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花
车主的朋友也是个公务员,把车开回去头两天,是风平浪静,也没见有什么小动物的尸体。他还暗自窃喜捡了一个大漏,这事没准完全就是人为的。那边工人死了,也不知道家属有没有跟商场达成满意的赔付协议,兴许家属觉得钱赔的不够,又没地方表达自己不满,加上听说这边连车都给赔了,难保不会迁怒于此,表面上不敢发生冲突,背地里使一些吓唬人的小手段是完全有可能的。
然而他刚窃喜了没几天,怪事就开始一件一件的找上来了。
首先是车顶上会有一些奇怪的动静。
这个人很顾家,平日里都准点出去上班,下了班准点回来,很少在外头逗留。碰巧有次赶上了个周末,他出去跟朋友们聚餐,玩到很晚才回家。开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个城市夜生活并不丰富,半夜路上的车极少,他一边听着电台防止犯困,一边飞速往家赶。
可是开着开着,他就觉得外面像是下雨了。因为有滴滴答答的声音从车顶上传下来,然而挡风玻璃上却一滴水都没见到。
起初他也没觉得多奇怪,这平时都是白天出去,周围很少会这么安静,加上这车买回来之后他也没开这么快过,所以他以为是这款车的缺陷,达到一定速度的时候车身会有噪音。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多市面上的车都会有这个毛病。于是他就试着减速,然而声音却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大了,起初是滴滴答答,后来就变成了咚咚当当。听着都有点不像是雨了,干脆就是冰雹了。
当时车还在路上,他不方便下车查看。只能一边心里奇怪,一边往家走。
等到了小区里了,他才忍不住停下来,打着手电去看车顶。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吓的够呛,这平时要是不往这方面联想也就罢了,大半夜的突然想起来这车顶上摔死过人,他瞬间汗毛倒竖差点没尿裤子。因为他在车顶上看见的,是零零散散的好几块掉漆。每块掉漆都不大,怎么看怎么像是人用手指甲玩命的抠出来的。
他壮着胆子伸手比划了一下,心里边更不安了,这结合着之前听到的声音,他总觉得这是车顶上躺着一个人,玩命的想要挣着翻身或是做起来,卯足了劲却还是起不来,手都把车扣成这样了也还是借不到力。
这深更半夜,小区里不见一个人影。他越想越害怕,慌慌张张的把车停到了地库里,也不敢回头再看,直接就跑了家,战战兢兢的睡了一觉。
一夜之后,他倒也缓过些神了,这个世界其实就是这样的,你对很多东西的思考完全取决于你的思考方向,思考方向这种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就拿我现在来说,眼前发生了一件怪事,我瞬间就会联想到是污秽作祟,而不是考虑是不是有什么巧合。因为我的思考方向已经确立了。而那个人与我正相反,头晚上是环境渲染他自己吓自己,这睡了一觉之后他又开始本能的认为这是不小心刮到了什么东西导致的。再去看自己的车,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东西刮的了,头晚上的害怕全没了。
这事也就变成了他的一个谈资,没事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讲讲而已了。
这其实就为他的人生埋下了一个伏笔,这时候他哪怕更警惕一点点,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事。
这次事件之后,他就又没开过夜车,没几天这事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直到又一个周末,他再次跟朋友约着去看球,还是回家很晚,这次就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什么,因为这人压根就没活着回来。
而且非常离谱的是,本来他家是住在城东的,最后没成想,他的尸体跟车被人发现在城西的一个水库边上,尸体是来钓鱼的人发现的,天当时刚蒙蒙亮,他车门还开着,那钓鱼的人还以为碰见了同好,本想上前打个招呼,结果发现这人已经在车里没气了,连尸体都硬了。
据说他的死相也很奇怪,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脑袋却已经要耷拉到裤裆里了。有人肯定会觉得这其实也能解释,没准是他死的时候,身体失去的支配,头自然的下垂导致的结果。
但见到尸体的那个人表示,他脖子弯下的角度非常离谱,像是有外力在摁住他一样,总之让人看着害怕。
当时自然也是报警了,警察来看过现场之后,完全找不到第二个人的痕迹。这人身上又并无伤口,只能认定是意外。
这事并不像我接手的很多宅子里发生的事一样传得满城风雨,一是可能并没有太受到人们重视,因为这车顶上之前摔死过人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商场那边保密工作也做的不错。这事也就没人往牛鬼蛇神的方向联想。二是,这人的家属也有一些人脉,怀疑这人是半夜跑到水库边上去约会或是吸毒了。本着家丑不要外扬的态度,自然也是一压再压一掩再掩。
这其实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情,这车越出名价格就越低,我的利润呢也就越高。起初听白开讲这车的事,我心里还挺高兴的,这死了两个人,足够邪了,说不定我就捡一个大便宜。可听到最后,我不由得丧气,这生意恐怕没什么赚头。
白开到觉得无所谓,万事开头难。本身这车也是他打听到的,我估计他是想展示一下他也很有人脉,探寻消息的事并不是完全依仗我。所以他一再坚持要收,我拧不过他,只好就跟着去看了。
车一直停在仓库了,也不知道这仓库是谁租的,反正里头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有,车停在角落里盖着防尘布。看仓库的人把布掀开,也不跟我们介绍车况,自顾自的就走了。我俩只能自己去看。
车的确很新,比我预想的要干净许多,我打开门坐进去试了试,当然我没敢坐到驾驶位,那毕竟死过人,我还是有些避讳。这款车我不怎么喜欢,我对日系车就没啥好感,这车又满大街都是,更不讨喜。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里头的空间很大,比我现在开的车要大不少。
白开也坐进来,不紧不慢的东翻西翻了一通。也不表态。
我就问他,你觉得这车靠谱吗?那人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就不怕买下来你陪葬?
白开呸了一声骂道:“你就不能盼点好?”说着白开低下头去看了看油门和刹车,抬起头又道:“缺心眼,你说那人死前在找什么啊?”
我猛然醒悟,是啊,我之前还觉得可能是这人哪里痛,人忍不住要蜷缩着,可他这么一提醒,我心说真的是在找东西?
我道:“你说他会不会碰见了什么怪事?比如被上了身,本来在路上开的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发现自己在漆黑一片的水库边上,这他妈太吓人了。所以他要玩命的逃跑?”
白开冲我眨眨眼,说你的意思是他在找油门?太紧张了踩不到油门了?妈的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智商一样吗?
白开说完干脆也学着那个样子做好了,头使劲的往下低。
“你说这个姿势是像在干吗?”白开闷声道。
我顺着白开的脖子向上看去,这么一实践起来,倒不觉得他是在找东西了。我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我说是在躲!他是在躲!
凶宅笔记 第三十二章 住了人
我一时间有点激动,声音没收住,把白开吓了一跳。
他骂了声操,要我学着他的样子坐到驾驶位来,他就下车站在车头前往里看。
这时候也没什么忌讳不忌讳了,白开都坐过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手扶着方向盘使劲的把头低了下去,这个姿势很累,没一会儿我的脖子的酸的不行了。白开在外头却半天没动静,我不敢抬头,只能用手比划了一个中指,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得见。
又过了一会儿,白开冲我喊了声等着,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我这边很尴尬,怕白开是去安排什么局的,坐起来吧怕影响他,不坐起来吧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么纠结着又坚持了一会儿,也没听见白开的动静。我只好抬起头寻他在哪儿。
一抬头挺意外,仓库里没人了!
我下了车喊了两声白开,没人答应。倒是看仓库的人闻声寻了过来,告诉我那个‘古天乐’好像是出去买东西了。
白开黑是不假,但哪儿他妈有那么帅?我就地损了几句白开,有一搭无一搭的跟看仓库的人扯了几句算是打发时间。看仓库这人并不健谈,看着五十多岁吧,也是黑不溜秋的,感觉给人很实在。
我见他不太爱搭茬,就给他发了根烟,俩人冲着车默默的抽。
抽了几口,那人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这车你们要买啊?
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这老哥看意思知道点情况啊,连忙点头称是,一边又添油加醋的说自己经济很紧张,只能瞄上这种出过事的车,家里有亲戚需要经常跑医院,每次打车太贵,实在没辙了才来买车的。
看仓库的人的确挺老实,也不知道相信没有,总之是不停的点头。待到把烟抽完了,又忽然说,这车还是别买了,邪!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赶忙追问。
那人就又告诉我,这仓库是一个做出口的老总租的,里面放的多数都是要出口的样品,这样品虽然不多,但都挺值钱的,老总不放心,就叫他白天在这看门,晚上就睡在里面。这车是老总的一个朋友的,没地方搁,就塞到了这里面,放了已经有俩仨月了。
车刚送进来的时候,他也没当回事,当时车也没罩防尘罩,他只是偶尔经过的时候,简单的扫一扫灰。
可是没两天他就发现这车有些不对劲,用这老哥自己的话说就是这车里好像住了什么人。
他的作息时间很规律,这也没办法,晚上这边实在无聊,也没有电视,听听收音机十点多就只能上床睡觉了。
可是他每次上床之后,总是能听见车门开关的声音。这仓库本身就有回音,大半夜的听起来更加明显。一开始他以为是进了贼,出去查看了几次,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后来清点了仓库里的东西,也没见有什么丢失。他只好把这事上报给了老板。
谁知老板好像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样,只是叫他不用担心,以后安生睡觉。本来他也是怕丢了东西担责任,既然老板这么说了,他又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干脆也就不管了。任由这车门半夜开来关去的。
这不管虽不管,他还是很好奇的,于是暗自调查了一下,虽然没发现特别的线索,但很多蛛丝马迹看来,这仓库里似乎住的不只他一个人。仓库毕竟不是住宅,平日里很少打扫,难免不会到处落灰。但很多灰尘上都出现除他以外的脚印或是手印。这下他不敢调查了,猜想是不是老板有了朋友杀了人犯了罪,躲到这里藏身的。万一被他撞见,命都可能丢了。
这老哥说到这儿的功夫,白开回来了,正巧听见老哥的最后一句话。直接插嘴道:“没错,这可得小心点,别把命喂了鬼。”
我一扭头看见白开手里拎着个鸟笼子,里头还装着两只虎皮鹦鹉。他直接走到了车边上,把鸟笼子往车顶上一放,道:“来,我弄了两只小动物,咱看看这动物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这句话弄的那老哥也来的兴趣,跟着一起凑到了车边上。
白开撒开手,又叫我们退开点,离车大概三米的位置站定了,仨人像逛动物园一样的观察。
我其实有些于心不忍,这小鸟挺可爱的,活活的要成了诱饵了。
看了半天,两只鸟都没什么反应,照旧吃食的吃食,喝水的喝水。
我就悄声问白开:唉,你这招好不好使啊?鸟怎么没动静啊?
白开切了一声,说你着什么急啊?说完从兜里掏出了几枚硬币,冲硬币吹了口气,就丢到了车底下。
白开的手法还挺专业,赶上玩冰壶了。等硬币落定之后,他把我往前推了推,耳语道:“小缺,你去把硬币捡回来。”
我很不爽,这他妈是逗狗呢吗?却见白开不停的冲我使眼色,好像有什么阴谋。
我只好一头雾水的走到车边上猫下腰去捡硬币,这硬币虽然都在车下,但毕竟胳膊的长短有限,我捡了两枚剩下的死活抓不到。回头看了眼白开,他的意思还是继续。我一咬牙干脆趴到了地上,使劲的往里摸。
摸了两下,就听白开道:“你明白了吗?”还没等我回答,那个老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鸟!鸟死了!”
这一声吓了我一跳,猛地想起身脑袋差点撞到倒车镜上。一扭头,果然见那两只鹦鹉已经死翘翘了。再看看那个老哥,嘴张的老大,这时候还没合上呢。
我心知这车的问题恐怕找到了,凑到白开身边悄声问他怎么回事。
白开却摇摇头道:“小缺啊,我说了你可别内疚,这鸟是你弄死的。”
说完白开又叹气道:“这车有点馋,很快就要吃人了。”
我越听越迷糊了,可那老哥在旁边,恐怕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就把白开拉到了仓库外头,再问他。
白开点了根烟半晌没吭声,等到烟抽完了,还是没理我,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听着像是再谈能不能把车借来开出去的问题。那边似乎并不介意,但可能是说车没油,因为我听见白开说了句油我自己解决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白开一刻不停的操办了起来。
我又问了他两次,他只是很不爽的骂娘,告诉我这车被人动过了,我们得开到水库去把污秽送出去,不然很容易出危险。
我见白开挺着急的样子,似乎时间很紧急,也就不好再多问,赶紧也帮着他忙活。
以前总说忙活,其实多数是累心,这次的忙活可是真真正正的体力活了。早知如此我宁可雇几个工人了。
把车加上油之后,我们买了几个特大号的水桶,水桶的尺寸非常大,这车已经足够宽敞了可还是塞不下几个。最后我们只好又雇了一辆车专门拉桶。
桶解决之后,我们又买了一个小型的抽水机。一并装在车上带着。然后两辆车就直奔了城西的水库。
折腾了这么一圈,天这时候已经黑透了。一路开过去只见到从水库方向回来的车,同行的车几乎见不到。我还琢磨,这他妈该赶上抛尸了。
不过等真的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水库并不是太荒凉,因为水库边上还有一个垂钓休闲一体的度假酒店,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明晃晃的霓虹灯看着起码让人安心一些。
车停稳了,白开也没耽搁,当即就忙活着从水库里抽水往桶里灌。
他买的抽水机太小,功率不高,所以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水桶都装满。
我心说这是准备倒卖矿泉水?张嘴一问却听白开道:“小缺快!往车里灌水!把那东西逼出来!”
凶宅笔记 第三十三章 钢板下面
没等我来得及反应,白开那边已经忙活开了。
这水桶一个个实在太大,白开一个人也搬不动,只能一点点的从地上蹭。
我心说也甭犹豫了,过去帮着把水桶抬了起来,水本身就装的很满,稍微一倾斜就直接灌到了车里。
水眼瞅着越灌越多,我这边胳膊已经累的控制不住的再抖了。
我有些心疼,这么一折腾这车还他妈能要吗?白开倒是挺理所当然,我就问他,你他妈要说是往这里头灌水,直接用抽水机不行吗?你这是累傻小子呢?
白开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说,你以为老子想啊?这水必须得过一次人手才行。也不跟我多言语,接着就又是一桶。
我许久没有这么折腾过了,我自以为也算是个小老板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干民工的活。
灌水的细节无须赘述,反正越到后来越累,因为起初车门是开着的,后来水越来越多,白开就把车门关上了,我们只好把水桶抬高从车窗倒进去,这有多耗费体力想必不用多说了。
好不容易忙活完,刚抽了根烟歇了一会儿。白开又道:“小缺,一会儿我把车门打开,你去洗个澡。感受一下。”
我起初以为他是让我去水库洗澡,还犹豫了一下,毕竟这累了半天也是浑身是汗。但细想一下又怕抽筋死在里头,就没答应。
而后白开又给我说明了一下我才明白,他是让我站在车门外头,等水冲出来的时候感受水里有没有东西被冲出来。
这我他妈的就更不能答应了,我倒不是害怕,而是这车里灰尘再少,那也是不干净,这冲完一次浑身指不定多少细菌,想想身上就有些痒痒。
白开见我不肯,只能摇头叹气。
劝我道:“缺心眼,你看咱们就俩人,我是挺想洗澡的,可这车里的东西总得有人送吧?要不你送?直接送上西天?”
虽不知这白开话是真是假,可他拿这个压我,我也就没法拒绝了,毕竟他是专业的,只好咬咬牙,脱了鞋跟袜子还有上衣站到了车前头。
白开把烟头丢了,说了句得嘞。一抬手就把车门打开了。
车里的水迫不及待的就都跑了出来,一瞬间冲我的都有点站不住。
好在这水毕竟有限,几秒钟的功夫,就感觉不到什么了,只剩下几股小水流在慢慢的滴滴答答。
我有些后悔,裤子全湿透了,早知道刚才把裤子也脱了。
白开凑了过来道:“唉,感觉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我被问得一懵,刚才注意力没有太集中,除了水压根就没感觉到有别的东西。
我只好摇摇头,说水劲儿太大了,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见白开像是心里有数,赶忙问他,缺什么了?
白开一撇嘴道,沐浴露呗。把我拉到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又道:“这车里没东西,事情可能有变。”
我一听就怒了,妈的还是折腾我玩呢是吧?
白开就劝道:“不对,按说这里头有东西是应该被冲出来的。你想啊,之前那人死在水边,死的时候又像是在躲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躲水鬼。所以我怀疑这车里头有个水鬼。你也知道这水鬼离开了水就没多大本事,咱们这是帮它提升战斗力呢。它应该露个面感谢一下啊,这说不过去!”
我道:“妈的是该感谢一下,谢谢你八辈祖宗最好。”
白开想了想又道:“不行,我们得回去看看,仓库那头可能要出事。”
这么折腾了一下,我是实在不想回去了。想着干脆就住在旁边的那个度假酒店算了。
可转念年一项,仓库里的那个老哥好心好意的提醒我,我不回去一趟实在太不仗义了,只好又跟着白开返程。
这车肯定是不能开了,直接留这儿也不会有人偷。我俩只好坐着本来装水桶的车回去。
到了仓库虽然还不太晚,但那老哥却已经睡下了。屋里关着灯。喊了一声,他就急匆匆的跑来开门,也不像是上了床了。
我见老哥的神色有些慌张,见了我们跟见了救星似的,心知这仓库里可能真的出问题了。
问了句老哥,他就很紧张的告诉我们,我们走后,他本来是按照往常的作息时间睡下的,可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这仓库里又开始有了奇怪的动静。本来他已经习惯了,没太当回事,可这动静竟然越来越大,而且让他害怕的是,他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之前他就怀疑这里头藏了个人,现在真的说话了,他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对方发现他在屋里,只能一边紧紧攥着门把手,一边听外头在说什么。
这一听,他就更是吓的一哆嗦,因为这仓库里的这个声音在说,不够不够不够。
联想到白开白天说的话那么吓人,他自然以为这是污秽想要吃人了,嫌不够吃呢!
我听了就是一愣,以前接触过很多污秽,但能正八景说话的并不多。
早前秦一恒解释过,这污秽虽然能表达,但说话还是很少见的,现身的虽多,但都是默默不语的。这其中据说是因为污秽本身在某些层面的理解上,就是阳间的最后一口气。所以想要让他们运气说话,除非这污秽怨气极大能通过运用周围的阴气来帮助自己,否则几乎是很难开口的。但这只是‘据说’之一,这玄学虽深,但很少有像科学那样的具象而且得到百分百求证的答案,因为这毕竟人类跟污秽还是有界限的,很多事情只是我们人通过经验,通过了解,通过分析来得出的结论。而另一个解释则是这污秽其实是可以说话的,只不过声音跟我们人类耳朵接收到的频率不同,直白的讲,污秽可能听见污秽说话,人是几乎听不见他们的。
这些解释我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但这不影响我分析眼前的问题,这屋里的东西说话了,总之肯定大有来头。
白开眼睛一亮,似乎听出了些什么。
拽了拽我,就把我往仓库的里头引。
车已经开走了,空出来了一块地方,仓库的利用率挺高,其他地方东西堆的都很满,所以这一片空地就显得很突兀。
白开大胆的走上去使劲跺了跺脚,扬起来一片灰。
我们没有开灯,只有那个老哥举着一个手提式电筒,光柱对着白开的脚。
灰尘扬起来我总感觉地面上会出现一双手把白开拽下去。
灰尘好不容易落下去之后,白开又跺了一下脚。
这次我忍不住骂他,这灰尘很呛鼻子。刚一张嘴,我忽然反应过来白开这是为什么了。
他这跺脚的声音不太对啊,我抢过老哥的手电一照,果然发现原来那一块空地并不是水泥地,而似乎是一块钢板。
钢板是嵌在地面上的,没有突出来,又刷了一层水泥上去,不仔细看根本是注意不到的。
白开指着地面道:“这底下有东西。有没有工具,咱哥几个把这钢板偷了卖了!”
我一听差点没喷出来,白开笑了声又道:“开玩笑,开玩笑,总之拿来工具好处大大的。”
那个老哥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说是有平时他用来关仓库大门的撬棍,赶忙取了来,三个人就一起蹲下对着钢板想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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