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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这下阿枣就是想拖稿也不能够了,张师傅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又拿出一个圆肚的白瓷瓶,笑的有些神秘:“这瓶花露叫吴越歌,是掌柜的让我带给您的,说您一定喜欢。”
阿枣伸头闻了闻,香味浅淡清雅,她估摸着是类似香水的东西,便伸手收了:“替我多谢掌柜的了。”
张师傅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了,阿枣随手把瓷瓶收到怀里,扔下节操把那本春闺秘戏上册看了看,沈丝丝还给自己起了个颇为风雅的笔名——玉瑱君。整本书其实也没什么内容,就是一个深闺妇人以各种姿势和人鼓掌的故事,每幅图下面都配有文字。
沈丝丝一个未出阁少女,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高难度姿势的啊!
阿枣怀着敬畏的心情从头看到尾,整体来说续写难度并不大,因为整本书也完全没有啥剧情,她只要构想出更新奇的姿势来就行...
她心情复杂地摆好笔墨,上辈子看过的里番不老少,自己画还是头一回,她本以为画这玩意十分困难,没想到动笔的时候还挺顺手的,尤其是胸中有料...动笔的时候就好像画过千百遍一样,两三个时辰就画了四五张,她放心之余又开始为自己的节操担忧。
阿枣画到深夜,直到李氏来催才吹灯睡觉,本来睡的饱心情也好,但一想到薛见只给她放了一天半的假,下午就要继续去男主府邸当差,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顿时浑身哪哪儿都不对了。
她吃过早饭,磨磨蹭蹭半天才出门。
尽管认识了一个全新的沈丝丝,但是对于薛见这事吧,她做的确实不地道,薛见当初也没招惹过她,她对这位不受宠的皇子却全然没放在眼里,一转头就联合别人算计男主,她可以对家人有情有义,也能对外人如此凉薄无情,人果然是复杂的生物。
她感慨完又开始回忆剧情,虽然沈丝丝已经暗算过薛见,薛见此时不仅没堤防她,反而出去办事赴宴见人都会把她带上,给她造成了自己很得信用的假象,以此利用她继续传递错误情报,以求麻痹旁人。这种情况逃跑也不是不行,但她又有公职在身,家里还有老娘和疯了的亲哥,拖家带口的能跑到哪里去?
更别说她此时已经暗害过薛见,以书里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她跑了,难道薛见就不会追杀吗?
所以她要利用这段时间,努力展示自己的人畜无害,打小男主的杀心。阿枣给自己捏了个忠厚老实清纯不做作的小白花形象,规划了一下未来的路线才进了皇子府。
这个架空的朝代皇子也是要干活的,长史虽然是朝廷委派的官员,但性质却有点像幕僚,薛见不得宠,幕僚自然也不会是什么人才俊杰,他府里共有三个长史,一个是年级大到可以给他当祖宗的王长史,另一个是豪门富家子周长史,进来混个资历的,请假的时候比干活的时候多。阿枣忍不住还想着怎么让男主看到自己的清纯不做作,看了眼左边的歪瓜,又看了眼右边的裂枣,再看看比歪瓜裂枣还不如的自己,顿时觉着前路更加渺茫。
不过好在她运气不错,周长史干了还没多久就说肚子疼,潇潇洒洒地请假走了,阿枣满脸懵逼地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做什么,还是王长史颤巍巍地递给她一沓账目:“沈长史,这是最近府里修缮维护的账目,我才核对好,我走不动了,你帮我交给殿下吧。”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阿枣忍着激动接过账目:“行,我这就给殿下送过去。”
王长史叮嘱道:“殿下在西苑帮太后娘娘炫戏,你去西苑找他吧。”
阿枣点头应了,顺手拉了个下人带她去西苑,果然见薛见坐在一方水榭里,平川在他身边伺候着,隔着清浅池水便是戏台,上面有个柔眉顺眼的戏子在低吟浅唱,音调婉转悠扬,薛见似有些漫不经心,只偶尔抬眼一瞥,很快又低下头写着什么。
她想了一下,书里薛见是养了个戏班子的,而且这个戏班京城闻名,就连太后也十分喜欢听他府上的戏班唱戏,如果她没记错,戏班的班主是...
她才想到这里,人就已经进了水榭,此时湖面起了凉风,平川让人取来披风亲手给薛见披上,薛见原来差点吃过算计,因此不喜丫鬟近身,但平川到底是个男子,又是武将,做这些事手脚粗笨,前面的系带没系好不说,还把薛见前胸的衣裳弄皱了。
阿枣犹豫着该不该帮忙,薛见这时候才见到她,一见到她就想到脐下三寸那事,好奇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顿了下,微微挑眉,这才道:“你过来。”又看了眼平川:“让沈长史来。”
大概是上回掏鸟那事儿给平川留下了心理阴影,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竟也没说什么就退下了。
阿枣把手里的账本放到一边,走近看了几眼,小声道:“请殿下把身子抬起来些。”
披风是丝绸料的,十分柔滑,系好了带子稍微一动就会散开,阿枣看了眼,披风里有个暗扣,她把暗扣扣上,想到自己只会打蝴蝶结,于是把系带左绕右绕,系了个有卖萌嫌疑的蝴蝶结。
薛见看了眼也没说什么,阿枣想搭讪表现一下小白花人设,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薛见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微有不耐:“沈长史还有事?”
阿枣搜肠刮肚地找话题:“殿下...您的伤好的怎么样了?”说完才发觉自己这话头起的真不怎么样。
薛见抬头瞧了她一眼,似有些诧异,似笑非笑,眼底的朱砂痣十分灼目:“尚可。”他淡然道:“你身子可大好了?回头我命人送些枸杞沙参给你。”
莫名其妙,那不是补肾的药吗?她看起来很像肾亏吗?
阿枣只得道:“多谢殿下。”
这下又没话说了,阿枣恨不得把‘清纯不做作,单纯又无害’十个字字贴自己脑门上让他看见。
薛见继续提笔写字,虽然他只是扭伤了手腕,但手上力道控制不好,悬腕研墨的时候墨汁难免溅出来了些,又看了眼在一边干站着的阿枣,眯了眯眼,问道:“你还忙吗?”
听话听音,阿枣这点颜色还有:“不忙不忙,卑职来帮殿下研墨吧?”
薛见懒洋洋地道:“不必,我自己来就行。”
一边说一边十分自然地把手里的墨锭递给她,阿枣:“...”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蛮诚实的。
阿枣卖力给她研墨,又小心觑了眼他的神色,一边在心里暗暗叹息,瞧这位殿下神色自如,谁能想到他已经在算计沈入扣了呢?
她正在神情复杂地偷瞄,冷不丁薛见抬起头,两人正对上,阿枣讪讪地低下头,他漫不经心地道:“稠了。”
阿枣忙又加了点清水进去:“您稍等,马上就得。”为了凹人设,她又别别扭扭怯声怯气地道:“卑职第一次给人磨墨...”
薛见就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加清水,沈入扣的性格她至少看透了七八分,目光短浅,狂妄愚昧,但自从她昏过去又醒来之后,性子似乎发生了怪异的改变。
他冷不丁问了句:“长史觉着自己是什么性子?”
阿枣凹人设凹的太入神,脱口道:“清纯不做作。”
薛见:“...”





殿下求放过 4.第 4 章
一个敢当着人面自渎的人好意思说自己清纯?!
薛见听了想打人,闭了闭眼才道:“你真是这么看自己的?”
阿枣说完也囧了,还得硬着头皮给自己挽尊:“对,卑职就是这么看自己的,打小就有人夸卑职清纯可爱,而且向来省心不做作。”
老司机何苦称自己是学前班。
薛见觉着沈入扣不是变聪明了,是变奇葩了...
他又深深地看了眼阿枣,这才提笔继续写字,写的时候长眉还微微蹙着,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份差事。他手腕本来就伤着,并不适合长时间悬腕写字,在落下最后一笔收力之时,手腕微微颤了颤,‘凉’字的最后一笔稍稍有些歪斜,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不过薛见显然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把这张随手就扔了。
阿枣本来没敢多看的,但在他扔下的那一瞬没忍住瞥了眼,见是寻常风花雪月的联句,不由得暗暗纳闷,在她心里男主每天不是算计人就是在算计人的路上,没想到还有这份闲情。
在她诧异的档口,薛见已经又重新铺了一张宣纸,以青瓷镇纸压住,站起来继续写字,这次状态更加不好,第二笔的时候就已经稍稍斜歪,阿枣又开始凹人设:“殿下不如歇歇再写?既然只是普通练笔,小心别累着了。”
这些联句其实是太后的吩咐,他虽然不得皇上的待见,但好在还算得太后疼爱,太后虽然对所有皇子都差不多,但惜他生母早逝又不得皇上待见,主要是觉着他也是个能干孩子,便多对他存了一分怜爱,知道他字写的好,有意帮他在皇上跟前露个脸,便让他多写几张,她好能挑一副最好的挂起来。
薛见虽然不以为意,但也不好拂却太后的好意,他听见阿枣说话,偏头瞧了她一眼,心头微微一动,悠悠道:“帮太后写几幅字而已。”他忽又问道“我听说你不光字写的极好,而且还会仿写大家字迹?”
阿枣心说沈丝丝点亮的技能还不少,犹豫片刻才道:“回殿下的话,卑职的字不过尔尔。”
他微微一笑:“你既然不想,那便算了。”
阿枣读出了他眼里的深意,知道他说算了肯定不会这么算了,只得逢迎道:“卑职好久没有练字了,十分技痒,再说您手腕还没好全,还请殿下让卑职为您分忧,不然卑职心里难受!”
薛见哼笑一声,把笔递给她:“既然你如此要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阿枣:“...”
妈.的智障!
她不得不装作一脸感激的样子接过毛笔,又把薛见的字反反复复的看了会,这才开始动笔,费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才写了‘幽窗’两个字,她个人习惯在落笔之后轻轻顿一下,写完之后下意识地停笔去看薛见。
薛见低头看了会儿才道:“继续。”
阿枣写着一对儿联句,薛见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见她写完第一句才道:“已经好了。”
她做事的时候有个习惯,一旦全神贯注很难被外物干扰,别人说什么她听不见也看不见,薛见见她没反应,两指按在她手背上:“可以了。”
微凉的手指堪堪触及手背,阿枣一个激灵,忙缩回手放下笔垂手立在一边。倒是薛见有些讶异,没想到一个男人的手竟会这般滑腻,滑不溜手一般。
阿枣自己暗自把两幅字比较了一下,论相似程度大概有五六分,形似神不似,虽然模仿了字形,但是远没有薛见那种茕茕孤傲的风骨。
薛见片刻便收回思绪,目光在她最后一顿上停了一瞬,阿枣带了点期待问道:“殿下,卑职写的如何?”
薛见颔首道:“写的不错,既然写的这般好...”他悠然道:“你就拿回去挂到自己屋里吧。”
阿枣暴躁了,既然不打算用让她仿写个锤子啊!早知道她就随便打发了,写那么认真干嘛!
阿枣一口气给憋了回去,过了会儿才道:“多谢...殿下。”
他的字是一绝,比很多大家的毫不逊色,所以京城有不少文人雅士会重金求字,前几日京里有人仿他的字拿去出售,虽然不算大事,但也多多少少是件麻烦,他又知道沈入扣有仿写的本事,现在看来并不是她了。
阿枣站在原地踌躇片刻,虽然两人相处表面上还挺和谐,但薛见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呢?总感觉怎么好感度反而降了?这也不能怪她,她交朋友从来都是随缘,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做点头交,还从没有特意讨好一个人,而且薛见这种人也不是你讨好的好他对你就能刮目相看的。
她越想越是郁郁,一脸惆怅地准备撤退,就见拱桥上缓缓行来一个丽人,丽人外罩着一身红纱罩衣,里面用金线绣了百蝶穿花图,每行一步头上的牡丹步摇便轻轻摇晃,一般人穿大金大红会显得十分俗气,但她则不然,不但不落俗套,反而显出别样的艳丽和张扬来。
美人款款行来,每走一步风韵十足,她身材高挑丰满,薛见差不多是一米八四八五的高个,这妹子比薛见也差不了多少,更别提阿枣。
阿枣一看她的装束就知道美人是谁了,她名叫申妙,书里提过薛见曾经救过她,她就死心塌地地跟了薛见,还亲自建了个名动京城的戏班,明面上是红火的戏班,内里却是替薛见收集各个权贵高门情报的组织——值得一提的是,她还是薛见的红颜知己之一,性子是妖艳贱货那种类型的。
这里不得不说阿枣其实没把那本叫《江山入我怀》的书看完,看到沈长史死了之后,她觉着男主行事有点偏激就弃文了,反正她看过的那部分两人没有正式确立情侣关系,只是互相帮扶写的十分引人入胜,只是看评论里有不少大牛分析书里的女性角色,申妙是薛见红颜之一的印象根深蒂固。
等红颜走近了,阿枣眼睛都看直了,这妹子个子真高,真特么高!
申妙笑眯眯地走过来:“殿下觉着我让他们排的这出戏怎么样?太后和后宫佳丽们会不会喜欢?”
薛见对着她说话态度就自然许多:“太后最爱神怪戏,其次便是情情爱爱的,你看着排便是。”
申妙脸上仍是带笑,嗔道:“神怪戏也有唱的好唱的坏的,殿下别不上心,我瞧您压根没用心看吧?”她又道:“我这回招了几个好苗子,个个都眉清目秀的,太后见了定然喜欢。”
阿枣没想当电灯泡,见她过来本来准备自动下线的,没想到申妙美目一转,竟落在她身上:“沈长史?”
阿枣对她不敢怠慢,应了声:“姑娘请说。”
申妙拖长了腔道:“沈长史近来...”
阿枣竖起耳朵就听她下半句:“似乎俊俏了不少。”
阿枣:“...”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薛见,你未来红颜这么当着你的面夸别的男人长得俊真的没问题?
薛见目光也瞥过来,竟附和道:“确实,果然还是京里的风水养人。”
申妙吃吃一笑:“沈长史脸怎么红了?”
阿枣本来还想着讨好男主不成,但是可以讨好男主红颜啊,她听了这话立即打消了念头,吃不住这俩神经病,拱手告罪道:“殿下若是无事,卑职先告辞了。”
惹不起,告辞!
申妙就站在薛见身侧,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枣离去的背影:“殿下有没有觉得沈长史...”
阿枣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
“屁股挺翘的。”
阿枣“...”




殿下求放过 5.第 5 章
薛见:“...”
他下意识地落了一眼,发现沈长史的...不光挺翘,而且腰肢纤细,竟比许多女子的腰肢还要纤细,显得更...饱满挺翘了,就是板正宽松的官服也遮掩不住。
他收回视线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觉微有窘然,不过很快就淡了神色,申妙还以团扇掩嘴,轻声对薛见道:“殿下觉着呢?”
挺翘的...薛见轻咳了一声,漠然看了她一眼,随即蹙眉:“胡言乱语。”
阿枣几乎是落荒而逃。
申妙轻轻摇了摇团扇,又跟薛见低声商量着等太后要演哪一折戏,商议完毕她忽然问道:“殿下觉不觉着沈长史最近有些不对?难道知道您知道了?”
薛见垂眸不语,若有所思,申妙歪了歪头:“要不要我帮您试探一二?”
薛见蹙眉:“不必,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申妙耸了耸肩,然后才福了福身准备告退,又瞧着沈长史离去的方向,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阿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往长史办公的东院走,没想到才走了一半就被申妙追上了,她笑意盈盈地道:“沈长史?”
阿枣看见她就忍不住皱起眉:“申姑娘究竟有何事?”
申妙优哉游哉地道:“好久没见沈长史了,想跟你打个招呼?”她笑盈盈地道:“长史原来不都叫人家戏子吗?怎么现在一口一个姑娘?我听着还不大习惯呢。”
阿枣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两件事,一沈丝丝和申妙的关系很不好,二申妙是来找茬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沈丝丝,申妙说话太不着边际,她听了都想暴力。
阿枣惹不起大哥的女人,只得道:“原来年少轻狂,前几日伤了一回,已经幡然醒悟,过去得罪之处还请申姑娘见谅,我他日定当摆酒赔罪。”
申妙竟然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赔罪有用的话要捕快干嘛?”
阿枣给她拍的心头火起,就见她收了满脸的戏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一说前几日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说殿下的马车到底是谁做的手脚?你把殿下垫在身下,当真是无意为之?现在殿下还伤着呢,”
她轻笑了一声:“殿下不计较,你以为我也能不计较吗?”
申妙竟然直接就问出来了,她居然直接问出来了!可是书里也没提到马车具体是谁动的手脚,这么一想沈丝丝还真是挺可疑的,不过这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
阿枣道:“说话要凭证据,你亲眼看见我做手脚了吗?再说我伤的不必殿下重?休得信口开河!”
申妙笑眯眯地道:“看来无凭无据我是奈何不得沈长史了?”
阿枣心虚了下,她不会真有吧?
申妙猝不及防凑的更近,轻轻在她耳边吹气:“沈长史,那就得罪了。”
阿枣还没反应过来,她猝不及防地伸手直接把阿枣按在怀里,声音尖利哀凄:“沈,沈长史,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
阿枣:“...”
谁别过来!你别过来好吧!阿枣愣了一下,没想到申妙为了替薛见报仇坑她一把,竟然立即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慌忙就想挣脱开,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挣不开!
现在的情形就是申妙一边颤声说着救命非礼你别过来,一边死死地把她按在怀里不放手,阿枣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这般叫嚷自然很快有人过来了,平川带着府里的护卫当即赶了过来,一见此情景当即大怒,这也太饥渴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殿下的手下人!但他一转头想到上回伸手掏鸟那事,又觉着沈入扣能干出这事来一点都不稀奇。
阿枣还不知道自己要在众人心中当很长一段时间的掏鸟侠,察觉到申妙手一松,立刻挣脱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听我解释啊!”
平川抬了抬手,让人把阿枣辖制住,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我请殿下来定夺。”他说完真命人请了薛见过来。
薛见来之前已经听人把事情说了一遍,默然看了眼泫然欲泣衣衫不整的申妙,沉吟片刻才道:“怎么?”
申妙以手绢遮脸,略带得意地往阿枣这边瞟过来,似想看她怎么应对。
阿枣先下手为强,也不管是不是大哥的女人了,抢先一步解释道:“回殿下的话,刚才卑职正在路上正好好地走着,申姑娘不知道怎么就撞过来,然后就开始喊非礼了...”
果然是没什么新意的解释,申妙无趣地撇了撇嘴,就听她话锋一转,笑的略带恶意,随即又摆出一脸忠厚来:“不过男女授受不亲,卑职既然不慎碰了申姑娘...”
她轻咳一声:“卑职愿意娶申姑娘为妻,方全了她的名声。”
薛见:“...”
申妙:“!!!”这是什么骚操作!
这提议看似不着边际,其实想想还挺有道理,沈入扣再怎么不行明面上也是官身,申妙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戏班班主,也就是说她如果承认阿枣碰她,她就得下嫁,来这么一出搞得跟她蓄意勾引似的。
申妙想着想着脸都黑了,阿枣皮了一下贼开心,老老实实地垂手恭立在一边,她才不信薛见会舍得让自己的红颜知己嫁给她呢。
申妙一时收不了场,僵着一张脸:“你,你胡说什么!”
阿枣乘胜追击:“申姑娘想要的不就这个吗?”
薛见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申妙,见她脸都气绿了才淡淡道:“我相信你们二人的人品,此事想必有误会,就此没过去吧。”
阿枣没想到自己还有宅斗天赋,顿时心情大好,背对着薛见冲着申妙挤眉弄眼顶起鼻子做了个挑衅的表情,待转过脸的时候瞬间变成了正经脸:“是,卑职也觉着有误会,哪里想到申姑娘不依不饶的。”
薛见道:“你先去当差吧。”
申妙本来气的连连翻白眼,但见她做鬼脸又忍不住笑了,倒觉着她有些可爱,正欲跟薛见说话,就见他挑眉问道:“沈长史调戏你?”
申妙耸肩,痛快否认:“怎么可能,我调戏沈长史还差不多。”她见薛见蹙眉,知他是不悦自己自作主张,忙反客为主道:“殿下难道不怀疑他知道您在利用他了?方才咱们应该一唱一和,我坑他的同时你护着他,这样他才会更信您信他。”
这话相当拗口,不过薛见却听懂了,只漠然瞥了她一眼,申妙笑嘻嘻地道:“当然我自也有私心,沈长史叫我多少声戏子?对我班里的人何等不屑?殿下还不许我找一回场子吗?”
她说完又想到阿枣做的鬼脸,自己撑不住又笑了:“不过我觉着沈长史晕这几天,聪明不聪明的另说,人倒是讨喜了不少,没原来那么面目可憎了,殿下觉着呢?”
薛见长睫微动,面不改色地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最近好生安排着排戏吧,无事别回府里了。”
申妙脸色一苦,幽幽地叹了口气,薛见恍若未觉。
这是阿枣自打穿来之后头一回凯旋,像只志得意满的大公鸡,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她昂着下巴得意了会儿,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啊,申妙不是男主红颜之一吗?一般男人听到自己女朋友被调戏不应该勃然大怒上来先抽调戏那人两嘴巴子吗?怎么薛见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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