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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圭
为了给我们争取更多时间联系,韩默萧去求了班主任,她最后终于答应让我们体育课的时间在教室练习小提琴。我们很不好意思地把这件事告诉体育老师后,他居然很善解人意地答应了,还说他期待着看我们晚会上的出色表演,说的我一阵提心吊胆。要是他在晚会上看到我们表演的就是这么一首曲子,一定会回头和我们算账。
麻烦的是自从我们开始用体育课的时间练琴,班上的女生开始自由活动后就会偷偷跑回来围观傅雨希拉琴。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看到那些痴痴地盯着傅雨希发亮的眼睛,心里就会烦的很,感觉拉得比几天前更糟了。
她们都说傅雨希闭上眼睛拉小提琴的画面是如何如何漂亮,我就不明白了,就拉个《铃儿响叮当》他有什么好享受的,还非要闭着眼睛装模作样。我时不时地瞪傅雨希一眼,他却丝毫没有收敛地继续闭着眼睛,摆出令我恶心的温柔表情,尽情地晒着他的长睫毛。他绝对是在享受那些小声赞美他的声音,心里估计早就乐开花了吧。
真想让这些人也见识一下他第一次学琴的时候倒着拿小提琴戳到脸的情景,还有那时他拉出来的磨锯一样的“吱吱”的声音,最后被老师拿一个不用的弓子“啪”地往脑袋上打了一下,委屈地差点放声大哭。
不过这样回忆一下,傅雨希这些丢脸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吧。
而曾经的我耀眼的样子,也只有傅雨希看见过。
如果我们把同时所知道的彼此说出来的话,没有人会相信我曾经的光芒,而我也会被看作诽谤傅雨希的骗子。
所以世事就是这样不公平,人只会相信他们眼睛现在看到的东西。
“请问,我也可以加入你们吗?”
我收住了弓子,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短发女生。
居然会有人想加入这种水平的队伍。
“其实我也想加入。”我还没从惊讶里回过神来,一个扎马尾的女生也走上前来询问。
“那我也要!”
“我也要!”
一群女生涌了过来,我终于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为傅雨希而来的。
万人嫌的演出如今在傅雨希手里却成了香饽饽,如果班主任看到这一幕该有多么寒心。
“你们也会拉小提琴吗?”韩默萧期待地问。
“不会啊。”最前面的女生自信满满地说。
“那你们……”
“我们可以唱歌啊,《jinglebells》谁不会唱啊,”她说着唱了两句,“不就是儿歌嘛,再说这是集体活动,本来就应该大家都参加的。”
“那,试试看吧,”韩默萧不好意思拒绝,“傅雨希和陈简佳你们两个伴奏,大家来唱,毕竟人多热闹一些,最后一次班级活动了嘛。”
于是一群女生歪歪扭扭地凑在一起开始唱起了歌。我之前觉得我和傅雨希的合奏已经是最糟的状况看来是错的,现在很明显出现了更糟糕的情况。那一堆参差不齐的歌声再配上刺耳的小提琴的声音简直是绝了,如果上台表演一定会在一中元旦晚会的历史上留下纪念性的一笔。
好在大家虽然表现能力欠佳,但鉴赏能力犹存,于是一曲过后所有人都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男生们也稀稀拉拉地回到了教室,看见我们这群人在讲台附近挤成一团,都面露不解之色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韩默萧终于不好意思地开口了:“刚才大家试了一下,好像不太合适,要不然还是……”
离我们最近的长发女生徐瑶直截了当地打断她:“这样的话,就去掉小提琴大家直接唱歌就好了啊,又简单还可以人人参与。”说完她就把傅雨希的琴抢过来扔在了一边,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几个女生亲切地拉到中间围住了。
“没错,”之前的短发女生赞同道,“就改成全班大合唱吧。”
韩默萧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我已经把节目报上去了……”
“那又怎么样,”她威胁性地瞪了韩默萧一眼,“报了还可以改啊。”
“快点啊,你们几个也来参加。”徐瑶冲着门口噤若寒蝉的几个男生喊道,她跟秦夕颜她们比起来虽然稍显逊色,但毕竟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个性又比较泼辣,所以男生们都很听她的话。
虽然那些男生听话地过来了,但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离我最近的两个男生边换校服边小声地嘀咕着:“这些女生真是讨厌,自己唱就好了非要拉上我们。”
“就是啊。”附近的男生也无奈地表示认同。
主动的也好,被动的也好,兴高采烈的也好,垂头丧气的也好,班上的人总算是全部凑在了一起准备排练合唱。
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拿着琴像傻瓜一样站在旁边。
我想起以前看的一个搞笑短剧。
有一个人在电影开始之前在空荡荡的电影院帮所有人都占了座位,结果电影开场时所有人都冲进来,他被嫌弃地推来推去,挤得东倒西歪,结果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门外。
当时觉得很可笑的故事,现在却觉得分外可悲。
明明一开始好心好意一个人接下这个大麻烦,现在却被单独排除在外,但无论如何我也无法赶到庆幸。
也许我比这个占座位的人更悲催也说不定。
至少他是一个人去占座位的,如果他是两个人一起去占座位,而他被排除在外的同时,他的同伴却偏偏被其他人热情地邀请就坐了,那么他大概就能体会我的心情了。
于是我没有风度地把小提琴摔到一边掉头就走。





步行桥 96.第96章 反击
5
“陈简佳,”傅雨希一路跟着我到家门口,气急败坏地拦住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我心平气和地找钥匙开门。
他一把把钥匙抢了过去:“那我让你放学留下来和大家一起练合唱,你为什么扭头就走?”
“还给我。”我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出来。
“我不要,”他一脸倔强地把手往后藏,“你不回答我我就不给你。”
“你要我回答什么?”我不爽地眯起眼睛,“我不想参加那个白痴合唱所以就不参加,有什么可解释的,难道你让我站在那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感想说出来吗?”
见他不说话,我又冷笑了一声:“还是说你觉得只要你傅雨希开了口我就必须服从,我没有对你言听计从让你觉得很没面子,所以特地来质问我?”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委屈地扁扁嘴唇,“你还说你没生气,从昨天开始你就开始乱发脾气,莫名其妙地跟我闹别扭。”
“我怎么闹别扭了,”我顿时觉得一股无名火在胃里烧,“我不愿意参加不行吗?难道谁规定了我就非要贱兮兮地跟在别人后面不可,谁规定了我就一定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谁规定了我必须这么做不可?”
“什么意思?”他一脸的不解,“谁给你脸色看了?”
“你!”我不讲理地瞪着他。
“你说什么呢,”他也生起气来,“简直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给你脸色看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抢过钥匙,狠狠地关上门。
我知道的,傅雨希从不曾主动给我脸色看,而是我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脸。
我观察着他随着岁月越来越好看的脸,总是被人围绕着而洋洋得意的脸,满腹才华而意气风发的脸,没有烦恼而笑容灿烂的脸。
这也是我曾经幻想的十八岁的自己应该拥有的脸。
傅雨希比我出色,比我受欢迎,这是我早就知道并承认的事实,但是我也只是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从来都不痛不痒。就像我早就习惯并接受了自己的黯淡无光一样。
可是自从我想要重新成为发光的人的那天开始,我像是打翻了心中常年平静的那碗死水。我拼命地努力,结果除了越来越疲惫却一无所获,这一切让我感到委屈和痛苦。
所以从那时起,每当看什么努力也没有付出就可以集所有的光芒于一身的他,就渐渐地开始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我在嫉妒。
我在发自内心地嫉妒着他,而且对自己的嫉妒感到吃惊和悲哀。
我对有一天居然在嫉妒着傅雨希的自己感到吃惊和悲哀。
6
第二天我去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韩默萧谈话。她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声地说:“我听雨希说你昨天很生气。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摇摇头:“默萧你不要多想,我昨天冲傅雨希发脾气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我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听我这样说立刻松了口气:“那你愿意参加班里的合唱了?不对,现在已经不算是合唱了,小简你不知道雨希有多厉害,他为了突出节日气氛提议唱的时候大家先是拉着手转圈,然后再排成队……”她说着的时候满脸都是崇拜的表情。
“默萧,”我打断她的话,“我对傅雨希的伟大创意没有兴趣,因为我根本不准备参加他们的节目。”
听到我这样说,她的表情又失望起来,“你还是在生气是么。可是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最后一次新年晚会还是全班一起上台比较好,这样排练起来虽然花点时间,但是以后会成为很珍贵的回忆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参加。”
我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她:“默萧,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
我想了想问道:“我记得你昨天说,你已经把小提琴演奏报上去了是吗?”
“对了,”她愣了一下,“你要是不说我就忘了,还好你提醒我。我忘了把新节目报上去,顺便把原来的撤销。不行,我得赶紧去一趟教导处。”
“等等,”我伸手拦住她,“你可不可以不要撤销原来的小提琴演奏?”
“你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一个班报两个节目也是可以的吧,我还是想上台。许老师那边你什么也不用说,就装作忘记撤销了就好,拜托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很讨厌上台表演吗?”她不解地问道。
“之前是那样的,”我笑了笑,“可就像你说的,我也想留下点珍贵的回忆啊。”
至少让我在最后,留下一次打败傅雨希的回忆。
就算不是画画也好。
“好吧,”她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又变得为难起来,“可是一个班的两个节目全都是一首曲子,会不会让人感觉很古怪啊。”
“放心,”我露出久违的自信笑容,“我不会表演《jinglebells》的,我会挑一支难一点的曲子。
我从小提琴十级的课本选了一首我认为听起来难度最大的曲子,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它并不是我喜欢类型的曲子,更不适合在新年晚会这样的情境表演,但是重点是它听起来比较难,只有在晚会上表演这样的曲子,才能跟傅雨希这类手拉着手一起高《歌铃儿响叮当》的家伙拉开距离,让他们望洋兴叹。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我现在做的事,真的感觉有些丧心病狂。我一个立志想要成为画家的成绩刚刚遭遇滑铁卢的高考生,居然每天抱着小提琴练习到凌晨两三点。所以我干脆不去想这些,反正我的时间本来就不够用。
为了不被傅雨希他们发现我的秘密,我每天白天依然在学校睡大觉,晚上也不敢在家里练琴,怕被傅雨希偷听了去。好在韩默萧愿意收留我几天,每晚她强撑着睡眼听我练琴,第二天我们就变成两双熊猫眼。不过她不是为了陪我练琴特意不睡,而是刚开始的时候我拉得实在太难听害得她无法入睡。
终于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我把这首曲子练到了偷偷掐掉难的部分可以完整地拉出一遍糊弄人的程度,我们两个互相抱着欢呼了半天。估计这一幕要是被认真学小提琴的人看到,一定能活活气死。
我背着小提琴离开了韩默萧的家,欣慰地想她今晚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步行桥 97.第97章 隔阂
7
走到步行桥上,我久违地停下来看着远处城市的灯光在瞬间亮起,而唯独我想要看到的那份光芒依然不在。
它到底是消失了,还是被那些更加耀眼的光芒吞噬掉,我依旧一无所知。
我曾今以为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而现在却越来越感到不甘。
“陈简佳。”
我回过头去,看见谢安璃正站在身后静静地望着我,而他的目光却没有停在我的脸上,而是落在我身后的小提琴上。
他好奇地伸手一指:“你身上背的那个是是吉他么?”
“是小提琴好不好。”我不禁觉得好笑。
“你不是美术社的么,”他尴尬地笑笑,“怎么又拉起小提琴来了?”
他温柔的声音让我顿时感到很心酸。
我有好多话想跟他说,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多沮丧,说说小提琴的事让我有多委屈,可是我却一个字也不无法说出口。
我第一次感觉谢安璃离我好远,从未有过的远。
就算是我对他一无所知的时候,我也只把他当作邻座的冷漠怪而已,我们所相隔的,只是一条桌子缝隙的距离。
可现在他虽然微笑着站在我面前,我却觉得他远的让我快要看不清他的样子。
如果最初我在桥上遇见他的那一刻背着的是这把小提琴而非画板,那么所有的故事是不是就不会开始。我依然可以用我冷漠的眼睛望着他,望着这座消耗掉我所有光芒的城市。
我自嘲地撇撇嘴角:“我还以为你不会在这里了。”
“为什么?”他疑惑地问。
我愣了一下,咬咬嘴唇说:“因为你已经见到辰溪了,自然不用在这里等。”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其实我在等你。”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手紧紧地抓住栏杆,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遗憾:“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谢谢。”
我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亦涌上淡淡的失落:“没什么,我说过我并不全是为了你。”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咦?”我惊讶地看向他。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感觉你最近一直在躲着我,每次我想找你说话你就会找理由避开,”他突然伸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神色变得急切不安,“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望着他在街灯映照下闪烁着隐隐火光的眼睛,意识一阵恍惚。
他还是在乎着我的么?
即使知道我不是辰溪,还依然在乎着我的么?
铺天盖地的酸楚涌了上来。眼泪,就要控制不住流下来了……
“其实我……”我的话刚说出口,就下意识地咽了回去。
不行,不可以说。如果说了,之前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
我向他微笑起来,拳头却紧紧地攥着,连指甲都陷到肉里提防着自己哭出来:“其实我之前接近你,为你担心都是因为傅雨希的缘故,现在你决定要重新画画而且要去参加比赛了,他放心了,我自然就没有什么再接近你的理由了。”
“是么,原来是这样,”他释然地笑了起来,抓住我的手慢慢松开滑落了下来,“看来真的是没有再见面的理由了呢。”
微笑着和谢安璃告别的时候,我的心痛的像要滴出血来。
我知道,以后他再也不会站在这里等我了。
8
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闻到屋子里有黄瓜炒虾仁的味道,立刻猜出了是谁在我们家。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门进去了。
我妈不在家,只有傅雨希趴在餐桌上像饿鬼一样扒着饭。
“我妈呢?”我把小提琴扔在沙发上,不情愿地走到餐桌前。
“去上班了啊,”傅雨希头也不抬地把最后一口菜吃下去,“你回来这么晚当然见不到她了。”
“那这么晚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无语地问。
他放下碗舒服地倚在椅子上:“我在等你啊。”
我不悦地挑起眉毛:“等我给你刷盘子还是切水果?”说完就没好气地伸手去拿他用完的碗筷。
他伸手拦住我的手,好像我冤枉了他一样扁起嘴:“不是这样的。”
“那你来干什么?”
他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我回去想了几天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生气了,你是不是在气我答应让他们加入进来,所以才退出的。”
“我没有。”我面无表情地说。
“你早说不就好了,”他还在自以为是地抱怨,“不过现在也不晚,我退出他们的节目,和你一起拉小提琴。”
他大概以为我会感动地涕泪横流吧,可是我却无比平静地看着他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啊。”
果然,他立刻愣住了。
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陈简佳如果离了你傅雨希就一无所成,觉得我肯定撑不下去了所以特地跑到这里来装帅想要施以援手。”
“你胡说什么啊,”他皱起眉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亏我特地好心跑来帮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用不着你这么好心,”我冷冷地开始送客,“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不吃水果就快走吧。”
他百般委屈地被我轰出了门,最后看了我一眼闷闷地说:“你最近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
我当着他的面用力把门关上。
这样不像我,那怎么样才像我。
站在你身边不争不抢像个默默无闻的傀儡么?
一辈子都像这样默认着自己的黯淡无光么?
我刚收拾完碗筷,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起来才想起大概是傅雨希于是不耐烦地问:“干嘛?”
谁知那边是一个成熟男性的声音:“请问,陈简佳在吗?”
我赶紧改变语气:“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我姓赵,是《初雨声》的编辑,你还记得我吗?”
我沉默了起来,那天在杂志社外面听到的他对我的评价仿佛还在耳边,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感到很不舒服。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有些生硬。
“是这样,”估计他感觉到了我语气里的冷淡,声音也变得局促起来,“我想问一下,你下周末有没有时间过来帮我们拍一些照片?”
“拍照片?”
“是的,”他笑了起来,“你的气质真的很特别,所以我们想请你再来一次。”
我在心里冷笑起来:“是么,只有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么?”
他顿了顿:“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带上次和你一起的男生一块来。”
果然如此。
他见我不说话,就开始一个劲地补充:“他的外形条件真的很不错,但是上次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我们怎么也联系不上他,所以能不能请你……”
我讥讽地笑了起来:“那你们为了找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
“什么?”
我“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只可惜,傅雨希,我再也不想做你身边的那个傀儡了。




步行桥 98.第98章 意外
9
第二天早上我走进教室的时候看见到处都堆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和亮眼的装饰品,连讲台上都放着几顶小丑的帽子。
“这是什么?”我嫌弃地拎起韩默萧桌子上一件以绿色为主上面还贴了大片大片粉色的亮片花朵的古怪衣服。
“这是晚上表演用的衣服,”韩默萧刚从外面回来,满头大汗地在我身边坐下来,“我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还有一箱衣服要搬呢。”
“你晚上准备穿这个?”我皱起鼻子把衣服递给她。
“不是我,是全班都穿,”她兴奋地把那件衣服展示给我看,这是一件不仅颜色鲜艳到古怪而且还极其肥大的连身裙,“不过每个人的都不一样,话剧社的社长人真的很好,我和雨希去求了她一会儿,她就打开仓库任我们拿。”
“那个社长是个女的吧。”我冷笑着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有点同情地看着韩默萧,真的有比我还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啊,人家把衣服借给你明显是看着傅雨希的面子吧。
“不过雨希真的是很厉害呢”她一脸崇拜地说,“他提议所有人都弄成这样的滑稽打扮,大家都同意了,穿上这样华丽的衣服一起跳舞真的感觉特别热闹。”
我不屑地撇撇嘴,傅雨希的意见当然大家都会同意了,估计就算他提议全班都穿泳装大家也会买他的账。
我四处环视了一圈,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不仔细看倒真的算是明亮鲜艳,很有华丽的感觉,而且颇具话剧社特点,公主王子的衣服就不用说了,还有海盗、骑士、罗宾汉这些奇怪的装束,花里胡哨的在舞台上肯定抢眼。
“小简,你表演小提琴的时候要不要也穿一件。”韩默萧笑盈盈地抱起几件递给我。
我看着那些古怪的衣服身上一阵冷战:“我就不用了。”
我虽然演奏的是《流浪者之歌》,但也不用真的打扮的像个要饭的。
于是新年晚会当晚我们班的座位区在礼堂里十分显眼,连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校长路过我们班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我作为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穿着校服的人,在里面看起却是最古怪的一个,像是混进妖怪群的人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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