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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飘雪
司马鹤喋喋怪笑起来,却可怕如鬼泣,他伸出左手一拳击向那黄铜大钟陀,那大钟陀像豆腐一样被击得粉碎,一块乌黑的石头诡异地从里面滚了出来。小玉颤声惊呼:“这琉璃钟里有东西呢!”
“是邪王石,”原青山惊慌道:“快用金银器锁牢。”
小玉白着脸把薇薇平时放蜜饯的厚银罐子给倒干净,用娟子盖上那块乌石,快速地拾起来放进银罐子再盖上盖子。
她战战兢兢地傻站在那里,抖着身子抱着那罐子,只骇怕地看着我,放下也不是,捧着也不是。
原青山说道:“这个邪王石十分歹毒,任何人在其周围五十步之内皆会受到毒害,只是中毒者时间较长,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异样,往往要数四五年间才会慢慢显现中毒症状,这块又小一些,故而我们都没有发现,可是体弱者,便会很快显现中毒症状, 而且等发现时,顷刻命在旦夕,现下得需金银器遮盖,方可隔离。”
姽婳的目光不停地在搜寻其他金属容器,同薇薇手忙脚乱一阵,又找了另一只大一些黄金妆奁匣子。
姽婳无惧地接过小玉怀中银罐子,正要放进那大黄金妆奁匣子,那个司马鹤却怪笑着飞过来,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姽婳怀中的小银罐子已经在他手上了。
他一下子拧开了小银罐子,然后高举着那块邪恶的石头对着烛火看了半天,又仰天怪笑了一阵,兴奋道:“就是它,就是它,你们看,这块鬼石头上还写着个鹤字呢,这是我当年划的。”





木槿花西月锦绣 273、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双生花不发(二)
姽婳无惧地接过小玉怀中银罐子,正要放进那大黄金妆奁匣子,那个司马鹤却怪笑着飞过来,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姽婳怀中的小银罐子已经在他手上了。
他一下子拧开了小银罐子,然后高举着那块邪恶的石头对着烛火看了半天,又仰天怪笑了一阵,兴奋道:“就是它,就是它,你们看,这块鬼石头上还写着个鹤字呢,这是我当年划的。”
他兴奋地指着给我们看,结果大伙全都面色苍白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好在他也不在意,只继续说道:“啊!老夫想起来了,当初老夫拿这个同老妖打赌,说这便是书中所提及的邪王石,那时老夫手里还抱着阿遽呢,哎?后来呢???反正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就弄丢了,”他开心地对原青山道:“今日总算又找到了,可以再同老妖辩一辩,也算功德圆满。”
瑶姬讷讷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鹤叔可真记妖叔的仇。”
“他忘记了,我可没有忘记,。”司马鹤冷哼一声:“他为了块破石头,绑了我这么多年,我得逼他给我开锁。”
瑶姬道:“这块是恶石,近者染病而亡,看把晋王妃给折腾的,鹤叔还不快扔喽。”
“不,我得让司马妖还我个清白,阿遽,你来…..你,”他刚把邪王石放回去,似瞥见躲在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司马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就来到他的面前:“咦?!阿遽,我记得你昨天还在我腰跟前,怎么一夜之间长这么高了。”
“这个,鹤叔…….。”司马遽正要开口。
“鹤叔,您好好想想,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阿遽也长大啦,他可是现任宫主了。”瑶姬说道。
司马鹤了悟地点了点头,摸了摸脑袋“哦”了一声,“对哦,阿瑶都长这么大了。”
他把银盒放到那桌上的大黄金妆奁匣子,盖紧后,又向我走了两步,歪头看了我几眼,忽然指着司马遽大叫:“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小子当年偷偷从我怀里偷去,然后换了一块普通的石头,我追你上了紫川,那紫川之水好生厉害,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我一直以为我认错了,愿堵服输,我便任那老妖头给我带上锁枷然后就更记不得事情了,你你你,。”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转到这个司马遽身上,司马遽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来,混身却紧张起来,保持着一种欲动手的样子。
我们没有人来得及开口,司马鹤再次仰天怒吼,整个身形暴涨,四肢明显拉长,直到撑破衣物,露出满是斑驳疤痕的躯体,面具也碎烈开来,他的脸就像老树根一般,五官挤在一起,扭曲变形,就像怪物一般,他伸出左手,本来粗短黑色指甲猛然化作血色长指,划向司马遽的脖劲,司马遽向后一仰躲开,司马鹤右手又如鬼手一般牢牢扼住他的脖颈,他阴森冷笑道:“竖子,你敢设计老夫入紫川,把我锁起来这么多年,是不是你同老妖计划好的?是不是你又将这邪王石放入这西洋钟里要害这位夫人,然后又要再害我?”
这可能激起了瑶姬可怕的回忆,她厉声尖叫起来,仅只一秒之间,她本能地冲向司马鹤:“休伤我儿。”
司马鹤一挥手,她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被司马鹤撞到地上,正摔倒在琉璃钟尖利的琉璃渣上,她面具被撞飞了,美丽的脸庞毫无血色,口中狂吐鲜血,她对司马遽艰难地伸出手来,泪流满面,背后不断涌出鲜红的鲜血来,原青山怒吼一声,再一次大力扑向司马鹤,撞开了他。
原青山艰难地爬到瑶姬身边,帮她止住鲜血,柔声道:“阿瑶莫动,鹤叔不会伤害阿遽的,先治好你的伤要紧。”
司马鹤也爬将起来,冷冷道:“阿瑶,你越来越像原家人了。”
“我告诉你,我要活活拔下这小子的皮,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下酒喝,”司马鹤乖戾地嘿嘿笑着,仿佛是地狱的恶鬼:“不过现下里先陪我到地下去找老妖报仇,我要一个一个杀。”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原氏不轻易放这些司马族人,人性本分善恶,而长年的幽闭生活已经完全扭曲了他们的个性,这样的心灵变态之人,且个个武功非凡,骤然放到上面去,也许会酿成一场可怕的灾难。
他再一次仰天大叫,散落在地的琉璃激射出来,齐放举起桌几挡住碎琉璃,奈何太多了,小玉昏了过去,眼看一块碎片飞向珍珠,小玉推了一下珍珠,另一块碎片向我飞来,小玉惊声尖叫,一个身影快速地挡在我的跟前,挡住了这块致命的琉璃。
司马鹤趁机一把抓住了司马遽,再次勒紧了他的脖子,阴森而乖戾道:“原氏中人,永远是魔鬼的化身,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司马鹤拉着司马遽消失了在房中,原青山在雀儿的帮助下,扶起瑶姬,三人转瞬消失。
青媚和韦虎他们闯进来时,只有姽婳还扑在我身上,她的身后插着一块玻璃,汩汩地流着血,我使劲力气唤着她的名字,可是苍白的小脸却不复睁开眼睛,直到这一天,我们才知道,她是非白安排我身边的保镖,出身东营,而这是她第一个任务。
众人惊魂未定地收拾着残局,非常有默契地不去问发生了什么,作鸟兽散。
我记挂着重伤的姽婳,还有暗宫中人的命运,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救我,才放出这样一个可怕的怪医。
三天后的夜半,我从恶梦中惊醒,却见床头坐着一伟岸人影,吓得正要叫人,那人却低低道:“是我。”
我听出来了 ,是司马遽。
我便慢慢坐起来,他倒体贴地给我在背后加了一个枕头,
“瑶姬夫人如何了。”我开口问道。
他在那里久久沉默着,我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我该怎么样同珍珠说呢,这一切都是为了救我而引起的。
就在我绝望时,他却慢慢开口道:“母后方才醒了,先生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也松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您老倒是早点说啊,害得我心里难受了半天,但想起一切其实都算是暗宫人讲义气,为了救我才引起这些事端,便收回瞪他的目光,低低说了声:“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才让瑶姬夫人受苦了。”
他对我摆摆手,语气中万分疲惫:“不关你的事,都怪我小时候淘气。”
“那块石头的事…….。”
“不用说了,”我对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不是你害我的。”
“你相信我?”
我点点头,发现他的手有点颤抖,“受家法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我轻叹一声,又问道:“那妖石的去向全招了吗?”
他又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这个鹤叔从小是个学医的天才,他是妖叔那一辈的人了,母后小时候同司马莲一起闯紫陵宫,本来他是同阿娘的母亲一起去救她们的,仗着武功绝顶,是那一群武功高手里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他从紫陵宫里带着两个孩子逃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这块邪王石来,自那时起便疯疯颠颠的,说这是神人赐给他的,可能也同我母后一样,见了紫陵宫里不干净的东西,受了强烈的刺激。”
司马遽叹了一口气:“可是他的医术是咱们暗宫数一数二的,几乎没有他救不回来的人,且他本是去救人的,也算受害者,所以暗宫中人便同原家人商量,想留下他,只是要将他锁起来,自我记事起,大人们便对我说,有一个怪神医关在对面的寒烟岛上,可是有一日,忽然大人们很惊慌,说是这个鹤叔竟私自逃出来了,大人们都人心惶惶的,而那时的好手在皆在紫陵宫中有去元回,新旧青黄不接的,唯有不问世事的妖叔能制得住他,偏偏妖叔记性又不好,不愿意再出紫川了,暗宫中人也怕妖叔万一出了紫川想起往事,也会伤人。”
“唉!我那时还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便设计骗他前往紫川,说不如向妖叔炫耀一番,再一起看看能不能查清这块妖石的来历,他信以为真,进入妖叔的地界,我便联合妖叔将他用千年乌刚锁了,然后妖叔又用紫川之水将他的记忆抹去,我编了一个故事,他就以为的确是自己认错了,不过是块普通石头,愿赌服输,便也没有想过再要将锁铐去了,可是这三天,暗宫里面没有一个人过得太平的,好在妖叔又将他制服了。”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这里,梆子突兀地敲了四下,惊破了死寂,冷月无声,银子般的月光正洒在墙头的凌霄花上,好像无数华丽的眼睛正清冷地看着我们的痛苦。
我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那块邪王石,你是几时给锦绣的?”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白面具的脸瞪着我:“你……。”
我没理他,只是笑笑:“我只是想知道,我猜当初你把这块石头送给她,并不是要伤害她,而是要帮她对付某人吧!”
他慢慢坐了下来,讷讷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这女人,猴精猴精的。”
“这是我少时的事了,说实话连我自己也差点忘记这块石头了,”他用手轻抚了一下额头,似乎有点尴尬,只听他叹了一口气道,“只依稀记得那时的她总是恨自己太弱报不了大仇,便躲在西林里哭,那个时候我也不知怎么的,只是很讨厌看到她流泪的模样,于是便想帮她除掉那柳言生,便把这块石头偷偷取了出来给了她。后来柳言生死了,我也不想这祸害人的东西留在暗宫,便也没有去深想,久而久之,便也忘了。”
我的胸腹这几天明显好了很多,基本已不疼了,可是此时此刻,还是跟着我的回忆隐隐地疼了起来,我抚上伤口,深深望着他:“谢谢你曾经照顾过锦绣。”
他似乎平静下来,又看向我:“你竟然相信我说的话?”
我看着他的面具,平静地笑道:“因为你是非白的亲兄弟,所以我无条件地相信你。”
他呵呵了两下,没有任何感情地问道:“你如何会这样想?”




木槿花西月锦绣 274、第二百四十章 双生花不发(三)
他似乎平静下来,又看向我:“你竟然相信我说的话?”
我看着他的面具,平静地笑道:“因为你是非白的亲兄弟,所以我无条件地相信你。”
他呵呵了两下,没有任何感情地问道:“你如何会这样想?”
“方才司马鹤前辈离得我近,我听到他是明明对着你,也恶狠狠地咒骂,原氏中人全是吃心的恶魔.....你虽称呼瑶姬夫人为母后,可是我一直就觉得很奇怪,明明你是她的儿子,可是她却对你时冷时热。”我叹了一声,淡淡说道:“后来我才明白,因为可怜的瑶姬夫人,自己也一直很彷徨而无奈,实在无法确定该爱你还是该把对原氏的仇恨全发泄到你身上,就在三天以前,我想她和你全都明白了,原来她把你看得比她的性命还要重。”
黑暗中的司马遽混身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头深深地垂了下来。
我停了两秒钟,确定他身上没有攻击的任何信息,便继续说道:“我很久以前就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当年的圣祖陛下和圣上可以轻易地平息了暗宫的叛乱,对原氏,是盟友背叛,夺妻之恨;对司马氏,则永失自由,弑子之仇!!无论哪一边,都是切肤之痛,刻骨之恨,不管怎么样,即便暗宫最后愿意顺服,原氏凭什么让司马氏再回到原来那种互相信任,合作无间的状态呢?”
可是,如果让自己的兄弟,甚至是让自己其中一个儿子做人质,或是过继给暗宫,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不是吗?而相对的,暗宫也把自己的一对孩子送给了原家做质子,这样彼此把对方的孩子看作至亲骨肉,自然可以相安无事,再说原氏长子入赘司马氏,本来就已是司马家占便宜了,更何况是亲上作亲,”我轻叹一口气,慢慢向他伸出手来,他疑惑了一会,慢慢接住我的手,我像亲人一般握住他的手,感到他手心溢的汗水,慢慢地颤抖着:“我自入了西枫苑,我便发现你可以进出自由,永业三年,非白对付原青舞,后来非白把我托付给你,而你又把爱妻独子托付给非白,想来你必定同非白关系匪浅,后来我渐渐发现你同非白,无论武功,行事上的合作都太有默契了,彼时是想非白少时常在暗宫治病,你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故而了解彼此,却不知你们本就是亲生兄弟,自然心有灵犀不点通。”
“永业三年那次在温泉,你故意给我看你易了容的刀疤脸,是不让我发现你同非白长得相似,而上次在暗宫出逃后,你故意胡乱弹琴唤醒我,是怕我发现你同非白一样有冠绝天下的音乐造诣。”
“那三十二字真言,双生子诞,龙主九天,我虽然不知道,原氏凭什么认为只有诞下双生子,才能有继承权,可是圣祖有了圣上和大爷一对双生子,便引起了明家的警醒,就算圣祖把大爷放到了暗宫,却还是引起了日后的原明相争,灭门之祸,而圣上有了非白和你这一对孩子,便真得认真为你们谋划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留下了非白,选你作了质子,可是圣上却为此残害了突厥女太皇,害死了非珏的一个兄弟,本来他也是一对双生子,”我沉痛地闭上了眼睛道:“这也使非珏先天失调,被迫去练那害人的无相神功,一生痛苦。”
司马遽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四傻子要练这么邪门的武功,最后还要变成杀女弑母的恶魔。”
我在黑暗中继续说道:“永业三年,在紫陵宫门口,非白说过你袖手旁观,你确实可以不用帮忙的,可是我知道,你曾经想暗中偷裘原青舞帮非白,救出我们的,只是被她发现了,所以你只能在旁边以机关助我们了。”
他终于忍不住,颤声道:“连非白都不信,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笑道:“你忘记了吗,我有天眼的。”
他哼了一声,有些孩子气地一下子推开了我的手,我不以为意地把手放回被子里,轻笑道:“我以前一直很生气,也很纳闷你怎么老对我无礼,现在我明白了,而你也一直在暗示我,你同非白的关系,你骨子里很想让我知道这一切,我现在也明白了,一个人活在比原家还要扭屈的司马氏暗宫里,有多可怕,多寂寞,多痛苦。”
司马遽脱下白面具,慢慢地向我侧过来,久久地看着我,却不说话。
室内很暗,我其实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模样,我知道,他也知道。
可是,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猜得是对的。
“我猜……你同非白一样,也曾经狂热地爱过锦绣,你应当比非白更了解锦绣的另一面,所以你把这块邪王石给锦绣,想帮她复仇,可是你和锦绣都没有想到,我会替她杀了柳言生,你自然不会想到她一直留着这块石头,有朝一日会用对付我。”
我苦笑了一下。心上好有人狠狠地挠了一下。
“锦绣赏下这个琉璃钟时,也是防她算计我,我也让人仔细地检视过一遍,确定无有异常,而我贸然扔掉这琉璃钟,是对皇贵妃的大不敬,说实话,这钟的声音真好听,模样又漂亮,我打小又很喜欢连夫人这座琉璃钟,也舍不得扔,便放心用了,只是奇怪这钟老走得慢三分钟,我遍请所有的能功巧匠都修不好。 一直以为是因为当年被人摔过,关键的另部件摔松了,原来是她在琉璃钟的陀子里放了好动西......太傅案之初,她带非流来西枫苑看过我,结果一看到这个钟放在这里,便说让我带非流看胭脂梅,匆匆忙忙带着非流走了,至今还也没有进过西枫苑,其实那时我起过疑心,但是后来我忙于玉装楼的生意,来去匆匆,我自然也淡忘了。”
心中如凌迟,绞痛着,渐渐泪流满面,我轻轻地咳了起来:“她可能也没有想到这邪王石的辐射能力这么厉害,尤其是针对我体内另一块奇石,可能起了某种化反应,就反应得特别快一些。”
圣上当年曾用这座琉璃钟的声音,无影无形地除掉了当年的劲敌明惠忠夫妇,锦绣跟随圣上多年,想必耳濡目染,圣上的智慧和阴狠可谓是学得十足十了,而这一招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我心中绞痛,咳得更猛,他便递给我放在床头的冰糖雪莉人参汁:“你……你快喝些润润喉,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唠叨呢,知道就知道呗,说了这一堆,不就想显摆,你比我聪明呗。”
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只是泪流个不停。
他不屑地粗声喝道:“别哭了,光哭有什么用,这些年,有几个人能斗得过你的好妹子?想想圣上的后宫多少漂亮女人,结果只有她成了皇贵妃,只有她怀上了圣上的龙种,你得做好准备,这不过是个开始,琉璃钟一毁,想必她已知你识破她的诡计,只怕会加紧下手。”
我气苦地擦着眼泪,无语地捧着碗,把冰糖雪莉人参汁喝了两口,那汁里加了雪莉和冰糖,甜润入心,可此时喝来却只觉得苦,比我前世第一世喝阿拉伯黑咖都苦,我把碗推向他,气若游丝道:“我今天已经喝了三大碗了,你喝了吧,这是那鹤叔开的奇方,里面用西洋人参,还加了雪莲花和金婵花,最是活血化於,解毒消肿,我问过小放,他说过这对受过体外伤的人亦是圣药。”
“我不用女人可怜,”他倔强说道,黑暗中的目光发出清亮而冰冷的光芒来。
不亏是亲兄弟,他的脾气倒同非白一样倔,生起气来也一样像个受伤的小孩子。
“我从不可怜人,”我虚弱地淡淡一笑,无奈而苍凉道:“如今,你是我的亲人,我的战友,我们必须快点恢复起来,才能对付我们强大的对手。”
这世上最无常的便是这可笑复又残酷的命运!
曾几何时,锦绣,我此生唯一的亲妹妹啊!早已悄悄地成了我的对手,我的敌人,甚至是欲致将我残忍致死的杀手。而眼前这个我少年时代的西林恶梦,白面具,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盟友,最讽刺的,现在还是我的亲人。
我没有力气去问他和非白哪个更年长一些,只是端着药碗,一味地看着他,端药的那只手袖口露出半截小手臂,短短几天时间,却已然如骨如柴,连我自己看着都觉触目惊心,那碗冰糖雪莉人参汁更重如千钧,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却不愿意收回,我露出微笑来,坚定地看着他,而他久久地凝视了我一会儿,慢慢地接了过来,端到自己面前,不客气地一口气全喝光了。
我对他鼓励地点了一点头,慢慢闭上眼,也不去管他,沉沉睡去,只知道他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靠在我床边坐了很久很久,我实在太困了,顾不得去看他的脸。
那一晚上,我又梦到了谢夫人,她对我满怀舒解地微笑着,然后从袖中拿出那个瑶姬送的华宝面具,交到我手上,那双冰冷的手握了我好一阵,直到我冷得开始打哆嗦,她才微笑着飘然而去。
我再一次见到司马鹤的时候,是十天后,他还是带着铐子,不过乌黑逞亮全新一副,还加了双重的,人也换了件较长的新麻衣,他对我的恢复表示满意,但对恢复的进度感到无奈:“不行,这样慢,要是病情反复就不好了,我得下剂猛一点的补药才行。”
“要开十全大补膏么?鹤叔,”司马遽笑问道:“看她瘦得多像妖叔。”
哪壶不开提哪壶,司马鹤果然气得哇哇大叫,响声如雷:“臭小子,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们又同老妖联手骗我。”
作势又要抓打他,齐放这回果断地站在我跟前,堵住我的耳朵。
“算了,老夫有时脑子是不太好,若再伤了阿瑶也不好,”好在司马鹤及时住了手,自语了半天,最后对司马遽恨恨道:“去,到老妖那里要几条金龙,给她补补身子。”
人血馒头!我恶心地想着,虚弱地把喝下的药全吐了出来。




木槿花西月锦绣 275、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双生花不发(四)
人血馒头!我恶心地想着,虚弱地把喝下的药全吐了出来。转眼处暑便至,一场秋雨一场寒,我久不出门,病情渐渐传了开来,最后惊动了皇帝,因我把消息封锁得紧,所以宫里不知道我已渐康复,立秋时分,火热的夏季终于过去了,史庆陪代替圣上来看我,我都不用装,史庆陪一看我瘦得皮包骨了,立马老眼淌泪,但抹过泪之后,立刻同我商量 ,得早作打算呐,尤其是富君街上那么重要的产业,得找一人暂时替我掌管,我不动志声色地问圣上觉得何人可担当此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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