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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阿枣脑子嗡的一声, 还没转过弯来, 国字脸就已经走了进来,躬身道;“殿下。”
阿枣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 腾的一下站起来,惊怒道:“是你着人绑的我, 骗我发誓?!”
薛见面色不变,偏头看着她炸毛,气的长睫不住颤动, 像是再看一只炸毛的猫, 不觉得恼怒,反而觉着有趣。
国字脸看不下去了, 怒道:“你怎么跟殿下说话的, 殿下还不是为了救你才设下这个局的!”
阿枣气的直喘气,她只听到了前一句,立刻怼回去:“用嘴说的啊,你用脚说话吗!”
国字脸要气死:“你说的是人话吗!”
阿枣怒声道:“人都能听得懂!”
如果两人动起手来, 国字脸伸伸手就能把阿枣给按死了,但是现在是动嘴,他只有气的直喘气的份儿了!
阿枣又转头愤然看着薛见, 薛见十分慵懒靠着书桌, 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眼底有隐隐笑意:“我本来早就想跟你说, 我没打算杀你的, 没想到你一句挨着一句, 我根本插不进去。”
这是理由吗!呸!
他又道:“不过方才发的誓还是作数的,不然的话...”
阿枣愤怒地只剩下喘息了,薛见看了眼国字脸,国字脸不得不忍着郁闷,给她倒了杯茶。
昨晚上的惊恐和愤怒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半点不领情地推开国字脸的手,所有话堆到舌尖,想问又不知道问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设这么大个局,不会就是为了耍她玩吧?
薛见听她气的脸您都顾不上用了,扬了扬唇角,抬手道:“你稍安勿躁。”
他缓缓道:“前几日你得罪了楚家人,楚贵妃和楚威候都是睚眦必报之辈,必不会轻易罢休,我觉着不妥,所以安插了人手在你周遭保护你。”
阿枣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保护?”
薛见微微一笑;“半是保护半是监视。”阿枣见他坦诚,只能哼了声。
他又道:“昨天下午,果然有人潜入了你们家,他们行事极隐蔽,乔装成卖货的货郎,确定你家中无人才趁着夜色进了你们家院子,本来常宁没有察觉,直到他们进了你家他才发现不对,立刻回报给我。”
常宁就是国字脸的名字了,阿枣紧紧皱着眉,薛见继续道:“我吩咐常宁,让他静观其变,我顺势要提出送你回家,后来那帮人就联络人埋伏了刺客,我又让常宁打晕原本潜在你屋中的那帮人,拷问了那伙人的首领,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常宁又假扮成那帮人,将计就计,在我被刺杀时候,敲晕你将你带到别处。”
阿枣绕了好几圈才把这个计策明白过来,也就是说,一开始准备埋伏刺杀挑拨离间的是楚家人,若是刺杀成功,就把锅甩到阿枣头上,若是没成,就离间二人,借薛见之手杀了这个反水的,后来谋划被薛见发现,他打算将计就计,原本楚家派去的绑架者被杀,换成薛见的人,关了阿枣一晚。
她对薛见的脑回路感到费解:“为什么呢?”
薛见竖起三根手指:“其一,府里出了内鬼,不然我每日的行踪怎么会被泄露?我需要把此人找出来,其二,皇上宠了楚贵妃多少年,就宠了楚家多少年,没有足够的证据,轻易奈何不得他们,其三...”他食指轻轻晃着:“我想知道,他们设这个套到底是为你还是为我?“
阿枣禁不住顺着他的话问道:“是为你还是为我?”
薛见抽出一封信来给她看:“瞧瞧看,这笔迹你是否熟悉?”
阿枣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这信上的笔迹跟她仿写薛见的笔迹一模一样,这也就罢了,信上还用薛见的口吻给西梁国君去信,若薛见真的信了,她今儿真的要死在此处,毒啊,太毒了!
她想着想着又不由得开始后怕,若是薛见没有将计就计,那她怕是真的要完,想着想着怒火也去了大半,不知想到什么似的,脸色色又是一变,急急道:“我娘和我兄长...”
薛见道:“昨日已经使人拖了他们一夜,我留了人照看他们,如今应该已经到家了。”
阿枣紧紧皱眉:“殿下既然要将计就计,为何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薛见神态从容:“说了,你就演的不像了,万一楚家人瞧出什么来,我这一番布置岂不是功亏一篑?”
阿枣低头看了眼那被甩在一边的匕首:“常宁大人当时还给了我一把匕首,建议我杀了您,这也是您安排的?”
常宁脸色尴尬,薛见淡然点头:“是我安排的,我想瞧瞧当你手有利刃,而我手无寸铁之时,你会怎么做。所以我特地让申妙拦住了平川搜身。”
他这样坦诚,倒是把阿枣堵得说不出话来,气的呼哧呼哧,咬着牙语带讽刺:“殿下真是足智多谋啊!”
薛见毫无愧色:“身在朝堂,不得不小心些。”
其实他都对自己和沈入扣好声好气地解释感到诧异,别的不论,沈入扣只是他下属,他可以对下属赏罚分明优恩厚待,而底下人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他也不会事事都挨个解释。
今日平川也被算计了,他最多在心里感叹一句我们殿下真是棒棒,更别提沈入扣还对着他火冒三丈,但他奇异地没有动怒。
她嘴巴张了张,叹了口气:“殿下终究是不信我,不过我这算是通过试探了吧?”她皱眉想了想,还是出口问道:“若是殿下昨日没发现楚家人的谋算,没有将计就计,现在我是不是已经上了黄泉路了?”
薛见答的很快:“不会。”
阿枣狐疑地看他,他淡淡道:“我没那么蠢。”阿枣愣了下,他道:“破绽就在这信纸上,信纸上的字是十分像你,但若是真是你所为,未免太过刻意,生怕我不知道是你写的。”
说了半天还是没给一句准话,阿枣白被折腾一遭,难免有些发急。
薛见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从她手里抽过信纸,放到一边:“曾经你算计过我,如今我也算计你,从今日起,你我二人的前事一笔勾销,你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我不会为难你。”
阿枣自打穿来就很逃避这个话题,如今被薛见一语道出,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惊惧难堪,她薛见伸出的手,会错了意,下意识地伸出小指:“真的一笔勾销?”
不用她砍断手脚赔上一只眼睛或者割掉一只耳朵?
薛见看她伸出小指,微怔之下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将两人的小指交缠:“我从无虚言。”
阿枣正要把小指抽回来,他用了些力道,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她一时不察,一头撞到他怀里。
薛见略有尴尬地松开手,又抬眸看着她,两人相距不过咫尺:“你没什么想说的?”
阿枣面不改色地道:“我一颗心都放在殿下身上,只可惜殿下看不见也听不见。”
薛见心头微漾,阿枣没功夫照顾他的心情,昨晚上被绑着两只手睡在冷硬的木板床上,今早上遇到的平川也是个不知道轻拿轻放的,身上不知道磕青了多少处,此时心中大石已定,顿时觉得又疼又乏,满脸疲惫痛楚掩都掩不住。
薛见蹙了蹙眉,低头捞起她的袖子看了眼,沈入扣的肤色之白皙莹润胜过女子,而且极易留下痕迹,手腕都被草绳磨的红肿发亮,他抬头,面色不善地看了常宁一眼。
常宁委屈,不是您吩咐要逼真点不要被沈长史瞧出破绽来的吗?
阿枣才不是以德报怨的性子,甩了甩胳膊感叹:“平大人下手这也太重了。”
薛见有些不悦,当初瞧上平川就是因为不精明且为人中心,现在看来倒似十分不知轻重,要是把人磕出好歹来,他白做局了。
幸好现在薛见没功夫和常宁计较,取了药膏来,净了手,亲自用棉纱涂在她的手腕上,一点一点地缓缓揉按,直到药膏渗入皮肤里,又问她:“还有哪些地方伤到了?”
本来火.辣辣的伤口涂上药膏之后舒坦了不少,阿枣顺口道:“后背。”
她说完见薛见竟然有吩咐人帮她解衣服的架势,忙道:“卑职自己来。”
薛见也没强求,把药瓶递给她,又道;“等会还需你帮忙,引出那个内鬼。”
阿枣就说他怎么突然礼贤下士起来,原来是有事让她做,不过她也想知道是哪个龟孙坑她,就点头应了:“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薛见道:“九成九。”
阿枣给自己胳膊肘磕青的地方上药,疼的倒吸冷气,又想到是谁把自己坑的那么惨的,转头又看了眼薛见。
薛见以为自己面对她的愤然指责不动怒就已经十分奇异了,没想到更奇异的在后面,他甚至时不时转头瞧她几眼,以确定她是否还在生气,看来自己真的很在意她到底气不气。
尤其是两人对视一眼,她眼底隐有不甘,他乜了她一眼:“还在恼我?”
阿枣收回目光:“岂敢岂敢。”主要是为自己的智商发愁。
薛见沉吟,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青紫上,缓缓道:“以后你不论以任何法子,只要能设计成我一次,哪怕我伤身伤心或是丢人现眼,我都不会追究。”
阿枣惊了:“殿下当真?”
薛见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嗯’了声:“我允你。”





殿下求放过 26.第 26 章
阿枣后来想想, 薛见这是委婉地在跟她道歉?
不过这么个道歉法儿让常宁都惊了, 要是哪天沈入扣真的起了歪心,把殿下弄伤了弄残了, 那该如何是好?
薛见转向她:“你也想知道那人是谁吧?”
阿枣配合地点头。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薛见的书房里就传来了断断续续地哀求声, 接着便是一声惨嚎,窗棂上溅了点点血迹。
薛见拿了一方白绢,轻轻擦拭剑上的血迹, 又轻叹道:“可惜了这一把好剑。”
躺在地上一脸血的尸体忍不住睁开眼冲他翻了个白眼, 场面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府里人听到这般动静,难免纷纷来到薛见的正院, 不过碍于薛见平时的严令不敢入内, 直到薛见淡淡吩咐道:“进来吧。”
平川头一个进来,一低头就看见沈长史的‘尸体’,不由惊道:“殿下,这...”他没想到薛见竟会这般冲动。
申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薛见, 又看了看‘尸体’。
薛见收剑入鞘:“吩咐人把院子洒扫干净。”
这时周长史和王长史也问询赶了过来,两人见此情形面上大骇,王长史道:“殿下, 这...”
薛见垂眸, 眼尾一点朱砂竟有些戾气:“沈长史联合刺客要刺杀我,还仿照我的笔迹写书信联络异族, 如今已经伏诛。”
王长史还是惊愕不已, 长史虽然不是什么大官, 但也是官啊!就算证据确凿,应该由刑部审理之后再判决,怎么由皇子私下斩杀?
他问道:“殿下...此事是否存有疑点当由刑部审问,您,您怎么能动用死刑呢!”周长史皱眉附和道:“正是。”
没想到薛见竟然直接点头:“此事却有疑点。”他一指底下的尸首:“沈入扣死之前百般辩白,甚至还说了府中一人的名字,为了陷害她才冒充她的笔迹写信,当时我已经怒极,不问青红就把她杀了,现在想想,此事疑点重重。”
王长史哭笑不得,沈长史死的真是冤,他小心问道:“殿下打算如何?”
薛见淡然道:“那封信上用的墨我请专人鉴了,是杂糅了龙樟脑乌木檀香松烟多种材料制成的‘洗梅’自带着一股香气,会沾染的用墨之人的衣衫上,不过这种香气不易察觉,我借了只猎犬来,一闻便知,在此之前,委屈诸位不得离府。“
众人表情各异,周长史心下更是无比忐忑,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墨,更没敢用家里或者府里的,只随意买了一块,连叫什么名字都没敢多问。
待回了长史办公用的西苑,屋里已经点上了烛台,他把心一横,一手捧着烛台,一手拿了一叠公文过去,装模作样地问王长史:“王长史,这几个账目不对,你来瞧瞧。”
他打算用火毁了自己的衣裳,但是光毁自己的一件又怕引人怀疑,于是打算把王长史的一并毁了,也有个顶缸的。他拿着烛火凑近,正要装作不经意把蜡油倾倒下来,外面常宁带着人冲了进来,直接把他摁在地上。
薛见悠然走进来,周长史惊慌道:“殿下这是何意!”
薛见漫不经心地道:“根本没什么洗梅。”
此时阿枣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来,顶着一脸血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周长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设计我!”
其实这个法子不算多高明,甚至细细一想还有不少漏洞,但是谁让周长史做贼心虚,又没有专业细作的心理素质,稍稍一试探就掉马了。
周长史开始还拿出家族身份来当挡箭牌,以求饶命,后来就开始怒骂了:“...四殿下,你和沈长史那点龌龊事别以为没人知道!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
薛见:“...”
阿枣:“???”
薛见皱眉让人把他拖下去审问,阿枣惊愕道:“我和殿下干了什么龌龊事让他这么疾世愤俗的?”
薛见有些明白,嘴上却敷衍道:“等会儿审完了就知道了。”
周长史细皮嫩肉熬不住,没过多久就交代了实话,他们家和楚家七拐八拐有段亲戚关系,正好阿枣反水,楚家需要一个接替的,就找到了周长史,周长史很快就答应了,还主动跟他们说四殿下和沈长史有点不一样的关系,楚家人以为这就是沈入扣反水的理由,于是想了这么个毒计挑拨。
薛见:“...”
阿枣:“...”
神他妈不一样的关系啊!她就是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坑的那么惨!
薛见若有所思:“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安排,你不必参合进来。”
阿枣点头,这两天真是过的跌宕起伏,她还不好顶着一脸血回家,把身上收拾停当才回家见家里人。
薛见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一状告到了皇上那里,人证物证俱在,皇上既惊又怒,立刻提了楚威候来问话,楚威候见无法抵赖,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名,只说自己和沈长史有嫌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刺杀也不是真刺杀,不过是跟殿下闹着玩,没牵连到楚贵妃身上。
皇上夺了他的爵位和官位,楚家所有官在身的都被罢官抄家,楚贵妃降了一级,连五皇子都受了申饬。
阿枣听了消息啧啧感叹:“楚威候还算是条汉子,没让亲妹背锅。”
薛见不以为然:“楚家只要有楚贵妃在,总有起复的一天,他自然不能让此事牵连楚贵妃。”
阿枣心里不忿,虽然薛见将计就计没错,但那帮人只真的想要她命的,她才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皇上对楚贵妃还真是疼爱有加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后宫里年轻貌美的妃嫔也不少,楚贵妃也算不得绝色,她能得宠...”
薛见偏头看她,阿枣自动打住,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没想到他道:“太后昔年能独当一面,性子自然强势,说一不二,直爽强硬不输给天下男儿,听说...楚贵妃年轻的时候,性子也十分泼辣强势,与太后异曲同工,皇上恋慕不已,就连元后都不敢掠其锋芒。”
阿枣下巴都快惊掉了,恋,恋母情节,俄狄浦斯综合症?!
她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过可惜了,楚贵妃强势倒是够强势,只是没有太后那般的睿智与勇气。
她站在原地想了会儿,突然阴笑了几声:“卑职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掠一掠楚贵妃的锋芒。”
薛见垂眸看她,她主动道:“南河边上有一座茶馆,明面上是不相干人开的,其实是楚家的产业,专门用来为楚贵妃搜集各府消息的,若是能入此地,说不准可以拉楚贵妃下水。”她犹豫道:“就是不知道经过这连番的事情,茶馆还用不用了?”
薛见道:“茶馆是私产,就算是官员没有调令也无权进入。”
阿枣嘿嘿嘿:“咱们可以浑水摸鱼。”
......
既然要搞事情,阿枣还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薛见对此计划不置可否,由于计划里缺一个美人,她就去找了申妙,申妙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听完满口就应下了,她为了保证申妙的安全,还想问薛见借点人手,没想到他自己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他今天穿了身玉青色直缀,里面衬着素白锦缎,腰缠玉带,乌发净颜,打扮的像个风流书生。
阿枣见到他惊了下:“殿下您怎么来了?这事儿交给我们就行,您就不必参合了吧?”
薛见不答,抬手让车夫启程。申妙笑嘻嘻地跳上了马车,斜斜飞去一眼:“殿下是舍不得我?或者...”她往阿枣这边瞄了眼:“舍不得沈长史?”
薛见压根不理她,随意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骨扇子。申妙自讨没趣,也就不说话了。
他们三个坐着马车到了楚家的茶馆,薛见一下车就把斗笠戴上了,这家茶馆走的是高端路线,布置的富丽华彩,进去的自然都是显贵人家,他们一行倒也不起眼。
三人随意点了几样茶水点心静坐在大堂里,申妙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她相貌本就艳丽,此时一打扮更是夺人视线,特别是今天还穿了件裹胸襦裙,她再时不时伸个懒腰,或是拨弄一下鬓发,拢一拢手腕间的镯子,酥胸皓腕雪臂若隐若现,这般搔首弄姿之下,很快吸引了大厅多半男人的视线。
这些人大都有头有脸,也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有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儿走过来,对着申妙调笑道:“姑娘可有什么安排,若是没有,我们能请姑娘喝一盏茶吗?”
申妙妩媚一笑,突然往阿枣这边一靠,腻声道:“你得问问我这朋友答应不答应了。”
这时候朋友俩字显然是欲盖弥彰,几个公子哥挑衅地看过来,阿枣十分配合地拍桌而起:“滚开,爷的女人你们也敢碰!”
几人嗤笑一声,显然觉着她不自量力,有个公子哥往后看了眼,他身边一个侍从过来就要揪阿枣的领子,申妙突然冲过去尖声道:“你们不许碰他!”
她这一下正中下怀,几个公子哥很快怕她团团围住,眼看着申妙就要被人占便宜,此时薛见还在悠哉喝茶,也不准备叫人,阿枣反倒急:“殿下,那可是您的红颜啊!您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调戏?!”
薛见声音古怪:“我的...红颜?”
他没理阿枣,对着申妙淡然道:“小心...”他又顿了下:“小心别把人打残了。”
阿枣:“...”




殿下求放过 27.第 27 章
申妙不急不忙, 用一双水眸瞧过这四五人, 哀声道:“只要你们能放过他,让奴家做什么奴家都可以, 但奴家只有一个人,怎么能陪你们四五个呢?总得分个先来后到。”
阿枣被她影帝级的演技震惊了, 最先说话的那位公子哥已经按捺不住伸手要摸申妙的下巴,随手扔给阿枣几枚梅花形的金锞子:“人我带走了,明日你去木家别院接人。”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都不干了, 本来绝色美人就不多见, 更何况是风情万种的,有人嗤笑道:“你算哪根儿葱?我们几个就合该吃你剩下的?”
他说完转向阿枣:“那个龟.头儿, 你这姑娘我要了, 钱我有的是,让她多陪我几日。”
阿枣:“...”龟你奶奶个嘴!
她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帮人把她当成龟.公,把申妙当成行头了, 估计还以为方才那一番是两人在做戏,好激起这些人的兴趣。不过话说回来申妙方才那做派确实不像良家姑娘,但她难道就像龟公了吗, 啊呸!
薛见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几人已经从口角升级为争吵, 申妙在一边不断地煽风点火,不知道谁先动的手, 反正几个主子下人瞬间打成一团, 大厅一惊,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还有几个不怀好意想凑到申妙身边的,她也不客气,捉住那人的手腕就是一扭,转眼她身边就横七竖八躺倒了一边,看着一张御姐的脸,没想到内里这么凶残。
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嘤嘤嘤,身子一歪就要往薛见身上靠:“嘤嘤嘤嘤嘤,人家好怕啊。”
薛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申妙身子一转,直接躺在阿枣怀里了:“嘤嘤嘤,人家吓死了,沈长史会保护人家的吧?”
阿枣:“...”
我才吓死了!
阿枣默默地往一边挪了挪:“大姐,你饶了我吧。”申妙看起来瘦,没想到分量还不轻。
申妙硬是把她的脸扭过来,娇笑道:“沈长史不保护我,我保护你好不好?”
阿枣正要说话,薛见就轻咳了一声,申妙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此时场面已经十分乱了,有的没参合这事儿的人,身上有时候莫名其妙地挨了几拳几脚,就不得不加入战团,就连掌柜的出来镇场都不顶用。
阿枣本来被申妙突然起来的反杀弄的大惊小怪,见到这般乱象,想到是自己出的主意,又高兴起来,举着两根筷子在一旁添油加醋:“打得好打得好,谁打赢了我就让我们家姑娘跟谁走!”
大厅里的动静也惊动了二楼雅间的人,当中的一扇门推开,李兰籍赫然在里头,他对面是一位道士打扮的男子,李兰籍一低头就看见‘沈入扣’在上蹿下跳,凑热闹凑的不亦乐乎,他来了兴致,靠在栏杆边细看。
大厅里的人已经打红了眼,阿枣腿上不小心挨了一脚,她扑过去对着踹她那人就是一顿乱揍。薛见本来还觉着没到火候,见她若此,也只得命人护在她左右,免得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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