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阿枣怒了,想了想又重新低头坐下了。那人见她就这么怂了,顿时更为得意,李兰籍显然知道此事,无趣地轻啜了一口果酒。
阿枣熬到宴散,众人都顺着木梯往下走的时候,她装出才看见此人的样子,突然抄起一把椅子冲着那细长男子砸了过去:“王麻子,你这个贱人!”
此时画舫里还剩下小半人,都愕然转头看了过来,那细长男子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一手接住椅子,他防住这边没防住那边,阿枣猝不及防地冲过去,左右开弓甩了他两个嘴巴子,怒骂道:“你调戏我堂妹表妹,坑我家银钱,害的我家好几个长辈卧病在床,你丧尽天良!”
众人见她率先发难,又理直气壮,下意识地站在她那边。
他显然被打蒙了,愣了会儿才出手一把把她推开,幸好阿枣反应快,一个撩阴腿过去,被他避开了,正靠在阑干旁边,正要反击,不过她只是虚晃一招,两手使出吃奶的劲一推,直接将那男子推入水中,可怜男子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成了落水鸡。
阿枣重重啐了口:“贱人!”杠不动你主子还杠不动你,呸!
沈入扣虽说官职低微,但也是正经官身,众人看完戏也不怎么在意一个奴才的死活,看完热闹就下了船。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薛见,他眼神深邃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李兰籍,他竟十分不在意自己手下的死活,满带兴致地看着阿枣,似乎有些惊喜,面色笑意遮掩不住,她给这变态的笑容看的心里一寒。
殿下求放过 77.第 77 章
此为防盗章
薛见说完不由得一顿, 为什么会想到如此...猥琐的答案呢,难道也被她传染了?
阿枣怔忪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薛见以为她尿裤子了!她简直要吐血,这神一般的脑洞是怎么炼成的!
薛见见她脸色忽青忽红,挑了挑眉,正好众人休息好了要启程,他道:“你跟我到马车上说。”
她忍着打人的冲动,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地解释道:“不是!卑职不小心把茶水洒了!“
薛见意味不明地哦了声。
阿枣激动道:“殿下你要信我啊!我这真的是茶水, 不信你闻!”她说着还把袍子撩起来了。
薛见:“...”
他面色微沉:“再胡言乱语就出去。”
阿枣委屈,你都能失.禁了凭啥我不能说个你闻,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幸好薛见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啜了口茶平了平气:“你方才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阿枣就是想换辆马车, 不过此时目的已经达成,她就现编了一个理由:“卑职有些地方怕出纰漏, 想再来请教请教您。”
薛见瞥了她一眼,也未再追问:“你问吧。”
阿枣随意编了几个问题,就在一问一答中两人到了京郊下了马车,周长史见她从别的车上下来, 便知道他对自己避如蛇蝎, 眼底有些不痛快, 他做事虽然敷衍,但今日农祭朝中大半权势人物都在, 见到殿下只带了沈长史进去, 而让自己在外面候着, 难免更加不悦。薛见带阿枣进去自有用意,当然不可能跟他说。
本朝重视农力,而且给的设定就是风气开放,所以宗室里不光皇上和皇子来了,太后皇后和几个位份高的妃嫔也来了,皇上不光带人行了祭祀大礼,所有宗室中人和重臣都得换了粗布衣服,亲自下田犁地播种,以显示对农课的重视,像他们这些陪从来的小官小吏反倒清闲,不够资格下地。
农祭这段剧情她看过,大概简单地讲了一下皇子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也没她什么事。
阿枣在一边现搭的凉棚里缩着乘凉,一边看这些金枝玉叶干农活,她忍不住看了眼送她玉势的楚贵妃,高鼻杏眼,两片薄厉红唇,看着便是个不好惹的美人。这些人都是金贵人,有不少干了会儿就开始气喘的,不过谁都知道这时候不能掉链子,于是咬着牙死撑。薛见倒是气定神闲,似乎还做出手感来了,哪怕是干农活也自有股说不清道不清的风流。
突然有位小公主尖叫了一声,带着哭音颤声道:“有虫子在我腿上...”她碍于父皇的严令不敢乱动,不过泪珠却滚滚而下。
众人一愣,纷纷低头看自己的小腿,有不少人腿上都趴了正在吸血的虫子,半透明的身子一下一下蠕动着,都惊呼起来。阿枣离的不远看到了薛见腿上也趴着几个水蛭,她怕这些王子皇孙没见过这玩意直接伸手拔了,忙冲过去大声喊道:“不能拔,得用火燎下来!”
五皇子薛望已经准备伸手拽了,听她这么一说才忙停下手,众人纷纷醒悟,让下人点火把虫子烧开,阿枣不想放弃这个刷好感度的机会,拿着火折子凑过去道:“殿下殿下,我来帮您!”
她跑的太急,一脚踩到泥地里,脚下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栽倒,薛见无奈,伸手拉了她一把,却不料另一只手也从旁边伸出来,两只手齐齐用力,阿枣才避免了被摔成泥猴的下场。
她定了定神:“多谢殿下和...五殿下?”
薛望依然是面无表情地一张脸,松开手就让宫人给自己弄水蛭了,薛见侧目看了眼他,转向阿枣:“你还是...去歇着吧。”
阿枣羞愧低头。
以往农祭的田地都是提前清干净的,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一场农祭闹了这么一出,皇上自然不悦,下旨让人追责,不过还是十分执着地走完了流程。
熬了两个时辰,终于完成任务,薛见俊脸被太阳晒的有些泛红,额上也冒出些微细汗,阿枣忙撑伞把她迎到凉棚里,平川已经备好了热水和干净巾子给他洗手擦腿,只不过指甲缝里嵌进去的泥确实难洗,平川拿着根银签子要帮他挑,却宛如张飞绣花,半天不敢下手。
阿枣主动道:“让卑职来吧。”平川不怎么信任地把银签子递给她,她托着薛见的手,拿了个小扫子把他手上的泥尘扫干净,然后把每根修长的手指细心抬起来,轻轻给他挑着指甲缝里的泥。
薛见本来没在意,此时却把目光落在她手上,指骨纤细,肌肤细嫩,柔若无骨,被她上下摆弄也十分舒服,比寻常男人的手要小上好几号,轻轻一握就能包裹其中。
他难得多说了句:“你的手倒不似寻常男子粗硬。”
阿枣心头一紧,打着哈哈道:“这个...您看卑职的身高就知道了,就卑职这个身高,要是长了大手大脚才奇怪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薛见似乎对她态度自然了一点,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薛见,发现她也在低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探究和疑虑,两人对视片刻,很快又自然而然地挪开视线。
阿枣早上中午都没吃饭,此时已经饿的有些头晕,还是坚持帮薛见把手收拾干净,正要直起腰,突然就听旁边有人斜插进来一句话:“四哥!我看你印堂发黑眉梢泛青,怕是近来有血光之灾,要不要我给你仔细看看面相,消灾辟祸,排忧解难!”
说这话的是坐在一边七皇子,他这人一没有野心二没有权势,母妃也不是非常得宠,可以说是非常佛系了,唯一的爱好就是给人算卦看相,逮着机会就给人算命,听说算的忒不准,基本他胞兄都被他骚扰了一遍,不过皇上倒是颇喜他性格恬淡无争。
面对七皇子可怜巴巴地目光,薛见十分冷酷无情地吐了一个‘不’字,薛视的脸一下垮了下来,他骚扰薛见不成,开始不屈不挠地骚扰他身边人,双眼放光地定在阿枣身上:“李长史,想不想看面相?”
阿枣:“...卑职姓沈。”再说她现在用的是沈入扣的脸,看面相能看出个甚来!
她见薛见不言语,只得无奈道:“殿下,卑职的面相没什么可看的。”
七皇子脑子转的十分快;“不看面相,看手相也行啊。”
阿枣只得磨磨蹭蹭地把手伸出去,薛视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抓过她的手,轻轻咦了一声:“你这手生的倒是小巧,像是姑娘家的手。”
薛见听见这话,斜斜一眼看过来,伸手带着她的手肘把她的手从七皇子手里拽出来,蹙眉道:“成何体统。”
七皇子嘀咕了一句,看着看着就忘神了,也没跟薛见计较,连连摇头:“瞧着是个穷苦的命,一直操心劳碌却没个好下场。”
阿枣不由得点了点头,可不是,她现在穷的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就听七皇子轻轻咦了一声,连连称奇:“怪怪怪,你这手相当真奇异,竟似两个人的一般,前面一截穷困潦倒,后面一截虽然险象环生,但是却是个顶顶尊贵的命格,奇也怪哉。”
阿枣心说你这算命技术要是摆摊是要被打的,敷衍地点了点头,就听七皇子满脸疑惑道:“按手相来看,你当是个绝色无双的佳人,怎么竟是个男子。”
阿枣心里发紧,干巴巴地笑道:“这您就是说笑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她说完生怕七皇子真看出什么来,忙退到一边了。
七皇子继续小声跟薛见叨叨:“四哥,我看过你的面相,今日再看沈长史的手相,你们二人可是有莫大缘分的,你可要多多留心啊。”
薛见一向不信鬼神玄术,更何况是七皇子这个不靠谱的,他和沈入扣就算有缘也是孽缘,闻言更没当回事,随意道:“是么?”
七皇子见他不信,还要着重强调,这时农祭祀结束,皇上率领众人归去,他只得悻悻闭嘴。
薛见往自己的马车走,阿枣不想跟周长史一个马车,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准备蹭马车,她本来早上就没吃饭,估计这身子还有点低血糖,加上着一早上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刚抬腿准备上马车,忽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斜斜地往旁边歪过去。
薛见微微一怔,皇上就是无事也爱挑他的毛病,他自然不想再生事端,立即伸手在阿枣晕倒在地上之前把她给扶了起来,当即伸手把她拉进了马车。
他看了眼阿枣泛白的脸,以两人的关系,他原可以不理她死活,但却皱了皱眉,鬼使神差地道:“去拿些蜂蜜水过来。”
没过一会儿底下人便奉上了蜂蜜水,他倾倒下来,阿枣的嘴巴紧闭,他只得伸手捏主她嘴唇两边,将她的嘴捏开,硬是灌了些蜂蜜水进去,没想到她刚咽下去就恩将仇报,一转头咬住他的手指。
薛见微愕,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抽出来,没想到她竟然砸了砸嘴巴,像含着糖葫芦一样含吮着他的手指。
殿下求放过 78.第 78 章
李兰籍听她这般问居然怔了下,又若有所思地瞧着她:“你居然不知道, 不过想想也正常...”
他说到这里就顿住了, 靠在车围子上闭目养神。阿枣恨不得撬开他的嘴逼着他往下说, 沉了沉心冷笑道:“说的语焉不详,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来哄人的?”
李兰籍闭目一笑, 仍旧不答话。
阿枣跟他同坐一辆马车都觉得异常难受,她眼珠子乱转,正琢磨着怎么跑路, 李兰籍就跟开了天眼似的, 睁开眼瞧着她:“你要是想跑也无妨, 想想你那几十个手下, 你忍心让他们为你丧命?”
阿枣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想多了,我几时说过要跑?”
李兰籍突然伸手把她拉近了些, 一手搭在她衣襟的盘扣上:“让我瞧瞧你方才可有伤着。”
阿枣脸色难看至极,下意识地伸手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我没伤着。”她费解道:“你瞧着这张脸, 干这种事不觉着别扭吗?”
而且看他身上的伤处, 都快残废了还不忘占便宜,真是身残志坚啊!
“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李兰籍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带离自己更近,细细瞧着她眉眼:“把易容去了。”
阿枣冷笑数声:“你是皇帝老子啊,你让我去我就去。”
李兰籍把她的一缕青丝卷在指尖:“你非得惹恼我吗?”
他说完点了阿枣的穴道, 从马车的柜子里取出一方拇指大小的瓶子, 给她细细擦着脸, 阿枣不能动弹, 只能拿眼珠子斜他。
他给她卸完易容就解了她的穴道,凑近了在她粉腮上嗅闻,又忍不住碰了碰她冰凉柔滑的脸颊:“你身上很凉,要我帮你暖暖吗?”
阿枣僵着身子:“不用,你离我远点我就谢天谢地了。”她心里默念了几声怀柔怀柔,硬是挤出一个笑来:“再说你身上还伤着,我怎么好劳动你?”
李兰籍反而凑的更近,几乎跟她贴在一起,他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她小腹上:“你知道我是被谁所伤?就是你那好殿下。”
阿枣在心里默默为薛见鼓掌,正要说话,李兰籍又往她小腹处瞧了眼:“要是你肚子里揣了我的孩子,薛见的表情定然会很有意思。”
阿枣听了这话就把怀柔政策抛到脑后了,忍不住鄙夷道:“因为你干不过薛见,所以拿我出气?这是男人该干的事?“
李兰籍眉眼微沉,却不想和她解释,淡然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一试就知。”
他伸手又碰了碰她的唇角,极暧昧地低声道:“唇也这般凉,我帮你暖热了吧。”
阿枣见他是要亲自己的样子,忙捂着额头哎呦叫唤:“哎呦,我好像是中暑了,怎么头这般疼,我这身子一日离开冰盆都不得活啊。”又摸了摸被他方才掐住的脖子:“脖子也好疼,我怕是要死了!”
李兰籍动作一顿,就没再逼她,瞧了她一眼,命人取了两个冰盆上来,又取出竹扇给她轻轻打着。
过了荣县再走一段就是后周,阿枣心急如焚又想不出法来,不知道是不是忧心太过的缘故,下腹酸麻胀痛。今儿晚上在客栈住宿的时候她被直接押到了李兰籍屋里,李兰籍似是才沐浴过,一身素色中衣,长发微湿,端坐于床上,见到她招了招手:“过来。”
他穿的不多,阿枣猝不及防就看见他身下的隐约凸起,绿着脸死撑着不过去,李兰籍直接起身要扯她衣襟,又把她打横抱起来,一低头却突然见她裤子上一滩红印,她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大姨妈来的也太及时了!
李兰籍兴致被打断,不觉蹙了蹙眉,仍旧把她抱起来扔在床上,见阿枣眼睛都瞪大了,他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才道:“睡吧,我暂时不碰你。”他说完就走到旁边的一处贵妃榻躺下了。
......
阿枣瞧见那半根手指,虽然等不及带着人去找沈家母子俩,但也派人去给薛见通传,只不过两地相隔甚远,薛见听到传话已经是几天后了,他立刻起了身:“阿枣...沈长史现在何处?”
来传话之人道:“沈长史带着人去寻母亲兄长了,现在不知是否归来。”
薛见一听就心知不好,起身道:“前面带路。”
他直接带着人去了荣县,那里果然没了人,薛见指尖发凉,在那一瞬间竟然感觉不到心脏跳动,不知该悔自己当时没跟她多说一句,还是该恨当初竟然放了李兰籍。
常宁劝慰道:“殿下,李兰籍当初逃离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他带着一群残兵败将想必也跑不远,咱们快马追上去,说不定能追上。”
薛见听说带着阿枣的人是李兰籍的时候,竟然松了口气,至少李兰籍贪慕阿枣的颜色,阿枣在他手里必不会有性命之忧。
阿枣这时候定然已经被带回后周了,他听完常宁的建议摇了摇头:“你着人准备东西,我要见周后主。”
......
阿枣因为大姨妈躲过一劫,心里难免后悔自己鲁莽行事,又担心李兰籍对沈家母子俩下手,整日脑汁都快熬干了。
李兰籍命人买了贴巾给她换上,见她似乎在思量什么,唇角浮现一抹笑意:“你主动陪我睡一晚,我就放过你的母亲兄长。”
阿枣信才有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李兰籍歪着头道:“你要是应了我,他们就是我舅兄和岳母。”
阿枣低头啃着柿子,李兰籍也不再言语,转身走了,过了会儿竟然真的有人带阿枣去瞧李氏和沈入扣,她愣了下才跟着去看人,这回却瞧出不对来了,虽然两人的相貌细节都跟正主一样,但她就是有种怪异的感觉,尤其是沈入扣转醒之后看她的眼神也不大对,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李兰籍在客栈略休整一阵,依照原样屠了客栈上下,阿枣暗暗把拳头攥紧,又强自忍下了。李兰籍之后就没怎么拦着她见母亲兄长,只不过不让她见薛见派给她的那些人。
他照旧让阿枣先上马车。自己去找手下问话,阿枣这回出来带了些迷药防身,一见李兰籍不在,暗道天赐良机,把腰间的一方玉佩从中间掰成两段,又下到李兰籍的茶盏里,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啃着柿子,只等着李兰籍被迷晕了之后,她好挟持他脱险。
而且她最近尝吃些会拉长经期的事物,比如柿子辣椒浓茶等等,为了不被强逼她也是拼了。
过了会儿李兰籍就上了马车,也没跟她说话,摸出一把小刀和一块尚未成型的木雕,低头继续雕刻起来,神情专注认真,这时候他才像一个普通人。
阿枣神情自然地啃着柿子,木屑纷纷而落,马车里充满着木头的清香,他吹了吹木屑,突然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不好奇我做的是什么吗?”
阿枣能屈能伸,嘴角不自然地扬了扬:“好奇啊,怕你不肯说。”
李兰籍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点头道:“不告诉你。”
阿枣:“...”
他道:“现在说了就没意思了,等做好了送给你。”
阿枣不想接这个话茬,目光不动声色掠过那盏茶。
李兰籍刻了一会,甩了甩手腕,见手上一层木屑,就用茶盏冲了冲手,阿枣的脸色微变,马上低头掩住眼底的惊怒。
李兰籍似笑非笑:“我原来有个宠妾生了二心,后来被我查出来,我就命人挖去她的双眼,将她流放到蛮荒之地,去那儿之后怕是比死更可怕十倍。”
阿枣心里一寒,低头不语,李兰籍继续雕着手里的木块:“就算装,也最好装出顺从的样子来。”
阿枣沉默片刻:“殿下这话我着实听不懂,我难道还不够顺从。”
李兰籍摸了摸她的脸:“你是个聪明姑娘。”
没头没尾的对话到此戛然而止,阿枣忍着小腹的异常酸痛,继续一口一口啃着柿子。
......
没多久就到了后周的平城,在离城五里远的地方有两队军士列阵相迎,为首的是个披着大红披风,身穿甲胄的高挑男人,离得太远阿枣瞧不见他的脸。
转眼马车驶近了,李兰籍从从容容地下了马车,为首的大红披风的中年男人行礼道:“参见殿下,殿下这一路远道而来当真辛苦。”
李兰籍脸上又挂起一副和和气气的笑:“劳烦姑父出城迎接,我明晚要摆酒庆贺,还望姑父赏脸到场。”
中年男人面上如千年的磐石,冷硬漠然:“殿下盛情,臣愧不敢当,这一声姑父臣受不起,还请殿下收回。”
阿枣在马车里听着都觉得不大对劲,李兰籍和这人的关系怕是大有龃龉。
她正想着能不能利用一二,李兰籍就意味不明地一笑,回身把手伸进马车里,扶着蒙着面纱的阿枣下了车。
阿枣不知道李兰籍发了什么神经,硬逼着自己戴上面纱遮脸,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李兰籍拉下车,但第一眼就瞧见那个一身银亮甲胄的中年男子,目光不由得顿住。
这中年男人实在委实俊美,俊美到近乎妖异,虽然眼角的纹路减损了他的容貌,但却更增添了他成熟男人的性感,若是再年轻二十岁,只怕与薛见也只在伯仲之间,不同的是薛见俊美如天人,他的俊美却更像是妖孽鬼魅。
殿下求放过 79.第 79 章
此为防盗章
阿枣只得回去把腰带系正,五皇子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行, 跟她说了几句就败退了, 薛见垂眸看她一眼, 尤其在某处多停留了会儿:“下回别说让人一下就能拆穿的大话。”
阿枣:“...是。”她小声反驳道:“也未必是大话, 您又没见过...”她低声喃喃道:“八两得有山药那么长红薯那么粗吧?”
薛见:“...闭嘴”阿枣见他眼神不善, 忙转移话题,低头看了眼他打着夹板的手臂:“殿下伤势如何了?”
薛见道:“大夫说无大碍,但是要静养几个月。”他转身道:“过来, 我有事要嘱咐你。”
阿枣不明就里地跟着他, 他带着她到了林子后面的一处宽敞空地, 空地后面放了大大小小的笼子, 两人走到流丹的笼子跟前,流丹正懒洋洋地趴着, 见到薛见来了才甩了几下尾巴,它旁边爬了一只黄底黑斑的豹子, 见着阿枣龇牙咧嘴。
薛见指了指两只豹子:“我的手不方便, 这几日就由你来负责喂食。”
阿枣慌忙摇头:“您还是交给平川吧, 卑职可是文臣!”
薛见丹凤眼微挑,站在猛兽面前毫无色变:“平川是杀过人的,这些猛禽看了他会更觉不安。”
这是理由吗!阿枣苦着脸道:“那也有别人在啊,卑职实在是害怕...”薛见道:“我会在旁边一直看着你的, 我是它们的主人, 有我在它们不会伤你的。”
阿枣听了这话, 脸色也没好看到那里去...她道:“可是...”薛见悠然道:“要么当喂食的人, 要么当被喂的食,你自己选吧。”
阿枣:“...卑职选前者。”
薛见满意点头,抬手招了招,让底下人拎了两大桶血淋淋的肉过来,阿枣带上皮革制成的手套抓起肉块往食槽里放,一张脸皱的好比包子皮,心里把薛见这个心理变态骂了个死去活来。
好在这份差事没有她想的那般恐怖,流丹已经习惯了和人待着,见到她平和地好比一只大猫,另一个就有点躁动了,不过有铁笼挡着,它再躁动也没用,她战战兢兢地喂完终于放下心来,也没细想薛见到底是何意,反正男主的心思你别猜就是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