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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如今的日子,岁月静好,一切安稳,有儿有女,有疼爱自己的夫君,上一辈子的一切,在她心里已经犹如烟云,何必再去计较呢。
夫妻二人说着闲话时,萧正峰却是提起来:
“齐王妃回燕京了,这几日邀你过去一趟。”
阿烟微诧:“她离京也有些大半年了,如今怎么好好的回来了?”
萧正峰挑眉道:“听说她如今身子不大好,阿媹郡主和沈越便陪着她回来了。”
萧正峰话说得含蓄,其实心里明白,齐王妃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话听得阿烟有些纳闷,因为她记得上辈子的齐王妃,可是陪着齐王一路走进了皇宫內苑,成为了那个执掌凤印的人,那个时候满天下的人都羡慕这个女人的好福气呢。
到底是谁呢,李明悦还是沈越,改变了她的命格?
“她既想邀,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呢?”关系到这种事儿,阿烟还是听萧正峰的。
谁都知道如今德顺帝忌讳齐王,提防着齐王呢,萧正峰作为一个封疆大吏,自然应该和齐王避讳着点。
“去吧,为什么不去呢。以前我和齐王是挚交好友,如今莫名生分了,反而是我们多想。不必太过热络就是了。”萧正峰这么说道。
阿烟点头:“好。”
萧正峰放下手中的茶,转首深深看了阿烟一眼:“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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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齐王府,一如几年前那般,并没有太多改变。
不过王府里的人却已经大大不同了。昔日的阿媹郡主那是齐王府里的娇女,是齐王和齐王妃的掌上明珠,她是横走在齐王府里的。
如今呢,嫁了沈越的她,在沈越的陪同下跟随在齐王妃身后,看着有几分憔悴。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双眸发呆,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就那么木讷地站着。
沈越黑幽幽的眸子,越发安静深沉,只是偶尔在看向一旁的阿媹郡主时,才流露出一点看似温柔的笑来。
齐王妃看上去满脸蜡黄,果然是精神大不如以前了,此时亲自出来待客,不过是硬撑着罢了。她牵着阿烟的手,言语间倒是颇为无奈:
“这些日子我不在府里,还不知道办砸了多少事儿呢,这可真是一个看顾不到就要惹下事端。”
在齐王妃的下首,分别伺立着莫四娘,李明悦和双鱼。
莫四娘温柔和顺,性情高雅,昔日在书院里是阿烟和李明悦的琴技师父,如今以三十多岁的高龄嫁入了齐王府,面上依旧颜色未改,虽是伺立一旁,却看着别有一番风骨,并不会让人小看了去。
李明悦比以前瘦了很多,瘦得颧骨高高地凸起来,看着有点怪异,脸上涂抹了很厚的脂粉,眉眼带着寒意,尖锐的眸子向阿烟这边扫过来。
双鱼原本是丰满白胖却带着几分土气的乡下姑娘,如今的王府富贵日子过下来,看着圆润富态,眉眼没有了以前的怯懦,反而精明起来。
这么一众人,齐王和齐王妃坐得是主座,阿烟和萧正峰坐得是最为尊贵的客座,齐王府的这几个妾室都纷纷伺立在一旁。
妻妾之分,身份之差,在这个时候是如此的突兀。
李明悦眯着眸子,再次扫向安稳地坐在萧正峰身旁的阿烟。
生了三个儿女的她,没有像旁人一般发面似的膨胀起来,也没有像自己这般削瘦嶙峋,她依旧是四五年前的那个少女模样,清丽灵动,眉眼精致,眸间透彻温煦,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李明悦自喉咙最深处泛起苦涩,苦得唇齿间都发麻,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女人,明明陪着那个男人历经了沧桑,她却丝毫不染尘埃。
李明悦咬了咬牙,她明白自己是嫉妒。
可是嫉妒有错吗?这么个人,抢了自己上辈子最珍贵的地位和男人,却没有遭受自己上辈子的磨难,仿佛天底下的好都给了她。
怎么可以这样,谁处在她这个位置,能忍住不去嫉妒呢?
萧正峰敏感地察觉到了李明悦的目光,他心中冷笑,双眸陡然射出寒芒,冷冷地扫向李明悦,透出凌厉的寒光。
李明悦顿时心里发颤,不知为何生出惊惧来,几乎不敢迎视,忙避开了。
萧正峰微侧首,安抚似的握了握阿烟的手。
温热略显粗糙的大手,是那么让人给与力量和安全感。
阿烟抿唇对他轻笑。
夫妻二人的眉眼交流看在李明悦眼中,李明悦咬着唇,心间却是泛起不好的预感来。
她和顾烟都是重生而来,可是顾烟如今有萧正峰护着,她呢?如今顾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她设法对付自己,甚至在齐王面前揭穿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只听得齐王对萧正峰道:
“前些日子,你不在京中,恰好王妃也身子不适,我便让明悦过去看望下萧夫人,怎奈这妇人竟是个不上台面的,言语间怕是冲撞了夫人。我已将她囚禁在后院之中,免去她贵妾的名分,只是如今总是要让她为萧夫人赔个礼。”
一时说着这个,齐王淡道:
“明悦,过来,给萧夫人请罪。”
李明悦惊诧地看向齐王,她是罚也被罚过了,训也被训过了,如今怎么还要请罪?
齐王说完这个后,连看都不看李明悦了,反倒是齐王妃,淡命道:
“还不给萧夫人赔罪?”
李明悦惶恐地走到了阿烟面前,忍辱低下头,逼着自己向阿烟赔礼道歉:
“夫人,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给您赔礼了。”
前一世阿烟不过是她脚边走过的一个婆子罢了,她根本不看在眼里的,实在是不曾想,自己这一世追求那个位置,竟落得要向她赔礼道歉。
李明悦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整个人浑身都在发冷,却逼着自己低下自己的头。
阿烟轻笑,淡道:“都是昔日的同窗,何必如此呢。”
齐王妃却叹了口气:“萧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妇人早年行事不端,我本是不喜,可是她为府里生了庶长子,后来又一意谨慎小心,我倒是被她蒙蔽,以为是个老实的,这才病中期间托她代为打理府中之事。谁知道这贱婢竟是个不知羞耻的,跑到了贵府去胡言乱语,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说着,却是冷斥那李明悦道:“贱婢,还不跪下,在萧夫人面前,有你站着的道理吗?”
李明悦顿时一惊,不敢置信看向齐王妃,齐王妃面目凉淡,眸中甚至带着薄怒。
她满脸的难堪,复又看向一旁的齐王,齐王面无表情。
她心中泛起绝望,知道齐王视萧正峰犹如兄弟一般,如今自己趁着萧正峰和齐王妃不在,却去冲撞了顾烟。齐王怒极,对自己的最后一丝怜悯和歉疚已经烟消云散了。
此时她无可奈何,求助地看向阿烟,想着她素来心底良善,总不该让自己如此不堪吧?
其实若是跪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是若让她去跪前世那个分明应该跪在她面前的顾烟,她真是做不到。
当下祈求地看着阿烟,可是阿烟却丝毫没有做做样子的意思,只是优雅从容地品着一盏茶,仿佛在她面前那个纠结忐忑不知如何是好的李明悦,不过是区区一个奴婢,根本不值得去看一眼罢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眼睛仿佛都落到了她身上,就连那双鱼,也就那么盯着她看,仿佛在等着她去跪在顾烟面前。
犹豫良久后,李明悦终于含羞忍耻,僵硬地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那里。
她跪在那里,低头间入眼的是阿烟那水波纹的裙摆。
就在这么一刻,她陡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人世间地位有高低,这一辈子,她再不是高傲地俯视着跪拜奴仆的人。
两腿硬生生地跪下的她,盯着在她眼中逐渐模糊的裙摆,低首下去,一字字地说道:
“夫人,贱妾无知,请夫人海涵。”
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前世,或许就是前世。
这辈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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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过来,糯糯吵着要来,冲着萧正峰撒娇,萧正峰允了,阿烟也不好说什么。
糯糯原本是由青枫和嬷嬷陪着在后花园到处看看风景的,一进来,便看到李明悦,顿时认出了这是“昨天”跑到自己家里冲着自家娘亲恶声恶气的姨姨。
她这么个三岁的小人儿,可是没有什么顾忌的,当下上前,不高兴地噘着菱形小嘴道:
“爹,我要走,我不在这里玩了!”
萧正峰原本冷肃的一张脸,此时见到了自己的女儿,顿时和缓下来,招手让糯糯过来。
齐王是见过糯糯的,他素来怜惜这个战乱中生下的孩子,当下面色和悦地问:
“糯糯怎么要走呢?”
糯糯指着地上的李明悦,霸道而响亮地宣告道:“那个姨姨欺负我娘,我讨厌她!”
她这奶声奶气的话,好不矫揉造作,都说孩子嘴里出真言,那话天真率直,是再也没半分掩饰的。
齐王见此,不但没有半分不喜,反而是呵呵笑起来,对萧正峰道:
“小糯糯以后是巾帼不让须眉吧,我看这可不是寻常闺阁儿女。”
一时看向地上跪着浑身颤抖的李明悦,不免叹道:“原本我怜惜她在边疆时也颇受了一些苦楚,到底不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不曾想,这妇人竟是歹毒心肠。”
当下吩咐道:“糯糯既看了碍眼,便不要让她跪在这里了,重打三十大板,直接送到宁山白云庵去吧。”
他一说出这个来,李明悦顿时吓傻了,她没想到自己赔礼道歉也赔了,该跪的也跪了,都已经折辱到如此地步,竟还是要送出去到庵里去?
她两腿一下子软在那里,再也不复之前硬撑着磕头的咬牙切齿,拼命地将头磕在地上,哭着求道:
“殿下,饶我,我知错了!我不该跑去萧夫人那里说三道四,我更不该……”
正说着间,她恍惚泪眼中却见齐王面目冷硬,忽而间明白,这人对自己真是半分怜惜都没了!
这男人总是有逆鳞,齐王上一世登基为帝后,依然视萧正峰犹如兄弟一般,要不然她这萧夫人也不至于在后宫之中令得以后的莫贵妃都敬上三分!或许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说,真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若衣服,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件永远不会上身的废弃破衣罢了!
此时此刻,她骤然间明白,自己是真错了。
上辈子能在皇家后宫获得那些尊崇,不是因为她李明悦,而是因为她那个时候是萧正峰的夫人!身为萧正峰的夫人,别说是什么皇妃贵人,便是堂堂皇后,都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的!
现在自己落得这个境地,实是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去触犯齐王的逆鳞。
自己便是做了天大的错事,齐王对自己有愧,或许也就容忍了自己,可是自己却把这手伸向萧正峰,那足以让齐王翻脸不认人!
她想明白这个后,可真真是两腿踏空般的惶恐,瘫软地跪趴在那里,忙转首去求阿烟:
“萧夫人,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求情,我实在并不是有意冲撞你的,你——”
阿烟素来心性宽容,是最看不得人哭的,可是此时李明悦说的那个“往日情分”却真真是惹恼了她,一时不免想起昔日种种,当下只是抱起自己的女儿糯糯,绷着脸不去看地上哭求的李明悦。
双鱼原本是恨极了李明悦的,见此情景,心中顿时松快了许多,唇边不免露出笑来。
莫四娘素来不喜和人争的,当下这种事也没她插话的余地,只是垂首望着眼前,根本不去看。
萧正峰鄙薄地望着地上那个哭求的女人,拧眉不言,却是想起她对阿烟说过的话,想着回头派了人专门去盯着这女人,还得设法逼出她的话来。
李明悦哭求一番后,终于绝望,绝望过后,她浑身抽搐,颤抖不已,她瞪着不远处的萧正峰等人,几乎冲口而出,就要说出一切。可是话到嘴边,她忽而看到了阿烟怀中的糯糯,粉团儿一般的人儿,她原本还指望着把这个小姑娘想办法配了自己儿子的。
她瞪着血红的眼睛,想到自己的轩哥儿,硬生生地把话吞了下去。
她若说出一切,纵然拽了顾烟下水,可是萧正峰护着顾烟,齐王也必然帮着萧正峰,反倒是自己的轩哥儿,怕是要受连累。
于是李明悦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如此三番几次,最后终究是颓然地垂下头,就那么被拖了下去。
到底这里都是女眷,并不敢让她们听到声响,只拉出去痛打了,稍后便有一个侍女过来禀报,说是贱婢李明悦已经被打得两腿都是血,请求示下。
齐王挥挥手,并不想再看这个人:“扔出去,送到白云庵,生死由命吧。”
一时这李明悦便被人塞进马车里,直接拉去白云庵,再不许回来了。
萧正峰何等人也,当即派了暗探前去白云庵,一则看守着这李明悦防止她在暗中生事,二则设法查出她口中的仇人真相。
不过那是后话了,此时此刻,李明悦被拖出去后,齐王对萧正峰却依旧有些歉疚,不免道:
“我治家不严,倒是让弟妹受了委屈。”
阿烟轻笑:“殿下说哪里话呢,原也没什么事儿,如今闹出这么大动静,倒是让人心生不安。”
齐王妃听此,摇头道:“萧夫人,不过是区区一个妾室罢了,如今殿下早已请旨在宗谱中去处了名字的,算是休弃了,这么一个贱婢,哪里值得我们放太多心思,没得因为她扰了咱们的兴致,今日咱们聚在一起,该玩的玩就是了,可别再去想了。”
阿烟笑着称是,一时陪着齐王妃说起话来,无非是问起她如今身子如何,齐王妃都一一说了。阿烟素日知许多调理法子,此时听到这个,难免为她出谋划策的,齐王妃听得津津有味。
齐王和萧正峰那边倒是一时无言,只是品茶,两个男人相对沉默。
半响后,萧正峰眸中泛冷,淡问齐王道:
“殿下,那件事你怎么看待?”
齐王皱眉:“成洑溪那边有眉目了?”
萧正峰点头:“是,果然不曾料错。”
齐王听到这个,微怔片刻后,一时想起昔日在父皇面前受尽宠爱的那个弟弟,不免苦笑,闭眸叹道:“我不曾想,他竟能使出这般狠辣手段,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他未免也太过迫不及待。”
萧正峰却是抿戳不言。
其实自从他身受重伤那一日起,就已经明白,这一剑出自何人手笔。
此时他刚硬的下巴敛紧,眯起萧冷的眸子,看向不远处。阿烟抱着糯糯,正和齐王妃莫四娘等说笑。她今日穿着一身浅粉桃花裙,衬得整个人犹如春日里亭亭玉立的小树一般,温婉清雅。无论何时,她说着话时,仿佛唇边总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如云若雾。
而就在她怀里,糯糯天真地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是那么的稚嫩可人。
这是自己的妻女。
假如当日自己真因为那当胸一剑就此亡命,那这母女以后该如何,那个人会如何待她们?
想到此间,萧正峰被利剑刺中的胸口,仿佛再次隐隐泛疼起来。
人活在世,若是连妻女都不能护,又何谈忠何谈义?
萧正峰咬牙,冷笑一声,忽而道:“我萧正峰没能死在沙场中,便不会因为这莫须有的原因而死!”
这边正说着的时候,那边齐王府的嬷嬷带了齐王府的两个庶子并一个庶女都过来。今日因李明悦的事儿,她所生的轩哥儿也是让齐王不喜,是以就没让他露面。
王府几个孩子中,为首的是瀚哥儿,如今也两岁了,比糯糯小上七八个月而已。他长得胖嘟嘟的,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像个鸭子,个头也不算高。
就在他的身后,是双鱼的一双儿女,一岁半了,比瀚哥儿还要胖上几分,靠着嬷嬷不撒手。
瀚哥儿先过来拜见了齐王和齐王妃,接着又拜见了萧正峰和阿烟,刚这么一抬头,便看到了糯糯这边,顿时眼前一亮。
他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满眼的古灵精怪,秀气逼人的好看。
于是他咧嘴笑了下,露出小白牙,摇摆着就冲向了糯糯。
糯糯一见,顿时瞪大了水润清澈的眼睛,防备地盯着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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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看到了那个坏姨姨,虽然坏姨姨被拖走了,可是她心里明白得很,知道这坏姨姨的儿子必然还住在这里!
难道——这就是那个什么坏姨姨想让自己嫁的人?
看看这身段儿,比自己还矮还胖呢!真是个矮胖子小臭墩儿!
还有那笑起来的傻样,要多傻有多傻,简直是比自己两个胖弟弟还要傻上几分呢!
糯糯满心的不乐意,想着那个坏姨姨想让自己嫁给他?我呸!还没我爹膝盖高呢!
当下她大眼睛滴溜溜转起来,此时眼见着这小胖子冲过来,她泛起坏笑,抬手就过去,狠狠地给了对方一个大巴掌。
只听得啪啦响亮的一声,小胖子瀚哥儿应声倒地,就那么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大屁蹲!
可怜他尚且没有反应过来,蹲在那里,流着晶亮的口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精致的小姑娘。
“哼!”糯糯干脆地扭过脸去,颇有些不屑:“活该!”
这下子,大家都惊到了,一时有嬷嬷冲过去拉起来瀚哥儿,又有人赶紧拉住了糯糯。
阿烟没想到糯糯一转眼就惹出这麻烦来,忙过去抱住糯糯,查看地上的瀚哥儿。
到底是龙子龙孙,摔出个毛病来他们可赔不起啊!
倒是一旁的莫四娘忙上前,温柔笑着道:
“小孩子们打架这是常有的,瀚哥儿,别躺那里了,你一个男孩子,莫要娇气,还不赶紧起来?”
要说这位瀚哥儿也实在是个皮实的,瘪了瘪嘴,到底是忍下了,在嬷嬷的扶持下起来了,他扭着胖乎乎的身子,摸着发疼的两瓣屁股,歪头打量着好看的糯糯,委屈地道:
“你干嘛打我!”
阿烟无奈皱眉,教训糯糯道:
“往日你在家里调皮也就罢了,好歹看你有个分寸,如今怎么一见了瀚哥儿,竟把人推倒,有你这般没规矩的吗?如今倒是要让你爹好生教训你了,没得把你宠坏!”
萧正峰也觉得这实在是不像话,皱眉,正要开口说什么,谁知道糯糯扭着身子,不依地大声喊道:
“我可不要嫁给他!”
大家顿时都呆在那里,莫四娘眨眨眼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萧正峰回忆起糯糯所说的那个什么姨姨要她嫁给她儿子,约莫猜到了。
齐王原本根本没在意这点小孩子的事儿,如今听到这个,几乎是忍不住笑道:
“糯糯,这是怎么了,谁逼着你嫁给他了?”
齐王妃也忍不住笑道:“看这童言童语的,可真真是有趣。”
阿烟此时也不忍心责怪自己的孩子,心里明白她必然是有原因的,便想着回头拉过去细问。
至于莫四娘,在最初的不解后,望着糯糯那小人儿的不甘,以及自家儿子含泪瞪着糯糯的委屈,不免笑道:
“这可真是冤家,轩哥儿也莫要委屈,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凡事儿总是要让着姐姐。”
此时阿烟把糯糯拉过来细细问了,谁知道糯糯却是道:“昨天那个坏姨姨不是说要让我嫁给她儿子吗,还说如果我能嫁给她儿子是个什么好姻缘的,我想着她既住在这里,她儿子必然也住在这里,这个矮胖墩想必就是了?”
大家听了这个,多少猜到了李明悦的打算,双鱼那边不免嗤之以鼻,莫四娘也是低头无奈,齐王妃却是直接气得脸色发白: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妇,她当自己是谁呢,竟敢痴心妄想!”
阿烟也是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糯糯竟然记得这个,当下安抚一番,告诉了她一定不会随意让她嫁谁的,糯糯这才安心下来,不过还是霸道地要求道:
“反正那个坏姨姨的儿子,我是不要嫁的!谁让我嫁我就打她!”
齐王听到这个,心中自然不悦,越发对那李明悦动怒,不免觉得刚才倒是打轻了。当下他亲自过去,弯腰笑着对糯糯道:
“糯糯别怕,以后你要嫁谁就嫁谁,谁敢让你不如意,就让你爹教训他。”
糯糯早看出这个齐王伯伯身份不同一般,当下安心了,也开心了,正要颠颠地跑到自己娘怀里,谁知道那边瀚哥儿却是追着她不放:
“糯糯姐姐,你刚才干嘛说不嫁给我呢?谁让你嫁给我的?”
糯糯一看那小胖子,顿时嫌弃得要命,皱眉道:“你矮,你胖!你还笨!我当然不想嫁给你啊!”
瀚哥儿好生不解啊,他皱着小眉头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我不矮啊,我也不胖,我更不笨啊!”
糯糯吓得赶紧跑:“走开,小胖墩,我不想理你,不想和你玩!”
小胖子犹如一只刹不住力气的大鹏一般扭扭歪歪地对着糯糯冲过去:“糯糯姐姐,你别跑——”
糯糯不喜瀚哥儿跟在自己身后,偏生又跑不脱,当下迎头过去,一巴掌就要打。
瀚哥儿吓得赶紧道:“糯糯姐姐,你别打我,刚才打得我好疼……”
糯糯一听这个,看着他那红了眼圈的小模样,倒是有些不忍心了,鄙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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