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殿下求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平川在外立刻道:“殿下,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清路?”
薛见为人淡漠,自然不爱管这等闲事,就听平川又咦了声:“中间站着的那个好像是李氏殿下?”其实李兰籍有爵位在身,他们不习惯用本朝的爵位称呼他国人,只以李氏殿下呼之。
阿枣一腔凑热闹的热情为之一熄,薛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阿枣,忽的笑了笑;“你想去凑热闹吗?”
阿枣很想说不要,但是现在说不想又有点太刻意了,挤出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笑容来:“想。”
薛见让车夫停车,带着她走进人堆儿里,他风采卓绝,走过之处人们自动让道,阿枣此时已经能听见动静了,她踮脚往里看,就见一个高壮汉子和一个娇柔女子半跪着,高壮汉子被打的皮开肉绽,仍是牢牢护着身后女子,李兰籍就骑着高头大马在两人对面,神态自若,静好如少女的面容上甚至还有一抹悠然笑意。
高壮汉子身形一晃,女人伸手扶住他,哭叫道:“我已经把卖身银子还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李兰籍偏头笑着,神态天真,似乎觉得此情此景很有趣,他身边的随从替他开了口,啐道:“你是我们殿下府上的宠姬,殿下没说放人,你凭什么敢跟野男人跑了?再说你一个姬妾哪里来的银子,还不都是我们殿下赏的!”
众人听说是个逃奴私奔的故事,都没了兴致,转身走开了倒是那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男子开了口:“赎身的银子,是我一点点挣回来的,跟你们没有半分干系!你们凭什么当街打人!”
随从狡黠一笑:“原来你们早就开始勾三搭四了!”汉子怒声道:“休得胡言,他是我亲妹子!你们当街打人,枉顾王法,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不然咱们公堂上见吧!”
阿枣不由得闭了闭眼,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
此时人群散尽,露出站在人堆儿里站着的薛见和阿枣,他唇边又泛起笑意,眼里闪过一抹光彩,终于开了口,声音轻柔却不显得娘气,有种别样的清朗,轻轻一笑:“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充英了,越是看见硬骨头,就越是想把他的脊梁一根一根的掰折了。”
阿枣脸色难看,深深地吸了口气,这话不光是说给那汉子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李兰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阿枣原本以为男主就够鬼畜了,没想到李兰籍这个终极鬼畜超级变态抖.m横空出世,行事恣意妄为,视人命如草芥。
传说他曾经有一位容貌绝丽的异族宠妾,有一双天空般耀眼的颜色眼眸,原本爱如珍宝,宠的犹如手中日月,结果不知道是那位宠妾得罪他了还是怎么的,他说他喜欢她的一双蓝眸,想让蓝眸永生永世陪着她,于是生生挖下了那宠妾的眼睛收藏。
他的行事恣意,六分是性格使然,还有一般是演给长贞帝看,李兰籍是后周的唯一嫡子,敌国的嫡子如此荒淫无道,对于庄朝自然是件好事,长贞帝还私下吩咐过,只要李兰籍做的不太过,旁的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越想越是汗毛倒竖,忍不住轻声道:“殿下...”
薛见转头看了她一眼,竟有些安抚之意,李兰籍已经骑马过来了,他在马上道:“四殿下?”
薛见充耳不闻,平川配合得当,重重一跺脚,厉喝了几句,也不知道他使得什么法子,李兰籍骑着的骏马突然长叫了一声,发起疯来,李兰籍一时不察,险些被摔下马,虽然及时稳住了身形,但差点半跪着下来。
薛见负手而立,这才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看来李殿下不太知晓我们庄朝的礼仪,我们从不骑在马上和人说话。”
李兰籍站稳了身形,笑容凉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产生了见到同类的厌恶感。
李兰籍看了眼已经被边缘化的兄妹俩:“殿下是为他们求情的?”
薛见挑眉道;“路过而已,你若是能放人最好,两人身为庄朝子民,就算犯法了也自有官府审理。”
意思就是你非庄朝官府,无权处置这二人,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阿枣愣了一下,没想到现在两人竟然就杠上了。
李兰籍似是不以为意:“既然殿下求情,拿我就看在殿下...”他目光从阿枣身上掠过,笑的别有深意:“和沈长史的面子上,放人。”
薛见道:“李殿下认识我的长史?”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阿枣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李兰籍笑的无辜中带着不怀好意:“不止认识。”
李兰籍坑人根本不需要理由,阿枣皱眉:“我怎么不记得和殿下相识。”
李兰籍轻笑不答,倒显得阿枣在故意撇清关系。
他在金钱河边见到她的时候,其实没有认出来,还是薛见今日在宴会上才识得的,所以派了下属试探一二。
阿枣听了也不由惊疑起来,难道沈丝丝真的和李兰籍是旧识?看书里...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李兰籍虽说鬼畜,但倒还干脆,直接命手下把人放了,薛见淡然看着阿枣;“说吧。”
说个鬼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李兰籍明显看她不爽!
她喃喃自语:“我调戏过李殿下?”
薛见若有所悟地‘哦’了声。
阿枣反应过来激动道:“我开个玩笑啊殿下,您不会真信了吧!”
薛见:“呵。”
阿枣:“...”
挺翘的...薛见轻咳了一声,漠然看了她一眼,随即蹙眉:“胡言乱语。”
阿枣几乎是落荒而逃。
申妙轻轻摇了摇团扇,又跟薛见低声商量着等太后要演哪一折戏,商议完毕她忽然问道:“殿下觉不觉着沈长史最近有些不对?难道知道您知道了?”
薛见垂眸不语,若有所思,申妙歪了歪头:“要不要我帮您试探一二?”
薛见蹙眉:“不必,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申妙耸了耸肩,然后才福了福身准备告退,又瞧着沈长史离去的方向,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阿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往长史办公的东院走,没想到才走了一半就被申妙追上了,她笑意盈盈地道:“沈长史?”





殿下求放过 119.第 119 章
此为防盗章
那是一条...牛鞭!
阿枣真的很想问一句, 你和薛见是亲戚吧!
王老板见她脸色难看:“玉瑱君,怎么了?”
阿枣深深地看了这个老梆子一眼:“没事,您想说什么?”
王老板笑道:“你还记得你上回出的《鸳鸯记》吗?现在已经卖出了近一千册, 过两日我就让老张把银子送给你。好多人都盼着呢,第二册麻烦尽快出啊。”他顿了下又道:“我也不瞒您说, 虽说鸳鸯记这本不是你卖出最多的一本, 但说实话, 我原来也没想过许多闺房女子也会买书来看,若是女子书籍的市场能开拓,又是一条生财的路子。”
倒不是他歧视女子,这年头念书识字都是先紧着男孩,女子识字的自然不多。
他笑着拿出一张红契:“所以我们想和你签长约, 不过你放心, 待遇自然会更高的,就算你哪个月没写, 还会有一两银子的供奉。”
这位倒是挺有商业头脑,眼界也开阔,阿枣拿起那张红契认真看了遍:“我有个想法。”她道:“你觉着润笔费按照分成怎么样?假如你们一本书赚一百文,给我八文, 以此类推,如何?”
这法子倒有些新奇,王老板在心里噼里啪啦地拨了一阵算盘珠子, 这样分成比他在红契上给出的价要高些, 不过在接受范围内, 他拿出了做生意的话术推脱了几句才点头答应了。
阿枣又道:“您也知道我是官身,任满了就要调任,以后还不知在哪里当差,所以也没法一次签三年,要不就改成一年吧?”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王老板皱眉想了想,又恭维了几句,这才点头应了,把红契收起来:“我明日重写一份,让老张送给你。”
阿枣点头,两人商谈完毕,王老板笑的一脸推心置腹,称呼都换了:“干喝无趣,我去给老弟叫个陪酒的佳人来。”阿枣呛了一声,连连摆手道:“真的不必了,你要想要你要吧,我让人瞧见了怕是不好。”
王老板笑劝道:“风流趁年少,你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姑娘们最喜欢你这样的风流人物,再说律法又不禁止这个,何必如此板正?”
阿枣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王老板以为她默认,隔壁刚好是个颇有名气的楚馆,他兴冲冲就去带了两个姑娘过来,一个穿杏色襦裙,一个穿青绿色褙子,剧都是肌肤白嫩纤腰袅娜,两人分别坐到王老板和阿枣身边,给两人夹菜倒酒。
杏色襦裙的姑娘见她生的清秀俊美,难免心生喜意,靠在她身边温言软语,夹菜喂酒都不需要自己动手,阿枣那叫一个别扭,深感无福消受,连连干笑道:“我自己来,不劳烦姑娘了。”
幸好这些女子都十分知情识趣,见他无意,也就不再动手,只依偎在她肩头,阿枣尴尬地动了动身子,见她不动弹也就随她去了,时不时插几句暖场。
王老板频频劝酒夹菜,忽然正厅里走进来了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王老板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打招呼,那中年男子没看见他,申请肃穆地往楼上雅间走,他也不觉得尴尬,笑呵呵地道:“我们东家走路从来不看人,我等会儿咱们吃完饭,我得上去跟他打个招呼。”
阿枣笑个不住:“你们上头到底还有几个东家?”
王老板笑道:“最大那位已经不管事了,不过人家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阿枣禁不住问道:“他既然不管事,手底下万一欺上瞒下坑骗他甚至用他的生意自立门户怎么办?”
王老板神秘一笑:“老弟啊,你以为原来没人这么干过吗?当初他手下就有个欺上瞒下的,做了假账本,年年说亏钱,其实钱都被自己拿了,后来你猜怎么着?”他狠狠地喝了口酒:“那人最后是在山郊被找到的,找到的时候人已经被砍成四五块了,尸体上全是野狼咬过的痕迹。“
阿枣不由得抖了抖肩膀:“这未免也太过狠毒了吧。”
王老板不以为然:“我虽是商人,也知道忠义二字,若不是大东家提拔,他能有那般富贵?这等不忠不义之辈,怎么死都不为过。”他又笑道:“不过大东家大半功夫都用在马车船运上了,我们这些铺子不过是捎带的。”
阿枣膀子一抖,本朝人极重忠义,她原来看书的时候,薛见杀沈丝丝,她还觉着手段太过残忍,这么一想薛见对她够厚道了,越想越觉着前程堪忧啊。
她见王老板有些心不在焉,忙道:“您要是想打招呼就上去吧,不必管我。”
王老板告了个罪就上去了,见他东家上首还坐着一位身量修长的男子,男子脸色覆着木质面具,只能看出满把青丝,两手优雅地交叠在桌上,他只怔了一下就想起来这人是谁,深深地弯腰行礼:“大东家。”又尴尬道:“东家。”他本来只是想过来讨个巧的,没想到打扰两人说话了。
面具男子随意点了点头,中年人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事等会再说。”王老板一脸尴尬地退下了。
面具男子点了点桌面:“事都说完了,结账吧。”中年人当即叫了小二过来,主动起身结账,又对着面具男子笑道:“本来就是您的酒楼,就算不好免单,怎么好让您结账呢?我来吧。”
面具男子随意点了点头,跟着他往下走,正好王老板和阿枣也带着两个行头往外走,他忽然脚步一顿,往王老板和阿枣离去的地方看过去,又偏头看了眼阿枣搂着的女子。
中年人察言观色:“您认识这人?”面具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中年人一头雾水:“我找老王打听打听,看看此人是谁?”
面具男子点了点头。
阿枣回去之后第二天早上,老张又找过来了,激动的浑身哆嗦;“沈大家,我们东家要见你。”
阿枣纳闷道:“你们东家不是见过我了吗?”老张激动地手舞足蹈:“不是那个东家,是我们的大老板,听说见过他的人没几个,您可是太幸运了。”
阿枣被他们这东家来东家去的闹的头疼,摆了摆手才道:“我这个月休沐假用完了,下个月再说吧。”老张见她敷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才走了。
......
皇子府上,薛见继续敦促她练字,帮自己代笔回一些无聊的书信和请帖,由于她最后那一顿实在改不了,薛见也就放任自流了。
她写着写着,薛见见她手腕力薄,写一会儿就控制不好力道了,忍不住伸出指尖点了点宣纸:“这里,力道太轻。”
阿枣磕磕绊绊地写完一张,他拿过来细看就,用左手拿起朱笔在上面圈几个写的不满意的字,阿枣眼看着他越圈越多,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坐在他对面,倾身过去:“殿下让卑职瞧瞧?”
薛见左手的手指牢牢按着宣纸一角,低头看着她:“改完再给你看。”
两人一倾身抬头,一颔首低头,之间还隔着一张桌子,姿态暧昧,恍如要亲吻一般,只不过当事的两人未曾察觉。
周长史才进院子就看见这一幕,尤其薛见书房的门半掩,日光似映非映,更将两人衬的无比暧昧。
这场景让平川来看自然没事,但周长史就不一样了,他怔忪许久才反应过来,难怪他倒贴了沈长史那么久都没结果,难道他是做了薛见的禁.脔?
阿枣掏出钥匙进了院子,正准备点灯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突然一个黑影从门后窜了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阿枣慌了,拼命用胳膊肘捣他的胸口,但手肘却被他制住,又不知他在哪里轻轻一按,她半边身子顿时麻了。她想着薛见此时应该还在外头,张嘴就想要大声喊叫,制住她的那人似乎觉着她又叫又闹的太麻烦,伸手在她后颈捏了一下,她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阿枣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还以为自己要凉,没想到一睁开眼居然能看见天光,不由得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劫后余生的心情,猛地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她又打量了一下屋里,瞧出是间平房,窗户都用木板封死了,也瞧不出是在哪条街。
难道是楚家人干的?可是也没道理啊,那帮人绑架她不杀她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用她来敲诈勒索吧。如果不是楚家人,难道是沈丝丝原来得罪过的人?可是也不应该啊,人家不就画个春宫招谁惹谁了!
她想着想着脑子一团乱麻,突然踢了踢床板:“我要喝水!”
外头应该是有人守着,阿枣刚喊了没多久,就有个国字脸的男子开了门,送来了一碗水,皱眉道:“赶紧喝。”阿枣趁机瞄了眼,可惜这人关门太快,什么都没看见。




殿下求放过 120.第 120 章
此为防盗章 薛见想给她留点颜面, 就没有直说, 偏头瞥了她一眼,把话题岔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倒着来,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打李兰籍的随从?”
阿枣道:“他,他调戏卑职的两个妹子, 还欠了卑职家里的钱不还!”
薛见面色越冷, 眼尾的殷红泪痣也艳的刺人,把两个问题一并问了:“你出去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樱桃酒的?”
阿枣低头不看他:“卑职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这些天薛见态度十分微妙,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她也不知道这好感度是升了还是降了,薛见态度未明,她自然不能信他。”
他越是追问, 阿枣就越发紧张,忍不住把袖子上的疹子遮了再遮。
薛见伸手, 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对视,咬字很轻, 每个字像有千斤重,字字砸到心里;“我不动你, 不代表我事事都会纵着你。”
他说完不觉微微一顿, 似乎也觉着自己的动作古怪, 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正看到阿枣拉袖子的动作, 动作微顿, 垂眸无声地看着她。
阿枣正跟他的目光对上,心里一虚:“殿下...”
薛见目光移到她那条手臂上,不言不语,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阿枣看着他越来越沉凝的目光,终于败下阵来,自暴自弃地伸手:“殿下看吧。”
薛见撸起她的袖子,就看见胳膊肘上布满了红疹,作为一个过敏过的人,他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得的,蹙眉道:“你这是...”
阿枣死猪不怕开水烫:“卑职也不能吃樱桃。”
薛见动容,想到方才她抢着帮自己挡酒那一幕,事后又千方百计地瞒着自己,想必方才出去许久也是因为身上出红疹,神情复杂地瞧着她,忍不住探出手,在空中停了半晌,还是伸手帮她把袖管拉下来。
阿枣没等到他的质问,忍不住抬头看着他,见他神情复杂,心里莫名其妙的,就听他缓缓道:“难为你有心。”
话虽不多,但是含义却很明显,她琢磨了一下,他估计以为自己明知道会过敏还主动帮她挡酒,所以说聪明人脑子太多弯弯绕绕也不好。
薛见道:“你怎么不早说?”
阿枣心说话都让你脑补完了我还说什么说,当然她不敢说,干笑道:“我做好事不留名。”
薛见:“...”
他现在只有感慨,他居然被这厮帮了。
既然如此,薛见也不好再质问她为何动手打李兰籍的随从,索性靠在车围子上闭目养神。
阿枣忍不住地伸手想要挠脖挠手背,薛见就跟开了天眼似的,张口道:“别挠,仔细挠破皮伤风。”
阿枣听见他的话忍了会儿,但是身上实在是奇痒无比,正要抬手,就被薛见伸手按住了,他睁开眼拧眉道:”你是想让我把你捆起来?“
阿枣蠢蠢欲动的手顿时老实了,马车往前行驶了一会,突然顿住了,车夫在外头不悦道:“殿下,前面好像有人争执起来,把道儿给堵住了。”
平川在外立刻道:“殿下,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清路?”
薛见为人淡漠,自然不爱管这等闲事,就听平川又咦了声:“中间站着的那个好像是李氏殿下?”其实李兰籍有爵位在身,他们不习惯用本朝的爵位称呼他国人,只以李氏殿下呼之。
阿枣一腔凑热闹的热情为之一熄,薛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阿枣,忽的笑了笑;“你想去凑热闹吗?”
阿枣很想说不要,但是现在说不想又有点太刻意了,挤出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笑容来:“想。”
薛见让车夫停车,带着她走进人堆儿里,他风采卓绝,走过之处人们自动让道,阿枣此时已经能听见动静了,她踮脚往里看,就见一个高壮汉子和一个娇柔女子半跪着,高壮汉子被打的皮开肉绽,仍是牢牢护着身后女子,李兰籍就骑着高头大马在两人对面,神态自若,静好如少女的面容上甚至还有一抹悠然笑意。
高壮汉子身形一晃,女人伸手扶住他,哭叫道:“我已经把卖身银子还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李兰籍偏头笑着,神态天真,似乎觉得此情此景很有趣,他身边的随从替他开了口,啐道:“你是我们殿下府上的宠姬,殿下没说放人,你凭什么敢跟野男人跑了?再说你一个姬妾哪里来的银子,还不都是我们殿下赏的!”
众人听说是个逃奴私奔的故事,都没了兴致,转身走开了倒是那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男子开了口:“赎身的银子,是我一点点挣回来的,跟你们没有半分干系!你们凭什么当街打人!”
随从狡黠一笑:“原来你们早就开始勾三搭四了!”汉子怒声道:“休得胡言,他是我亲妹子!你们当街打人,枉顾王法,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不然咱们公堂上见吧!”
阿枣不由得闭了闭眼,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
此时人群散尽,露出站在人堆儿里站着的薛见和阿枣,他唇边又泛起笑意,眼里闪过一抹光彩,终于开了口,声音轻柔却不显得娘气,有种别样的清朗,轻轻一笑:“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充英了,越是看见硬骨头,就越是想把他的脊梁一根一根的掰折了。”
阿枣脸色难看,深深地吸了口气,这话不光是说给那汉子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李兰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阿枣原本以为男主就够鬼畜了,没想到李兰籍这个终极鬼畜超级变态抖.m横空出世,行事恣意妄为,视人命如草芥。
传说他曾经有一位容貌绝丽的异族宠妾,有一双天空般耀眼的颜色眼眸,原本爱如珍宝,宠的犹如手中日月,结果不知道是那位宠妾得罪他了还是怎么的,他说他喜欢她的一双蓝眸,想让蓝眸永生永世陪着她,于是生生挖下了那宠妾的眼睛收藏。
他的行事恣意,六分是性格使然,还有一般是演给长贞帝看,李兰籍是后周的唯一嫡子,敌国的嫡子如此荒淫无道,对于庄朝自然是件好事,长贞帝还私下吩咐过,只要李兰籍做的不太过,旁的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越想越是汗毛倒竖,忍不住轻声道:“殿下...”
薛见转头看了她一眼,竟有些安抚之意,李兰籍已经骑马过来了,他在马上道:“四殿下?”
薛见充耳不闻,平川配合得当,重重一跺脚,厉喝了几句,也不知道他使得什么法子,李兰籍骑着的骏马突然长叫了一声,发起疯来,李兰籍一时不察,险些被摔下马,虽然及时稳住了身形,但差点半跪着下来。
薛见负手而立,这才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看来李殿下不太知晓我们庄朝的礼仪,我们从不骑在马上和人说话。”
李兰籍站稳了身形,笑容凉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产生了见到同类的厌恶感。
李兰籍看了眼已经被边缘化的兄妹俩:“殿下是为他们求情的?”
1...5354555657...6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