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断刃天涯
“杀!”突击队的喊杀声再次震天响起,接二连三的集束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
“杀!”司徒魁说到做到,当突击队用血肉撕开一个口子的时候,第一个端着刺刀,喊着杀声,一瘸一拐的冲在前面,身后是一干旅长、团长、和全体官兵。冲锋队伍潮水一般的卷了上来,端着刺刀的俄军也哇哇叫着跃出了战壕,两军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杀!刺刀狠狠的扎进老毛子的胸膛,抽出时带出一道飞溅的鲜血!
杀!让老毛子知道知道中国军人刺刀的厉害!
杀!让世界知道中华民族不可辱!
刺刀断了用枪托砸,枪托砸断了直接抱住比自己高一头的老毛子,张嘴就咬。新军士兵人人争先,个个奋勇,气贯长虹!无名高地上的俄军,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最后一点勇气让一场白刃战给打成了丧家之犬!
天色终于黯淡下去,一弯新月慢慢的爬上来,清凉的照在硝烟密布的战场上。红艳艳的军旗插在了无名高地的顶端,布满弹孔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丹东城就在面前,胜利还会远么?
望远镜里一队又一队的俄军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在三四公里外摆开了阵势。老将宋庆的心微微的紧了紧,丹东方面的枪声冷清了下来,最后再沿着阵地视察了一遍,仔细的检查了火炮阵地后,宋庆停下脚步,站在一棵树下,慢慢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卷烟来。
“通知蒋大人,让他抓紧一点,老毛子的主力已经摆开阵势要夜战。”宋庆慢悠悠的说着,一道青烟飘了起来,目光最后落在山坡对面的高地上。
徐邦道似乎感觉到了宋庆送来的目光,默默的扭头看着滚兔岭那并不高大的身躯,目光中闪过一道坚毅。
“咚!”一发炮弹落在了阵地前十米外,这是老毛子的炮兵在试射!
“奶奶,口径不小啊!”徐邦道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走到最后一道战壕前,伸手把腰间的战刀抽了出来,弯腰划了一条十几米长的线后嗖的使劲往地上一扎,然后和战刀并肩站着,大声的怒吼:“大家都看见这条线了,从这把战刀开始,绝对不允许退过这条线。督战队给我听好了,包括我在内,有人退过这条线,格杀勿论。”
……………………………………
北京,总统官邸内。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稚嫩的童声在念着《三字经》,孩子的身边,紫玉微笑着看着孩子,脸上尽是慈爱的目光,一点都没注意到沈从云在窗外偷看。
“这么小的孩子,正是玩的时候,天都黑了,还背什么书?”沈从云终于忍不住了,推门走了进来。
“爸爸!”沈力尧看见沈从云进来,兴奋的丢下书本站起身来,正要朝沈从云扑来的时候,紫玉在边上微微的“嗯”了一声。沈力尧立刻停了下来,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的弯腰低声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紫玉,他还是个孩子!”沈从云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很明显对这种教育孩子的方法严重的不满。
“老爷,尧儿的教育问题,您就别操心了。国家大事那么多,还等着您去操心呢。”紫玉脸上露出不为所动的表情,冲孩子挥手道:“去玩吧,别缠着你父亲,他都累了一天了。”
沈力尧失望的看了看母亲,其实很想像小妹那样,可以扑倒父亲的怀里撒娇的,可是母亲不允许。
沈从云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抱起孩子,往大腿上一坐道:“呵呵,爸爸带尧儿到后花园去玩。”
紫玉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道:“老爷,孩子惯不得地。”
沈从云淡淡的笑了笑道:“你觉得我是惯孩子的人么?我不过是在尽量的去做好父亲这个角色罢了,当爹的陪儿子玩,天经地义。”
看见母亲挫败的表情,沈力尧一声欢呼,随即在母亲目光的镇压下,把脑袋藏在了沈从云的脖子后面。
“紫玉,少年老成的孩子,其实是一种心理表态的表现。算了,我跟你也说不清楚。”沈从云抱着孩子出了门,刚走下台阶,远远的看见李耀国走了进来,沈从云不由的微微一声叹息。
“尧儿,下来。”紫玉过来,轻轻的招手道。沈力尧再次露出失望的表情,轻轻的偎在母亲的跟前。沈从云看的明白,心里微微的一沉。
“大人,徐震来电,另外中央社的记者要给您做个专访!”
沈从云把手一伸,李耀国赶紧把电报递过来,沈从云接过一看,不由的露出沉思的表情。
“克泽将军怎么看?”
李耀国低声道:“他说,蒋怡鼎这个计划,成功的话就是扭转战局的一步好棋,唯一担心的就是宋庆和徐邦道,毕竟他们的部队不是正规军。”
“给徐震发电报,告诉他,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只好随机应变吧。另外,我担心的是蒋怡鼎能不能打下丹东,而不是宋庆和徐邦道能守多久。中央社的记者,让他在书房内等一会,我陪孩子玩一会再说。”
沈从云的书房内,柳婷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慢慢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一口空气。这空气里面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人消魂的味道。
当年父亲的案子在沈从云的干涉下平安无事,李维和王钟,还叫沈从云给狠狠的训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这两个人被训的场面,柳婷还不由的笑了起来。
后来,沈从云安排下柳婷进了北京大学,毕业后分到了《中央报社》当记者。几年来,柳婷一直憋着没来见沈从云,原因是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点微微的自卑感。这次报社要给沈从云做专访,柳婷主动请缨,总编似乎也知道柳婷是沈从云安排进的大学,所有对她挺照顾,顺手把任务给了她。
书房内一如既往的简洁,书架上多是一些史书,临时休息的床头上,跟以前一样摆着一本《容斋随笔》。
柳婷的脑子里闪过当年的一幕,沈从云靠在躺椅上,自己在边上念书。烛光摇曳,檀香袅袅。
“好重的烟味!”琼瑶般的小鼻尖耸了耸,柳婷的微微的吐了一下舌头,红了红脸。
慢慢的坐到床头,抱起枕头在鼻尖使劲的一嗅,熟悉的气息扑鼻而入的时候,柳婷非常明白,几年来这个男人没有一刻离开过自己,可以说是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
往事是最不能去想的,当初主动脱下衣服的一幕又浮现的时候,柳婷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不解风情!”
隐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柳婷流水式的放下枕头,快速的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看清楚镜子里是一个年轻而又充满了活力,漂亮的不像话又不失可爱的年轻的脸蛋时,柳婷飞快的收好镜子,整了整衣襟。
“抱歉!抱歉!陪孩子玩了一会!”沈从云人没进门,话已经到了。
沈从云开门的一瞬间,微微的楞了一下,这个反应让柳婷不由一阵的狂喜,“他还没忘记我啊。”
“您客气了,沈大人!”柳婷尽力的笑的灿烂一点,妩媚一点,诱人一点。已经丰满起来的胸部,下意识的微微的挺了挺。
“柳婷!真的是你啊,我的老天,怎么不早点说嘛,难怪李耀祖这小子支支唔唔的。”沈从云猛的一拍脑门,笑了起来。
“嘻嘻……,是我不让他说的。”
“坐,赶紧坐下说话。来人啊,上茶!”
一番招呼坐下后,沈从云这才笑道:“这些年还好么?你父亲的身体还好吧?”
“托您的福!还硬朗,最近忙着和一群老夫子在一起,说是要编一本地方志。一门心思搞学问,说是不再踏足官场了。”
“你父亲的学问是好的,可惜中国学问好的人都惦记着去当官了,他能静下心来搞学问,是一件好事啊。”
柳婷淡淡的笑了笑,脉脉的注视着沈从云这张有点普通,却用充满了诱惑的脸庞,心中一阵荡漾,脸上微微一红,赶紧低头笑道:“大人,今天是来采访您的,不会打扰您工作吧?”
“呵呵,不简单啊,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我的记者大人。”沈从云哈哈大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当年在火车上的那个夜晚,那段暴露在视线里的洁白的肌肤。
柳婷调整了一下情绪,稳定了一下呼吸,端坐着问道:“请问总统先生,目前外电对中俄之战的前景,有很多中论调。国内很多评论基本上是持悲观态度的,请问您是怎么判断的?”
柳婷进入状态很快,提问也非常的尖锐。
沈从云思索了一番,低声道:“借用一句外国友人的话,这场战争,中国是为了生存而战!俄军则是在参加一次晚宴罢了。可见,中俄之间的国力上,还是有差距的,这点不可否认。我想说的是,自满清道光年间以来,一直都是西方列强把战争强加给中国,这一次则是中国主动宣战。请注意其中的本质上的区别。至于战争的前景,现在谁也说不好,不过我坚信中国军人们,能够用一场胜利来回答这个问题。”
沈从云回答的很坚定,目光中闪过的一道狂热,让柳婷不由的为之心悸,似乎这个男人一道目光,就能让柳婷浑身有一种酥麻的快感。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真的花痴了么?”柳婷在心里默默的笑话了自己一句后,定下神来,继续自己的采访。
………………………………
“前方遭遇中国军队的阻击?”库罗帕特金得到这个消息后,脸上非但优美露出沮丧,反而闪过一道狂喜的意味。
“太好了,中国在这一线的军队,一半都是杂牌军。攻打丹东的,肯定是正规的野战军,那么挡在面前的自然就是杂牌军了。”想到这些,库罗帕特金不由的龇牙一笑道:“想用两万多杂牌军挡住我十万精锐,真是幼稚的可以啊。难道说我的好运气来了么?”
“传我的命令,22、23两个师就地展开,我给他们一个小时的休息准备时间,一个小时候开始攻击,我要连夜击溃中国军队。”
尽管一路疲惫,但是当得知对面是一支中国军队中的杂牌军,地方部队在阻击时,俄军上下立刻弥漫出一种轻松的气氛来。甲午年间让日本人打的找不到北的中国老牌地方部队,能有什么战斗力?
简单的炮火准备后,哇哇叫的俄军士兵,端着步枪开始了第一次的冲锋。主攻方向自然是徐邦道镇守的高地,这里地势相对要平坦一些。
密集的枪声很快让俄军从自大的心态下回过神来,密集的机枪射击,一下就把第一波冲击的俄军给打了回去,
“怎么回事?伤亡三百多,连人家的阵地都没看清楚?狗屎,怎么指挥的?这还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俄军么?”库罗帕特金的咒骂声后,俄军重新整顿好队伍,这一次炮火准备的时间变长了。
打退俄军第一次的攻击后,徐邦道的心情并没有多少放松,这才是个开始啊。放下手上的望远镜,缩回战壕内,密集的爆炸声几乎是在耳边响起的。徐邦道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战刀的位置,还有那条死亡之线。
这一次俄军猛烈的炮火中,多出了一些大口径炮弹,让徐邦道失望的一幕出现了几名士兵在炮火中惊慌失措的跃出了战壕,发足朝后面跑去,结果刚刚过了死亡线,一阵机枪扫射后,全部都倒下了。
自己人倒在自己的枪口下,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逃肯定是死,留下来拼命,或许有一线生机,再说徐大人不也在死亡线的前面么?
冷静下来的队伍,迎来了俄军的第二次冲锋,密集的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这一次俄军没有很快的败退,而是冲到了三五十米范围内,里了遭到了下雨般的手榴弹的宴请。
两次失败,一千多人的伤亡,让俄军彻底的冷静了下来,重新审视这个曾经不屑一顾的对手。
炮火越打越猛烈了,丹东城下的蒋怡鼎的心纠结了起来。和时间赛跑吧,蒋怡鼎飞快下达了连夜攻击丹东城区的命令。
隆隆的炮声注定将这个夜晚搅的不得安宁了,丹东城一片火海,徐邦道和宋庆的阻击阵地,同样是一片火海。
第三次攻击开始,俄军已经不分主次了,宋庆和徐邦道镇守的两个阵地上,都遭遇了俄军猛烈的攻击。
俄军的战斗素养在作战中渐渐的显示了出来,不停的轮番攻击下,朝鲜监督军的伤亡开始呈几何数字上升了。
战斗的激烈程度,很快超出了双方的想象,俄军连续的攻击几次冲上了阵地,都叫守军用刺刀和手榴弹给打了回去。
同样激烈的战斗,爆发在丹东城下,远处的炮声,让守城的俄军看见了希望,抵抗的更加顽强了。端着云梯的新军奋勇的涌上城头,一个小时的激战后,终于敲开了北面的城门。守备的俄军并没有因此放弃,和新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短短的三个小时的战斗,徐邦道觉得仿佛过了三年。一千五百多人的伤亡了,要换作以前的手下,俄军的炮轰打的风雨不透的时候,估计能跑掉一半了。
变天 第五部第三十八章
第五部第三十八章
把军官送到军校去学习新军的那一套,要求沈从云派人来帮助整编队伍,现在看来做的是非常的明智的一件事情。
老毛子的炮火越打越凶了,开始还只是一些75毫米的炮弹落下来,这一次连大口径的榴弹炮也夹杂在其中了。
新军的那套训练办法的效果体现出来了,整整挖了一天的夜战工事纵横交错,少部分部队留在阵地上,其他人都藏在高地背后的掩体里,耐心的等待着俄军炮火的延伸。
“呜!”尖利的小喇叭响了起来,炮火开始延伸,月光下密密麻麻的老毛子端着刺刀上来了。
“动作快一点,把机枪抬上去。”
隐藏在后面的战士,纷纷沿着壕沟往阵地上小跑,突突突老毛子的机关枪不停的响着,掀起一阵一阵的烟尘。
枪炮声没一会就密集起来,阵地上的无数的火舌喷射着,顶住两次攻击之后,战士们似乎习惯了,不慌不忙的射击着。老毛子这一次上来的人更多了,效果却没有前两次好,冲到三十来米的时候,叫一阵密集的手榴弹给炸的乱七八糟,勉强又坚持了十分钟后,又一次的攻击被打退了。
看着一个一个的战士被抬下来,徐邦道脸上微微的抽搐了几下,从目前的状态看,老毛子的火炮威胁最大,80%的伤亡都是因为炮击的缘故。
“徐兄弟!”黑暗中传来宋庆的声音,徐邦道扭头一看,宋庆正大步的朝这边走来。
“老哥您怎么下来了?有事情派个传令兵来不就成了么?”
宋庆走的狠急,停下后狠狠的踹了喘气道:“老毛子的炮火太凶猛了,才三个小时岭上就伤亡了近两千人,这仗不能这么打下去,得想点办法。”
徐邦道心里正想这个事情呢,立刻拉着宋庆坐下道:“正好,我也为这事挠头,来,咱哥俩合计合计。”
“兄弟,我打算把趁夜色,骑兵团派出去,炮兵队那个洋鬼子教官大致说了一下老毛子炮兵可能的方位,眼下老毛子正攻的凶猛,肯定不会有啥防备。”宋庆皱着眉头说道,徐邦道一听这是这主意,不由的思索起来。
“嗯,这主意不错。不过想打老毛子炮兵的主意,估计很难了,就那么一千来人的骑兵,只要一暴露就成了人家的靶子。我的意思,让骑兵连夜出发,绕点道,摸到老毛子后面去。老毛子一路赶的急,辎重弹药肯定落在了后面,让骑兵的兄弟看看,能不能捞点子便宜。玩意能打掉老毛子的弹药供应,这仗就能多坚持两天。”宋庆说着抬起头,看了看丹东的方向。这头是暂时安静了,丹东那边则是枪炮声正浓的时节。
“这法子不错!砰砰运气吧。另外下一次老毛子冲锋的时候,让炮兵打一家伙,现在是夜间,老毛子不好发现我们的炮兵阵地。”
……………………
临时搭建的帐篷指挥所内,库罗帕特金拿着两份电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才两天的功夫,丹东告急,盖平告急。怎们可能会这样的?库罗帕特金有点想不明白了,盖平告急还说的过去,毕竟中国军队在兵力上占了压倒性的优势,丹东怎么也会告急呢?挡在面前的这支杂牌军,打到半夜了还在阵地上,兵力怎么可能少的了?从这点上来判断,攻打丹东的最多一个军的中国军队,按照现在中国军队的编制,一个军三个师,每个师一万两千人,三万人都不到。丹东守军两万多,怎么才打了两天就叫苦了?太说不过去了。最让库罗帕特金不满的是,十万主力已经到了丹东边上了,这里的枪炮声城里肯定能听见,应该士气大盛才对啊,怎么来电告急呢?
“狗屎,中国军队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强大了?”库罗帕特金咒骂了一句,低下一干将军,一个一个的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来。
“阁下,建议停止攻击吧,夜战很难发挥我军炮火的威力。况且部队非常的疲劳,也确实需要休息一下。”手下的一个少将低声劝谏道,库罗帕特金听了皱起眉头来,时间已经是夜里12点了,部队赶路一天,实在是累了。
这个建议非常的合理,也很中肯,问题是丹东方面的枪炮声,这时候又密集的想了起来。再看看手上的电报,库罗帕特金不由的眉头猛皱,思考了好一阵子才说:“第八军休息,明天一早养好精神后,其他部队继续全力猛攻。挡在我们前面的不过是一支杂牌军,两万多人守着一条两公里长的战线,我就不信不能突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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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东城下的战斗,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蒋怡鼎以两个师的兵力,从北、东两个方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城内的俄军也许是因为主力已经靠近的缘故,抵抗的非常顽强。新军三次攻进北门,都被俄军组织起有力的反击,给打了回来。城市巷战,对新军而言,优势的炮火作用已经不明显了。
凌晨2点,蒋怡鼎对丹东发起了第八次攻击前,竖起耳朵听着南面阻击阵地上的枪炮声就没停止过,蒋怡鼎的心悬的更高了。看来,双方都在抢时间啊,就看谁动作更快更狠了。
炮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整整一个基数的炮弹连续的打完,现在已经不是考虑弹药问题的时候了,拿不下丹东,俄军主力从这个方向撕开了口子,蒋怡鼎也只好自杀谢罪了。
咚咚动的炮火像在下雨,丹东城北被炮火轰成了白天一般。蒋怡鼎已经下了死命令,天亮之前一定要在城内站住脚跟,两个方向的师长都已经亲自到第一线去了。
炮火渐渐的稀疏下来时,山呼海啸一般的喊杀声响了起来,无数的新军士兵端着上了步枪的刺刀,在月光下,在硝烟中,奋勇前进着。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一直打到天亮,东、北两个方向上,新军终于在城内站住了脚跟。激烈的巷战还在继续着,新军的装备的手榴弹,在巷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是俄军没能再次把新军打出去的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原因,也许只有丹东城内的俄军才明白。
战斗的惨烈程度,新军的忘我的顽强,这才是俄军难以抗拒住进攻的主要原因。如果说天黑前无名高地的一战,司徒魁那个师狠狠的在俄军脸上扇了一下狠的,那么整整一夜不间断的进攻,则将俄军打的彻底胆寒了。
第四军凡是冲锋的战士,一律端着刺刀往里冲,几乎少有和俄军进行对射的时候。总是不计伤亡的一通猛冲靠近,远一点就用手榴弹招呼,再近一点冲上去就是一通白刃战。
俄军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打仗的,身材和力量并不占优势中国士兵,端着刺刀恶狠狠的,一个个面目狰狞着扭曲着冲上来,全都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个个只攻不守,仿佛打定了主意一命换一命似的。
如果俄军方面知道,新军所有连以下的军官,每次冲锋都冲在第一位,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了。肉搏战,是新军的传统,是从越南开始的传统。
很多时候的遭遇战,俄军明明在人数上不在下风,结果双方一接触,俄军在新军不要命的打法面前退却了,结果被屁股后头一顿手榴弹不依不饶的砸过来,死的很难看。
库罗帕特金不明白为什么丹东城内这么快就在告急,丹东城内的俄军指挥官更不明白,中国军队不是很烂的一支军队么?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那炮火猛烈的吓人不说,士兵也都跟恶魔附体一样,一个个的不要命的往前冲。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摆在第四军军长蒋怡鼎面前的伤亡报告能说明了。担任主攻的两个师,连以下军官伤亡一半,打了整整一夜,部队伤亡数字是三千,当然俄军的伤亡更大,但这也是新军自成立以来,在进攻战当中打的最惨烈的一场了。准确的说,是整个东北战场上,新军自成立以来,打的最惨烈的一仗。
失去了三分之一城区的俄军,因为知道援军就在不远的缘故,依旧在进行着顽强的抵抗。天明时分的枪炮声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歇期间。两军不约而同在这一个时间停止了战斗,好比两个伤痕累累的拳击手,利用暂停的时间喘口气,抚摸一下伤口,然后再蹬着眼睛要把对手撕碎。
一夜都没睡的库罗帕特金,在天明的时分,收到了一封很糟糕的电报,从盖平发来的。经过一天一夜的激烈战斗,就在半个小时以前,盖平的两个师,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二的阵地,现在中国军队新一轮的攻击就要开始了,库罗帕特金下达的坚守一个星期的任务,看来是无法完成了。
这封电报让端着咖啡的库罗帕特金,顿时脸色惨白似土。
变天 第五部第三十九章 不计伤亡
第五部第三十九章 不计伤亡
阳光洒在院子里的时候,晨雾渐渐的散开了去。一向勤快的柳婷,不等下人叫,已经起来收拾完毕。昨夜的采结束后,夜色已经很深,柳婷干脆留宿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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