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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几位皇子细细瞧了,纷纷点头:“还真有些像,一个两个倒还罢了,再加上这位李殿下,想必就不是巧合了。”他说完又干笑道:“不过像李殿下这位可不是什么好人。”
岂止是不好,就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不恶不做,而且丁丁还有难言之隐,简直一人间杀器!
他们开始津津有味地猜是哪位大臣,庄朝风气开放,还有敢听皇上床脚写成诗词的,几位皇子倒是没觉着被冒犯,不以为意地讨论哪位这么有才。
阿枣挠着脖子看着湖面。
这本是她写春闺秘戏第二册双开的一本,因为文字多,只用插几幅主要人物的图就够了,所以这本完成的很快,但是出文字可比出纯图的风险大的多了,毕竟不是人人都识字,所以这本没敢先付一半的钱,由于风格不同,所以换了个笔名。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穿来之后见到的出众人物也就那么几个——除了李兰籍,这个反派角色是她硬加上的,写的时候满脑子就是想的怎么把他往死里虐,画的时候也忍不住带入了...于是就...她是等刊印出来之后才发现跟几个大佬有点像的,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几个大佬看不见,结果天道好轮回...
人生啊,经不起一步踏错!
说曹操曹操到,众人话音刚落,李兰籍就带着请帖来赴宴了,他这回打扮的闲散许多,穿了件玄青色的广绣长袍,显出几分脱落不羁,脖颈上的吻痕若隐若现——最神奇的是,他又和薛见撞衫了。
两人一怔,同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几位殿下跟这位李氏殿下只算认识,此时见到他表情都有些古怪,下意识地往他身下瞄了眼。
李兰籍给频频看过来的目光看的笑容僵硬,坐姿也不自在起来。
阿枣低头扒了口米饭,回去就弃文完结!薛见看到她难看的脸色,若有所思。
八殿下看来是个书迷,还在拉着三殿下低声讨论,她听的坐立难安,告了个罪去偏见盥洗的地方洗了把脸,为了装样又去就如意间(厕所)逛了一圈。
她刚出来到就看见李兰籍才在如意间不远处站着,就一双上挑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沈长史?”
阿枣恶趣味地问道:“李殿下,吃了吗?”
在厕所门口问吃了吗?李兰籍握着扇柄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打量她:“沈长史的身量比原来低了些。”
阿枣其实还垫了增高鞋垫,听见这话更觉不安,呵呵干笑:“李殿下原来跟我认识?我怎么不记得了?”





殿下求放过 87.第 87 章
此为防盗章 她正琢磨着怎么找家门, 胡同口站着的一个容貌秀丽的中年美妇, 一见她立刻扑过来一把把她搂住:“你可算是回来了, 担心死为娘了, 伤的怎么样?重不重?”
阿枣估摸着这是沈长史的娘李氏,她勉强点了点头:“伤的倒是不重,就是头疼, 有些事记不清了。”
李氏听的心甘乱颤:“这还叫不重?”
阿枣怕说多了露馅, 只得捂着脑袋道:“娘...我头疼, 想歇会儿。”
李氏也不敢再说, 半搂着她进了一间小四合院,又拉着人进了屋扶着她躺到床上:“丝丝,你先歇着,娘去给你做饭。”
原来沈长史的真名叫沈丝丝,她女扮男装当长史之后就改名叫沈入扣了。阿枣躺在床上, 脸跟细针扎似的痒痒,确定李氏真的走了,用力挠了几下自己的脸, 又冲到铜镜跟前细看。
脸上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皱,几处地方已经起了皮,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易容肯定得有易容和卸妆的工具啊,阿枣对原身的脸还是挺好奇的, 毕竟现在这张脸自己要用了, 她翻箱倒柜半天, 终于在一处小木匣里找到了许多瓶瓶罐罐, 每个小瓷瓶都贴了用途,匣子最底下还放着一本封皮写着《易容术》三字的书。
她伸手把标着‘去容’的小瓷瓶拿起来,又打了盆温水来,按照书上讲的步骤把脸上的易容卸了。书里并没有具体说过沈长史长什么样,只在她事败之后为了保命试图勾搭男主的时候提了一句自恃美貌,阿枣还见了亲娘李氏的长相,估摸着也就是个寻常美人。
她偏头看了眼铜镜,镜中人不过十六七岁,姿容昳丽,花颜极盛,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含着似水柔情,一转头一抬眼就能勾去人的魂魄,沈丝丝的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妖气,像尖刀。像烈酒,扎的人眼睛生疼,不光皮相美,骨相更美。这要是再长开些那还了得?
难怪敢仗着美貌去引诱男主,阿枣还没来得及感慨呢,一想到这种神级颜值薛见都能下狠手,顿时萎了。不过想想薛见那种颜值沈丝丝不也说卖就卖,看来两人都不是颜控属性。
她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又小心把那本讲易容术的书取出来翻看,书底下还压着块浑圆的玉佩,她看没什么特殊的就把目光落在书上了。
整本书大概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形似,讲的是一些具体的易容法子,第二部分是神似,教人如何模仿别人的举止神态,第三部分就比较有意思了,讲的是迷心,只要能迷惑住人心,哪怕前两条做不到也是可以的。
阿枣来了点兴致,把迷心那部分的文言文仔仔细细地读了好几遍,理解完之后就囧了——这部分说是教易容的,其实有点像催眠术,得配合那块玉佩一起使用,她拿起那块平平无奇的圆玉佩瞅了眼,犹豫片刻,还是把它塞到了怀里,瞧这易容术挺靠谱的,没准这个也能用的上呢。
研究完易容的事,阿枣摸了摸荷包里的两个个铜板,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钱,最后只在旮旯角里摸到了七八个铜板,连银子渣都没见着,也就是说她现在总资产就剩下口袋里的十来个铜板了!
阿枣:“...”她本来还觉着罚薪俸比打板子轻多了,现在她倒是宁可挨板子,总比连饭都吃不起强...
外面李氏已经在敲门了:“丝丝,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出来吃两口吧。”
阿枣忙应了声,关上箱子出了门,李氏摸了摸她后脑的包:“娘给你做了清汤面,你这些日子吃点清淡的。”
阿枣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李氏,李氏相貌只在秀丽,沈丝丝却堪称倾国佳人了,难道长的像爹?书里也没提到沈长史有爹啊。
她也不敢多问,两人进了吃饭待客的正屋,阿枣就见有个青年蹲在墙角,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我是土豆我是土豆我要发芽我要发芽...”
李氏走过去把青年拉起来,小声哄道:“阿扣,咱们先吃饭好不好?吃完饭再发芽?”
青年站起来一甩手:“我不!我是土豆,土豆不用吃饭!”
阿枣:“...”
她此时才看到青年正脸,跟她易容后的脸几乎一样,她一下子想起来青年是谁了——就是沈丝丝装扮替代的哥哥。
原本沈入扣是二甲进士,前途无量,没想到回乡的时候竟遇到了山贼,人被打成了痴儿,一家子的希望眼看着就没了,她便和李氏瞒住了沈入扣疯了的消息,自己假扮成亲哥,带着一家子上京城谋生求医。
作为炮灰,沈丝丝可以说是脑子笨心还黑,被读者百般唾弃,但她的勇气她对家里人的关护,却是书里没提到过的。
阿枣在心里感慨了会儿,她本来想问李氏借钱的,现在说这话又有点不合适,只得暂时按捺下了。
此时李氏已经把沈入扣哄上了桌,晚饭很简单,就是三碗清汤面,上面卧了个鸡蛋,撒了点葱花,阿枣确实饿了,端起碗稀里呼噜吃了一半,放下碗就清了清嗓子,想要跟李氏说说借钱的事。
没想到李氏拿着筷子欲言又止,瞧了眼儿子,再瞧了瞧闺女,最终放下筷子,对阿枣道:“丝丝,要不...咱们别给你哥看病了?”
阿枣愕然道:“为什么不看了?”
李氏叹了口气:“你哥这病就是个无底洞,咱们家上下拢共就剩不到一钱银子,米缸面袋已经见底了,鸡蛋只剩下四五枚,这个月房租钱还没给人家交,哪里有钱再看病呢?”
阿枣:“...”
李氏又摸摸她后脑勺的大包:“再说你这伤也得将养着,再熬上大半夜写写画画多累啊。”
阿枣脱口疑惑道:“写写画画?”
李氏只当她现在脑子不清楚,便解释道:“是啊,你不是答应了给长风书局写书画画吗?怎么连这茬都忘了?”她说完又轻轻一拍脑门:“提起这个我才想起来,书局的人昨天来催稿了,我说你不在他们才回去,估摸着明天还要过来。”
沈入扣无论自己学过什么,回来之后都会教给沈丝丝,而且她在画画上又颇有天赋,能学成并不稀奇。
阿枣翻箱倒柜的时候看到了不少颜料和毛笔,不由眼睛一亮,这事原书里没提到过,没想到沈丝丝还会写小说呢?
她满脸愧疚地看了眼还在玩筷子的沈入扣,眼底泪光隐现,低声对阿枣道:“等书局的人明天救过来了,你跟他们说说你最近写不了了,你哥这病...咱们不治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固然想治好儿子的疯病,却也不忍心再拖累女儿。
阿枣忙道:“病还是要瞧的,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娘只管给哥哥瞧就是了。”沈丝丝千辛万苦来到京城,想必也是为了帮兄长求医,总不能才占了人家身体就剥夺人家兄长看病的权利,那也太缺德了,还是得想想法子。
李氏还想再说,阿枣忙劝道:“再说我这不过是小伤,等结痂了自己也就好了,不过是写书作画吗,不耽误什么的。”
李氏这才满面疲惫地点头应了,她吃完饭在院里转了几圈熟悉环境,然后回到屋里把颜料毛笔之类的归置归置,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残留的影响,竟然一抬手就知道哪样该归置在哪里,不过片刻各色颜料就被收拾的十分整齐。
听说沈丝丝画本画的颇不错,她又铺开草纸练了几笔,应该是这具身体天赋异禀,上辈子她倒是学过毛笔字国画,日常书写没问题,而且原来也不知道拿着手机悄咪咪看过多少小说,靠写小说为生应该没问题...吧?
她涮完笔又把易容重新练了一遍,虽然复杂但是出乎意料的十分顺手。
阿枣心里惴惴地睡下了,梦里不是被男主拿大刀砍死,就是穿越的身份被发现,被当成妖孽活活烧死...第二天一早,她才顶着两个黑眼圈穿好衣裳,李氏就来叫她,叹气道:“催稿的张师傅又过来了,你去瞧瞧吧。”
她指着赚这个钱呢,也不敢怠慢,穿好衣裳就出了屋,张师傅果然在院里等着,见着她立刻迎上来笑呵呵道:“沈先生,您的新书已经卖出了两千册了,京里不少人都十分追捧,奉您为大家呢,我是来给您送样书的,顺便问问,您的第二册什么时候写好?不少人等着看呢。”
没想到沈丝丝还是个丹青大手,这就有意思了。
阿枣给他捧的有些飘飘然,虽然不是自己写的,但也与有荣焉,于是带着大师的矜持抖了抖衣袍,勾唇笑道:“好说好说,样书呢?能否让我瞧瞧?”
张师傅捧出两本来:“这是您新写的两册。”
阿枣为了装逼,轻飘飘用两根手指翻捻起书页,就见书页上的人物精细,还配了娟秀隽永的文字,但是...
“春春春春.宫?!”
阿枣整个人都不好了哇!为啥没人告诉她沈丝丝是写春.宫的哇!有没有点节操了嗷!
张师傅笑眯眯地递过来另一本:“是啊,还有一本龙.阳艳.戏。”
阿枣:“...”
这问题问的...阿枣老脸一红,没好意思回答,低头欠身行礼,薛见低头看了她一眼:“你腰带系反了。”他是个洁癖加强迫症,忍不住伸出右手,不过手抬起来才就收了回去:“回去系好再出来。“
阿枣只得回去把腰带系正,五皇子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行,跟她说了几句就败退了,薛见垂眸看她一眼,尤其在某处多停留了会儿:“下回别说让人一下就能拆穿的大话。”
阿枣:“...是。”她小声反驳道:“也未必是大话,您又没见过...”她低声喃喃道:“八两得有山药那么长红薯那么粗吧?”
薛见:“...闭嘴”阿枣见他眼神不善,忙转移话题,低头看了眼他打着夹板的手臂:“殿下伤势如何了?”
薛见道:“大夫说无大碍,但是要静养几个月。”他转身道:“过来,我有事要嘱咐你。”
阿枣不明就里地跟着他,他带着她到了林子后面的一处宽敞空地,空地后面放了大大小小的笼子,两人走到流丹的笼子跟前,流丹正懒洋洋地趴着,见到薛见来了才甩了几下尾巴,它旁边爬了一只黄底黑斑的豹子,见着阿枣龇牙咧嘴。
薛见指了指两只豹子:“我的手不方便,这几日就由你来负责喂食。”
阿枣慌忙摇头:“您还是交给平川吧,卑职可是文臣!”
薛见丹凤眼微挑,站在猛兽面前毫无色变:“平川是杀过人的,这些猛禽看了他会更觉不安。”
这是理由吗!阿枣苦着脸道:“那也有别人在啊,卑职实在是害怕...”薛见道:“我会在旁边一直看着你的,我是它们的主人,有我在它们不会伤你的。”
阿枣听了这话,脸色也没好看到那里去...她道:“可是...”薛见悠然道:“要么当喂食的人,要么当被喂的食,你自己选吧。”
阿枣:“...卑职选前者。”
薛见满意点头,抬手招了招,让底下人拎了两大桶血淋淋的肉过来,阿枣带上皮革制成的手套抓起肉块往食槽里放,一张脸皱的好比包子皮,心里把薛见这个心理变态骂了个死去活来。
好在这份差事没有她想的那般恐怖,流丹已经习惯了和人待着,见到她平和地好比一只大猫,另一个就有点躁动了,不过有铁笼挡着,它再躁动也没用,她战战兢兢地喂完终于放下心来,也没细想薛见到底是何意,反正男主的心思你别猜就是了。
薛见手臂受伤,自然不可能跟着去打猎,他看了眼满身血腥味的阿枣:“你若是无事情,等会过来陪我下棋?”阿枣点头应了,两人又回了营帐里,有人过来帮她把外衣褪下来拿去熏香。
薛见问道:“会下什么棋?”
阿枣道:“围棋吧。”
营帐里燃着幽幽兰香,薛见漫不经心夹着棋子,趁着她落子的时候问道:“昨日你救护有功,想要什么奖励?”
阿枣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卑职说出来您不会责罚吗?”
薛见给她灼热的目光看的颇不自在,莫名想到昨晚她压在自己身上的情景,脸色淡了下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
“那卑职想请您...”阿枣神神秘秘地道:“能不能把当初扣卑职的薪俸给卑职?”都快吃土了都!
虽然答案不是他料想的那样,放心之余又有点微妙的屈辱感,难道他还比不上区区几两银子吗?他脸色更淡:“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阿枣:“...”要不要这么抠。
她无语地摇了摇头,退下了。不过自从同患难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近了些,闲来无事就把阿枣叫到自己的帐篷里来喝茶赏月,下棋谈天,除了每天都要投喂两只豹子,可以说是十分和谐了。
薛见每天来陪着阿枣投喂的时候,她就安慰自己把两只豹子当成大点的猫吸一吸...哎算了,吸不动。




殿下求放过 88.第 88 章
此为防盗章 阿枣到底照顾了豹子两天, 见它这么死了,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她也没时间难过了, 楚贵妃坐在皇后下首, 眼里满是焦急, 见五皇子被救下才放了心, 又生生掩下了满脸厉色,转向皇上道:“皇上!”
皇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先环视了一圈周遭的高门世家, 宗室可丢不起这个人,众人收到他眼色,十分识趣地告退了。
他脸色冷了下来,沉声问道:“这豹子是谁养的?”
薛见越众而出:“是儿臣。”
皇上看他一眼, 又问道:“是谁负责喂的?”
这回回答的是五殿下身边的护卫, 他上前一步,跪下答道:“回皇上的话,是四殿下和他身边的沈长史。”
楚贵妃作为一个母亲, 已经被方才那揪心的一幕激的失了理智, 转向皇上道:“皇上, 既然是五殿下和沈长史喂养的, 此时必然跟他们脱不了干系,还请皇上彻查, 尤其是沈长史, 不知受了谁的吩咐, 又安了什么心思!”
她原本就恼怒沈入扣不若以往配合,此时更料定了她已经转投了别的主子。
皇上听毕不觉皱眉,他虽不喜薛见,但是也知道他不会愚笨到害人还得自己亲自动手,再说薛见也没必要啊,伤了老五他就能登基了?这时候只得先推个炮灰出来了,他把目光转向那位沈长史。
阿枣心说天要亡我,楚贵妃只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如命根子一般,薛见看见楚贵妃满脸恚怒,就知道目的已经打成,正要开口,薛望先一步开口,很罕见地说了一长串:“父皇,此事应当是意外,野兽伤人之事也不是从未发生过,若四哥和沈长史真存了歹心,何必又要来救我呢?还白担一个恶名,还请父皇明察此事。”他并不喜欠别人人情。
楚贵妃听自己儿子跟自己唱反调,恨的牙齿痒痒,但不好张口打自家儿子的脸。皇上缓缓道:“野兽伤人之事并非没有,但为何那豹子只追着你一个人咬?”
五殿下不觉怔了怔,薛见拱了拱手:“此事既然疑点重重,不如让御兽园的人过来查验吧?”
庄朝人好养飞禽走兽,皇室还专门建了御兽园专以用来饲养猛兽,御兽园的人很快赶到,先查验了一番豹子的尸首,查了一个时辰也没查出什么详细来,又小心道了声得罪了,开始查验薛望的衣物佩饰。
薛见全程劳神在在气定神闲,半点没有紧张之态,阿枣就站在他身后,心里有些古怪,她正在琢磨,就听御兽园那边的人大声道:“找到了!”
他问薛望身边的随从:“能否把殿下平时用的香借我一看?”
随从递了个精致的白玉小瓶,御兽园的人闻了闻,又倒出来一点仔细辨认,和旁人商量一二,神情有几分哭笑不得,向皇上拱手道:“皇上,殿下用的香料里有一位叫罗汉草的香料,此物对猫虎豹这些动物有莫大的吸引力,殿下的香料应当是蒸滤出来的,极为淳厚,寻常人可能闻不着,但却逃不过动物的鼻子,所以这畜生才会扑咬殿下。”
阿枣听完怔了下,难道罗汉草是猫薄荷?
五殿下听完,一向冷淡的面容上头回露出几分尴尬:“儿臣知道香料中有罗汉草,只是不知道它居然能招惹猛兽。”
闹了这么半天,竟然是因为一位香料,皇上也有些哭笑不得,又冷着脸斥道:“荒唐!就因为你的一时疏忽,这斗兽礼才没有行完!”把五殿下和楚贵妃斥责了一番,扣了两人一年的薪俸,这才起身去了。
楚贵妃也顾不得薪俸了,回到营帐里拉着五皇子细细查看:“望儿,你有没有惊着吓着?身上伤着了没?算了,我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五殿下拉住她,精炼道:“母妃,我无碍。”楚贵妃确定他真的没事,这才舒了口气,又冷声道:“若是你有什么差池,我这就扒了沈入扣那个朝三暮四的混账的皮!”
五殿下淡淡道:“御兽园的人已经查清,况且沈长史还救了我。”楚贵妃道:“没准就是两人联手做的戏。”她见五殿下神情冷淡,抬了抬手:“罢了,看着你的份上,我再给沈入扣一次机会,下月就是太后寿宴,她若是再敷衍了事,那就没法子了。”
她抬手拍拍五殿下的手:“我知道你重情义,她知道我的一些事,若是这人真的倒戈相向,定是不能留她了。”
......
如果现在用一句歇后语来形容阿枣现在的状态——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她方才也不是没想过今天这是薛见设下的局为了要她的命,可是想想也没道理啊,薛见要坑她自己参合进来干什么?
她自己思索了片刻,忍不住出声问道:“殿下,今天这事是您...”
薛见无声地看着她,忽然皮笑肉不笑:“是我干的,就是为了索你小命,你待如何?”
阿枣:“...”她给薛见活活地堵死了。
今天御兽园过来的人是他的人,为了就是保证沈入扣无失,没想到费尽心机设了这么大一个套,为的就是让楚贵妃那边和她决裂,之后他就可以伸手将人收入囊中,要不是沈入扣近来对自己颇为尽心,他哪里会费这般心力?若不是她突然救老五,这些话现在已经告诉她了。
她弄出个神来之笔,让他白白设局,还是说,她压根不想回头?
阿枣见他看过来:“殿下,怎么了?”
他淡淡道:“你为何要救老五?”
阿枣拍腿叫屈:“那豹子这几天可是卑职负责饲养的,若是五殿下出了什么事,卑职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薛见:“...”
他仔细想一想,居然还十分有道理。枉费他想了这么多,居然被最简单直接的思维给坑了...
而且他不知道最坑的是,只要他问阿枣一句‘你是否愿意为我效忠?’阿枣绝对抓心挠肺感激涕零的表忠心,虽然他可能不会信...
两人各怀心思地回了营帐,这次游猎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皇上也没了再打猎的兴致,带着众人回京当差。
阿枣对游猎也没什么兴趣,回去之后又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清闲日子,唯一不同的是薛见,他对她不像是以往那般漫不经心的漠然,有时候看着她的眼底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和浅浅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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