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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一众长史在皇城外护城河边等的百无聊赖,有人干脆提议道:“咱们干等着也无趣,不如做点别的?”阿枣是个闲不住的,感兴趣地凑过去,那人继续道:“几位殿下在景宁宫陪太后摸牌,咱们不如在外面给他壮壮声势,每人押点银钱,看哪位殿下会赢?“
这提议并不算太过,不被发现就没什么事,众人纷纷附和,阿枣也颇有兴趣,掏出兜里仅剩的五个铜板参战,在一堆碎银子里面十分引人注目。
众人下完注,难免议论起自家殿下来,有的说五殿下学识渊博,能力出众,有的说三殿下稳重老成,处事情随和,说着说着就变味了,开始互相攀比起来,阿枣本来沉心静气,给着热火朝天的气氛撩拨的没忍住也插了句嘴:“我们殿下聪慧伶俐,天纵之才。”
大概是夸的有些过头,好几个本来正在互相争论的长史立刻调转矛头,开始与她争论起来,他们自然不敢直接说薛见如何如何不好,就说自家殿下在哪件事哪桩事上帮过四殿下,再说自家殿下小时候学习如何如何快,怎么怎么被太傅夸奖,又说自家殿下干成了多少桩大事。
阿枣被一个个之乎者也名言佳句围攻的晕头转向,最终忍无可忍的大喊了一声:“我家殿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华绝代昆山片玉秀色可餐不服来辩!”
阿枣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其他几个长史都沉默了,她没想到自己一言之威力有这么强的杀伤力,正要开口说话,就见所有人直勾勾地看着她身后,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薛见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的高深莫测。
阿枣:“...”
她噎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挥手道:“殿下,正等着您呢。”
薛见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徐徐走过来,他和薛望并肩而行,薛望是楚贵妃之子,自然认得阿枣,不过他性子却和其母大相径庭,漠然一眼扫来,彷如不屑一顾。
阿枣也没顾得上屑不屑的,讪讪跟在薛见旁边,薛见边往停靠马车地方走,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阿枣愣了下,很快道:“我们在夸各自效忠的殿下。”
薛见似笑非笑,重复道:“效忠?”阿枣自然听出他话中深意,还没想好怎么接话,他自己先转了话头:“方才只听你说了容貌,我在你心里只是徒有其表之人?”
阿枣忙摆手道:“怎会?殿下多心了。”薛见哦了声:“原来我在你心里,连其表都没有。”
阿枣:“...”她算是看出薛见在找茬了,忙转移话题:“卑职只是太过敬仰殿下,殿下回来的这般早,想必是摸牌旗开得胜了吧?“
薛见也不打算多做口舌之争,随意嗯了声,掀开车帘就要进马车。阿枣心里一喜,心说三个月的饭钱有着落了,想着过几日问坐庄的七殿下家的长史要钱,没想到七殿下家那位长史是个颇受诚信的,匆匆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碎银,嘴里喊着:“沈长史,沈长史!”
他高声道:“你赢的银子给你!”
阿枣脸一紧,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把他骂了几百遍,心虚地看了眼身边的薛见,坐庄的长史也才看见他,面色僵了僵不敢说话了。
薛见悠悠然开了口:“既然有人给你送银子,你就收着吧。”他倒是真想看看这枚小钉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阿枣后脑勺开始冒汗,坐庄的长史把银子往她手里一塞:“我们殿下说平白欠人钱会有血光之灾的,这里一共是十五两六钱八文银子,你自己点点。”然后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溜了。
阿枣心虚地看了眼他,薛见放下车帘,平静道:“你自己说还是我请你说?”
阿枣表情苦逼,不得不照实说了:“就是,卑职闲着无聊打了个赌,赌谁摸牌能赢,我为了给您壮声势,也押了...点银钱,然后您不是赢了吗,我也就...赢了。”
薛见听了倒也没动怒,只伸出修长白净的一只手,阿枣一愣,他问道:“钱呢?”
阿枣垂死挣扎:“这是卑职打赌赢的...”
薛见缓缓道:“是拿我赢来的,我摸牌你出过力吗?”
阿枣:“我在心里为您鼓劲来着...”
他但笑不语,阿枣一脸绝望地递上了钱袋,薛见又数出不多不少五个铜板来给她:“赏你的。”
阿枣一脸扭曲地看着他。
薛见随手把钱袋扔给车夫:“回去把赌博百害无一利抄一百遍。”
阿枣:“...”
一句x你妈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捞钱计划又没成型,春.宫紧赶慢赶一时半会也画不好,阿枣回家还得吃咸菜稀饭,不过李氏宁可自己少吃点,还是坚持给兄妹俩每人一个鸡蛋。就这么喝稀饭喝到了农祭那天,阿枣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帮忙,李氏把一枚白煮蛋切成两半分给兄妹俩,自己喝着一盏温开水,解释道:“家里就剩一只鸡蛋了,你们先吃,我等会去集市买点。”
阿枣上辈子也有父母,所以对李氏母子二人只有责任,亲情也不是想有就有的,见此情景不由得心头一暖,把手里的半个鸡蛋放到她碗里:“娘你先吃,府里管饭呢,我去府里吃。”
她说完也不等李氏反对,自己喝了两口粥就往外跑,一路跑到薛见府上,急急忙忙跳上了去京郊农祭的马车。





殿下求放过 54.第 54 章
此为防盗章 阿枣心情很沉重, 她,一个姑娘, 费心费力地要让人认为她喜欢女人她容易吗!
她只得详细解释道:“我只记得上回我下水救人, 在对岸遇到申姑娘,申姑娘告诉我, 李殿下将他们戏班的一个孩子推入水中,我也只是此时见过他一眼,旁的就再没印象了。”
薛见不知是信了没信, 看她一眼,阿枣想着爆了这么多件, 也不在乎一件两件了, 于是继续道:“今天我在画舫上洗漱的时候,李兰籍那个随从突然进来,按着我的脖颈就把我往水盆里按, 幸亏我反应及时。”她又道:“不过幸好,最后场子还是找回来了。”
薛见面色微沉, 显是不悦, 不过这可以归咎于李兰籍动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脸, 不过也可以确定,李兰籍就算认识他, 显然也不是什么深刻的友谊,他道:“此事你无须再管。”
阿枣应了声, 又不禁问道:“殿下今日为何要惊他下马呢?岂不是平白得罪人。”
薛见淡淡道:“我不喜欢有人站在比我高的位置跟我说话。”
阿枣隐隐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很快又低下了头, 他一低头看见她手臂上的红疹,对着她缓和了口气:“你这几日不用当差了,在家休养。”
阿枣抬头看他,他却没看她:“你若是在我府上出事,岂不是十分晦气?谁以后还敢来我府邸当差?”
这句纯属画蛇添足,不过阿枣有病假就很开心了,也没再多想,开开心心地被薛见送回家了。
李氏还给她留了碗饭,见她胳膊和脖子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不由得惊道:“你这是怎么了?又吃樱桃了?”
看来真是樱桃的锅,阿枣干巴巴地笑道:“今天陪殿下赴宴,主家酿了点樱桃酒,不留神喝了些。”
李氏虽惊而不乱,絮絮叨叨地给她拿了点膏药抹上:“你原来一犯藓就用这个药,幸好家里还剩了点,不然这个点了找大夫都不方便。”
她点头应了几声,忍不住问道:“娘,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李兰籍的人啊?”她在想如果李兰籍跟她曾经认识,会不会她家里人也认识过。
李氏皱眉想了想,皱眉道:“没什么印象,你怎么了?这人是谁?”
阿枣怕说出来她更担心,更怕她生疑也不敢多问,只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随意问了句。”
李氏拍了拍她的肩:“既然无事那就早些睡,明儿早娘给你蒸个鸡蛋羹。”
阿枣点了点头歇下了,她还以为薛见说要给她送药材过来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第二日薛见真的送了好些补品药材来,真是还派了一位大夫,她随意翻看了一下补品,发现里面居然还有许多补肾的药材...她对薛见如此执着地给她补肾感到费解。
不过好歹是送来的东西,等到大夫给她瞧了病抓了药,所有人走了之后,她偷摸把那些补肾的药材和他昨天给的那套衣裳全卖了,薛见给的自然是好东西,把这两样卖了之后伙食费又能顶一阵。
等过了几天,阿枣躲懒也躲的差不多了,最近皇上又准备带人去猎场狩猎,她也不好意思再在家里躲懒,提前给薛见递了话,下午就去了薛见府上当差。
薛见看见她,出奇问了句;“身上的伤可好了?拉起袖子让我瞧瞧。”
这回可问的比上次她才穿过来头被磕上了诚恳多了,阿枣估摸着这好感度是升了点,主动把袖子挽起来:“已经好全了。”
薛见随意点头:“下次注意。”他道:“既然你已经好了,就跟我一道去游猎。”
阿枣点了点头,又小声问道:“陛下又出宫?”农祭这才过去没多久啊...
薛见道:“我朝以武立国,太.祖为了使我们不忘当年打下庄朝的不易,不忘祖宗根本,所以订下了每年狩猎的规矩,但是这几年征战不断,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带臣下游猎了,。”他说完皱起眉:“你连这个都不知?你这二甲进士究竟是怎么考上的?”
阿枣想了一下:“脸型好吧。”
薛见:“...”
他此时正执笔写字,忍不住用笔戳了下她的鼻尖:“撒谎的话,晚上是会有鬼来带你走的。”
阿枣自觉最近跟薛见亲近了点,笑的一脸流氓:“如果是艳鬼,指不定谁带谁走呢。”
薛见瞥她一眼,她立刻噤声,见阿枣一脸懵然,不由得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这才挥手让她下去准备。
游猎要去好几天,不过阿枣是一穷二白两袖清风,把最后一点银子留给家里,自己只带了换洗的衣裳和易容的工具,她看着易容的东西又有些发愁,好些材料都是消耗品,沈丝丝的易容工具大半都是要自己动手调制的,而且价格不菲,她要是再赚不到钱,基本可以举家逃命了。
阿枣心事上了路,游猎的项目里不光只包含打猎,还有斗兽,所以薛见还把他养的那只黑豹带上了,她一见看见给自己准备的马车就苦了脸,周长史的东西也在那车里头,她悄咪咪找到薛见商量道:“殿下,卑职能不能换辆马车?”
薛见沉吟片刻,又想到了她上回昏睡之后舔自己手指的事,面无表情地道:“要么坐你原本的马车,要么和流丹待在一起,你自己选。”
流丹就是那头黑豹的名字,阿枣默默地选了一,周长史一见她上了马车就笑着打了声招呼:“入扣兄。”要说这周长史也是贼心不死,不光在府里跟她搭话,还命人送东西到她家里,阿枣现在已经懒得敷衍了。
周长史心里也苦啊,几个馆里的小倌长的都比她顶着的这张脸好看,但是玩腻了野花也想试试更有挑战性的良家妇男,没想到这个沈入扣这般难入手,男人最禁不住吊胃口,他的兴趣是彻底被勾起来了。
阿枣不想理他,一上车就佯做困极,闭上眼睡觉,没想到竟真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竟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醒,她揉了揉眼才睁开,迟疑道:“下雨了?”
周长史看她似是春睡未醒,十分可爱,被冷落的气也消了:“是啊,今天怕是打不成猎了。”
虽然众人是一大早就出发的,但是等到了林中猎场,也已经到了傍晚,阿枣下车活动筋骨,几个年轻气盛的殿下开始互相较劲,准备冒雨打猎,几人商量了半天,磨着皇上答允了,又硬要把三殿下和四殿下拉上。
薛见看起来并不想冒雨打猎,还是皇上道:“你这性子太过沉静,多动多练,跳脱一些也没甚坏处。”他就是不喜老四那双眼睛,还有这阴沉的性子。
他既然吩咐下来,薛见只得应了个是,翻身上马带着几个随从去了林子。
山林面积庞大,几位殿下分道而行,众人原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过了两个多时辰几位殿下还没回来,皇上当即派人去找,就见林中许多人影若隐若现,皇上正要出声斥责,三殿下就跪下道:“父皇,四哥不见了!”
皇上怔道:“怎么?”阿枣一惊,这又是怎么回事?要是有过薛见失踪的这段原书里不可能没写啊!
平川头一个按捺不住,冲出去问道:“我们殿下怎么了?!他身边不是有随从跟着吗?!”幸好事出突然,旁人也没功夫计较他的失仪。
三殿下满脸忧色:“我们约定了汇合的地方,等了半天没见四弟过来,我们就分开四下找寻了,找了许久也没见人,所以出来请您派兵找寻!”他又怒又急,要是四弟真出了什么事,他们所有人都逃不了嫌疑。“
皇上再怎么不喜欢薛见,毕竟也是亲生的,立刻吩咐去林子里找人,平川早就按捺不住,他的骑射技艺不佳下午就没跟着殿下,没想到一下午的功夫就出事了,他越想越急,带着护卫就冲了出去
阿枣本来挺相信男主光环的,但是想到这是超出原书的剧情,也有些坐不住了,问着平川借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翻身上马就要冲出去。事后想想,男主就算这次死了也白死,她还不用提心吊胆了,但是当时并没有想起这些,心里只把薛见当成不慎走失的寻常熟人。
她果然是一个高尚的人啊!
七殿下一直在低头念念有词,见她踉踉跄跄地上马就要冲出去,伸手一指:“西边,往西边走!”
阿枣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平川等人,想到七皇子神乎其神的卦,咬了咬牙,拨转马头往他指的方向走了。
她上辈子还是去几个景区玩的时候骑过马,学过一点基本技巧,不过此时就不够看的,只能任由马儿带着她乱走,她只要控制着马屁一直往西走就可以了。
她边骑边喊叫,嗓子都喊哑了,正在琢磨着七殿下靠谱不靠谱,就见马儿一拐,到了一片极偏僻的断崖,断崖边儿还散碎着一些绦子,她忙勒住马缰,翻身下去查看,高声喊道:“殿下!”




殿下求放过 55.第 55 章
此为防盗章
外头应该是有人守着,阿枣刚喊了没多久, 就有个国字脸的男子开了门, 送来了一碗水,皱眉道:“赶紧喝。”阿枣趁机瞄了眼, 可惜这人关门太快, 什么都没看见。
让阿枣震惊的是这人居然没有蒙面, 似乎也无意遮掩自己的相貌,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他有恃无恐,料定她知道了也无妨,要么就是他已经做好了撕票的打算, 根本不在乎一个死人能不能看见自己的脸。
她试探着问道:“这位好汉, 我观你面相, 也不是那等穷凶极恶之辈, 你若是有什么困难,我倒是可以帮衬一二,也免得你背上大案,只要不伤人,一切都好说。”
国字脸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生了一张巧嘴。”说完就直接走了。
阿枣看他着态度,估摸着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又开始作妖, 放声大叫道:“我饿了, 我要饿死了!”
这回国字脸又进来了, 阿枣准备他一拿刀她就求饶,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端了碗白米饭进来,黑着脸道:“赶紧吃,撑死你!”
阿枣抬了抬自己被绑住的手:“我怎么吃?”国字脸冷笑着在她手里塞了根筷子:“不会吃就饿着。”
他说完又走了,一般人知道分寸的人也就见好就收,但阿枣显然不在此列,而且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于是又得寸进尺起来:“我不吃白米饭,我要吃肉我要吃肉!给我拿只烧鸡进来!”
这回等的时间颇久,久到阿枣以为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时候,国字脸终于出现了,手里还拿了个油纸包,这回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把油纸包往她桌上一扔就走了。
阿枣三两下啃了一只鸡腿,闭眼默数了一阵,又高声嚎道:“烧鸡太柴,我要吃带油的,给我炖碗红烧肉来!”
这回门终于没再打开,只是被重重踹了一下。
阿枣暗暗琢磨,烧鸡可以红烧肉就不可以,红烧肉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歧视它!
阿枣吃了几块鸡肉,又盘膝坐在床上等了会儿,门终于再次被打开了,国字脸出现在门口,门又很快被关上,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抱胸道:“原以为你是个蠢货,没想到还算是聪明的,被你瞧出来了。”他顿了下又道:“我们是暂时不想杀你。”
阿枣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是你太蠢,有对受害人千依百顺的劫匪吗?用膝盖想都能想出来。
大概是她心里想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些,国字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不过他很快就大马金刀地坐在阿枣对面:“我们不想杀你,是因为自有人会替我们动手。相信我,你出去之后就会感谢我们把你绑在这里了。”
阿枣挑眉:“这是何意?”
国字脸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昨日薛见在你的门口被刺杀,后来又发现你不在家里,你猜以他那样多疑阴狠的性子,你出去之后他会如何?”
阿枣的脸色终于变了。
......
薛见知道阿枣不见之后,并不急着把这件事查个彻底,而是命人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平川忍不住劝道:“沈长史早有二心,这您是知道的,这些日子做的那些不过是为了取得您的信任,您看,最近您开始信他,他就设下如此毒计要坑您,您就把这事儿报给皇上,让皇上四海通缉,他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他见薛见喝茶不说话,又道:“他既串通楚家人设下这般大的局面要害您,您何必对他留情?”
薛见还是不动声色,平川有点急了,恰好申妙也听闻他被刺杀的消息赶过来,他忙道:“申姑娘,您快劝劝王爷。”说完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申妙抚着下巴琢磨道:“这条线串起来,果然像是沈长史联合别人设计害殿下。”平川正要点头附和,她又转了口风:“不过没准沈长史也是被人陷害的。”
平川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申妙不搭理他,转向薛见,笑意盈盈地道:“您觉得呢?殿下?”
薛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低头品茶,仿佛在喝琼浆玉液。
就这么一直找到第二天上午,人倒是没找到,不过平川带着人截获了一封信,他一见信的内容就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带回来给薛见。
他拱手道:“殿下,您若还不信沈长史和楚家人勾连,看看这封信便知晓了。”
薛见伸手取出信来,信的内容荒诞却可怖,是一封给西梁国君的密信,信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信的落款是他的,笔迹也是他的。若是皇上看了这封信,就算查明不实,只怕也会对他大生疑心。
薛见神色不变,甚至还用了块点心才细细看着信封的字迹,信的字迹和他有七八成相似,只是少了风骨——而且大半字的末尾,都有轻轻的一顿。
他识得,这是沈入扣的字迹。
不知道是不是被带偏了,他怎么看那方镇纸也怎么像...玉势。
为了防止被带的更偏,他挥手让阿枣退下了。阿枣退下之后还是难免感慨了几句,要不是她看过原书,就两人这个相处模式,她也不信男主现在会想要他的命,简直是戏精本精啊!
阿枣捧着神似玉势的白玉镇纸一直熬到下差,然后一刻没停直接跑到当铺去解救自己羞涩的口袋,当铺的伙计倒是识货,没把这玩意当玉势看,而是十分慎重地请了个朝奉来,她本来以为有门,这玩意要是能卖出去估计半辈子的生活费都有了。
没想到朝奉仔细反复看了许久,最后摇头道:“公子,这东西我们收不了,您拿回去吧,我奉劝您一句,您拿回家供着吧,也别想着卖了。”
阿枣愣道:“为何?”
朝奉把镇纸的底部亮给她看:“这是内造的东西,宫里出来的,谁敢要是不要命了不成?公子还是带回去吧。”
阿枣灵机一动:“装镇纸的盒子能卖不?”
朝奉:“...您放过我吧。”这是有多缺钱啊!
阿枣意兴阑珊地拎着镇纸回家,李氏见她得了宫里的赏还挺高兴,直嚷嚷着要把这方白玉镇纸供起来每天三炷香,阿枣想象着自己每天给一根丁丁烧香叩拜的画面...简直没眼看。
第二日早上,薛见果然备了马车——两辆,两人分别坐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皇宫去了,在皇城外下了马车,她是怀着瞻仰皇宫建筑和皇帝的心情去了,阿枣暗暗品评了一番,本朝的皇宫不如故宫瑰丽雄浑,但是别有一股粗犷古朴的封为,气势巍峨。
薛见见她只是目露欣赏,神态从容,不觉挑了挑眉,带着她从承宁门入宫直去丹元殿觐见,阿枣一想到能见到看见古代皇帝,不由得有些激动,进殿之后速度极快地扫了一眼,顿觉失望,怎么皇上长得还不如薛见好看呢...
此时其他几位皇子和一些大臣也进了丹元殿,阿枣佯做低着头,又抬眼扫了扫众位皇子,虽然没有一个比薛见出挑的,但最差也是眉清目秀,她还特地关注了一下楚贵妃所生的五皇子薛望,此人竟生了双和薛见一样的丹凤眼,不过看整体并不大像,高鼻薄唇,身材高大,面容冷清,比薛见逊上一筹,却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
她暗自在心里品评一番,看着其他长史都奋笔疾书,她忙也低下头开始记录,他们这些长史就相当于秘书,记录大佬们开会的一些重点。
除了这些之外,阿枣还观察出薛见是真的不得宠,虽然长贞帝面上不显,但每次有问题的时候总是不着痕迹地跳过薛见,几次下来就连她这样不走心的都发现了。
长贞帝和列位众臣以及殿下就着农祭的具体细节商议的一个多时辰,这才终于敲定完毕,使得每个人都分工明确,他这才含笑道:“既然已经商定,诸位爱卿便回去歇着吧,想必你们跟朕吃饭都吃不痛快,朕就不留你们用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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