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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农夫做老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忧笑颜
检查完毕一个才放行一个。
一个穿着一身华贵金衣的十四五岁的小少年从一辆排队的马车上跳下往这边跑来,后面驾车的仆人着急道:“世子,您小心点!”
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扭头瞪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身材也算是个男人了,被人像小孩子一样交待着,颇有微辞。
他的眼睛很大很漂亮,脸很小,白净的很,头发用金镶玉束在头顶,留下两缕发丝垂在两颊,白微微一想,这不就是在龙凤书庄要她赔画的小男孩儿吗?





嫁个农夫做老公 到底是谁呢
今日这个美少年穿了件大男人的正统衣服,他的身材本来就好,穿着这身板正沉稳的华贵金衣,看起来倒脱离了大男孩儿的稚气了。
“莫王爷,莫王爷,留步!”少年小跑过来拦住马车叫道。
马车停下来,莫凌并未下车,却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坐在马车里淡淡问道:“椁淳世子可有何事?”
那位名叫椁淳的漂亮小世子顿了顿向前一步,奇怪的问道:“莫王爷莫非忘了?我上次让你帮我找得那个会修补术的神仙姐姐,你可找到了?”
说着便作势就要掀开马车门前的暗黄帘子。
白微微一惊,这位世子找她干嘛?她可不想这个时候被这个世子认出。
慌忙手托住腮,想挡住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这样不妥,立刻大大的掀起窗帘子装作往外看去,借以挡住自己的整个侧脸,只露出了侍女发髻。
那个椁淳世子掀开马车的门帘子,只是扫了马车里的小侍女一眼,并未在意,满含期待的直直朝莫凌看去,希望莫凌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莫凌依旧坐在马车里,看了眼白微微的奇怪动作又转向他,对他的失礼丝毫不急心,柔声安慰他道:“莫凌没有忘,自从上次世子你在龙凤书庄拜托我这件事后,我就一直着手调查,可是却无从找到。想来,是这位小姐不愿被人叨扰吧。”
那位世子郁郁的撅起小嘴,语气夹带孩子般的埋怨:“龙凤书庄的老板真是草包,连自己店里的客人都不知道是谁!”
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莫凌轻轻一笑,语气清朗:“龙凤书庄每天进进出出的客流颇多,也未必个个记得清楚。我问过龙凤书庄的上上下下,他们都不晓得那女子是谁,何况淡泊名利的老板萧剑?不过,我见到萧剑也曾问过了,他确实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我与他平素交往颇多,知他为人秉性,想来他没必要骗我。”
那位世子不高兴的抬起那如白玉的手捏了捏下巴,好像这样就能想到什么:“我也问过宰相之女,她当日明明被那女子的丫鬟压得滚下了楼梯,可是她却说她不认识,我记得那时那个女子一直叫她姐姐来着。”
听到他们这么说,白微微心下疑惑万千,萧剑和俞曼曼明明都认识她的。为什么却说不知道她是谁?
按说萧剑没有说出她,或许是出于男人的侠义和不爱倒腾是非的本能。可是俞曼曼那个小妞竟然也说不认识她,就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这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事儿。
她疑惑的蹙起眉头思考,是谁,到底是谁?在帮她隐瞒着?
思来量去,她迄今为止认识的有权势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身边坐的宝亲王莫凌,一个便是做太尉的爹爹。
可是莫凌是不会骗人的,而且他也没必要骗人,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还没见过面,根本不认识。而爹爹当时分身乏术,刚刚从牢狱里出来,又患有风寒,他不可能有本事堵住俞曼曼这个宰相之女的嘴,这两人都可排除在外……那么,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呢?




嫁个农夫做老公 你在看什么
万般不得头绪,直觉背后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牵引着,控制着。
白微微正冥神思索着,一抹瑰丽的红出现在眼前,竟是那辆奇异的画着八卦阵的红色马车!
那辆马车经过她的面前,并未做停,马车的红色窗帘子却在将过未过之时突然掀开,露出那张墨发垂肩,一双蓝眸的银色面具脸来!
白微微这次没有看错,那个蓝眸的面具人正伸出白玉指撩开窗帘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白微微和他对视了个正着,眨巴下眼睛,忍不住瑟缩了下脖子,不是因为他的面具脸太过诡异让她害怕,相反她竟然奇怪的没有一丝害怕之意,但是她能感受到这个红衣的魅惑男子看她的眼神里面隐隐有股怒气,这是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与这人相识了很久一样。可是,她明明从来未见过他……
那个蓝眸人盯着她看了几眼,白微微也奇怪的眨着大眼睛和他对视,白微微想了想,便朝他友善的微笑了下,那人不满的瞧了她的笑颜一眼竟然突地收回手放下了帘子,在白微微的怔愣之间,红色的马车和她擦面而过,哒哒向着宫门而去!
转眼便进了宫门,正在挨个检查的守卫都停下动作弯腰行礼,等那辆马车经过之后才直起身着手检查。
眼见那辆马车并未接受任何的检查便大摇大摆的进入宫门之内。
白微微奇怪,这是什么人呢?竟然可以自由进入皇宫?
这只是片刻间发生的事,只听马车外椁淳(guochun)世子无限遗憾的说道:“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那位神仙姐姐。”
莫凌对他应该是像对待小弟弟一样,笑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鬼怪,不过是众人以讹传讹的谣言而已。”
椁淳小世子抓了抓手中的马车门帘子:“这个我也知道,只是心念她的修补术,唉……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丫头,这么神秘,等我找到她,非把她拴起来,让她再也逃不了!”
白微微正在奇怪那个红衣面具人,听到这个小世子突然将她从神仙姐姐降到小丫头,她狂汗了下,黑线划上额头。
莫凌爽朗笑道:“这世上的事儿很奇妙,往往你费力寻找,却很难找到,说不定在哪个时刻你们就遇见了,别急,小孩子,叹什么气呢!”
椁淳世子漂亮的眼睛朝莫凌一瞪,小嘴气呼呼的撅起来:“莫王爷!我不是什么小孩子,我都过了十五岁生辰了!”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大人了!”莫凌哑然失笑,敷衍他道。
“哼!莫王爷以后记住便好了!要查到我的马车了,我回去了!一会儿见!”椁淳小世子大概晓得莫凌只是敷衍他,甩了帘子便转身跑掉了。
莫凌朝着还在摇动的门帘子摇了摇头,“这孩子……!李柱!走罢!”
“是,王爷!”门外驾车的李柱恭敬答道。
马车开始徐徐向前而行。
莫凌转过头来看到白微微依然掀着窗帘子往外看着,问道:“微儿,你在看什么?”




嫁个农夫做老公 椁淳小世子
白微微看到那个椁淳小世子小跑到了马车前,驾车的侍从可能正要啰嗦什么,但见椁淳不满的抬脚一个闪踢踢向那个侍从,侍从大概和他混熟了,竟然微了晃了下身躲了开来,可见这也是个隐藏不漏的武功内家高手。
不过,做为一个世子,还这般漂亮骄纵,身边怎么会能没个人保护呢?
听到莫凌问她,白微微回过神来,转头笑了笑,摸了摸头顶的隐隐发痒的伤处:“没,没看什么,就是刚刚看见一辆马车竟然没有像大臣们那样接受任何检查便进入了宫门,我以为只有整个莫玉国只有你可以不用检查呢!”
说着间她们的马车已经越过那些还在排队的大臣座驾进入宫门之内了。
“哦,你说的可是一辆大红色峦纹马车?”莫凌笑道。
“嗯,”白微微点点头,那个红衣面具男的眼神她想起还有些悸动:“不知道是朝中哪位大臣呢?”
莫凌摆摆手:“他不是朝中大臣,他是国师悠离道人。”
“国师?”白微微没想到那位妖冶的红衣蓝眸人竟然是个国师。
国师不都应该是个胡子长长,头发长长,一身道家卦袍,手中拿着一束拂尘的中年男人吗?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像电视上的国师,倒像是小倌馆的名倌。
莫凌瞧了她一眼,愧疚道:“你失忆了,不记得经常闭关的国师很正常。国师近些年年纪大了,便开始不问世事,只一心闭关钻研法术。”
“年纪大了?”白微微重复一遍,她怎么有种感觉那人不过顶多二十来岁呢?
“国师今年得有八十八了吧!”莫凌端起面前的一杯茶说道。
“八十八!”白微微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八十多的人怎么能保养的那么好,她可是记得那只掀开窗帘子的手有多么的修长白嫩,那怎么能是八十多岁的人的手呢?
“觉得奇怪吧?”莫凌品了口茶后握着杯盏,看着里面的茶水荡漾:“这就是国师的本事。他驻颜有术,且通晓世事,历代国君都仰仗他才得以安邦定国。”
“这么神奇……”白微微想了想又问道:“为什么他和我们的眼睛不一样呢?”
“你看见他的蓝眸了?”莫凌紧了紧手中的茶杯。
“对啊!”白微微被他肃然的表情惊了下:“你这么紧张,难道是国家规定不允许看国师的蓝眸?”
“没有这个条例,”莫凌眸色戚然,爽朗的语气变得有些涩哑:“只因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是蓝眸。一个是莫玉国历代继承人,一个便是历代国师。倘若哪个不是蓝眸,便继承不了国师之位。”
“噢……”白微微瞧了莫凌一眼,随口说道:“那当今皇上一定就是另一个蓝眸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莫凌朝她苦涩一笑,没有回答她,只是掀开门帘子说道:“到了,我们下去吧!”
“哦,嗯!”白微微忙弯腰站起来,莫凌已经跳下车,伸出手在门前,示意白微微扶着他下来。




嫁个农夫做老公 怕什么呢
白微微看了看这只同样白皙的手,有些犹豫,毕竟这是皇宫,让人看见一个王爷在扶一个丫头下车,一定要惊掉下巴。
“没关系。”莫凌知道她为什么犹豫,抬了抬手依然举在她的面前:“这里现下无人。”
白微微探头扫视了一圈,她们的马车现在停在皇宫的一处装潢的金灿灿的阁楼前,阁楼似乎常年无人居住,宫门禁闭,地面虽然打扫的干净,却不见人走过的痕迹。此楼不远处种了几米见方的竹子,已经长得根粗杆旺,郁郁葱葱佳气浮。侧头一望,阁楼上方的匾额上用草书苍茫大气的写着三个字:凌云阁。
白微微想,这应该是莫凌未出府时居住的地方吧,扫视四周后发现确实没有一个人,才快速的按着莫凌的手臂跳下马车。
“谢谢你,莫凌。”白微微跳下来收回手说道。
“我说了我会照顾好你的,这不算什么。等下就按我们在府里说的做吧!”莫凌抬了抬胳膊。
白微微赶紧搀住,朝他昂头一笑:“嗯!”
却不想一抬头间便看见院落外,不远处的假山之顶的凉亭里,有一个人正手负而立,昂首望着湛蓝蓝的天空。那人赫然一身迤逦红袍,乌发长垂于腰际,被山顶之风吹拂得猎猎翻飞。
白微微顿了一下,心里有些发虚,脑子里第一念头便是:刚才的一幕被他看见了吧,毕竟登高可望远啊。不过看见便看见呗,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心里说不出的异样呢?
突地,白微微心中一跳,他是国师,难道他可以看出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般,国师不都是很强大的嘛,他会不会,把自己送回去二十一世纪呢?这么一想,心底涌起浓浓的舍不得,好像心里已经有了在这个时代的牵绊了,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作这个时代的人了。不禁想到,如果她被送回去,那莫千寻怎么办呢?他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在她离去后便娶了那个艳红?
思及此,她有些惶惶的。
但一想,莫凌都没说国师有什么超异能,只说他驻颜有术,护国有方,且还是世袭之制,看来应该是和普通人一样是会生老病死的。
他出现在山顶之亭,或许只是巧合。就像窗帘子被风刮开,他和她恰好眼神碰撞一样,是巧合,而马车里的时候,他怒视的那一眼,或许是因为他年纪大了,且受人敬仰,虽然面容年轻,却不喜欢别人窥看,要不然怎么会戴个面具呢?想来便是如此当时才会气愤吧!
况且,自己又不认识他,怕什么呢?他再怎么厉害,也是人,是个老头子!或许他可以洞察一切,但是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顶了别人的身体全是老天的安排,自己又做不了主,此趟来皇宫又是为了看父亲,并无其他不轨之意,而且自己和莫凌并没有什么,还一直拒绝着他来着。




嫁个农夫做老公 告你的状
也可谓是一对得起老公,二对得起亲人,三对得起苍天了,不怕不怕,白微微心里自我安慰着。
这么一想通,便甜甜的朝莫凌一笑,搀稳当他,说:“我们往哪儿走?”
莫凌摆手:“稍等。时间尚早,我带你去看看我曾经住的地方。”
“嗯,”白微微小心的搀着他,向那禁闭的朱红屋门走去。
几个太监这时慌张跑了进来,单膝跪地,语音尖细的说道:“奴才参加宝亲王!皇上听闻宝亲王身体有恙,特遣奴才几个前来伺候。”
莫凌拳起手搁在唇上低咳了下,才稍稍抬了下臂轻声说:“都起来吧!在这里守着,我去屋中看看,几年没进去过了。”
太监头头最先直起身:“多谢王爷!不过,王爷……这屋久不经住,潮气甚大,您又身患急疾,如何进的!老奴恐伤您身啊!”
“无碍,你们守着这里便罢。”莫凌挥了挥袖子,示意白微微扶她进去。
太监头子看着莫凌身体虚弱的被侍女小心翼翼的扶着走向深红的屋门前,连推开门都是侍女做的,才扫了一眼身后的一个小太监,甩了甩袖子:“还不快去!”
那小太监得令,鞠了个躬,往西南方向跑去。
白微微和莫凌进入屋子,之间里面摆设依旧,桌椅杯盏一个不少。窗明几净,看来即便莫凌不在这里住,依然定是有人打扫。
白微微搀着莫凌上了小楼,楼梯口处,挂着一串七彩的风铃。
莫凌停下步子,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真好听!”白微微松开他的胳膊,也伸手点了点几个。
莫凌看了眼她的笑颜,又看了看自己空下来的胳膊,低叹一声:“这串风铃是我送给一个人的,我们把它挂在了这里,相约以后经常才这里看,却没想到最后,成了我一个人在观赏。”
白微微看他的怀念带着愧疚的忧伤,眼睛眨了几眨,劝道:“既然是朋友,那他虽然离开了,但一定也希望你快乐,而不是悲伤。”
“你不清楚……”莫凌苦涩一笑:“我此生想起来都不会快乐。”
白微微自然不清楚他说的,但是也略猜到一些,这些事,她也不好说什么,莫凌人虽好,但是她也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她只有保持沉默。
莫凌看她半响没说话,动了动胳膊:“唉,我是个病人……”
白微微:“……”
蹬蹬往上走了几个阶梯,朝他做了个鬼脸:“这屋里又没有别人,就不需要我搀着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没人看着呢?这是皇宫,有句话,叫做隔墙有耳,何况你现在是侍女,竟然跑到主子前面去了,万一进来个人,发现此事,定然是要大吃一惊的,说不定,还要把你逮到皇上那儿告你的状。”莫凌吓唬她。朝她举了举胳膊。
白微微不乐意的扭了扭身子,好吧,人家是王爷,她现在只是一个侍女,侍女是不能弃主子不管的,认命的往下走了几个阶梯伸手搀住了他的胳膊:“那,王爷,走吧?”




嫁个农夫做老公 怎么这般消极?
莫凌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由着她搀着他往阁楼上走去。
白微微瞧了他一眼,怎么感觉这个莫凌笑的像个逮到小羊的大灰狼呢?
连连上了几个阶梯后。
莫鑫突然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你知道吗?这里以前是个钟楼,空旷得非常适合捉迷藏。皇宫那么大,我和莫鑫无意中就发现了这里,这里有个敲钟的老公公,很老很老了,他不知道莫鑫是谁,因此只有他敢大声的训斥我们。莫鑫很奇怪,好像很喜欢挨骂,非常喜欢在这里玩,每次都玩得很开心。练武和习书累了的时候便要拉上我来这里玩耍上一会。每次都将那个老公公气的白眉毛都竖起来了。可是后来,莫鑫……唉,连老公公也离开了。这里开始多了些本不属于这儿的人,人来人往,陌生的令人心惊,我无法安睡在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每每到夜晚便心揪而醒。所以,选择搬来了这里,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睡得着。一直到哥哥继位,我才搬了出去。”莫凌沉沉的说道,他的声音一直都是爽朗的,似乎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沉闷的声音说话,像在忏悔一样。
这个话题太沉重,白微微没有接话,随着他的步子一阶一阶的往上,这是属于他们的记忆,她无从干涉,无从评判对于错。
阁楼是三层的,上到第三层,扶着栏杆往外看去,可以看浩源的皇宫的大片风景。
傍晚的霞光洒落大地,所有的一切都静静的呈现着一种朦胧又幽远的气息。
近处那些古朴豪华泛着金灿灿的各色宫殿的琉璃瓦房顶和那些盘旋于房棱之上的雕刻的金龙以及各辖的小院子里忙碌的宫人尽收眼底。
如果以前逛过故宫的感觉叫做新鲜,现在白微微的感觉就是震撼了。就这么俯首望去,美丽皓然,大气磅礴的皇宫的内景是那么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可以看到各宫忙碌的宫女和站岗巡逻的侍卫,远远的看着她们,感觉是那么的近,呼吸相关,紧密犹存。
白微微扭头看了莫凌一眼,只见莫凌的眼光盯向迷蒙的不远处的一处院落。皇宫太大,那里,太远,阁楼还不够高,白微微看不清楚,直觉那里格外的金光灿灿,像远远的金銮殿一样。
“看着她们,你有没有突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生有何欢,死又何惜?”莫凌手扶栏杆,凝视着远方,淡淡的问她。
白微微奇怪的皱眉,他怎么这般消极?
想了下才抿唇笑道:“我只是一个喜欢平淡日子的普通农妇,对生活并无太高要求,我站在这里看到她们,虽然隔得很远,可是我与她们,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呼吸着这同一块天空下的气息,我们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所有的命脉都掌控在这里,这个金色的地方。这里可以让她们的生活平静的淡如水,也可以让她们的生活忙碌如织,更可以让她们生活潦倒,安宁不在。这些,都取决于这里,所以,我站在这里俯视这一切的时候,心情是澎湃的,激动的。”




嫁个农夫做老公 万一得罪了他
莫凌的眼中升腾起一抹亮光,蓦地扭过头来,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没想到,微儿你作为一个女子,竟能如此做想,而我……实在太惭愧了。”
白微微的手指顺着阁楼的雕栏纹路描绘着,转眸看向远方,轻柔的放低声音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语:“没关系,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何必纠结于过去的事情呢?人活着就要往大局的看,大男儿应该心系四方,争功伟业,造福万民。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心心念念着那些往事,百姓们从来不会关心谁做了皇帝,他们关心的只是谁能给他们幸福的日子。如果觉得对不起那个人,那就从现在开始弥补,弥补不了他,可以弥补他的子民啊,这些都都掌控在统领者的手里,而你,正好可以,不是吗?”
白微微心里明白,莫凌心里愧对的一定是当年那位被害死在在行宫的皇子了,记得云儿曾经说过,十几年前,皇帝出巡,在行宫被刺,随行人员全部毙命。那时的莫凌应该和那个皇子的感情很好吧,要不然,也不会愧疚这么多年。
历史上,政权之变幻莫测,简直如数家珍,莫凌经历的虽然残酷,对比来确实小巫见大巫了。
唉,莫凌……真的是君子一般的人。
白微微搭手在眼前,挡住霞光的照射,向着不远处假山顶上的凉亭细细看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微儿,”莫凌又恢复以往的爽朗之风范,有礼的朝她拱了拱手:“莫凌以前没有想通,深陷沼泽,不能自拔,竟然一直无心政事,散漫至今,枉读圣贤之书多年。今日听了你这番言语,顿觉心结大开,日后自当勤勤恳恳,为国为民,此所为,皆不为我自己,一切就当弥补他。多谢微儿你不计前嫌还肯开导于我,莫凌愚昧,生就一副糊涂心肠,只怪自己识你太晚,白太尉说他此生惟欠一人,莫凌何尝不是,今生莫凌惟欠二人,其一已去,另一个……”莫凌抬眼看了看她:“只愿那人能给我弥补的机会,我定当会尽力弥补过失,多谢了!”
“呃,”白微微收回眺望的眸,和霞光满照的手,莫凌太过执着和善良,让她不知所措:“莫凌……有些过失是可以弥补的,有些是不需要的……或许那人过的很好,根本不需要呢?”
莫凌闭了闭眼,她是这么爱笑又聪颖的女子,嫁给了一个农夫,那个农夫如何能给她笑容?……她心里一定还怨着他的。
再次睁开眼,他压下心痛与失落,恢复澄明一片,微笑道:“没关系,我知道我都欠了什么,欠的我都会还。”
“……”白微微觉得没办法在谈这个话题了,她刚刚将他从那个回忆的漩涡里恢复回来,现在,再重重的打击上他,似乎不妥,况且,还没见到爹爹,还没让他安排喜儿去给鲁楷辰做贴身丫鬟,万一得罪了他,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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