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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薛见低头看了会儿才道:“继续。”
阿枣写着一对儿联句,薛见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见她写完第一句才道:“已经好了。”
她做事的时候有个习惯,一旦全神贯注很难被外物干扰,别人说什么她听不见也看不见,薛见见她没反应,两指按在她手背上:“可以了。”
微凉的手指堪堪触及手背,阿枣一个激灵,忙缩回手放下笔垂手立在一边。倒是薛见有些讶异,没想到一个男人的手竟会这般滑腻,滑不溜手一般。
阿枣自己暗自把两幅字比较了一下,论相似程度大概有五六分,形似神不似,虽然模仿了字形,但是远没有薛见那种茕茕孤傲的风骨。
薛见片刻便收回思绪,目光在她最后一顿上停了一瞬,阿枣带了点期待问道:“殿下,卑职写的如何?”
薛见颔首道:“写的不错,既然写的这般好...”他悠然道:“你就拿回去挂到自己屋里吧。”
阿枣暴躁了,既然不打算用让她仿写个锤子啊!早知道她就随便打发了,写那么认真干嘛!
阿枣一口气给憋了回去,过了会儿才道:“多谢...殿下。”
他的字是一绝,比很多大家的毫不逊色,所以京城有不少文人雅士会重金求字,前几日京里有人仿他的字拿去出售,虽然不算大事,但也多多少少是件麻烦,他又知道沈入扣有仿写的本事,现在看来并不是她了。
阿枣站在原地踌躇片刻,虽然两人相处表面上还挺和谐,但薛见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呢?总感觉怎么好感度反而降了?这也不能怪她,她交朋友从来都是随缘,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做点头交,还从没有特意讨好一个人,而且薛见这种人也不是你讨好的好他对你就能刮目相看的。
她越想越是郁郁,一脸惆怅地准备撤退,就见拱桥上缓缓行来一个丽人,丽人外罩着一身红纱罩衣,里面用金线绣了百蝶穿花图,每行一步头上的牡丹步摇便轻轻摇晃,一般人穿大金大红会显得十分俗气,但她则不然,不但不落俗套,反而显出别样的艳丽和张扬来。
美人款款行来,每走一步风韵十足,她身材高挑丰满,薛见差不多是一米八四八五的高个,这妹子比薛见也差不了多少,更别提阿枣。
阿枣一看她的装束就知道美人是谁了,她名叫申妙,书里提过薛见曾经救过她,她就死心塌地地跟了薛见,还亲自建了个名动京城的戏班,明面上是红火的戏班,内里却是替薛见收集各个权贵高门情报的组织——值得一提的是,她还是薛见的红颜知己之一,性子是妖艳贱货那种类型的。
这里不得不说阿枣其实没把那本叫《江山入我怀》的书看完,看到沈长史死了之后,她觉着男主行事有点偏激就弃文了,反正她看过的那部分两人没有正式确立情侣关系,只是互相帮扶写的十分引人入胜,只是看评论里有不少大牛分析书里的女性角色,申妙是薛见红颜之一的印象根深蒂固。
等红颜走近了,阿枣眼睛都看直了,这妹子个子真高,真特么高!
申妙笑眯眯地走过来:“殿下觉着我让他们排的这出戏怎么样?太后和后宫佳丽们会不会喜欢?”
薛见对着她说话态度就自然许多:“太后最爱神怪戏,其次便是情情爱爱的,你看着排便是。”
申妙脸上仍是带笑,嗔道:“神怪戏也有唱的好唱的坏的,殿下别不上心,我瞧您压根没用心看吧?”她又道:“我这回招了几个好苗子,个个都眉清目秀的,太后见了定然喜欢。”
阿枣没想当电灯泡,见她过来本来准备自动下线的,没想到申妙美目一转,竟落在她身上:“沈长史?”
阿枣对她不敢怠慢,应了声:“姑娘请说。”
申妙拖长了腔道:“沈长史近来...”
阿枣竖起耳朵就听她下半句:“似乎俊俏了不少。”
阿枣:“...”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薛见,你未来红颜这么当着你的面夸别的男人长得俊真的没问题?
薛见目光也瞥过来,竟附和道:“确实,果然还是京里的风水养人。”
申妙吃吃一笑:“沈长史脸怎么红了?”
阿枣本来还想着讨好男主不成,但是可以讨好男主红颜啊,她听了这话立即打消了念头,吃不住这俩神经病,拱手告罪道:“殿下若是无事,卑职先告辞了。”
惹不起,告辞!
申妙就站在薛见身侧,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枣离去的背影:“殿下有没有觉得沈长史...”
阿枣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
“屁股挺翘的。”
阿枣“...”
薛见:“...”
他下意识地落了一眼,发现沈长史的...不光挺翘,而且腰肢纤细,竟比许多女子的腰肢还要纤细,显得更...饱满挺翘了,就是板正宽松的官服也遮掩不住。
他收回视线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觉微有窘然,不过很快就淡了神色,申妙还以团扇掩嘴,轻声对薛见道:“殿下觉着呢?”
挺翘的...薛见轻咳了一声,漠然看了她一眼,随即蹙眉:“胡言乱语。”
阿枣几乎是落荒而逃。
申妙轻轻摇了摇团扇,又跟薛见低声商量着等太后要演哪一折戏,商议完毕她忽然问道:“殿下觉不觉着沈长史最近有些不对?难道知道您知道了?”
薛见垂眸不语,若有所思,申妙歪了歪头:“要不要我帮您试探一二?”
薛见蹙眉:“不必,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申妙耸了耸肩,然后才福了福身准备告退,又瞧着沈长史离去的方向,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阿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往长史办公的东院走,没想到才走了一半就被申妙追上了,她笑意盈盈地道:“沈长史?”
阿枣看见她就忍不住皱起眉:“申姑娘究竟有何事?”
申妙优哉游哉地道:“好久没见沈长史了,想跟你打个招呼?”她笑盈盈地道:“长史原来不都叫人家戏子吗?怎么现在一口一个姑娘?我听着还不大习惯呢。”





殿下求放过 111.第 111 章
此为防盗章
阿枣只能安慰自己, 好歹死之前压了男主一回, 不亏不亏。
薛见显然也深刻地意识到了这点,转过头面色冷厉地看着她,眼刀子把她脸皮刮到无数遍, 不过他现在脸上不少泥尘, 连那颗朱砂痣都被遮掩住了,所以眼刀子的威力弱了不少。
阿枣想走的是猥琐流不是猥.亵流, 再说她也不敢打男主的主意啊,于是故作不知, 伸手把薛见拉起来,满脸惊讶感动:“殿下您没事吧?没想到您还在底下接着卑职, 卑职愧不敢当!”
薛见:“...”
他没理会她伸出来的那只手,扶着崖壁起了身,他面色冷漠,面色她腰间挂了把匕首,身下并无任何异状,这才稍稍熄了把沈入扣给阉了的心思。
阿枣没想到此时自己已经欠了薛见一根丁丁, 主动伸手把他扶起来, 小心问道:“您没事吧?”
薛见瞥了她一眼, 眼底疑虑未消, 毕竟他受了伤,若是有人想对他不利, 现在就是最好时机:“你是在林中迷路了?”
阿枣郁闷道:“不是啊, 我是特地来找您的。”是不是她平时表现的太猥琐了, 导致干件好事都没人信。
别看薛见平时对她不差,什么赴宴农祭都带着她,可是一到这种要紧时候,那份疑虑是自然而然地生出来了。
她迟疑了一下:“您的手臂...”她又把后半截咽回去了,薛见明摆着不信她,她又何必自找没趣。
薛见静默地看她一眼,倒是比她想象的坦然得多,直接道:“跌下山崖的时候断了。”
阿枣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臂,果然肿起一大块来,忍不住多问了句:“您是怎么跌下来的?”
薛见今天出乎意料地配合,眼眸微沉:“遇到了兽潮,我们被冲散了裹挟着下来的。”
他在厉害遇到这种自然灾害也没辙,阿枣更奇了:“今天虽说下了点雨,但也不至于惊动百兽,又没有地动打雷,而且为什么兽潮偏偏冲击了您呢?”
薛见目光闪了闪,调开话题:“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阿枣吹了一下七殿下:“是七殿下告诉我的,他说让我往西边走,我就顺着西边走过来的。”
薛见又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这里是营地的南边。”
阿枣:“...”
他又道;“你怕是骑马的时候绕弯却不自知。”
也就是说她误打误撞还把薛见给找到了,七殿下到底靠谱不靠谱啊,这怎么时灵时不灵的!薛见似乎察觉到她心中所想,看她一眼:“老七从小就对易学感兴趣,他母妃有一次为了哄他,听了他的话下雨的时候去了东南方向,说是那里有花神,结果害他母妃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再没人信他的易术了。“
阿枣暗暗称奇了会儿,她伸手要扶着往前走,他侧身避开,用没事的左手掏出一块绢子:“前面有处浅溪,你去沾点水来。”他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泥了。
他看掏出的第一块绢子也脏了,随手扔开,又掏出第二个看了看,也蹙起了眉,扔到一边又掏出第三块,脸色稍霁,递给阿枣。
阿枣:“...”
她无语地拿着绢子投到溪水里,弄湿之后小心翼翼地帮薛见擦脸,他迟疑了一下,靠在岩壁上任由阿枣摆弄。阿枣小心避开他脸上的擦伤,给他楷着脸上的泥尘。
她觉着两人都不说话有些微妙的尴尬,嘿嘿笑道:“殿下天庭饱满,眉毛修长,一看就是个大富大贵的面相。”
她平时看着流里流气的,做事倒还十分细心,小心翼翼地擦下来,完全没有牵扯到他的擦伤,薛见侧眼看着她,这张脸不算是顶尖美人,此时看起来却有种异样的舒心。如果特地来救他的人是平川或者其他手下人,他不会有觉着奇怪,但这人是沈入扣,他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阿枣帮他擦完脸,就又拉起手来帮他擦干净手:“咱们赶紧回营地吧?”她已经疲乏的连殿下都不想叫了。
薛见点了点头:“从着底下绕过去。”不过他右臂断了,腿上也有擦伤,走崎岖的山路难免,阿枣见他走得累,礼貌性地询问道:“要不要我背您?”
薛见定定地看着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阿枣:“...”懂不懂什么叫客气!
但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阿枣心不甘情不愿地蹲下来:“您请。”
薛见慢吞吞地趴了上来,阿枣双腿打着晃儿,缓缓起身,最终还是败给了引力,‘啪叽’一声,跟摊了两层煎饼似的齐齐摔在地上在,这么一摔他刚才彻底是白擦脸了。
他看了眼阿枣,摇头叹气道:“罢了。”然后低头找了根看起来颇为牢固的树枝,撑起来当拐杖,阿枣很自觉地走过,见他右手不方便就半揽着他,薛见开始还别扭地挣动了动,后来觉着被她搂的颇舒服,就默认了。
不远处似乎有野兽嚎叫,月光朦胧暧昧,她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薛见近在咫尺的脸,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扶住薛见,估摸着已经凌晨一两点了,一股困倦和疲惫袭来,脑子也不太清楚了:“我现在倒希望我是个女子。”言下之意是不用干这种体力活。
薛见看见她疲惫的脸,皱了皱眉,嘴上却道:“你不是女人,你是我的下属,你是女人,还是我的下属。”
阿枣不由得思维发散,他杀沈丝丝也没有因为她是女子的身份和美艳绝伦的容貌而手下留情,可见是男是女在他心中并不重要,她打了个激灵,神智也清醒不少。
薛见还以为她是被夜风吹的,迟疑了一下,走在她身前挡风:“你若是累了,咱们可以坐下了歇上片刻。”
阿枣本来想拒绝,但是又一阵凉风吹过来,她鼻尖抖了抖,眼看着一个喷嚏就要出来,站在她正前方的薛见眼疾手快地伸出两指夹住她的鼻子:“不准对着人打喷嚏。”
阿枣:“...”
想打喷嚏打不出来的感觉实在痛苦,阿枣给憋的眼泪汪汪,薛见瞧着有趣,下意识地伸手把她鼻子捏了又捏,蹂.躏到鼻尖发红。
阿枣皱眉瞪着他,仿佛在看熊孩子,薛见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今夜多亏你。”
阿枣吸了吸鼻子,又扶住他,假假客气:“这是卑职应该做的,更何况您还受了伤。”
薛见心思一动,偏头看满脸掩不住的疲累和困倦,竟脱口轻声:“我受伤你不该...”十分庆幸?
阿枣没听清,茫然地‘啊?’了声。
楚家人和老五有什么好的?他定定地看着她,这句话在舌尖兜兜转转几圈,最终还是没张口。
也罢了。
阿枣扶着他步履蹒跚地走出崖底,顺着斜坡终于到了方才过来的林中,她骑的那匹马却不见了,林中传来阵阵马蹄声,她正要喊叫,薛见冲她轻轻摇头。
林中窜出两条黑影冲两人冲过来,薛见面色沉凝,左手里的树枝轻描淡写地一辉,正抽到其中一人的腰眼,把他打飞出去,不过树枝到底不衬手,把人抽飞了之后,自己也断了一截。
另一人眼看着立刻就要上来帮忙,这时马蹄声越来越近,终于从林子里冲出几十骑,为首的五殿下厉声道:“住手!”他又惊疑不定地看了薛见好一会,才不确定地道:“四哥?”
薛见一身狼狈被这么多人看见了,也有些尴尬,点了点头就不想说话了。方才对薛见动手那两人慌张跪下:“天色太黑,卑职没认出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两人对视一眼,这般脏乱被当成歹人也不稀奇,薛见不想纠缠此事:“你们自下去领罚。”两人战战兢兢地下去了,五皇子让人牵了两匹马出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四哥快回去让太医瞧瞧吧,再跟父皇解释解释,别让父皇担心。”
薛见和阿枣翻身上马,阿枣的马技比起他们来简直是惨不忍睹,没一会儿就被落在后方,薛见正欲说话,五皇子就先开口了:“身体放松,随着马背颠簸,别把马腹夹的太紧。”
阿枣讶异地看过去,他随意点了点头:“是你告诉我怎么把腿上水蛭弄掉。”
薛见眯了眯眼,转过头看着前方,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营地,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薛见下马去跟皇上解释,阿枣已经累极,还不得不陪着她,没想到他转过头道:“你先去歇着吧,过会儿我去看你。”
阿枣确实累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闻言连客套都顾不上,直接回到自己的帐篷洗了个澡才睡了。
五皇子看了两人几眼,似乎觉着两人的相处模式有趣,向薛见告了个罪才回自己的营帐。虽然薛见遭了难,但是皇上问完之后还是忍不住斥责了几句,看见他手臂骨折才没说什么重话,让御医过来给他诊治,又上夹板又固定的。
如此忙到天色大亮他才回到自己的帐篷,他几个兄弟又来探望,少不得应付一番,他主动起身道:“我得去探望昨天救我的属臣,见谅了。“
众人只道他是要拉拢人心,就识趣地走了,薛见偏头笑道:“怎么说昨晚也见过,五弟要不要随我一道去?”他瞧上的人,就算他不想跟楚家人断干净,他也有法子让两人不得不彻底断了。
五皇子自然跟知道沈长史和自己母妃的关系,他和这位长史有几面之缘,未免避嫌太过:“好。”
阿枣昨天身上也不少磕磕碰碰的,但他没带侍婢过来,只得派了护卫来照料,护卫和阿枣不知怎么吵了起来,护卫似乎在嘲笑什么:“...小的跟没有似的。”
阿枣为了沈入扣的尊严,怒而拍桌:“我小?!掏出来有八两重你信不信!不信咱们来比划比划!”
薛见:“...”
五皇子薛望:“...”
心疼四哥。
他脸色冷了下来,沉声问道:“这豹子是谁养的?”
薛见越众而出:“是儿臣。”
皇上看他一眼,又问道:“是谁负责喂的?”
这回回答的是五殿下身边的护卫,他上前一步,跪下答道:“回皇上的话,是四殿下和他身边的沈长史。”
楚贵妃作为一个母亲,已经被方才那揪心的一幕激的失了理智,转向皇上道:“皇上,既然是五殿下和沈长史喂养的,此时必然跟他们脱不了干系,还请皇上彻查,尤其是沈长史,不知受了谁的吩咐,又安了什么心思!”
她原本就恼怒沈入扣不若以往配合,此时更料定了她已经转投了别的主子。
皇上听毕不觉皱眉,他虽不喜薛见,但是也知道他不会愚笨到害人还得自己亲自动手,再说薛见也没必要啊,伤了老五他就能登基了?这时候只得先推个炮灰出来了,他把目光转向那位沈长史。
阿枣心说天要亡我,楚贵妃只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如命根子一般,薛见看见楚贵妃满脸恚怒,就知道目的已经打成,正要开口,薛望先一步开口,很罕见地说了一长串:“父皇,此事应当是意外,野兽伤人之事也不是从未发生过,若四哥和沈长史真存了歹心,何必又要来救我呢?还白担一个恶名,还请父皇明察此事。”他并不喜欠别人人情。
楚贵妃听自己儿子跟自己唱反调,恨的牙齿痒痒,但不好张口打自家儿子的脸。皇上缓缓道:“野兽伤人之事并非没有,但为何那豹子只追着你一个人咬?”
五殿下不觉怔了怔,薛见拱了拱手:“此事既然疑点重重,不如让御兽园的人过来查验吧?”
庄朝人好养飞禽走兽,皇室还专门建了御兽园专以用来饲养猛兽,御兽园的人很快赶到,先查验了一番豹子的尸首,查了一个时辰也没查出什么详细来,又小心道了声得罪了,开始查验薛望的衣物佩饰。




殿下求放过 112.第 112 章
此为防盗章 阿枣看见薛见一张漠然的脸就觉得十分委屈, 长得本来就像丁丁吗,还不让人说了!
薛见捏了捏眉心:“你明日随我进宫一趟, 本月十六所有宗室子弟要出京祭农,明日我要进宫商议祭农的具体事宜, 你在一边把商议出的各项事宜记下来。”
他平时出门办一些不打紧的事总会带着沈入扣, 也不全是让他觉着自己十分信任他, 主要是王长史老迈,周长史混日子,除了他也没别人可带,算计归算计, 能榨干这枚小钉子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也不含糊。
阿枣倒是受宠若惊:“殿下放心,卑职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薛见颔首:“你带着玉...”他轻咳了一声, 硬是把‘势’字给咽了回去:“玉...镇纸下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带偏了, 他怎么看那方镇纸也怎么像...玉势。
为了防止被带的更偏,他挥手让阿枣退下了。阿枣退下之后还是难免感慨了几句, 要不是她看过原书,就两人这个相处模式, 她也不信男主现在会想要他的命, 简直是戏精本精啊!
阿枣捧着神似玉势的白玉镇纸一直熬到下差,然后一刻没停直接跑到当铺去解救自己羞涩的口袋,当铺的伙计倒是识货,没把这玩意当玉势看, 而是十分慎重地请了个朝奉来, 她本来以为有门, 这玩意要是能卖出去估计半辈子的生活费都有了。
没想到朝奉仔细反复看了许久,最后摇头道:“公子,这东西我们收不了,您拿回去吧,我奉劝您一句,您拿回家供着吧,也别想着卖了。”
阿枣愣道:“为何?”
朝奉把镇纸的底部亮给她看:“这是内造的东西,宫里出来的,谁敢要是不要命了不成?公子还是带回去吧。”
阿枣灵机一动:“装镇纸的盒子能卖不?”
朝奉:“...您放过我吧。”这是有多缺钱啊!
阿枣意兴阑珊地拎着镇纸回家,李氏见她得了宫里的赏还挺高兴,直嚷嚷着要把这方白玉镇纸供起来每天三炷香,阿枣想象着自己每天给一根丁丁烧香叩拜的画面...简直没眼看。
第二日早上,薛见果然备了马车——两辆,两人分别坐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皇宫去了,在皇城外下了马车,她是怀着瞻仰皇宫建筑和皇帝的心情去了,阿枣暗暗品评了一番,本朝的皇宫不如故宫瑰丽雄浑,但是别有一股粗犷古朴的封为,气势巍峨。
薛见见她只是目露欣赏,神态从容,不觉挑了挑眉,带着她从承宁门入宫直去丹元殿觐见,阿枣一想到能见到看见古代皇帝,不由得有些激动,进殿之后速度极快地扫了一眼,顿觉失望,怎么皇上长得还不如薛见好看呢...
此时其他几位皇子和一些大臣也进了丹元殿,阿枣佯做低着头,又抬眼扫了扫众位皇子,虽然没有一个比薛见出挑的,但最差也是眉清目秀,她还特地关注了一下楚贵妃所生的五皇子薛望,此人竟生了双和薛见一样的丹凤眼,不过看整体并不大像,高鼻薄唇,身材高大,面容冷清,比薛见逊上一筹,却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
她暗自在心里品评一番,看着其他长史都奋笔疾书,她忙也低下头开始记录,他们这些长史就相当于秘书,记录大佬们开会的一些重点。
除了这些之外,阿枣还观察出薛见是真的不得宠,虽然长贞帝面上不显,但每次有问题的时候总是不着痕迹地跳过薛见,几次下来就连她这样不走心的都发现了。
长贞帝和列位众臣以及殿下就着农祭的具体细节商议的一个多时辰,这才终于敲定完毕,使得每个人都分工明确,他这才含笑道:“既然已经商定,诸位爱卿便回去歇着吧,想必你们跟朕吃饭都吃不痛快,朕就不留你们用饭了。”
他开了个玩笑,众人都捧场地笑了笑,然后退下了。阿枣自觉走在薛见身后,小心把记录的宣纸展开,小声道:“殿下,我帮您负责的那一部分具体明细都写上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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