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锋魔影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锐意江湖
陈云径率先打开话匣子,问起她来。
女子答的简单坦率:“救你们。”
“救我们”陈云径微微皱眉道,“怎么救”
女子扬扬手中笛,没有多说。
陈云径想起先前在水中听到的笛声,金蛟似是听到笛声后才游走,如此说来,可能真的是她救了自己。
他又看了看眼前女子,好奇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女子淡淡道:“我还想问你呢,一点修为都没有,怎么敢乱闯山庄。”
“山庄,什么山庄”陈云径疑惑道。
女子指了指身后死城,一字一句道:“花月山庄。”
陈云径更加疑惑:“什么花月山庄鸟语山庄,听也没听过,再说那不是瑶城吗”
女子将长笛插入腰间,撩起额前碎发,压到耳后。沉默许久,说道:“瑶城已是久远之事了,如今只有花月山庄。”
陈云径听不明白,索性不再问,转而想起金蛟,又问:“刚才那怪物,是什么来路”
女子悠然道:“昔日封神之战中有一利器名曰金蛟剪,乃是上古两条阴阳蛟龙所炼化,威力惊人。战后此宝遗失人间,为庄主所得,置于此地,化为双头金蛟,权做守庄神兽。”
陈云径叹道:“金蛟剪化双头金蛟,手段果然厉害,想必你所说的庄主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女子凝视远空道:“庄主他老人家自是了不得,只是…”
“只是什么”
“不足与外人道。”
女子说完,离船而去,踏水波前行,如履平地,鞋袜不湿。
陈云径看的目瞪口呆,惊道:“仙子留步!”
女子回头问:“还有什么事”
陈云径犹豫再三,惶恐道:“你我有两面之缘,还不知道仙子尊姓大名呢。”
女子沉吟片刻,道:“这样,若再见第三面,便告诉你。”
陈云径闻言失落,低头不语,再抬头时,女子早没了踪影。
不一会儿彭扬和莽三醒转,各自干呕不已。呕罢彭扬连连跺脚,拍打衣身道:“臭,臭,臭死了。”
莽三则左顾右盼,心有余悸道:“那怪物呢”
陈云径故作淡然:“被我赶跑了。”
“得了吧。”彭扬讥笑,“你要有这本事,咱也不至于一身臭气了。”
陈云径不悦道:“丫头,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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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花月山庄
二人见状,大惊失色。彭扬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陈云径如离弦之箭,从城楼上直飞而下,眼看就要摔成肉泥。
忽然一道金光闪过,空中现出一个光圈,正迎在陈云径身下。他一头穿过光圈,在离地不到一人高的地方停止下落,被一股无形力道托举在半空。
一股发自内心的得意笑容在陈云径脸上弥漫开来,他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身姿,对着下方伸手施法的青衣女子喊道:“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女子摇头一笑,撤了施法的手。
只听“咚”的一声,陈云径这才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他迅速爬起身来,揉着摔痛的屁股走到女子身边,且走且道:“说话要算数啊,仙子。”
女子背过身去,幽幽道:“我名唤杜晚棠,杜康的杜,向晚的晚,海棠的棠。”
“果然人如其名,在下陈云径,拜见杜仙子。”
杜晚棠听到他的名字,略一迟疑,问:“你姓陈”
陈云径点头。
“这倒巧了。”
杜晚棠回头仔细看起陈云径眉眼,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陈云径被看的既困惑又羞涩,低下头去,问:“仙子这般打量我,与我姓陈有什么相干吗”
杜晚棠听他这么一说,慌忙收回目光,连道:“不相干,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
陈云径又问:“这里便是你所说的花月山庄”
杜晚棠点头:“正是。”
言说之际,忽闻两声惨嚎当头传来。杜晚棠不慌不忙伸手画圆,在空中开出两个光圈,彭扬莽三分别从中落下。她再施前术,接住二人,放在地面。
原来,先前二人见陈云径在半空消失,心知有异。在彭扬提议下,二人随之跳下。说是提议,莽三完全是被推下。如陈云径一般,二人坠到半路也被杜晚棠救下。
彭扬落地先懵了一会儿,很快便搞清状况,她看看陈云径,又看看杜晚棠,转而看着光圈里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不由感慨法术之神奇。只见内里广阔无垠,花草接天,绿树成荫,溪流潺潺,亭台林立。彭扬自幼家境阔绰,自家已是富丽堂皇;见识过将军府后,方知山外有山;如今再看这番盛境,却是谁也比不了——此处天工人力相辅相成,夺天地之造化,蕴神州之奇技。
莽三则一直在懵,看着眼前种种一个劲儿问彭扬:“咱是不是摔死登了极乐”
陈云径走到二人近前,直言道:“放心吧,你们还活的好好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想死哪儿那么容易。快来见过杜仙子。”
二人见杜晚棠风姿卓越,气度不凡,无不信她是仙子,各自拜毕,自报名姓。杜晚棠摇头称自己并非仙子,只是修行了好些时日,会些功法罢了。
彭扬好奇,问她好些时日是多久。
杜晚棠想了想道:“数来已有百年。”
三人闻言,俱是一惊。陈云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竟已有百年高龄。
杜晚棠看出众人疑惑,解释道:“古往今来,修行之人,谁不欲求长生因而修行之法,多有长生仙术,不足为奇。”
彭扬很快就接受这件事,上前道:“杜仙子,不,叫杜姐姐亲切些,你可不可以也教我这长生仙术啊,能永葆青春,多好。”
杜晚棠爽快道:“教你固然可以,我花月山庄收徒一向随心随性,并无繁文缛节。”
彭扬听了,连道简单,当时就要拜师,被杜晚棠拦下:
“花月山庄一庄之众,皆为墨客文人,风雅之士。拜我为师,得先考考你有没有慧根。”
彭扬听闻此言,点头道:“来吧。”
杜晚棠拾起一段树枝,在泥地上写下“?二”两字,写罢问:“这二字何解”
彭扬低头看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杜晚棠摇头道:“看来机缘未到,你我做不了师徒。”
这时陈云径忽然拍手,附耳对彭扬说了些什么。彭扬恍然大悟,喊道:“我明白了!”
杜晚棠望向她道:“说说看。”
彭扬接过她手中树枝,往两字上各添几笔,成“風月”二字,道:“花月山庄尽为风雅人士,此二字暗喻风月无边,对不对”
杜晚棠听她说完,转望向陈云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点头道:“正是此意,你合格了。”
彭扬闻言,笑逐颜开,拍拍陈云径肩膀道:“真有你的。”
杜晚棠领他们来到一片竹林旁,林间隐隐露出一角飞檐。待入林看得全貌,原是一座高亭,工艺简约,古朴大气,亭前挂一竹匾,上书三个大字:“玉竹轩。”
三人随杜晚棠入亭,迎面一张茶几,几上设香炉,蓝烟袅袅而出;炉旁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砚下一副山水图,墨迹未干;笔墨旁一套茶具古色古香,摆放整齐,茶香混上炉香徐徐入鼻,叫人心醉。茶几旁几张竹凳,年月已久,微微泛黄。茶几后一张屏风,上书西江月一阙:
 
第二十三章 分道扬镳
陈云径问起刘子冀的来路,杜晚棠细说与他:
“刘子冀本是南阳城一落魄少年,少时家贫,连仕不中,索性不仕,为人摘抄文本、誊写联对以谋生计。每每有多余钱财,便到当地一酒楼名神仙居,换得几壶浊酒,但图一醉,如是直到而立之年。
一日刘子冀照例去神仙居买酒,遇上一云游四方的道长。道长见他灵光透顶,定有仙缘,便与其攀谈起来。道长说起修仙长生之道,刘子冀颇为向往,便求道长传授。道长应允,约好三日后于神仙居再见,到时传授修仙之法。
三日后刘子冀如约而至,道长却不知所踪。刘子冀怅然若失之时,街头一叫花叫住他,递给他一破旧书卷,称是一道长所托,道长因有事在身,不得不先行离去。
刘子冀得书后,闭门苦读,废寝忘食。说来也奇怪,他这样长期不见天日,一年下来,竟变得神采奕奕,气度不凡。街坊四邻问及,他只笑而不答,盖天机不可泄露。
后来刘子冀也如道长,云游四海,寻仙问道。再后来他隐居世外,终日以常青松柏为伴,一朝顿悟,将笔墨间造诣与修行之道融会贯通。由是他广招天下文人雅士,交流心得,这才有了如今的花月山庄。”
陈云径听罢,满眼敬佩道:“若我能像他那样,倒也不枉此生。”
杜晚棠道:“刘老庄主半生恣意,无人不羡慕。他为人豪爽侠气,挚友众多,遍布神州。故而整日寻仙访友,不见踪影。”
陈云径道:“还是个潇洒老头。”
杜晚棠道:“眼下浩劫将至,神州大地很快不复太平,不得不将他老人家寻回,主持大局。”
“浩劫”陈云径惊道,“要发生什么”
杜晚棠一如先前,不轻易吐露,只摇头道:“多说无益,待到时机成熟,你自然知晓。”
如是又过数日,陈云径开始焦急,莽三问起原因,他只道待久烦闷。其实自从当日杜晚棠说起浩劫一事,他就开始不安。杜晚棠这样法力高强之人口中的“浩劫”会是怎样的劫难,自己根本无法想象。他迫切需要赶往涵虚观拜师学艺,只有身有一技之长,浩劫来临时才不至于一筹莫展,于是他越发想要找到刘子冀。
饭罢,陈云径找到杜晚棠,说出心中想法。
杜晚棠听了,微微点头赞许,取出腰间长笛递给他道:“你有这等想法,也算心系苍生。此物你随身带着,同门若见到,自会助你一臂之力。真得以遇见庄主,就请他速回花月山庄。”
杜晚棠又交代他刘子冀先前出现过的几个地方,示意他去这些地方一探究竟。陈云径一一谨记,打点了行装,与彭扬莽三作别。
彭扬听闻他要走,当即说要同行。陈云径阻拦道:“你有幸拜师入门,先好好学功夫,待到学成,神州大地任你驰骋,还怕寻不着我吗”
彭扬顿时红了眼眶,一路走来,她早已习惯陈云径陪伴,如今要分别,自是心中难受。她沉默半晌,隐忍不舍,道出一句:“我会更加上心,早日学成去找你。”
陈云径摸摸她的脑袋瓜笑道:“如此最好。”
说完他对一旁莽三道:“仨儿,你我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临别就不多言了,保重。”
莽三诧异道:“哥,我也要留这里嘛咱不是刀山火海一起闯”
“此行我有要事在身,行程匆忙,两人结伴总有拖杳。你权且在此,沾沾仙气…”说到这陈云径眨眼悄声道,“偷学个一招半式也好…”说完他又正声道,“没事就继续游览花月山庄,找到它的边界,完成我们未完成的心愿。顺便,帮我照顾好啊扬。”
莽三听完,也是百般不舍。他心知肚明,一路以来若不是陈云径,自己几条命都不够死的。眼下人家要事在身,自己再跟着拖后腿,委实不妥。想到这他恭敬不如从命,点点头道:“哥,一路保重,我会跟大小姐一起在这等你…等你回来喝你们的喜酒。”
这个不合时宜的玩笑稍稍缓解了分别的难舍。三人说罢,杜晚棠扶住陈云径,施起法来。只见一道光圈从头顶罩落,二人身形一虚,消失在原地。
杜晚棠带陈云径一路御风,直到南阳城门前,放下了他。
“若是你有幸寻得庄主,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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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重返将军府
陈云径很快便发现,老板娘所说的“账”不指其他,是正儿八经的账。只见她掏出账本算盘,用空出的那只手且翻且打,口中念念有词。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刘子冀一共在神仙居赊了百八十两的账。
“长孙是吧。”老板娘皮笑肉不笑道,“这账,给你爷爷结一下”
陈云径看着老板娘的狰狞笑脸,又看看四周厨子手里明晃晃的刀,颇识时务道:“好说,好说,麻烦您松手,这就结。”
陈云径递出两张百两大票——均是昔日在史德治身上扒来,阔气道:“老板娘,多的你权且收下。”
老板娘一见银票数额,顿时收去狰狞,春风满面道:“公子怎么称呼啊”
“陈…刘云径。”陈云径心中直道好险,差点就说漏嘴。
“对啊,瞧我这记性,长孙嘛,自然是刘公子。”
老板娘说着将银票揣进口袋,拖着陈云径又往楼上走,挑张凭栏的桌子让他坐下,吩咐小二挑那味美时鲜先上它十几个,陈年佳酿只管往上搬。小二听的惶恐,赶忙着手安排,不多时菜肴美酒纷纷上桌。老板娘先干为敬,连倒三大碗仰脖子喝了,这才笑嘻嘻和陈云径攀谈起来。
“那个…方才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刘公子海涵啊。”老板娘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不知公子青春多少,在哪高就,有无妻室啊若是没有的话…”
陈云径越听越不对味,赶忙打断道:“实不相瞒,这次前来是欲找寻老爷子,不知老板娘近期可有见过他老人家。”
老板娘将桌子一拍:“见外!怎么还‘老板娘’前‘老板娘’后的叫,小女姓吴,单名一个静字,年芳…三十,尚未出阁,公子可以‘静儿’相称。”
陈云径听得鸡皮疙瘩直冒,无奈急于打探,只得顺她意重新问道:“静儿…姐可曾见过老爷子”
吴静脑袋直甩,又干一碗酒,抹嘴道:“老爷子有三五年不曾来此,还真有些想念呢…犹记得当年老爷子饮酒那番豪爽,那股海量,整个神仙居无出其右者,就连我都甘拜下风。”
陈云径问道:“老爷子何以欠下这般多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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