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青衣
秦臻垂下眼帘找不出任何辩解的理由。
“修远对你向来是掏心挖肝,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定然是他逼着人家洪神医帮你过的毒,你不但不感激还朝着人家洪神医追追打打,拳打脚踢,还有个做妇人的样子吗?!”怒到极致的秦父只差没把自己唯一的闺女骂个狗血淋头!
秦臻被他骂得脸色重新变得通红,秦母瞧了却心惊胆战,“儿啊,你可千万别气啊!刚好过来可别害得女婿又为你折腾一次啊!”
这话听了让秦臻脸上的难堪更胜一筹,不过这回她却不打算在面对自己父亲的责难了。她抿着嘴,没有任何预兆的倏然抬头,在秦父又要破口大骂的情况下,扬手对着自己身边的圆桌就是一拍!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
红木精造而成圆桌被拍了个粉碎,就连上面的茶壶和四个杯子也骨碌骨碌滚到了地毯上。
秦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秦母和齐修述兄妹也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
“相公会落到这一步确实是我的过错,既然错了我就会想方设法的努力弥补,早些让相公好起来……不过,冤有头债有主,相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和这位医术高明的洪神医也脱不了干系!”
秦父下意识地低头去瞧被他勒着脖领钳制在手中动弹不得的洪一针。
(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第87章 奋起
眼见着父亲被她狠狠一掌镇住,秦臻冷冰冰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她耐着性子把刚才听到的话重复一遍,秦父等人的脸色登时就黑了个彻底——看向洪神医的眼神也充满着恨不能当场除之而后快的杀气。
早就知道自己这回凶多吉少的洪神医苦笑一声,将脸撇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知道自己冤枉了女儿的秦父面色很有些不自然,但早就习惯了女儿乖巧听话的他还是板着一张脸道:“你打算怎么做?”
已经从这句话里听到一丝服软的秦臻也没有穷追猛打,而是沉着一张秀气的脸容让小叔子把用禁元绳把洪神医五花大绑到镇守府去好好审问一番。
虽然不知道和丈夫修为不相上下的洪神医为什么能这样轻易被自己父亲擒下,但能够抓住就是好事——无论如何她都要撬开这洪神医的嘴,问一问他到底要怎样才能够把又一次为她牺牲的丈夫唤醒。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在温柔纯善的二嫂眼里看到杀气的齐修述心神一凛,连忙拱手应是。
等齐修述把洪一针带走后,擒下就重新回到床边看着丈夫憔悴而瘦削的脸,低声哽咽道:“你怎么就用那么的傻?”
从看到自己女儿把那个红木桌子拍成粉碎后,秦母就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直到齐修述把洪一针提溜走,她才磕磕绊绊地试探道:“阿娘的好女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
听老妻这么一问,秦父也忙不迭竖起耳朵,就连对二哥充满担心的齐练雯也满脸的好奇。
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中居然把修为暴露的秦臻顿时一怔,不过再看向丈夫的眼神已经重新变得坚定。
她抿了抿嘴唇道:“对不起,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们二老,事实上我是能够修炼的,十岁那年在府城的上元宫我虽然没在执事们和你们两位的面前觉醒元核,但是在回到家后没多久,我就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点微弱的金光在闪烁——不过那时候我年幼又倔强,见阿爹瞧我十岁都没有觉醒元核就大发雷霆,一时气愤之下就将这事隐瞒下来,没想到这一瞒就是整整八年,连我自己都忘记我也是个有元核能修炼的人了,直到嫁给相公以后,无意间诊脉被他发现,我才想了起来……”
每一个修者都知道点零星医术,把脉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绝大部分修者都专注于修炼的缘故,像洪一针这样把全部精力都投身于医道之中的人少之又少,秦臻又是个健康宝宝,未出阁前罕有请大夫的时候,这样以来,就算她撒下弥天大谎,也不虞被人发现。
秦父秦母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女儿,良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秦母才失态的捂住嘴唇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我就知道我生出的女儿绝不可能和我一样只是个寻寻常常的凡女,老爷,这都是你做得孽啊,明知道那个时候的孩子就喜欢和大人唱反调你还那样逼迫于她……结果这一浪费就是整整八年啊!”
——若非女儿幸运嫁了个好夫婿,这人岂不是就糟蹋了!
“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没想到你……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秦父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满腔愤怒的大声斥责道。
“早在太祖开国的时候就颁布过女修一切自主不与凡女等同的圣旨,就算我不告诉您我有元核能够修炼,您也没资格责备我!”
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拿这个来压自己的秦父满眼愤怒和失望,可是一切就如秦臻所说:就算他再怎么愤怒,在女儿暴露了她女修的身份后,也拿女儿没办法了。
“要不是看在修远还没清醒的份上,我现在定然拔就走,再不会与你这孽女有任何牵扯!”秦父愤愤道。
秦母却满面的惊恐,生怕女儿被盛怒的丈夫逐出家门!
——对出嫁女而言娘家无论何时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哪怕嫁了人许了夫婿的女修也一样。
对于秦父话语里隐含的逼迫她道歉俯首的威胁秦臻听都懒得听,反正她的修为已经暴露,丈夫又对她爱进心坎,有没有娘家也无所谓——再说了,以秦父对她的冷漠,在她真的受了委屈后,也未必会为她出气张目。
因此她很是平静的看秦父一眼,就唤了眼睛哭得像核桃一样的周妈妈和俩个丫鬟到屏风后给她换衣服,变相的逐客!
秦父见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拂袖而去,秦母左右为难的看着这拧拗的父女俩,头疼的小跑到床前给女婿盖了盖被子又叮嘱了秦臻几句,这才转头追着秦父去了。
秦臻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
“嫂嫂。”他们走后,齐练雯走到秦臻身边,怯生生的叫了她一声,大眼睛里充满着仰慕和崇拜。
秦臻仿佛看懂了她眼睛里的意思,无奈道:“如果可以,我绝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对待他。”不管怎样,他都是她的父亲,这些年来除了脾气不好外,也没缺少过她的吃穿。
“我懂嫂嫂的意思,”齐练雯用一种很理解秦臻的口吻道:“你只是不想和秦大伯过多纠缠,想要更多更宝贵的时间把我二哥给救醒过来!”
秦臻用有些惊讶地目光扫齐练雯一眼,缓缓点头。
第二天中午,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用了几口午膳,齐修述满脸难看的带着一叠厚厚的供状来到秦臻面前,他的身上还带着些许残留的血腥味。
秦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翻完了那一叠供状,见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元核必废,能不能够清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时,眼前忍不住就是一黑,整个人都差点晕厥过去。
“小叔,你确定他招的都是实话吗?”秦臻手指骨节因为紧攥着供状而微微泛白,眼睛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惶恐。
这样的嫂子让齐修述心里很不好受,他垂下眼睑不论秦臻怎么问都不吭一声。
有时候不发一言就是回答,喉咙腥甜的秦臻险些没呕出血来,她呆坐在厅堂里,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
也就是在这时候,赵管家亲自过来汇报说外面有人递了拜帖,说故人来访。
秦臻眉心紧锁着刚要拒绝,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弹坐而起迭声道:“快、快请他们进来!”
没过多久,乍一看着就让人觉得出身不凡的两男一女步履略快的朝厅堂这边走来,那唯一的姑娘家在看到秦臻后,更是欢呼一声,小跑着扑进秦臻怀里,要多响亮就有多响亮的尖叫一声,“贞娘姐姐,怎么样,惊喜吧,瞧见我们是不是非常惊喜?!”
“是啊,非常惊喜呢翎娘,也不知道姐姐我是不是在做梦。”秦臻看着她仿佛红苹果一样漂亮可爱的脸容,醒来后嘴角头一次翘起了一个象征着微笑的弧度。
长相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被她逗得咯咯直笑,“贞娘姐姐你当然不是在做梦啦,我和哥哥真的从京城过来找你和远哥哥啦——我们真的过来啦!对了对了——”小姑娘转头把那个年纪要大一点的英俊公子拽到秦臻面前,用一种近似于献宝的口吻说:“这是我表哥,这一回就是他带我们过来的!”
定北侯世子赵廷凯深深的看了秦臻一眼,对她拱手为礼道:“齐夫人,冒昧来访,还请多多原谅,我们打扰了。”
秦臻见状连忙起身回礼说欢迎之至谈不上什么打扰。
安圼翧也过来和秦臻见礼。
安圼翎却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趴在自己结拜姐姐的怀里就叽叽喳喳地问远哥哥在哪里,还有她现在就要看小外甥长什么模样。
秦臻让周妈妈把儿子抱过来对丈夫却避而不谈。
在场的除安圼翎是个马大哈外,其他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安圼翧见妹妹已经被抱来的小侄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后,连忙问怎么没看到远哥?
秦臻听安圼翧用如此关切的声音一问,眼泪顿时像决堤一样汹涌而出。
这回安圼翎可顾不上自己的小侄子了,忙不迭扑过来问秦臻问什么哭,语气里充满着担忧的味道。
秦臻抽噎着把这些天来的事情说给他们听,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听起来分外可怜。
“他们可真是够该死的——我要让皇爷爷把他们千刀万剐!”打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安圼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安圼翧的脸色也十分的很难看,他问秦臻道:“远哥现在在哪里,我能不能见他一面?”
安圼翎也抽嗒着鼻子连连点头,赵廷凯在旁边给她递手绢。
秦臻听安圼翧这么一问连忙告诉他说就在正房的寝卧里躺着,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一边说一边带安圼翧他们过去。
因为不放心哥哥而自己亲自过来照顾的齐练雯见这么多人走进来吓了一跳。
秦臻连忙给他们相互介绍。
没想到二哥竟然和安王家的世子和郡主是好朋友,嫂嫂还和郡主结拜做了姐妹,忍不住大吃一惊。
安圼翧兄妹对自己远哥唯一的妹妹也还算是给面子,颇有几分热情的和她说了几句话,齐练雯顿觉受宠若惊。
在他们互相见礼交谈的时候,赵廷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定格在床上面容苍白,双眸紧闭却自有一番逼人俊美的齐修远身上——他看得很认真,几乎想要看到齐修远那张俊美的脸皮里面去!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齐修远的容貌尽管像极了他在京城看到的齐家家主齐博伦,却没有半分自己母亲的影子,不由得心怀大畅道:“我知道这废元丸谁人能解!”
“什么?!”一时间大家的视线尽皆落在赵廷凯的身上。
(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第88章 曙光
心中可谓是充满自责和痛苦的秦臻听赵廷凯这样一说顿时浑身一震,一双美目条件反射的就往赵廷凯望了过去——里面的渴望和乞求实在是让人动容。
赵廷凯被她这么一看魂魄都忍不住的就是一颤,此刻已经再三确认了这齐修远与自己母亲没有半分挂相的他,深吸一口气,很是坦诚地对眸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泪水的秦臻说道:“这废元丸的毒素虽然霸道,但据我所知,还是有人能够解除的——不过,那人亦正亦邪,又远在千山府这时间很累可能赶不上。”
秦臻听到这话俏脸一白,齿关也下意识的扣紧。
安圼翎则眨巴着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廷凯,满脸惊讶地问道:“表哥,你说的那位……该不会是……邪医仙吧?”
“除了她还能有谁?”赵廷凯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几分忌惮的弧度。
“找谁不好偏要找她……邪医仙可不是咱们能随便招惹的!”安圼翧满脸的敬谢不敏。
“再不能招惹也得试上一试啊!”安圼翎气恼地跺脚,“不管了,咱们先去千山府找聂伯伯帮忙,他和邪医仙打过几回交道,说不定人家就愿意施以援手呢!”
“翎娘……”秦臻拉了拉安圼翎的衣袖。
赵廷凯见她满脸纳罕想问又有些认生的模样刚想要抢过自家表妹的活计,耐心的给对方解释,安圼翎已经叽叽喳喳的抢先一步开口了。
“什么都别担心,贞娘姐姐,有我们呢!”安圼翎大包大揽地拍已经开始发育的小胸脯,“邪医仙的医术不是一般的高超,只要她愿意出手,远哥哥就必然会平安无事!”
“……可是,可是赵公子刚才说……那位邪医仙亦正亦邪……”秦臻担忧地咬住下唇。这名号听着就让人浑身都不自在啊!
“贞娘姐姐,你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我表哥说的这位大夫有点不对头了是不是?”安圼翎苦着一张脸问。
秦臻拧着黛眉有些忐忑地点点头。
安圼翎叹了口气,毫无形象地拿两手挠自己的鬓发,“姐姐,也不知道远哥哥有没有和你说过宁惹阎王莫惹医仙的话?”
秦臻绞尽脑汁地开始翻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希望能够找到点线索什么的……怎么说她都是三世为人,指不定就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不过遗憾的是——她只差没把脑子想破,也依然没想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安圼翎见秦臻娥眉紧蹙的难受模样,连忙出言宽慰道:“姐姐,邪医仙行事虽然有些无法无天,但只要得了她的认可,她就会尽心尽力的为我们办事,绝不会有半点推诿之处。”
“嫂子,翎娘说的很对,邪医仙的口碑确实不曾让人失望过,而且她医术高明,远非寻常大夫能比。”安圼翧也在旁边安慰秦臻道。
他们兄妹俩个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让秦臻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只要那邪医仙讲理就好,秦臻就怕他不讲理!
安圼翧见秦臻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连忙转头对赵廷凯道:“表哥,救人如救火,既然咱们已经决定去找邪医仙给远哥诊治,那么……现在就往千山府去吧!”
安圼翎也双手合十做祈求状:“表哥,如果没有聂伯伯相帮,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行踪不定的邪医仙啊……而且聂伯伯他最喜爱的就是我了,好表哥,事情宜早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一个说救人如救火,一个说宜早不宜迟,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赵廷凯满眼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表弟表妹们,“邪医仙向来规矩繁多,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只能由病人的至亲或挚爱答应她的要求,完成她的条件——咱们就算过去又能顶什么用呢?如今能够帮到齐公子的……在座的只有齐夫人一人。”赵廷凯也知道齐修远与齐家本家的龌蹉,以邪医仙的邪性,百川齐家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在乎的人。
“我们当然知道邪医仙的规矩,”安圼翎一把挽住赵廷凯的胳膊,撒娇似地冲他笑得谄媚,“我们这次过去也只不过是充当一个敲门砖的作用罢了,而且……”有些没词的安圼翎扭头找哥哥求助。安圼翧攥拳凑到唇边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慨然道:“当初在百川府祁山远哥仗义出手,救我们兄妹于水火,如今,自然也该我们兄妹好好的回报一二了,而且,妹妹已经和齐嫂子结拜,怎么忍心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带着远哥去往千山府求助呢?!”
“是啊,我既不忍心也不放心呢!”安圼翎继续抱着自己表哥的胳膊蹭,“还有一件事表哥却是不知,我那聂伯伯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商人最招人讨厌的秉性,媚上蔑下,如果贞娘姐姐就这么过去,即便是有咱们的亲笔信,他也未必会甘冒奇险的把贞娘姐姐引见给邪医仙——毕竟谁也不清楚那邪医仙会不会因为聂伯伯的打扰而给他来那么一下!”
兄妹俩个一唱一和,秦臻也满眼的恳求和拜托,终于打动了本来就称不上什么铁石心肠的赵侯世子。
“我们家的人向来是有恩必报的,”赵廷凯扭头又看了眼确实与自己母亲没有丝毫相似的憔悴公子,深吸一口气道:“好吧,这回我就陪你们好好的走上这一遭!”
“哟喝!表哥!你真的是太棒了!”知道自己兄妹此行尽皆掌握在表哥手上的安圼翎欢呼一声,过河拆桥的将赵廷凯的胳膊一扔,乳燕投怀般的重新钻回了她结拜姊妹的怀里,“贞娘姐姐!这回我们陪着你一起去呢,你别担心,妹妹向你保证,远哥哥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秦臻听着安圼翎充满宽慰的话,眼眶忍不住又有两滴泪水顺着腮帮子滑落。
从见到秦臻就不由自主有几分心动的赵廷凯见美人落泪,心中也忍不住一抽,险些就这样走上前去为她揩拭,不过他到底定力非凡,很快就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在齐修述和闻讯赶来的秦父等人的亲自带领下往内里几进的客房休息而去。
做梦都希望丈夫能够尽快好起来的秦臻第二天一大早就拾掇好了自己的行李随时准备出发。
这时候的赵廷凯三兄妹虽然还是满身的旅途疲累,但他们还是强打起精神振作起来决定和秦臻往千山府走上那么一遭。
眼看着齐修远被几个护卫抬着上了马车的秦臻胡乱揩了两把泪水,握住母亲和小姑子的手叮嘱她们一定要帮她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念哥儿也不清楚是不是知道自己的阿爹阿娘就要与他分开了,在那边捏着拳头不停地哭,藕节一样粉嘟嘟的小胖腿也在襁褓里一蹬一蹬的。
安圼翎看的心肝都软成了一团,险些就提出让小侄子和他们一起去的话来——不过到底理智占了上风,咬着牙将脸撇到了一边,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压低声音对自己的两位哥哥道:“等从千山府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陪陪小侄子,他还这么小就要和阿爹阿娘分开……真是太可怜了。”
赵廷凯和安圼翧很是触动的点点头。
——他们既然能与齐修远引发血脉共鸣,作为齐修远长子的齐念远自然也不例外。
可以说,在赵廷凯三兄妹第一眼瞧到念哥儿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被他给俘虏了。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和齐修远父子并无什么血缘关系,赵廷凯三人几乎会以为这孩子是他们嫡亲的晚辈,与他们血脉相连。
依依不舍的和母亲还有小姑子告别,又嘱咐小叔子好好的打理灵水镇的一切,秦臻再抹了把眼泪,双手交叠在腰间对秦父秦母敛衽行了个礼,转身就要上车。
秦父面无表情的望着女儿泪眼婆娑的模样,冷着嗓子道:“救不回修远,你也不要回来了!”
——因为灵水镇需要一个自家修者坐镇的缘故,哪怕秦父再怎么担心自己的女婿也不得不留下来辅助齐修述保住自己得意女婿的这份偌大基业!
秦臻上车的身形陡然一僵。
“老爷!”秦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冲着秦父吼了一句。
赵廷凯等人满脸不可思议地尽皆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秦臻的亲生父亲说出来的。
而这些日子已经深刻体会到了秦父的封建和霸道的齐修述兄妹脸上也有不忍之色一闪而过。
已经大半个身子都钻进马车里的秦臻没有再停留的在马车里端正坐了下来,她先是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丈夫,然后面色很是平静的转头与马车外面的秦父对视,她坦然道:“这儿是我的家,这儿有我的儿子和亲人,即便此行没什么结果,我依然会回到这里,与相公永远相伴。”说完她不去看秦父的反应,扬声让前面的车夫启行。
赵廷凯听到这话眼中不自觉的闪过惊讶。
齐修述则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疾走两步急促问秦臻还关在地牢里的那个千山府神医洪一针怎么办。
秦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恨声答道:“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洪一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直接派人把他擒押到清波县的上元宫去——让郑大人废了他的元核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拔了他的舌头,看他还有什么办法花言巧语的肆意哄骗他人!”
(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第89章 孤行
在齐修述等人的印象里,秦臻是一个温柔善良的连蚂蚁都不忍心的踩踏的人。
如今听她用毫不犹豫的语气说废去元核,断掉手筋脚筋还有拔掉舌头的命令让人不自觉的就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大家知道她也是气狠了,因此颇为谅解,齐修述更是二话不说的应承下,表示他一定会亲自带人把洪一针送到清波县的上元宫去——可见这回他也深恨对他兄长下手的人。
嘱咐完毕后,秦臻强迫自己不再看母亲怀里的婴儿半眼,咬牙再次说了句启程。
马车一点一点的缓行起来。
这时,秦臻才看到安圼翎用充满惊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秦臻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翎娘这是被姐姐我吓到了?”
安圼翎一看这个笑容不由得慌乱的连连摆手,“贞娘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以前从不这样,你这回也是太生气了!那人敢这样对远哥哥和你,他也是活该!对!活该被惩罚!”
秦臻瞧着安圼翎一副不论缘由总是向着她这一边的可爱模样,嘴角强行勾起的那抹弧度也变得真心温暖起来,“按理说那洪一针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应该心怀感激,可他不应该把主意打到我相公身上——哪怕是听人命令也不行!”
秦臻语气里毫不犹豫的坚决让安圼翧等人心中动容,同时觉得齐修远没有任何迟疑为秦臻过度的行径很是值得——毕竟从秦臻此时的态度来看,她已经做好了被邪医仙刁难折磨也要救自己丈夫的心理准备。
因为赵廷凯和安圼翧以及身处昏迷中的齐修远都是修者的缘故,他们有资格乘坐升仙船,从灵水镇出来坐上去往清波县的小船又在清波县的码头坐了去往百川府的升仙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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