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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女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未觉
孟猊冷笑不语,他方才答应了白灵,不作计较,这时便干脆沉默。因为他只怕自己再要说下去,恐怕这钱岳半分面子都保不住。
然而,面对孟猊如此态度,钱岳只当他是理屈词穷,更加是怒火中烧,追问道:“说不出话来了?哼,此画是我昨日亲上‘古兰轩’精品画行花三十万买的,凭条、证书一样不少。你简单一句话便将此画污蔑为赝品,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道歉,休怪在下无礼。”
白灵咬了咬唇,赶紧跑到两人中间,道:“钱岳大哥,你也退一步可好?大家都是我朋友,而且今天也是我生日,不要因此而闹僵好吗?”
钱岳道:“并非是我气量小,而是此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信口开河。我诚意满满买来此画,送予你作生日礼物,他却一口蔑为假作,哼,这不但是对我诚意的否认,更是对我个人的侮辱,我钱岳岂是那种弄虚作假,以假物欺骗女生之人?”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乍听起来,似乎钱岳真的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而孟猊则被这番话描述成了一个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奸诈货色。
众人听完此话,目光微微色变。
这一刻,本想退一步息事宁人的孟猊,也突然怒火中烧了起来。
老子退一步,不拆穿你,是给白灵面子,你这是非要给脸不要脸?
画作一道,别的不敢说,关于自古名家画作,孟猊六岁起就在师傅耳濡目染下品阅学习。他非但在品阅这方面有极高成就,而且在画功上,也有颇高的造诣。
白灵手中的这幅《梅花吟》他只看了一眼,就已然断定是假货。只不过,方才他为了给白灵面子,没有让钱岳彻底下不了台而已。
但现在,钱岳非要咄咄逼人,而且还说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常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自己既然不想下台,那我就让你无台可下!
正在孟猊要发作之际,铁男走了过来,拍着孟猊肩膀,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我之前说的没错吧?钱岳这厮,本来就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小人。”
孟猊点了下头,这下算是全信了。
铁男微微一笑,旋即又一改色容,严肃道:“方才,你不会真是信口开河吧?那厮心眼小,你竟开这种玩笑,他这一较真起来,还真有点不好办。”
孟猊没解释。
身为江湖男儿,别的不说,铁男的义气还是有几分的。顿时,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孟猊就走,“走,喝酒去,就当给白灵一个面子。”
李雄也走了过来,也是拥着孟猊要离开。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帮孟猊解围。
钱岳却冷笑了一声,几步闪到他们身前,将一众人挡了下来,道:“不说个清楚,给个交代,就先不要走。”
铁男蹩眉道:“钱岳,你还有完没完?开几句玩笑,你还当真了不成?”
钱岳厉声道:“玩笑?我可不认为这是玩笑,当着上百人的面污蔑我弄虚作假,这是玩笑?”
李雄也是皱眉道:“今天是白灵生日,钱岳,你够了。”
钱岳哼道:“你们两个少多嘴,今日,这姓孟的若不给个交代,说个清楚,就休想离开。”
“嘿,我说你这人还真顽固上了是吧?”铁男怒容一起,借着酒劲,便是想发飙了。
钱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怎的?瞧你的样子,难道还想跟我动粗不成?”
李雄吐了口气,走到孟猊身边,面色不悦地低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一味地只知道发泄,那是匹夫行为,男人该肩担责任,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负得起责。刚才失言在你,如今钱岳咬住不放,也唯有你道歉才能完事。”
孟猊一笑,看向李雄,反问道:“道歉?我为何要道歉?”
李雄一摇头,神情不爽,冷道:“随你,反正关我屁事。”
钱岳这时走到孟猊当面,一字字地道:“阁下,还请说个清楚再走。”
孟猊望他一眼,点点头,然后猛然转身向白灵走去。
当来到白灵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画作,冷冷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本想给你留几分面子,但你自己不要脸,那也休怪我做得绝。”
说罢,将画作展开,手指犀利地迅速点出几个画点。
“石涛是个不甘寂寞的皇族后裔,他的画作到处都充满着‘动’的色彩,但另一方面,他亦是佛门之人,佛门讲究静之道,‘动’与‘静’的结合,便是石涛画作的主要特色。
真正的《梅花吟》是石涛晚年最后一幅作品,石涛晚年用笔纵横,墨法淋漓,格法多变。所绘花卉,多是潇洒隽朗,天真烂漫,更有一种佛门清气无处不在。
可你看看你送的这幅画,笔法沉练何在?用笔纵横何在?潇洒隽朗何在?天真烂漫何在?
哼,我只看到此画的作者畏首畏尾,笔法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大家风范的顺畅。你看这几个点,这便是笔法滞涩的证据。
再说格局,真品《梅花吟》大气磅礴,动态肆意。而你送的这幅画,花意轻佻浮躁,那有半点生机盎然之说?
一代著名画匠石涛若是仅有这个水平,那我孟猊便算是瞎了眼了!!”
孟猊字字铿锵,话锋犀利而独到,句句刺中要害。
随着他的说明,有若干人等接过画作,在光下阅览,一看之下,还真觉得有那么几分意思。
钱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竟无言以对。
而铁男和李雄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孟猊,他们万万也没想到,孟猊这家伙竟然是认真的,他最开始说的话,绝非是信口开河;方才他沉默,也绝非是理屈词穷,仅仅是不想说穿而已。
这下,钱岳一再相逼,他终于是全部说出口了。
孟猊本想给白灵面子留钱岳几分颜面,可钱岳一再相逼,也怪不得他了。
“也许以上几点,还不足矣说明此画是假的。但据我所知,真正的《梅花吟》好像被收藏在故宫博物院。如果钱岳阁下的这幅《梅花吟》是真的,那难道故宫博物院的那幅《梅花吟》是假的?”
铁男闻言,立即跑了过来,拉着孟猊的手,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孟猊颔首:“千真万确,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故宫博物院查看。”
“哈哈哈……”铁男才懒得去故宫博物院验证了,孟猊既如此说,肯定是有证据的。于是他放肆地大笑起来,然后爽快地拍着孟猊肩膀,道:“哎呀哎呀,我铁男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喜欢弄虚作假的人,弄虚作假也就算了,居然用来骗女孩子,这可真是无耻至极。”
李雄面色变了几遍,看向孟猊的眼神越来越显得复杂。本来,他觉得钱岳一出现,孟猊便是对他没任何威胁了。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孟猊的威胁一点也不比钱岳小。
孟猊这家伙车技一流,连文化造诣也如此之高,他很担心,白灵以后会不会被他泡走。一时间,他再度默然起来。
此刻,在场所有的围观者,看到这里,一个个唏嘘不已。
所有人看向钱岳的目光都是充满了厌恶!
今天可是白灵的生日呢,这家伙骗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拿幅假画来骗白灵。而且还说是花了三十万买的,真是太无耻了。
众人碎碎念,一时嘈杂声乱。
孟猊将心中之话随着怒意全部发泄出来,只觉浑身热血沸腾。这一刻,他也知道自己不便在此地久留,便跟铁男、李雄打了个手势,道:“走,喝酒去。”
铁男哈哈一笑,自然从之。
而钱岳,脸色黑得如墨般,眼看着孟猊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他再无理由,也再无勇气去伸手阻拦……





我的完美女神 73.第73章 洒脱气概
尴尬中的钱岳,被上百双眼睛以蔑视的眼神盯视,他难受得几乎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长这么大,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迫到了这步田地。
而让他难堪之人,竟只是个十七八岁,在此之前完全不入他法眼的一个小子。
这对于一个钱氏家族的后裔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钱氏家族之人,拥有莫大荣耀,在西南域里可只手遮天。身为钱氏后裔,理当个个都是万人之上,为尊贵、高等之化身。
可眼下,钱岳被逼入窘境,难堪成这般模样。
不由,他望向孟猊的背影时,眼神当中多多少少充斥了一分杀气。
“钱岳大哥……你……别生气哈。”白灵这时好心过来安慰,挥手驱散了看戏的众人。
钱岳收敛了涵带杀气的眼神,露出一丝苦笑,道:“没,我怎么会生气呢。”
白灵咬了咬唇,一脸歉意地道:“其实我那朋友……他也是无心的,可能是喝多了酒。”
钱岳冷笑道:“没关系,他能说出那么多理论,而且还说得那么肯定,足见他是一位行家里手。这次是我的过失,但我想说的是,那幅画我当真是在古兰轩花了三十万才买到的。”
“我信你。”白灵脱口叫道。
钱岳一笑,此刻白灵的信任,对他来讲,却与讽刺有何相异?也再无心在白灵面前表现什么,一个人默默走开,来到空旷的一桌,抓起一瓶酒就喝了起来。
“钱岳大哥……”白灵唤了一声,追出了几步,但始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方才当着上百人的面,孟猊指出他所赠送的画作是假货,这等同让他在上百人面前丢了大脸。
这个时候,无论她怎么安慰、怎么说,估计都不会起什么作用,相反的,甚至还会刺激他。
白灵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略想了一下之后,便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先让钱岳自己待一会儿。
而与此同时,亭子旁边的那一桌,此刻热闹非凡。
孟猊与钱岳一“战”而胜,铁男似乎看他更顺眼了几分,拉着他,红的白的干了好几杯。孟猊倒也来者不拒,有敬便回。如此豪爽的态度,也就更让这些江湖男儿看得顺眼了。
“好家伙,之前我还以为你真是在信口开河呢,没想到你竟是胸有成竹啊。”铁男嘿嘿一笑,大为称赞地说道。
孟猊无奈地道:“本来看在白灵的面子上,我是想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没想到他一再地紧逼,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铁男摆摆手,道:“无奈个屁,像他这种人,就该无情地打击一下,平日里他自诩清高,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嘿嘿,今日我瞧他如此,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孟猊一声苦笑,微微摇头。
李雄忽然沉声说道:“一时得利,固然开心,可钱岳非比凡庸之辈,得罪了他,你便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闻言,孟猊奇怪地看了李雄一眼,道:“听你的意思,难道他还会公然向我报复不成?”
李雄冷冷道:“是公然还是暗中,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以我对他的认识,只要是得罪了他的人,基本上都没好果子吃的。”
孟猊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也不停地针对他?”
李雄道:“我们?我们针对他,那是因为看他不爽,而且他若想报复,我们也不惧。”
他跟铁男,都是四海盟一方舵主之子,背景非常,而且他们自己在江湖混了这些年,手下小弟也不下百数,拥有如此背景、实力,自然是不惧任何人。
反观孟猊只是区区一介学生,势单力孤,难免是需要顾忌一些他们不曾顾忌的。
孟猊悠然一笑,也是无所畏惧地一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个人觉得做人,当随心、随性,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做任何事倘若瞻前顾后,怕东怕西,那岂不枉为一介男儿?我今日做法,换做他日,若仍旧被他所逼,那我还是一样会不给他留半点情面,他若想报复,尽管来便是了。我若惧怕,便枉为孟氏后人!”
“好!说的好。”铁男抚掌高呼,孟猊所表现出来的率直、洒脱的性格,正是暗合江湖中人那份快意恩仇的秉性,他不由得越看此人越顺眼,“你放心,这次我罩你,钱岳若真想动你,便先要过我这关。”
“谢谢,”孟猊也打心底感谢铁男的义气,自忖铁男这厮,值得相交。而反观李雄,自始自终似乎他都对孟猊持怀疑态度,虽然孟猊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但总感觉与他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距离。
如今,虽然大家是坐在同一桌,把酒言欢,但他与李雄之间的那种距离感,不会轻易消失,估计就算以后,也不会消失。
“不过,我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人情债是世上最难还的债务之一。他若真来找我麻烦,我相信自己还能应付得了。”孟猊微笑着终是拒绝了铁男的好意。
铁男对孟猊其实也不算太陌生,至少他上次也见过孟猊在西南贵族学校的南门外勇猛的表现。那次,孟猊这家伙面对疯狗为首的数百青龙会成员,都未曾胆怯。
如今只单对单面对钱岳,他自然也不会畏惧。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以孟猊当初对战疯狗的身手来看,他也的确有值得骄傲的本钱。
“算啦,管他呢,来来来,喝酒先。”铁男抛开一切,拉住他不再谈别的事,只谈酒。
喝了一会儿,晚会便是进行到第二阶段了。这个时候,四海盟的一些长辈人员也开始出现。
会场的气氛更加是热闹了起来。
孟猊所坐的那一桌,铁男与一众小弟喝得挺多,这时早就有了七八分醉意。有几个人,早就醉趴了。
孟猊酒量还不错,只是脸色微红,还没到酒精上脑的地步。
而李雄,也是极为清醒,他并没喝多少酒,从落坐开始,他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白灵身上。
这时,他忽地看了孟猊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来,你酒量还真不错。”
孟猊耸肩道:“还凑合吧,除此之外,也别无他长了。”
李雄立刻摇头否定道:“我看你,全身上下都是谜,这般说法,岂非太谦虚了?”
孟猊哑然一笑,明显地听出了李雄话中那份隐藏着的追根问底的意思,微微一叹,道:“其实,你不必太担心我,如果白灵不是我小时候所认识的那位玩伴,我只会将她视作普通朋友,不会更进一步。”
“那,如果是呢?”李雄面无表情地问出第二种可能性。
“如果是……”孟猊一丝苦笑,心里叹道难道真有那么巧么?深吸一口气,“如果她真是我小时候所认识的那位玩伴,那……另当别论。”
闻言,李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没继续再说。
而孟猊,忽然也将视线转移到白灵身上,只见宛若仙女般的她在群人的拥簇中,许愿、吹蜡烛,虽然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微笑,但眼神中多多少少有一丝隐约的哀伤。
不难看出,这一丝隐约的哀伤,是源自钱岳。
就在这猛然之间,孟猊暗暗地询问自己,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是否太过分了点,也许当着白灵的面应该婉转一点,不必那么锋芒毕露!
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
钱岳做为她的重点嘉宾,而自己却当着她以及那么多人的面让钱岳难堪,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扫了她的面子。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若不发动有力的反击,被动尴尬的便不是钱岳,而是他孟猊了。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尊严受到挑衅的时候,身为七尺男儿,怎能不作出反击?
思忖间,孟猊目光一转,忽落到钱岳身上,不料,自己刚看过去,钱岳也正好扫视过来。二人视线在半空交接,如兵器相遇,擦出雪亮的火花……




我的完美女神 74.第74章 剑拔弩张
须臾后,只见钱岳端着一杯酒,从远处径直地向这边走来。
他刚一靠近,醉意赤酡的铁男就发现了他,立即以谨慎的目光盯视着他,就像是盯着一头远古的洪水猛兽一般。
钱岳步步走来,临近桌边,兀自寻了个位置坐下。随后看了铁男和李雄一眼,微笑着道:“我这次回来,似乎两位一点也不欢迎啊,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两位?”
李雄只顾喝自己的酒,并不理会他。
铁男哼了一声,道:“少废话,我们就是看你不爽怎的?”
钱岳悠然一笑,对这个理由也算是欣然接受。旋即,看向孟猊,问道:“这位孟猊兄台,这次倒要谢你一番了。”
孟猊怪道:“谢我什么?”
钱岳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发票,摆在桌上,道:“关于那幅画,其实我并没骗任何人,那幅《梅花吟》真是我花了三十万在古兰轩买的,这里有发票凭条,只不过,我没想到那老板竟然骗了我,以次充好,以赝品充当真品,明日我定当去找他算账。”
孟猊坐得离他稍近,借着灯光看了一眼,桌上那发票凭条还真是三十万的收据单,一分不少。
然而,此言一出,铁男却是嗤地一声冷笑,道:“那是你蠢,连真假都不分,还肯花三十万去买,这叫什么?人傻钱多?炫富呢?还是任性呢?”
许是他真是酒喝多了,这会儿只要逮到了任何能讽刺、嘲笑钱岳机会,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尽管钱岳表面上看起来很大度、很宽容,但经过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面色也不尽好看。
铁男的话一说完,他手下几个喝得半醉不醉的家伙,也是立刻接过他的话头,添油加醋,尽情嘲笑、愚弄。
钱岳每听一句,脸色都要阴沉一分,到了最后,竟是怒极反笑,旋即,他完全忽略了铁男等人,只望着孟猊,说道:“这次若不是孟猊阁下替我指出要害,我便是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所以,请容在下敬阁下一杯。”
孟猊暗暗有些心惊,这钱岳能完全无视铁男以及一众小弟的嘲笑与讽刺,这得需要多大的忍受能力?
师傅曾说,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之人,不是呆熊就是枭雄。
恰与昔年曹操相似,曹操做为东汉末年最大一位枭雄,他有一大特点,就是能忍!无论他怎么憎恨对手、仇恨对手,当着对手的面,他绝对不会表现半分,但只要一抓到出手的机会,他便会立即施以雷霆手段,将对手击得粉碎!
钱岳此人,绝对不是呆熊,能让白灵喜欢的人,如果是呆熊,那就太不正常了。
所以,既不是前者,那便绝对是后者。
他是在隐忍,未发,一旦发作,必将是雷霆势!
而且,此番他的“道谢”,绝非是真谢。
孟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丢尽了颜面,如果说他是“真谢”,那才见鬼!
在心里默默地分析了这一点后,孟猊淡淡笑了一声,也干脆顺水敷衍,道:“阁下客气了,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凑巧熟悉石涛的画作而已。”
对方既然虚伪地道谢,那孟猊自然也能虚伪地谦虚。
钱岳端起一杯酒,道:“我敬你。”
孟猊倒也给他这点面子,也举起酒杯饮了一杯。
随后,钱岳又问起新的话题来——“阁下似乎并非是四海盟的人,却不知与白灵是甚么关系?”
这是他所好奇的,除此之外,他还想知道孟猊是何身份、背景。
之前,他稍微有询问过白灵,但白灵知道的也并不多,他并不知道白灵是真不知,还是故意隐瞒,为了了解真相,只好干脆亲自上门来问话。
孟猊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语气一变,变得冷冽起来,道:“我与白灵是什么关系,这好像不关阁下的事吧?”
语气突然的改变,很突兀,也令人很诧异。
不过,他自己倒是有分寸。他既站在李雄、铁男这边的阵营,那就自然不能跟钱岳表现得太热情。况且,他打心底也的确瞧钱岳不爽。
钱岳一愣,似乎是没料到连这位姓孟的竟也跟铁男他们一个脾性,简直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是不可理喻。
以孟猊如此态度,显然是无论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铁男忽然哈哈一笑,对钱岳热脸贴了冷屁股感到极是有趣,忽道:“兄弟们,你们知道这叫啥?这叫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哈哈哈……孟兄弟跟白灵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告诉他?”
一众小弟起哄:“就是就是,也不问问自己算老几。”
钱岳当即脸色就黑了,他本来只是想过来投石问路,探探孟猊口风,了解一下孟猊身份、背景。没想到,一过来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被铁男这厮奚落、讽刺了一次又一次。
纵算他真的是忍受能力极强的枭雄,这一刻也是忍不住了。只见他将桌子一拍,腾身站起,指着铁男喝道:“铁男,我忍让你三分,你别不识好歹。”
铁男酒劲上头,正是冲动,火爆的脾气就像是一团炸药包被点燃了导火索,蓦地抓起一个酒瓶子砰地一声在桌上砸碎一半,然后以尖锐的锋角指着钱岳,反喝道:“你忍我三分?哼,这次我若不是给白灵面子,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一刀捅死你了,还能留你到现在?”
钱岳冷笑,语气充满蔑视:“你若真有这种想法,大可一试。”
“艹,你还真以为我不敢?”铁男纵身一跳就跃上了酒桌,要抓着碎酒瓶去杀钱岳。
见他如此,他手下一众当小弟的,也是紧随其后。
“砰!”
“砰!”
“砰!”
“砰!”
四名半醉的小弟,各抓一个酒瓶,在桌上一敲碎,冲着钱岳就围了过去。凶悍无比,现场气氛骤然显得紧张。
钱岳表情镇定,面上看不出半点畏惧、退缩的意思,反而,隐隐当中还有一种期待。仿佛,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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