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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青衣
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
是喜脉!
是喜脉!
怀……怀孕了!
她真的怀孕了!
不是错觉!不是臆想……爸爸妈妈!我真的怀孕了!
秦臻在心里异常复杂的大喊一声,抬头望向老大夫,声音轻颤的问:“您好,大夫,请问我应该注意点什么?”
这时候齐修远也从狂喜中回过神来了,听妻子这么一说,他也连忙将殷切的目光望向老大夫。
久经考验的老大夫自然不会被这样‘虎视眈眈’的眼神吓到,很是耐心的把一些怀孕后的注意事项描述了一遍,说到后来,齐修远已经忍不住命人准备笔墨当场抄写了。
秦母看着为了女儿和外孙认真挥毫泼墨的女婿,心里真是比吃蜜还甜。
老大夫足足说了半个多时辰,才被意犹未尽的齐修远夫妇放走,等他离开后,秦母一把握住女儿的手,喜笑颜开地说:“有了孩子就真的是大人了,阿娘的乖囡囡,以后一定要做个好娘亲啊!”
秦母一句有口无心的‘乖囡囡’登时就让秦臻落了泪。
秦臻情难自已地扑进秦母怀里,声音哽咽地说:“阿娘,囡囡怕。”
作为一个自幼被双亲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在没有父母的陪伴下孕育子嗣,她是真的害怕呀……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生孩子都只能依靠产妇自己挣命的异古世界!
已经很久没有被女儿这般依赖过的秦母忍不住也红了眼圈,她轻柔地把女儿拢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部,低声在她耳边安慰着。
同为女儿身,秦母知道女儿心里在担忧什么、害怕什么,作为一个诞下一女的母亲,她也是过来人啊!
齐修远看着被岳母搂在怀里慢慢舒展眉头的妻子,心里也是一松,刚才听妻子用哽咽的声音说那句“阿娘,囡囡怕”时,他的心都彷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紧了,不安的厉害。
“真是个娇气的妮子。”秦父略带几分好笑的摇头,吩咐旁边的丫鬟摆上宴席,端酒上菜。
眼见着妻子有岳母安慰的齐修远也放下心,自己拎了酒壶给秦父烫酒。秦父先是和齐修远说了一番为人父的心得后,才将话题转移到修炼上来。
“经过我们上次的谈话,我就一直都在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尽量不像以前那样试图依靠侥幸突破壁障,”秦父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真心实意地向自己女婿请教,反正就像女婿自己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嘛。“如今,你送来的灵物我已用大半,那股随时都可能进阶的突破感也越发的鲜明……修远啊,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使用破障丹了?”
往一个青花小碗夹妻子喜爱菜色的齐修远闻言放下手中牙箸,一脸正色地说:“如果岳父大人相信小婿的话,就请再坚持一段时间,您也知道,破障丹再好用,也有药毒在其中,只有那些实在无法突破的人才会用丹药冲破壁障。”
“……我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修远啊,这些年我等得太煎熬也太累,我太累了。”秦父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又何尝不知道,利用丹药冲破壁障后患重重,可他真的无法再忍耐下去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到了橙阶巅峰的他真的要在这一关卡疯了!只要能够挣脱这从桎梏,他任何代价都愿意承受!
“岳父大人,用丹药冲破壁障的修者,不但成功率不高,还会对元核和筋脉有所损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温养才能够有所恢复,您就算再累再辛苦,也请坚持这最后的一段时间吧。”齐修远耐心的劝着秦父,他很清楚上一辈子的秦父即便是动用了齐家给他女儿的那份聘礼,也没能成功突破橙阶壁障。
“修远……”秦父欲言又止。
“我知道岳父是在担心灵物不够的问题,还请岳父大人放心,我既然敢让您厚积薄发的利用灵物稳步跨阶,自然就说得到做得到,我——”
“修远啊,我是不想再连累你啊,”秦父嘴唇哆嗦的说,“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们老俩口是份什么心思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是真心在把我们当长辈看待啊,越是这样,我就越没办法厚着脸皮贪墨你的修炼资源啊,你年纪轻轻已经是赤阶巅峰,我——”秦父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边紧抱着女儿柔声安慰的秦母眼角余光在不经意瞥到这一边时,也差点把眼睛瞪出眼眶!
“老天!”夫妻俩几乎是齐齐倒抽了一口气,包括随侍在他们身后的仆婢们也险些惊掉下巴!
除秦臻以外的所有人都傻乎乎的看着齐修远!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陡然漂浮到半空中的齐修远!





(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第18章 饯别
在一个以力为尊的世界,没有什么比强大的修为更具有说服力和震慑力。
当齐修远在所有人面前把他的真正实力展现出来后,秦氏夫妇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傻乎乎的看着他们的乘龙快婿,那充满着敬畏和不可思议的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女婿,倒像是看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掌权者。
“岳父大人,您没忘记《元武宝典》对我这种情况的准确描述吧?”齐修远漂浮在半空中,含笑注视着自己受惊不小的泰山大人。那口从新婚夜就没能显摆成的郁气也成功宣泄出来。
——他就说嘛,哪一个正常人在发现自己才满十八岁不久的亲人已经晋级绿阶而面色如常的!
要知道,这一世他的修为比起上一世还要光辉夺目几分!
可以说将上元道君编写的《元武宝典》倒背如流的秦父听女婿这么一问,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一句,“当然没有忘记!”他神情激动的看着彷佛天人一般潇洒落回座椅上的女婿,良久才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修远啊,你,你刚才真的飞起来了?”秦母这时候也没心思再安慰自己的女儿,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自己的女婿,“你真的到绿阶了?”
心里得瑟的齐修远心情大好地瞟妻子一眼,很是郑重的对秦母许诺道:“岳母若是不相信的话,小婿还可以再来一次。”
齐修远不这样说还好,他一说,秦母就捂住自己的胸口,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的晕了过去。
“阿娘!”秦臻吓得大叫,在两个丫鬟的帮助下接住了自己险些倒向地面的母亲。
“别担心,”同样欢喜的不像话的秦父勉强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严父表情,眼角余光在老妻高高翘起的嘴角上心情大好地瞥了瞥。“你阿娘没事,她只是太高兴了——休息一会自然就会醒来。”
匆匆宽了把女儿心的秦父挥手将同样激动不已的几个仆婢尽数赶出包厢,重新把注意力调转回自己女婿身上,充满关切的问他:目前的境界稳固了没?以及他不是还在赤阶巅峰吗?怎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有了如此惊人的进步。
齐修远对于秦父的疑问自然有问必答,他告诉秦父其实他早在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赤阶巅峰了,只不过怕遭来自己嫡母和嫡兄的忌惮才苦苦掩饰自己到如今。
他叹着气说:“作为一个丈夫,我对贞娘实在是很糟糕,不但要让她怀着身孕赶路,连她有孕的事情都必须封锁消息,偷偷摸摸,我……”
“哎呀,修远啊,你可别再说这种话了。”被女儿好一阵拍胸喂汤弄醒过来的秦母一听到这话就表露出她不赞同的态度。她嗔怪地看了眼自己女婿,“我们知道你对贞娘的一片苦心,如果不是担心你那个嫡母会以‘媳妇有喜就要好好在家里安胎’的名义把她扣在你家磋磨,你又怎么会央托我和你岳父偷偷摸摸的给她请大夫?贞娘能够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原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的秦臻听秦母这样一说,心中更是动容,望向齐修远的眼神也越发的显得柔情脉脉。
没想到岳母会当着妻子的面把他心中筹谋挑开的齐修远对岳母越发的感激,他起身郑重邀请岳母再次上桌,直言他无论如何都要给岳母敬一杯酒,以示他的感激之情。
秦母满面红光的在自家老头子身边坐了下来,接过女儿递给她的酒杯与女婿就是一碰,没有丝毫犹豫的仰头就干了。
秦母爽利的举动吓了齐修远夫妇一跳,秦父眼中却带上了几分笑意,“有件事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他瞄了眼老妻,“你们的阿娘可是名至实归的酒中女豪杰,一般人根本就喝不倒她。”
“酒中女豪杰?”秦臻咋舌。
“就你话多!”秦母白了丈夫一眼,“贞娘啊,你可别听你阿爹胡说,什么酒中女豪杰的,尽胡咧!”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头,“你外祖父家以前是开酒馆的,阿娘跟他老人家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酿酒手艺,酒量就是那时候养出来的,不过阿娘可没什么酒瘾啊,不管怎么说,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嘛。”
敏锐的从母亲的语气里听出她与这个外公必然不熟的秦臻眼前一亮,不着痕迹地撅起嘴巴做委屈状,“您以前从没告诉过我外公家是开酒馆的,趁着现在我还在城里,您可得好好的跟我说道道。”
秦母爱极了女儿这闹脾气的小模样又怜惜她正在怀孕,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有问必答。
秦母的这份耐心让秦臻成功的获悉了自己母亲那边亲戚的一些状况,比如说她有个外公,也是个在五岁就清晰感应到元核的小天才,可惜的是在他三十多岁那年因为一张酿酒古方和人起了冲突,结果元核破裂,丢下外婆和母亲离开。外婆带着母亲相依为命到一直把母亲嫁出去才撒手跟随外公而去。
践行宴结束后,秦父和秦母下楼陪着女儿一起上了出城的马车。心知自己妻子此刻必然很难过的齐修远体贴的把空间让给了岳母和妻子,自己则和岳父去了后面的马车。
秦母很感激女婿的这份体谅,她把女儿抱在怀里,把自己的一些生活感悟和经验掰碎了揉开了说给女儿听。
秦臻难得抛开了心里的所有别扭和不自在,安静的被她揽抱在怀里,听她说那些苦口婆心的话。
外面的热闹熙攘也彷佛被这份浓郁的都化不开的母爱所阻隔,让秦臻只能够听到这位慈母的声音,只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对方对自己那深深的爱怜之情。
时间从不会因为人们的挽留而停止前进。
一直都有条不紊的踢踏在青石板道上的马蹄声停止了,外面传来城门卒过来检查和收取出城费的声音和赵管事迎上前与他们交谈的声音。
——已经降入齐氏旁支的齐修远夫妇再没有从前那能够免税进出府城的待遇。
“好了,我和你阿爹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喉头哽咽地秦母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又摸了摸女儿的头,“贞娘,答应为娘,在灵水不要任性,好好的担起一家主母的责任,好好的和女婿过日子。”
“阿娘,我明白的。”秦臻低低地应了一声,把脸埋进秦母温暖的怀抱里。
“我知道你还在为你阿爹做的事感到委屈,但错有错招,如果不是他坚持要把你嫁给修远,你也不会得了一个未满二十就已经是绿阶强者的丈夫,”秦母温柔地抱着自己的女儿,忍着泪水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年纪还小,不懂得修远实力对你们往后的重要性,阿娘只求你一点,别再怪罪你阿爹了好吗?他心心念念的想要突破橙阶的桎梏,为的不也是能够更好的保护咱们娘俩吗?你这一去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待会他过来的时候,你正眼看他一下,叫他一声阿爹好吗?”
“……”听秦母这么一说的秦臻神情一怔,脸上明显的带出几分抗拒耳朵神色。心中更是义愤难平的想冲着秦母大喊:你知不知道你真正的女儿已经因为你所说的‘错有错招’香消玉殒了!她人都死了,你还让她的灵魂也不得安息吗?!
秦母看着秦臻陡然变冷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阿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要赶路了。”秦臻从秦母怀里挣脱出来,将脸倔强地扭到一边。
秦母又是一声长叹,但到底拗不过女儿,只得起身下车,临下车前,她将一个荷包强塞给女儿,压低嗓门很是郑重地说:“等我走了你再看。”
秦臻拧着眉戴着帷帽跟她一起下车。
这时候齐修远也和秦父往这边过来了。
大家又说了会体己的话,齐修远扶着秦臻重新上了马车,秦父和秦母在几个仆从婢女的环绕下站在城门口目送他们的马车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驶出百川府城侧门。
——百川府正门常年不开,只有贵人出行才会打开,洒水净街以示郑重!
秦臻心烦意乱的坐在马车里,手中扯拽把玩着秦母刚才塞给她的那个荷包,一不小心荷包被她拽开,露出里面半张时人常用的玉合笺纸。秦臻心头一跳,鬼使神差地将那纸张抽出,只见里面居然是一张酿酒配方!在酒方的下面还被秦母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人生在世,总少不得黄白二物,灵水镇最不缺少的就是水质上佳的好泉,望女婿齐修远能够好好使用这张配方,争取做到生活优渥、衣食不愁。




(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 第19章 水路
没想到临到临时,秦母还挂念着他们的生活的秦臻心生触动,与此同时,她也赫然发现这居然就是秦母刚才给她讲外祖家往事时所说的那张被外祖父用自己生命换来的酿酒古方!一时间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贞娘?”没想到妻子会陡然落泪的齐修远顿时有些焦急的坐过来想问她怎么了。秦臻揉了揉眼睛,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冲动,声音急促地握住丈夫的手迭声问:“这么远的距离,你能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帮我转述几句话给他们吗?”既然秦母把齐修远说的这么厉害,那么他应该能做得到吧。
齐修远毫不犹豫地点头,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
秦臻皱着眉,带着几分挣扎的把她想说的话说了。
齐修远不解的看妻子一眼,他并不觉得妻子说的这段话有多难以启口的。
“快点吧,他们要上马车了。”早就掀开帘子往后看的秦臻见秦氏夫妇已经回头往马车的方向走时,顿时万分焦急地催促自己的丈夫。
齐修远不再拖延,把秦臻刚才所说的那几句话凝束成一线,传入秦父和秦母的耳朵里。
正满心惆怅的准备打道回府的秦氏夫妇在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身体陡然一震!
他们不约而同的扭头再次往府城门口眺去--瞧见的却只是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蜿蜒车队。
“懿娘,你……你刚才有没有听见?听见女婿给我们传的话?”秦父攥着老妻的手腕,神情有些激动的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用手绢擦眼泪的秦母情难自已地重重点头,语无伦次地说:“听见了、听见了,我听见修远那孩子说贞娘让我们一定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她、她还说会经常写信给我们的!相公,我听见了,我全部都听见了!”
秦父秦母充满欣喜的态度被齐修远如数反馈给了妻子。
以为妻子会非常高兴的齐修远看到的却是妻子越来越蹙紧的眉头和烦躁的神情。
“贞娘?”齐修远关切地握住妻子的手,很担心是不是与岳父岳母的分别影响到了妻子,让她的身体有些不适。
不愿意让丈夫担心也不想把自己的别扭心情告诉丈夫的秦臻掩饰性地把秦母塞给她的酿酒配方递给丈夫,“这是阿娘偷偷让我塞给你的。”她边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边言简意赅的说。
“这是……”齐修远不解地接过来,把荷包上面的细绳扯开,然后轻吸了口气,“这也太珍贵了!”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张酿酒古方的齐修远难掩脸上震惊!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丈母娘会有如此大的手笔——他们两老简直就是送了个会下金蛋的金母鸡给他们小俩口啊。
“既然珍贵,就不要辜负他们对你的厚望,好好努力让他们以你为荣吧。”秦臻看着锊平纸张仔细研究的丈夫心情不由好上几分,还配合的说了两句俏皮话。
齐修远看着自己笑靥如花的妻子哑然失笑道:“在娘子眼里,为夫就是个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吗?”
“相公怎么会这样认为?”秦臻疑惑道。
“这么珍贵的古方如果不是娶了娘子这个大宝贝,两位老人家怎么可能提都不提一句的就拿出来,”齐修远促狭地朝秦臻挤挤眼睛,“娘子,对这一点为夫心里还是有数的。”
“……”齐修远那彷佛洞察一切的眼神让秦臻这个做妻子的无言以对。她心里明白,秦氏夫妇还真是为了秦贞娘这个唯一的女儿才心甘情愿的把珍贵的配方无偿赠送给他们的。
只可惜……真正的秦贞娘已经没办法再感受他们的这份慈爱之情。
想到这个,秦臻的心情指数不由得又有些下降。
她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心软,竟然真的照着秦母的要求变相的对秦父的行为表示了谅解。
在那个时候,彷佛有一种陌生的本能掌控了她,让她下意识的不想让那对夫妇感到失望!更让秦臻觉得荒谬无比的是——在她内心深处最隐蔽的角落,居然有一个声音在异常坚定的认为:真正被亏欠的并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秦贞娘,而是选择了伤害原主的秦父秦母……这可真是有够荒谬的!
对岳父岳母无偿送酒方的心态可谓是了若指掌的齐修远刚把话一说完就发现了不对劲!
——貌似他这话说的也太轻佻了些,那给出古方的可是妻子最敬慕的父母双亲!
果不其然,他一抬头就看到妻子很是不渝的表情,心里一咯噔的齐家二少连忙不动声色的亡羊补牢,“不过我是真心领受他们两位的好意,”他一脸诚恳的说:“我知道他们也是在担心我照顾不好你。”
根本就没注意到对方口误的秦臻听丈夫这么一说,习惯性地点头附和,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还真可以说是心里有数的齐修远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一脸严肃的表示他一定会很珍惜这个配方,尽他所能的把配方的利益最大化。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认真,他更是把秦臻的两个陪嫁丫鬟找来贴身照顾她,他自己则下了马车翻身上马和一直策马随侍在马车旁边护卫的赵管事讨论有关酿酒的一系列准备事宜去了。
齐修远离开后,秦臻也懒得再强打起精神做无事状,直接从旁边的长条形隔匣里挑拣出一本齐修述抄写的《灵水县志》看了起来。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的陪坐在她旁边,一面关注着她的需求,一面手指灵巧地打着络子。
秦臻这一看就忘记了时间,连齐修远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注意。
“在车上看书看多了对眼睛不好。”掀开车帘进来的齐修远径自把秦臻手上的书抽走了。
心情有所好转的秦臻也不生气,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在身边让个位置给齐修远坐,两个丫鬟相视一眼,蹑手蹑脚地收拾好东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丫鬟们离开后,秦臻问丈夫有没有商量出个什么章程,齐修远闻言点了点头,他握住妻子的手,耐心的给她解释他的想法。秦臻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睛,蜷靠在齐修远的颈窝里睡着了。
齐修远眼神爱怜地亲吻秦臻的额,将刚从爱妻手中抽走的那本《灵水县志》翻开看了起来,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被秦臻枕靠着的左肩没有一星半点的颤动。
秦臻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时辰,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有些蒙蒙发黑了。秦臻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转头问齐修远他们到哪儿了。
齐修远一脸好笑地瞅着妻子半点不在状态的迷糊样,伸手给她捏睡得僵硬酸疼的白皙颈子,秦臻被他捏得不住躲闪,只觉得脖颈那一处热烫的厉害。
齐修远着迷地痴望着妻子泛着粉晕的脸颊和脖颈,眼睛里的火热渴望瞧得秦臻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跳下马车,所幸,齐修远的理智在最后一刻得到复苏,他克制住了那种对目前的他来说格外恼人的本能,轻咳一声,将视线转开了,秦臻也由此松了口气。
“幸好娘子自己醒来了,要不然我还要伤脑筋该怎样叫醒娘子呢。”齐修远帮秦臻锊了锊有些凌乱的鬓发,牵起她的手就要下车。
因为睡觉的姿势很不恰当而双腿发麻的秦臻几乎大半个身体都靠他怀里了,“叫醒我干什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不解。
“到渡口了,我们现在要上船去。”齐修远拿了一件挡风斗篷将妻子裹着跳下马车,边往渡口疾走边向妻子解释,“眼下正好有一趟客船要往灵水镇的方向去,我们正好可以搭一下顺风船。”
在他们的身后是秦臻那两个抱着包袱的丫鬟,深秋的天已经很有些冷了,又是在江边,两姑娘上下排的牙齿都在不停地打架。
秦臻恍然,齐修远又补充说:“这船也叫升仙船,只有俢者和其家人才能够上去,安全性十分的有保障,你现在身怀有孕我自然希望咱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到灵水。”
“那其他人怎么办?”秦臻发现跟过来的就那两个跟着她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
“赵管事会带着他们走官道,”齐修远耐心的和妻子解释,“放心,整个百川府都是齐家的地盘,没人敢不开眼的为难他们的。”
秦臻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也有心情睁大眼睛去看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那艘大船了。
只见那船如同一个庞然大物一样盘踞在泛着点点涟漪的江河之上,仿佛一团团炙焰在跳动的红绸灯笼挂满了足有五六层楼高的巨大船舱,乍一看去就像是着火一样绚烂夺目。
秦臻相信,若是夜色再深点的话,这一幕仿佛把整个天幕都点燃了的景色恐怕会更壮观。
对妻子越加体贴的齐修远见妻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升仙船看,不由得勾勾嘴角,刻意放缓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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