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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断刃天涯
北京方面早就接到了天津李鸿章的电报,沈从云出现在城外五里时,远远的就看见了迎接的队伍,意外的居然迎接队伍中还有一个班子,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可惜吹的曲子沈从云压根没听进去。
上一次进京几乎可以说是遭遇了冷遇,这一次似乎完全反过来了,军机处的士铎领衔,奕譞、奕匡、翁同龢都出现在迎接的队伍前面,这让远远的看见旗号的沈从云,两里地外就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这么大的阵势面前,沈从云没有神采飞扬,反倒是如履薄冰,这种场合下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后果都是非常严重的。沈从云在李凤苞的事情上说了实话,间接的帮了李鸿章一把,没准清流们正一个个的都盯着沈从云呢,就惦记着沈从云犯点错。
队伍中的翁同龢心情最为复杂,身为帝师,即为同样身为汉人的沈从云受到的待遇赶到不满,同时又对沈从云一直摇摆的态度感到失望,所以清流们私下串联要找机会弹劾沈从云的事情,翁同龢也没有拦着。
“能弹劾一下也许是个好事,悠悠众口之下,由皇上出面替沈从云说话,使其感恩或许效果会更好。”翁同龢在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跟在三个满人的军机之后,目光朝正在快步上前的沈从云望了过来。
“沈从云见过各位王爷、中堂。”沈从云不过是作势打个千,指望着有人上前来扶一下,也好趁机站起来,结果这帮孙子一个一个的都巍然不动,倒是心安理得的受了沈从云这个理,然后奕匡笑嘻嘻的上前,亲热的拉着沈从云的手道:“子归啊,来,本王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
要说这个世道的礼节,沈从云多少有点陌生,这些日子没少私下请教身边的人,一番见面下来倒也算的上是中规中距的,没出啥岔子。
一番引见后,奕匡搬出圣旨来,当着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宣读了圣旨,赐黄马褂,授总督衔、领巡抚职,还有练兵权,放出去以后就是一方诸侯的意思了。一干百姓听的兴奋不已的时候,汉族官员们多少露出一点不忿的神态来,虽然沈从云是李鸿章的人,清流们看着多少有点不顺眼。不过朝廷这样对待一个立下大功的汉官,多少让其他人心里微微的凉了一凉。放到越南啊,荒蛮之地啊。
沈从云恭敬的接了圣旨后,上万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一起叫起好的有,鼓掌的有,吹鼓手们更加卖力,场面还真的叫一个热闹。
领了圣旨进宫面圣,前面有内侍带路,有几个军机陪着,要说这面子是给足了沈从云,可惜实惠的东西几乎看不见,一年60万两银子,刚毅那边分了30万,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老实的听刚毅的或许还能落下个三瓜两枣的。直接拨给沈从云的30万,一层一层的往下走,沿途雁过拔毛的,到了沈从云的手上,还能剩下7、8成就偷着笑了。
好在沈从云现在心态正常,对户部的银子抱着有就是白来的这个心态,倒也能坦然面对。跟着军机的老爷们进了宫,沈从云总算是看见了历史曾经试图变法图强的光绪皇帝,自同治以来,清朝实际上的掌权人慈禧。
慈禧和光绪是在养心殿接见的沈从云,这地方属于皇帝和后宫的居住地,算是内宅了,所以规格还是比较高的。
光绪皇帝给沈从云的第一影响,就是苍白瘦弱,一种类似营养不良的苍白。历史上有野史记载说光绪皇帝小时候吃的饭都是嗖的,不知道是否是讹传。不过从光绪的面向看起来,多少显得有点病态,尤其是脸上激动的潮红,显得即兴奋又惶恐,这是因为慈禧在的缘故吧,沈从云从心底里可怜这个皇帝。
“臣沈从云,见过皇上、太后,祝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口称万岁千岁,三呼九叩的礼节是必须的,而且还要表现的诚惶诚恐,少有不慎就是大不敬的罪名,杀头只是瞬间的事情。
“快快平身!”光绪脸上的激动和欣赏不是装出来的,不过说完话以后,回头看了一眼慈禧,回头后目光里的恐惧也是真的。
沈从云没有立刻起来,而是依旧跪的很恭敬的样子,堂内安静了莫约十几秒以后,慈禧才满意的笑道:“起来吧,皇上都说话了。”
“谢皇上,谢太后!”沈从云这才慢慢的爬起来,微微的弯着腰,没有直视面前两位。
“赐座,抬头说话。”慈禧的声音听起来,感觉并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阴狠歹毒的感觉,倒是透着一股亲和力,而且还很好听,当个播音员啥的绰绰有余。
慈禧给沈从云的影像印象,只有网络里的几张黑白照片,还都是慈禧晚年拍的。黑白照片里的光绪的几个妃子,看起来是在有点惨不忍睹的感觉。沈从云曾经恶意的猜想,是不是清朝皇帝的审美观出了问题。后来理智的一分析下来,光绪的皇后是慈禧硬塞给他的,容貌上和恐龙沾边就不足为奇了,要不怎么光绪都不待见皇后呢,至于那些妃子,以光绪的处境,呵呵,不提也罢。
晚年的慈禧,从照片上透着一股威严的阴狠,不知道是不是能排除后人ps过的可能。面前的慈禧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和真实年龄颇有差异,应该是保养的好的缘故。脸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很难和阴狠歹毒扯上关系。要不是沈从云是后来之人,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什么货色,没准真的被这表象上的视觉效果给迷惑了。
凭心而论,慈禧长的还是挺漂亮的,岁月似乎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至少沈从云看不到风霜的痕迹,只能恶意的猜度,慈禧宽大的衣裙里面,肚子上的赘肉和松弛的肌肤一定非常的恶心。
一番安慰激励的场面话之后,慈禧问了一些关于战事和谈判的细节,沈从云一一的恭敬的回答,并简单的分析了一下中法之战以及谈判能成功的原因。
半个时辰后,慈禧发话道:“皇上一直惦记着和你好好谈一谈,哀家乏了,先回去歇着了,时候不早了,皇上也别太辛苦了,沈大人一路舟车劳顿的,早点放人家回去休息。”
“恭送太后!”众人齐声高喊中,慈禧离开了。慈禧一离开,光绪皇帝的眼神立刻就活跃了两份,回头朝一干军机道:“翁老师和沈大人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喳!”
这个场面,沈从云见了心里真的是暗暗叫苦,不住的骂翁同龢多事,要不是他在其中搅和出馊主意,皇帝能壮胆留下自己么?
“沈大人的字是叫子归吧。”
“正是!”沈从云急忙站起回话,身后这把椅子,今天说一次话起来一次,真正做踏实的时候几乎没有,骑马旅途已经够累了,现在又这么折腾真叫一个累了。
“呵呵,沈大人坐着说话就是。”光绪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按说光绪今年十五岁了,按照清朝的祖制,16岁就要亲政了,难怪小皇帝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
可惜,如果不是有慈禧这座大山的存在,光绪皇帝没准还能是一代有为的皇帝也未必,不过就甲午之后那个溃烂的中国,就当时的局面而言,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局面了,就算戊戌变法得手了,恐怕中国的振兴之路,也只是一个美好的理想罢了。





变天 第二部 第二十六章 偷梁换柱
慈禧虽然离开了,可是皇宫里头有多少耳目,谁能说的清楚。越是单独面对光绪,沈从云的心情便越是紧张,生怕光绪一激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连累了自己就完蛋了。
“臣遵旨!”沈从云顺着光绪的话,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不用看都知道是翁同龢。
翁同龢是科举的出身,文章学问是好的,还写的一手好字。可惜,翁某人的人品胸襟就差了那么一点了,宦海一生也没啥大作为。翁同龢这一生最成功的事迹,可能就是拖了北洋水师的后腿,成功的断了北洋水师的奶,间接的帮了日本鬼子的忙。
翁同龢与李鸿章,后人看来似乎都不是啥好鸟。宰相合肥天下瘦,司农常熟世间荒。李鸿章是合肥人,翁同龢是常熟人,这副对子对仗工整的同时,似乎也在向后人传达了一个信息。至少在翁李二人宦海沉浮的那个年代,世人对二人的评价不高。
沈从云以为,翁同龢将个人恩怨置于国家民族利益之上,无时不刻的想着打压国防力量的支柱淮军和北洋水师,这其中固然有满清统治集团的纵容和刻意而为的成分在内,但更多是看见了翁同龢这个人,缺乏远见和胸襟,对世界格局缺乏足够的认识。所以翁同龢的拉拢,沈从云敬而远之。
光绪平静了一下情绪,露出有点做作的老成,笑道:“沈从云,你是从西洋回来的,你能不能谈一谈,西洋的为什么强?大清朝为什么弱?要想改变现状,该怎么做?”
这话问的沈从云冷汗直冒了,偏偏皇帝问话,不回答还不行。可是怎么回答呢?沈从云有点犯难了,难道直接告诉光绪,清朝没救了,至少目前的体制下清朝要振兴是没可能的。要改变,就得从体制下手,就得彻底的推翻帝制,就算是君主立宪在中国也未必能行的通。
推翻帝制,这就是要变天,要挖爱新觉罗的祖坟了,这话往外说,直接就能拉到菜市口,斩立决,没商量。
说实话是不行的,是要倒霉的。
皇帝的问题,终究还是要回答的,沈从云思量了一番,恭敬的拱手欠身道:“禀皇上,决定一个国家强大的因素有很多,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的。”
光绪见沈从云有为难之色,不悦道:“沈从云,这个朕知道,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今天说不完,明天接着说。”
沈从云听的头皮发麻,真话能乱说的么?别一不小心说多了,脑袋说掉了。既然不能说真话,就只好给光绪来给乾坤大挪移,来个偷梁换柱好了。
“拿破仑曾云,公理和正义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此言可谓一针见血的剥去了所谓外交平等的华丽的外衣,揭示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弱国无外交啊。观当今之事,列强环伺,欲保大清之国本,首重者当为强兵。大清积弊颇重,要改变绝非朝夕之功,只有军队强了,对外有自保之力,对内则采西洋之长,补己之短,办西学,修铁路,建工厂,开矿山,慢慢的走上富强之路,切不可操之过急。”沈从云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个论调来,最后还善意的提醒一下光绪,不可操之过急,听不听的进去,就是光绪的事情了。
沈从云这一论调,说实话一点都不新鲜,学习西方已经喊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李鸿章等大臣办洋务,不就是在学习西方么?可惜李鸿章更多的是从自身的利益角度出发去看待洋务,弄出一个官督商办的形式来,真可谓邯郸学步,最后让小日本在甲午年间打的找不到北,落了个黯然下野的下场,一纸《马关条约》更是让世人唾弃。
洋务运动完全违背了市场规律的这一个致命弊端,沈从云是绝对不能明说的,绕了一个弯子先把强兵之道放在首位,也算是和时下的身份命题相符合。富国强兵,富国在前,强兵在后,只有国富了,才能谈的上强兵不是,沈从云这种本末倒置的论调,偏偏在时下中法战争中凸显出强兵的重要性来,所以也算是一个说的过去的回答了。
光绪皇帝不傻,自然听的多少有点皱眉头,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反驳沈从云的论点,疑惑了一番光绪道:“沈从云,你老实说,眼下李鸿章在北洋办洋务,建水师,真的是治本之道么?怎么有大臣说北洋水师其实不是海军衙门的水师,是李鸿章徒靡国驽,经营他自己的水师?”
提到李鸿章了,提到北洋水师了,光绪似乎给沈从云带的有点跑题了。沈从云心中暗喜,跑题好,跑题好。
沈从云正色道:“皇上明鉴,建北洋水师,是李中堂提议,经六部合议,奏两宫核准后定下的事情。以微臣之见,北洋水师不但有存在的必要,而且还要进一步扩大其规模。大清朝有漫长的海岸线,没有一只强大的海军,便没有海防,没有海防何谈国防?北洋水师还应该加大投入,保持在亚洲乃至世界的领先地位。眼下北洋水师尚未正式成军,朝中便有此等论调,微臣深感忧虑。深以为言北洋水师为李中堂私人之水师者,并与处处限制,若非短见即国贼也。”
沈从云说的庄重,翁同龢听的脸色阴沉,什么叫有的大臣说的,其实就是翁同龢整天给光绪灌输的这些思想,灌输李鸿章拥兵自重的观念罢了。
光绪的脾气再好,也容不得别人当面抨击自己的老师,脸色一沉怒道:“放肆!”
“微臣惶恐!”沈从云赶紧给光绪跪下,不过腰板还是挺直的,目光直视着光绪。
“哼,沈从云,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言水师无用者国贼也?说不清楚请饶不了你。”
沈从云不怕得罪翁同龢,清流没什么实权,光绪也不会这个时候以这个为借口收拾自己的。所以沈从云抬着头大声回答道:“皇上,远的不说,单说东洋倭国,明治即位时发表的《天皇御笔信》中便称,开拓万里波涛,使国威布于四方。试问,日本一弹丸小国,四面环水,怎么开拓?向哪开拓?唯有先图朝鲜,后谋大清,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以微臣浅见,不出十年,中日之间必有一战,(1874年)台湾之事便是倭国图谋我大清的探路石。眼下倭国全力打造现代化的海军,无时不刻图我大清,朝中有人偏偏看不到,现在就着急着限制发展水师,当真是荒谬,当真是空谈误国的论调。”
“沈子归,你………………。”翁同龢再也忍不住了,气的浑身发抖,胡子乱颤。
…………………………
“小李子,皇上和沈从云都说些什么呢?都这光景了,还不让人家回去休息?”慈禧微微的逼着眼睛,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启禀太后,下面的人说,皇上问了沈从云几个问题,无非就是富国强兵的对策,好像沈从云说了些话不对翁老师的心意,翁老师给气的够呛,皇上斥责了两句,便让沈大人回去了。”李莲英低声回答,殷勤的走到慈禧身后,给慈禧捏着肩膀。
“他都说什么话让翁老师生气了?”慈禧依旧是有气无力的腔调,舒坦的哼哼了两声。
“好像是什么空谈误国,什么北洋水师还没正式成立呢,就找接口开始限制发展,不是没见识就是国贼啥的。”
“噗嗤!”慈禧终于没忍住,破口笑了一下,睁开眼睛一伸手,宫女送上茶碗,慈禧含了一口漱口后,笑道:“这个沈从云,还真是个疯子,这不是指着和尚骂贼秃么?”
李莲英见慈禧心情不错,笑着接过话道:“太后,看来翁同龢拉拢沈从云的事情,算是彻底黄了。”
慈禧脸色一沉,微嗔道:“大胆,掌嘴!”
太监不得干政,李莲英这么说话,对上了慈禧的心思,慈禧也并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做个样子罢了。
“奴才该死!”李莲英紧忙跪下,挥掌在脸上轻轻的打了两下。
……………………
走出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盛小七正等在宫门之外。迈步出宫门,沈从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的响了一声,心中不由暗暗骂道:“都是该死的翁同龢闹的。”




变天 第二部 第二十七章 勾引
住的地方还是上次馆驿,还没到门口呢,远远的看见大门处唐绍仪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看见沈从云出现,唐绍仪面露喜色,一溜小跑上来了。
“大人,您让我找的人,我联系上了不少,他们听说是跟着您干,一个一个的都没二话。这不里面有两个正候着您呢,晚饭都没吃。”
好消息,总算是听到好消息了。沈从云心中一阵激动,唐绍仪这一批留学国外的青年,无疑是国内少有的全面接触过西方文明的新式人物,在国内说是凤毛麟角都不过分。可惜,这些人的留学生涯被迫提前中断,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注:最令人痛心的是,这些新式人才,在中法战争中的马尾海战中,十多年成长起来的洋学生们表现英勇。船政学堂各期毕业的学生,“留美幼童”6人参战,4人牺牲,其中有薛有福、杨兆楠、邝咏钟3人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
这些孩子们回国后的境遇,大都还是过得去的,沈从云对于能拉到几个,还真的心里没有什么底气。
“来的都是谁?”沈从云一路往里走,一边开口问。
“吴仰增、邝荣光。”
沈从云听的猛的站住,不由心中一阵狂喜,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啊,现在正缺冶金方面的人手,就来了两个中国第一代的矿业冶金工程师。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都还年轻,水平到底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仔细想想,沈从云突然又觉得不对,这两个人回国后,好像应该在唐庭枢的手下来着,难不成唐绍仪有胆子去挖唐庭枢的手下?
“你老实交代,怎么把他们弄来的?”沈从云笑的跟看见了小鸡的狐狸一般,阴险的目光扫了过来,唐绍仪不由的心里一阵发慌,急忙解释道:“大人派的任务太难,我找的郑大人帮忙,今天刚到地方给大人安排住宿,他们就自己找上门了,说是郑大哥跟唐大人借调的。”
“好,借的好,借的好!”沈从云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他一个白领,哪里懂得开矿修铁路啥的,还不都指望着这些当代的年轻俊杰们么?不管这么说,这些人借来了,就是刘备借荆州。哼哼!打死人都不会放他们回去,反正唐庭枢貌似也没几年活了,赖到他挂掉就成无头官司了。
沈从云可以肯定的是,不管这两人现在的水平如何,今后放在手下自然是要给他们创造出最好的工作学习环境,让他们尽快的成长起来,这个时代的中国,太缺乏这样的人才了。
书房里两个年轻帅气的青年,穿着长袍马褂的样子,让人很难把他们和曾经的十年留洋生涯联系起来。
“我就是沈从云,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沈从云按捺住激动,露出亲切平和的微笑,人还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先打起招呼来了。
两个青年人,一个胖一个瘦,瘦一点的上前拱手笑道:“吴仰增!见过沈大人。”然后胖一点才不慌不忙的上来,脸上没有对沈从云表示出太多的恭敬,甚至有点不满的样子,冷着脸拱手道:“邝荣光,见过沈大人。”
沈从云看在眼里,心中苦笑自嘲道:“妈的,王八之气没有起作用啊,他们怎么不上来顶礼膜拜俺呢?”
“怎么?郑大人借调你们的时候,没说让你们过来做什么?”沈从云耐心的开始投石问路,弄清楚这两位为啥情绪不高先再说。
“沈大人,我在开平干的好好的,刚有点起色,就被郑大人调过来了。所以,很想知道沈大人您想让我们做点什么?”吴仰增苦笑了一下,还算客气的问沈从云。
听到这么问,沈从云倒是放心了,这两位不是因为晚饭吃晚了而生气,而是因为本来的工作都挺喜欢的,突然被弄走了,心里不舒服而已。
既然是这样,一切都好办了。沈从云笑着回头招呼唐绍仪进来,吩咐盛小七去准备一桌子酒菜,然后才回来朝二人笑道:“呵呵,跟我来吧。”
领着二人来到书桌前,沈从云朝外面喊:“来人,送越南地图来。”
一个卫兵闻声而入,送来依附于地图。沈从云接过地图不慌不忙的把地图摊开在书桌上,然后凝视一番后,指着地图上的越南道:“看见没有,这里就是越南。在这片土地上,大面积的蕴藏着数量丰富的质地优良的煤矿、铁矿等有色金属。我要求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我给你们所需要的一切条件,你们去找矿并挖出来。”
两人微微的露出激动之色,随即冷静下来,趴在地图上看了,好一会皱着眉头苦笑道:“沈大人,您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吧?越南这个国家,北部地势复杂,道路艰难,找到矿不难,挖出来也不难。可是,一个矿山并不是简单的找矿挖矿那么简单,还需要一个完整的配套设施,公路,铁路,以及水路运输将挖出来的矿运出来,这才能算矿山企业。”
一直没说话的邝荣光,这时候也进入状态了,端详了好一会地图后,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冷漠和抵触情绪,轻声道:“说的不错,没有完备的基础设施,有矿运不出来,挖了也是白挖,总不能用人力运输吧?那不成了小煤窑了么?从地图上看,红河航道可以充分利用起来,但是也需要有公路来运到码头。当然了,有铁路更好。”
这地图是从法军那里缴获的来的,上面标注了很多记号,下面还有记号的解释,吴仰增指着广宁附近的一个黑三角道:“你看这里,标注了是一个煤矿,广宁靠着大海,地理位置非常之好,只需要一条铁路,一个港口,产出的煤便可以源源不断的从海路运输出来。”
沈从云听这两人的话,心中不由的感慨,到底是专业人士啊,见过世面的,说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嗯,这个点我早就考虑过了,海防是一个优良的天然港口,只需要修一条铁路,将两个点连起来,然后投入一定的资金,把港口的设施完善起来。”沈从云笑着说出想法,两人眼前同时一亮,随即邝荣光不阴不阳的冷笑道:“修铁路,说的简单,朝廷能答应么?就算答应了,哪来的资金?”
沈从云听出这话里头的弦外之音了,这两个年轻人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和他们差不多大,嘴上也没几根毛的年轻的政坛后起之秀啊。
想到这些,要想这两位踏实的跟着自己干,就得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于是沈从云露出霸道的表情,一锤桌子道:“到了越南,什么都是咱说了算,天高皇帝远的,上下打点到位了,只要不造反朝廷才懒得管。我还打算引进西方的资金和技术,只要洋人来开发矿山兴建企业,一律给予足够优惠的政策,还可以拨出一些自然条件相对恶劣的矿山,直接免费租借给洋人去搞个十年八年的,我只要他们的技术和资金。”
一般的人听了沈从云这话,估计会不屑一顾,这两位是深知矿山中蕴含的巨大的经济效益的,自然不由的一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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