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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火恰
“小陈,那个莲云山综合景区”在扯了一大圈后,韦昆林终于还是进入了真正的主题。
散场告别时,陈固斌也有几分飘逸之感了,此时却已是晚上九点多,这顿饭则吃喝了快四个小时,谈了许多,别有一番畅快。
陈国斌还是坚持自驾去陈正南家,他对自己眼下的神智比较自信,并且这个时段路上已经没多少车,这个时代的交警同志更没有查酒驾的高度觉悟。
先前在桌上,韦昆林除了表达出对包揽莲云山景区工程的热切愿望外,同时还有意投资参股。对此,陈国斌能够感觉出,韦昆林肯定还有其它特殊关系的存在,并且对他的家包括那位县长老婆有所了解,同时肯定也少不了陈正南,这才牵上了这根线。陈国斌则明确表达了对韦昆林参股开发的热烈欢迎,至于包揽工程一项自然谦虚一番,表示能力有限,尽力而为罢了。至于韦总一点股份赠予的萌芽想法,则被陈局长非常高尚地婉拒了,他觉得送的钱不靠本,还是自己赚要靠本多了,而让别人欠人情也比送人情要好。
四平八稳开回大院,陈国斌脚步不乱地走到门口敲响,很快门便被打开了,迎接他的却是额上皱得老高、意见不小的赵大小姐。
“怎么回来这么晚?还喝这么多的酒?喝醉你还开车?”直接送过一串见面礼。
陈国斌脸上却是一片红通,打着哈哈:“没喝多少啦,主要是谈事。”进屋步伐更是稳健,见他如此,赵雅琴倒是放心不小。
陈正南不在客厅,应该是去了书房。而看见陈国斌如此,何丽萍马上一脸嗔恼,白眼两个,一边又去厨房帮做醒酒汤了。她心里倒并不反感那个宝贝儿子这次多喝一点,要是酒后……
赵雅琴这次前来也没白过,除了向陈正南讨教几个问题,还得到了一点关于对口支援内幕消息,却是计划在元旦之后就开始进行了。另外,赵雅琴再次热情拜访了徐书雁,这次是在何丽萍的陪同下,过程比起上次还要更加融洽。和领导把关系打好一点,重要性并不亚于好好干工作。
走进卧室见到那张大号席梦丝时,后劲上头的陈国斌正感飘逸畅快,精神顿时松懈下来,一头惬意地栽倒在床上,待在翻过身子看到赵雅琴站在旁边显得为难时,他倒是清醒几分,随口问:“今晚怎么睡?”
“你睡吧。”赵雅琴爽快说着又犹豫了一下“我我站着就行了。”
陈国斌恶作剧心思一时发作,笑:“一起睡?”
见他脸上通红一片,恐怖万分,赵雅琴下意识地猛摇头“不!”
陈国斌忍住了继续打趣的念头,果断坐了起来,目光殷切:“雅琴,你先睡吧,我站在窗口吹风醒醒酒。”
“你受得了吗?别站着站着就倒地上去了。”赵雅琴皱眉有点担心。
“开玩笑。”陈国斌眉毛一甩,起身很快走到窗口背对着她“时间不早,快点睡吧。不用想这想那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甚是轻巧。
赵雅琴听着特觉刺耳,顿时恼羞不堪:“你瞎说什么呢”





官妻 123、挽救腐败的陈局长
陈国斌这会正站在局长办公室的窗前,尽情欣赏窗外漫天飞舞的雪huā,却见地面、树梢上、屋顶早已覆盖了厚厚一层,洁白无暇的世界,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1998年的第一场雪,来势很猛,终于让人深刻感受到了冬天的气息。
比时元旦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离春节只有一周了。
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的对口支援计划在元旦刚过便已正式轰轰烈到启动。而在陈国斌管辖下的旅游局,华英雄同志非常光荣地被对口到了富饶的香阴,只不过那里的旅游资源着实很丰富,农田、池塘密布,到处都是一派鱼米之乡的欣欣向荣景色,遗憾的就是不能收门票费。
莲云山风景区对口过来了两名香阴干部,其中工委和管委会各一人,最主要的当然不是人,而是他们所带来的援建项目。至于在陈国斌只手遮天的旅游局,那位苏姓副局长所带来的杜甫墓的修缮项目,实在就只是一种象征形式了,不到三十万的工程在香阴各部门的援建项目里,太寒碜了点。并且陈局长也不怎么相信那块墓地的〖真〗实性,貌似全国很多地方都有杜诗圣的墓,也许这位伟大人物当年不幸被十几马分尸了,然后各埋一处。
坪江大建设的浪潮势不可挡,过完年后很多项目都将紧张上马,而各部门的领导们,如今的热情也是格外之高,感觉像是在做梦,而手里资金多了,怎么样都能拨几根毛,至少改善一下伙食水平,是没点问题的。
陈国斌的注意力主要放在莲云山,年后其将开始进行一期工程的基础建设,主要包括从省道到山下的二级路及山脚〖广〗场,随后峡谷漂流等项目将一一推进,至少在计划上是如此。资金方面,政府已下决心投一个亿,另外达成意向的融资超过一个亿,其中思远公司和宏达集团占了大头,保证第一期工程的顺利开展没有问题。同时莲云山开发集团也相应成立了。总经理由省里调来一人,至于副总们的成分则比较复杂,其中宏达和思远各派一人,余者亦有背景,大蛋糕总是十分抢手。而在一期工程顺利完成后,集团还计划上市融资。
精力充沛的修路大军在慷慨激昂口号的鼓励下以及滚滚钞票的诱一惑下,正日夜奋战在新坪公路的工地现场,甚至计划连过年都不回家,加班加点,争取在元宵节之前让这条二级路全面竣工,为坪江人民献上新年最好的祝福,这势必载入坪江县志,源远流长,十年后谁要还记得这路是ps年修好的,那可真不容易。
同时,从坪江县城继续向东延伸、直至江东省界的近70公里的二级路改造,也将在新坪公路竣工后便开始进行,一鼓作气,打通坪江的横向交通大动脉。在上级的重点关照和友邻的热情援助下,原先仅停留在纸面上都不敢想的项目,如今却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实际计划。这条新路自然也会对沿途的莲云山景区具有重大积极效应。
而县城西北角的坪江史上最牛钉子户,最终也被以公安局为首的强力部门坚决拔掉了,补偿一个子没少,但这家一位暴力抗拒执法的代表则被依法送进了拘留所,这个年是没法在家过了,多个版本广为流传,为日后那些潜在的钉子竹竿户们提前敲响了警钟。在坪江大建设的浪潮下,类似的拆迁补偿工作只会越来越多,而这次为新校园大建设及时扫平道路的拆补工作,无疑为政府和人民两方面都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斗智斗法。仍将长期继续下去。
哪里有利益,哪里必然就有人民内部矛盾。
形势一片大好,陈固斌每天都会看到赵县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继续热情饱满地加班,亢奋得不行……
“砰砰”不甚和谐的敲门声,打断了陈局长的遐想,收回心神转过身来,不失领导威严:“请进!”
进门的却是从香阴对口支援过来的苏局长,有着广大香阴干部的普遍特色,肚子比较大,有点像孕妇。而在名号上,苏局长并不比对口过去的华英雄逊色,人家名字却叫苏轼,不过陈局长只听过他在酒后吐脏话无数。
“陈局长,中午有空吗”苏轼热情不失恭敬地邀请入局,陈国斌这次倒是欣然接受了。
苏轼自己有台面包车,在前面引着陈国斌的局长专座,而雪虽不小,路面早被碾出了车辙,通行不成问题。
他们赶到一家叫做“村里人家”的酒家,此时屋前的停车场内已停满了车,生意显得格外兴隆。不过这是在香阴广大干部们对口支援过来以后才出现的新情况,同时也包括赶来坪江参加大建设的劳动大军的头儿们。这家的老板却是香阴人,占了不少便宜,酒楼档次不低,口味赤着实不错,名号一旦打响,就迅速形成了雪球效应,常客不绝,新客慕名而来,现在已在旁边开始扩建场子了,以适应来年预计更多的客人。
“两位领导,这边请这边请。”老板娘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刚下车的俩人,让陈局长却是相当感慨,最近这里每天都有很多领导过来,络绎不绝,俨然成了官方招待所。
进到一个包间,里面已坐了五人,一番热情招呼,随后又陆续来了三人,总数十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并不拥挤。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对口过来的香阴干部,财大气粗,点菜尽挑贵的,酒也比较上档次,让亲自写单的老板娘脸上无比灿烂,对个别有色心没色胆的领导视而不见。
事实上,如今这家酒楼每天都会接待好几拨“远离”家乡的香阴干部,基本上没人自己在宿舍做饭,而把这户“村里人家”当成了食堂。
对香阴的广大对口干部们来说,原来的单位鞭长莫及很难管着他们,老婆基本上也没带过来,〖自〗由散漫一点倒也正常,苹怕是更进一步的作风问题,也就那么一回事。就在这家“村里人家”附近,一家规模不小的夜总会眼下正在紧张建设中。听说女老板是从东莞“取经”回乡的,好象还要搞什么四7国际标准的正规服务项目,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士格外期待,不过那要等到过年以后才行了。
总的来看,坪江的繁荣昌盛已有了雏形,有眼光的人已经瞄向了这个潜在的大市场。陈国斌不想评价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几乎必然会出现的种种特殊现象,但他明白腐化堕落在本质上也是一种消费,并且还相当可观,对经济的积极促进作用也很显然,虽然他在内心深处是不齿的。
酒菜上桌,沸沸扬扬,没多久干部们就不剩什么领导形象了,和隔壁的包工头们一个鸟样。
陈国斌随波不逐流,象征性和大家举了几下杯子,而坐他旁边、换过便装的秦猛局长同样如此,俩人相对比较清高点,别人倒也习惯,仍然喝得轰轰烈烈,一点也不冷场。而对陈国斌的身份,香阴干部们的心里则比较明朗,老〖书〗记的公子,受点尊敬白吃白喝却也正常,就是要和这位“位高权重”的正科级公子哥深入接触并不容易,有点遗憾。反正苏轼同志通过半个多月的接触,已经深刻理解了陈局长的深度,初交容易,深入很难。
尽管早就有了和秦猛认识的念头,不过陈国斌的公事私事一直繁多,更主要则是感觉主动接触有点那个。所以直到香阴干部大举入侵坪江后,陈国斌才在这类聚会上第一次和秦猛碰面,俩人却是迅速有了一见如故的默契感觉,虽然话还没说过几句,对杯喝酒却甚感舒心。
这会。俩人不时会意的斯文碰杯,畅快感觉并不比那些热火朝天、动作很大的干部们差。如果是在私下场合,俩人应该会多说不少话,但在这种大众场合,很多话不方便说,主要以意会为主。
“秦局长,我提个意见啊,你们公安局不要搞得太吓人了。”桌对面对口到农业局的一位脸上通红的干部这时井手朝秦猛举过杯子,带着几分醉意不知廉耻:“昨晚我和老孙正搞在劲头上,你们的人突然跑过来查黄。妈的,害我们连裤子都没穿,好不容易跑掉,真要逮着,那脸可就丢大了。”
“哈哈……”哄堂一笑。
“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坪江妹子还行……”干部们纷纷诉说了无奈的思乡情怀,为他们在外乱来铺设充分理由,让秦局长有些感慨。
扫黄抓赌,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话题,搞猛了,影响经济活跃,搞松了,社会风气恶化过度,局里创收积极性也不容易得到保证。
最后深谙民情的秦局长漫不经心地说了一个地点,具体没多解释,陈局长理解是不公开的红灯区,通常不会怎么抓,至于大家怎么理解他可管不着,反正他是不会去的。
相比之下,公安局却是一个非常强势的暴力部门,无论权限与编制,都比其它局明显要大。同样作为局长,秦猛的地位当然不一样,而在座的干部们玩笑归玩笑,对享有香阴守护神和坪江守护神双重荣誉称号、正气十足的秦局长的敬畏之心也很显然,不过陈国斌倒是没感觉出他的旅游局长头衔到底比公安局长要小多少。
散场出门时,另外一拨坪江本地干部正好也从一个包间出来,内中几个陈国斌都认得,曾经一起下过馆子,只不过他们如今也鸟枪换炮,敢跑到这种上档次的场合公款吃喝。搞大建设,确实是人人受惠,不少人还受贿。
见面一番招呼,其中同样便装的夏局长在见到淡宝的秦局长时,有那么一点难堪,不过心里对这位领导刚直不阿的严肃形象则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领导当然也是人……
在陈国斌对坪江目前的这些特殊现象有一点点感慨时,赵雅琴则越发感到忧心冲冲,杞人忧天。
这晚她和陈国斌在书房约会时,很自然把话题引到其上,皱眉抱怨:“你最近中午怎么经常不回家吃饭了?”
“哪经常了?”陈国斌撇嘴振振有辞“像别人丹乎每天中午晚上都在外吃,我一个星期最多也就两三次。再说这是也为梅姨减轻负担嘛,还可以适当减少家庭开支。”
“。产。”赵雅琴瞪了一眼“你这是在腐化堕落!”
“当官的,不腐化堕落一点,可不好当啊。”陈国斌甚是轻巧“你是女人不一样,男人当官闭月羞huā,可没人认识。再说。那种场合也可以增加不少见识,多了解一下大家的心声,混个脸熟,以后需要打交代时也方便点。”
“你就狡辩吧!”赵雅琴轻淬一口,马上又显得忧心冲冲“坪江现在的情况越来越过分了,公款吃喝成风,简直就不拿国家的钱当钱huā。坪江能有今天的局面不容易啊,可不能毁在腐败之上了。我正在考虑加强党风廉政建设的问题,现在就请陈局长你以一个腐败分子的身份,痛心疾首地提一点意见吧。”她却是一脸正色,忍着没笑出来。
最近赵大小姐偶尔也会油嘴滑舌,哪怕是在严肃话题中。
“赵雅琴,你说话注意点啊。”陈国斌马上瞪眼很有意见,一脸正气“我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可不要乱把腐败分子这顶高帽子戴在我的头上。至于那什么党风廉政建设,你就省点心吧,这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很不得人心。像公款吃喝之类的官场风气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孤立问题,它有着极其深厚的社会背景,根深蒂固,除非是〖中〗央下大决心,认认真真长期全面抓下去,否则你就不要赶这场没意义的风,纯粹浪费人力物力,同时搞个怨声载道。
看问题,要看到本质,光看现象是没意义的。”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让赵雅爽恨得没脾气,忿忿说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种风气继续蔓延下去?”
陈国斌摇头颇为不屑:“这种风气的蔓延是坪江目前大好局面的客观反映,用不着大惊小怪。唯一区别是,以前穷到家,大家只能吃便宜一点,现在可以吃贵一点了,这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你是想禁止大家公款吃喝,还是号召大家选择便宜一点的酒家进行公款吃喝?不管钱多钱少,公款吃喝的本质都没有变。再放到更大的层面上,经济发展了,大家手里钱多了,消费水平自然也就提高,这是不可阻挡的客观规律。公款吃喝的水涨船娄,同样也是如此,你改变不了。”
“你自己想腐败,就不要找那么多借。!”赵雅琴一时辩不过那家伙恼羞成怒。
陈国斌叹了一口,语重心长地道:“这不是借口。有些东西,虽然是错误的,但当它已经成为根深蒂固的习惯时,就得默认。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而追求十全十美的人,最后往往一点东西都追不到。你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大建设的全局上,至于党风廉政建设,偶尔喊喊口号就行了,别去较真,就算较真最终也只会徒劳无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还能把自己复制不成?操心的东西越多,效率就越低。”
“为了坪江的美好明天,我建议你还是省点心吧。做官本来压力就大,有放松的想法是正常的,不要把大家整天弄得个神经兮兮,提心吊胆地去搞地下公款吃喝活动,要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哪怕城里吃不了,人家可以去吃农家乐之类。总之,不吃不喝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有能力把大家手里的权力管住。你管得住么?”
听完那家伙深入浅出的悲观论调,赵雅琴一时无语了,而先前搞党风廉政建设的热情则像被浇了几吨水,顿时冷却下去,甚感无奈。
她哼了一声,正色说道:“陈局长,以后在外面注意少腐败一点,我们家的日常开支都是公费报销的,用不着你来节约。”赵县长再次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有了深刻感受,她决心先把身边的这家伙管好一点,省得到时真腐败了。
“”这次轮到陈局长无语了。领导家庭的日常开支算不算公款吃喝?
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




官妻 124、相约九八
被风呼啸,夜色下的街面很难能见到行人,这种天呆在暖和的家里当然是最舒服的。而吃过晚饭的陈国斌则不顾梅兰香的劝阻,习惯性开着车出门逛街了,他发现自己越发享受这种逛荡放松的感觉,车内倒还暖和,听到车外的风声还要更爽。有车就是好!
县城还是那座县城,但在这年关之际,虽然路上没什么人,陈国斌却充分感觉到这座小城的生气陡然增加了很多。他看到万家灯火多出不少,而且普遍更亮,可以想见在很多家庭中,一年到头在外拼搏的中青年主力此时已经冲破了春运的艰难阻力,回到了久违的家中,增加的远不只是人的数量,更是团聚后那种和谐的温暖,这是让陈国斌感受到氛围明显不一样的主要原因。
陈国斌曾在珠三角感受过一段时间,那里哪怕农村亦已大片城市化,街道、工厂遍布,人口亦不缺少,但他总找不到一种平和的感觉,发现在那就像呆在一个巨大的工厂之中。事实上,那样的地方本来就以外来打工者为主,他们的存在,主要就是为了生产,因而严重缺乏正常的社会气息。陈国斌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期呆下去会有多么枯燥,他明显感觉内地要有生活气息得多。
对坪江城来说,至少在过年前后的这一小段时间,却是它最有生气的时刻了,尽管在年后不久,一群群的人又会带着大包小包,混在人口流动大军中,继续踏上异地生存之旅。陈国斌真心希望背井离乡的现象越来越少,亦想到了坪江的发展如果顺利,大概能让更多的人选择留在家乡,让它渐渐恢复原本就有的生气,进而继续膨胀……
回家上书房习惯性转一下时,陈国斌发现像上了发条的钟摆一样的赵雅琴又在偷懒罢工了(他一直高度支持这类罢工),靠在椅子上也能睡得那么香,不过脸上隐隐留有两行不甚雅观的痕迹,就像一只小huā猫。
而在她前面的书桌上,摊开了一本巴掌大的小相册,落入陈国斌眼中的是赵雅琴一家三口的温馨合影。不过其上的赵雅琴最多十二岁,
打扮得跟个超级小公主一样,脸上挂着纯真灿烂的笑容(跟现在经常老气横秋的表现实在差别太大了),被她父母幸福地夹在中间。在这张照片上,陈国斌对看着还算年轻的孙代玉多了一点好感,倒不是因为她的年轻,而是从她脸上的受用表情,能感受到那时的她还不是特别世俗,至少远没有十七八年后今天如此恶心。时间通常会让人变得更加成熟以及世俗,或许成熟与世俗本来就是同义词。
陈国斌这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赵雅琴的私家照片,扫了一眼后,他没再多看,就在旁边鼻静坐了下来,等她自然醒来。算起来,赵雅琴俨然已有三年没回过家了,虽然她看着一直很坚强、很执拗,陈国斌当然不会认为她的心是铁做的,也会想家,特别在这每逢佳节倍思亲之际。
赵雅琴张着樱桃小嘴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呵欠,终于睁眼醒了过来,猛然发现就在旁边偷看她脸的那家伙,顿时恼羞成怒,瞪眼嗔道:“你怎么这样啊?吓不死人啊!”一边却是迅速把桌上那本相册合上。
陈国斌不以为意一笑,目光殷切:“这次春节不打算回家一趟?”
赵雅琴心里一软,皱眉:“你想我回去?”
“父母始终是父母,你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人生没有很多个三年。”
赵雅琴一时沉默了。
“雅琴,还是回一趟吧。”陈国斌一脸真切“我这次就不陪你了。时间本来就少,再去破坏气氛,让大家心情不好,这样你回家的意义就小了。回家不是为了气人,而是为子温暖人心。”
“好吧。。。赵雅琴终于点头。“我初一上午走。除夕那天还要去慰问工地现场,抽不子身,并且还得陪梅姨一起过年。”顿了下她又一脸认真地说:“国斌,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受家里影响的,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陈国斌心里有点哭笑不得,望过的目光多出一丝关切:“不要想多了,回家可不是政治任务,到时少顶一点嘴,听到不好听的话就当没听到…”罗嗦交代一大堆,让赵雅琴脑袋很有点大,差点就不想回了。
催着状态不怎么好的赵雅琴早点上床睡觉后,陈国斌也早早上床了,却已是川点。
侧过身子,顺着窗帘一角斜着望去,几十米外的一幢小楼的二楼书房仍然亮着灯,这却是董婉凝的家。自从她搬来大院之后,陈国斌几乎每晚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当然省心多了,不用再去街上胡同口等着偶尔看上一眼,平时他在工作中隔三差五便能碰上,董婉凝偶尔也会过来串门。不过从那次公费旅游回来之后,陈国斌却是明显注意了分寸,没再表现出过度的关怀,董婉凝也很注意和他保持距离,却是受过徐书雁的殷切告诫。
这会,陈国斌不禁想到她们姐妹二人这个年怎么过?虽然以她们的乐观精神,欢欢喜喜过个大年不是问题,但她们心里肯定会渴望更加温暖。像曾经三人一起过的那些个年,每次都是陈国斌亲自上阵,而坚决打发她们电视,幸福等着张嘴就行。为疼爱的人做年夜饭与等着疼爱自己的人的年夜饭,感觉都非常美好,回味无穷。
比起上一次过年之前,那时却才重生没多少天的时间,情绪相当不好,陈国斌现在则明显多出了不少平和。重生这一年以来,点点滴滴,也在潜移默化不断影响他的心,更加珍惜眼前身边就有的,而不是经常沉浸在已经过去了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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