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金王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萨博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宝石，单调的动作就这么持续了十多分钟，他的额头上已布满了汗珠，显然是精神高度集中所致。宝石的能量在萨博的牵引下，由之前的波动逐渐演变为翻滚升腾，致使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扭曲变形，甚至萨博的头发和衣衫也飘摆了起来。
杨灼瞪大了双眼警惕地看着晶莹的宝石，他虽然不懂能量，但还是能深深感受到宝石在剧烈的发生着变化，而且通过弥散在宝石周边那淡淡的黑色雾气，杨灼猜测这颗宝石内部正在翻腾……
就在杨灼用平民的视角分析着宝石的时候，萨博忽然低吓一声，双手如风般向前推去，一团黑色能量波从宝石中喷射而出，在萨博的牵引下，能量波像条黑龙般呼啸着冲向最边缘的杨灼！
“操！”
杨灼紧紧闭上双眼等待这死亡的一击。可他理解错了，这种能量波并没有冲击作用，它比冲击更可怕！在能量波触碰到杨灼之后，竟然顺着杨灼的鼻孔和耳朵急速侵入到了他的身体！阵阵凉意冲刷着杨灼的五脏六腑，与此同时，他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竟不由自主地睁开了双眼和嘴巴，黑色能量趁势七孔并入，源源不断地向其体内侵袭！
萨博当然不是专拿杨灼下手，在杨灼彻底妥协后，他又连续催动黑色能量依次侵袭了其余一排吓呆了的小子们。
整个过程几乎不到一分钟，之后，黑色能量波逐渐减弱，最终彻底消亡。而那颗宝石上的光泽竟然也随之消失，变成了一颗很普通的黑色石头。萨博教授见看台上的黑袍人没有新的指示，便将黑石头重新装入箱子中，然后退至一旁，掏出白色手帕擦拭起额头的汗水。石柱上的人此时全部昏迷了过去，脑袋无力地垂在胸前。
大厅里重又恢复了可怕的死寂，萨博教授面露严肃地注视着测试者，而卡文却有些心不在焉……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测试者的变化才终于开始了！他们的身体相继轻微地抽搐起来，哼哼唧唧的鼻音逐渐响起。其中杨灼身边那名曾苦苦哀求的雀斑少年抽动频率最高，他那低垂的脑袋竟也跟着剧烈的晃动起来。
“呜……啊……”
雀斑少年十分痛苦地连续发出低沉颤抖的哀嚎声，脑袋在晃动中慢慢抬起，五官扭曲变形，唾液顺着嘴角不断流下。突然一声仰天怒吼，本来懦弱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球凸起，一片血红，额头上青筋爆出。他开始了更为疯狂的晃动，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
清脆的锁链撞击声和尖锐凄凉的吼叫声混杂在一起，大厅里恐怖弥漫。萨博与卡文警惕地站在一旁，众守卫也抓紧了武器上，准备随时迎击突发事件。
与雀斑少年等所有测试者相比，杨灼的反应可以说弱爆了。他的颤抖频率从一开始就很低，只是偶尔抽动几下，虽然也会痛苦地哼哼两声，但更像个病人的呻吟，根本不似其余人那么疯狂。他的大脑虽然仍处在混沌中，却还有那么一丝意识，他知道某种不好的东西正在自己体内激烈地碰撞，他的处境很危险。
正当杨灼像个醉汉一般微微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想了解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狂躁到了极点的雀斑少年浑身上下被一层神秘的黑色迷雾笼罩，他竟然一举挣脱了宽大的锁链，鬼影一般急速向卡文冲去！就在他马上要冲到卡文近前之时，地上的法阵光芒陡然剧增，一个隐形的能量屏障瞬间在法阵边缘一圈生成，雀斑少年重重地撞在屏障上，紧接着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卡文冷冷盯着迪普，而后对萨博教授笑了笑。
这种禁锢法阵十分坚固，为的就是防止有雀斑少年这种反应过于激烈的人挣脱锁链攻击外面的人。以雀斑少年目前的疯狂状态，虽不会对萨博和年轻人构成太大威胁，却足以瞬间杀死外面的所有守卫。
完全丧失理智的雀斑少年此时内脏几近损毁，七窍开始流血，恐怖而狰狞的面目表情几乎不能再称为“人”。令谁也没想到的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迪普放弃冲撞法阵，竟然掉转身子冲向绑在石柱上的同伴！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最边上的杨灼！
“不好！”萨博见势，挥手一个急速秘法飞弹射向已经接近了杨灼的雀斑少年。飞弹稳稳击中迪普的后背，雀斑少年身子一斜，差点摔倒在地，府脏内的污血顺着嘴角流出。但是此飞弹虽能瞬间释放，可毕竟承载的打击强度有限，并没有给雀斑少年造成多大伤害。他咆哮着扫视了一眼萨博，而后掉头一跃到了杨灼近前，挂着黑雾的拳头如炮弹般砸向杨灼！





佣金王 第五章：暗影能量为哪般？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高高的看台一道寒光乍现，某种肉眼难以分辨的劲气爆射而出。
“唰……”悲哀的雀斑少年刹那尸首分离，狰狞的脑袋翻滚在半空中，浓浓的污血喷了杨灼一身！
萨博慌忙向看台上望去，却见黑袍人已经手提细长厉剑烟雾般飘入场中。
“教授，对这名测试者所灌输的暗影能量比别人少吗？”黑袍人一边指着杨灼，一边询问身旁的萨博。
“绝对不少，您也看到了，我给他们所有人的量都是恒定的，即使略有偏差，边上这名测试者也只能是承受最多的，因为他是这次第一个被测试的人！”萨博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么说他可以通过测试了？”
“岂止是可以，简直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实在是没想到，这次测试居然会出现反应如此小的家伙。幸亏您刚才及时出手啊！我看，这小子有希望……”
“哼，被你说过有希望的人可不只他一个啊，这才仅仅是个开始！”黑袍人道。
“是吗？可这次不一样啊……”
黑袍人听罢，不置可否，然后对一旁的众守卫使了个眼色。守卫们领命，提着重剑跨入法阵，以最快的速度杀死了所有尚在挣扎与咆哮的人。只有神色恍惚的杨灼被留了下来。
随后，萨博教授迅速收了法阵，杨灼也被守卫们从石柱上卸了下来。
“卡文，带他到密室去吧。昨天昏迷那家伙不用再给药了，他并不适合修炼。拖出去直接埋了。”黑袍人冷冷地说道。
“是！”卡文冷漠的答复之后，依言而行。
……
……
喝完了整整一大碗肉汤，早已完全清醒的杨灼打了个饱嗝，摸了摸鼓鼓的肚皮，重又躺了下来。稀里糊涂在一间很宽敞的密室中呆了快两天，杨灼心中说不出的忐忑。
昏黄的烛光从墙壁上的通风口处投入密室，密室足有两百平米，整洁干爽，甚至还有衣柜、桌椅与厕所等生活设施！
杨灼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他咒骂过、叫嚷过……可是没人理会他。除过萨博教授在他最初尚未完全清醒之时，给他服用了一些抑制体内不适的药物之外，他再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人。
最后，他也妥协了，爱怎么着怎么着！既然这儿衣食无忧，尤其伙食又好，有本事养我一辈子！
杨灼时常回忆起那一晚的激战，也不知道队伍有多少人活着撤离了，还有基诺团长的伤势有没有康复。可是每当想起这些，杨灼的思路总会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另一个画面，那抱着温妮穿梭在丛林中的画面……
除过老妈，温妮是杨灼有生以来抱过的第一个女人，杨灼到现在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双臂的那股僵硬酸麻，酸酸的感觉使他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温妮现在在哪……”杨灼叹息着摇了摇头。
寂静阴暗的密室里，石门忽然抬起，杨灼心下一惊，抬头警惕的注视着石门。走进密室的竟然是那黑袍人。
黑袍人的头深深埋在长袍帽子中，缓步走进杨灼身旁，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只是看着斜躺在床上的杨灼，却不说话。
杨灼对黑袍人有印象，他模糊的记得在测试时，此人曾出现过。此时与黑袍人面对面，杨灼随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注意到他的右眼上带着一副眼罩。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黑袍人浑厚的声音响起。
杨灼心想这不废话吗？干脆说道：“有屁赶紧紧放，又屎赶紧拉！别耽误我睡觉！”
“哼，对于你来说，在那一夜对狗头人的袭击中没有受伤也算奇迹了。你想永远当个任人欺辱而没有还手之力的弱者吗？”
杨灼眉头一皱，疑惑地问到：“你什么意思？那次行动……与你们有关？”
黑袍人冷笑了一声：“不，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旁观者。你以前尝试过修炼吗？”
“试过修炼战士的怒气，但是被老师说不适合，之后再没接触过。”杨灼回想那次测试，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告诉你，你很适合修炼一种神秘的功法，想不想试一试？”
神秘的功法？天上掉下大馅饼……真的假的？杨灼上下打量着黑袍男子，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不等杨灼回答，黑袍人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随手递给杨灼：“翻翻看。”
杨灼将信将疑地接过手册，仔细端详了起来。手册看来有些年日了，封面发黄，邹邹巴巴，好像个破烂的日记本……封面上飞舞着四个大字，实在太草了，杨灼连猜带蒙的读到：
“暗……影功法？”
管他什么法，杨灼急切的翻了起来。小册子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里面描绘了很多人物动作与分解图案。这些图画都是彩色的，画工十分细致，人物形象、动作力度都描绘的极其到位，其细致逼真程度，堪称绝妙。
来回翻了几遍，杨灼把目光集中在开篇几页当中。开篇是类似修炼心决的文字，其中最常见的几个字就是“暗影能量”。
暗影能量是什么？他从佣金团口中听说过秘法能量、自然能量、怒气、灵气、向性等等，却从未听说过暗影，再瞅瞅手册后面一些招数的名称，什么“暗影之舞”、“暗影庇护”、“暗影幻象”倒是有模有样的……
比较手册中的画面，那些萦绕在人物周身的黑中带紫的谜团状东西，再回想了一番测试时宝石中喷发的黑紫色能量波，杨灼终于将前前后后联系到了一处。
看着略有沉思的杨灼，黑袍人接着说道：“你应该猜到了，上次对你测试的能量就是手册中所说的‘暗影能量’。这种能量与世上七大修炼职业所修炼的气与能量完全不同，它并不是世界本源能量的一部分，而是一种‘异能量’。暗影能量十分诡异，不知道当时你有没有意识，在你身边的那名测试者，本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庸少年，当暗影能量侵入他的血脉之后，他便能轻松挣脱锁链，一时具备了难以想象的爆发力！”
杨灼微微点了点头，他对雀斑少年的爆发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既然这么厉害，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有人使用它呢？”杨灼依然不明白。
“暗影能量天性异样，任何人的五脏经脉的元气都与它冲突，在突然大量进入人体经脉之后，就会遭到人体排斥，碰撞中引发连锁反应，使人心累憔悴，乃至精神崩溃，同时五脏经脉也会严重损耗，即使像刚才所说的那名测试者一般强劲爆发，也只是回光返照、强弩之末，待燃尽灵魂最后一丝能量后便会悄然死去。由于它的这种特性，世间几乎无人修炼，了解暗影能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那你还让我修炼？是想让我死的更难看些吗？”
黑袍人微微一笑道：“我说任何人的五脏经脉的元气都与它冲突，而且基本上这种冲突都非常强烈，但凡事无绝对，总有人的冲突反映相对小一些，这种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而你就是其中之一！你的经脉元气就具有勉强包容暗影能量的特性，所以你的冲突反应非常小。尽管如此，暗影能量仍然对你的身体有损伤，但这种损伤是可以通过相应的药物化解的。如果你与其他人一样反应过激，那么再多的药物也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作用。好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杨灼总算了解了测试的内容。但他没有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天份感到多少庆幸，目光中的疑虑反而更胜了一筹。心想即使为了选拔适合修炼者，也用不着把其余那些不适合修炼的测试者都杀了吧？如果单纯只是为了保密，未免做的太过残忍了！既然杀人可以像杀鸡一般肆无忌惮，那么谁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突然落到自己头上……想到此，杨灼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让我修炼这个的目地，不会是扶贫吧？”
“你只管修炼，不要问得太多。到了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另外，不要想着带手册逃走，你没有这种实力。”黑袍人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独眼微眯，笑容尽收，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蛮横的回答，倒是在杨灼的预料之中。脑中好似乱麻一般没有头绪，抛开这个组织的来龙去脉，杨灼依然是有所顾忌，索性双手放在脑袋上胡乱抓了一通。“既然这暗影能量如此厉害，而且与七大修炼职业所需的能量属于同一档次，可能还要更神秘一层，那就没有不修炼的道理，也许自己从此就将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修炼者。但是这东西对身体有损伤，谁知道日后这种损伤会发展到何种程度！难道总指望药物来控制？”想到雀斑少年死前的狰狞和自己当时身体中那股异样的阵痛，杨灼心中很是不安。
似乎看出了杨灼的焦虑，黑袍人语气缓和了些许，说道：“不要太过担心，暗影能量既然可以用来修炼，那它就具有其他用以修炼的本源能量的共同特征，在长期的修炼和使用中，你的身体会渐渐适应它，并促成融合，到那时损伤自然会被遏制。也就不再需要药物了。不过……何时达到那种程度，就要看你修炼的成果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手册就留在你这，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淡淡地说罢，黑袍人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既然被你说的那么好，似乎我不修炼就成傻子了。不过别的我可以不问，但是和我一起的同伴在哪了，我要立即见到她！否则，暗影能量，见你的鬼去吧！”杨灼偏执的血液再次冲上了他的大脑。




佣金王 第六章： 修炼开始
黑袍人略带惊讶的看着杨灼：“你的意思是，如果见不到她，你就不修炼吗？你应该明白，不修炼的话你对我们就没有价值了……”
不错，自己对这帮人有价值，正是抱着这种想法，杨灼才提出温妮一事。既然把温妮从狗头人手中救了出来，却背着人家一顿胡跑而最终一同落入险境，杨灼没有理由不管温妮的死活。
“我本来就是个拖后腿的，习惯了被人瞧不起，光脚不怕穿鞋子，这回该你们看着办了。”杨灼虽摆出一副无赖的姿态，实际上心里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对方眼中究竟价值多少。杨灼觉得温妮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测试者，测试合格的几率理论上会很低，所以对他们没什么意义，他们应该没有理由拒绝自己的要求，除非……温妮已经遭遇不测。
黑袍人直视着杨灼，沉默了片刻，随即竟放声大笑了起来。这突然的一笑倒是令杨灼心中没了底。黑袍人随后向门外的守卫点了点头，一名守卫领命离去。杨灼不知道黑袍人是什么意思，满脸狐疑。
片刻之后，伴随着“隆隆”的石块摩擦声，密室一侧的墙壁上竟然打开了一个一尺来宽的暗窗。
“你的同伴就在隔壁，她还没测试过，毫发无损，我们治好了她的腿伤。行啦，去看看吧。”说罢黑袍人便不再理会杨灼，转身离去，石门重又落了下来。
这帮人想得还挺周全，杨灼略敢惊讶，快步走向暗窗。到了近前，他才发现暗窗内有一层薄薄的玻璃，而那上面似乎还附着某种能量，微微透着绿色光芒，看来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该死的……”杨灼咒骂了一声，探头向里面望去。只见一名少女正依靠着墙壁抱膝坐在地上，面对暗窗，少女默然地向着杨灼点了点头。
的确是温妮！杨灼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随即大声对着暗窗问道：“你没事吧？”
少女并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放在耳朵上比划了几下。杨灼这才恍然大悟，暗窗是隔音的！狠狠用拳头砸了几下暗窗，那薄薄的玻璃不仅纹丝不动，甚至连撞击声音都沉闷的难以觉察。杨灼轻叹了一口气，又不会用什么哑语，只得向温妮招了招手，投去一丝苦笑，随后默默地退回了密室。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既然温妮没有受到伤害，也不好再要求黑袍人什么。杨灼心知要他们放了温妮，那是绝对行不通的。这个组织十分重视保密，既然别的测试者都死了，又怎么会为了杨灼就把温妮完好无损地放了，那不等于叫温妮去搬救兵吗……
管不了这个那个许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自己终于有机会摆脱废物的头衔了，这才是眼前的事实。想到此，杨灼抛开杂念，抄起桌子上的手册，认真参看了起来。
前后翻阅了几个来回，杨灼发现了问题，这本手册中记录的具体技能并不多，最后的一种叫做“影魂”的技能，要求达到六阶修炼等级可以使用，但是六阶之后再无记录！
这很可能是隐秘组织故意所为的，给了自己一本不完整的功法。不过杨灼觉得目前所记载的已经够他折腾了，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以后呢，先练着再说吧！
……
……
暗影心决的修炼要求在无日光的条件下进行，阴暗的密室恰好适合。修炼时，除了冥思参悟那生涩的法门，还要求跨立，配合手臂缓慢的动作。好在杨灼曾跟随基诺团长和温妮修习过一些武斗基本功，对于身体各个穴位，脉络的循环走向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加上手册配以的图解，杨灼倒不至于完全看不懂心决。但即便如此，开始的一周里，杨灼还是觉得自己就像被罚站还要背诵绕口令，除了头眼昏花之外，连个能量的影都没摸着。
他本想先放一放，去看看后面一些具体技能，寻找些许灵感。但是胡乱翻看了几眼，他发现自己根本沉不住气，总觉得心头压着事情，不把暗影心决参悟出来，他没心情去做别的。
杨灼便硬着头皮继续去尝试。有好几次，他就在冥思苦想过程中站着睡着了……
谁知到了第八天，他竟偶然感到身体有一丝异样，赶忙调整气息，努力控制动作与心决的协调统一。此时杨灼的动作已经很熟练，心决也能倒背如流了。渐渐的，他感觉胸口处开始微凉，随着动作的深入，淡淡的凉意向背后中枢聚集，而后好似一股山涧小溪般顺着脊椎一线上下流淌，扩散开来。很快，本已酸麻的双腿不知为何似乎轻松了些许。
心下惊喜万分，杨灼估计这丝丝凉意也许就是暗影能量了，回忆手册上的说明，杨灼暂时停止了肢体动作，将心诀的每一个字暂时忘却，缓缓闭上双目，用心去体会这凉意的来源。
在某一刻，渐入佳境的杨灼，游走的精神不再漫无目的，而是完全集中到了胸前一处，透过重重混沌，杨灼似乎看到一些极其微小的黑色粒子，在零零散散的漂浮着，并且缓缓地向着中心一处蠕动。也许是受到杨灼精神催促的作用，距离中心磁场最近的几颗粒子悄然加快了速度，终于集合到了一处，好似为了庆祝这小小的成功会师，几颗粒子尽情纠缠交错在了一起。其余粒子的蠕动速度也稍有加快。更重要的是，磁场外围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些悬浮的粒子。
有心继续观察，但是杨灼的精力早已严重透支。即便身体因为之前的误打误撞而激发的一阵惬意，稍觉轻松，但是大脑已经变得迟缓，精神实在无法继续高度集中，心中的画面慢慢模糊，那些黑色粒子重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缓缓吐了一口气，杨灼就像泄气皮球般瘫软在了床上。密室里没有钟表等计时设施，杨灼并不知道他今天实际上已经不间断修炼了整整八个小时！紧紧合上双眼便不再想睁开，密室始终一片死寂，但他的耳中却因为劳累而嗡嗡作响。歇了好一阵，恼人的耳鸣声才慢慢消退。
恰在此时，密室石门轻轻抬起至半截，晚饭被守卫推了进来。难以抵挡的香喷喷气味冲入杨灼鼻中，将那盘绕在头上的瞌睡扫除了大半。杨灼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重又爬了起来，快步向美食走去。浓浓的鸡汤和大块松软的面包摆在面前，外加三份煎蛋，还管他什么仪态，杨灼一屁股坐在地上，胡吃海塞了起来。
这些日子，高强度修炼使杨灼时常感到饥饿，加上这里的食物不知比家里的粗茶淡饭好了多少倍，杨灼的食欲大振，气力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增长。
当一个平庸且时常遭遇白眼的人，忽然在某事上发现自己有强于别人的优势，那么这件事很可能变成他的兴趣，他将此优势扩大的**也势必会暴涨。
杨灼便是如此，之前跟随基诺和温妮修炼时，他虽然也是十分努力，但终因没底气和信心，那种努力成了一种被动的努力，只是靠着一颗不服输的决心在苦苦撑着，内心深处十分劳累。但是现在，他找到了自己的强项，强项又转化为兴趣，兴趣带给他的力量可想而知，于是杨灼摇身一变成了主动起早贪黑的暴发户，心中憋着多少年来受人侮辱的窝囊气，化作股股蛮劲充盈着他的身躯。
不过，一个人被囚禁在昏暗的密室里，几乎就等于关禁闭，纵使他有很充实的事情要做，可孤独与对未知的恐惧还是令人窒息。杨灼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实际情况是身处险境。这个秘密组织的残忍与厉杀他都看在眼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要自己修炼世人几乎不知的暗影能量，决不会没有目的，也许……种种“也许”挑动着杨灼的神经，给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如果有个室友能与自己聊聊天，缓解一下心头的焦躁，该有多好。可是唯一的同伴就在隔壁，却无法交流！实在可恨透了……她此时在干什么呢？
想到温妮，杨灼大口咽下最后一块面包，匆匆跑到暗窗处向里望去。一望之下，杨灼的面色陡然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