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花
秦一恒盯着那怪物的脸,像是在琢磨着什么。没吭声。
我又问道,哎。刚才咱们是穿越了吗?那些人不是已经发过信号了吗?怎么咱们进来还能碰到他们发信号?
我懂了。秦一恒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站起身镇定的打亮了手电,照着四周道,咱们已经进到那怪物的嘴里了。难怪外面的卫兵都是摆设,这厂房才是万锦荣的防御措施。
秦一恒这么一说,弄的我一愣。
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厂房就是那怪物的嘴?咱们走进来就已经人入怪口了?
妈的难怪万锦荣敢把这么一个东西大张旗鼓的藏在厂房里。
合着压根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因为所有进来的人都有去无回了?
秦一恒点点头道,是。这怪物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啊。刚才咱们似乎就处在时间空间的乱流之中。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
我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出奇的镇定。我点起一根烟来,那咱们怎么找白开?这就是个厂房啊?
用这个试试。秦一恒要我背过身去,从我的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铜环。
这个铜环是当初白开在那围城之中拴在我腰带上的。
我一直带在身上,如今看到这个物件,更加坚定了我要救白开回来的信心。
秦一恒将铜环在手上颠了颠,随手就朝着黑暗之中抛了过去。
铜环在地上滚着,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厂房之内回荡。
终于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
我起初以为秦一恒还有什么手段。
结果见他竟然也点了一根烟,蹲了下来,盯着那铜环停下的位置。
我心说也是,这怪物之内,根本就不是秦一恒能拿出办法的地方了。看架势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干脆就地坐了下来。
就这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
我烟都抽了两根了,可四周还是没有任何的异样出现。
弄的我有点心急,想试着喊一下白开的名字,没准都比这个办法靠谱。
正在我准备问秦一恒,是否我们要这么干等下去的时候。
忽然,从那黑暗之中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似乎很轻,我立刻用手电照过去。只见手电光之下,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孩子。正轻快的跑来跑去。最后停到那铜环前,弯腰将铜环拾了起来。转身就朝着厂房的角落跑去了。
这显然不会是个污秽吧?
我心里这么琢磨着。那小孩子约摸着四五岁,虽然看不见脸,但给人的感觉正是天真爱玩。并不可怕。
我听见他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对捡到这么一个玩具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顿时弄的我有些失神。
似乎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纯真的笑声了吧?
跟上。
忽然,秦一恒拉了一把。他已经朝着那小孩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用手电追着秦一恒的背影。
正好看到,那小孩子,似乎在厂房的角落里闪了一下,人就不见了。
等我们跑到地方,只看见了一扇破旧的木头门。
这厂房之前我们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别的出口啊!
正想着,秦一恒已经把门推开了一个小缝。
一股明晃晃的白光,直接从门缝里映了进来。
我感觉秦一恒做了个深呼吸。
把门全部推开了。
我侧过头,从秦一恒的肩膀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
好半天我都没回过神来。
在那扇门的里面,是一个房间。房间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正亮着。
整个房间内,能看到两排电脑。摆在破破烂烂的桌子上。那些电脑的显示器还是很多年前的风格,crt显示器。就是传说中的又笨又重的大脑袋显示器。
妈的!这是一个破网吧?
正在惊讶之余,就见网吧里面厕所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瘦弱的人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眼泪差点掉出来。
这是白开!
白开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比现在还白了不少。
穿着个松垮的破t恤,一屁股就坐到了一台电脑前面。玩着一款现在早就落伍的游戏。
我悄声道,秦二,现在什么状况?他能看见咱们吗?
还没等秦一恒说话。忽然就听见白开骂了一句娘。他眼前的显示器黑了。
秦一恒犹豫了一下,走进了那房间里。
我跟着走进去,一股熟悉的仿佛只存在于记忆之中破旧网吧的味道袭来。
我不是一个特别念旧的人。
但此时竟然被弄的很感慨。倘若不是这次见到,我恐怕已经不记得这种味道了吧?
我和秦一恒站到了白开的身后。
现在看架势,白开是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的。他重新把电脑重启,又开始玩游戏。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白开玩着玩着竟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这下弄的我有点紧张,看白开的眼神似乎是发现了我们啊?
“老板”白开喊了一声。
一个中年人就从收银台的后面站了起来。一脸惺忪,似乎是刚才在睡觉。
你信我吧?白开笑着对那中年人说道,我告诉你啊,我是懂行的人。这样,今天你运气不错,碰到我了。你网吧里有两个污秽,你给我充两百块钱会员,我今天帮你把这污秽干掉。咱们两清。划算吧?
出去!中年人似乎对白开很不爽。
白开啧了一声,没多说话。起身就走。
我像是听到了白开悄声的骂了句什么。
还没等琢磨,白开已经推开网吧的门出去了。
跟着。秦一恒提醒我道。
两个人就赶紧跟了出去。
打开网吧门的一瞬间,那老板的骂声追了出来。我他妈看你像污秽。
推开网吧的门。
不出意外的,眼前并不是一条街道。
而是一个矮墙围起的院落。院落里聚集了不少的人。正在不知道聊着什么。
我从人缝里看过去,看见人群中央站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穿着红装的新娘子。
这应该是个婚礼。
我心说妈的白开还结过婚?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很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操办喜事。反而个个面色凝重,像是在办丧事一样。
其中一个白发老者说道,今晚上,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也不要出来看。令郎......
说到这儿,忽然那新娘子把盖头揭开了。妈的竟然是白开。
白开插话道,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家那淫魔,今晚上可享福了。你们放心啊,我一会儿妩媚点,保证......
住嘴!白发老者怒道,别乱生事。
白开耸了一下肩膀,又把盖头盖回去了。
就见白发老者赔笑道,别介意。行话讲,嘴生三怨,我这徒弟啊,学本事倒不错,但嘴就没个分寸。
其他人就对老者礼貌的客套。连连点头。
一个中年人看着应该是家里管事的,握着老者的手哭腔都出来了。
就靠您了。我家孩子走了两年,夜夜回来。您看。
中年人随手一指,院落的地上堆着一大推女人的鞋子和裙子之类的。
这要是一直往家里拿东西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开始害人了啊。乡里的姑娘,去赶集早上天不亮出门了。您说竟然死在我们家的水井里了。这我没法跟姑娘家里人交代啊!这孩子还没结婚就走了,是个色胚啊。家里人都疼他,可是他也不能这么闹啊。
他们聊着聊着,就见老者从人群之中看向了我和秦一恒。
忽然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各位回房休息吧。夜深,小鬼也喜欢看热闹。
他这一句话之后,人群立刻就散了。
这院落里,有好几间房。就算是在农村,也应该是个有钱的主。
人群散去之后,院子里就剩下了那老者和白开。
老者嘱咐道,你万加小心。
白开在盖头里学着女声道,知道了,官人。啊不对,是师父。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白开的身上,批了一件衣服。转身也进了房。
我这才终于确信。
这个老者就是白开的师父。碰倒白开这种徒弟,也是倒了他老人家八辈子血霉了。
刚才他们聊得,我大体也听明白了。
这应该是在帮事主处理事情。看情况还是个色鬼。
让白开装新娘子引它出来呢。
以前,我都是当事人。很少有能这么轻松看处理污秽的时候。
如今作为局外人,我看的还挺开心。
不好,要出事。忽然,秦一恒在我耳边说道,那老头子给白开披了麻。
丧喜同天,人鬼无界。
说着秦一恒解释道,丧喜是犯大冲的。喜事是应该让丧事的才对。那老头这么一折腾。一会儿污秽来了,可就不是调戏新娘子的事了。他会觉得,这是家人烧来的新娘子,可以带走的!
我一听就啊了一声。
反正也不会有人听到。
妈的这么说白开被他师父整了?
这是在故意害白开?
正这么想着,我就瞥见白开穿着的红裙子,被风掀起来一个裙角。
可是这院落之中,似乎并没有风啊。
白开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的坐着。我眼见着裙角被缓缓的掀了起来,像是有人用手轻轻地拽一样。露出白开的一双黑腿。
然而白开,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悄声问秦一恒,白开怎么还不动手啊?这是要上他身了吧?
他在等机会。毕竟穿了红,污秽还没有完全接近。
秦一恒话音刚落。就见白开的裙子猛地像是被人发狠拽了一下似的。
这一下弄的白开差点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果然是个色鬼?这是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行为了吗?
妈的!老子穿的是裙子。你想办事用不上脱老子衣服!就听白开骂道,人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盖头也不管了,随手就一丢。另一只手随即就从背后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猛地向面前撒了一大把。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我猛地就感觉一股风从白开的身边吹了过来。
带的白开撒的东西乱飞。
是五谷壳。白开手下留情了。秦一恒解释道,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没等细问,就见白开撒腿就往屋子的方向跑去了。
他这一闹,立刻惊动了屋里的人,我依稀看见好多人都趴在里面的窗户往外看。白开猛地砸门道,快把门打开!这污秽有问题!边说边一边把自己裙子脱了下来,里面穿了一身白色背心短裤。
谁知道里面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有什么忌惮。死活就是不开门。
这下白开气的骂了句娘,转身又往院子里去。
人刚走两步,我就听见白开唉了一声。他唉的同时,就见那被白开脱落在地上的裙子,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拽走了一般,在地上飞速的乱窜。
这场景看起来有些可笑。
白开这下反倒不做声了,盯着那裙子看了半晌。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伸出手来一指,一只巨大的耗子就从院落的角落窜了出来。
那耗子径直扑向裙子。
一下子就钻到了裙子里面。
让人惊讶的是,耗子进去没多久,那裙子就不动了。只看见耗子在裙子下乱窜,裙子鼓起了一个动来动去的凸起。
又过了半晌,白开见耗子也不动了之后。
就走过去,将耗子取了出来,用红线在耗子的脖子上栓了一个扣,顺手就吊到了院子矮墙上一块突出的砖上面。
出来吧。没事了。没劲。白开冲里面说道。
白开的师父开门走了出来。表情似乎很欣慰。
白开就冲他师父挤了一下眼睛,师父。不是说好了是个色鬼吗?是不是您摆我一道?
他师父就笑。不说话。
白开就又道,帮我进步是吧?行吧,咱师徒共同进步、共同进步。那就您老人家给事主解释吧。
他师父无奈的摇摇头,你去。日后你出师了,这种事早晚都要你自己解释的。
哎。白开叹了口气。冲里面要事主出来。
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就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在里面人太多热的。出了一头的汗。
白开也没废话,当即就冲那事主道,恭喜,恭喜啊。你们家这公子,不是个淫魔。啊,今天就算是帮他伸冤了啊!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你肯定想问是吧。就是因为本人,人见人爱。刚才那新娘妆一穿,我都想糟蹋我自己了。可您家的这公子吧,对我没什么兴趣。
哎!白开的师父叫了一声,像是提醒白开注意分寸。
白开就点点头又道,开玩笑,开玩笑。这么简单说吧,刚才污秽来了,也动手了。但它对于我身上的行头,反而更感兴趣。您要不要回忆一下,您家孩子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喜欢女人的衣服啊?
这话问的事主非常尴尬,可能在农村里,这样的事如同家丑一般。事主本能的就摇头。
人都走了。你就不能给他个心宽吗?那是你儿子,不是你的面子?成吗?白开又问道,污秽就在墙头挂着,您下葬也行,丢了也行。我们就不管了。但至少,我们都给您交代了,您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事主这才很不情愿的点点头,是的。他是喜欢他姐姐的衣服。
这就对了。白开冲众人说道。这家里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色鬼。而是一个积怨已久,无法解脱的苦孩子啊。您家公子,生前就觉得自己更适合当个女孩子。可这种事在您家里,是不是处处当做变态来对待啊?闹的您孩子死后,对这件事都放不下。生前做不到,死后抱着这执念不撒手啊!这才有了您家的那些女人的衣服,这是在表明个态度啊。
白开见师父终于对他点头。声音就更大了起来,后来,作为您家的孩子。即便做了鬼,还被当做家里的败类和不孝子。这才越来怨念越重,害了别的姑娘。您也不想想,您真相信您孩子生前那么想当女人,死后就突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不是!他是想用井水,溺死姑娘,占了姑娘的身子。圆了自己的一个梦。
刚才那污秽一来,见到家里出现了个小媳妇儿。十分羡慕。
结果掀开本人的裙子一看,是个大老爷们。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他在家中被家人排挤侮辱,不得自尊。就是因为爱穿女装。死后家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可以大摇大摆的这么干。他能不气吗?
这才像玩命的扒我裙子啊!
现在你们懂吧?我告诉你们啊。人生祸,都是自作孽。你们好好反思一下吧。
说到这儿,白开冲师父喊道。走吧师父,该上路取经了!
转身给那家人留了一个背影。
他师父道,走什么走?
白开又回过头来,怎么师父?他们赖账不给钱啊?
不是。白开师父无奈道,你裤子还没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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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笔记 第三十四章 白开往事(二)
啊?!
白开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匆忙的拨开人群进了屋子。
半晌穿好了行头才出来。
师徒二人也没跟事主告别,径直的就往院子外面走。
众人都目送着白开师徒二人的背影。
那事主的眼神很复杂,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白开所说的让他此时很内疚,还是因为白开戳穿了家丑他有些怨恨。
我和秦一恒立刻跟着。
出了院子,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路。白开师徒沿着小路进了一个小杨树林。
等我们跟进去,发现这杨树林里黑的有些异常。
仿佛所有的光都被这稀疏的树枝吸收了一样,能见度非常的差。
所幸那白开师徒的背影依稀还能分辨。
我们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面走。
出了杨树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虽然依然还是晚上,可光线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弄的人还有几分不适应。
杨树林外,是一条几十米宽的河。河水很平静,此时泛着粼粼的波光。
我一眼就看见有几个小木头房临河而建,白开和他师傅正站在房子旁边的栈桥上和人说话。
我猜想。这应该已经是另一个有关白开的事件了。
走过去一瞧,果不其然。
白开此时已经不那么单薄了,穿上了他习惯的白衬衣。
他的师父也明显苍老了几分,头发稀疏了不少。
白开正蹲在河边抽烟,他师父就一边指指点点的,一边在询问另一个人情况。
就听白开师父道,渔家,这整件事的前后经过,你仔细给我们说一下。
好!您老来了咱家就放心了。不然一家老小实在耗不起了。
一个看着约摸五十多岁的人答道。
这人很瘦,似乎有些营养不良。身上破衣烂衫的。一看就是常年的在外面风吹日晒讨生活。
那人指着河面说道,您老可能知道,这桃河口是下游,又是窄湾。所以上游的很多东西都会被冲到这里来。咱们家祖上就是打鱼的,到了咱这辈儿还是捧着渔网过活。平日里收成不好了,村里年轻人都能出去打工。咱这拉家带口实在不方便,还是只能跟着桃河口讨碗饭吃。
咱这真不是丧尽天良啊!咱也是要过活啊!
白开师父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理解。
那人指了一下停在栈桥边上的一个木头船。
老话怎么讲来的,靠水吃饭,难保天有不测风云。
日头长了,保不齐谁就被这河水卷了进河底了。这些年过来,这来来往往的找不到人家的尸首咱家见得多了去了。也不敢跟着掺和。
可是碰巧有的人家知道家人落水了,或是哪个小崽子玩水溺死了。那家人寻到下游来,就会来找咱家帮忙捞。咱家守着桃河口,最熟悉这里的水势。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忙也没法不帮啊。一开始咱真没打算要人家钱。
可一来二去的,这总让咱打捞尸首,这事也晦气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所以咱后来才开始明码标价的收钱的。这也不是偷抢,也不至于遭报应吧?
咱想的也挺简单啊。家里孩子还得上学读书呢。都得用钱啊。
得攒钱啊!
理解。白开师父点头道。
那人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一样,一下就握住了白开师父的双手道,老师傅,咱比不起那些年轻人,能出去打工。捞尸这行当咱也不是成心要干的。但实在没啥别的本事了。
年前的时候,我还打算,现在鱼是越来越少了,早晚都得搬了。
可是还没等搬呢,咱家就碰上这事了啊!
有天夜里吧,咱也是闲的没睡着。跑外头来抽杆烟。就见那河底下像是有鱼群在游啊。
前一阵还听说,上头乡里在上游修工程,闹的动静还挺大。我还琢磨是不是把上游的鱼都吓到桃河口来了啊?
这让咱家碰上,肯定得下网啊。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一这么想,咱家烟也顾不上抽了。赶紧拉网上船。
可是咱刚摇船到河里,那鱼群就不见了。
头晚上咱还喝了点,咱就琢磨是酒上头看花眼了。可还是不甘心呐,那都是钱呐!
赶紧到处仔细看了一下,乖乖咧,那鳖孙子鱼,又出现了!
咱不敢等啊,赶紧就下网啊!可是这一下网就坏了事了!
这网像是缠到什么了不得东西上了!哗啦哗啦响的呦,听的人心慌。这船呢七晃八摇的弄的咱差点没掉水里。
咱就用浆去挑网,这桃河口里有鳖。大的据说有锅那么大,在水里那劲可大了。咱就怀疑是捞着大鳖了。这玩意,不用家伙事打晕了,没法捞上来。
可是咱刚探头一瞅,这哪是鳖啊。明摆着是个人在网里头折腾呢啊。
现在想起来肯定觉得后怕啊,咱家在水边活了一辈子了,水性好的人见得多了去了。哪有人在水里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
可当时咱哪顾得上想那么多,这可是个大活人,咱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
赶紧的把家里人都叫起来了,玩了命的才把这人拉到船里来。
可是这人上了船就不动了啊!死过去了!
咱这下可吓的尿裤了,出了人命的事,咱说不清楚啊。
立刻就想抢救一下这人,可是一仔细看这人,浑身上下早就被泡浮囊了。那头肿的比我两个都大。不可能是个活人啊!
但明明咱眼瞅着他在水里折腾来的啊!那劲老大了,死人还能那么折腾?
当时咱家一家老小吓的谁都没敢动地方啊。
咱赶紧把老婆孩子打发回去,自己离那尸首老远,琢磨这事。
咱是个老实人,也没啥心眼啊。想了一六八开,还是不知道咋办啊。
这尸体要是看见了没管,让它在河里漂,指不定就漂到哪儿去了。也就能糊弄过去。可咱给捞上来了,也不能悄悄默默再给放水里了啊。
官家不管,这冤鬼可不依不饶啊。不是都说,这河里捞上来的尸首,就不能再放到水里。说是那尸首沾了阳气了,再放进去就等去再死一次,它会来回来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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