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杯酒
阿枣终于明白了,周长史这是来约.炮了!她琢磨着也不对啊,可是周长史家里有妾室啊,难道是双?而且沈丝丝当长史的日子不短了,怎么他早不约偏偏到这时候来约,而且他凭什么断定她是同道中人?!
阿枣想不明白,只得佯做不懂:“今晚我还有事,改日我请周长史吃饭。”
周长史凑的更近还要再说,此时正值宗室和臣子们停下来休息,阿枣猛地躲开,故意碰翻了一盏茶,弄湿自己的衣裳,忙道:“哎呀,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我下去收拾收拾。” 然后急忙跳下了马车。
她倒不是歧视同性相恋,只要是正经相爱的她都报以祝福,但是周长史这明显是来约.炮的实在是...她摇了摇头,纠结片刻,在继续跟周长史同坐一车和求薛见调换位置之间选择了后者。
正好薛见也下了马车稍事休憩,这些皇子公主被大内侍卫团团护着,她找了个太监通传了一声才进去,急切道:“殿下!”
薛见目光从她急切的面容掠下,在被打湿的衣裳下摆处多停了会儿。
“你这是...失.禁了?”
泡酒喝的是什么鬼?阿枣推脱了会儿,才收下来,她瞧瞧把礼盒掀开一角,就见里面躺着一个长条的东西,上面还有球状物。
那是一条...牛鞭!
阿枣真的很想问一句,你和薛见是亲戚吧!
王老板见她脸色难看:“玉瑱君,怎么了?”
阿枣深深地看了这个老梆子一眼:“没事,您想说什么?”
王老板笑道:“你还记得你上回出的《鸳鸯记》吗?现在已经卖出了近一千册,过两日我就让老张把银子送给你。好多人都盼着呢,第二册麻烦尽快出啊。”他顿了下又道:“我也不瞒您说,虽说鸳鸯记这本不是你卖出最多的一本,但说实话,我原来也没想过许多闺房女子也会买书来看,若是女子书籍的市场能开拓,又是一条生财的路子。”
倒不是他歧视女子,这年头念书识字都是先紧着男孩,女子识字的自然不多。
他笑着拿出一张红契:“所以我们想和你签长约,不过你放心,待遇自然会更高的,就算你哪个月没写,还会有一两银子的供奉。”
这位倒是挺有商业头脑,眼界也开阔,阿枣拿起那张红契认真看了遍:“我有个想法。”她道:“你觉着润笔费按照分成怎么样?假如你们一本书赚一百文,给我八文,以此类推,如何?”
这法子倒有些新奇,王老板在心里噼里啪啦地拨了一阵算盘珠子,这样分成比他在红契上给出的价要高些,不过在接受范围内,他拿出了做生意的话术推脱了几句才点头答应了。
阿枣又道:“您也知道我是官身,任满了就要调任,以后还不知在哪里当差,所以也没法一次签三年,要不就改成一年吧?”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王老板皱眉想了想,又恭维了几句,这才点头应了,把红契收起来:“我明日重写一份,让老张送给你。”
阿枣点头,两人商谈完毕,王老板笑的一脸推心置腹,称呼都换了:“干喝无趣,我去给老弟叫个陪酒的佳人来。”阿枣呛了一声,连连摆手道:“真的不必了,你要想要你要吧,我让人瞧见了怕是不好。”
王老板笑劝道:“风流趁年少,你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姑娘们最喜欢你这样的风流人物,再说律法又不禁止这个,何必如此板正?”
阿枣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王老板以为她默认,隔壁刚好是个颇有名气的楚馆,他兴冲冲就去带了两个姑娘过来,一个穿杏色襦裙,一个穿青绿色褙子,剧都是肌肤白嫩纤腰袅娜,两人分别坐到王老板和阿枣身边,给两人夹菜倒酒。
杏色襦裙的姑娘见她生的清秀俊美,难免心生喜意,靠在她身边温言软语,夹菜喂酒都不需要自己动手,阿枣那叫一个别扭,深感无福消受,连连干笑道:“我自己来,不劳烦姑娘了。”
幸好这些女子都十分知情识趣,见他无意,也就不再动手,只依偎在她肩头,阿枣尴尬地动了动身子,见她不动弹也就随她去了,时不时插几句暖场。
殿下求放过 135.第 135 章
此为防盗章 两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薛望第一次见着阵仗,难免惊愕,转头问薛见:“四哥, 沈长史一直...这般不羁?”
薛见不答,平川沉重地点了点头, 并在心里给阿枣送了个掏鸟客的外号。
阿枣在两人进来的时候就惊了一下, 见到两人飞快退出又惊了下,也顾不得跟人较劲了, 忙整理好衣裳走出去,平川忍不住问了句:“你真有八两?”
这问题问的...阿枣老脸一红,没好意思回答,低头欠身行礼, 薛见低头看了她一眼:“你腰带系反了。”他是个洁癖加强迫症,忍不住伸出右手, 不过手抬起来才就收了回去:“回去系好再出来。“
阿枣只得回去把腰带系正,五皇子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行, 跟她说了几句就败退了,薛见垂眸看她一眼,尤其在某处多停留了会儿:“下回别说让人一下就能拆穿的大话。”
阿枣:“...是。”她小声反驳道:“也未必是大话, 您又没见过...”她低声喃喃道:“八两得有山药那么长红薯那么粗吧?”
薛见:“...闭嘴”阿枣见他眼神不善, 忙转移话题,低头看了眼他打着夹板的手臂:“殿下伤势如何了?”
薛见道:“大夫说无大碍, 但是要静养几个月。”他转身道:“过来, 我有事要嘱咐你。”
阿枣不明就里地跟着他, 他带着她到了林子后面的一处宽敞空地,空地后面放了大大小小的笼子,两人走到流丹的笼子跟前,流丹正懒洋洋地趴着,见到薛见来了才甩了几下尾巴,它旁边爬了一只黄底黑斑的豹子,见着阿枣龇牙咧嘴。
薛见指了指两只豹子:“我的手不方便,这几日就由你来负责喂食。”
阿枣慌忙摇头:“您还是交给平川吧,卑职可是文臣!”
薛见丹凤眼微挑,站在猛兽面前毫无色变:“平川是杀过人的,这些猛禽看了他会更觉不安。”
这是理由吗!阿枣苦着脸道:“那也有别人在啊,卑职实在是害怕...”薛见道:“我会在旁边一直看着你的,我是它们的主人,有我在它们不会伤你的。”
阿枣听了这话,脸色也没好看到那里去...她道:“可是...”薛见悠然道:“要么当喂食的人,要么当被喂的食,你自己选吧。”
阿枣:“...卑职选前者。”
薛见满意点头,抬手招了招,让底下人拎了两大桶血淋淋的肉过来,阿枣带上皮革制成的手套抓起肉块往食槽里放,一张脸皱的好比包子皮,心里把薛见这个心理变态骂了个死去活来。
好在这份差事没有她想的那般恐怖,流丹已经习惯了和人待着,见到她平和地好比一只大猫,另一个就有点躁动了,不过有铁笼挡着,它再躁动也没用,她战战兢兢地喂完终于放下心来,也没细想薛见到底是何意,反正男主的心思你别猜就是了。
薛见手臂受伤,自然不可能跟着去打猎,他看了眼满身血腥味的阿枣:“你若是无事情,等会过来陪我下棋?”阿枣点头应了,两人又回了营帐里,有人过来帮她把外衣褪下来拿去熏香。
薛见问道:“会下什么棋?”
阿枣道:“围棋吧。”
营帐里燃着幽幽兰香,薛见漫不经心夹着棋子,趁着她落子的时候问道:“昨日你救护有功,想要什么奖励?”
阿枣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卑职说出来您不会责罚吗?”
薛见给她灼热的目光看的颇不自在,莫名想到昨晚她压在自己身上的情景,脸色淡了下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
“那卑职想请您...”阿枣神神秘秘地道:“能不能把当初扣卑职的薪俸给卑职?”都快吃土了都!
虽然答案不是他料想的那样,放心之余又有点微妙的屈辱感,难道他还比不上区区几两银子吗?他脸色更淡:“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阿枣:“...”要不要这么抠。
她无语地摇了摇头,退下了。不过自从同患难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近了些,闲来无事就把阿枣叫到自己的帐篷里来喝茶赏月,下棋谈天,除了每天都要投喂两只豹子,可以说是十分和谐了。
薛见每天来陪着阿枣投喂的时候,她就安慰自己把两只豹子当成大点的猫吸一吸...哎算了,吸不动。
好容易熬了两天,终于到了整场游猎的最后环节——斗兽,所有人都在暗暗期待。
阿枣这两天跟两只豹子混熟了,亲自看着两只被押到斗兽的地方,为了保护诸位贵人的安全,这里有一个特地建立的两丈高的高台,在古代算是颇高的建筑了,高台周遭摆了好些太师椅和案几,好方便诸位贵人观赏,底下是一片四四方方的场地,也是兽兽搏斗的地方。
听说前朝还有让人与兽搏斗的,不过如今已经全面禁了。阿枣把两只豹子送到底下,然后才上了高台,站在薛见身边。
第一对上场的是猞猁和一匹灰狼,两只几乎一上场就开始掐了,打的是血肉横飞,阵阵血腥味飘上来,薛见神情淡然地喝着茶,阿枣忍不住掩住鼻子,几欲作呕。
平川满脸不屑地瞧着她:“你这样的,也配称男人?”
难得有个主动送上门求调戏的,阿枣乐了,翘着兰花指尖声尖气地道:“讨厌啦,男人也是人,男人就不能害怕吗?!人家小心肝吓得‘噗噗噗’跳的嘞!”
平川默默地退了,薛见失笑。
阿枣又把目光放到当中的场地上,这时候那条灰狼已经赢了,灰狼的主人齐国公笑着拱手道谢,接下来被退上场的就是那条黄底黑斑的豹子,还有只瞎了一只眼睛的黑熊。
薛见静静凝视着场中,众人突然惊呼起来,那条豹子一被放出来竟没管对面的对手,而是左右嗅闻着什么,突然猛地朝着高台上扑过去。
它好比打了兴奋.剂,两丈的高台连续蹬了几下就扑上来了,众人大惊,高喊着护驾!那豹子也不看别人,竟然直奔着五皇子扑了过去。
薛见满面惊愕地起身,眼底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不惜以身设局,为的就是彻底离间楚家人和沈入扣,若是这回能让沈入扣醒悟,他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没有...
他慢慢地皱起了眉。
五皇子身手不差,在豹子扑过来的那一刻就翻身躲开了,此事事出突然,一种护卫都没反应过来。薛见设局并不是为了伤他,再说他伤了沈入扣也吃不了兜着走,带着平川走过去正准备帮忙,忽然眼眸一沉。
他看见阿枣突然冲了过去就冲了过去,其实阿枣心里也苦啊,她倒不是圣母心突然犯了,毕竟最近着豹子都是她一手照料的,要是出了事儿,首先倒霉的就是她!
她自然不知道薛见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不会牵连到她身上,于是跑过去准备救人,她到底不敢直接上前救人,只得在一边弄出些声响来分散豹子的注意力!
没想到豹子吃秤砣铁了心认准五殿下,任凭别人怎么呼喝也只一心扑着五殿下,阿枣头皮都要炸了。
五殿下是带了急支糖浆吗!!!
阿枣低头默默吃菜,就在此时,外面的下人突然报道:“李氏殿下来了!”
阿枣心里一紧,心想不会这就正式出场了吧,这,这不对啊!她小声脱口道:“李兰籍?”由于庄朝国力最盛,所以强逼着另两国送了质子来,李兰籍就是后周送来的质子,故称殿下。虽然庄朝国力强盛,但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暂时不想挑起事端,所以还给了两个质子侯爵封号,视为座上宾,百般礼遇。
薛见道:“直呼名讳?”
阿枣忙闭嘴低头,又下意识地抬眼往画舫门口看,就见门口缓缓行来一个俊美少年,少年薄唇红润,眼如秋波婉转,整个人就如同初夏堪堪绽放的小荷,潋滟中带了一分颇为诱人的青涩,他微微一笑,甚至还有些赧然。
书里他比薛见还大了一两岁,却长了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年脸,简直没天理。她难免多看了几眼这位提前出场的猛人,愣了下,又扭头看了眼薛见。
李兰籍竟穿了身跟薛见颇为相似的紫衣,样式颜色都差不多,仅仅其上的图样不同。同样的紫色锦衣,薛见穿着就是就是雍容清贵,李兰籍穿了却别有一种神秘的风情,两人同时互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看来对于男人来说撞衫也是一件尴尬事。
李兰籍撩起衣袍落座,阿枣低头眼珠子乱转,李兰籍既然出场了,那么另一个重要角色是不是也快出来了...她胡乱想了一会,其实这些重要剧情人物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她见到李兰籍这个大变态的时候虽惊而不慌,没想到思考完了一抬眼就看就李兰籍正偏头看着她,见她发现,还冲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她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李兰籍目光对准的是自己,愣了下,低了低头往薛见背后一躲,幸好李兰籍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阿枣不由得头疼起来,她也没招惹过李兰籍,这张脸又不是多么出众,李兰籍没事看她做什么?
她没想到蹭顿饭蹭出这么多事儿来,用力揉着额角,却觉得后颈一阵发痒,忍不住抓挠了几下,越挠越痒,向薛见道:“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的话,卑职身子...不大舒坦,想下去歇歇,您看...”
薛见对她时不时掉链子已经习以为常,抬手召人过来,带阿枣下去。
李兰籍见她出去,偏了偏头看向自己的护卫,护卫会意地点了点头,跟着出去了。
齐国公府的丫鬟训练有素,并不因阿枣身份低微就看清她,带着她到了画舫专门用来盥洗整理衣饰的地方,丫鬟给她捧来了一盆加了花瓣的温水,还取了干净的巾子和篦子,抬手准备帮她整理鬓发。
阿枣估计是天生穷命,被人这般周到伺候还有些不习惯,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对着水盆拉下衣服照了照发痒的地方,发现脖颈处长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疹子,撩开袖子看手臂手肘,也长了许多红色的疹子。
由于被电视剧荼毒太深,她下意识地以为有人给自己下毒,但是一想谁没事毒她呢?薛见就是要杀她也不会挑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啊。她盯着疹子看了好半天才想起另一种病症——过敏。
阿枣怔住了,她想到方才喝的那杯樱桃酒,所以不光薛见对樱桃过敏,沈丝丝这具身子也对樱桃过敏!这什么人品啊这是!
殿下求放过 136.第 136 章
此为防盗章 第14章
凉了!
阿枣只能安慰自己, 好歹死之前压了男主一回,不亏不亏。
薛见显然也深刻地意识到了这点,转过头面色冷厉地看着她, 眼刀子把她脸皮刮到无数遍,不过他现在脸上不少泥尘, 连那颗朱砂痣都被遮掩住了, 所以眼刀子的威力弱了不少。
阿枣想走的是猥琐流不是猥.亵流,再说她也不敢打男主的主意啊, 于是故作不知,伸手把薛见拉起来,满脸惊讶感动:“殿下您没事吧?没想到您还在底下接着卑职,卑职愧不敢当!”
薛见:“...”
他没理会她伸出来的那只手, 扶着崖壁起了身,他面色冷漠, 面色她腰间挂了把匕首,身下并无任何异状, 这才稍稍熄了把沈入扣给阉了的心思。
阿枣没想到此时自己已经欠了薛见一根丁丁,主动伸手把他扶起来,小心问道:“您没事吧?”
薛见瞥了她一眼, 眼底疑虑未消, 毕竟他受了伤,若是有人想对他不利, 现在就是最好时机:“你是在林中迷路了?”
阿枣郁闷道:“不是啊, 我是特地来找您的。”是不是她平时表现的太猥琐了, 导致干件好事都没人信。
别看薛见平时对她不差,什么赴宴农祭都带着她,可是一到这种要紧时候,那份疑虑是自然而然地生出来了。
她迟疑了一下:“您的手臂...”她又把后半截咽回去了,薛见明摆着不信她,她又何必自找没趣。
薛见静默地看她一眼,倒是比她想象的坦然得多,直接道:“跌下山崖的时候断了。”
阿枣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臂,果然肿起一大块来,忍不住多问了句:“您是怎么跌下来的?”
薛见今天出乎意料地配合,眼眸微沉:“遇到了兽潮,我们被冲散了裹挟着下来的。”
他在厉害遇到这种自然灾害也没辙,阿枣更奇了:“今天虽说下了点雨,但也不至于惊动百兽,又没有地动打雷,而且为什么兽潮偏偏冲击了您呢?”
薛见目光闪了闪,调开话题:“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阿枣吹了一下七殿下:“是七殿下告诉我的,他说让我往西边走,我就顺着西边走过来的。”
薛见又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这里是营地的南边。”
阿枣:“...”
他又道;“你怕是骑马的时候绕弯却不自知。”
也就是说她误打误撞还把薛见给找到了,七殿下到底靠谱不靠谱啊,这怎么时灵时不灵的!薛见似乎察觉到她心中所想,看她一眼:“老七从小就对易学感兴趣,他母妃有一次为了哄他,听了他的话下雨的时候去了东南方向,说是那里有花神,结果害他母妃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再没人信他的易术了。“
阿枣暗暗称奇了会儿,她伸手要扶着往前走,他侧身避开,用没事的左手掏出一块绢子:“前面有处浅溪,你去沾点水来。”他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泥了。
他看掏出的第一块绢子也脏了,随手扔开,又掏出第二个看了看,也蹙起了眉,扔到一边又掏出第三块,脸色稍霁,递给阿枣。
阿枣:“...”
她无语地拿着绢子投到溪水里,弄湿之后小心翼翼地帮薛见擦脸,他迟疑了一下,靠在岩壁上任由阿枣摆弄。阿枣小心避开他脸上的擦伤,给他楷着脸上的泥尘。
她觉着两人都不说话有些微妙的尴尬,嘿嘿笑道:“殿下天庭饱满,眉毛修长,一看就是个大富大贵的面相。”
她平时看着流里流气的,做事倒还十分细心,小心翼翼地擦下来,完全没有牵扯到他的擦伤,薛见侧眼看着她,这张脸不算是顶尖美人,此时看起来却有种异样的舒心。如果特地来救他的人是平川或者其他手下人,他不会有觉着奇怪,但这人是沈入扣,他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阿枣帮他擦完脸,就又拉起手来帮他擦干净手:“咱们赶紧回营地吧?”她已经疲乏的连殿下都不想叫了。
薛见点了点头:“从着底下绕过去。”不过他右臂断了,腿上也有擦伤,走崎岖的山路难免,阿枣见他走得累,礼貌性地询问道:“要不要我背您?”
薛见定定地看着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阿枣:“...”懂不懂什么叫客气!
但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阿枣心不甘情不愿地蹲下来:“您请。”
薛见慢吞吞地趴了上来,阿枣双腿打着晃儿,缓缓起身,最终还是败给了引力,‘啪叽’一声,跟摊了两层煎饼似的齐齐摔在地上在,这么一摔他刚才彻底是白擦脸了。
他看了眼阿枣,摇头叹气道:“罢了。”然后低头找了根看起来颇为牢固的树枝,撑起来当拐杖,阿枣很自觉地走过,见他右手不方便就半揽着他,薛见开始还别扭地挣动了动,后来觉着被她搂的颇舒服,就默认了。
不远处似乎有野兽嚎叫,月光朦胧暧昧,她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薛见近在咫尺的脸,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扶住薛见,估摸着已经凌晨一两点了,一股困倦和疲惫袭来,脑子也不太清楚了:“我现在倒希望我是个女子。”言下之意是不用干这种体力活。
薛见看见她疲惫的脸,皱了皱眉,嘴上却道:“你不是女人,你是我的下属,你是女人,还是我的下属。”
阿枣不由得思维发散,他杀沈丝丝也没有因为她是女子的身份和美艳绝伦的容貌而手下留情,可见是男是女在他心中并不重要,她打了个激灵,神智也清醒不少。
薛见还以为她是被夜风吹的,迟疑了一下,走在她身前挡风:“你若是累了,咱们可以坐下了歇上片刻。”
阿枣本来想拒绝,但是又一阵凉风吹过来,她鼻尖抖了抖,眼看着一个喷嚏就要出来,站在她正前方的薛见眼疾手快地伸出两指夹住她的鼻子:“不准对着人打喷嚏。”
阿枣:“...”
想打喷嚏打不出来的感觉实在痛苦,阿枣给憋的眼泪汪汪,薛见瞧着有趣,下意识地伸手把她鼻子捏了又捏,蹂.躏到鼻尖发红。
阿枣皱眉瞪着他,仿佛在看熊孩子,薛见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今夜多亏你。”
阿枣吸了吸鼻子,又扶住他,假假客气:“这是卑职应该做的,更何况您还受了伤。”
薛见心思一动,偏头看满脸掩不住的疲累和困倦,竟脱口轻声:“我受伤你不该...”十分庆幸?
阿枣没听清,茫然地‘啊?’了声。
楚家人和老五有什么好的?他定定地看着她,这句话在舌尖兜兜转转几圈,最终还是没张口。
也罢了。
阿枣扶着他步履蹒跚地走出崖底,顺着斜坡终于到了方才过来的林中,她骑的那匹马却不见了,林中传来阵阵马蹄声,她正要喊叫,薛见冲她轻轻摇头。
林中窜出两条黑影冲两人冲过来,薛见面色沉凝,左手里的树枝轻描淡写地一辉,正抽到其中一人的腰眼,把他打飞出去,不过树枝到底不衬手,把人抽飞了之后,自己也断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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