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茗末
一个小户人家出生,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除了在丫鬟小厮面前会逞威风之外,若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便半分也没能力。
苏沫心中暗暗的不屑了一下,口上却谦虚道:“我也是侥幸。本来我在房中休息的,听说外面出了事,父亲又不在家,因此总是不放心,才过去看看。谁知道一到了门口,就发现大夫人在……”
苏沫顿了顿,很是为难,却又特别善解人意的道:“其实也不能怪大夫人如此失态,现如今被人诬陷的毕竟是三弟,母子连心,自然是忍无可忍的。只是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耳朵听着,一句说错都不知会被人怎么说,所以我才不得已站了出来,免得大夫人一时气急,哈说出失了身份的话来。”
“正是如此。”苏晟虽然对王惠的行为非常的不悦,但是对于这恍惚是一夜之间变得有能力有担当的女儿,却是难掩的欣慰:“有句话说的好啊,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话虽然用在这儿有些不妥,但是沫儿啊,爹很欣慰,在府里出了这么大事情的时候,你大娘靠不住,你弟弟靠不住,终究还是要靠你。”
说起这个,苏晟很是有些感概:“以前你比你姐姐还要斯文,天天呆在家里也不出门,真没想到,遇到了事情,竟然如此有担当。”
生意人家,也不指望攀龙附凤,苏晟觉得自家的女儿,要是斯文婉约的大家闺秀,这自然很好。但如果是英姿飒爽,有独当一面的历练胆气,那也很好。
苏家家大业大,这么多生意业务,一个人管理是很累的。若是能多个帮手,儿子也罢,女儿也罢,自然都是好的。反正家里有的是钱,苏沫长的又美,性格也好,到时候找个上门女婿也不是不行,家底贫寒,但是一表人才也有能力的男人,这世上也不少。
想起帮手,苏晟又想到了苏恒,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苏恒一贯是个花花公子,虽然还未成婚,但是府里的侍妾,通房的丫头,却是一点儿也不少。还常去喝个花酒听个曲儿什么的。
不过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苏晟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只觉得男人大抵是如此的,因此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望着他什么时候玩够了玩腻了,突然想明白了,浪子回头,和自己一般。
只是没想到,没等到苏恒玩够了玩腻了,却等来了他玩大了,玩坏了。
苏晟对苏沫是疼爱的,对苏恒这个儿子,自然也是疼爱的,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烦躁的很,一方面即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假的,自家儿子虽然混了点,但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另一方面,心里一个隐约的声音却发出另一个他不愿意听的声音。
很快苏晟就不纠结了,嵊州城并不大,马车很快到了府衙门口,苏晟下了车,带着苏沫一起,急忙的往里去。
那几个想要挟持苏沫的小混混已经先一步被送了过来,此时正在堂上审着,薛尚阳一听苏晟回来了,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连忙站起身来。
这苏晟没会来,苏恒的事情只能拖着,要是苏晟三五天,十来天不回来,他可就难办了。众怒不能犯,苦主不能不安慰,但是苏家又不是普通人家,不能轻率定案。即便是苏沫号称在这段时间可以做主,但薛尚阳明面上听一听这话就罢了,心里知道她只是府中的一个小姐,也不可能真的以为她能做主。
将苏晟迎进了房,薛尚阳道:“苏老爷,你可回来了。”
苏晟朝薛尚阳抱了抱拳:“薛大人。”
说着,叹了口气:“薛大人,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案子,现在到底如何了?”
和苏沫被挟持未遂比起来,苏恒杀人的案件肯定更重要一些,当下薛尚阳让汪梓明先询问一下苏沫和几个混混,了解一下情况,自己却请苏晟进了内室。
苏沫对苏恒的案子也不是很感兴趣,她走到几个地痞面前,看着他们若有所思,不是她现在的世界观太黑暗,实在是这个时候比较特殊,她实在是有些不相信会那么巧。
而那几个混混,行动的非常迅速,不过是几句话,就想直接把她绑走,这一点儿也不像是寻常的勒索。
本来,苏沫也是这样安排的,但只是让乌木安排几个混混来勒索一点钱财,这样即便是被抓了,也不是很大的罪。再编个让人唏嘘同情的理由,比如老母在家重病缺钱买药,实在是万不得已,这样,苏沫便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原谅并且向薛尚阳求情,虽然他们是收了钱的,但也得保证他们的安全不是,要不然的话,谁肯给你做事。
“二小姐。”汪梓明道:“您看看,当时在巷子里遇上的,是不是就是这几个男人。”
“对,就是这三个人。”苏沫点了点头,将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汪梓明听着点了点头,道:“他们几个人说,是因为赌博输了缺钱,所以见了您,正好认出了您的身份,所以才想要弄点银子花花。然后又害怕府上报复,因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弄笔大的,然后逃亡外乡。”
那几个地痞看起来并不是很害怕的样子,一个还嘟嘟囔囔的道:“我们只是想弄点钱,又没伤着大小姐,也没真把大小姐抢走……”
成功与不成功的差距是巨大的,这几个地痞此时就仗着自己其实并没有成功的将苏沫带走,所以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事实上也确实如何,薛尚阳便是再想严惩,顶多也只能算他们一个勒索的罪名,还是未遂。罚点儿银子,打个二十大板,或者是监禁几个月,也就没事了。
难怪他们有恃无恐,苏沫脑中一亮,道:“薛捕头,这几个人,要严惩。”
“是,是,自然是要严惩的。”汪梓明还以为苏沫是咽不下去心中这口气,连连的应着,只是如何严惩,他心里也没个底。
“并不是因为我。”苏沫神色一沉:“汪大人,刚才我在巷中与这几人相遇,多亏了一位好汉正好遇上,和这几人缠斗,才得以拖延时间让我得救。”
“是,刚才我听苏小姐说了。”汪梓明道:“这位好汉见义勇为,救人为难,应当嘉奖。”
“哎……”苏沫长叹了一声:“他为了救我,身上被这几人刺了几刀,有一处在要紧的地方……”
汪梓明一惊:“有生命危险吗?”
苏沫沉痛的点了点头:“很危险,医生说,怕是挺不过去了……汪捕头,我可以不追究这几个人挟持勒索的罪责,但是我不能眼看着我的救命恩人枉死,这几人……”
汪梓明神色一正:“若是如此,那就是命案了。来人,给这几人带上枷锁,重新审问。”
那几人听了这话,那股镇定的劲儿立马没了,当时的情况很乱,乌木确实是挨了刀留了血,因为见人一直还有精神,所以并没有多想,如今突然说快要不行了,都是一惊。
勒索未遂是小事,这杀人可就是大事了。不用苏家施压,也能判个斩立决。
当下,有个本来还一脸无所谓表情的地痞,腿就抖了起来:“怎……怎么可能死了,大人,大人这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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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第四十二章 杀人罪不能抗
虽然说着不可能,但这话他自己说的也没有什么底气,毕竟是动了刀子的,就算是没有刻意的动杀人的心意,但是刀剑无眼,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把分寸掐的那么准。
从勒索未遂变成了杀人,这可就直接是判了死刑了。想救都救不回来了,何况还有苏家在一旁高压。
几个地痞的镇定淡然一下子消失了,顿时惊慌起来。
还没待他们说话,从外面一下子冲进来一个人,看着穿着,是苏府的小厮,那小厮跑的很急,一下子冲到苏沫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二小姐,二小姐。”
“怎么了?”苏沫道:“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小厮大喘了口气:“死了。”
死了?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几个地痞本来就已经有了惊慌的神色,现在顿时都白了脸。
死了,可就是命案了。
苏沫沉默了一下,看向汪梓明:“汪大人,本来这事情我并不想太过追究,但如今,有人为了救我而死,这事情……”
“苏小姐尽请放心。”汪梓明正色道:“救人者丧命,这比简单的杀人还要更令人不能忍受。这案子,薛大人一定会严办,这三个凶手,一个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苏沫的脸上,一脸的悲痛,看着几个地痞:“你们若只是求财,我也给了你们钱,本来不想追究,事情也就罢了。谁知道你们竟然敢杀人,难道真的不怕法理难容。”
看着苏沫的情绪有些失控,汪梓明一边也是愤怒不已,一边挥手道:“给他们带上手铐脚镣,仔细再问一边事情经过,三个人分开审,有一点合不上的,大刑伺候。”
杀人案可不同别的暗自,这估计是出了某法之外最严重的了。在嵊州这样一个平静惯了的地方,更是不得了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衙役听了汪梓明的命令,应着是便走了上来,手中拿着粗重的铁链。
杀人是重案,杀人犯自然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和普通的犯人待遇是绝对不同的。这手铐脚镣一戴上,那估计致死是摘不下来了。
那几个地痞若说开始还硬撑着,现在是完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在衙役要给他们地上脚镣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大喊了起来:“大人,大人,我们是有人指使的。”
苏沫一顿,抬起头来。
汪梓明也皱紧了眉头:“你们说什么?”
“是有人给钱,让我们挟持苏二小姐的。”既然话开了头,后面自然什么都说了,此时几个地痞为了保命,再不敢隐瞒一点。只想着赶紧找个人出来把大罪过承担了,好让他们保住一条小命。
主犯和从犯,这可是绝对不一样的。虽然当时是拿了一大笔钱,拍着胸脯保证找他们办事绝对放心的,可现在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还担着这些虚名啊,该出卖的还是要出卖,该坦白的还是要坦白。
“是什么人?”汪梓明追问道:“你们最好给我说老实话,若是有一点儿半点儿的隐瞒,可莫怪王法无情。”
“小的说小的说。”几个地痞忙不迭的道:“是,是一个女人。”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汪梓明面上明显的有些不悦,却还是按耐着性子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是什么人小的也不知道。”地痞道:“只知道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穿的衣服也很好,她来找我们,给了我们两百两银子,然后让我们在去那个巷子截住一个戴面纱跟着丫鬟小厮的女人,说这女人是苏家的二小姐,如果咱们能把她给抓住了,就能弄到好多钱。说不定,苏家为了保住二小姐的名节,还会……”
“还会什么?”苏沫在一旁听着黑了脸,声音也低了八度。
“说不定,为了二小姐的名节,还会将二小姐嫁了我。”地痞此时气焰全消,有些怯怯的说了一句。
“放肆。”一旁听的汪梓明都听不下去了,正经人家的千金小姐,哪里是容得这样污蔑的。
训斥过后,既然有主谋,那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要找出背后的真凶。这几个小地痞无非是杆枪,就算是把他们就地斩了,不找出罪魁祸首,苏沫的危险也没有办法消除。
汪梓明便接着询问:“那来找你们的女子,有什么特征?你们收的钱在什么地方?”
“那女子没有什么特征,长的挺一般的,身高……大约比苏小姐矮一个头,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小地痞道:“给了两百两银子,一部分拿去还赌债了,还有一部分在我们身上。”
汪梓明让衙役搜身,果真,从每个人身上都搜出些银子来,只是遗憾这不是银票,而金盛王朝的货币,除了官银之外,其他都是通用的,长的一模一样,也不会准许哪家钱庄在上面打标记,因此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苏沫若有所思的道:“你们说,是那个女人让你们中午的时候,在八珍楼后面的巷子等我的?”
“是是。”小地痞道:“她说小姐中午会在八珍楼吃饭,然后会从巷子穿过去,那巷子中午的时候一贯的没什么人,说正是动手最好的地方。”
“竟然能那么清楚的知道小姐的行踪。”汪梓明道:“苏小姐,以我多年的经验,这幕后之人,怕是对苏小姐极为熟悉之人。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厮,府里的下人,都有嫌疑。”
“不错。”苏沫道:“汪捕快说的非常有道理,去八珍楼吃饭,是我今天上午临时决定的,从决定到中午吃饭,总共也没多长时间。只有府里的几个人知道。我身边的丫鬟小厮自然知道,还有,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小厮。”
“那知道的人,就都有嫌疑了。”汪梓明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很为难:“按理,是应当把有嫌疑的人都传来,让他们认人的,但是……”
但是苏府虽然不是官宦人家,但毕竟和小门小户不同,便是王惠身边的丫鬟小厮,也不是那么好轻易宣了过堂的。
更何况,现在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是这几个小地痞空口说白话,这种指正,实在是薄弱的很。
汪梓明略想一想,道:“她就没跟你们说,事成之后如何?难道不怕你们拿了银子不做事,就这么跑了?”
一般这样的事情,酬劳都是分两部分给的。做事前给一部分定金,做完事再给一部分尾款。这样可以即保证买家不会不给钱,又可以保证卖家不会只收钱不做事。
“说了说了。”小地痞头点的跟拨浪鼓似得:“先给两百两,事成之后,再给两百两。”
“那这个钱,她怎么给你们?”汪梓明进一步追问道。
“她说会来找我们的。”小地痞讪讪道:“我们也问了她叫什么住哪里,但是没问出来,想想也是,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人知道身份呢?”
“那你们也相信?”汪梓明气极反笑:“你们也不怕她骗你们?”
地痞被汪梓明问的有些讪讪的,犹豫了一下,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大声说。”汪梓明喝道:“你们还想不想活命,我跟你们说,现在是命案,你们要是好好配合,找到主谋,那我还能向大人求情,给你们留条活路。要是不配合,找不到主谋,那你们就死定了。”
地痞咽了下口水,一脸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我们也怕那女人不给后面的钱,但是一想,要是能,能把苏小姐弄到手,那肯定能从苏府拿到很多钱,那时候,谁还在乎这几百两啊。”
苏府有钱是嵊州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苏晟的女儿被绑架,别说几百两银子,便是几千两黄金,那肯定也会出的。
“那如果让你们再见到那女人,你们能认出她吗?”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的苏沫突然道。
“绝对可以。”小地痞信誓旦旦:“虽然那女人长得一般没什么特色,但咱们哥几个认人没话说,只要见了,一定能认识。”
他就差点说出,哪怕是烧成了灰也认得出来的话了。
当面对质认人,这自然是最方便的,但是汪梓明却忧虑道:“苏二小姐,您刚才说,知道您今日去八珍楼的,都是府中的人。而且,还有大夫人和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这要请她们过堂,我要和大人禀告一下。”
“大人,我有更简单,却可行的法子。”苏沫道:“他们既然能认识那人,那么见人还是看画像,应该是一样的,我自小学丹青白描,等我将府中几个大夫人和我身边亲近的人的画像都画出来,让他们先认一认。如果没有,那这人就不是府里的亲信,到时候,就要和我父亲商议,好好的查一查才行。”
如果是亲信,那为了稳妥,就得小范围的调查。可若不是,证明苏府混进了歹人,事情,可就越加的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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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第四十三章 一场误会
汪梓明想了想,觉得苏沫这法子十分的有理,虽然面对面的对质更行之有效,但如果要顾及苏府的面子的话,还是指认照片比较好。
当下,汪梓明便命人准备了笔墨纸砚,苏沫静了静心,将王惠身边的几人的画像都画了出来,王惠的倒是不用,再怎么要紧的事情,即便是她指使的,她也不会亲自去做。苏沫估摸着,这事情,如果真与王惠有关,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的嫌疑最大。
苏沫心中有了计较,为了免得汪梓明觉得她有故意陷害王惠之嫌,她先将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厮丫鬟都画了,画好一张,拿一张去给几个地痞看,但是他们都摇头表示不是。
看了几人之后,苏沫道:“我身边亲近的知道这事情,就这么几人了,再外面的下人,最多知道我出了门,不会知道的那么详细。再来,知道这事情的,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了,我出门必然要向她禀告一声,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因此当时我说的实话,大夫人身边的几个贴身丫鬟和嬷嬷都在。”
汪梓明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二小姐,将那几人的样子,也画上一画。”
苏沫不愧是大家闺秀,从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都学的,这丹青妙笔也是一绝,不过是寥寥几笔,便清楚明白的勾勒出一个人的长相来。王惠身边的几人她见了无数次,自然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她们长得什么样子,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能准确的画出样貌特征。
苏沫先画出了春梅的图像,几个小混混看了之后,还是摇头,想一想,她又接着画秋竹。
此时,几个小地痞比她可还要紧张,如果能猜的人都差不多看完了而还是没有的话,那么他们的话的可信度就会受到怀疑,一旦找不到幕后主使,那他们就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了。
几个小混混心惊胆战的等着苏沫继续画嫌疑人,幸亏,当这次她将图画拿过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是眼前一亮,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
“是她?”汪梓明精神一振:“你们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就是这个女人。”地痞们纷纷表示,别的都能看错,给他们钱的人绝对不会看错。
“苏二小姐。”汪梓明回头道:“这个,是何许人也?”
“是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苏沫沉沉道:“叫做秋竹,是从大夫人嫁来时便跟着来的,很得大夫人的宠信。”
苏沫说着,有些为难。汪梓明想了想,也有些为难。
现如今这事情已经差不多清楚明白了,可就因为明白了,所以很让人为难。
如果说,买凶勒索的是一个小小丫鬟,这好办,该怎么办怎么办,想来就算是再护短,苏晟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一个小小的丫头,且不说她自己会不会有这天大的胆子找人谋害自己府里的主子,即便是有,她又哪里来这么多银钱。苏家再是有钱,一个丫鬟的月银也是有限的,几百两银子,除非是有什么不正当手段,否则的话,绝对攒不下来。
用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的银子,冒险去买凶害府里的一个主子,这该是多大的怨恨啊,是个正常人也不会相信,除非,她也是受人指使。
那现在所有的嫌疑,便指向了秋竹的主子,苏府的大夫人王惠。
汪梓明只觉得本来在看见苏晟回来时不那么痛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苏家一贯是清白的生意世家,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儿子杀人案还没弄出个一二三来,母亲又弄个绑架勒索。
以前汪梓明一贯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不问出处,从不会将旁人出身放在眼里的人。可此时,看看面前温和谦逊,有理懂事的苏沫。再想想那个蛮横嚣张的苏恒,再想想昨日苏府门口见到的飞扬跋扈的王惠,只觉得大家传的话真是太有道理了。
这同样是苏府的小姐少爷,一样是锦衣玉食,千娇万贯长大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汪梓明想着,无奈叹口气,道:“二小姐,这事情事关重大,我要禀明大人才好处理。”
“确实是如此。”苏沫叹了口气:“这事情确实是非同小可,莫说汪捕头,就是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罢了,这本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还请汪捕头原原本本的告诉薛大人和我父亲便是。我就先回去了,那人是为了救我才惨遭不幸,他的身后事,我一定要操办妥当才行,若是家中有亲眷之类,也要妥当安置才行。”
“小姐心善。”汪梓明道:“也确实该如此。兹事重大,不是你我可以下决断着。”
说着,汪梓明一路送着苏沫往外走,到了府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厮从外面匆匆忙忙的一路跑过来,见到了苏沫眼睛一亮:“二小姐,二小姐……”
“这又是怎么了?”苏沫语气中充满担忧,这几日糟心的消息一件接着一件,都让她有些怕看见这种情况了。
汪梓明也跟着担忧起来,这几日确实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苏府里就没有好事,他已经够烦躁的了,真的不想再听见什么叫人不痛快的消息。
待那小厮跑到了跟前,在苏沫面前站住,喘着气道:“二小姐,没死,没死。”
翠枫正站在苏沫身边呢,听了这话不由的斥道:“瞎说什么呢,小姐好好地在这里,什么死的活的,也不怕掌嘴?”
那小厮惊觉自己失言,轻轻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嘿嘿讨好笑道:“小的说错了小的说错了,二小姐,是您带回府去的那位公子,那位公子没死。”
“没死?”苏沫愣了愣,随即喜道:“怎么说,刚才林申才过来,说他不行了。”
“误会,都是误会,是林申没听清楚。”小厮解释道:“当时刘大夫和我在屋子里,给那位公子治伤的时候,说起刀剑无言,有道伤口若是再偏一些,那就很危险,怕是救不回来了。等处理完了伤口小的出去,丫鬟们说,林申刚才出去上了个茅房,然后回来,刚走到门口,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就像是发了狂一样的跑了出去,小的一想,坏了肯定是他一过来正听见那句话,还以为那位公子有了不测。因为小姐吩咐了,公子若有任何事情就赶紧来报,所以他估计心急,也没听完火急火燎就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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