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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涅盘之战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狗月炎(书坊)
“你这个贱妇!你居然私下和和王勾结!出卖我江陵侯府!”老太君目呲尽裂的叫道。和王封地在杭州,早就对江南霸主江陵侯府虎视眈眈,一再的向江陵侯府提出条件,只是江陵侯府在江南根基已深,又何惧这么一个刚来不久的亲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两边却只能合作,以江陵侯府在江南的根基,现在可以和和王谈个好价格,甚至可以考虑在和王和慕容澈两败俱伤之时,借势而起,这也是她想和卫霜和解的原因。
但是,易清涵这么说,就表明她已经私下和和王达成了协议,以江陵侯府的势力来换取她女儿的地位。
那么,四儿……
*
“这么肮脏的府邸,早就应该毁灭了!”冷若金玉的声音从血缚阵里传出,易清涵惊然回头,见卫霜浑身染血,拖着那稠腻如同钢索一般的血线,一步步从阵里走出来,心里大震之时惶然看向了寒曦。
寒曦眉头微皱,江紫微的灵力不够对阵纹也不熟悉,只能靠死这么多人的怨气和浓郁的血液才能画成这邪恶的血缚阵,可是,毕竟阵不完整,居然让卫霜挣脱开那些幻象走出来!
卫霜!
四日前,他还在大议镇花天酒地,所以前日老太君要儿子带兵去润州渡口设伏击之时,她也让手中暗兵跟了去,谁知道,他居然在昨日清晨就进了江陵城,而看这个样子,渡口那边的伏兵肯定已经全完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
“嫂嫂!”见寒曦只是皱眉不语,而卫霜离那阵外也就几步的距离,易清涵不觉有些惊慌,叫了一声。
“怕什么?卫霜也是人!”寒曦冷冷的道:“我不信他从血缚阵里走出来,还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易清涵一怔,看了眼后面那些眼珠都开始转的江家人,心里一凉,这几十人,是她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拉拢过来的,若是在和卫霜相斗中消耗掉的话,那么老巫婆就控制不住了!
不行!好不容易才有这出头之日,至少,不能让女儿也跟自己一样苦!
轻声的吟唱声响起,易清涵手中的法器光芒猛然大涨,带着她划破的手腕伤口上的鲜血,在最后那道落日霞光里发出了耀眼的色彩。
寒曦脸色大变,猛然往后退去,顺手将退缩在一边的江紫微拖了一起退往院中。
随着那刺目的光芒将整个后院都笼罩,空中裂开了一条缝。
*
背后张开的羽翅有三米宽,身长达十米拥有无数条对趾的喾从那裂缝里晃晃悠悠的飞了出来。
羽翅轻振带起的腥风将那些娇花吹落了一地,金色的眼珠在看到那满地的鲜血和人类之时顿时发出了愉悦的笑意。
它调转了头,冲着院子里的人群冲了过去。
*
卫霜他们还在阵里,那兽眼中看到的人类便只有自己这边的人,寒曦连骂易清涵的时间都没有,拉了江紫微就往后面跑去。
“母亲!”江紫微大叫一声,看着那巨大的怪物掠过了母亲的身体,母亲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就被那利爪给割裂开来,成为了两半。
寒曦紧紧的抓住了江紫微的手,这个女孩子虽然是不成熟的阵师,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快走!从地道走!”冲到后堂,寒曦冲着易清涵的贴身婢女叫道。
看着那婢女点头,毫不犹豫的带头往偏院而去,江紫微心里想的是,母亲,连她都是舅母的人,那,咱们到底算什么?(未 完待续 ~^~)





火凤涅盘之战兽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内涌
端午一过,天气便热了起来,御花园里春花未尽,夏花已是开得灿烂,一片姹紫嫣红。
御花园临湖的小山下面种满了蔷薇,正是花季,各种颜色的蔷薇开得绚丽无比,穿着嫩色薄衫的少女穿梭在花丛中,有拿剪刀剪花的,有拿着团扇扑蝶的,一个个的模样漂亮,姿态娇憨。
昨日天现异象在京城多多少少引发了一些议论,在后宫之中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比花红,花映人姣。
从御花园的小径上走过,看着那些少女,丽妃微微顿住了脚步,对身边的德妃轻笑道:“如今这种时候,你说谢太后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
轻摇着团扇,德妃懒懒的扫了一眼小山那边喧闹的场景和被一群太监宫女围着坐在亭子上的谢太后,嘴角掠过一丝讥笑,道:“谢美人进言,皇上至今无子,应该广纳后宫,好为皇上开花散叶,谢太后甚喜,不到一月,这人就进来了。”
不是选秀,而是走的选宫女采选,这样又省事速度又快,人进来后,太后便天天带着这帮子少女到处晃悠,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是,佟皇后可刚刚上位。
*
“谢美人?!”丽妃一愣,轻声道:“居然是她进的言。”本还以为是谢太后看儿子没有后代着急,却是谢美人进的言嘛?
“嗯,昨日我跟着皇后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直接夸了谢美人,说只有谢美人想到了这事。”德妃冷冷一笑道:“皇后的脸当场就白了。”
她们十二个嫔妃进宫不过半年,佟皇后这才刚刚册封为后,谢太后这话,是等于打了她们所有人的脸。
“可怜佟家还在为他卖命。”丽妃捂嘴轻笑道:“这也是她自个的选择。”
德妃不觉也微微一笑,道:“倒也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便自己好生走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拐进小道,从旁边小路绕了开去。
每个人幸福的定义不一样,有些人要的是权势和荣华富贵,而她们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也幸好她们的母亲和父亲深知这点,不舍得留她们在这里被糟蹋,只需要静静等待。过不了多少时间。就能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
*
“是丽妃和德妃。”看着那队人拐进小道,转眼便不见了身影,贴身嬷嬷附耳在谢太后耳边低声道。
“哼!一点规矩都不懂。”谢太后冷哼一声,脸上带起了怒色,明明看到她,居然也不过来拜见,就这么装没看到走了,这后宫。果然如同霓裳所说,她不发点威,还真一个个的都瞧她不起了。
“姑姑不用生气,那等人,姑姑想收拾她们,随时都可以,倒是易嫔那里,现在……”谢美人剥了个果子放在谢太后面前的盘子里,细声细气的道。
谢太后的脸色顿时更加黑了起来。只要一想起易嫔,那火就不由蹭蹭的往外冒。
*
谢美人告诉她慕容澈经常去易嫔的宫中时。她还训斥了谢美人善妒,慕容澈登基已经三年多。后宫人也不算少,可是却连一个崽都没下,最开始那一年,慕容澈刚登基,根基不稳,他兢兢业业的守着前朝少有涉足后宫她能理解,她也希望儿子能坐稳天下,她这个太后也才当得稳,可连着两年,慕容澈基本都不去后宫,她却是有些急了,自古以来皇储就是大事,没有儿子,没有继承人,你皇朝疆土再大再繁华,那都是帮别人打的,慕容家的皇子虽然被杀了很多,但是现在还是留有四个亲王,难道要将皇位给那些兄弟们的孩子嘛?给那些贱人的子孙嘛?
她是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她写信回谢家,要谢家送美女进来,好在随后慕容澈就广开后宫,一下纳了十二个进来,她那心刚放下不久,宫里却是接连出事,卫嫔她本身就不喜欢,慕容玉走了她更是高兴,可是慕容澈却住进了慕容玉的玉寒宫,后宫是一步都不去了,这她就不高兴了。
所以听说慕容澈开始去往易嫔宫中,她还是很高兴的,只要儿子愿意要女人,然后生下个儿子,她把皇孙接到自己宫里抚养,才不去管儿子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呢,都是皇帝了,随便他怎么玩。
可当她带着一腔好意去易嫔宫中之时,却被挡在了宫门口,说是易嫔得了病,怕过了病气给太后,当时她大怒,要宫人将那挡人的女官拿下,那女官当时退进了宫门,并且半关了宫门,而她的宫人却不知怎地,就是进不去那个宫门,一直折腾到慕容澈前来。
她本以为慕容澈至少会当场杖责那女官惩罚易嫔,她当时想,为了儿子的后裔,她好心,倒也不想要她们的命,打个两百大板也就算了。
谁知道慕容澈居然问都没问,就说亲自送她回宫,她便想,儿子是好心,要罚也是他自己动手,不要她这个母后担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心里还有些暗喜。
慕容澈跟着她回了宫,回去之后就下令将她当时带的宫人全部拿下,还说如果以后还有蛊惑太后行此不当行为的,立斩不饶。
她气得仰倒,指着慕容澈的手指都在哆嗦,可慕容澈当时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易嫔对儿子有用,母后你如果还想过好日子,那么便不要多事,后宫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好好享你的清福就是!
虽然她跟儿子们向来不亲,但是慕容澈那样对她说话还是第一次,那冷酷的神色,让她从心底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在儿子心里她其实也没多么重要。
当时看着慕容澈那冰冷的眼神,谢太后不觉想起了那一日,那皇宫被血洗的那一日。
那一日,她看着那些以往轻蔑鄙视她欺负她折磨她的那些高位嫔妃,和她们的儿子们一起,就在慕容澈那样的眼神下,一个个的被砍掉了脑袋,不管她们以前多么高贵多么美丽,当脑袋掉下来的时候,也不过是具难看的尸体。
自己在儿子心里,也许不过就是一件摆设,一件为了彰显他为君之孝的摆设,他可以养着她,给她脸面,但是这都是在他认为她没有妨碍他的情况下。
她没有再去找易嫔的麻烦,可是心里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这个时候,谢美人又来进言,说是她已经反省了,她嫉妒易嫔是不对的,为了皇上着想,宫里应该进更多的美女才对,既然皇上喜欢易嫔那种,可以按照她的样子去找人,选秀比较麻烦,但是以太后之尊,要求换一批年轻宫人是没问题的。
虽然慕容澈不待见太后,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给足的,太后宫里的宫女又的确刚被慕容澈给杀了一批,她一提,内务府二话不说的就按照她的要求,从外面买了一大批年轻美貌又听话的少女。
进了一帮美貌少女,宫里是热闹许多,问题是,那些少女根本见不到慕容澈。
慕容澈现在大多时间都在玉寒宫理事,到后宫里也只是去易嫔那里,她以身体有恙请他前来,来的也只是太医。
见不到皇上的面,漂亮女人再多也没用。
于是,她想到佟皇后,借着佟皇后来请安的时候敲打了她,希望她能识趣,劝动慕容澈前来她宫中。
可佟皇后只是苍白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说皇上去哪,现在都得问易嫔。
她那个气啊!
侧头看向谢霓裳,看着谢霓裳那美丽的侧脸,谢太后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按说,谢霓裳的美貌宫中无一人可比(慕容玉不算),可就是不被慕容澈待见,她是各种机会都制造了,慕容澈就可以当谢霓裳是壁花,眼神都不给一个。
居然让易嫔那种来历不明的女人得了宠!
*
“姑姑?”抬头看到谢太后那晦暗的眼神,谢霓裳心里一紧,轻轻唤了一声。
手一挥,挥退了众人,谢太后低声道:“易嫔那女人使用的手段,你难道不会使?当初,你不也是使出了那个什么光环的嘛?”
谢霓裳一怔,心里思绪急转,面上却露着茫然不解的神色,轻声道:“可是,宫里不是禁止使用巫蛊之术嘛?”
“哼,那易嫔使的不就是巫蛊之术?难道她使得,你便使不得?”谢太后冷哼一声道。
“可,易嫔是得了皇上许可……”谢霓裳怯怯的道,手却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手上还有那人给的几个符咒,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使用,如果不能接近慕容澈,不能将那些符咒加注在慕容澈身上,那么那人一定会生气,那么……
“皇上许可?本宫也许你,为大燕祈福,为我慕容家祈福,为皇上的子孙后嗣祈福。”谢太后坐直了身子,眼中的精光一闪,声音不大,却带了难得的一点威严。
“若要行术,还得人助我。”谢霓裳低了头,掩去眼里的那点激动,声音依然带了怯弱之意,轻声道。
“你要何人?”
“处子四十八名,咏念经文,为术加持,”顿了一下,谢霓裳轻声道:“若是术成,那四十八名处子,都可为皇上开枝散叶,护佑皇上。”
“这还不好办?”谢太后手一挥,指着那些新进宫的少女道:“人都在这里,你尽管拿去使唤,不过,霓裳,姑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若是这都不成……”
谢霓裳低头道:“姑姑放心,霓裳一定会努力,为皇上诞下谢家皇子。”(未 完待续 ~^~)




火凤涅盘之战兽 第一百九十六章 暗道
白日里那有些燥人的热度,暮色一起,便随着丝丝带了凉意的风消散了去,空气里也带了寒意,越到夜深,凉意便也更重。
远远的,二更的梆子声由远而近,在已经慌败的大宅外里绕了几下,又呜咽般的转走。
天上云层有些厚,月华星光便也不显,漆黑静寂的夜色里,那些断墙残壁好似带了曚昽的乌影,晃动着怪异的形状。
“滋”的吸了口气,更夫搂紧了外衣,看着那破败庭院的大门,对儿子道:“你记着,两更之后,就不要走这条路了,从前面容家那里拐过去。”
儿子还年少,稚嫩的脸上满是好奇,擦了下鼻子,将手拢进衣袖,看着那虽然破烂依然可见往日威严的大门,问道:“为何?这里,不是以前萧家的府邸嘛?”
“是啊,正是北疆候萧家的府邸,三年多前就被灭了满门。”更夫瞅了眼那大门前的石狮子,见那狮子眼中好似闪过暗光,敲了两下更锣后,忙加快步划往前走去。
“爹,爹,你慢点,走这么快作甚?我听说萧家也出过很多英烈,这样的府邸有何可怕的?”儿子赶忙跟了上去,追着问道。
“你懂个屁!就是因为如此,才叫死得冤枉!”更夫四下看了下,轻声道:“陈叔记得吧?”
“记得,爹你的好兄弟嘛。”儿子点头道。
“陈叔以前是看大牢的,后来不做了。知道为什么嘛?”更夫再度四下看了看,用更低的声音道:“当时他看的大牢里关的就是萧家人,那萧家啊,世代镇守北疆,挡住那些北海蛮族进攻中原,北海蛮族你知道了?对,就是前些时候肆掠辽河的那些人,那些人可凶了。吃人肉,喝人血!要不是萧家人在那边镇守,那些蛮族早就下来抢咱们了!可是……”
正听到紧要处,见父亲不出声了,儿子也跟着父亲四下看看,低声问道:“可是什么?爹,你别说一半啊!”
“这一代镇守北疆的。是北疆侯的女儿。一个女子,可比男人都能干!可是,皇上判了北疆侯谋逆,连他女儿都一起抓了回来,还严刑拷打,不是审问,就是拷打,那女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你陈叔说,他见过那么多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硬骨头的,还是个女子!”更夫声音更低,再度四下看看,道:“上头还不准给她东西吃,不准给她水喝,你陈叔看不过。偷偷的给了她一点水粮,后来那上面的人见她没死。加重了刑罚,要她说出来是谁给了她东西。那姑娘硬是一声不支,被打得昏过去被弄醒再昏过去,都没说出来,你陈叔以为她不知道,一直到她被送走的时候,你陈叔去抬她,她在你陈叔耳边说了声谢谢。”
“哇!真是!”儿子惊叹出声,赶紧又将自己嘴巴捂住。
“哎,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挡住那些蛮族,如今北疆没人驻守,那些蛮族来去自如,今年抢完了走了,说不准明年就来了。”更夫叹了口气,又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那在夜色中更显狰狞的大屋,轻声道:“可是最过分的你知道是什么嘛?你陈叔说,那女子当时伤重昏迷,身上伤口腐烂生蛆,可是,那些萧家人却视若无睹,还认为是她连累了她们,不光不照顾她,还要欺辱她,当时,那上头之人嘲笑那女子,说萧家一门荣耀都靠她在北疆拼命得来,可是如今,她却落得这样一个对待,这是因为她本人不好,所以所有人都会背叛她,爱人手下,连血脉亲人都不会放过她。”
“怎能如此!”儿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道。
“你陈叔说,萧家人早已经堕落,无耻下流之人很多,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这样贪婪的人,死后也不是好鬼,所以那宅邸鬼气很足,都是那些坏鬼聚集在一起,那种地方,千万不要靠近!”已经走出巷口,更夫松了口气,道:“前些日子,我在那边经过,就见里面鬼影曈曈好不吓人,所以,你记得,我出去这些日子,你可千万别靠近那里,听说,那种地方,要是撞了上去,被鬼抓了就会连尸骨都不存了。”
“爹你又吓我!”
“爹没吓你,是真的,我前几日就见到他们那后院出来一群跳着走的鬼影,若不是我跑得快,只怕就要被抓住了,所以才要去上香的!”
*
更鼓的声音逐渐远去,大门发出了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探头看了看,将门缝推开更大,对着街角拐口点了点头。
从街角处,一个身着大氅的女子提着红色的灯笼,带着一行直直走路眼睛里只有眼白的人走了过来。
“今日怎么这么早?”等那女子进了门,门口的男人嘀咕道。
“宫中夜宴,要赶早回去交班,不能露了痕迹。”女子轻声道。
“呵,如今这样了,那慕容澈居然还有心思夜宴?”男人嗤笑一声,等人都进来,关了大门,对里面努努嘴,道:“自己进去。”
见女子带着人走远,从一边碎石后走出个高瘦的男人,盯着那女人背影消失的地方,轻声道:“算上这一批,有百来个了吧?”
“一百二十三个,去掉那三个废掉的,一百二十个。”男人将手一拢,看着天色道:“虽然时刻不好,不过今天阴气重,应该能成。”
*
刚过二更,夜色便已深到伸手不见五指,残圭断璧的庭院里,一盏灯笼带着幽红的暗光,如同浮在空中一般飘向后院。
全身都裹在了黑色的大氅里,女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注意着自己不被旁边那些好似活着一般随时能伸出魔爪的植物碰到。
“咚”的一声。后面的人里发出一声闷响,女子眉头不觉一皱,停住了脚步,手中的灯笼往后面照去。
被那灯笼的光一照,一条带了倒钩的藤蔓便从倒在地上的那人身上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女子将灯笼晃了几下,见那身上被割了多道口子的人从地上跳了起来跟在了队伍后面,转身继续往后面走去。
到得后院那个荒凉的院子之时,女子停顿了一下。看着蹲在门口的一个长相奇特的黑衣人眼瞳缩了一下,强压下心底的惊慌,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背后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嗤笑,一股子的恶臭从那人身上传了过来,女子加快了步子,带着身后人似乎有些踉跄的走进了院子。
*
打开暗道门,沿着那长长的地道往下走之时。女子身体的颤抖还有些停止不了。地道里火把的光芒将前路照得通亮,她却似乎能从那些白玉砌成的洞壁上看到深厚的血渍。
一个月前,她第一次跟着阿莹一起来的时候,还很是兴奋,只要一想到可以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大人,那个比天人都美丽的大人,那个拥有无上力量的大人,那个娘娘嘴里推崇备至的大人。她的小心脏就跳动得特别厉害。
那可是她使了计才从别人手中抢来的机会。
可是,就在上次,半个月前那次,就在这通道里,她看见了那些黑衣人吃活人的场面,他们吃的,就是阿莹。
她不知道那天阿莹为什么会那样,在来之前她还好好的,送宫中姐妹前来的任务半个月一次。途中有很多禁忌,虽然过程很麻烦。但是只要一想到可以见到那位大人,只要那位大人的眼波在自己身上一绕。就算当时吓得半死也觉得幸福,就冲着这点,娘娘宫里的女官都会抢着来做这个任务。
可是那天,阿莹却好似突然发了狂,惊叫着说要出去,面带恐惧的惊叫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她会在这里?
然后,就被那些黑衣人直接撕裂,吞噬。
*
走过甬道,到达那四四方方的大厅之时,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女子从旁边的一个甬道走了出来,见到她们眉头一皱,道:“这么早?”
她的语调很是怪异,带着异国的腔调,好似砂铁相摩擦一般的声音,若不是女子已经听过几次她的话,一时还听不懂。
躬身一礼,女子道:“启禀巫女大人,今日慕容澈宣旨晚间要夜宴御湖,这些个人晚上都要当值,娘娘怕时间赶不及,所以让奴婢先行送来。”
金发女子用异国语嘀咕了几句,虽然听不懂,但是女子也能感受到她的不满和不耐,将头低得更低,保持着恭敬的姿势不语。
“多兰,大人要你将人带走。”从甬道走出一个青色衣袍的男人,沉声道。
金发女子立刻收了脸上的神色,对那男人点点头,接过女子手里的灯笼,将那行人带了进去。
女子将灯笼给了那金发女子后,便退了一步,垂首站在了一边。
“你父亲可是太史令?”青衣男子看着女子,问道。
女子心头一怔,垂首回道:“祖父曾经是太史令,父亲只是太史丞。”
青衣男子点点头,太史令是三品,太史丞只是五品,所以她也只是宫中一个女官而已。
“你,来!”青衣男人对女子一招手,带了她进到了最里面一间石室里。
*
石室里面没有点火把蜡烛,只是在洞壁上安置了几颗夜明珠,幽幽的光亮让那榻上斜卧着的丽人带上了一种晶莹剔透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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