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日上楼
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98.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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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办完销假手续, 趁着天还没黑,又跑了趟家居市场。
“溪溪啊, 你那屋就一张床,学习也没地方,爸先给你添张书桌,还得再买个柜子挂衣服……”江父唠唠叨叨, 眼里的快活一天都没下去过。
江溪心里的愧疚深深地涌了出来:“爸,我们房子没了, 你……怪不怪我?”如果不是她那天非要出去买文具, 恐怕也不会有这一遭。
在申市人的观念里, 有了房子, 就等于有了根。
如今江父江母临到中年突然失了根,连工作都丢了,一切从头再来, 生活恐怕要比从前艰难许多。
江父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虎着眼瞪她, “你这孩子,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对爸跟妈来说,这世上啊,就没什么事能比我们家溪溪重要,你现在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爸跟妈就是烧高香喽, 说什么怪不怪的。”
江父叹了口气, 闭着眼都能想到溪溪不见的那一天, 那滋味……他是不想再尝第二遍了。
左等右等不见女儿回来,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现在想想,这一日日的,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一套房子,没了就没了,难道活人还能给死物难死?”
江父笨拙地试图安慰自家亲闺女,眼见江溪眼眶发红,竟手足无措起来:“溪溪,咱不哭,咱不哭,啊?爸给你买你上次看中的游戏手柄,叫,叫什么来着?”
“不用了爸。”
江溪暗骂自己一把年纪还矫情,揩了揩眼睛,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我们先去将东西买了,妈估计还在家等着呢。”
最后家具还是在家具城旁边的二手市场挑的,一套安在客厅的圆木桌椅,一套书桌椅,外加一张两开门的立式柜,让江溪直接砍到了一千八,商家还附赠送货上门服务。
是以江溪和江父搭着小货车一路顺畅地往回赶,到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等所有东西搬好装上,外边的天,早黑透了。
江母家里活向来是一把好手,趁着父女俩出门洗洗涮涮,房间拾掇干净,床单被褥全部换成自家的,等这零星的几件家具一放进去,新居竟也有点似模似样的感觉了。
窗明几净,一切都摆放得错落有致,阳台上还放了几盆绿萝,嫩嫩的叶片悄悄探出头来,随风招展。
黑沉沉的夜被隔挡在外,江溪伸了伸懒腰,江父开了瓶啤酒一个人坐在桌边慢慢品,江母一连端了三碗挂面出来,没好气地骂:
“你们爷俩都没手没脚是不?帮端个碗筷都不会?”
吵吵闹闹,人间烟火。
江溪没发现,她的笑今天一直挂在嘴角就没放下过,好像是一下子从暮年走回了青年,找回了曾经无意间失落的快乐。
因心情太好,江溪回房时甚至没有太过追究小铅那“莫名”失去的三百天。
反倒是小铅有点蔫,气短地解释:【洗髓液是外物强行催发改造,但外物终究只是外物,如不配合,宿主的身体恐受不住,之前小铅阻止宿主外赠也来源于此。】
【所以,这三百天能量是阿心抽取,配合洗髓液共同作用?】
江溪觉得不大对。
尤其她近来有点摸透了这小铅的脾气,有事没事都爱装个逼,要是没做亏心事,万万不会是这番表现。
【就这么简单?】
【就、就这么简单。】
方块字一字一顿地显现,反透出一股气弱来。
【不,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江溪指尖轻点下巴,青葱似的指尖在灯下透出玉一色的光。
菩心草叶在掌心团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叶尖拟人化地晕出一点红。
江溪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说吧,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有事早知道早好。】
小铅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跳出来:【阿心强行助你洗髓,不慎伤了根基,以后每月都需额外的一百人气值用以调养,历时二十年才可修复完全。宿主您,您得辛苦些。】
江溪傻了眼。
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
偏偏手心和脑中的坑货自己还不觉得。
洗髓液当真是功德金光所赠?可这好处她还没享着,就先要疲于奔命了。
【宿主此言差矣,洗精伐髓,在我们佛家,属“身通明”一脉,有“净琉璃”之称,得此机遇,宿主不感恩戴德便罢,还叫苦连天,真真是狗咬吕洞宾……】
小铅掉书袋式的装-逼并没有让江溪平息怒火:【好处再多没命享,有什么用?】
【你们人类为了追求美貌,甚至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在先天肌骨上动刀,为何宿主叫苦连天?】
小铅是当真不解。
它不明白人类这个群体有着极其复杂的多样性,比之单纯的植类不同,有人追求现世安稳,有人欢喜波澜壮阔,美貌或许人人欢喜,可对重活一世的江溪而言,性命才是顶顶要紧之物,至于其他,全都排在其后。
【罢了。】
江溪摇头,跟一个死物计较什么,【我还有多少天?】
小铅默了默,【到今夜凌晨前,宿主共余五十八人气值,三十日后一次性扣除一百人气值,所以宿主这月还需再赚得七十二人气值,才能安全度过这三十日。否则,阿心死,宿主死。】
“死”字加粗加黑,在脑中看去惊悚万分。
这话完了,江溪就再也没理会过脑中胡乱蹦跶的二傻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前啃书,她并不是才离开十几天,而是实打实的十二年,书上的知识对她来说,生僻得好像来自另一个国度的语言。
人气值可以想办法挣,高中生的本职更不能丢,江溪不想也不愿再让操碎了心的父母失望。
【一万人气值,宿主可得醍醐饮。】
江溪直接无视。
【佛家曰,醍醐灌顶,得“智通明”。】
江溪眨了眨眼睛,小铅再接再厉,【智通明,低者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高者如孔明先生,多智近妖,算无遗策。】
【别告诉我孔明先生也是你们佛祖“点化”的。】
听小铅吹大牛,江溪忍不住搭理了一回。
【宿主得醍醐饮,也不过是凡人界的低阶,比不得孔明先生,先天智者。】
小铅正儿八经。
江溪嗤之以鼻。
要她看啊,这修佛的平生最爱之事,就是大忽悠。
【宿主不信?】
【信。】
江溪“啪地”合上语文书,捞起一旁的英语课本重新默默背诵起来,此后无论小铅如何语出惊人,都不再搭理。
“溪溪,早点睡。”
十点时,江母推门进来送了杯牛奶,见江溪正伏案苦读,心疼又欣慰,江溪一气喝完牛奶,将杯子顺手塞回去,笑嘻嘻道:“妈,我再看会,脱了好多天课,不认真点不是对不起您跟爸给付的学费?”
“就你贫。”江母执了杯子,想起一事,“上回你手机丢了,今天也没顾上补,要不明天你放了学,让你爸带你去买水果机?”
水果机?
江溪摇头推了,“家里正用钱,我反正也用不着,别买了。”
桑家荡位于合扬县山脚,村野封闭,平素并不与外界往来,江溪前世被困的整整十一年,除了新闻播报的大事件,几乎对外界一无所知,实在没什么先知金手指,倒是逃亡在外的一年里,日新月异的新媒体让她很是适应了一阵。
江溪上床时,将前前后后的事儿都在心里过了一遍,终于有了决定。
“二十八。”
不大的审讯室内,严礼翻着手中卷宗,不带任何情绪地例行问话。身旁新进部门的小刘垂着头奋笔疾书。
审讯桌对面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妇人,面色枯黄,皱纹过早地爬上了她的眼角,一身灰扑扑打了七八个补丁的破布棉袄,明明还是盛年,却仿佛已经提前走到了日薄西山的暮年。
来这的犯人,要么骂骂咧咧,要么痛哭求饶,可这妇人从头到尾闷着头,只偶尔以点头摇头作答,安静配合过了分。
严礼也不在意。
作为桂市刑支大队的二把手,他手头每年要经手的案件不是以万计,也是以千计的,一颗心早就历练成了硬邦邦臭烘烘的石头,没那么轻易撼动——
何况,这是一个灭人满门的杀人犯,整整六条人命啊。
严礼想到一年前的中秋,当他接到报案火速赶去时,废墟里拖出来的六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就忍不住心惊。
这算是近些年难得的刑事大案了。
不过想到合扬县那块地方的风俗,又觉得出这么一桩事——也是迟早的。尤其东南角的桑家荡,窝在山沟沟里,平日不与外界往来,穷得还跟解放前似的,家家户户媳妇都靠买。
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99.试镜
防盗章~感谢来晋-江-文-学-城正版订阅~ 男人懒洋洋地靠向身后的台阶, 长腿伸展开来,几乎抵到教学楼的墙壁边沿,一只手搭在弓起的右腿上, 指尖烟火明明灭灭,他掸了掸烟头, 有些漫不经心:
“丫头,下回甩人,记得找个没人的清净地方。”
“谢叔叔指点。”
江溪怒极反笑, 鬼个下次。
男人好像被这一句“叔叔”吓得不清,咳了一声, “真淘气。”
语声带着天然的轻佻, 偏又不让人生厌——
可这绝不包括江溪。
她无意在一片深沉的昏暗里与一个陌生男人接触太久,脚步顿了顿, 抬脚就离开花圃所在范围顺着小路要往外走,身后传来一声, “等等。”
男人站了起来,高大颀长的身躯,带着成年人绝对的爆发力度,江溪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 声音发紧,“什么事?”
“教导处怎么走?”
声音近在咫尺,暧昧的气流滑过江溪的耳垂, 她猛地抬起头来, 却只看见这人扬长而去的背影。
高, 瘦,与卢皓少年般的纤细感不同,这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衫,下摆塞入西裤,贴身的剪裁包裹出两条逆天长腿,露出一截脚踝,脚下蹬着一双棕色的漆光皮鞋。
这是一种与申市格格不入的摩登。
江溪捂着被吹出来的鸡皮疙瘩,转身走了。
江父早在校门外等着,江溪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打消他天天车接车送的行为,最后只能配合做一个乖女儿。江父念叨着将外套给她披了,带上头盔,正值下班高峰期,摩托车穿行在车流中,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家。
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江溪就醒来了。
江母下好面条来唤人时,发现女儿已经趴在书桌上背了很久的英语单词,她想起昨天半夜上厕所时女儿房间里还亮着的灯,顿时心疼了。
“妈,什么味,这么香?”
江溪皱了皱鼻子,江母将面条端来,“昨天的鸡汤还盛了半罐,你不是不爱喝白米粥嘛,妈就给你下了面,来,尝尝。”
江溪跟兔子似的跳了起来,“我去刷个牙。”
刷完牙,吃过爱心鸡汤面,江溪提出要出门,今天周六,学校应教育部政策,取消了补课,让学生们自主在家学习。
江母征了怔,“要不……妈陪你去?”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溪,孩子们都不爱大人跟着。
江溪被她这一眼看得鼻酸,可心中又另有打算,自然也不同意江母跟着,“妈,我这是跟几个同学一块约好的,你跟着算什么事。我们就去华星书店周边逛逛,你放心啦,我们哪儿都不乱去。”
好说歹说,江母终于应了。
江溪回房换衣服,等要出门时,又被江母匆匆追上了,她一把塞了个冷冰冰的东西过来,“溪溪,这是爸昨天给你买的,你有事给妈打电话。”
江溪一愣,垂头看去,竟然是今年新出的果6。
这么小小的一块方砖,市价六千多,江父以前要两个月不吃不喝才能挣到——而他现在,还是个家里蹲。
“你爸说,你们学校许多人都用上了,我们家溪溪可不能比别人差。”江母笑着骂,“这不,昨天一早就带回来了这个,不过妈怕你转了心思没给你,既然你今天要出门,就拿着吧。”
江溪握着果6冷冰冰的机身,闷闷地“恩”了一声。
“爸呢?”
江母一脸兴奋,“你上回一同救回来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个叫顾,顾什么来着?”
“顾云飞?”
江溪一脸茫然,这跟那小孩儿有什么关系。
“对,就这个名字,前几天顾云飞他爸打了个电话过来,说给你爸在镇政府食堂找了个工作,就负责记记菜单、买买菜,活轻省着呢,这不,今天一大早就上岗去了。”
顾云飞他爸?
江溪想到当时顾云飞身上的那套衣服,顿时了然了。
看来是个有点门路的,能查到她家电话,还千里迢迢的就帮他爸解决了工作问题——这工作选得极为恰当,没有太超出,很适宜。
顾云飞父母显然也是事先对她家做过一番调查的。
江溪对一命之恩交换江父一个工作之事接受得极为坦然,反倒是江母有些讪讪,他们是受着知恩不图报的教育理念长大的,骨子里还残留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温厚淳朴。
“他们也太客气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溪手中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果6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顾云飞的嗓子穿过听筒,“江姐姐?”
“恩,是我。”江溪应了一声,“我爸的事,替我跟你爸说声谢谢。”
两人聊了一会,顾云飞才期期艾艾地说,他过几天就要出国了,“江姐姐,你可不能忘了我。”
江溪握着话筒,恩了一声,“不忘。”
等到挂电话,已经将近九点,江溪急急忙忙地将手机往挎包里一塞,跟江母说了一声,就匆匆出了门。
她并没有和同学说好。
江溪将黑框镜往包里一塞,来到上次剪头发的孙师傅这里,孙师傅显然还记得这个行为古古
怪怪的女高中生,“丫头,剪还是洗?”
“不剪也不洗。”江溪反射性地挂上了乖巧的面具,“师傅,我想买顶假发,您这有吗?”
市中心的饰品店应该也有,可那距离太远,江溪没打算去。
“有,有,丫头你要什么样的?”
孙师傅拿了好几顶出来,江溪一眼就相中了一顶大波浪卷的,“师傅,就要这个。”
深栗色,在灯光下泛着浅浅的色泽,比黑色跳脱,比金色低调,大波浪的卷度,柔柔地垂在腰间,气质一下子就成熟温柔了许多。
孙师傅看着这闺女熟练地将假发往脑袋上套,不一会就卡好了,围着她“啧啧”绕了一圈,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成熟了点。”
他以为江溪是头发剪坏了,来买个假发临时戴戴的。
“我们学校排话剧,都得用这种大波浪的。”江溪淡淡道,“师傅,多少钱?”
“八十。”
江溪砍到六十五,熟练地付钱出门,一路走到苍蝇巷的最里边,那里杵立着一家破破烂烂的小店面,店里只有一个干瘦的店员,江溪压低了声音,“前儿付了定金来拿东西的。”
这是一家杂货铺。
明面上卖些南北杂货,可老板不大一样,他手头有活儿,平时会私下接点□□的活计,江溪前世混过一阵,撬锁开车全在这一片学的,会些行话,聊几句就肯办了。
店员知道规矩,什么都没问,江溪付了剩下的五十,捏着纸包就往外走,走到巷子外,上了附近的公交一路往镇中心去,才将纸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一张身份识别卡,正确的学名,应该是华国人人手一张的身份证。
除了年龄,跟江溪原来手里有的一模一样——
这张证件上,江溪满了十八岁。
江溪顶着大波浪,穿着蓝底碎花裙,蹬着米白细带凉鞋,去商场化妆品专柜转了一圈,等再出来时,整个儿已经完全变了样。
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100.试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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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想到上礼拜周末自己在旁边看了一天的心酸劲, 便免不了嘟嘟囔囔的,江溪最怕他这样黏糊,忙不迭摆了摆手:
“爸,您老放心, 您不来, 我不走, 乖乖回去,别在外边傻等了,啊?”
“瞎贫。”
江父瞪她, “要是干得累了, 咱换别的法子,总有办法的,啊?”
“成成成, 爸您就别在这了,一会耽误事。”
好不容易将人劝走了, 丽丽半推着门探出头,朝远处“突突突”跑走的摩托车踮脚看:“小溪, 这你爸?老帅老帅的。”
江溪弯了弯嘴角:“是啊, 就老是磨磨唧唧的。”
她嘴里说着嫌弃, 面上的得意劲儿却掩也掩不住。
丽丽挠了她一把:“得了吧,别在姐面前炫耀,知道不?”
丽丽她家不在申市, 是川地那边过来打工的, 说话有股川妹子的爽利劲儿:“你别说, 你这一家子的颜值可真是高,难怪能生出你这小模样来。”
江溪猫腰躲过了丽丽的“禄山之爪”,笑嘻嘻直起身:“那是,丽丽姐我先去换衣服。”
换上布袋熊样的裙装,带上萌萌的熊耳朵,江溪整了整发套,确保不会随便掉下来,对更衣室前的穿衣镜眨了眨眼睛,觉得今天蹭的妆容非常完美,才又出了更衣室。
咖啡店还没正式开门,后厨已经披着白大褂带着厨师帽有条不紊地忙开了,奶香和蜂蜜味混合着渐渐弥散开来,整间咖啡店都好像被唤醒了。
店员们插花、整理桌椅,一切都忙碌而有秩序。
江溪深吸了口气,决定去前厅帮忙。
丽丽和彤彤几个在躲懒,脑袋凑在点餐桌前不知在看什么,惊叹个不停。
“你们看什么呢?”
江溪理了理桌上的仿生花。
“小溪,你快来看,”彤彤一抬头就招手让她过去,“你本地的,看看这是不是市一中的校服?”
江溪凑过去看了一眼。
丽丽那华兴手机正播着一段视频,看得出拍摄之人手法很业余,镜头一直在晃,画质十分感人,人脸被打了马赛克,声音有点变调,可江溪仍然一眼认出来,正是前几天跟刘芸起冲突时被人拍下的一段。
视频里自己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就报警吧。”
丽丽顿时拍了下桌,劲儿大得让旁边的收银台震了震:“这姑娘贼溜!”彤彤眼巴巴地看着她:“怎么样?是不是你们这市一中的?”
江溪面色未变,笑嘻嘻就给否了:“不是,虽然有点像,但申市一中的袖口这里还绣了个校名。”她比了比短袖,说起谎来跟喝开水似的,大眼睛里一片诚挚。
“这视频哪来的?”
丽丽往上滑动了下,江溪看着上边耸人听闻的标题颇有些无语:【818我那个陷害不成反被各种打脸的“鱼唇”同学。】
写帖子之人颇有才,全文知音体混合天涯体,一看就是多年混迹天涯的高级网虫,将冲突过程描述得绘声绘色、跌宕起伏,再附上似乎可信度极高的视频,上传到了天涯论坛,一下子引起了各方关注,点赞和回帖量节节高升。
江溪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将自己被人肉出来,未成年的事一曝光,她这咖啡店的活儿就给搅黄了。
视频已经放到刘芸节节败退,江溪眼镜掉在地上,丽丽看得两眼放光:“这小姑娘不得了,你瞧瞧,从头到尾,连个腔调都没变,光看着那坏丫头瞎蹦跶,就她,那怎么说来着……就那周什么说的。”
江溪好心地帮她接了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对,对,就这句!”丽丽拿着手机一顿按,“我也去点个赞,回两句。”
江溪默默地看着底下回帖,一律“嘻嘻嘻”“哈哈哈”,还有各种“知情人士”在混淆视听,纷纷表示这校服就跟自家哪里哪里的学校一样,一下子四面八方都好像出现了“她”的同学。
也有套话楼主的,楼主直接回绝:【为保校誉,老子不说,死也不说!】
底下已经有怀疑的了:【楼下退散,一看就是这楼主找了草头班子来演的,你们还都一个个当真瓜吃了,散了,散了。】
“丽丽姐,这一看就假的,说不定是这楼主找人来演的。你看看,这儿,这儿,”江溪一连找出好几处“不自然”之处,丽丽将信将疑,彤彤却一下子信了。
毕竟江溪这无辜清纯的笑模样实在太能取信于人了。
“说得也没错,学生看书还来不及,哪里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程澄进来,听了一耳朵,半知半解地问,“什么缺德事?”
江溪直接截断了这话题:“店长早!”
小姑娘白皮肤大眼睛,沐浴着咖啡店清晨的奶香气,笑盈盈看人时,程澄自觉世上没哪个男人能抗拒这种萌物,粗豪的气质顿时塌了半边,唤道:“哎哎哎,小溪啊,今天可真精神!”
大橙子店长通常都踩着点来,他一到,咖啡店就挂上正式营业的小牌子,开了门。
街市上渐渐热闹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点个早点,配上香醇的蓝山,慢悠悠地品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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