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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青衣
齐修远听到这话先是松了一口大气,但很快又将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那我娘子她有没有……”
“按理说应该没有,”老大夫慢悠悠地摸着山羊胡,“但也可能月份还浅暂时把不出来——不管怎么说先往下看吧,至多再过个两个月我就能够确定了。”
“怎么还要两个月?”秦父的声音里充满着焦躁的味道,他现在就想要个准确的结果。
秦母也是满脸的失望。
老大夫因为有着一手高超医术的缘故,脾气也不怎么好,被秦父这么一质疑,嘴角就不由得勾起一抹挖苦的讽笑,“如果您能把道君老爷请来,我保证他今天就能给你们一个结果。”
秦父被老大夫这样变相的一噎,心里顿时大为光火,一个小小的凡人居然也敢跟他这个修者呛声,实在是有些不知死活。
齐修远瞅着岳父气得眼睛里直冒火的模样,连忙挺身而出打圆场,“还请云大夫不要见怪,我这岳父大人也不过是太担心自己的女儿了。”
老大夫哪怕脾气再怎么暴躁,也要给已有绿阶修为的镇守大人一份面子,因此他板着一张老脸说道:“尊夫人目前情况非常不错,等到二月后,我再过来给尊夫人检查。”说着就要背着自己的药箱子离开。
齐修远连忙让等在外面的赵管家奉上诊金,姓云的老大夫见此情形直接摆手道:“今天我可什么都没做,不需要这么多的诊金,直接派马车送我回去就好。”
齐修远见状连忙说:“若非您的帮忙,我们现在还在胡思乱想,这是您应得的,您可不能不收。”
老大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强迫他,因此板着一张脸道:“镇守大人,我行医数十年一直都秉持着一颗医者之心治病救人!该收的诊金,我不会推诿,不该收的,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自打嘴巴的收下——你再这样磨叽下去,就别怪我下次不登你家的门了!”
齐修远见老大夫态度异常坚决,只能无奈作罢,但依然坚持的吧老大夫送到府门口,又趁着岳父不在当场的关口,频频向老大夫告罪——齐修远心里明白,这世上谁都能够得罪就是不能够得罪大夫,否则小命都可能难保。
云老大夫见齐修远不顾他的镇守之尊,不停的为他岳父的冒犯行止道歉,心里也是动容,“今天看在遵守大人您的面子上,我就不再多作计较了,只是你那岳父的嘴实在遭人嫌的很厉害,下次我过来可不想再看见他。”
齐修远见云老大夫主动提出下次还要过来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迭声许诺道:“还请您放心,我保证下回您过来的时候不会再看见我那不招您喜欢的岳父。”
齐修远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对他而言岳父远没有妻子重要。
云老大夫很满意齐修远的态度,点点头钻进轿子里,拱手告辞。
把云老大夫送走后,齐修远回到和妻子两人的也卧房,秦父他们还没有离开,还在等齐修远回来。
秦父等人见齐修远过来,连忙围拢到他身边问老大夫后来又说了什么没有。
齐修远自然摇头。
秦父满脸不悦地道:“怎么说我们也是他本人衣食父母,居然对我们这么得不客气!”
“谁让你质疑他的医术呢,”秦母是唯一在场能说秦父的人,“这清波县可就这一个老大夫拿得出手,要是他真的跟你计较,不管咱们女儿了,那可怎生得好?”
“这大元朝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只要耐心寻访总能踅摸到比刚才那老头更厉害的!”秦父满脸的不服气。他对女婿说道:“修远啊,你好歹也是一镇之守,总不能被一个老头子辖制吧?”
齐修远也不是个喜欢低三下四求人的性格,不过现在就算是想再找别的大夫也来不及去了,因此他只能这样对自己的岳父说:“这世上好大夫确实不少,但愿意背井离乡的却不多。不过我们也的确需要一个常驻家中——毕竟家里现在老的老小的小——这样以后看病检查什么的也方便一些,还请阿爹放心,我会认真派人寻访的。”
秦父很满意女婿的态度,宽慰道:“这一时起的念头,要找个好的自然不容易,不过只要耐心点,总能找到个好的。”
——等到新的大夫过来,又靠在他们门下吃饭,他也就不需要再受这股窝囊气。
见自家大人已经定下了要找一位优秀大夫常驻家中的赵管家等人也十分的高兴,他们也是人,也要吃五谷杂粮过活,平日里因为舍不得钱,身上有些不舒服什么的也就硬捱了过去,哪里舍得看病抓药——如今家里有了自己的大夫,他们这些做仆役的自然也能够跟着受益。
于是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开了个头,接下来这等待得两个月秦臻只要是嗅到或者吃到点不如意的东西就会呕吐,到最后居然只能靠清水和粗饼为生——秦臻对此哭笑不得,她望着因为她疑似怀孕又搬回来的母亲说:“难道是上回我怀孕的时候吃那些粗饼吃多了,弄得现在只要怀孕就只能吃这个?”
秦母对女儿的说法大为心疼,连忙安慰道:“哪里就像你说得怎样,你只不过是这回孕期反应强烈了些,和只能吃穷人用的粗饼和清水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那沈娘子煲的汤你也喝得下几口不是吗?”
她的女儿既然能够三年抱俩,那自然就不是个没有福气的。
秦臻被母亲信誓旦旦的口吻逗得抿嘴直乐,有来上辈子的记忆,她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女子能是否有福气十分看重。
不过,能够修炼的女子自然不在其中——毕竟能够在十万名女子中脱颖而出已经是她们最大的福气。
秦臻看着满脸紧张的母亲,心里忍不住就是一叹。
她知道秦母心里有两个最大的遗憾。
一个是她只生了秦臻这一个女儿,让丈夫家的香火断了根;一个是这唯一的女儿还没有继承丈夫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没有元核不能修炼。
若非兹事体大,秦臻做梦都想着把自己能够修炼的事情告诉母亲。
“以后再不能这样口无遮拦的乱说话,”不知道女儿此刻对她充满愧疚的秦母板着脸警告道:“这可不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秦臻乖乖的点着小脑袋瓜,表示她记住了——不过在心里却想着,总有一日要让母亲知道自己也是她心里最向往,最崇敬的女修者。
秦父百般期待的好大夫还没寻访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近在眼前。
云老大夫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提了两个月后过来,还没等齐修远派人去请,他已经背着药箱站在了齐家的大门口。
齐修远大为感动,忙不迭地亲自把他迎了进去。
接到消息的秦臻在厅堂里等着他们。
云老大夫甫一进门,就瞧了瞧这厅堂里的人,十分满意没有看到那个碍眼的老头,一撩灰色的袍摆坐到秦臻身边。
——事实上在今天准备把云老大夫请过来的时候,齐修远特意伙同岳母,想方设法的辅助弟弟齐修述把岳父给忽悠出去了。如今的他们应该在算命馆请里面的瞎子老道给他的俩个小外孙算命呢。
照例是让人惴惴不安的诊脉经过——齐修远看着悠然闭目作一副养神姿态的云老大夫,紧张得差点没休克过去;秦母和齐练雯等女眷除秦臻以外都情不自禁的双手交叉在胸口向道君老爷祈祷。就连扬哥儿也推着摇篮里的弟弟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让人几乎窒息的诊脉工作终于结束了,齐修远没胆子出口去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云老大夫,希望他能够给出自己一个如意的答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交道,云老大夫已经知道这镇守大人有多么的疼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见他用这样充满着不安和紧张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得就是锊须揶揄一笑,“对别人来说这应该是个糟糕的消息,可是对镇守大人比来说嘛——我就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不知不觉后背内衫已然尽数湿透的齐修远只觉得脚下一软,险些就这样摔倒在地。
秦母脸上则露出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的神色;反倒是齐练雯和周妈妈满脸惊喜的长松了口气。
他一把攥住搀扶他的赵管家,用十分亢奋的语气说道:“快、快付诊金,最高的那一档!还有把库房里的那株五百年的老水参拿出来送给云老大夫。”
对诊金的多少并不怎么在意的云老大夫听到五百年的老水参不由得就猛然蹦了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正所谓宝剑赠英雄,鲜花配美人,这老水参也只有在您的手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齐修远满脸感激地把丫鬟捧来的盒子和一个重重的大钱袋递到云老大夫手里,“您就好生收下吧,要知道您今天可真帮了我大忙!”
云老大夫见齐修远神色间满是真诚,他到底扛不过五百年老水参的诱惑,略一犹豫就接了过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收下老水参的云老大夫在叮嘱了秦臻几句后就起身告辞——作为清波县最好的大夫,他可是个没得多少空闲的大忙人。
齐修远照例把云老大夫送到了府门口,看着他恭恭敬敬的模样,云老大夫忍不住的就点了他一句,“男人总是比女人要想的宽一些,也是在你看来能保住尊夫人的性命就是最大的幸事,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并不会在乎,但尊夫人而言却并非如此,她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过,你可要好好的安慰她一番,特别是告诉她等她身子养好后,你们还是会再有孩子的。”
从这一番话中不难看出云老大夫也是个疼爱妻子的人。
齐修远被他这么一提醒,连忙端正态度对云老大夫深深地拱手作了一个色揖,这才回转身形去安慰自己的妻子。
云老大夫没想到齐修远居然会在府门口对他如此恭敬,心中忍不住就是一阵激动——
他知道,有了齐修远这个做镇守大人的一番表态,往后那些过来向他求医的人,再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背景对他呼来呵去了,一时间不由得心情大好。
想了又想,才一脸肉疼的从自己的药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绿瓷瓶让站在门口的护卫交到齐修远手里给齐夫人服用,说这丸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调理好秦臻的身体,以达到尽快孕育子嗣的目的。
等到齐修远收到那个瓷瓶,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云老大夫确实把好东西藏得够深,若不是他真想要与对方结交,既恭且敬,对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把这宝贝拿出来。
按理说既然诊断出没有怀孕那么秦臻就不应该呕吐得这么频繁,再加上云老大夫又说秦臻的身体颇为康健,大家的心里也就不由得越发纳闷了。
重新搬回自己家的秦父看着女儿吐得如此凄惨的模样人不住说道:“是不是那个庸医弄错了?假若没有身孕贞娘又为什么会吐得这么厉害?”
秦母也是满脸的担忧,“既不是怀孕又非肠胃出了问题,贞娘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相公的一些下属两天前总算是找到一个还不错的大夫,如今已经往清波县这边的方向赶了,说不定他能够检查出点什么。”前些日子因为没有怀孕心里到底有几分遗憾却又被丈夫好好宽慰了一番的秦臻用丫鬟递过来的水漱了口,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气喘吁吁的说。
“总算是找到一个好大夫了?希望他是个靠谱的!”秦父由衷的说,他可非常的担心自己的小外孙就这样可怜巴巴的没了阿娘呀。
又过了十数天的功夫,时间由炎夏转为深秋。
灵水镇的气候已经变得水汽湿重寒冷的要穿夹袄。
这天傍晚,灵水镇的齐家大宅门口出现了一个骑着毛驴的青袍中年人。
他有着棱角分明的深刻五官和一双带着疲惫沧桑的眼睛。
赵管家亲自出来笑容满面的把他迎接了进去。
刚刚才回到卧室,在妻子的帮助下脱了外袍的齐修远听丫鬟说青袍中年人来了后,复又急急将衣服重新穿好,以最快的速度也迎了出去。
这些日子他可因为妻子食难下咽,不论吃什么东西都会呕吐的事情担心的够呛,虽然云老大夫给的那瓷瓶里的丸药确实有些效果,但治标不治本,只要一刻不吃,又会闻到什么吃到什么就想吐——眼瞅着妻子越来越削瘦越来越憔悴的齐修远可谓是心乱如麻,做梦都希望能出现一个神医把他可怜的妻子拯救出苦海。
齐修远在厅堂里见到了那仪表不凡的青袍中年人。
甫一看到他,齐修远的脸色就是一变,瞳孔也有瞬间的紧缩!
这人居然是也是一个修者,而且修为和他不相上下,齐修远顿时整颗心都变得紧绷了!





(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第82章 暴露
同一阶层的高级修者总是能很轻易的辨别出彼此的身份。
当齐修远发现他费尽心思请来的大夫居然是一个和他同等级的修者时,心里本能的有些错愕和警惕。
而那浑身弥漫着落魄疲惫气息的青袍中年人在面对齐修远不着痕迹的戒备时,却是淡淡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想到区区一个偏僻小镇的镇守居然也是绿阶修者这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预料。”他主动开口暗示自己的无害和满心的惊讶之情。
“……这百川府的绿阶修者委实不多,既然要来我这求职,那么怎么可能不了解一下主家的能力和背景?”齐修远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眼睛里的戒备和警惕没有丝毫减少。
——他是故意摆出这样一种姿态,为的就是把眼前这人的真实目的给套出来,而事实上他也成功了,亦或者说对方根本就不打算隐瞒他什么。
“我还是头一回来百川府,对这里的一切并不了解。”青袍中年人没有因为齐修远面上故意表露出来的戒备和警惕而愤怒,相反,他很是平静的对齐修远如斯解释道。
齐修远看着他诚恳坦率的面孔,皱眉道:“头一回来百川府?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青袍中年的脸上因为齐修远的问话而闪过一丝踟蹰。
“如果你不告诉我原因,我恐怕没办法聘雇你。”齐修远一见就知道这中年人很需要这份工作,干脆使出了杀手锏。
青袍中年苦笑一声,“我常年沉浸于医道,一身修为都可以说是用丹药堆促而成。因为太过沉湎的缘故,我忽视了自己的娘子,让她心生寂寞红杏出墙,与千山府聂皇商的外甥有了勾连……我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恚怒之下,把这对狗男女一剑诛杀!如今正在被聂皇商下的赏明令大肆追捕中。”
“因此你才想到跨省找个偏僻的小镇暂时落脚藏身,等风头过了再说?”齐修远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之色,望向青袍中年的眼神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同情……看这人言行举止也颇有几分章法,应该是个克制冷静的人,能让他什么都不顾及的将那对奸夫□□一剑诛杀,恐怕心里也是恨到了极致,忍无可忍!
青袍中年又是一声苦笑,“不是暂时,如果大人愿意收留的话,以后在下就在您府上一辈子不走了。”
“……你可是个修者!而且还是个绿阶修者!”齐修远罕有的说话有些磕绊。
“您没有去过千山府,不知道聂皇商在那边的地位和强势,”青袍中年摇头道:“如今我杀了他的外甥,挑战了他的权威,他必然不可能轻易放过我——若是我的修为是实打实的还好,能够去上元宫随便做个执事寻求一下庇护,可我不是,我只是个空架子……除了一手还算过得去的医术外,什么都没有……”青袍中年的脸上是十足的惭愧。
齐修远看着他落魄的彷佛山穷水尽的模样,到底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在他的儿子也因为被人追杀而颠沛流离的时候,他也希望能有人帮儿子一把,让他不至于求助无门,只能自己苦苦支撑。
“如果你能够帮拙荆治好那呕吐之症,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我家的客卿名额,不止如此,我还会想方设法的帮你想办法让聂皇商收回他下达的赏明令。”
“让聂皇商,收……收回他下达的赏明令?!”青袍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齐修远。
“说来也是巧合,”齐修远意味深长地瞟青袍中年一眼,“我恰好有两个朋友与聂皇商有着十分密切的交情,有他们的周旋,相信聂皇商很快就会收回他下达的赏明令了。”
没想到自己随便抓阄抓来的主家也会和聂皇商扯上关系的青袍中年一时间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假若这人真的能帮他摆平和聂皇商之间的恩怨,那么他还真可以说是走狗屎运了!
——至于治病什么的……
一个区区凡女的病症,有什么可伤脑筋的?自然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的青袍中年那疲惫欲死的眼睛里总算又有了那么一点零星活力。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齐修远的每一个表情,字字忐忑地问:“那么……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齐修远望着他彷徨又充满希冀的专注视线,没有任何迟疑地道:“一言为定!”
两人商量妥当后,齐修远随便点了一个丫鬟让她把后院的夫人叫到厅堂里来。
秦臻这些天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的大夫,没有一个人能够解释她目前这种频频呕吐的情况。秦臻的心里十分烦躁,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今听到丈夫又让她去前厅看大夫,顿时心中就生出了几分逆反心理。
明知道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找去?
值得庆幸的是,齐修远对自己的妻子还是十分理解的,在把丫鬟派来的同时,他也没忘记让丫鬟转告秦臻一句话:这次的大夫和前几次的都不同,是个能修炼的,而且修为还和他不相上下。
秦臻听丫鬟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登时就变得激动起来。
是个修者?修为还和相公不相上下?!
这意味着什么?!
貌似她从犯了这呕吐的病症以来,还没有见过有修为的大夫呢!也许他真的能够诊断出我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这些日子心里也十分不好受的秦臻忙不迭的站起身让周妈妈和丫鬟侍候她梳妆打扮——在家里再怎么惫懒都行,出去见外客的时候,怎么都不能让自己做镇守的夫君丢脸啊。
秦臻看着镜子里尽管脸容削瘦却颇有几分病态美的自己下意识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秦臻到厅堂里的时候,齐修远正在和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交谈。
那中年男子的面貌颇有几分英俊,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秦臻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大夫?!直到她走近,无意间嗅到那人身上的浓郁药香时,才确认了这一点。
“来,夫人,为夫给你介绍一下,”齐修远见妻子一来就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瞅着那中年男子不放不由得心里就有了几分醋意,他咳嗽几声,把妻子的注意拉拽回来,“这位是洪先生,是为夫特意请过来给你看病的。”
秦臻点了点头,先是向着洪先生敛衽行礼,随后才来到丈夫让出的位置上坐下,然后要多熟稔就有多熟稔的把右手递了过去,旁边还有个丫鬟配合默契地往她手腕上放帕子。秦臻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很有些多此一举,但念及自己现在能够修炼的事情还没有曝光,必须如同寻常的女子一样讲究三从四德,贞洁操守,也只能无奈忍下。
那洪先生见着秦臻和丫鬟配合默契的动作,鼻翼两侧的法令纹也变得有些柔和,“看夫人这熟悉的举止,应该见过不少大夫了吧?”
洪先生用一种十分轻松的语气和秦臻交谈,那态度与刚才面对齐修远的迥然不同。
齐修远看了有些暗怒,秦臻却知道这是一个优秀医生必备的素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病人抛开心里的焦虑和担忧,舒舒坦坦的放松下来。
秦臻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微笑,“是啊,这些日子我可真的是遭了不少罪呢。”
洪先生微微一笑,用笃定的口吻说:“等过了今天,夫人就不需要再为这点而焦心忐忑了。”
一面说一面把手指轻轻按在了秦臻的脉搏上。
齐修远明知道他们隔了一层绢帕但肚子里的恼意和醋火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沈娘子的声音。
这些日子因为秦臻食难下咽的缘故,沈娘子可谓是绞尽脑汁的想要煲出能够让秦臻喝下的好汤,再加上眼下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正被洪先生把脉的秦臻也听到了外面沈娘子的声音,不由得眼睛一亮,微微摇动螓首用充满期望的眼神望向自己的丈夫。
被妻子这样一看的齐修远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几乎没有丝毫考虑的就向着站在厅堂门口的两个小厮挥了挥手,放沈娘子进来。
穿着一身绿色襦裙,手里用托盘端着两个精美小瓷罐的沈娘子笑靥如花的走了进来。
许是在齐家待久了的缘故,如今的她性情也大方了些许,不再像刚过来时那样腼腆畏缩。
“老爷,夫人,民妇给两位来送今天的汤品。”沈娘子朝着齐修远夫妇蹲了蹲身。
齐修远瞟了眼自己迫不及待地妻子,低笑一声,让沈娘子给送到面前来。
恰巧这个时候,沈娘子与洪先生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
洪先生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陌生人的生疏和好奇,沈娘子那双永远都彷佛含着一层雾的水眸里却有惊惧震恐之色一闪而过。
“槿娘我可等你好久了。”秦臻亲昵地对沈娘子眨了眨眼睛,“快把今天的汤品端上来吧,我现在可就靠着你这一瓷罐子汤过日子了。”
“夫人这话可真的是太高抬民妇了,民妇煲的汤能够得到您的赏识,是民妇的福分。”雪白的皓腕上带着一个翠绿玉镯的沈娘子小心翼翼地端着汤罐放到秦臻旁边的小几上。
“你呀,就是太拘谨了!”秦臻摇了摇头,夸张的嗅闻了一口在厅堂内弥漫的浓郁汤味,“哎呀,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喝上一口了,这些天我除了糙饼和你熬的汤什么都不能吃,实在是饿得有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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