领着袁一和上官婉儿登上了画舫。
进到舫中,只见其中装潢奢靡,还有几名容貌俏丽的艺妓弹琴奏乐,临窗而坐的客人都是身着华服,腰缠玉带,皆是一副富贵光鲜模样。
三人坐定,一名梳着坠马髻的青衣女子走来,先给他们倒上茶,而后用温柔的语调道:“三位公子,这儿共有三等船点,分别是一等绕梁三日,二等八珍玉食,三等食之有味,请问需要何种?”
望着窗外的太平冷冷来了句:“最好的!”
袁一知道,太平还在为耳环的事耿耿于怀,待青衣女子走后,他将耳环放下,敲了敲案几,移回目光的太平瞧见案几上的耳环,先是一惊,然后拿起端详了片刻,皱眉道:“命很长,我不是说过不买吗?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啊!”
袁一笑了笑:“这不是买,算是我送给你。”
“你还真好笑!我是谁!还稀罕你送我这破耳环!不过,看来你死乞白赖的份上,我就给个面子,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他满脸无奈道:“那我多谢主子成全了!”
见客已满,画舫老板向众人道:“船马上就起行了,船身会有些晃动,请各位坐好了。”
话音刚落,十多名身着玄色武袍的汉子簇拥着一位身形微胖,圆脸细眼的男子走了进来,当看到微胖男子殷勤地请进一名绝色女子,三人互相看了眼,太平低声诧异道:“罂粟?”
微胖男子看了眼四周,把老板召唤到跟前,道:“你去把那几个位置空出来,本官要坐!”
老板唯唯诺诺道:“许太守,这都坐满了,挪地儿恐怕……”
男子一摆手,倾身在老板耳边,道:“废话少说,你不挪地儿,信不信我挪了你的脑袋!”
老板吓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结巴道:“挪……挪……小人这就办!”
见微胖男子携着罂粟如愿地坐下,太平一脸不满道:“今天是什么黑道凶日,竟敢在我眼皮底下横行霸道,还有没有王法?”
袁一喃喃道:“你经常这么干,还好意思说别人。”
太平踢了脚他:“狗奴才说什么?”
他摇摇头:“没什么。”
太平看了眼微胖男子,向上官婉儿问道:“这家伙好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若没记错,这个许太守应该就是当朝宰相许敬宗的独子,今年上元晚宴,他也在。”
太平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他叫许宗耀,上元晚宴我跳鼓面舞时,看见他一个劲流口水,恶心得我一脚踏空从鼓面上摔下来,出了大丑!罂粟不是跟贺兰敏之来的扬州,怎么跟这个草包混在一起了?”
见上官婉儿陷入沉思,没有答话,太平便将视线转向袁一道:“你说说。”
袁一看着许宗耀不时摸摸罂粟的手,不时借机搂搂她的腰,想起她床下布满尘灰的几箱珠宝,又想起魔音琴少说过的那些话,心情复杂的他抬头看到罂粟眉宇间不时流露出的厌恶,突然,好似明白她的苦衷,不由得可怜起她。
太平见俩人都是沉默以对,她长长叹口气道:“你们说她是不是,为了帮贺兰敏之,才……”
袁一看了眼太平:“或许吧!”
太平似乎看出了袁一的心思,便道:“虽然我对罂粟是要那么一点讨厌,可你要出手帮她,我没意见。”
袁一点点头,将手指放到杯子中沾了些水,往许宗耀手臂一弹,只见他“啊”的一声,松开了放在罂粟腰间的手。
见痛得蹊跷,许宗耀吩咐属下将船里人都检查了一遍,见没有异常,许宗耀又起色心,可只要伸手,或凑近罂粟,身体就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疼痛,因此,他不敢再碰罂粟。
这时,见船挺稳,窝在角落的许宗耀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他本要去搂罂粟,可立刻又退了回来,道:“美人,这一路冷落你了,都怪这船太邪门。我有座别院就在附近,美人同我去坐坐吧!”
太平望了眼许宗耀:“看着这张脸,都够人吐一晚了!罂粟去他的别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故意磨蹭不走太平等着罂粟如何回答,可结果让她都很失望,罂粟竟同意去别院。
太平一甩衣袖,迈开步子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就别多管闲事,走吧!”
下了船,瞥见袁一抬头张望了眼走远的罂粟,太平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你帮人上瘾是吗?想去就去吧!”
说罢,太平迈开步子走开。
见此,一旁沉默的上官婉儿,开口道:“小心点,许宗耀很可能是领头人。”
他半信半疑道:“他?领头人?我怎么看他又呆又傻?”
“所以,才要小心。”
袁一暗中跟随来到许宗耀的别院,看到宗耀屏退随从,一脸猥琐地揽着罂粟,半请半推地将她带入房中。
袁一心中虽有顾虑,可还是飞身跳入院中,他悄然靠近许宗耀,而后伸手在他后颈一击,他便晕死过去了。
见许宗耀被袭击,一脸惊恐的罂粟正要大声呼喊,却被袁一捂住嘴,连同徐宗耀一起被推到房中。
袁一带上门,将许宗耀丢到一旁,对罂粟道:“在下与姑娘见过,兴许姑娘早已经忘记了,可在下十分清楚姑娘虽身在风尘,可轻名利重名节,即便死,也不愿沦为他人玩物!”




皇华似锦 第50章 仗义救美
罂粟拿下他的手,转身看了他良久,道:“我记得你,贺兰雅集那晚你曾救过我。”
袁一点点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许宗耀:“姑娘会与他……一定有姑娘的苦衷,可这样的牺牲值得吗?有人会替姑娘难过吗?
罂粟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甩袖道:“你是什么人?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是一个比姑娘更了解贺兰敏之的人。”
“你认识他?”
“再过半个时辰,这个混蛋就会醒来,我只问姑娘一句,留下来任这个混蛋为所欲为,成全你认为值得?还是跟我走,做回那个出污泥而不染的罂粟?”
看了看许宗耀,又看了看袁一,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到:“爱极便成痴,明明知道他是个无心之人,可偏偏把他当作托付终身之人。得不到他的心,反倒让自己迷失了。该醒了,带我走吧!”
出了别院,袁一看了看神情黯然的罂粟:“姑娘,有何打算?”
罂粟无奈苦笑道:“我除了回氤氲馆,还能有是什么打算?”
“此距长安路途遥远,带了随从吗?”
见罂粟摇摇头,袁一停下脚步,担忧道:“不是在下杞人忧天,整个大唐的男人都惦念着姑娘的罂粟蛊,若姑娘孤身上路,恐怕会遇着歹人。”
“命是如此,遇着便遇着了!”
他沉思了良久,道:“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可以将姑娘托付给一个人。”
“我不相信你会跟你走这么远吗?”
袁一与她对望了眼,看到她眼里闪动的真挚,好似明白魔音琴少所说的纯粹善良。
袁一租来辆马车,行到一处茂林时,马夫突然停下车:“大爷,再过去不远就是五十里寨的地头了,天色已晚,小人不敢再走了。”
听到此话,罂粟向对面坐着的袁一问道:“五十里寨,听上去怎么像土匪窝?”
袁一笑了笑,向马夫问道:“五十里寨是土匪窝吗?”
“大爷不瞒您说,前些年不管是镖局的镖,还是官府的押送银子,都对五十里寨害怕得紧,宁愿绕远路也不走这儿。”
“五十里寨这么厉害”
“您别不信!山寨里有个叫刀不留人的当家,砍人头就像割麦子一样麻利,连官府都怕他。说来也奇怪,去年他们突然就消停了,至今都没见他们出山为非作歹!”
“既然他们都做了缩头乌龟,哪还有什么好怕的?走吧!”
车夫无奈,只得驾车继续前行。
此时,袁一撩开帘子,看到在茫茫的夜色中,火红的灯笼高挂在两座高耸的塔楼上。他微微一笑:“到了,停车!”
车夫惊恐道:“这里就是五十里寨,大爷要在这儿下车?”
“没错!”
车夫停下车,声音颤抖道:“莫非大爷是山寨里的人。”
袁一走出车外,将一锭银子丢给车夫:“不是,我是来串门子的!”
说着,他将罂粟扶下车,对车夫摆了摆手:“可以走了!”
罂粟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要将我托付给谁?”
“刀不留人。”
开门的喽啰见袁一深夜前来,开口便要见当家刀不留人,便客气地将他与罂粟领了进来,绕了些山路,来到一处地势险峻房子。
走近,罂粟瞧见门前悬挂着用骷髅头做成的门帘,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袁一见状,低声道:“土匪都喜欢虚张声势,待会你闭上眼睛,抓着我的衣袖,我带你进去。”
罂粟点点头,抓着他的衣袖,闭上眼跟着他往里走。
他拨开阴森的骷髅帘子,对身后的喽啰笑道:“你们当家也太抠门了吧!别人都门上都是玉帘,珠帘,你们却挂这些寒碜玩意,钱倒是省了,可也不能把寨子弄得像坟地似的,让我感觉不带些冥钱香纸,都不好意思进门了!”
这时,闭着眼的罂粟“扑哧”一笑,轻声道:“明明是件毛骨悚然的事,被你这么一说,倒也妙趣横生了。”
听他说“到了”罂粟睁开眼看到屋中十分宽敞,似乎能容纳二三百人,两边靠墙摆放着百来把刀,剑,戈,棍,斧等兵器,正前的房梁上悬挂着一块“结义堂”的匾额,下面放着一张虎皮座。
罂粟见房中央摆着一杆大秤,不解道:“这是用来干嘛的?”
招呼他们进来的喽啰上前道:“这是当家给我们分金银用的。”说着,指着堂中的一张长桌,道:“两位稍作休息,我这就去向当家禀报。”
袁一与罂粟刚坐下,就有人送来茶与点心,罂粟端起茶,道:“书中描述的匪人都是无恶不作,可今日一见,他们待人有礼,招呼周到,觉得书里说的有些以偏概全了。”
见她要喝茶,袁一阻止道:“别喝!”他看了眼送茶来的喽啰:“你们是不是有这样一个毛病?凡是来到结义堂的陌生人,都习惯在他的茶水里撒两把蒙汗药?”
喽啰拉下脸,冷冷一笑:“是,又怎样?我们当家最烦晚上不请自来的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不会自讨没趣!所以,你这不来路不明的家伙,犯得着跟你客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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